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 《金主的名门毒妻》文 / 顾盼琼依 【简介】 他,国家机关干部,深藏不露的金主 她,局长秘书,天生一副令人喷鼻血的魔鬼身材,他第一次碰见她,她和同父异母的哥哥躲在化妆间调情 她送醉酒的他回家,他却突然撕碎她的衣物,对着她胸口的一团柔软咬了下去,她挣扎,他钳制住她的动作,挖苦道:“装什么,你能放-荡到和同父异母的哥哥上床,为什么我不行?” …… 她告诉他怀了他的孩子,他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回答,“拿掉!你的心灵,太肮脏,太丑陋,我连看一眼都觉得脏了我的眼,你不配有我的孩子。” 他强迫她去医院,争执间孩子没了,失子住院期间他毫不负责,大肆操办婚事,真的迎娶了她的姐姐 …… 半年后她被亲生父亲找到,一跃成为全国首富的女儿 无意中发现身为国家机关干部的他竟然有另一种身份,父亲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他突然说要离婚,改娶她为妻 她将计就计,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引他上钩,故意让记者拍到证据后,她满眼恨意:“我要你被千夫所指,身败名裂!” 他面目狰狞:“休想打倒我!我敢断定,记者拍的东西没有哪家媒体敢要,而我,娶定你了!” 他,似乎说到做到,一夜之间记者失踪,各家媒体无人报导,她功亏一篑,反被逼着嫁给他 婚后,他以折磨她为乐,包-养情-妇绯闻不断…… 【作者提醒】 对简介和书名一向无能,大家将就着看,文文比简介更精彩哟~~前半部分是豪门+双高干,后半部分是商战,精彩不容错过,喜欢的亲请多多收藏哦!!其实男主没简介中那么渣,还是很爱女主滴,为她也做了很多事,只是当事人没看清罢啦!!总之,这就是一对别扭滴,欠抽滴男女主,大家使劲拿鞭子在后面抽哇抽!! 风格:正剧 结局:喜 情节:暗恋成真,日久生情 男主:深不可测型,冷峻坚毅型 女主:媚惑型,事业型 背景:现代生活 第一章偷腥 属猫的女人天生妖娆任性 她们有着尤/物般的惊人美貌 野蛮倔强,却又不失温柔睿智 她们看中的东西想方设法也要得到 她们太贪婪 因为 她们太害怕寂寞 ——题记 第一章偷腥 海边,黄昏,暴雨将至,窗外的天色从灰白过渡成珍珠黑,厚厚的云层像从远处踩着灰尘咆哮而来的猛兽,将整个天空逐渐吞噬。 开足冷气的室内充斥着旖旎风光,凌乱的男女衣服从别墅门口一路洒到床边,床/上男人动作粗鲁,不带一丝怜香惜玉,两具光洁的身体相叠在一起,女人的表情朦胧而享受,感受到男人蓄势待发的动作,发出足以令男人疯狂的破碎声:“岩……” 可男人的动作却卡在这儿,停了有十秒,迟迟不进入,女人终于忍不住睁开迷离的眼睛,在看清眼前萎靡不振的情况后懊恼的脱口而出:“又不行吗?” 男人抬头,一双利眸射在女人身上如刚石般坚硬,唇边含着一丝薄凉的味道,俯下身凑近女人的耳朵,冷冷的说:“这说明你的魅力还不够!” 明明是你不行,怎么怪罪到我头上,佟拉拉满心不服气,但男人毕竟是她的金主和靠山,于是噘着嘴起身坐起来就势软软的倒进男人怀里:“对不起嘛,是人家不好,白天玩的太累了,改天一定补回来。” 男人低头扫了一眼怀中女人不着片缕的身体,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张妖娆可恶的脸蛋,临行前一夜正是米娅那个女人的勾/引才将他的精力榨的一干二净,导致他在整段度假期间一点也无法享受鱼水之欢。 耳边仿佛能听到米娅咯咯的笑声:“没子弹的枪放出来也是空响……” 该死! 男人的虎口收紧,佟拉拉瞬间感觉到下巴的骨头快要碎掉,哀软的叫起来,“岩,你弄疼我了……” 秦桑岩陡然从愤怒中清醒,看清手中的脸根本不是那个女人,立刻放开,偌大的卧室顿时传出女人的咳嗽及急促的呼吸声…… ?﹏? 隔日—— “小徐,就这儿停吧。” “是,小姐。”开奔驰的司机小徐按照吩咐把车停在市中心某路口。 借着镜子米娅看了看后座神情闲然,嘴角却带着微讽的秦桑岩,啪一声合上手中的粉饼盒,回头兴致昂然的张合着一双漂亮的唇嗲嗲的说:“老公,你真不陪我上去?” 这样甜甜的笑脸,这样的柔声细语,有谁会想到,在刚刚出门前两个人还在争吵。 秦桑岩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声音像从制冷机里发出般冷淡:“你们部门聚会,我一个外人去做什么?是给你大小姐端茶递水,还是你想看我当着众人的面出糗?” 米娅弯弯唇角,有意忽略掉最后半句讽刺的话。 她当然知道秦桑岩不会去这个聚会,秦桑岩还没下海经商前,教育局与国土局两个部门私底下的聚会经常搞在一块儿,好的跟合穿一条裤子似的。 这中间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的顶头上司孙局以前是秦父的门下弟子,对于恩师的儿子,孙局肯定是照顾有加,当初秦桑岩的骤然辞职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反对声音最大的就是孙局。倘若一会见面,孙局必定会重提此事,这对秦桑岩来说是个难堪。 停了几秒,米娅像只花蝴蝶似的笑嘻嘻的跑下去,拉开后车门,硬是不顾秦桑岩的冷脸,对着那双好看的薄唇死皮赖脸的亲了上去,并且表达出一个妻子对丈夫浓浓的关心:“你应酬也别太晚,能不喝的酒尽量少喝,晚上我等你回来睡。”最后几个字饱含着夫妻间的暗示。 秦桑岩不置可否的冷笑,双眸低垂,掠过一丝嘲弄,指尖滑动流畅的屏幕,盯着上面波动的股价,明明白白的拿她当空气。 米娅习以为常一般并不在意,她朝他扬了扬手,关上了车门,踩着高跟鞋向大楼内走去,其实他刚才的态度算是有史以来最淡的了,比如最严重的时候他整整消失了三个月,好象人间蒸发一样,她无论采取什么方式都联系不上他,他用这样的非暴力不合作向她表达出自己内心熊熊的愤怒之火。 “嗡——” 她刚迈出十几步,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响声,回头只看到奔驰车箭一般冲进前方的车流中,而司机小徐手足无措的站在原来车停的地方,显然他是刚刚被赶下来的。 “小姐。”小徐毕竟年轻,估计被秦桑岩的举动吓着了,窘迫的走过来,欲言又止,“秦先生他……” 小徐名义上是秦桑岩的司机,实际上是司徒冲的人,秦桑岩对所有与她有关的人无一不提防与厌恶。 米娅勾唇笑了笑,葱白玉手拍拍小徐的肩,“没事儿,刚才的事司徒冲问起来你一个字也不许说,这样,你搭计程车回去,然后把我的车开过来。” n﹏nn﹏nn﹏nn﹏n 有亲说肿么米娅的性格与在唐珈叶那本里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咩,在这里要说明的是,一:这是她们毕竟几年后的米娅,时间和境遇会改变一切,二:这是从米娅角度写的,所以这才是真正的米娅内心世界,希望大家喜欢!!最后提醒一声儿:记得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哈!! 第二章捉奸 ktv包厢内分成两个圈,男人们以孙局为中心,划拳喝酒,吵吵闹闹,女人们这样相对安静一些,品着高档红酒侃的却是东家长西家短。 米娅的女同事们多是已婚妇女,聚在一起的话题总绕着老公孩子,婆媳关系打转,米娅在当中最年轻,是局里公认的美女,偏偏结婚两年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秦桑岩的花边新闻时不时的冒出来,而且有越演越烈之势。 刚才,在米娅没进来前,几个女同事听说了最新版本,不过碍于米娅是孙局的秘书,大家也只敢在私底下议论。 也许是刚刚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女同事崔棠喝的有点高,眯着眼睛拉住米娅的手说:“我说小米啊,同样是女人怎么老天爷对你这么好啊,给了你一副好长相,一个好家世,一份好工作,怎么偏偏没嫁一个好老公啊?你啊要长长心眼,你家秦桑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前天我去青岛出差,在海边亲眼看到他在帮一个穿泳装的女孩擦防晒……” 马上要说到关键点,另一个女同事猛的跑过来拉起崔棠:“哎呀,小崔,瞧你醉的德性,我陪你出去洗洗脸……” “我没醉,没看见我要和小米说事儿呢……” “甭说啦,你的妆掉了,先去洗把脸补个妆回来再说……”那同事半推半就把崔棠强弄了出去。 隔着透明玻璃杯,漂亮的红色指甲几乎与杯中的液体融为一体,米娅翘着腿懒散的偎在沙发里,仰脸将红酒倒进喉咙,心里发笑,她倒宁可崔棠全部说出来,也好过同事们用这样一种小心翼翼,欲盖弥彰的方式,显的那么可笑,活像一群人集体在便/秘。 “小崔这人喝醉酒爱乱编故事,上次她喝醉了更离谱,直接指着我家儿子一个劲说是私生子,把我给气的哟,等她第二天酒醒了,居然说根本记不得,你说说这叫怎么回事?呵呵,所以啊小米,刚才小崔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另一个女同事赵茵哭笑不得的给米娅手中的空杯倒进红酒,崔棠和赵茵是姨姐妹,赵茵生怕姨妹说话得罪米娅,赶紧打圆场。 “没事儿。”米娅拉了下唇角,不在意的耸耸肩,包里的手机震动,有一条短信跳出来,旁边的赵茵坐的近,又是天天和文字打交道的,一眼便瞄了个七七八八。 米娅不动声色的看完,便起身去洗手间。 等米娅婀娜的身影一消失,女同事们再也坐不住了,凑到赵茵这儿打听八卦:“嗳嗳,是什么短信?什么短信呀?” 赵茵饶有兴致的低声说:“是个陌生号码发的,说什么秦桑岩和一个叫佟拉拉的女人正在皇冠假日酒店开/房,要想了解情况,让米娅马上到908……” “皇冠假日那可是五星级大酒店,姓秦的偷/情格调够高啊……” 女们的圈子里立马响起一阵不小的抽气声,然后是激烈的讨论声:“说的有名有姓,这么看米娅的老公还真的在外面有小三儿?你们说米娅是一个人去抓/奸呢,还是带着一帮人去,闹他个天翻地覆?” “要我说直接把狐狸精揪出来打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勾/引别人的老公……” “没用!根儿不出在狐狸精身上,这男人啊要是心正,哪容的了第三者插足……” ?﹏? 打开fm听一档音乐节目,电台正在播放一首英文歌《whistle》。驾驶座的车窗外跑进来一股夜风,凉飕飕的灌入身体,突然像在心头狠狠的撕走一块。 远处的幕色下皇冠酒店大楼像一把直插入土的尖刀,寒光闪闪的柞在那儿,冷气逼人。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几百米以外的包厢内长舌妇们正在进行各种版本的猜测,而话题的女主角米娅居然什么也没做,开着车在东环路反复兜了几圈,上了独墅湖大道,最后开进一处高档别墅区。 车子在庭院里停下,车库里空荡荡的,眼睛盯着秦桑岩平常放车的车库,米娅手里玩着秦桑岩的打火机,火苗在扑哧声中跳起又熄灭,再跳起,再熄灭,再跳起…… 红唇抿紧在这火光中显的那么鲜艳,像要活生生滴出血来,恍惚中,她的记忆似乎回到了两年前。如果没有横插进来的司徒政,也许她和秦桑岩的故事会是另一个版本,或许秦桑岩今日的身份会是她的准姐夫…… 第三章变故 这里位于s大学旁,天南地北的风味餐馆一骨脑挤在这条街上,因附近还有几所大学,所以多以学生为消费主体。虽没有宽敞的店面和漂亮的装修,却胜在经济实惠,味道正宗,深得学生群体的喜爱。各家店铺空间有限,为了多做生意,很多小店在门口搭了简易的蓬子,摆上几张桌椅,此时也挤的满满当当的。 正午,按照惯例正是一天中生意最好做的时候,米娅刚拐过街口便看到家家店门口围了熙熙攘攘的学生,无一例外的,经过身边的男女学生都会向她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女生是嫉妒和鄙夷,男生是惊艳加心痒痒,甚至在脑子里幻想这样美的女孩当自己的女朋友该有多美妙。 “嘿!嘿!看到没,s大的校花米娅哎,瞧这脸蛋,身材……啧啧,虽说毕业一年了,可s大一直有她的传说,那个精彩,啧啧……” “什么传说?”旁边一个长了半脸青春痘的男孩正在吃一碗鸭血粉丝汤,看到一个漂亮的美女打从眼前过,不禁愣头愣脑的问。 另一个女生哼了一声,拿下巴指指已经走过去的米娅说,“这女人你都不知道?她在校的时候就被人包养啦,开的价钱高的离谱。” “有多高啊?” “听说包一年就要一百万,她身上穿的全是名牌货——”女生讲话很大声,似乎生怕当事人听不到。 要是有付得起百万包养费的金主,她早就开跑车住洋房了,还用得着天天挤公交,住着背了整整三十年房贷的二手房?至于名牌,那更是无稽之谈,米娅淡淡的抿了抿唇,低头瞄了一眼全身上下不到一百块的地摊货,身影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不一会来到自家饭馆,用力推开门,走到里屋看到父亲米利垂头丧气的坐在小凳上,米妈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米娅问,米妈妈眼睛红红的开口了:“娅娅,你回来的正好,你爸这个没用的东西这次闯了大祸,瞒着我去借什么高利贷,昨天到期了他还不上,高利贷今天早上找上门放下狠话,明天早上还不了钱就……” 米妈妈的脸色发白,讲不下去。 米娅难以置信,“爸,我们家有吃有喝的虽然比不上富人,但起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怎么会去借高利贷?借了多少?” 米利迟疑的伸出手指,“本来是十万,利滚利现在是七十万。” “七、七十万?爸,你疯了!”米娅听了差点要抓狂,“你借这么多钱到底要干什么?” 米妈妈看着丈夫沮丧到快哭出来的样子,心软下来,赶紧拉住女儿帮腔解释:“娅娅,你别急,听妈妈跟你说,上个月你爸不是去房东家交店面下季度的房租嘛,一进门房东正和几个人搓麻将,于是就让你爸玩两把,还说只要赢了以后的房租都不用给,你爸一时财迷心窍就坐上了牌桌,结果输了十万块。当时房东让你爸写了欠条,你爸没办法才去借的高利贷……” “这种事摆明了是个套,专门下在那儿等你往里钻!”米娅痛心疾首。 米利脸色益发难看,米妈妈唉声叹气,“这件事是你爸捅出来的窟窿,让他自己去收拾。”并转开话题,“对了,娅娅,你不是出去找工作了吗?有进展吗?” 米娅摇了摇头,毕业后她找过很多次工作,却没一家肯要她。要论学历她是计算机本科,起码能在任何一家it公司找份普通的工作,哪怕从薪水低的实习生干起都没问题。 诡异的是每次不是在简历那关被刷,就是在面试之后杳无音信。 明明面试的时候面试官对她赞赏有加,表明会给她一个机会,可往往是信心满满的回家等消息,最后却不了了之,石沉大海。无计可施之下,她只能边找工作的过程中边在网上接些软件开发的零碎活,每个月可以交两千块钱给妈妈贴补家用。 当然,也有赖帐的主,要几次三番上门去催讨。 不管怎么说,她对现状还算满意,可是七十万块高利贷如从天而降的大山一下子压到身上,突然她有了喘不上气来的窒闷感。 n▂nn▂nn▂nn▂n 看完这章有亲在想会不会又是老一套,女主为了还钱卖了自己,放心,绝没有哦!! 第四章猥琐 下午,米爸爸和米妈妈边在厨房忙碌,准备晚上做生意,边小声的商量该怎么筹钱,声音中透着一股无奈和与命运抗争的绝望。 米娅要去帮忙,照例被父母赶回房间。米家家境一般,却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成天当宝贝疙瘩一样供着,从不让女儿干一件家务事,自小几乎别人家孩子有的玩具米娅全都有。 房间里坐在电脑前的米娅既着急又恼火,着急的是半天的时间七十万要到哪儿去弄,恼火的是给爸爸下套的房东,那是一个精明又恶毒的老流氓,名叫范东。每次见了她都是一副流着口水的猥琐样,别家交房租都是直接从银行转帐,唯独他们这家店范东要亲自上门来收,并且每次收完半天赖着不走,话题里总是绕着米娅转,一会儿别有深意的说,“象米娅这么漂亮的女孩真是少见啊,可惜了跟在你们夫妻身边受苦,要是有个人来疼,想必日子会好过多啰。”一会又说“隔壁街的钱大老板晓的吧,去年认了一个干女儿,光红包就是十几万,那女孩一家人从此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走哪儿都风光。我范东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我女人不争气,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不过认个干女儿也是不错的……” 这话米爸爸和米妈妈自然听得懂其中的弦音,认干女儿是虚,包养是真,这姓范的看中了他们的女儿,动起了包养的邪念哩,哼,娅娅可是他们的宝贝疙瘩,想打主意,没门儿。 虽这么想,米爸爸和米妈妈却是敢怒不敢言,不敢得罪范东,一味的装听不懂。范东耐心有限,想必这一次就是恼羞成怒,事先设了个圈套让米爸爸钻,想逼其就范,哪知道米爸爸事后发觉,不肯卖了女儿,于是咬牙去借了高利贷,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想到此,米娅长叹着揉了揉眉心,范东这个猥琐小人为了得到她居然使出如此阴毒的手段,真是卑鄙! 姓范的,你作恶多端,小心下地狱!!! 下地狱!! 下地狱!! 愤恨的用鼠标胡乱点一气,画面猛的一跳,无意中点开来一个软件,这是她闲暇写着玩的,前前后后也花了几年的时间,如今重看一遍,觉得很有趣,刚好看到好友唐珈叶在线,便发了过去。 唐珈叶看完直说好玩,并鼓动发到网上去,米娅想了想也没什么,就图一乐,便把demo(小样)发了上去。 又和唐珈叶斗了会嘴,米娅关了电脑,决定出门去催讨一笔欠款,尽管只有一千多块钱,对于七十万来说只能是杯水车薪,可现在是非常时期,蚂蚁虽小也是肉,积少成多是当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妈,我出去一趟。”米娅搬出单车,刚跨上去,便看到了令自己恶心的生物蠕动过来。 第五章贵族猎婚 “米娅呀,怎么我来你就要出去呀,去哪儿,范叔叔送你。”范东指着不远处的黑色奥迪,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米娅,从娇媚的脸蛋到凹凸有致的身材毫不掩饰的瞄上一番。 “不必。”米娅连正眼都没瞧,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紧了紧背上的双肩包,脚下一蹬单车,随即蹿出老远。 范东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的一脸兴奋,要是换作别的女人他早一巴掌抽过去,可这个丫头不一样,生起气来那眼神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勾魂劲儿,直看得他骨头都酥了。老话说的好,好饭不怕晚,他还就不信了,这一次姓米的不乖乖把女儿交上! 跑出两条街米娅仍感觉到背后一阵恶寒,脚下发了狠的踩,直弄的自己筋疲力尽,停下来仰面大口大口喘息,半晌才觉得好受一些。 穿过大半个城市,终于来到某大厦门口,不费吹灰之力的从门卫那儿打听到“罗曼贵族猎婚”的具体楼层。 接待她的是个面容和善的女人,态度热情,完全不似想象中的那么无赖:“米小姐,实在是对不起,那笔钱本来上周打到您帐上,因为这两天太忙没顾得上,您在这儿坐会儿,我马上去催会计从网上银行转到您帐上去。”在米娅面前摆上一杯飘香的洛神花茶,女人便转身进了隔壁办公室。 米娅环顾所处环境,这里是间超大的会客室,身下坐着的一整套真皮沙发舒适柔软又富有格调,与整个室内装修风格既有视觉冲撞,又不会显得那么唐突生硬,使人由衷一喜。 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撂杂志,信手翻来第一页即公司的简介:主营贵族猎婚服务,致力于“精/英名流贵族”个性化高端猎婚签约服务专案,荟萃商界精/英,社会名流,当代贵族,苏城单身情感互动平台。 采用的是会员式,会费居然是三十万到七十万不等,不就是相亲么,能需要多少本钱,收这么高的费也不怕闪了舌头。那些有钱人用得着花钱借着这个平台找对象么,还不是一招手环肥燕瘦的女人跟下饺子似的往怀里扑,任君挑选?再说有钱人都注重面子,到这儿来岂不是在说自己没行情,连个女人都找不到?想到这儿,米娅无趣的把杂志搁回去,难怪这家公司要拖欠她区区一千多块钱的辛苦费,恐怕没几个所谓的有钱人会往里扑吧。 跑了大半个城市,米娅这时候又累又渴,更何况连续几个通宵赶做东西,如今这么一坐,身体里那股疲软劲儿冒了出来,喝完茶便眯起眼睛懒洋洋的打起了瞌睡。 虽在睡梦中,但米娅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不,不是看,更像是打量,像打量猎物一样,极不舒服。 猛的睁开眼睛,之前接待她的女人正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而她对面不知何时坐了一个气质高雅的女人,盯着她猛看的正是这个女人。 看到米娅醒了,女人微微一笑,指了指手中的一包烟,“米小姐,要来一根吗?” “我不会。”米娅摇头身体向后仰,拒绝的很干脆,她不讨厌女人抽烟,但不表示她喜欢亲近抽烟的女人。 n﹏nn﹏nn﹏nn﹏n 多谢亲们撒的花,记得要收藏哈~~ 第六章援交女郎 女人丝毫不在意米娅的刻意避让,点燃了烟,吸上两口,淡淡的烟雾从口鼻中喷出,姿态优雅之极,然后才慢悠悠的说:“不介意吧?” 米娅没有回答,随即对站着的女人说,“帐应该转好了吧,我告辞了。”然后拿了背包站起来。 站着的女人似乎看不下去米娅的无礼,正想说什么,被坐着的女人拦了下来,在米娅迈步的时候出声:“米小姐底子这么好,不乘年轻的时候善加利用,等再过上几年就是想用也用不上了。” 最后的尾声像是在面对一件无人欣赏的艺术品发出的感叹,米娅嘴角弯起弧度,露出浅浅的微笑,侧头直直扫了女人一眼,“那么按照您的意思,我该怎么样善加利用?” 女人笑了,不紧不慢的自我介绍起来:“这里人人叫我葵姨,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葵姨?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像那个行当的老/鸨!”米娅笑出声来,丝毫没给这个自称葵姨的面子。 “我喜欢你的真性情。”葵姨不仅没发火,反而跟着笑了起来,夹着烟的手指在空中压了压,指示米娅坐下来谈,“听说过赌石吗?现如今好玉难找,就算石头切开了里面是好料,没有一点特色,雕琢起来一样平庸。你这样的,刚好可以好好打磨一番,成为一块上好的美玉。”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想做什么美玉。”米娅对这种职业的人没什么好奇之心,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等等。”葵姨再度出声,拧灭了才抽了几口的烟,抬了抬尖细的下巴,低下声说,“米小姐认为我这里是挂羊头卖狗肉?或我是拉皮/条的?” 难道不是?米娅脚步一停,好笑的继续听下去。 “我这里挂牌的是贵族猎婚服务,就一定是正当行业,双方都是你情我愿的交易,有钱的男人寻找看得上眼,能带得出去的女孩……” “对不起,我没兴趣。”米娅打断。 葵姨笑着摇头,一双利眼透过米娅身上一套简单的黑色宽松毛衣便能将里面的曲线瞧了个九分,“你的身材和脸蛋是一等一的好,不过我看中的是你的眼睛,还有你骨子里的那股性/感,这可是天生的,旁人再修炼也修炼不出来你这种味道。”她手上不乏性/感十足的女人,可没有哪一个像米娅这般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勾魂的媚劲儿,偏偏眼神清澈的如同晶莹透彻的水晶。如此强烈的反差极容易吸引人眼球,以她从业二十年的经验来看,这样的女孩好比是无色无味的迷/药,任何男人闻上一口便无法抗拒,如痴如醉。 米娅怔住了,没错,从她开始发育起就发觉自己和班上的女孩不一样,她的胸/围和臀围比别人要丰/满出许多,更为惊恐的是身边比自己大的叔叔伯伯看自己的眼光变了,变的那么热,那眼神仿佛要把她吞下去似的。后来爸妈也发现了,刻意把她打扮的特别普通,可这仍不能掩盖掉她前凸后翘的曼妙身段,阻止那些投在她身上的惊艳目光。 随着进入大学校门,她身材和脸蛋出落的越来越出众,经常有大老板跟班模样的人跑过来直接打听包/养要多少钱,有几次被同学看到,渐渐的四周的流言多了起来。同学们在背后直接指着她的脊梁骨骂狐狸精,女表子,败坏s大的名声。 第七章司徒政 在大学那四年唯一敢和她说话的人就只有唐珈叶。 说不苦恼是假的,米娅无数次的痛恨这副皮囊,可没有办法,幸好遇到了唐珈叶,这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家境的关系使之变的极坚强又有个性,从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她在唐珈叶身上渐渐学到了许多,学着忽略流言和目光,定下心来认认真真修学分,一起写毕业论文,一起玩网游,一起写代码。 然而,这样的开心时光跟着唐珈叶的提前毕业及嫁作人妇而远去,米娅又成了一个人,那些流言跟潮水一样淹没在周围。 葵姨看人很准,米娅长时间不说话,说明有戏,为了怕这难得的好货跑掉,换了一种口气说,“这样,你先看看我们会员资料,按照行规本来对每一位会员都要保密,但我今天可以为你破一次例。” 一本精美的档案册搁在面前,随着女人翻动的纸张,惊诧与复杂迅速在米娅眼中闪过,司徒政?只要通过司徒政就可以联系上司徒冲,那几十万高利贷就可以解决。 葵姨满意的看着米娅怔愣的样子,会心一笑,这是他们公司白金级会员,s市有名的四大金龟婿之一,年轻俊美不说,还是司徒家的大公子,到目前为止她还没碰到一个女孩不对他动心的。可惜的是,对方是个游戏花丛的花蝴蝶,至今为止还没哪个女人能成功将他捕捉入网。 自以为看穿了米娅的心事,葵姨掐了烟:“今晚有个私人鸡尾酒会,在公海上的私人游艇上召开,这位司徒先生也会去。” “我能参加吗?”米娅咬了咬唇,终于打破了沉默。 “这是当然。”葵姨眯了眯单凤眼,示意站着的女人递上来一张支票,“这是给米小姐的置装费。” 整整十万!置装费哪用得了这么多,米娅知道这些其实是给她的报酬,摇了摇头,没接,她是去找司徒政,又不是真的帮她们做事,当然她暗藏的心思不能被她们发现,否则肯定不会让她去。 “事成之后再说。” 难得啊,现代社会居然还有人不贪钱,葵姨又是满意一笑,吩咐站在边上的女人,“先带米小姐去填资料,然后挑衣服,把我今天刚添置的几件晚礼服全部拿出来。” “为什么要填资料?”米娅警惕的问。 “这是我们要对会员们负责,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进来不符合规矩。”葵姨解释的合情合理。 米娅犹豫了几秒,便跟着女人去了。 ?﹏? 新鲜与刺激一直是司徒政所追求的感官享受,玩了快三十年,他慢慢发觉身边的女人越来越无趣,不管是矜持保守的小家碧玉,热情奔放的火/辣女郎,还是半推半就的装腔女,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呢? 司徒政低头看着与自己共舞的女伴,这是个很艳美妖治的女孩,刚才第一眼他就被惊艳了一把,葵姨果然不愧为葵姨,从那儿出来的都可称得上极品,奇货可居。女孩穿了套很简单的白色礼服,宽松的款式,就算这样也挡不住饱/满的胸/部曲线,据他目测起码有35c。松松领口在她随音乐舞动之间若有似无的滑落,变成了一字斜领,露出大片娇人的白嫩肌肤,充满诱/惑的黑色内/衣在白色衣料内若隐若现,令人浮想联翩,心猿意马。 司徒政在打量米娅的同时,米娅也在注意着他,司徒政天生有一副好的皮相,英挺剑眉下虽不是双桃花眼,却也充满了多情与迷人,本人与照片上比起来更英俊,举手投足间男人味十足,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但眼角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瞧。 n︿nn︿nn︿nn︿n 看书留言是美德呀是美德,表当霸王啊,咬手绢~~~ 第八章调情高手 米娅掀起长长的睫毛浅浅一笑,娇媚的面孔上散发出与之不相衬的清甜笑容,“司徒先生看够了没?” 司徒政眯起眼,脑海中的疑问瞬间得到了答案,那些女人身上缺的正是眼前的女孩所拥有的,魔鬼一样的外表,天使一样的笑容,看似不协调,有着矫揉造作的可疑成分,可并不令人生厌,反倒激起他无限的想象和好奇心,如果把这样的性-/感犹物带上床,一点点剥光外衣,看着那令人血脉膨胀的身躯在你身下婉转逢迎,那种滋味足以**噬骨。 目光自她臀部游移一圈,司徒政有些沙哑开口:“米娅,二十五岁,s大毕业,于今日刚刚加入罗曼贵族猎婚会所,无恋史。” 听到男人在念自己的档案资料,米娅偎进他怀里,灿然一笑:“难得司徒先生肯花脑力记我这种小角色,真是荣幸。” 下午葵姨给她做了简短的交待及培训,罗曼会所里的服务分两种,第一种是充当单纯的女伴,或者说叫花瓶,陪客人去交际场所应酬,活动范围只局限于当天的交际场所内,得到的是所谓的十万块“置装费”。第二种是自愿被带出场,相应的客人要付一大笔“交往费”。 临出发前葵姨说这两种随她自己挑,如果是第二种她事后可以拿到六十万的提成,好准的数字,加上几乎未动的十万块,她就可以还掉那笔高利贷。可惜,她对用身体换来的钱不感兴趣,哪怕山穷水尽,也不会动这个念头。 “这么迷人的米小姐要是小角色的话,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小小角色。”**,司徒政向来乐此不疲,他从不吝啬于用语言赞美自己的女伴,何况是这样一个令他头一次产生性/幻想的女人。 米娅咯咯娇笑起来,两人不知不觉脱离舞池,舞到了海风肆虐的露台上。夜风夹着海水的腥味扑面而来,游艇停靠的地方在一片空旷的海域上,四周有无边无际的海水,无边无际的夜色,所站的游艇显的渺小,如飘浮在大海中的一片叶子。 夜凉沁肤,米娅不自觉的抱紧双臂,身上突然落下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挥去皮肤上的寒气,人变的暖起来。 米娅转脸向身边的男人笑,“谢谢。” 司徒政耸耸肩,手中执一杯红酒,手臂钻进了西装外套里,扣上纤细的腰将之搂进怀里,边欣赏夜景边品红酒:“看你样子,以前没看到过海?” 陌生男人的手摩挲在腰际,米娅做不来他这样的若无其事,身体微僵,旋即懒懒眯起眼睛:“离s市最近的是江,哪儿来的海。” 男人的心思显然不在聊天上,直直的盯着她的红唇,声音暧昧:“介不介意和我一起上岸,找找其它的节目?” 米娅不傻,如此明显的邀请怎么听不出来,离开这个游艇就意味着转成葵姨所说的第二种服务。 n︿nn︿nn︿nn︿n 为啥米同学敢肯定政同学不会吃她?政同学真的会看着炖肉不吃下肚?为毛琼依觉得他会毫不客气的吃下去涅*_* 另外:从今日起每天两更以上哟~~~如有事更不了会提前通知滴~~~ 第九章司徒烟 司徒政并不急于得到回应,凭栏继续欣赏着美丽的夜景,唇边绽起懒洋洋的笑,好东西总是要慢慢品尝才够刺激,一下子吃完了跟囫囵吞枣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不吃。 米娅将头颅软软搁在男人的肩上,脸上笑的无比甜美:“一切听司徒先生的安排,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指尖挑起精巧的小下巴,司徒政满意的无声笑了,随后抱起她扔进停在游艇旁的一艘快艇上,由他亲自开着快艇,迅速向岸边驶去。 ?﹏? 不久后,快艇停在黄埔江边,来到一家大气的皇家园林式酒店。入口处采用北京传统四合院形式,三面环绕,绕过影壁来到位于正中央的大堂,香烟袅袅中萦绕着琵琶弦音。 客房围绕在庭院四周,院内花径交错,草木扶疏,房间内木雕屏风、锦彩瓷砖,透出一股皇家贵气,透过传统木质格栅窗棂和竹帘向外望去,穿插点缀在庭院中的亭台水榭也处处显出细节之美。 欣赏完这别具一格的酒店,米娅不忘自己的身份,娇声对正在扯领带的男人说,“要来杯红酒吗?” 司徒政将身子仰坐进椅子里,抬起头,眸子闪亮的注视着她,“如果你能找到的话,我不介意。” 目光四处搜寻一遍,米娅噘了噘唇,发现自己真的问错了,这里是纯中式酒店,哪里有什么红酒。 司徒政看她尴尬的模样,轻笑,“能找到吗?” 米娅看了他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又搜索一番,试着打开角落的红木柜子,发现里面有台饮水机,指示灯显示它一直在通电中,下面的柜子里有几盒上好的茶叶。 泡好了茶,米娅端到他手边的木式茶几上,自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举起一杯,“那么我以茶代酒。” 司徒政不会辜负送到嘴边的美食,就着她握杯子的柔夷直接把她往怀里一扯,丰/满的臀部旋即坐上他的大腿,她手中的茶泼出来,惊愕的花容失色,“这样不好吧?”张嘴刚发出抽气的声音,红唇当即被吻住。他如获至宝的舔吻,发出放/荡的响声,在这寂静的房间听上去那么刺耳。 他抱着她突然转了个方向,变成她下他上,埋在她细嫩的脖颈间,在她耳边吹起热气:“知不知道,我一整晚都在想你一/丝不/挂在我身下呻/吟的样子,那一定是世上最美的你。” 这是赤/裸/裸的言语挑/逗,米娅努力克制,双手抵在他身前,低声慌乱的说:“司徒先生,我们应该谈谈。” “这种时候不应该浪费时间,想谈的话后面有的是时间。”他粗鲁的拉下她礼服的衣领,在大片肌肤上留下近乎疯狂的吻。 米娅紧张到急唤:“哥……住手……我是司徒烟……” 第十章兄妹 埋在柔软间的俊颜抬起眼,看着她白皙诱人的胴|体,司徒政盛满情|欲的黑眸中透出犀利,“这里可没有什么哥哥与妹妹,只有男人与女人,就只能做男女该做的事。” 对于司徒政的不承认,米娅本能的察觉到危险,慌乱的拢好衣领,发现礼服已经被他撕坏,胡乱在胸前裹好,嘴里拼命找话题:“不管怎样,我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别玩了……” “你姓米不是吗?我与你哪来的兄妹关系?”司徒政觉得好笑,一边贴着她的脸粗嘎低语,一边邪气的低头,“还有,我只有一个妹妹,她叫司徒娇,你别弄错了,乱攀亲戚可是会天打雷劈。”一手恶质的握住她的臀部用力一捏,她疼痛的拱起身子,挣扎着想跳起来,骤然感觉到双腿被顶开,硬物毫无预警的掠过单薄的布料,强悍的冲了进来。 咬住唇,米娅瞪圆了双目,拼命去推他,无济于事,真的没想到他会真做。原来一开始他就认出她了,他就这么恨她吗?恨到要用这种乱|伦的方式向她报复? 疼,搅拌机一样,他没有多少前戏,凶狠的动作,像是饥饿中突然寻到食物的熊,急急的用爪子撕碎猎物的皮肉,血淋淋的往嘴里塞。 “司徒政,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可是你妹妹……” 背后是坚硬的椅子,米娅掐他,拧他根本没用,被他无情的律动撞到阵阵头晕,她多多少少知道司徒政为了什么这样对她,他不就要她痛哭流涕的求饶吗?偏不!她成为谁的女儿不是她能决定的,如果真有投胎这一说,她情愿从来没姓司徒。 受不了,太疼了,下面火热而粘腻,灼痛的感觉不断累积,她不由的收|缩抽搐,手指从推他改为几乎痉|挛的绞紧椅子扶手,似乎要生生掰断似的用力。她真不该那么自信,以为司徒政会念在二分之一血缘的关系上放她一码。 司徒政加快速度,爽的边嘶吼边嘟嚷起来:“老天,你可真棒!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南宫音一样有着天生当表子的潜力。” 被他紧紧压着无法动弹,米娅皱紧眉,直冒冷汗,毕竟是第一次,疼痛无法忍受,抑制不住的抽噎,泪流不止,“我不是,我找你只是想要司徒冲的电话……” “不是女表子那你是什么?看看你现在在和我做什么?”司徒政笑的邪恶,眼神却泛冷。 腰快被他掐断,沉重的身体贴紧上来,闭上眼睛,米娅模糊的想快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吗?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司徒政像个吃饱喝足的猫,舔着她圆润的耳垂叹息:“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司徒冲对南宫音那么着迷,你,就是第二个南宫音。” 空气中飘着淫|靡的气息,不禁感到无比羞耻和恼怒,米娅没有出声,狠狠的往他手臂上咬去,司徒政嘴中提到的两个人名离她太远,模糊成一片,如果他不提,这辈子她不想再提起。 第十一章愁眉不展 回到家才十点出头,这时候父母正在相隔几条街外的店里忙的不可开交。与那边热火朝天不同,家里很安静,没有喧闹声,可是这安静并不能让心头好受一些,四周的墙仿佛无形的大山向她挤过来,心头烦闷,双腿跟打秋千一样,司徒政那张恶劣的脸不停在眼前摇晃,晃到她想吐。 然后她在洗手间不停的吐,想想就吐,吐到全身酸软,无力的身子趴在浴缸边上,不小心拧开花洒,大量冷水如雨倾盆而下,身体冷的仿佛被倒了一桶冰块,过了许久才找到一点力气。 恍惚间,米娅坐到电脑前开始上线,全神贯注的玩《魔兽》。这是大一的时候唐三(唐珈叶在家排行老三,小名唐三)教她的方法,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扎到另一个世界里去发泄,随着等级的越来越高,自己似乎跟着变的越来越强大,这样可以忘掉现实中的不快、委屈和难受,感觉自己像一个永远不会失败的人。 打完一局抬头看钟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整个人顿时从亢奋状态松懈下来,双手离开鼠标和键盘,身体瘫进椅子里。 许久,电脑桌上的手机发出阵阵铃声,米娅反应了片刻,接通电话。 “你的那份报酬一会我让人打到你户头上。”葵姨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高兴。 不想听到这个声音,米娅扯了扯嘴角,“我说了不用。” 葵姨显然没料到米娅的反应会这样冷淡,冷淡到有点诡异,以往遇到司徒政那样的有貌有钱的公子哥,女孩们哪个不是欢天喜地的回来,或许是米娅这孩子第一次做,不太习惯,等以后多适应几次就好了,于是转了口气柔声安慰道:“今天我派你去的酒会下面好多姐妹眼红,我独独给了你,你要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司徒先生对你是赞不绝口,他人又大方,多给了十万,我不会私吞一并打给你。别多想了,早点睡,我想他还会再点名找你的。” “钱我不要,也不会再去了!不会再去了!”米娅克制不住情绪,吼叫出声,切断电话。 下半夜,在一高一低的说话声中惊醒,客厅的灯光从房门下的门缝中透进来,米娅在黑暗中靠于床头听着外面父母的唉声叹气。 每晚他们要在店里忙到十二点才会到家,次日四五点就得起床去店里,一年四季无论寒暑均是如此。她还记得十多年前他们的样子,那时候多年轻,她以为他们永远不会老,可是现在看看他们,腰驼了,背弯了,头上多了好多白头发,为了供她上学,平常省吃俭用,这些年甚至没有给自己放过一天假。 窗外有些微亮,垃圾车开过时发出突突的响声,平常这个时候父母早出了门开始一天的忙碌,这会儿却在客厅里愁眉不展,为七十万的高利贷发愁。 抓起枕边的手机,司徒政还算有点良心,临走的时候丢给她司徒冲的号码。 n︿nn︿nn︿nn︿n 关于唐珈叶与温贤宁的故事,请看撒旦危情系列之《大亨的豪门叛妻》,已完本,地址:http://novel.hongxiu.com/a/217384/ 第十二章司徒冲 “是我,我是烟儿。” 电话里司徒冲对陌生的声音反响冷淡,可是当她提到自己的小名,那头马上有了大的动静,“你是烟儿?你真的是烟儿?”一丝不苟的声音中此时多了一些颤抖,“烟儿,你……你在哪儿?” “我在s市高新区……”米娅困难的吸了口气,说出自己的行踪等同于再没有了回头路。 “没想到你会在s市,爸爸马上去接你回家。”电话里响起杂乱的声音,好象是话筒滑掉到地上了,司徒冲对女儿的突然出现显然激动到慌乱。 等那头的声音再清晰起来,米娅说,“不急,我想你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回去。” “好,好,你说,爸爸一定照办。”面对失踪十几年的女儿,司徒冲语无伦次,满口答应。 收完线捧着手机在黑暗中又坐了一会,外面父母的声音越来越低,电话铃声却突兀的响起来,紧跟着楼下有摩托车叫嚣的声音,高利贷的人找上门来了。 米娅悄悄下了床,拉开一条门缝,客厅里的米利夫妻满头大汗,惨白着脸听着楼梯口繁杂的脚步声,抱作一团大气也不敢出。 奇怪的是明明听到十几个人的脚步声停在防盗门外,其中一个人好象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一瞬间又突然全下去了。 米利夫妻面面相觑,悄悄跑到阳台往下看,那群人开着摩托已经出了小区。 米娅悄悄合上门,司徒冲果然能力大,这么快把钱的事解决了。环顾自己这间狭小却温馨的房间,那么剩下的就是她要离开这个家,重新回到那个显赫却冰冷的家族去。 ?﹏? 米娅本来酝酿着晚上等父母忙完了再提离开的事,万万没想到事情远远比她想象的要来的快得多。 狭窄的街道里陡然挤进一排来路不明的车队,清一色线条流畅的银色跑车,晃的人眼睛都花了。 左邻右舍三五成群的聚在马路边上议论的津津有味,“这些是什么车啊?乖乖,整整十辆啊,好大的手笔。” “什么车?我看看。”有人往车屁股后面去瞧,看清是树叶形的底座上放置一件三叉戟的车标后,直吐舌,“啧啧,一溜的玛莎拉蒂,这些车的主人没个几十亿起码也是上亿身家。” “谁啊这么牛?该不会是今儿哪个富人嫁女儿吧?”一个手里抱着孩子的大叔盯着从眼前开过的车。 旁边一个年轻人眼睛都瞪直了,唾沫横飞的说道:“嫁女儿的话最前面的玛莎拉蒂肯定是个主婚车的打扮,你哪只眼睛看到那车上有花的影子?再说了大路不走,怎么偏偏打咱这种犄角旮旯的小街过?说不通。” “对哦,对哦。”大叔马上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那你说这些车是干嘛的?” “应该是接人的吧。”据年轻人的观察这十辆车中除了驾驶座上的司机,里面没坐任何人,所以说这些车是来接人的,至于接什么人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些车会停在什么地方,当车一一停好后,一时间炸开了锅,“怎么是冲着米利店去的?他家能有这么有钱的亲戚?打死我也不信。” 有个长相壮硕的中年妇女嚷嚷起来,“依我看是冲着米家丫头去的,那丫头天生一副狐狸精的样儿,早就听说他被有钱人包养了,看来这一次是想让街坊邻居们长长眼,叫大家以后甭小瞧了他们家,人家的后台硬着呢!” 旁边一个同龄妇女却是满脸羡慕,拉着旁边刚上初中的女儿说:“看看,看看,你没人家米家丫头有貌,还不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以后怎么风光出嫁?要是你以后能开着这些名车到街坊邻居面前转一圈,要我吃多少年的苦都值。” “快看快看,米家那丫头回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街道两侧骤然鸦雀无声,大家拼命垫着脚尖想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十三章没心肝 十辆玛莎拉蒂整齐的停好,车上下来一溜穿西装的男人。 “这些是……”米妈妈哪里见过这样大的阵势,别说是店门口停名车了,就算是普通车她也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 米娅一看心中有了数,把单车停好,对着为首车上下来的司机摇了摇头,那司机马上停下上前的脚步,在车旁一副待命的样子。 等米娅母女一进去,那司机转而恭敬的打开后面的车门,围观的街坊屏住呼吸准备看车里是何方神圣。首先,从里面缓缓先伸出一只louisvuitton黑色细高跟鞋,纤纤玉足包裹其间,精美异常,往上看是线条优美的脚踝,雪白修长的小腿,在阳光的衬托下看上去像是一件无可挑剔的工艺品。 街坊们不由交口暗赞,并私下打赌,这个还没露出全貌的女人一定非常漂亮。 然而,等到女人完全从车里出来,周围突然响起一阵失望的唏嘘声,女人的气质的确属上等,装扮也显出高品味,一件驼色风衣并没有掩盖住令人垂涎的姣好身段,反而勾勒出万种风情。头上是一顶宝蓝色英伦复古礼帽,里面的卷发全部拨到了左边,扭腰走动间益发显的风情万种,美丽不可方物。一副大的白色太阳镜盖住了令人期待的真容,只能看到一双魅惑的性/感嘴唇。 女人艳唇紧抿,不发一语,在司机的引路下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这惊鸿一瞥足足勾走了所有男人的魂儿,男人们呆呆的注视着女人的身影,久久移不开眼睛。 “死鬼,还没看够啊,跟老娘回家去!” “呸!又一个sao里sao气的狐狸精!不要脸的东西!” 女人们骂骂咧咧,各自提着自家男人的耳朵往店里拽,剩下的街坊议论声更大了,“米利家什么时候成了狐狸窝了,一个不够还来一个……” 店内,起先米利夫妻一肚子迷惑,在看到女人进来后更是不解。 “你是谁呀?我们不认识你。”米利看着女人带着一身的香气款款进来,司机在女人进来后把门关上,并守在门口。 女人皱眉打量了一圈简陋的桌椅,低头风情一笑,摘下了太阳镜,露出一张与米娅相似度达九成的脸。 不需要言语,这张脸足以说明一切,米利夫妻面色一变,双双怔在那里,好半天才发出猜测的声音,“你是娅娅的……姐姐?” 女人红唇上扬:“谢谢夸奖,我是烟儿的亲生母亲。” 米利夫妇瞬间倒抽一口气,这女人看上去极年轻,只比娅娅大五六岁的样子,怎么会是娅娅的妈妈? 十分钟后,米娅默默坐在一边听着三个大人在说话,这种场面如此近,又如此远,她耳朵里轰轰的响,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女人的两只玉手从手袋里夹出一张支票,米利夫妻连上面的数额都没看,双双摆手,米娅狠捏自己大腿两下才从浑沌中清醒过来。 “不,不,我们不是卖女儿,这钱我们不能要。娅娅要回去我们不拦着,不过我们有个不请不请,就是想让娅娅再在我们身边住上几天,不多……就、就一个星期。”米利夫妻俩言语中充满哀求和不舍。 女人没有说不好,也没有说好,而是把视线调到米娅这儿,看上去像是准备同意,米娅却出声打断,“就现在吧。” “娅娅,你……”米利一脸的痛心,他们夫妻养了她十几年,难道再陪他们待一周也不能吗? 米娅拍拍屁股站起来,强迫自己没心没肺的嘻笑起来,“择日不如撞日,反正都要回家嘛。”转身女人说,“走吧,再不走天要黑了,我可不喜欢赶夜路。” 把支票放在桌子上,女人重新戴上眼镜,朝米利夫妻点了点头,“多谢你们帮我照顾烟儿,这是一点心意,一定要收下。” 米娅跟着女人往外走,脚步刚迈出店门,传来米妈妈声嘶力竭的哭声:“娅娅,你就这么狠心扔下我和你爸不要吗?娅娅……” 第十四章司徒家族(1) 紧紧的攥住手,米娅鼻子酸涩,终究没有回头,她怕自己在父母面前哭出来,那样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恐怕会功亏一篑。 十一岁的时候她不幸被人贩子拐走,醒来在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后来乘人贩子不备偷偷逃跑,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找到回家的路,最后流浪街头。米利夫妻遇上她的时候正被一家饭馆的老板揪住拳打脚踢,仅仅因为她饿极了偷偷从后门跑到厨房里偷了一盘客人吃过的残羹剩饭。 她整整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不管米利怎么问她都说想不起自己姓什么叫什么,父母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刚好米利夫妻结婚好多年,膝下一直无半儿半女,便收养了她,起名米娅。 其实十一岁她的记忆很好,父母姓什么叫什么一清二楚,只是她发现与其和南宫音待在那个吃穿不愁,却冰冷异常的大宅,不如待在米利这对热情善良纯朴的夫妻身边,起码他们能让她感受到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家庭温暖。 没料到的是,仅仅过了三年,米利夫妻出于对她以后上学,接受教育的考虑,毅然卖掉了家里的老房子,怀揣多年的积蓄,带着她千里迢迢到了s市,在几个老乡的帮助下租了一家小的店面开饭馆,养家糊口。 一开始米娅很害怕,生怕司徒冲派人找过来,把她带回去。慢慢的日子越过越平静,她猜想可能是司徒冲的查找范围犯了错,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失踪的女儿会和自己在同一个城市。 是待在父母身边,还是回到曾经的家,一直以来是她内心挣扎的选择题,她真心不喜欢那个大家族,要是可以她一辈子也不想回去,可是,那里有一个叫“秦桑岩”的人,如同一个巨大的发光体在吸引着她,召唤着她,让她疼,让她痛,让她牵肠挂肚。或许,与司徒冲联系是冥冥中的注定,连上天都看不下去,想要成全一段苦涩暗恋。 秦桑岩,这是一个潜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就连最要好的唐三她都没说过。 来接她的女人的确是她的亲生妈妈,也就是司徒政嘴里的南宫音。 此时车队默默行进在高架桥上,米娅瞄了闭目养神的南宫音一眼,南宫音的保养功夫似乎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十四年过去了,对于再漂亮的女人来说时间都是一把最无情的杀猪刀,可是到了南宫音身上却好象绕道而走,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的样子,难怪米利夫妻会认错。 “看什么?”宽大的白边太阳镜仍架在鼻梁上,南宫音的嘴唇动了动,不冷不淡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悦,完全没有骨肉久别重逢后应有的喜悦之情。 米娅笑笑,没说什么,转脸看着窗外渐渐沉下来的夜色,手指松了又紧,南宫音对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态度,冷冰冰的,不像母女,倒像陌生人。 幸好从南宫音出现那一刻起,她就没抱任何希望,没寄希望于南宫音会抱着她哭,哪怕是说一句“女儿,妈妈好想你”。 母女俩一路再没有交流,直到车队开进一处高档别墅区,南宫音扭着细腰阔臀在司机拉开车门后下了车。 米娅在院子里抬头看了一会隔壁别墅的屋顶,这才跟上南宫音的脚步。 第十五章司徒家族(2) 翌日,六点,米娅醒的有点早,往常她不到十点绝不起床,这时候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呢。绿色小说lvsexs.com可是,这里毕竟是新的环境,要做到像在自己家里的小床/上蒙头大睡却有点难度。 昨晚睡觉前终究不舍,给米妈妈手机上发了条短信,告诉自己平安到了,以后有时间会去看他们。 身体懒懒的躺在大床/上不想动,此刻整座大宅静的可怕,米娅不由想起了昨晚,南宫音爱理不理的说了句“我累了,你自己看着办”便丢下她直接上了楼,幸好她按照记忆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晚饭也是保姆送到房间来的。 摆那么大的阵势去接她回来,差点闹到人尽皆知,到最后司徒家一个人也没露脸,米娅不仅没生气,反倒觉得特自在,要是弄个什么盛大的欢迎仪式,一个个哭的鼻涕眼泪乱流,她反倒全身不舒服,这样最好,那年静悄悄的走,如今静悄悄的回,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现在起床也无事可做,面对南宫音还不如睡觉,米娅嘀咕一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再补个回笼觉。 ?﹏? 九点,南宫音优雅的坐在院子里喝早茶晒太阳,还不忘指挥保姆做这做那。 一看到司徒政的车缓缓开进来,南宫音马上换了一副一家人的热络表情,从椅子上站起来相迎,“用过早餐了吗?一起用些吧。有你爱喝的蓝山咖啡,厨房刚磨好的,还热着呢。” “不必,我吃过了。”司徒政双眼通红,看上去加班熬了一个通宵,一面把外套交给保姆,一面礼貌的微微笑了一下,兀自抬脚便往屋里走。 南宫音脸上刻意堆起来的表情凝固住了,无趣的刚准备坐下,身后的司徒政突然问,“听说司徒烟回来了。” “啊,是,昨儿个本来你爸爸说要亲自去接的,后来他临时要去北京出差,走不开,所以是我去接的。”南宫音转过身,脸上重新堆出慈母般的微笑。 司徒政不动声色的抿唇静了几秒,随即笑容扩大:“烟儿回来是再好不过的,这个家可以多热闹一些,平常显的太冷清了,不像个家。” 往日司徒政对她这个年轻的继母态度虽客气,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总感觉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更别提像这样话话家常了。南宫音其实有一点怕司徒政,此时不由的受宠若惊,接话说,“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你和你爸爸平常不是出差就应酬,要不就加班,娇娇又在外面住,这个家只有我一个人,怪寂寞的。有烟儿以后陪我,我的时间就好打发多了。” 南宫音顾虑司徒政是有原因和根据的,别看她现在是司徒冲的正牌夫人,穿金戴银,出门豪车代步,住的是高档宅院,可这些全部不是司徒冲给她的。 当初南宫音和司徒冲在一起的时候才二十岁,司徒冲那时候就已经有了老婆,也就是司徒政和司徒娇的母亲。司徒冲当时是监察局一个小小的公务员,托的正是老婆钱家的关系,才能端上这个人人羡慕的铁饭碗。钱家有钱有势,钱父是个生意人,钱父的同胞弟弟在中/央任要职,钱父的姐夫在经济委员会同样是举足轻重的地位。 做了司徒冲二十几年的情/妇,其间南宫音不是没闹过,可司徒冲压根不敢得罪自己的老丈人。别说得罪了,司徒冲连提离婚二字都不敢,只能一年一年的哄着南宫音,熬到第二十二个年头,钱氏突发脑梗,死在医院。 钱父早早立下遗嘱,把名下所有财产和苦心经营多年的公司全部留给自己的外孙司徒政,据当时媒体的猜测司徒政年纪轻轻却坐拥百亿身家。 司徒冲不敢贸然提出继弦,熬了三年后才旁敲侧击跟儿子说自己晚年也想有个伴,并把南宫音领回了家给儿子看。司徒政既没说不好,也没说好,司徒冲胆子大起来,便带着南宫音去注了册。 司徒家现在住的豪宅是司徒政名下的产业,所以南宫音能不对司徒政惧让三分,尽量讨好巴结么? 第十六章司徒家族(3) 风尘仆仆的司徒冲一下车,便嚷着:“烟儿,烟儿呢?” 南宫音昨天刚做的美甲,突然发现小指上掉了一块,正烦恼着呢,见司徒冲兴冲冲的样子,皱起柳眉:“还在睡没醒呢。不是说你要下午才回来的吗?怎么这么早?” “本来中午在中南海有个饭局,我推了。烟儿都失踪十几年了,我急着见女儿,就赶回来了。”司徒冲脱了西服,把公文包交给保姆,解开脖子上的领带说道。 南宫音于是低声吩咐保姆,“去叫小姐起床,就说老爷回来了,要见她。另外让她拾掇漂亮点儿,别穿昨天那套掉档次的地摊货,衣橱里有给她准备的成套高级洋装。” 事实上不用保姆跑上楼,米娅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下楼,楼下不时有说话声,虽然模糊,但司徒政和司徒冲的声音她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终于要来了,盯着房门,她轻吸一口气,把两颊僵硬的肌肉揉/捏到变松,慢慢伸手拉开。 走到楼梯口,不经意的,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倚在那里,米娅避之不及,是司徒政。一点儿星火在他指尖跳跃,他既不出声,也不动,好象雕塑一般目光淡淡的注视着她,空气中蔓延着烟草味。 出声,起码知道他在想什么,什么也不说才可怕,米娅抵制着心跳,报以平静的表情,点头之后下楼。 不久后,楼下传来司徒冲激动哽咽的声音,这是一个父亲找到女儿后难以自抑的欣喜之情。 司徒政抽着烟,靠在墙上冷冷的听着从楼下传来的声音,司徒政真是一个爱女如命的好父亲啊,可为什么在他和司徒娇小的时候司徒政永远是那么吝啬,这么一比,眸色更冷。 司徒冲拉着米娅的手,始终不肯放,“回来就好,这些年你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是爸爸不好,来日方长,爸爸以后要想办法补回来,统统补回来。” 米娅不习惯如此亲密,不露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去端水喝,耳边是司徒冲在打电话的声音,大意是让司徒娇晚上回家吃饭。 轻轻抿了一口水,含在口中迟迟咽不下去,米娅感到水质变硬变酸,仿佛一块石头压在舌头上难受的很。 结果,当晚司徒娇没有回来。而司徒冲是这样解释的:“烟儿,你姐姐在外地做慈善,赶不回来,我们不等她了。另外,为了迎接你回到我和你妈妈的身边,我打算开一个大的宴会,好好给你庆祝一番!以弥补一下爸爸这么多年来对你的亏欠。” 在感情方面,米娅是个不肯轻易接纳和付出的人,司徒冲越是对她热情,她的心里就越是下意识回避,当然她也不是铁石心肠,回到司徒家这么多天,唯一对她最好的就是司徒冲,她看得出来司徒冲是真心为找到她而高兴,而南宫音当着司徒父子的面对她比私底下要热情。 至于司徒政,她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 “好,谢谢爸。”米娅乖巧的笑笑。按她的个性是不愿意成为宴会的女主角,可是她心中存一丝希翼,她想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人应该会出现。 n︿nn︿nn︿nn︿n 不好意思,之前上传的第十五和第十六章文档排版错误,现重新上传了一下,谢谢群里艾懒兔童鞋的提议,同时献上司徒政的香吻一枚~~ 第十七章天生媚样 相较于司徒大宅的富丽堂皇,这次举办宴会的场所在一家江南味浓郁的纯中式酒店,临水而建,推开窗便是小河石桥的水乡风景。拉牛牛la66.com大庭院内,院中古树枝繁叶茂,石板地砖上铺着柔软的红地毯,虽是木桌木椅却做的极为精巧雅致。 很多女宾客一早在接到邀请时便知晓这里的风格,为了应景,特意穿上一身典雅的旗袍。于是,整个宴会大厅顿时流溢着浓浓的复古风情,仿若回到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 贵宾换衣间—— 时间还早,还未到宴会正式开始的时间。 米娅从一堆订做的旗袍中挑了一件样式看上去十分简单的真丝旗袍,等穿上去到镜子前一看倒是一阵惊愕,才发现细节处理的非常妙,玲珑的斜襟v领透出时尚感,别致的菊花盘扣,精心设计的小包袖与衣领和低开叉的裙摆相呼应,别开生面,将传统与时尚融合,诠释的淋漓尽致。 旗袍,对女人身段的要求极高,不是每个女人都驾驭得了,米娅有一副自南宫音那儿遗传过来的火/辣身材,加上这件旗袍做的合身又精妙,玲珑傲人的身段想藏都藏不住。尤其是傲人的g/罩胸围,险些要将轻薄的衣料撑破,米娅觉得尴尬不已,心想还是换一件吧。 “又磨蹭什么,换好了就出去。”南宫音扭着腰打从米娅身后走过。南宫音有一身得天独厚的好料,自然不会放过与外面女宾客争奇斗艳的好机会,特意着改良的抹胸旗袍,下摆是鱼尾设计,并一路开叉到左侧大腿,走动间妩媚丰/满的身材更加风韵十足。 剩下的旗袍被南宫音让保姆收走了,米娅低头看着自己,不肯出去。 外面是化妆间,此时传来司徒冲和南宫音的说话声,不一会传来司徒冲催促的声音:“烟儿,换好了吗?造型师要给你化妆弄头发做造型,再不出来时间就来不及了。” 米娅磨蹭了一分钟,实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司徒冲在门口和司徒政低声交谈,两人均穿着裁剪得体的西服。司徒冲比南宫音足足大上十岁,看上去却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加上他经常锻炼,如今又是监察局一把手,往年轻的司徒政身边一站倒是不输一点气场。 米娅坐到椅子上化妆师端详了一番称赞道:“司徒小姐的底子好,都说把旗袍穿出味的女人是极品,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造型,头一回遇到传说中的极品。” 这时候的米娅没谈话的兴致,便笑了笑,没说什么。 等到完全打理好,往化妆间中央亭亭玉立的一站,司徒冲转身看着迷人的女儿忍不住夸:“烟儿真漂亮,今晚你将是最美的公主。”又转头去问大儿子,“政儿,你认为呢?” 司徒政一手插在裤袋里,居然也是称赞:“乍看之下我还以为是音姨呢。” 米娅心头一跳,可能别人听不出来,但她听出来了,司徒政话中的潜在意思是讽刺她和南宫音一样,天生是个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不明所以的司徒冲只当儿子在夸女儿,不由的哈哈大笑:“是啊是啊,这一晃眼啊我们烟儿与宫音(南宫音姓南名宫音,不是姓南宫,名音哦)长的越来越象了,幸好烟儿不随我,要不然就可惜了宫音这么好的相貌。” 南宫音比任何人都要精心打扮一番,却没得到丈夫的半句夸奖,略带不快的插话道,“看把你高兴的,宴会快开始了。” “不说了,我们出去吧,再不出去客人们都要等的不耐烦了。”司徒政大笑着摆摆手,臂弯里挽着南宫音,“烟儿,你由政儿领着一起出去,我们一家人男的长的俊,女的长的漂亮,成双成对的出去,让客人们也羡慕羡慕。” 不等米娅说话,司徒政几步上来,绅士风度的朝她曲起臂弯,谁知米娅并不领情,双手背到身后,并且后退一步,“我自己走。” “怎么?急于撇清关系?难道要我提醒,你才记得你做过什么?”司徒政直接掐上她的下颌,逼她不得不抬头。 米娅没想到他会这样大胆,司徒冲和南宫音,还有造型师们前脚刚离开,后脚他就露出本性。 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慌没能逃过司徒政的眼睛,他冷笑:“怕了?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可当初你当援/交女郎急巴巴的跟我去酒店开/房怎么不知道怕?做丑事都不怕,你还怕抖搂出去?” 第十八章秦桑岩 “我思想没那么脏,会想跟哥哥发什么关系!”米娅无法接受这样的指控,忍不住揪住他的衣襟,“我只是想从你那儿得到司徒冲的联系方式,还有一开始你见我第一面就认出了我不是吗?事情变成后来那样是你强迫的,你明明知道我是司徒烟,却要强/暴我,做丑事的人是你。”是她一时大意,怎么会忘了自己长的太象南宫音,那天他只消一眼就认出了她。 “我强/暴了你?”司徒政轻蔑的笑起来,一手指向门口的方向,“现在我们同时出去对大家说,你看是相信你被强/暴的人多,还是我被勾/引的人多?” 米娅沉默了,放开他的衣服,别开脸一声不吭。要是真的如他所说,司徒冲肯定会去彻查,查到“罗曼贵族猎婚”那儿,挖出她曾做过援/交女郎的资料,对她将大为不利。在没见到那个人之前,她希望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不希望自己是以一个极坏的形象出现。 见她惨白着面孔垂下手,司徒政嗤然一笑,薄唇咬上她的耳垂,热气撩的她面红耳赤:“这才对,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多学学你母亲南宫音,瞧她多会忍,忍了二十多年总算忍到了司徒夫人的头衔,从此情妇变正妻,想要什么有什么,多聪明。” 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哥哥,本来就算相处不合,也不至于会冷嘲热讽,米娅心里知道司徒政把长期以来对南宫音的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缓了口气,低声乖巧的说:“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其实我回来对司徒家没任何兴趣,我只想见一个人,等事情办完我自然会走,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见人?见什么人?”司徒政摆明了不信。 米娅咬咬唇,不肯说。 看在他眼中却是心虚,无话可说的样子,司徒政冷下脸,他最讨厌被别人当成傻瓜来算计,他的母亲曾经被司徒冲欺瞒了多年,到最后落的一个凄惨下场,从那时候他就发誓,这辈子不会再任人摆布。 盯着他阴沉下去的脸,米娅本能的想跑,可是她哪里逃的了,他扳过她的脑袋笑着伸出舌头舔她的唇,将化妆师精心涂上去的唇膏吃掉大半。 “咯嗒——”化妆间的门骤然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看到里面肢体交缠的男女之后耸耸,“抱歉,我好象打扰到你了。” 司徒政因这熟悉的声音抬头,而米娅却浑身一震,几乎下意识把脸向墙里藏,手指紧张的揪住司徒政的西服袖子,手指紧了松……松了又紧。 她这一慌张的举动落入司徒下的眼睛,薄唇轻撇,语气暧昧的半开玩笑:“知道打扰了还不走?” “ok!”那男声里尽是笑,转身离开前解释说,“我可不是有意的,我在找娇娇,她刚才一进来就没影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那你可要把我的宝贝妹妹找到,不然我可饶不了你。”司徒政笑着看秦桑岩离开,又低头看了看恨不得钻进墙缝的女人,不禁若有所思起来。 等到外面响起脚步声,米娅借此推开司徒政,飞快的跑出去,一头扎进洗手间。手刚伸到感应龙头下方,身后响起小心翼翼的纤细声音,“烟儿?” 米娅背脊僵了僵,弯下身洗手的动作没停,只听那纤细声音的主人脚步声走了过来,“烟儿,我是你姐姐,司徒娇。” 水流哗哗的响,米娅旁若无人的洗干净手,看着镜中掉了大半的唇膏,索性用纸巾全部擦掉,顺带狠狠擦掉司徒政的气息,这才转向略带讨好面孔的司徒娇,冷淡的说:“对不起,司徒小姐,麻烦,让让。” n△nn△nn△nn△n 抱歉,因为查一些旗袍的资料这一章更的有点晚,万分抱歉!! 第十九章心如刀绞 司徒娇满腔热情碰了个灰头土脸,眼中略显尴尬,喃道:“烟儿,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当年我不是故意把你弄丢的,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妹妹,我也是一片好意想带你上街逛逛,还记得吗?我给你买了一只好大的冰淇淋,事情弄成后来那样也不是我想要的……” 哼,真心?米娅冷笑,论资格她是私生女,怎么敢和正牌老婆的女儿,司徒家的大小姐比。绿色小说lvsexs.com司徒政那么恨南宫音破坏了他们家庭,她不信司徒娇对她没有一点恨!怪她不好,当年居然天真到以为多了一个姐姐,毫不设防的就跟司徒娇跑上街,结果吃了一个冰淇淋之后就睡着了,醒来就在人贩子手里。 “我哪儿敢啊。”米娅咧嘴笑,“何况几年前你也遵守承诺,没告诉司徒冲我在s市不是吗?” 大约四年前,司徒娇在街上遇到了米娅,米娅长的太象南宫音,司徒娇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当时米娅让司徒娇保守秘密,出于对当年弄丢妹妹的愧疚,司徒娇答应了。 司徒娇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米娅绕开她径自走出了洗手间。 门外,米娅与等在那儿的秦桑岩撞了个正面,她的目光失神,脑子瞬间有些停摆,秦桑岩的目光却直接从她身上掠过,转到了后面出来的司徒娇身上,笑意盈盈:“娇娇,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刚才我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 如此英俊的男人紧张的看着自己,引的路过的女服务员投来羡慕的视线,司徒娇浅笑着娇羞低头:“我进来的时候内急,没跟你说一声就过来了,对不起。” 米娅悄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她的眼睛很疼,除了疼还有嫉妒,秦桑岩越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司徒娇,她越是窒息的疼。仓皇的转身离开,却在下一秒被司徒娇的声音拉住了脚步,“桑岩,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司徒烟回来了,今天就是给她办的宴会,来,我给你做介绍。” 不该回头的,偏偏米娅知道控制不了自己,何况这是第一次亲近他的好机会,可以近距离的看他,可以说话,可以交谈,这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原来司徒烟真的回来了。”秦桑岩的眼睛在看清米娅容貌之前,先定格在那身旗袍上,微微眯起双眸,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才在化妆间和司徒政**的女人所穿的衣服与眼前的一模一样,娇娇说她叫……司徒烟? 秦桑岩脸上划过的停滞表情如一拳重重击在米娅胸口,她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他记起来刚才的一幕,那么对她的印象岂不是坏女孩?而且是和同父异母的哥哥暧昧不清的坏女孩?不—— 自米娅发白僵硬的容颜上划过,秦桑岩淡淡点头,掩去眼中的憎恶,转而带着司徒娇走向宴会大厅。娇娇思想单纯,心地又善良,他可不想被司徒烟给带坏了,本来他对南宫音就反感之极,这下又多了一个行为放荡的女儿,居然胆大到勾/引自己的哥哥,看来这对母女天生就是狐狸精。 倏地,米娅的心情一落千丈,原先她对两人见面充满了期待,她的要求不多,只希望能多看他几眼,哪怕一个笑容,难道这么卑微的要求也过分吗? 第二十章机关秘书 整理好心情,等米娅再出去,外面的气氛似乎不对,客人们全被请了出去,而宴会大厅内多了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的老人,钱岢,钱氏(钱慧如)的父亲。 “不像话,不像话!”钱岢看起来无比的震怒,拿手里的拐杖不停的戳地面,“司徒冲,你眼里还有没有慧如,有没有我们钱家?慧如才过世多久,你就这么大张旗鼓的给你在外面的野种开什么宴会。马上给我停掉,听到没有?马上停掉!” 司徒冲面对自己的老丈人语气虽低,却不卑不亢:“爸,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与烟儿没关系,她是无辜的,好歹她是我的女儿,这些年我都没好好照顾过她,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办一场普通的宴会又怎么了?何况,慧如过世后几年我才续的弦,在这方面我做的不算过分吧,也请您给我一个面子,请您不要闹行不行?” “什么叫我闹?是我在闹吗?”钱岢气的吹胡子瞪眼,他一生呼风唤雨,现在老了威风仍不减当年,哪容得了这种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拿拐杖指着南宫音母女,“你还做的不过分?这野种多大了?起码有二十多吧,你背着慧如偷吃了二十多年,还说你做的不过分?我看你司徒冲厚颜无耻,满嘴假仁假义!不要以为你现在是监察局局长我就耐你不得,你也不想想当年要不是我们钱家,你现在还是个平头老百姓,在家烤红薯呢你,你跟我讲过分……” 司徒冲被骂的一脸灰败,气也上来了,他和钱慧如名存实亡的婚姻之所以会走到后来那样,原因有一半在这个岳父身上,钱岢一会嫌他没本事,一会又说他所有的成绩全是钱家给的,他是个男人,被损到这个份上了,士可杀不可辱! “政儿,你还站着干什么?你外公年纪大了,把他扶到后面贵宾休息室去。”司徒冲朝司徒政呵斥。 司徒政走了过来,扶住气的发抖的钱岢:“外公,我扶你下去休息,有什么事慢慢谈。” “有什么好谈的?”钱岢瞪起眼,“政儿,你怎么也这么糊涂,带着娇娇参加这什么乌七八糟的宴会?你分不分得清情况,这姓南的母女可是司徒冲在外面偷吃的证据,你要你妈泉下有知怎么肯闭眼啊?” 钱岢有两个女儿,一个是钱慧如,一个是钱文绢,前者是司徒冲和司徒娇的母亲,后者是他的母亲。这件事牵扯到南宫音母女,秦桑岩还记着司徒烟勾搭司徒政的恶心事儿,因此不想参与进去,但司徒娇轻轻捅了他两下,用哀求的眼神让他帮帮腔,于是他走到钱岢右手边,与司徒政一左一右扶起钱岢,“外公,都是一家人,既然木已成舟,不如我们到休息室谈,这里人这么多,您也不希望被外人知道,传的沸沸扬扬,那样的话钱家的颜面往哪儿摆。” 钱岢最好面子,此时经外孙一提醒,顿时缓了口气,同意到休息室去谈。 一行人往里走,南宫音扭着臀走到司徒冲身边,以司徒夫人的身份跟了上去。 谁曾想,钱岢发现了南宫音,怒呵着不允许进去,南宫音闹了一个大红脸,最后只好灰溜溜的出来。 米娅从头到尾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她有自知之明,没资格说话,还不如当他们在唱歌,他们唱他们的,她这个观观众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关上耳朵。 ?﹏? 宴会风波之后,平静了几天,司徒冲兴致很高的开始着手给米娅安排工作,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帮宝贝女儿在政府单位弄个职位简直易如反掌。 米娅又岂是个肯攀关系找工作的主,不过在听说即将进的部门是教育局后,突然不再反对,天天认真看资料,不久后顺利通过笔试和面试,正式进入教育局任职,成了局长的秘书。 孙局有几个秘书,米娅只是之一,在参加考试前她和司徒冲商量,不用司徒烟的名字,仍叫米娅,司徒冲勉强答应了,所以目前整个局里只有孙局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大概是司徒冲的关系,她的工作极简单,加上孙局对她又客气,几个秘书惯会察颜观色,自然也不敢指挥她这个新来的做这做那,倒是有几次拐弯抹角的打听她的身家背景,全部被她一笑而过。 第一天正式上班的上午几乎无所事事,米娅被女同事们热情的带到食堂吃午饭。食堂在办公楼的斜后方,外观看上去便气派不已,里面的装修的风格更不用说,可供选择的美味菜色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叫食堂真是委屈了它,改叫高级餐厅还差不多。 一群女同事说说笑笑坐下来吃饭,米娅心不在焉的嚼着嘴里的米饭,眼睛四处搜了一圈,总算发现了从外面进来的秦桑岩。 第二十一章算帐 放光的双眸在看到秦桑岩身边巧笑倩兮的面孔后,黯淡的低下,米娅埋头开始吃饭。拉牛牛la66.com司徒娇一进来,便伸长脖子,秦桑岩端着挑好的两份午餐过来,笑着打趣:“难得司徒老师有空过来陪我吃饭,怎么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样子,莫非看上了这里的哪个帅哥?” “谢谢!”司徒娇接过其中一份午餐,四处寻找的目光终于找到了不远处的米娅,于是对秦桑岩说,“听爸爸说今天是烟儿第一天上班,我有点不放心,所以想来看看。” 又是司徒烟!秦桑岩微拧了下眉,娇娇还不知道那个司徒烟行为有多不检点。 “我已经看到她了,那么多人在,我脸皮薄,桑岩,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请烟儿坐过来,我想和她一起吃饭。”司徒娇眨着洋娃娃似的大眼睛,让人想拒绝都难。 没想到这么快见面,当米娅看到出现在面前的秦桑岩时一阵措手不及,别说拒绝了,她连自己怎么跟他走的都不知道,等到坐下才发现身边坐着司徒娇。 “烟儿,听说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我特意过来给你打打气。”司徒娇说着,递上来一只上面印有cartire标志的精美礼盒,“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想到你的职位是秘书,平常少不得起草文件什么的,所以特意选了一支笔,希望你喜欢。” “谢谢。”米娅掀起眼,没什么表情的接下了,低头继续吃饭。 司徒娇脸上划过难言的尴尬,朝秦桑岩笑了笑,也拿起了筷子。 秦桑岩瞳孔骤冷,虽没出声,但并不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对司徒烟的事他多少有点了解。 当年是娇娇的过失把司徒烟给弄丢的,之后十四年司徒烟跟人间蒸发一样,司徒冲差点翻遍整个中国都没找到人,突然在今年司徒烟自己和司徒冲联系。这其中的蹊跷也未免太明显了。 如今司徒烟给娇娇脸色看,无非是记恨着当年的仇,可她也不想想,娇娇这些年也不好受,晚上常梦到被自己弄丢的妹妹。 米娅眼角的余光小心的观察着对面秦桑岩的表情,看到他沉下去的嘴角,心也跟着一沉,她知道自己失态了,不应该在他的面前对司徒娇爱理不理,整个外界都知道他和司徒娇交往多年,感情深厚,他怎么容得了别人欺负司徒娇呢。 想到此,放到膝盖上的手暗暗颤抖,加速吃完饭,起身说:“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米娅一走,司徒娇低头放下了筷子,秦桑岩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放心上,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 “不要这么说烟儿,她是我妹妹。”司徒娇摇了摇头,硬挤出一个笑说,“对不起,我吃饱了,先回去了,下午还有课,备课笔录还没有完全弄好。” “我送你回去。”秦桑岩也起身,两个走到门口,不远处米娅正将手中精美的礼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不见一丝一毫的犹豫。 “桑岩,快走吧,我时间快来不及了。”司徒娇紧咬住唇,故意用身体挡住秦桑岩的视线,快速低头往教育局大楼对面的国土局走去。 秦桑岩人高马大,又怎么可能没看见,暗暗咬牙,好你个司徒烟,故意当着娇娇的面把礼物扔掉,害的娇娇难受不已。娇娇脾气好,不跟你计较,宁可独自一个人伤心,我可看不下去了,非管一管不可! 第二十二章内应 “秦副局身边的那个应该是司徒家的千金司徒娇吧,两个都是官二代啊,俊男美女往那儿一坐气质就是不一样。小米,你老实说,你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一进办公室,好八卦的女同事们开始追着打听,米娅推说和司徒娇是同学,然后找了个理由跑出去透气。 在走廊遇到行色匆匆的上司孙局,“小米,你进来一下。”进去后,孙局捧起茶杯喝了口刚泡的茶,才笑眯眯的说,“是这样,近几天网上出现一个帖子,上面说s中学以教育名义征用土地,教育用地上盖着豪墅美宅,这件事引起了社会上广泛关注,老百姓议论纷纷,局里不得不出手彻查此事。不巧,下午我到省里有个重要的会要开,抽不开身呐,这样,下午你配合国土局的秦副局到s中学实地考察一下,回来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你刚来,正好锻炼锻炼,这一次做的好,外面那些同事才会对你另眼相看,以后绩效考核给你加分加奖金,才能名正言顺,不落人口实啊。” 一想到即将要和秦桑岩名正言顺待一整个下午,米娅不由惊喜的笑起来:“我知道,谢谢孙局,我一定会好好配合秦副局,完全这一次的工作。” 这是米娅进局里以来笑的最开心的时候,一时间仿佛整个局长办公室都跟着这笑容亮了起来,孙局呵呵一笑,摆手道:“行了,去做准备吧,有不懂的地方问问小赵她们,我已经关照过了,她们会尽心尽力帮你的。” ?﹏? 特意在孙局吩咐的时间内提早到了十分钟,米娅一面满怀雀跃的心情,一面紧张的直捏手指头,其实这么多年来她也恨自己,感情的事要的是你情我愿,他心里只有个司徒娇,她很清楚自己的希望只有零,偏偏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司徒小姐来的可真早。”秦桑岩也早到了,抬头看了一眼手表,嘴角微挑道。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纪轻一些的小伙子,也是一身西装,手里提着两只公文包,看上去是秦桑岩的下属。 米娅敏感的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一丝嘲弄之意,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他不高兴,小心翼翼的藏起语气中的颤音,低声正色道:“对不起,秦副局,我在这儿的名字叫米娅,与司徒家没有任何关系。” 利用司徒冲的关系进来,偏偏这时候用什么假名,不觉得装腔作势,欲盖弥彰么?秦桑岩心中冷笑,双手置于西服裤袋中,淡淡说了声出发。 车上,秦桑岩与米娅交谈起来,当然谈的是接下来的工作。 “这一次采用的是突查的方式,不能让校方有所准备,一会我们兵分两路,各自视察,完了再把资料进行汇总……” 听着耳边好听的磁性声音,米娅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这就是工作中的他,部署工作的时候严谨认真,意气风发,不像外界老百姓所认为的那样官官相护,去s中学只是敷衍了事。 车子快开到s中学,米娅突然想起中学与大学不同,对学生一般都管理严格,这时候正在上课,校大门紧闭,门口还有门卫把守,他们怎么可能会无声无息的进去? 在校门口对面下了车,米娅很快在看到门口一个翘首以盼的身影后突然明白了,司徒娇在这家中学当老师,有她做内应,他们自然可以如愿以偿。 n﹏nn﹏nn﹏nn﹏n 这几天貌似红袖系统抽的厉害,上传的更新n久也不显示,如果着急的亲可以加简介里面的群,那里面有谁第一时间刷新出来都会与大家分享链接地址哦。今天更新完毕,如对情节有疑问,举双手举脚欢迎留言讨论哦。 第二十三章假夫妻 司徒娇大概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神情紧张,嘴唇发抖,悄悄对他们说:“桑岩,烟儿,你们来了,我对门卫说过了,我说我的一个学生在课上和同学打架,你们是学生的家长,是我打电话让你们过来处理这件事的。” 原来是假扮夫妻啊,米娅了然。 秦桑岩点了点头,侧头对身后的下属说,“你到车里等我。”话音刚落,手臂里缠上来一双温软无骨的小手,不禁抬眼看向手的主人,米娅。 “老公,儿子真是不像话,三天两头闹事,你也是,你说你忙着做生意,不好好管教儿子,这下好了,儿子在学校打架,万一学校劝退怎么办?你再忙有儿子重要吗?钱有儿子重要吗?啊?你说啊,你说啊!”米娅一脸痛惜的指责,俨然一副妻子在抱怨丈夫的口气。 门口的门卫本来对神色慌张的司徒娇和陌生的男女有点起疑心,打电话正准备问校领导,看有没有学生打架这回事,这时候一看,倒也信以为真,搁下电话又问了两句,顺利放行了。 进去后按计划分开行动,米娅将手从秦桑岩手臂里抽出来,不等他们说什么,便走开去做事了。 再碰头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他们刚刚汇合好各自得到的资料,校方领导闻讯赶过来了,“哎呀,秦副局,您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您呀,您看您来了大半天,我们现在才知道,真是招待不周,请原谅请原谅。” “现在也不晚。”秦桑岩微笑,举了举手中的资料,“这个,你们怎么解释?你们学校东面的这块土地性质属于教育用地,为什么上面现在盖着别墅?不要告诉我,你打算把那里盖了当学生宿舍!” 校长满头大汗,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僵到最后低头认罪,同意马上拆掉在建物,恢复原样。此事总算告一段落。 米娅默默看着眼前大义凛然,秉公执法的秦桑岩,一下子想到当年那个叛逆轻狂,爱打架的少年,她永远记得那双眼睛,狠戾暴谲,含着一股傲气,与如今这个一身温和气质的成熟男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到底是什么,让他变了?司徒娇吗? 心,再一次被捏疼,米娅吸了口气,别过脸去。 在校长和一干领导毕恭毕敬的欢送下出了校门,到了国土局楼下的地下停车场,秦桑岩下车时看看时间才四点,还有一个半小时才下班。他考虑再三,掏出手机打电话。 “娇娇,今天的事幸亏有你帮忙,总算解决了。晚上有没有空?到我那儿一起吃个饭。” 司徒娇不太会藏情绪,声音里含着一些撒谎时的小慌张:“那个……实在对不起,桑岩,我晚上要批改学生的作业,明天还有一个重要的随堂测试,我还没准备好题目,改天好吗?” “嗯,没关系,你忙,我们改天再约。”秦桑岩低声收了线,跟在他后面走出停车场的米娅明显听出他声音前后的差别,前面愉悦,后面低落。从他的表情语气来看,司徒娇应该拒绝了他的邀请。 侧头看到米娅定定的目光,秦桑岩心生不悦,“司徒小姐,你这么直勾勾的看人好象不太礼貌,别忘了,我可是你姐姐的未婚夫。” 他和司徒娇之间似乎不像未婚夫妻那么亲密,到底他们中间怎么了?米娅还沉浸在他刚刚失落的表情中,一阵心疼,忍不住想帮他分担一些:“你和司徒娇出了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吗?” 第二十四章你也配 “这是我与娇娇之间的事,容不得旁人多管闲事!”秦桑岩本来因司徒娇的拒绝而心情浮臊,此时怒火突然高涨,顿了顿,满含讥讽的说,“你不过是情/妇生的女儿,不要真当自己是司徒家大小姐,你没资格管我们的事。还有,你不是记恨着司徒娇把你弄丢么,该不会是你想从我这里挖到什么,进而想破坏我和娇娇的感情吧?如果是这样我劝你少白费心思,这辈子我认定了娇娇当我的妻子,无论谁从中作梗,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秦副局。”下属停好车,这时候远远的走过来。 大概是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过于狰狞,秦桑岩收敛起脾气,整了整身上的西服,恢复成淡然的神色,警告的眼神瞥了米娅一眼,大步走出停车场。 木然的站在原地,米娅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哆嗦着嘴唇,好半天才回过神,刚才他眼里语气里满含嘲笑,她是人,是个女孩,尤其骂自己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这种伤比任何伤都要深。她宁可他仍然不记得她,用漠然的态度对她,也不愿他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口吻,仿佛她是破铜烂铁,他连瞧上一眼都不愿。 事情的经过简单,报告自然也简单,在地下停车场受了委屈的米娅竟然呆坐在电脑前一个小时,临下班前半小时有同事来催,她才惊觉,赶紧写报告。 “行了,小米,孙局去省里开会,要明天下午才回来呢,这报告你明天上午写也来得及,先下班吧。”同事赵茵边关电脑边拿皮包,嘴里说道。 米娅停下敲键盘的手,“我能带回家写吗?” “行呀,有什么不行,只不过你现在下班了,没必要把工作带到私生活中去,累着自个儿可不好,你说呢?”赵茵说话比较圆滑,旁的同事经常是直截了当的向米娅打听背景什么的,赵茵往往会绕着问,借机套话,米娅心知肚明,却只当听不懂,含糊过去。 想了想,米娅决定留下来把工作做完,这份报告在没有对外界公布之前属于政府机密,万一她带回家不小心泄露什么,砸了饭碗事小,闹个办事不周,连累下午一起去s中学视察的秦桑岩丢面子事大。到时候说不定他又要挖苦她只会靠关系进来,连写个报告都能搞砸。 想到这儿,被他挖苦的伤又隐隐作痛,深呼吸了几下,十指在键盘上敲的更欢了,她一定要把这份报告做好,不能让自己的形象在他面前继续跌下去。 “滴——滴——”手机铃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她眼睛盯着屏幕,顺手拿起来,下一秒却说不出话来,竟是秦桑岩,只说了两个字“下来”。 反射性的,她激动的站起身,看了看电脑,又冷静下来,缓缓坐到椅子上,给他发了条短信,“我现在有点事,请等我二十分钟。” 指箭如飞的打完,顾不得喘气,火速存档,关上电脑,拿上手机和包往电梯里冲。 秦桑岩的车是低调的黑色荣威950,他坐在车里没下来,隔着车窗朝她抬了抬下巴,意思让她自己上车。 米娅慢吞吞拉开车门坐到副驾座位上,明明自觉告诉她,他主动找她不会有好事,可她还是下来了,有时候真气自己没用,对他为什么总是抗拒不了,可以因为他一句话心情如坠深渊,也能因他一句话像是来约会一般兴高采烈。 刚一坐定,他递过来一只礼盒,米娅一愣,认出这是中午司徒娇送她的,当时她出了食堂就把东西扔到垃圾桶了,怎么会在他这儿? “看你的表情应该认的,知不知道这是娇娇的一片心意?你可以不要,为什么当面收下了,背后又扔掉?” 米娅没有说话。 秦桑岩看她沉默的样子冷冷一笑,“枉费娇娇拿你当妹妹,乘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大老远从城南开车到城北来给你送礼物,就你也配!” 是啊,我是不配收司徒大小姐的礼物,当时我本来不想收,可你在场,我知道收下了你会高兴,为了让你高兴所以我收了。米娅咬住颤抖的唇低着头,继续沉默。 第二十五章贪婪 她不出声不单没让他消火,反而火气更大,扣住她的下颌,把她低下去的头抬起来:“你知道娇娇一个月的薪水有多少?为了给你买这个万宝龙的女式钢笔要花掉她多少个月的薪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糟塌别人的心意,不觉得过分吗?” 是啊,你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糟塌我的心意,那么你认为你过分吗?米娅望着眼前的男人,无声的抿了抿唇,在一瞬的难受之后突然平静下来,既没有挣开他的手,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相反的,她扬起红唇,笑的坦然:“东西是司徒娇要送我的,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我想就算司徒娇也没权利过问吧?” 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秦桑岩唇角稍紧,她笑的时候身体跟着颤动,本来两个人靠的就近,这时候的她像是在随风摇摆的艳花,散发出香甜的味道,又似是某种剥了皮的亚热带水果,在这空间内的香味显的那么诱/人。 他不说话,米娅眨着迷人的大眼睛,大胆的用唇往他扣住在下巴的手上呵气,身体也刻意软软的往他怀里倒,笑的益发花枝乱颤,只有笑才能掩饰她疼痛的心,只有笑才能不让他看出真实心绪,只有笑才能感觉他近在眼前,而不是远在天边。 果然,秦桑岩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她,重新坐回座位里去,指着她咬牙:“别在我面前卖弄风sao,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总之我不会任你这么欺负娇娇,礼物既然你收下了,就必须为你的失礼向娇娇道歉。” “如果我不呢?”米娅挑衅的耸耸肩。 秦桑岩双手抱胸,不怒反笑:“来日方长,我会让你乖乖道歉的。” “好啊,那我可就等着啰。”米娅歪着头咯咯笑,扭着细腰下了车,隔着车窗,弯下玲珑的身段,给了他一个香/艳的飞吻。 秦桑岩的车厌恶般的飞快开走了,米娅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僵硬成一片灰白,内心突然悲哀的发现,似乎她与他之前唯一的联系和话题只有司徒娇。倘若刚才不是他要为司徒娇出头,他们的距离仍是十万八千里,顶多在下一次司徒家办宴会之类的聚会时,她远远的能看到司徒娇身边的他。 仅此而已! 这项认知不管她承不承认都是事实,教育局与国土局的办公大楼是s市唯一靠在一起的政府单位,她最初进教育局的打算只是多看他几眼,可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贪婪,她要的似乎远远比这种望梅止渴来的多。 她想亲近他,想和他分享心事,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分享他的一切的一切。 天!她呻/吟着按住头,感觉头好疼,米娅,你到底怎么了?这不是你,就算你再亲近他,也无法改变他对你的坏印象,收手吧,不如收手吧,乘现在陷的不太深,赶紧收手还来得及。 ?﹏? 平日,司徒政大部分时间住在靠近单位附近的一套公寓内,而s中学离司徒大宅比较远,司徒娇不想来回奔波,索性住在学校宿舍,因此大宅内只有司徒冲和南宫音,以及回来没多久的米娅住着。 米娅神不守舍的刚一进大门,一辆车从里面出来滑停在她身边,车内的司徒冲和南宫音盛装打扮,原来他们要去参加一个老朋友结婚三十年周年酒会。 送走了父母,米娅颓然的走进里屋,意外的看到沙发上一道慵懒的身影,司徒政穿着居家服,正品着一杯看上去不错的红酒。 “喝什么好东西呢?我也要喝。”米娅不请自来,拿起冰桶中的红酒直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起脖子往嘴里灌,‘咕咕咕’一下子全下了肚。 第二十六章借酒装疯 “这种酒不是这么喝法,别糟蹋了它。哈18ha18.com”司徒政掀起眼帘。 满满一杯下肚,米娅看人的眼神有点飘,嘟嚷着哼道,“小气,不肯给就不给,我还不稀罕呢。” 司徒政盯着她手中的空酒杯直皱眉:“不稀罕你还喝的干干净净?” “我就喝,怎么啦?”她一不做二不休,又给自己倒满,喝水一样往嘴里灌,然而这一次没等喝掉,只喝了一半她就受不了,大量红酒从嘴角溢出来。 “喝啊,怎么不继续喝?”司徒政眼角带笑,漫不经心的品着杯中的酒,“喝完了酒窑里还有,刚从酒庄运过来的,管饱。” 米娅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踉踉跄跄奔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却因为眼花,整个人一下子往他身上倒,司徒政下意识动手接住。 “动作挺熟练的嘛,搂过多少女人?不对,男人没搂过女人才不正常。”她坐在他腿上咯咯笑着,一手仍揪着他的衣服,一只手不规矩的伸进衣服里在里面乱摸一气,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着,“我在你们眼中不就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吗?赶紧的,赶紧做吧,反正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没区别……” 她嘴里的酒精味儿令司徒政眉头拧的更紧,但是香软温玉的身体在怀,哪个男人能拒绝的了,他一把抓住她四处撩拨的小手,沉下脸呵斥:“你醉了!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我任你处置哦。”她娇滴滴的笑声如铜铃般清脆响亮,双手突然用力,胆大到把他直接推倒,然后手脚并用爬上他的身,变成她上他下,偏着脑袋凑近他的脸,滑向他迷人的颈间喉结,伸出粉舌做出舔弄的诱/惑动作。 手中的酒杯无声的掉在厚软的地毯上,躺在下方的司徒政眯眼,纵使喉结不可抵制的来回滑动,泄露了他被调/情后的想法,但脸上却没表露出来,一动不动任她为所欲为。 米娅见他没反应,不由停下来,气急败坏的抱怨:“喂,你配合点行不行?” 就见他无奈的开口:“我都乖乖躺这儿了,你还想怎么样?” “可你像个木头一样啊。”她噘起唇,气恼的往他腿上一坐,“给点反应行不行?” 他挑眉,脸上绽出好整以暇的笑容,“这只能说明你的调/情手法乏善可陈,让人没兴趣。” “怎么乏善可陈?我明明看到你有反应。”她歪着头笑,细长的手指指向他正在搭帐蓬的某处。 “司徒烟,你再发疯,小心我把你丢出去!”他似乎失去了聊天的兴致,手臂这么一拨,只见她跟个断线风筝似的眨眼间滚到了地上。 “又怎么了嘛?发疯的人是你,知不知道我摔的有多疼?疼死了,疼死了。”转眼,她跟个孩子般眼泪汪汪的坐在地上,耍赖就是不起来。 司徒政完全不为所动,一手撑起头,懒懒的看她一眼说:“我很挑,从不和女酒鬼亲热,所以我劝你趁早从我眼前消失,要不然别怪我把你剥光了扔到大街上去。” n﹏nn﹏nn﹏nn﹏n 霸王们,看完记得留言哇,还有记的收藏哦,这是动力,嚯嚯~~ 第二十七章万箭穿心 “听起来好象挺好玩的,妹妹被哥哥脱/光了扔到大街上的新闻传遍街头巷尾,出名的可是司徒家哦,你、我,都出名了。”米娅用手指指他,再指指自己,笑嘻嘻嘻的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仰起脸来,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白皙无瑕的脸蛋透出淡淡的粉红,温软的双唇被红酒染成娇嫩欲滴的玫瑰色,尤其是那双弯弯的大眼睛,泛着迷蒙的水光,惹人怜爱。 头一次,司徒政觉得眼前的脸蛋不那么媚艳妖娆,透出少有的邻家女孩的清纯可爱,可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司徒烟不正常,他虽恨她和南宫音,但这几天观察,他对司徒烟有了一些浅浅的了解,去教育局上班司徒烟不肯用司徒姓,平常也没南宫音那么招摇爱打扮,穿着简单,在家里话也不多,除非必要,很少看到她主动开口,总是静静坐在一旁,不声不响。 他这一愣神的功夫,米娅突然又爬上来,火热的小嘴猛的亲向他的唇。 司徒政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投怀送抱他不会不要,不过他也不傻,她越这么主动热情,越是透出蹊跷,侧脸躲过,推开缠在身上的女人,冷声道,“司徒烟,我的话你不信是不是?”当即动手脱她的衣服,他的动作强硬,不带一丝犹豫,看样子真要把她剥光了扔到大街上。 “刚好,我正觉得热呢。”她身上穿着一件橘色韩版休闲修身小西装,外套被他脱了远远的扔掉,露出里面白色蕾丝打底衫,浑/圆的胸部包裹在其间,随着呼吸与娇笑震颤,分外性/感。 司徒政红了眼,双手揪住白色蕾丝打底衫的衣领,直接把它撕掉。 衣服才发出一声响,米娅突然把嘴一撇,抽噎了一声,接着嚎啕大哭,却被他扣住下巴,“哭什么?哭给谁看?” “我哭我的自作多情,哭我的伤心事,我就爱哭,关你毛事……”米娅其实没醉的太厉害,还是有一些意识的,只是清醒太痛苦,秦桑岩那憎恶的眼神像冰冷箭的射过来,那感觉象万箭穿心,她难受,好难受,希望自己疯一点,颠狂一些,好忘掉那锥心之痛。 “那你到旁边哭去!”司徒政铁青着一张脸,揪住她像揪小鸡一样从身上揪开,她却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住他裤腰,怎么也不肯松手。 司徒政莫名烦躁起来,他活了三十年,对女人的心思多少能摸清,一般这种又哭又闹的情况都是为情所困,而困住她的人是谁? 她曾说回司徒家是为了一个人,这个人会是谁? 米娅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了,艰难的从枕底下掏手机,头脑里轰轰的跟飞机往里扔炸弹似的,刷牙的时候发现下巴也有些疼,头脑里有昨晚的一些零星的片断。 餐厅里,司徒冲和南宫音已经开始吃早餐,南宫音盯着米娅下巴上的两块淤青,“你脸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n﹏nn﹏nn﹏nn﹏n 抱歉,今明两天忙着蚂蚁搬家,so这两天分别只有一更哦!! 第二十八章借题发挥 经南宫音一提醒,司徒冲也马上紧张的盯着女儿:“烟儿,你下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真和人打架了?告诉爸爸是谁打的,爸爸替你出头,反了天了,我司徒冲的女儿也敢打!” “我能和什么人打架,夜里睡觉翻身不小心磕到柜子角上的。”米娅真佩服自己,掩饰起来居然面不改色,不过同时心里对司徒冲嘀咕,如果我说是你儿子捏的,你真敢教训司徒政? 南宫音本来就不怎么关心她,在司徒冲面前也只是做做样子,这会儿看到司徒政的身影刚从楼梯上下来,马上殷勤的招呼保姆给司徒政布置早餐。 保姆把早餐和咖啡端上来,咖啡杯靠近米娅手边,只见她端到鼻子前闻了闻,“好香。”径自喝了起来,一时间大家均是一愣。 司徒政早上有喝咖啡的习惯,这是司徒家人人都知道的,这杯咖啡当然是给他准备的,可米娅却自顾自享用,司徒冲已经吃完,起身去书房拿公文包,南宫音不用再顾虑,将筷子“啪”一声摔在桌子上,又看了看走过来的司徒政,低声质问,“怎么这么没规没矩,你大清早的喝什么咖啡,昨晚没睡觉是不是?” 宿醉正难受的米娅喝完两口感觉精神一震,把杯子缓缓放下,早习惯了南宫音对她的态度,转而对愣在一边的保姆说,“这杯被我喝了,麻烦你再倒一杯过来,谢谢。” 司徒政先不疾不徐的拉开椅子坐下,然后又展开餐巾布,仔细铺好,这才笑着说:“没关系的,音姨,厨房早上一般煮两到三杯咖啡,平常你们都不爱喝,我一个人也喝不了,怪浪费的,有烟儿陪我喝,不是挺好。” “也是。”南宫音忙附和,小心的说,“可是烟儿太没礼貌了,也不问一声就喝,幸好你这个当哥哥的不跟她计较,万一以后她在外面也这样没规没矩,外人只会说我这个当妈妈的没教育好。” “怎么会……”司徒政似笑非笑,不动声色的抿了抿保姆刚送上来的咖啡,说完这意味深长的几个字后注意力似乎一下子被手中平板电脑上的早间新闻所吸引,不再言语。 南宫音心中不安,她对这个继子的心思真是一点都摸不透,你说司徒政恨她这个继母吧,当年司徒冲先斩后奏带她去注册,事后司徒政没一点不高兴,而且有时候话说的挺得体的,看不出对她有什么意见,你说司徒喜欢她这个继母吧,好象又不是那么回事。 米娅喝着咖啡,瞄了他们一眼,嘴角勾出嘲弄之色,南宫音为了讨好继子,居然借题发挥,以训斥她来迎合司徒政,呵呵,要不是她和南宫音长的太像,她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南宫音亲生的。 出门前,南宫音把米娅叫到楼上卧室去,声色俱厉:“你和司徒政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米娅继续装傻。 “不要以为我不在家就什么不知道,保姆刚才告诉我,你昨晚洗澡换下的衣服上有很浓的酒味,司徒政在法国酒庄订的高级红酒昨天傍晚刚刚空运到,我出门前司徒政正在品尝,你敢说你没喝?” 米娅咧嘴一笑:“我喝了。”幸好保姆们一到傍晚便会下班,否则昨晚她和司徒政“乱/伦”的事势必引起轩然大波。 “是司徒政给你喝的,还是你自己喝的?”南宫音追问,对这个问题似乎极关心。 南宫音过于古怪的眼神令米娅不自在,耸耸肩:“酒就摆在那儿,我自己喝的,好酒谁不喜欢尝尝,有什么问题吗?” 第二十九章婚期 这一次南宫音没再问什么,一副沉思的模样,摆了摆手,“行了,去上班吧。” 米娅耸耸肩,回房间拿上包出门,身后南宫音怪异的视线粘在背上,她真的很想回过身去问到底怎么了,停了数秒最终什么也没说,掏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手指碰到偏硬的纸质,是昨天她扔掉,又被秦桑岩塞回来的笔盒。 司徒娇,为什么又是你?她仰面长吐了一口气,收敛起难言的心情,匆匆走出家门。 午饭时间,米娅又遇到了司徒娇,有点无语,左右看了看:“你的保镖没跟着来?” 司徒娇手里捏着餐券,一时没听明白,在米娅对面坐下后停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摇头:“你是说桑岩吗?他不在。” 米娅低头吃饭,没再说话,倒是司徒娇总是一副想说话的样子,偏偏她态度冷淡,只顾埋头吃饭,司徒娇到最后也没把话说出来。 “我吃饱了,司徒小姐慢用。”米娅吃完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司徒娇咬着唇坐在那儿良久,最后拨了一个电话:“爸,我有话要跟您说,晚上我回家一趟。” 傍晚下班回家,司徒家的成员难的凑齐,不仅一个不少,还多了一个,米娅看了看长期住校不在家的司徒娇,又瞄一眼旁边的秦桑岩,若有似无的拧了拧眉头没吭声。 饭桌上,秦桑岩与司徒娇挨着坐,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样子感染了整个氛围,大家看了也都是会心一笑。 司徒政看着眉目传情的两人,不禁笑:“娇娇,你和桑岩多久没见面了,这么腻歪。” 司徒娇脸皮薄,低头咬着筷子不好意思回答,秦桑岩帮着答腔,“没有,这几天一直见面的。” “爸,您看娇娇和桑岩感情这么好,他们的婚事我们再拖下去,是不是显的不那么厚道,您看什么时候提上日程?”司徒政眸光微闪,隐隐划过米娅僵硬的脸,突然提出司徒娇和秦桑岩的婚事。 司徒冲本来就对秦桑岩这个未来女婿十分满意,经这么一提,笑了起来:“这倒也是,女大不中留,留到最后变成愁,娇娇的婚事是该办一办了,省的她以后怨我耽误了她嫁人。” “爸,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嫁啦,我还年轻,还想在您身边多待几年。”司徒娇羞涩的回道。 米娅沉住气,竖起耳朵听婚期,却只听到司徒冲指着秦桑岩说:“桑岩啊,我女儿可交给你了,以后你可不许欺负她,要不然我这个当爸爸的第一个不答应。” 秦桑岩深深看了司徒娇两眼,心满意足的笑着回道:“不用您说,姨父,我一定对娇娇好,以后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到时候和你爸商量婚期的时候别叫我姨父了,否则你爸又该不高兴了。”司徒冲突然认真叮嘱。 听到这儿,米娅倒听糊涂了,秦桑岩的身世她是知道的,秦桑岩的母亲和司徒政的母亲是亲姐妹,秦桑岩和司徒娇应该属于近亲,搁在现代无论是政策或是伦理是不允许结婚的,可是秦桑岩的母亲结婚后一直没有生育,最后秦桑岩的父亲就只能抱养了远房亲戚家的小孩,所以秦桑岩与司徒娇在血缘上是没半点关联,自然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既然两家是亲戚,为什么秦父不喜欢秦桑岩叫司徒冲姨父呢?这不是很奇怪吗?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第三十章吝啬 南宫音给司徒娇夹菜,俨然一副母亲的口吻:“快要做新娘子的人了,看你瘦的,学校的伙食哪有家里好,不如搬回来住,反正你也有车,天天上班开过去也没那么远。” 司徒娇对南宫音也客气,回夹了一块菜放到南宫音面前的空碟子里,俏皮的笑着说:“谢谢音姨,我在学校住惯了,而且对于我这种爱睡懒觉的人来说再没有比从宿舍到教学楼更近的住处了。” “做老师的就是不一样,说话总是这么逗。”南宫音笑眯眯的直夸司徒娇,“年轻人嘛爱睡懒觉正常,到了我们这种年纪想睡懒觉都睡不着呢。” “音姨说哪里的话,您顶多三十出头的样子,年轻着呢。这家里里外外都需要您张罗打理,你是想睡懒觉都睡不成啊。” 司徒娇的话立刻哄的南宫音心花怒放,笑个不停,“你这丫头真会说话,难怪你爸整天把你挂嘴边,以后记得带桑岩常回家吃饭,家里会热闹许多。” 瞥向一脸温柔笑意的南宫音,米娅承认看到这一幕有些心里酸苦,南宫音对一个继女都这么亲热,为什么对她这个亲生的女儿总是那么吝啬,吝啬到平日连一个笑容都不肯给? 司徒冲有所悟的突然笑道:“难怪娇娇一本正经的在电话里跟我说有什么重要事,敢情是等不了,要做新娘子了。” “不是这样的,爸,您乱讲什么呀。”司徒娇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米娅,顿时变的欲言又止,“我要跟您讲的不是这件事。” “不是这件,那是什么事?”司徒冲只当女儿害羞,笑声益发大起来。 “真的不是我的婚事,我是想跟您说当年烟儿走失的事……”情急之下司徒娇突然说。 这是一个敏感话题,谁都知道司徒烟当年离奇失踪,导致司徒冲整整牵肠挂肚十几年的大事。一时间饭桌上安静下来,大家不约而同放下筷子,本来一言未发的米娅骤然成了焦点,司徒冲柔和的目光看了看小女儿,低声叹了口气,“这件事都过十多年了,烟儿也回来了,我不想追究,你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追查当年的始末司徒冲是有想过,不过当年娇娇把烟儿弄丢是事实,他知道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反而会把这个好不容易重组的家弄散,所以在烟儿回家后他只字不提,把这件事束之高阁,想不到娇娇今天会主动提出来。 “可是我想弄明白,到底是谁乘我不注意把烟儿拐卖走的。爸,您知道的,当年是我偷偷带烟儿出去玩的,但我没想到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后来那样,我不想的……” 司徒娇纠结而痛苦的诉说着,司徒冲一时心软,改口说,“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谈。” “对,吃完再谈,先吃饭。”南宫音脸色不太好,随声附和。 旧事重提,一直当旁观者的米娅对此没有什么感觉,她也没兴趣去查是什么人把自己贩卖了,就算查出来了她反倒要感谢那个人贩子,要不是那段经历,她也不会离开冷漠的南宫音,有机会认识米利夫妻,更不会在那个温馨的小家庭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母爱。 饭后,司徒冲带着司徒政和司徒娇进了书房,南宫音吩咐保姆收拾完急匆匆跟着上去,米娅慢吞吞的喝完最后一口汤,最后一个站起身来。 一道身影在餐厅入口处挡住她的去路,“你是不是跟娇娇说了什么?” “中午吃饭她是有坐在我对面,不过我们只寒暄了几句,怎么了?”米娅不懂秦桑岩是什么意思。 秦桑岩压根不信:“寒暄几句?那为什么娇娇一下午都不对劲,刚才她甚至主动提出要彻查当年你的事,还不承认与你有关?” 被一再冤枉的滋味真不好受,米娅笑了:“她怎么会选在今晚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她想把那件事解决掉,好给自己求个心安,再说我当年吃了她给我买的冰淇淋然后就昏睡过去是事实,再怎么说她也脱不了干系!” 说完,她有些后悔,说了干什么呢,他那么信司徒娇,一会又要勃然大怒,挖苦她挑事,抹黑司徒娇,到头来落不着好的还是她自己。 n﹏nn﹏nn﹏nn﹏n 家是搬好了,还有一大堆东西收拾,焦头烂额,这一更晚了,抱歉!!司徒政好坏,用秦兽和娇娇的婚事还测试某人的心,坏银~~ 第三十一章谁是主谋 令她意外的是,秦桑岩静默了一分钟,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即转了口气,声音前所未有的冷静:“这件事可大可小,你有没有跟你爸说过?” 米娅摇头,他问这个干什么,难道说他肯信她?事情过去那么久,无凭无据,说了又怎样,到时候南宫音只会说她挑事。绿色小说lvsexs.com“如果你没撒谎,敢不敢上去说?”听起来他的语气真诚,不像她想象中那样打算包庇司徒娇。 “有什么不敢。”她耸肩,跟在他身后上楼,宽阔的楼梯将两人一前一后的影子拉的很长,他的头发修剪的有些短,在这柔和的灯光下乌黑的发那么显眼,高大身形益发显得修长。 她心中一动,仔仔细细的将他的背影通通审视了一遍,陡然间有些恍惚,他和当年相比无论从外表还是从心境上有些大不一样了,那时候他坐在机车上嘴里嚼着口香糖,一身皮衣,满身的浮躁气息,眼角充满着仇恨与叛逆,打架时被人拿砖头砸破头,满脸是血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如今他面容英挺冷淡,眉眼间永远透着疏离,处事也变的沉稳冷静。倘若不是记得他从前的样子,简直无法将那个痞里痞气的少年与现在这个一身正气的男人联系到一块儿。 可是,在他的眼里,她已经变成了模糊的影子,不,不是影子,她连影子都不如,他完全没记住她,记住那个穿着花边棉布睡衣,脸上贴了块面膜的小女孩。 在他的心中唯一印象最深的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司徒娇。 米娅自嘲般在心底笑了笑,很快抛开繁杂的思绪,跟着他的敲门声走进书房。 司徒冲在听到米娅的叙述后愣住了,转向司徒娇,严肃的问:“娇娇,烟儿说的是真的吗?那个冰淇淋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我……我不知道那个冰淇淋有问题。”司徒娇脸色发白,语无伦次,“我那天带着烟儿去逛街,然后看到有卖冷饮的车子,我身上钱不够,我就只掏钱给烟儿买了唯一的一支冰淇淋,然后我和烟儿继续逛……然后、然后那个卖冷饮的人就在后面叫‘小姑娘,找你钱’,我就跑回去拿钱,临走的时候我让烟儿在那儿边吃冰淇淋边等我。再然后我拿着找的钱回到原来的地方,就看到地上有一块冰淇淋渍,烟儿不见了。我以为是她跑丢的,赶紧到处找,怎么也找不到……” 司徒冲沉思:“卖冰淇淋的人有可能是关键,政儿,你看呢?” 司徒政点头:“的确古怪,如果是娇娇不注意,烟儿被人抱走的,为什么烟儿又说吃了冰淇淋后昏睡过去的,问题出在冰淇淋上面。桑岩,你认为呢?” 秦桑岩微微点头:“我也这么认为,如果要彻查当年的事,查到卖冰淇淋的人就能解开这一切。” 司徒冲猛力一拍沙发,怒火冲天:“是谁敢对我女儿下毒手!被我抓到,非剥了他的皮不可!一会我就报案,让警/察把这件事查个清清楚楚,还娇娇一个清白。”然后开始着手给警/察局打电话。 nwnnwnnwnnwn 第三十章本来是昨天的第二更,后来更新晚了,变成了今天的更新时间,不过还是算昨天的哦。这第31章才是今天的一更,一会下面还有一更第32章,敬请期待~~话说司徒政与秦桑岩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前者是腹黑,后者是一身正气,只是遇到司徒娇问题的时候会失去一点理智,没办法,他以为他爱的人是司徒娇嘛~~ 第三十二章奉迎 事情商量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米娅静静的听着,刻意不去看正在安慰司徒娇的秦桑岩,感觉到一道目光突然射在自己脸上,不由迎上去,是司徒政。 司徒政眼中盛着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米娅感到有些不自在,移开目光,看向南宫音,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敏感,从提起她被贩卖的事后南宫音的脸色一直不阴不阳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想想平常南宫音对她的事总是漠不关心,想必这时候还要装作关心女儿的样子,憋的很辛苦吧,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埋怨她呢。 司徒冲的面子果然不小,不光刑警队的队长来了,连警/察局的副局长都到了,弄的隆重之极。 一个个当事人全做了笔录,米娅被强迫反复回想当年的情景,警方连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她那时候还小,哪记得了那么多,折腾到半夜,总算送走了一干警/察。 “姨父,音姨,我先走了。”秦桑岩在警/察走后也起身告辞。 “我送你。”司徒娇跟着出去,米娅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的背影,一直到在玄关处消失。 “原来你要见的人是他。”司徒政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慢慢说道。 米娅心里咯噔了一下,定下神,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是吗?”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她掩饰的极好的面孔上,轻轻勾唇,避而不谈,只说,“这么多年的表兄弟,我对秦桑岩也算了解,他对娇娇一心一意,只认定了娇娇是他未来的妻子,旁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也没戏!” “你对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司徒娇。如果你把这些话告诉司徒娇,我想她会感动的一塌糊涂。”米娅耸着肩平静的说,因为她深知司徒政的狡猾之处,他可能还没有最终猜到她是为秦桑岩而回来的,而在饭桌上他故意把婚期提出来也是在变相试探她,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能露出马脚。 司徒政轻轻勾起唇角,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明明一模一样的面孔,她显然比南宫音要聪明的多,更加懂的深藏不露。不错,以前真是小瞧了她,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而他,喜欢挑战的东西。 洗完澡,躺在床/上,米娅烙饼一样怎么也睡不着,她既没在想贩卖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也不是在担心司徒政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她在想秦桑岩,在想自己应不应该回到司徒家。也许回来是个错误,不仅没缓解对他的思念,反而徒增了许多烦恼,增加了他对自己的坏印象,让自己痛不欲生。 深吸了口气,或许,回来真的是错的。就像鱼与鸟,一个成天在水里游,一个成天在天上飞,它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 报告交上去后孙局十分满意:“小米啊,通过这件事的观察我发现你做事认真,遇事沉着冷静,是个可塑之材啊。” “我没有做什么,孙局,您过奖了,全是由于您的领导和指挥,我才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 米娅的谦逊加上适当的把功劳归到孙局的头上,自然令孙局龙颜大悦:“呵呵呵,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有为青年,不骄不躁,当一个秘书还是委屈了你,以后你将是局里重点培养的对象。” “谢谢孙局。”米娅涉世未深,但对官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尤其在一把手面前,伴君如伴虎,说话更是要小心,适当的奉迎也是生存相处之道。 n﹏nn﹏nn﹏nn﹏n 今天二更更新完毕!!欢迎剧情大猜想:这个真正把米娅贩卖到异乡的人是谁呢?真正的人贩子?钱氏钱慧如?少年时的司徒政?那时候司徒娇是受人指使,现在装无辜?或是另有其人? 第三十三章酒酣耳热 “对了,我们教育局和国土局准备联手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把这件炒的沸沸扬扬的事对全市市民做一个公布,好好表现,到时候电视台也会做现场直播,上电视你可是头一回吧?” “是啊,咦,我也能参加吗?一听说要上电视我还有点紧张呢。”米娅双手压住胸口,故作极兴奋的样子,知道秦桑岩肯定也会出席,悄悄攥紧手指,昨晚她反复想过,秦桑岩是她这辈子无法完成的梦,人人都会有梦,梦碎了不要紧,只要他幸福。既然他和司徒娇即将订下婚期,她是绝对没有勇气等到他们走进婚姻殿堂的那一天,她已经决定在心碎之前先撤。 “小米啊,好好干,以后象这种上电视的机会多的是,我很看好你。” “嗯,我会努力的,对了,新闻发布会在什么时候?” “就在今天下午。” 这么快?米娅暗自惊诧,再一想想现在信息传递速度已经不能与几年前相比,尤其是网络的传播速度,迫于舆/论压力,局里自然希望越早平息此事。 下午两点新闻发布会准时召开,到场的媒体把会场围的水泄不通,各种镁光灯摄像机闪的人眼花。 米娅坐在最边上,旁边一溜两个局科级以上的干部,清一色的中年男人,年轻靓丽的面孔自然引起新闻媒体的注意,大家几乎把问题全部集中在她和秦桑岩两个人身上。 应付完一干媒体,米娅如坐针毡,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其实她也没回答两个问题,主要是所有摄像机、话筒,眼睛全对着你,每说一句在脑子里都要先过一遍,生怕说错,因为身边毕竟坐了一干大领导,逐字都得斟酌着说。 结束发布会,两个局的领导商量着吃个便饭,庆贺庆贺。饭桌上自然少不得喝酒,米娅自知酒量不好,可领导让喝她也不敢不喝,正不安着,孙局却给予照顾,只让她喝果汁。众人一看孙局维护米娅的样子,加上最近听说孙局新召了一个秘书,估计米娅来头不小,自然也不勉强。 凭着出类拔萃的成绩,秦桑岩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副局的位置,再有他做事一贯拿捏的恰到好处,在酒桌上又一向游刃有余,哄的领导们个个喝的高兴。 今天也不例外,一杯杯白酒下肚,只是频率稍高了一些,众人喝的酒酣耳热,没注意到,米娅却感到他的不对劲。 散场的时候,一干领导被一辆辆单位的车接走了,孙局喝的也多了,走路直飘,米娅和司机赶紧把孙局扶上车。 孙局喝的稀里糊涂的,这时候倒还不忘米娅:“那个……小米,你回家是吧?我的车送你,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我不放心……” 米娅看了看正踉跄着脚步从酒店门内出来的身影,摇了摇头,“我和您不顺路,小李,你把孙局安全送回家。” 不顾孙局的声音,关上车门,米娅深呼吸了两下,抬脚往那个身影走去。 “你不能开车。”米娅从秦桑岩的手里抽走了车钥匙,刚刚他的司机被他给赶走了,他满身酒气,就算能把车开上路,也会被交警给拦下来。 “与你有什么关系?拿来!”秦桑岩眯着眼看清眼前的米娅后,摇摇晃晃的嗤笑一声,伸手夺钥匙,米娅一举手躲过,迅速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室去。 秦桑岩站在外面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骂什么,米娅充耳不闻,从里面推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并“滴滴”按了按喇叭,他又骂了两声才钻了进来。 第三十四章清教徒 “别嫌我多事,是司徒娇打来电话让我照顾你的。”米娅不想让他对自己的出现过于反感,撒了一个谎。 哪知道秦桑岩冷笑数声,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你、你撒谎,她才不管我的死活,司徒娇她不会关心我的死活……” 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他坐一进来,满身的酒气直呛鼻,米娅皱眉,发动车子,以她的观察来看,他对司徒娇的感情是真的,而司徒娇对他的感情也是真的,真不知道他和司徒娇间到底有什么问题,人前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人后却是另一番情景。 “你说,她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让你……让你照顾我的?”车开上路没一会儿,他就发起酒疯来,眼睛盯着她,死死扯住她握方向盘的手,硬要她说实话。 “小心,我在开车,你不要命了。”米娅手忙脚乱拨开他捣乱的手,硬着头皮继续编谎:“饭局开始的时候。” “胡说!她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不是关心我的吗?应该打给当事人,打给我才对……”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嘴里笑的苦涩,“我就那么招她烦吗?什么关心,狗屁,她根本就不关心我……” “谁说她烦你,她要是烦你就不和你交往了,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米娅为了能安心开车,发现自己居然开始帮起司徒娇说起好话来。 “误会?什么误会?她对我没误会,我一不嫖,二不赌,我对她一心一意,恨不得把心掏给她,她呢,对我……对我……” 米娅全神贯注听他吐露出真言,可惜却没了声音,再一看他正眯着醉意朦胧的眼睛费劲的拨着电话,屏幕上慢慢显示出来的是司徒娇的号码。 手指情不自禁捏紧方向盘,米娅逼自己不要去听他们的电话,专心开车,把他送回家,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娇娇,你出来一下,我想见你。” 当秦桑岩讲第一句话时她就知道自己在骗自己,对别人她能做到关上耳朵,不想听就不听,可关于他的任何事她永远做不到收放自如,不由自主的,将他们下面的话一字不落的吸进耳朵里。 “天太晚了,改天好吗?明天有堂公开课,我要准备一些东西。”他的手机开成了扩音模式,司徒娇吞吞吐吐的声音清楚的在车厢里回荡。 秦桑岩手里端着手机,头靠在座椅里嗤笑,含糊的应:“嗯,你的课比较重要,我算什么……” 司徒娇又怎么察觉不到他声音中的不快,惴惴不安的问:“桑岩,你怎么了?喝酒了吗?” “单位里有应酬,喝了一点,没什么事我挂了。” 秦桑岩冷淡的想挂断,司徒娇在那头马上讨好的说:“对不起,桑岩,不要生气,这样周末我陪你去爬山怎么样?我答应你可以一整天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秦桑岩脸上的线条绷紧,揉着眉中心:“我要你周末两天全属于我,不管白天和黑夜,能做到吗?” “桑岩,别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那个……要留到新婚夜的吗?”司徒娇哆嗦着近乎哀求,“你也答应过的,反正我们两家马上要商定婚期,我相信离结婚那天不远了,这辈子我只属于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n﹏nn﹏nn﹏nn﹏n 很郑重的问一声,下章要不要让秦兽吃肉肉??要or不要,全在于你们哦~~ 第三十五章宝贝痣 “够了!我急吗?我要急的话也不会苦苦忍了几年,司徒娇,我三十岁了,你还想让我忍到什么时候?我是正常男人,我不是清教徒!”不想秦桑岩突然暴喝一声,猛的一摔电话,手机顿时咚一声滚到了车里的某个角落,整个车厢内的气氛也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 米娅是真真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段对话,这下她总算把他们之间的问题听了个大概,如果单从秦桑岩苦恼的原因来看,问题出在司徒娇身上。 然而,换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为了司徒娇竟然守身到三十岁,这对一个生理需求正常的男人来说难能可贵,除了他爱惨了司徒娇这一种解释,她想不到第二种。 意识到这一点,她笑了起来,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呆,他眼中除了司徒娇早容不下任何女人,就算她出现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法在他心中留下痕迹。 想到这里,她心中涌出一阵难以形容的悲哀,踩下油门,加速向前开去,只要再拐过一条街就到了秦家,以后她只是司徒烟,只是他未来的小姨子,别无其它。 没有暗恋,没有喜欢,没有爱,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她有她自己的生活,不管以后能不能再爱别人,她起码可以有尊严的活着,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赚钱照顾养父母,让他们的晚年幸福。 米娅走神了一段时间,等她回神的时候发现秦桑岩盯着她猛瞧,而令他目不转睛的是她的胸口。 胸口?她慌忙低头,倏然发现衣领不知什么时候滑的极低,再一想有可能是刚才他们拉扯的时候不小心造成的,一面握住方向盘,一面赶紧整理好衣服,慌乱的清了清嗓子:“你家、你家快到了,我是帮你把车开进去,还是停在路边?” 秦桑岩没接话,那双被酒精浸染的迷离的眼睛仍盯着她的胸口,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有时候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有时候又仿佛浓得化不开的墨色,让人有种想拨开浓墨一窥内在的冲动,只消他专注的看着你,那双眼睛好像两个大旋涡,将你的神智全部吸进去。 车厢里静了一会,米娅实在受不了他凝视的目光,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看着她,羞涩到整个脸蛋都要烧起来,舔舔干干的唇,稳了稳声音说:“怎么这么看我?” 他的眼睛变的闪亮,一直盯着她的胸口,像是要灼穿一般,勾勾唇,露出极淡极淡的笑容,仿佛在看一个令自己十分狂热的宝贝:“我想再看一眼。” 什么?是她听错了吗?他说要再看她裸/露出来的胸/部?米娅差点没握住方向盘,猛咽了两下口水才缓过气来,艰难的说:“别闹了,你的家马上到了。” 上下移动着讲话的下巴骤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抚住,她颤抖着没动,尽管不知道他要什么,却不由贪恋他指间的暖意,然后他挪过来,更加的靠近,耳语般的喃:“我想再看一眼刚才你胸口的痣,就一眼,好吗?” 他的语气虽是商量,却带着固执,动作专横霸道,她几乎不敢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还是那个冷冷淡淡的秦桑岩吗? 原来,他只是想看她胸口的那颗痣,死死咬住唇,内心挣扎了一番,米娅把车慢慢停在离他家不远的路边,难为情的转过头去,不知道他为什么想看她胸口的痣,不过她清楚他心里对她有多么不屑和鄙夷,反正刚刚也被他看了,再多看一眼也没、没关系的吧。 第三十六章疯狂 心跳突突的加速,她感觉到他呼出来的热气扑在颈边,很痒,本能的想动,他的手已经来到她的衣领,一点点的往下拉,战栗的浑/圆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而那颗痣颤颤的位于左胸蓓蕾上方两公分处,如同清晨鲜嫩花瓣上一滴晶莹的露珠。 仅仅是这些微小的动作,她便无法无动于衷,他的气息,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他的身体,他的手有意无意的与她的肌肤磨擦,摇撼着她的意志,酥醉她的神智,使她感到浑身袭/来一阵说不出的麻软和燥热。 “看完了吗?”她困难的咽着口水,保持扭头看着窗外的姿势,偏偏此时车内比车外亮,车窗玻璃反射出一个暧昧的画面,他的脸凑近她的胸口,他、他的表情很陶醉,他甚至兴奋的向那颗痣又挨近了一分。 他到底在想什么?一颗痣用得着看这么久吗?还是他本来就醉了,她却傻兮兮的陪着他发酒疯。 她不敢回过脸看他,胸口的皮肤有被灼穿的感觉,他幽亮的眼神过于热烈,然后就听到他喘息的声音,泄露了对这颗痣无比的兴趣,“好漂亮,有别人看过它吗?” 涨红了脸,米娅无法找到声音,她不知该怎么跟一个酒鬼交流,慢慢回答:“没有。” 这个答案似乎令他满意,喉咙里‘唔’了一声,眸子牢牢锁住那团嫩白上的一颗小小黑痣,突然疯狂亲吻了上去。 “你干什么!”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他像婴儿闻到奶香一样双唇吮上去就再也不肯松口,她几乎花了好大的力量才把他推开,胡乱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推开车门飞快的跑下去。可没等她跑出几步远,身后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然后‘砰’一声,她连忙回过身去,只见那辆荣威车冲上了路边的绿化带,低矮的树丛刮蹭着车身发出刺耳的动静。 吓的不轻,她急忙跑回去,用力拍车窗,“秦桑岩,你怎么样?秦桑岩——” 车窗降下,秦桑岩头仰在驾驶座里呼呼大睡,米娅是又急又无奈,跑到车头去看车子损毁情况,幸好只是车身的油膝蹭掉了,车头有一块凹进去。 “你坐到旁边去,我来开车。”她费了半天劲才把他移回原来的座位上去,试着发动车子,无奈怎么也点不着,只好下车再去查看,发现地上滴答滴答在漏油,吓的赶紧跑回车内问他要修理厂电话。 秦桑岩哪里有反应,任凭她怎么摇都不醒,米娅急的只能打110,再一想他好歹是国土局副局长,万一这事传出去影响不好,可不找人来解决的话车子一直漏油会不会爆炸?咬了咬牙,她把他从车里扯了出来,一抬头刚好旁边有家酒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到房间内的大/床/上,米娅顾不得休息喘口气,第一时间去打内线向前台咨询附近汽车修理厂的电话。 “你等一下,我拿手机记一下。”前台小姐甜美的声音开始报时,她摸出手机手指随着对方报出的数字按键,猝不及防的身后冒出来一只不怀好意的手,直截了当的爬上她的丰/盈处揉/捏,结实的掌心悠然的享受着它的滑腻与弹性。 n︿nn︿nn︿nn︿n 啊~~下面到底要不要给秦兽吃肉肉涅?给俺留言~~~ 第三十七章工具 他上身不知何时赤/裸,这会儿贴在她身后热的可怕,像一炉烧到沸点的钢水。 “秦桑岩,你别闹。车子在漏油,我要赶紧打电话给修理厂把车拖走,不然要出大事。”米娅生气了,把他的手掰开,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能出什么大事……”秦桑岩嘴里嘀咕,突然自己撤了手,身体向后倒,用双腿锁住她的腰,整个人翻身骑在她身上。 这个转变就发生在一眨眼之间,米娅眼光一暗,气喘吁吁的看着上方的男人,气的不轻,秦桑岩,你好样的,发酒疯也要有个度,我是喜欢你没错,可我不是随便的人,容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贱我。 她用手交叉护住上半身,对红着眼的男人艰难的大声道:“秦桑岩,你不是爱司徒娇的吗?睁大眼睛看看,我不是司徒娇,我是你讨厌的司徒烟。” 秦桑岩牵了牵嘴角,一双眼睛亮的吓人,轻蔑的哼一声,拨开她紧紧护在胸口的手嘴剥白菜似的简单,慢悠悠挖苦道:“是吗?那更好了,反正你和司徒政也搞过,多我一个不多,司徒政给你多少钱,我加倍给你。” 他俯脸与她眼对眼,口腔里浓郁的酒精味喷到她的脸上,深幽的瞳孔收缩,不足一秒,他就野兽一样撕开她身上的衣服,张嘴咬住了那左边的一团饱/满,贪婪的吮/吸起来。 秦桑岩,你……你简直可恶!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家猫呢,米娅气晕了头,豁出去了,好,我就陪你亲亲,亲到你厌恶为止,别怪我! 她反击的抱起他的头,主动迎上去吻住那片薄薄的唇,舌尖轻轻蠕动,他反扣住她因紧张而晃动的下颌,用濡湿的舌把她的唇瓣卷入口中深吻,探索醉人的芳香。随着他的深入,她口腔中的每个角落都被扫过,双唇也被吻的红肿,他尝到了她的味道,她也尝到了他的味道。 好喜欢……米娅的双手情不自禁勾住他的脖子,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和异性接吻,原来和心爱的人接吻是这么无与伦比的美妙,软软的,嫩嫩的,滑滑的,像牛奶果冻,唇齿留香,忍不住一尝再尝,不想不下来,就算溺毙在其间也心甘情愿。 她的心思全部放在这第一次的亲吻上,等她被胸口的电流给击到时才意识到他又吻住了那颗痣。 “不要!”她大叫,为时已晚,他挑开最后一层束缚,在有技巧的指下,另一团丰/盈慢慢变的饱/胀挺/立、鲜嫩诱人。 “秦桑岩,你疯了,放开我。”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如果今天他是清醒的状态下,或是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她十分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可是他醉的一塌糊涂,又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她,把她当成了随随便便可以玩的女支女,这种屈辱她受不了。 “装什么装,你和你妈一样放/荡,上次你不是企图勾/引/我的么?再有,你能无耻到和同父异母的哥哥上床,为什么我不能?”他笑的阴桀,一双眼睛像在看一个十分廉价的,用来发泄的生理工具,“只要你说一句你和司徒政没行苟且之事,我马上放开你,并给你赔礼道歉。” 和司徒政有过关系是事实,米娅张着唇,反驳不出来。这一刻她又气又悔,更多的是痛苦,他对她虽然存有偏见,可乱/伦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她是脏,是配不上他。 “既、既然这样,那你更应该放开我!你不怕我弄脏你吗?”她的双腿在床单上奋力蹭着,他嗤笑着盯住她眼中的慌乱,一面压住她的上身,另一面直接向从她下身的短裙中钻了进去,两条细嫩的长腿被分别搭上结实的双臂,他毫不留情的用力填满她,横穿到底。 陡然的侵入使她尖叫出声,沉重的悲哀在心头化开,这不是她要的,她不要当他的发泄工具。 第三十八章小偷 身体被迫抬高去承受,细白的腿被分开到最大,紧攥在他手里,她感觉自己像一头被绑住手脚的小绵羊,身子白莹莹的,只能等待着被宰杀的命运。 她疼,没办法不让自己尖叫,却引来他的讪笑,盯着她发白颤抖的小脸,笑的很是性感邪肆:“天,你可真会叫,吸的我好舒服。这下我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对南宫音念念不忘,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继承了南宫音的一切,包括床上的功夫。” 被无情的顶撞着,研磨着,火燎火燎的热,快要冒火了,除了那里,身体是冰凉的,米娅欲哭无泪,不想让自己再出声,却不断的吸气再抽气。模糊的想着他对南宫音的言语不屑,与司徒政上次的口气一致,可司徒政暗地里恨南宫音情有可原,为什么他也会如此恨南宫音? 秦桑岩被她的推拒和呜咽搞的极不耐烦,捉住她的小腰一个翻身,他的坚硬在她身体里整个转了一百八十度,继续刺杀她的柔嫩。 那不停被他折腾的紧密连接处逐渐起了反应,她抱住一个枕头,头深深埋在里面,一瞬间啜泣着哭出声来,全身跟着他猛烈的节奏忍不住战栗、尖叫、痉/挛、求饶。 不完全是痛苦,她的身体好象早在等着他的临幸,接纳的动作虽迟,但心甘情愿,她感到羞惭之极,又无法逃离。 眼前是不断晃动的景色,一会黑,一会白,一会有刺眼的阳光,一会充满血腥暴力,一会又像在下一场没完没了的雨,她好象掉进了一个很长的梦里,掉进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 结束时,她如软面一团瘫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大脑呈现出长时间的空白,体力透支使反应迟钝,不可否认,她刚刚得到了快/感,可那快/感像龙卷风,忽上忽下,她感觉这亲密的关系是偷来的,从司徒娇那儿偷来的。 她成了小偷。 看了一眼趴在身上的男人,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勉强把他推开,平常外面罩着衣服看不出来,如今脱掉衣服他满身是健硕的肌肉,跟座山似的重,难怪她刚才怎么也挣不开,完全是小鸟与巨人的差别。 穿上衣服打完修理厂的电话,回过头他仍是刚才的姿势,撒完酒疯,他整个人安静的像个孩子,要不是双腿处还疼,她真要以为刚才的激烈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心中虽埋怨,米娅仍做不到头也不回的走掉,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把他的身体挪到正确的位置躺好,再盖上被子,悄悄熄了灯,关上门离开。 ?﹏? 进家门前看时间,十点多,往常这时候司徒家的人都已经就寝,这会儿米娅一进大门便抬头,大宅里一楼的灯还亮着。 心情又乱又难受,她加快脚步,低头准备进去。 “滴!”身后驶来一辆车,朝她按了声喇叭,两束车灯光亮太强,眯着眼睛看不到什么,那车驶近,车里坐着司徒政。 司徒政不紧不慢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然后一踩油门,车子轰一声冲进了大门。 n︿nn︿nn︿nn︿n 希望这顿肉大家吃的满意,嚯嚯~~要出门一趟,下一更稍晚一些哦~~ 第三十九章小狐狸 进屋后客厅一个人也没有,米娅随手关了灯,直接回房间,等她洗完澡出来,不禁发现床上坐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儿?”米娅后退一步,抓紧身上的睡衣,怪自己没反锁门,拿这儿当自己的家,现在这么一看倒是自己想的太好了。 司徒政一手撑在床铺上,一手指间夹着一管烟,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晚上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晚上单位里有应酬,我给家里打过电话。”米娅心情不好,不想应付这个难缠的男人,没什么好气的指着房门口,“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司徒政玩起了手中的打火机,斜睨着警惕的米娅,不咸不淡的开口,“你以为站那么远就会没事?我要的东西,就算再远,再不可能,也会弄到手。” 他似乎在笑她的不自量力,米娅冷冷一笑,“是啊,你是谁,司徒家大少爷,要钱有钱,要官有官,你当然可以作威作福。” “你什么意思?”司徒政听出她话中有话。 有些话,米娅不想明说,没意思,拉开/房门,示意他出去。 司徒政却并不如她所愿,索性往她床上一靠,径自抽烟,时间一点点过去,米娅扛不下去了,因为她听到外面有动静,怕司徒冲或是南宫音发现,又掩上了门,“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徒政闲闲的闭上眼睛,嘴角一丝薄笑:“把刚才的话说清楚。” 米娅握住手心,有些嘲弄的:“我为什么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这一点你心知肚明。” 司徒政睁开眼睛,看她的眼神全是讽刺:“你想说是我做的?证据呢?” “我是没证据,所以这也是我不想说的原因。”除了有人做手脚,她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这一年多来一直找不到工作,要不是司徒冲插手,要不是她变回司徒烟,她现在还在为找工作四处碰壁,只能接些零碎的活维持生计。想来想去,除了恨她和南宫音的司徒政,她想不到谁会这样做。 越看她绷紧的脸色,司徒政越觉得好笑,她现在这副理智的样子他真觉得新鲜,他喜欢她在身下婉转承欢的风情样,更喜欢眼睛中的正色与清亮,精明的像只小狐狸。 他哼笑出声:“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 米娅没说话,她没话可说,反正事情已经过去,她现在也有一份正式工作,是不是他已经不重要,她只在乎伤害自己的人是不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反则她根本不想去管。 “算了,不说这个。”他摆了摆手,目光炽热的盯着带着沐浴后清香的玲珑娇躯,身体已经有了反应,沙哑的说,“过来。” “你别发疯了,出去!”米娅再不想理也无法不去管他投在身上那种赤/裸/裸的情/欲眼神,握紧拳头,忍的声音隐隐在发抖。那一次是她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以后她不会再让他碰自己,绝不! “才来没几天,翅膀倒长硬了。”司徒政猛的坐起,一张脸沉了下来,“你好象还没搞清楚状况,这个家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我的名字,你说有权赶人的人是你还是我?” 行,你要睡这里你睡,我不侍候,米娅气的拉开/房门跑出去,她还不信了,这么大的屋子她找不到地方睡,只要将就这一晚,明天她就和司徒冲说要搬出去住。 迈出去的脚步在看清门口南宫音的身影后陡然僵硬,她怔怔的喃道:“妈,你怎么在这儿?” 第四十章一人玩一个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我好象听到你屋子里有声音,你和谁在说话?”南宫音修剪成柳叶形的双眉皱在一起,声音冷厉。 看着南宫音难看的脸色,米娅只觉得讽刺,女儿这么晚回家,当妈妈的不关心问一声也罢了,一张嘴反倒象在审犯人,指甲不由的抠住门手把手,扬了扬下巴:“我刚刚在打电话,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南宫音嘴角浮出无声的冷笑,眼睛若有似无的瞄向门后,虽然米娅身体堵的严,可总感觉南宫音的目光似乎看穿了什么,随即转身走了。 怔了一会,米娅心里堵的慌,南宫音的阴阳怪气像在她心上塞了一团棉花,就算她嘴上说不在乎,可又怎么能真的不在乎,毕竟南宫音是她的妈妈,天底下有哪个孩子不希望从妈妈那儿得到温暖和关爱,尽管南宫音一向吝啬,但在她的内心深处仍是渴望哪怕从南宫音那儿得到一丁点儿的嘘寒问暖。 深吸了口气,确定南宫音回到房间,她迈步出房门。不曾想,握住门把手的手被人扣住,司徒政用颇玩味的声音在她耳后呢喃:“你不用走,我走,不过你得告诉我,今晚你应酬完后去了哪儿?” 听他这意思好像知道了什么,米娅只能面无表情,不作声。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停了停,似乎在审视她,语气缓而慢的吐出“秦桑岩”的名字。 这种时候就是比拼耐力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露出马脚,米娅仍面不改色,眼睛一眨不眨的与他对视:“如果你是指我开车送他回家的事,那么我没什么好说的,国土局和教育局的领导都看见我帮他开的车,这不代表什么。但倘若有人想借题发挥,或是乱扣帽子,那得拿出证据。” “证据……”他若有所思的低喃,虎口微微收紧,在她感觉到手腕快断时突然抚上她的脖颈,一字一句狰狞的说:“娇娇是我妹妹,秦桑岩是他未婚夫,他们马上要结婚了。我不希望在这节骨眼上出现什么乱子,司徒家和秦家丢不起这个脸,你最好把你那点小心思摘干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想多了,我这辈子就算是对所有男人动心思,也绝不会对这两家的男人有什么兴趣,凭我这样的美貌,在‘罗曼贵族猎婚’那儿找什么样的金龟婿没有,何必非吊在这一颗树上,你说是不是?”米娅眨了眨带电的勾魂大眼,刻意挺了挺傲人的双胸,脸上笑的放/荡。 司徒政毫不客气的接受她身体的偎近,甚至伸出手搂住她的腰,眸光深的让人看不出喜怒:“秦桑岩是娇娇的,你对他可以没有兴趣,不过对我,你必须有兴趣。” “原因?” “因为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故意贴在她耳边说,“不要急着否认,那天你为我流的处/女血我特意用玻璃瓶保存起来了,不信我改天拿给你看看,绝对有纪念价值。” “你变态!”米娅感到一阵窒息的冷,一把揪住他的衬衫领子,气的咬牙,“别忘了我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事被司徒冲知道了,你们司徒家的颜面……” “要不是为了娇娇,我早改姓钱。”司徒政握住她的手打断她的话,慢悠悠的从衣领上扯下来,并反扣在手中,沉沉的说道,“司徒冲他没资格跟我谈颜面二字,司徒家的颜面早就被他毁灭殆尽。他玩南宫音,我玩你,这很公平,父子俩一人一个,谁也不用跟谁抢。” 第四十一章一场疯狂 “小米,你给孙局起草的长三角教科研会议的发言稿准备的怎么样?下星期就得举办了,孙局等着看呢。”赵茵在走廊里遇到了刚刚午饭归来的米娅,便问道。 “噢,我已经写的差不多了,还有一小半下午应该能赶出来。”米娅收回恍惚的心神,拢了拢耳边的发,这几天秦桑岩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她都没接,原因自然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其实仔细一想,她躲什么呢,是他强行和她发生关系,要躲,也是他躲她,不是她躲他。 可是,在他面前,她就是做不到坦然,无奈之下只能先躲着。 到教育局已经有好一阵子了,国土局的副局秦桑岩成为很多女同事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米娅跟着也听到了不少关于他的传闻。 现年房地产大热,国土局自然成了房地产商们争相讨好的对象,局里上上下下大到局长,小到调研员,只有秦桑岩从不接受应酬,向来公事公办,秉公执法,因而得了一个非常好的名声,升的自然也比别人快。三十岁升到副局的位置,不知道红了多少双眼,匿名信一封一封往省里投,经查,全是些子虚乌有的指控,这么一来反而加深了上头对他的信任和工作的肯定。 女同事们对秦桑岩是交口称赞,米娅静静听着,心里更加乱了。 下班前为了赶那份发言稿,米娅加了半个小时的班,关电脑时发现办公室里同事们全走光了,孙局办公室的灯也是暗的,把u盘放到包里,只能明天把稿子交给孙局。 没想到下班的路上被堵住,米娅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车,无奈的停下了脚步。 她沉默的上了车,借着车中的后视镜看见他刚毅紧绷的下巴,目光飞快的扭开,盯着前面如水的车流,“找我什么事?” “这话应该我问你,那天是你让修理厂把我的车拖走的吗?” 米娅愣了愣,定定的看着他平静的脸,难道说那晚的事他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嗯。” “我怎么记得是你硬要抢我的车钥匙,帮我开的车,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米娅再次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他的脸,没有发现一丝一毫掩饰的成份,低头苦笑,看来那些肌肤相亲在他的记忆中没留下半点痕迹,一切只不过是他醉酒后的一场疯狂而已,醒来,什么也没留下。 “你醉酒后还真是可怕,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你非要给司徒娇打电话,然后你们在电话里吵了两句,你拉着我非要再去喝酒,然后车就撞上了旁边的绿化带,车身被蹭坏,车头也凹进去,最可怕的是我发现车在漏油,所以我打了修理厂的电话,你醉的一塌糊涂,最后只能把你送到附近的酒店。”她用讪笑的口吻把经过重新修饰了一遍,让一切看起来什么也没发生。 他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可信度,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盯着她的脸,“还有呢?” n︿nn︿nn︿nn︿n 下午去医院,人实在是多,哎……刚刚爬上来更新,抱歉啦,这章多送两百五十个字哦。今日只有一更~~明天恢复两更~~ 第四十二章傻子才会承认 “没有了,然后我就回家了。”米娅知道什么事在他面前不会那么好糊弄过去,她暗暗等着他进一步挖出真相,那样她可以看看他的反应,也许有了那层关系,他对她有所改观也说不定。只要他一个歉意的眼神,她想自己可以原谅他的粗鲁强/暴,如果能在他和司徒娇婚礼前解开误会,让他能以普通人的眼光看自己,她今生无憾。 然而,他没有,他什么也没问,明明她看得见他眼中划过的质疑,可偏偏他脸上什么也没表露,大约过了一分钟,他冷静的开口:“谢谢你那晚替我开车,我喝醉酒经常干些糊涂事,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妥的地方,呵呵,米娅咀嚼着这五个字,她那晚所受的,仅仅只能用这五个字来形容吗? 咬唇压住苦笑,米娅撇了下唇,没说什么。 几乎逃出他的车,再待下去,她会直接跳车,他的处理是对的,揭开了又怎样,他爱的人是司徒娇,即将娶到心上人比什么都重要。她算什么?什么都不是,她不过是一次酒后乱性的工具,傻子才会放着心上人不要,去承认自己出轨。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秦桑岩深邃如寒星的双眸益发沉寂,戴上蓝牙耳机拨电话:“帮我查件事。” ?﹏? 和秦桑岩分开后,米娅没有直接回家,除了刚开始回去几天司徒冲每天准时回家吃晚饭,之后司徒冲每晚都有饭局,司徒政大部分时间住在外面的公寓,晚饭桌上通常只有南宫音,她受不了南宫音那种冷漠,这几天一直以单位要加班为借口,在外面磨上几个小时,解决掉晚饭才姗姗回家。 今天她算好时间,八点半才回家,却发现家里灯火通明,里面隐隐有欢声笑语,进去后才看到客厅里坐了一屋子的人,除了南宫音,还有司徒冲、司徒政、司徒娇,以及与她见面不久的秦桑岩。 看上去他们谈了很久,只听司徒冲满面春风的说:“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刚好是周末,咱们两家人约在玉香阁茶楼见面,一起吃个午饭,商量商量两家的婚事。” 秦桑岩与司徒娇十指紧扣,微笑点头:“您放心,我已经和我爸妈说过了,他们也挺喜欢娇娇的。” 米娅低头盯着手中保姆端来的茶杯,专注的一口口喝着,只觉得满嘴里仿佛全是苦丁茶的味道,涩的舌头都动不了。 晚上,大家都各自回房间,米娅洗完澡发现口渴,下楼倒水,人还没走到餐厅,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明天我就不去了。”是南宫音的声音。 司徒冲考虑了一下,长叹一口气:“也好,真是委屈你了,宫音,本来你现在是我司徒冲的老婆,女儿谈婚论嫁,你理应出面,可……” “我知道,没事儿,娇娇的终身大事重要,我不出席也好,省的到时候出乱子。”南宫音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善解人意。 司徒冲恨恨的说道:“都怪老秦头,小鼻子小眼的,还记着当年的事。他是男方,我是女方,这些年他故意拖着娇娇的婚事不办,不就是想让我们司徒家熬不住主动提出来,低声下气去求他们秦家吗?要不是为了娇娇以后的幸福,我早抽他了我。” “算了,算了,只要儿女们好,我们受点委屈算什么,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你好打起精神来应付明天的事。” “明天的事不难解决,桑岩说他已经和他们说好,何况有政儿在,多一个人给司徒家撑撑场子,他秦滔要是再不知好歹,也别怪我不客气。” 第四十三章看客 司徒家所有人七点便集结在餐厅吃早餐,司徒政最后一个下楼,看了看餐桌尽头的空座位,状似随口一问:“烟儿呢?” 南宫音漫不经心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还在睡吧。” 司徒冲一听,马上说:“今天是她姐姐的大好日子,她是司徒家一员,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在睡懒觉,赶紧去叫她起床,一会和我们一起去茶楼。” 南宫音一愣,看了看司徒政和司徒娇,挤着笑说:“我看就不用了,烟儿小丫头一个,去了只会添乱。” “不会的,音姨,烟儿是我的妹妹,她去了怎么能叫添乱呢。”司徒娇比任何人都要紧张今天双方家长的见面,早上她特意打扮一番,长长的黑发披在肩上,化了淡妆的脸更加静雅乖巧,一件versace最新款秋季长裙把她一脸的喜气和待嫁女孩的娇态尽显出来。 远在楼上的米娅其实早醒了,昨晚凌晨才睡着,早上五点多就睁开眼睛,没一点儿睡意,头脑里乱轰轰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烦躁到最后爬起来从书柜里抽出一本书来看,刚看了一页,南宫音却在这时候过来敲门。 难得司徒夫人亲自过来‘请’她,米娅岂敢不买帐,扔下书,下床洗漱。 八点五十分,司徒家四口人已经抵达楼下,司徒冲整了整西装,领着三个儿女进了一早订好的包厢。 一刻钟过去了,司徒冲皱眉看手表:“政儿,你确定时间定在九点吗?” “昨晚桑岩是这么说的,可能路上堵车,再等等。”司徒政看了司徒娇一眼,安慰父亲。 杯子中的茶不知不觉见底,米娅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顺手也帮司徒冲续了一杯,边喝茶边无聊的转着杯子,真不知道自己来这儿干什么,司徒冲是家长,司徒政是大舅子,司徒娇是新娘,她来干什么?当摆设? 骨碌碌转的眼睛在身边三个人的脸上逛了一圈,都说急事面前能看出一个人的定力,要这么看的话司徒政年纪虽轻但绝对是高手,司徒冲一脸焦急,眼中隐隐有怒火,司徒娇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贯淑女的她好几次站起来穿过阁楼往楼下张望。只有司徒政不急,慢悠悠的品茶,仿佛他来只是当个看客。 司徒政注意到米娅的视线,朝她扬了扬眉,笑的深沉,米娅别开脸,他无非就是警告她不要搅乱了他宝贝妹妹和秦桑岩的婚事,他也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她在秦桑岩面前什么也不是,哪来的本事把今天的事搅黄。 将近十点半,秦家人才到,秦滔一进来就伸出手,热情的与司徒冲握手,“哎呀,路上塞车,对不住了老表,我来迟了。” 全s城有多大,能堵将近两个小时?司徒冲按捺住怒火,笑容可掬,“理解,理解,坐。” 老表?司徒冲是秦滔的表兄?米娅对这一层关系着实惊讶,又留意到秦桑岩与秦滔中间还站了一个中年女人,穿的很素雅,气质温润,笑的也有几份像司徒兄妹,这应该就是去世的钱氏的妹妹,钱文绢,司徒兄妹的姨母。 n︿nn︿nn︿nn︿n 猜猜下面见到秦滔会发生神马??猜猜桑岩知道那晚的真相后会是啥反应???猜中有奖哦(*〔*) 第四十四章茫然 但司徒兄妹只是朝钱文绢点头微笑,并没有叫一声姨母,米娅突然想起那天司徒冲特意交待秦桑岩在秦滔面前不要叫他姨父,想来秦家与司徒家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而秦滔刚才的一句老表似乎又把与司徒冲的另一层表兄弟的关系挑了出来。等等,容她整理一下,昨晚司徒冲和南宫音的对话好象也透出一些讯息,南宫音不出席好象是为了躲秦滔,为什么要躲秦滔?难道……秦滔对南宫音也曾有过旧情? 秦滔似乎没有司徒冲预料到那样难相处,相反,秦滔显的格外开明,见秦桑岩只跟司徒冲点头,并没有称呼之后,反而教训儿子起来:“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他毕竟是你母亲姐姐的丈夫,你要叫一声姨父,懂吗?” 秦桑岩点头,重新叫了司徒冲一声,“姨父。”秦桑岩一叫,司徒政和司徒娇自然要叫秦滔为姨父,钱文绢为姨母,一时间包厢内俨然变成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秦滔这才露出笑容,落座。 米娅不想再待下去,这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她做不到与他们同样的心情,借着点单的空隙,她起身准备借口去洗手间躲一阵子,等到他们谈的差不多了再回来。 刚一站起来,手突然被人握住,米娅看看司徒娇,再看看司徒娇冰凉的小手,不懂司徒娇抓着她要干什么。 司徒娇侧过脸,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米娅,悄悄说:“烟儿,别走,陪我,我……我怕。” 怕?有什么好怕的?今天这里的豪华包厢,这里盛装出席的每个人,哪个不在为促成她嫁进秦家而卯足了劲儿,她司徒娇拥有全世界,有着众人的宠爱,有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未婚夫,她怕什么? 米娅承认自己嫉妒,嫉妒司徒娇的一切,也嫉妒司徒娇能被那个男人爱着。 在桌子下,众人的视线之外,用力甩开,司徒娇力气却极大,死死抓住米娅的手,声音更低了:“烟儿……” 闭了闭眼,米娅最终停下了手,哪儿也去不了,就这样坐着。 秦桑岩坐在对面,米娅一直视而不见,可她与司徒娇坐在一起,他的视线看过来,她总感觉会若有似无的定在脸上,等她鼓足勇气看过去时,他又转开,并不看司徒娇,而是盯着某处若有所思。 一阵寒暄过后,秦滔始终对儿子的婚事只字不提,倒是把目光投到了米娅身上,“这是……” 司徒冲回道:“这是我小女儿,司徒烟,烟儿,来,叫人。” 被突然点到名,米娅还有点茫然,反应了一下才叫了一声,可那秦滔的表情好古怪,眼神热切,嘴里喃喃着:“原来这就是司徒烟,长的真像,真像……” 司徒冲哪有心情谈这些,秦滔越是绕,他心里越是火大,又不好发作,给秦滔杯子中斟上茶,脸上笑道:“你看我们两家是亲戚,要是亲上加亲不是更好。我想桑岩应该跟你说过了,这俩孩子呢交往也有几年了,该了解的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依我看我们做长辈的赶紧做主帮他们把婚事办一办,好早点抱孙子,你看呢?” n︿nn︿nn︿nn︿n 很多亲都说喜欢腹黑的政童鞋,其实俺们男猪秦兽童鞋才是藏的最深的诶,只是莫有机会表现而已,下面情节着重对准他,吼吼…… 第四十五章躺着也中枪 “抱孙子好,谁不想早点抱孙子。”秦滔嘴里虽这样说,可眼睛直直的盯着米娅。 “那我们今天就把日子订一订?”司徒冲对于秦滔无礼盯着烟儿看心中愤怒,说好是来谈娇娇的婚事,你盯着我小女儿看算是怎么回事,于是把目光转身钱文绢,可钱文绢一向不问事,到最后还是把决定权交给秦滔。 米娅并没有在意秦滔直勾勾的盯着她,相反,她也在打量着秦滔,对眼前这张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隐隐约约好象在记忆中曾看到过,在哪儿呢……在……在小时候,对,是小时候,她记的那时候还小,大概十岁左右,还跟在南宫音身边。有一天晚上南宫音和司徒冲吵的不可开交,然后在睡觉的她被哭哭啼啼的南宫音带着出去,再然后她就睡着了,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握着南宫宫的手在说话,那个男人眼神深情执着……天,那个男人不就是眼前的秦滔吗?只不过十多年过去了,秦滔比那时候老了一些。 “我们司徒家呢打算出一笔嫁妆,政儿说了,他给娇娇出一千万的嫁妆费,不知道你们认为支票合适呢,还是现金合适?或许车子,房子……” 司徒冲问了几声,秦滔均不理,司徒冲克制住火气,对司徒政使了一个眼色,司徒政抿了抿唇,缓缓唤道:“姨父。” 秦滔终于有了反应,笑眯眯的转向司徒冲,“谈婚事我不反对,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有条件就是好谈,司徒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谁知秦滔接下来的话气的司徒冲七窍生烟:“我们桑岩要娶司徒烟我不反对,要娶别的女孩我死也不答应。” 当秦滔当着所有人的面拿手直接指向米娅时,米娅承认自己吓到了,当然,比她更惊愕外加不能接受的大有人在,最先是司徒冲,然后是司徒娇,再来是秦桑岩,然后是司徒政,最后是钱文绢。 “爸,你在说什么?”秦桑岩看了看司徒娇一霎时变白的脸色,压低嗓音说道:“我爱的人是娇娇,要娶的也是娇娇,关司徒烟什么事。” “我不管,我身为你的父亲,秦家的长辈我只表达我要表达的,反正我们秦家的大门只允许司徒烟进,旁人不行!”秦滔铁了心一般,说完一甩手站起来。 司徒冲忍无可忍,司徒政知道父亲的脾气,想拦已经拦不住,只见司徒冲一拍桌子索性骂了起来:“秦滔,你别不知好歹,你不同意我女儿进你秦家的门就直说,何必这么羞辱我的女儿,你要记恨的人是我,把下一代牵上算什么君子,你就是个小人!十足的阴险小人!” 秦滔笑的让人毛骨悚然:“这可是你说的,我是小人,那咱们秦家的矮门更配不上你高贵的女儿,还是请你女儿另嫁配得上的豪门吧!”说完,甩门走人,留下钱文绢不知所措,嗫嚅的安慰气的快掀桌子的司徒冲:“姐夫,你……你别往心里去,秦滔就是这脾气,我……我回去劝劝,娇娇这儿媳妇我挺喜欢的,再说了桑岩喜欢的我们老两口也喜欢……” 秦夫人一看就是个在丈夫面前说不上话的人,米娅眨了眨眼,无缘无故从摆设变成了破坏秦桑岩和司徒娇婚事的坏女人,真想仰天长叹,她这次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n︿nn︿nn︿nn︿n 这章多送八百字~~多谢大家送的荷包和鲜花,啵啵~~ 第四十六章生父是谁 司徒冲一下车便气冲冲的进了屋子,南宫音精心打扮了一番,正准备出门去美容院做个脸,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回来,又见司徒冲脸色不好,赶紧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怎么了?婚事谈的怎么样啊?订在哪一天?” “订什么订,司徒家从来没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司徒冲气的一甩手上了楼。绿色小说lvsexs.com南宫音愣住了。这时候司徒娇仓促跑进来,哭的一脸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也没说一句话,嘤嘤捂住脸跑上了楼。 跟着司徒政和秦桑岩迈步进来,司徒政一脸平静坐到沙发上,秦桑岩脸色黑沉着,一声不响的上了楼梯。 南宫音心里隐约有了数,想和司徒政打听,见他兀自抽烟,心知这时候最好不要去惹这个继子,便转而把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个进来的米娅身上。 “你跟我过来。”南宫音等不及米娅跑到面前,上前一把拉到外面的庭院,离大屋远远的,来到一颗树下,“你说,刚才在茶楼发生了什么?” 米娅挣开南宫音骷髅一样的细手,“你不会去问司徒冲吗?”兀自往回走。 “你给我回来。”南宫音再次不顾形象,把米娅强行揪回去,严厉的问:“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米娅真想笑,南宫音总在这样,在所有人面前表现的善解人意,俨然是个温柔娴淑的大家闺秀,可一旦在她面前马上换上了一副后妈的嘴脸,哈,何止后妈,简直连外人都不如,如果是外人的人话,起码会懂“尊重”二字,南宫音却连这两个字都不懂。 扭开脸,与她们站的不远处挨个停了三辆车,最近的一个车镜中反映出她的脸,米娅怔了怔,电光火石间仿佛想了什么,嗤然一笑:“我的生父是谁?” 南宫音本来在等着米娅回答,突然听到这句话如电击一般放开她的手,声音益发厉寒起来:“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胡说吗?那么为什么在茶楼秦滔看到我像看到故人一样笑,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扔下话,除非他死,否则他只认我当他的儿媳妇,你说,为什么?”米娅静静的说着,转脸看向南宫音,扯唇笑起来,“我的脸与你有九成相似,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南宫音彻底呆住了,看来她一时难以消化所听到的,嘴里喃喃:“你说什么?秦滔真这样说?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个该死的老东西,这不摆明了让我在司徒父子面前难做吗?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安分……” 不听还好,一听米娅的心往下沉,她想了一路想不通秦滔那么说是为了什么,本来她的想法最后也只是秦滔故意想羞辱司徒冲,可就在刚刚,被她无意中猜到了,原来南宫音与秦滔真的有过什么。可最后偏偏是司徒冲得到了南宫音,秦滔愤愤不平多年,从此结下了梁子。 或许,这就是秦家与司徒家多年不来往的真正原因。 南宫音还在喃喃自语,米娅只觉得恶心,不想再听下去,转身进了屋。 司徒娇的卧室与她只有一墙之隔,在进卧室前,她看见司徒娇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若蚊蝇的哭声,秦桑岩却没进去,斜靠在外面的墙壁上抽烟。 米娅收回目光,低头推门,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他的声音低低传来:“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抿了抿唇,米娅保持着推门的动作,她在考虑要不要过去,过去有可能承受他的怒气,不过去也不可能躲一辈子,以后他还是会想方设法找她谈。 第四十七章笑掉大牙 两个人走到露台,秦桑岩皱眉兀自抽烟,直到燃烧的烟头烫到手指,他才如大梦初醒,扔掉烟蒂,狠狠的踩上一脚。绿色小说lvsexs.com米娅看着那只烟蒂,感觉自己也即将有这样的命运,不由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个笑:“你想问我什么?” “我问过娇娇,她说那天没有打电话让你照顾我。”秦桑岩目光沉沉。 原先是抱着被他质问茶楼的事而来,可他却突然又提那件事,米娅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看不出来他问这句话的意图,于是选择沉默。 他见她如此,交叠的双腿慢慢放平,倾身向她靠近:“为什么撒谎?” 他第一次与她这么近,她受不了他如雷达般的目光,低了低眸,耸肩道:“我只是在想你以后是我姐夫,抬头不见低头见,帮个而已。”感觉好陌生,平常的他待人疏淡,总保持着一段距离,除了司徒娇,很少主动与人如此亲近,她能感觉到他此时强大的气场,像一面巨大的电网牢牢的罩在她的头顶上方。 “而已?”他淡淡的哼了一声,嘴角有一丝隐晦的笑:“真是笑掉大牙,帮忙也包括上/床?” 他怎么会知道?米娅震惊过度,愣在当地,压根忘了掩饰,好半天才找到一点声音,尽量平静的回视他:“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实话。” 他又笑了,这一次是模棱两可的,低沉的笑,然后转身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她整个人快要虚脱,在司徒政面前她能做到掩饰自然,可在他面前她仍然不能修炼到最完美,而刚刚他的突然质问完全出乎意料,她没想到他会紧紧抓着那件事不放。 回到卧室,站在阳台上吹风,南宫音居然还在那颗大树下徘徊,嘴里自言自语。 那种恶心感霎时涌了上来,她只知道南宫音年轻时可算得上倾国倾城,引的很多公子哥和富商趋之若鹜,一掷千金,疯狂追求,最后南宫音却跟了有妻室的司徒冲,而她却不知道原来南宫音和秦滔也牵扯不清。 她的生父是谁? 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南宫音给她的反应却无形中告诉她有可能是真的,她的生父不是司徒冲。 哈,不是司徒冲,那是谁,难不成是秦滔? 所以秦滔在看见她之后便说要她做秦家的儿媳妇,反正秦桑岩只是他过继的儿子,又没有血缘关系。如此一来秦滔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她弄到秦家去,当不成名义上的父女,当公媳也总是一个门槛里的一家人。 越想越觉得心脏像被钢丝网密密缠住,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在茶楼会挖出那么大的内幕,她早该想到的,为什么从小南宫音对她冷淡,渐渐大的时候变本加厉,因为南宫音心虚,因为她不是司徒冲的女儿。 南宫音怕被发现这个秘密,所以在她十一岁的时候找人把她贩卖到穷乡僻壤之地去,以为她永远不会回来。 可是,十四年后,南宫音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她又主动找到了司徒冲,再一次回到了司徒冲的身边,这令南宫音恼怒,又无计可施,对她的态度自然越来越恶劣。 第四十八章谁的责任 司徒家的晚餐桌上气压前所未有的低,司徒冲板着脸只吃饭不说话,秦桑岩待到下午接了个电话匆匆开车走了,司徒政晚上有应酬不在。司徒娇哭了一天不肯下来吃饭,南宫音送上去的饭菜全部原封不动又退下来。 南宫音心事重重,一直小心翼翼看着司徒冲,米娅胃口也不大好,准备吃完早早闪人。 “给你爸盛碗汤。”南宫音一看司徒冲放下筷子,马上命令旁边的米娅。 为什么她有一种南宫音故意强调“爸”这个词的感觉?米娅无声的放下筷子,给司徒冲盛了一碗汤递上去。 接过女儿送上来的热腾腾的汤,司徒冲喝了一口,绷紧的脸色总算缓和一些:“政儿和娇娇的事搞的我焦头烂额,现在也就是烟儿让我省点心。” 南宫音笑着接话:“是啊,烟儿话不多,但对你可是真孝顺,政儿的事你别着急,他条件好,自然想慢慢挑,倒是娇娇……” 一提到这事司徒冲气不打一处来:“慢慢挑?他都多大了还要慢慢挑?这些年不知道给他介绍了多少名门闺秀,他一个也看不上。还有,那白绵绵,多好的姑娘,他一开始明明答应的,后来又态度不明,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心里在想什么。” “也许,他有中意的姑娘呢。” “中意的?早说啊,我也不是老古董,非要门当户对,只要身家清白,能给司徒家传宗接代就行,可关键是他中意的姑娘在哪儿?” “我吃饱了。”米娅静悄悄离席,他们交谈的内容她一点也听不进去,下午她想过了不管她是不是秦滔的女儿,这个家她是不打算再待下去了。今晚不适宜谈搬出去的事,改天等司徒冲心情平复一些再谈,被获准的机率更大一些。 ????? 米娅整整忙了一天,昨天写出来的发言稿孙局不太满意,在上面用红笔勾勾圈圈修改了很多,她得赶在明天早上上班之前把改好的交上去,孙局点头了这份发言稿才算通过。所以只能拿回家晚上做出来。 傍晚下班,她满脑子都在想发言稿的内容,刚好同事崔棠开车经过,说可以带她一程,她想到崔棠曾专门负责给孙局起草发言稿,可以乘机请教几个自己不懂的问题,便上了车。 就在她刚准备发问时,一辆车开上来与崔棠的车同行,米娅看到那辆车里坐着秦桑岩,忙低下头,可为时已晚,他似乎早知道她在车里,目光直直的看过来,并戴上了蓝牙耳机,随即她的手机响。 米娅有点头疼,但还是接听了,接完她对崔棠说有东西落在办公室了,要回去取,让崔棠先走。 她下了车,在路边站了不到三秒,秦桑岩的车也停了下来,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迟疑了一下,她转而上了他的车。 “秦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先生?”他嘲弄着对这个称呼,“昨天你好象还在叫我姐夫,这一天不到的时间又改口了,你可真会变通。” “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她实在想叹气,他存心找茬,难不成她要像司徒娇那样亲热的叫他‘桑岩’?虽然她很想这么叫。 n︿nn︿nn︿nn︿n 木有办法,最近身体不太好,前几天大家都说木有看过瘾,今天特意加更,下午还有两更哦。 第四十九章贱女人 “娇娇这两天心情不好,今天也没去上课,她又突然不肯见我,你多劝劝她。另外,你跟她说我爸那儿我再去做工作。” 提到司徒娇,他满眼尽是心疼之色,米娅将指甲掐入肉里,笑道:“她连你的话都不听,怎么肯听我的。”原来他找她只是当传声筒。 “你没责任?”他声色一凛,“是谁的出现破坏了我和娇娇的婚事,本来昨天去之前我已经和我爸谈妥,可他一见你马上就转了态度,你还敢说你没有责任?嗯?” 她深吸了口气:“那么多双眼睛在,想必你也知道我什么也没做,从头到尾我连吭都没吭一声,事情变成后来那样也不是我造成的,是你的父亲,是他扔的狠话。” “我父亲……”他咬牙切齿的哼着,额上青筋突起,“要不是你和南宫音长的那么像,他能在看见你的样子之后突然改变主意吗?司徒烟,我们秦家到底欠你们母女什么,南宫音勾/引我父亲,弄的我妈自杀了好多回。现在连你也要横插进来,把我和娇娇的婚事搅黄你才满意是不是?” 他的连番质问米娅无法招架,呢喃着:“原来你也恨南宫音……” “记的小时候我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吗?”他双目赤红,兀自冷笑,“是我妈哭,哭着抱住秦滔的腿苦苦哀求他留下,可他最终还是天天往南宫音那sao妇的床上躺,每次我妈不让他出门,拉他拉的狠了,他就对我妈拳脚相踢,你知道那时候我是什么滋味吗?我恨他,我恨南宫音,我发誓这辈子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贱女人……” 他眼中的恨难以自抑,米娅真的懵了,感觉自己在做梦,她能感觉到那时候他的无助与愤怒,“那你为什么还要在婚事上征得他的同意?” “我当然不在乎他的意见。”他冷笑着胸腔震动,“我在乎我妈,昨天你看她精神不错是吧,可你知道吗,在家里她就是个见着秦滔咳嗽一声都胆颤心惊的女人,在她的思想里全部只以秦滔为中心,他说什么她就应什么,从来不敢说个不字。在我和娇娇的婚事上,她说过只要秦滔同意,她就同意!” 米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昨天钱文绢虽然表现的没有主见,但起码看上去不像他说的这样……到底那是个怎样的女人?完全不顾儿子的幸福,盲目的以丈夫的首肯为先。 他瞥了她一眼惨白的脸,提醒道:“那时候你是还小,可你仔细一想,应该还有印象。” 是啊,有印象,她想起来了,就在南宫音带着她离家出走之后,那个男人,也就是现在的秦滔天天去看她们,她记的当时她们搬到一幢非常漂亮的大房子里住。大房子周围景色好美,有假山,有喷泉,还有花园,她最喜欢在花园扑蝴蝶玩。 每次秦滔一去,南宫音就打发保姆把她带出去玩,有一次她在花园扑蝴蝶,看到一对母子在大门外东张西望,那个女人很年轻,长的很秀雅,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大约比她大上四五岁的样子,绷着一张脸,往那儿一站十分抢眼。 女人苦苦哀求,看大门的伯伯就是不开门。长这么大她很少有玩伴,立刻被那个英俊的小男孩吸引过去,打起了招呼:“你们找谁?” 第五十章算我求你 男孩冷冷的别脸到旁边去不理她,倒是女人转而对她低声说:“小姑娘,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我要找人,一个叔叔刚才进去了,他是我们桑岩的爸爸。” 她圆圆的大眼睛一味盯着男孩:“是这个大哥哥的爸爸呀。” 女人忙不迭的说:“是啊,是啊,小姑娘让我进去好不好,我让这个大哥哥陪你玩。” “进来吧。”她一听说小男孩可以陪她玩,马上让看门的伯伯放他们进来,女人刚一进门,疯了往屋里冲,留下了男孩。 “大哥哥,陪我玩。”她把手里的扑蝴蝶的网交给男孩,哪知道男孩看也没看一眼,双手抱在胸前,扭开脸,“别烦我。” “大哥哥,陪我玩嘛。”她太寂寞了,难的遇到一个玩伴。 “我说了不要烦我。”男孩很怕秦滔在里面就打妈妈,想进屋去看看,不耐烦的用手一推,女孩倒在地上,扑蝴蝶的网罩在女孩小小的身子上,女孩越弄越缠的紧,大哭起来,“大哥哥,你好凶……” 男孩没有再继续冷酷下去,折回来,把她身子上的网拿下来,又把她拉起来,拍掉她衣裙上的灰尘,“你真麻烦。”话虽这么说,可他却留下来陪她玩。 ……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米娅眨了眨眼,那是她第一次有玩伴,因为她是私生女,见不得光,南宫音在司徒冲的安排下几乎过着与外界隔离的日子。 那天他绷着的面孔,他秀气的眉毛,他好看的眼睛,他出众的长相,包括他的名字,从此就深深烙在记忆里。当然,后面还有第二次见面,她救了他,他却不认识她。 看她恍惚的样子,秦桑岩知道她想起来了。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的远比她要多,米娅思绪混乱不堪,抓住他的胳膊,仰头看他,“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生父是谁?是不是秦滔?”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离答案只有一步之遥,她突然迫切想知道她与他是不是名义上的兄妹,几乎是在乞求:“算我求你!” 他指尖划过她的下巴,笑一笑:“这可不像你,司徒烟,你不是一向骄傲,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吗?” 可对你,我在乎,她望着他眼中隐去的笑,慢慢平静下来:“你要怎么样才告诉我?” “很简单,照我刚才说的去做,娇娇有什么动静马上打电话给我。” 她毫不犹豫点头,“好。” 下一个路口,她下了车,秦桑岩继续开车,鼻尖若有似无传来一阵撩人的香味,淡淡的,像水果的那种自然清香,情不自禁的将手放到鼻前,他记起刚才这只手碰过她的脸。顿时想起指尖划过那肌肤的感觉,滑而嫩,隐隐透出一股香甜,令人想要一摸再摸,甚至想要沉溺下去…… 够了! 瞳孔猛缩,理智回归,清俊的脸上出现恼怒,可恶,司徒烟和南宫音真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妖精母女,迷惑起男人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 n︿nn︿nn︿nn︿n 加更完毕,希望大家今日看的happy,明日有他们的大量对手戏哟,想看不?或是想看别的神马,给琼依留言~~ 第五十一章诓 今天熬夜是在所难免的,米娅修改到半夜实在犯困,端着马克杯到楼下冲咖啡提神,楼下灯光微暗,地灯的一切镀上一层黯淡。 走到厨房,懒的开灯,借着外面的光将速融的咖啡粉倒进杯中,准备到饮水机那儿注上热水,猛地看到有个欣长的黑影在流理台旁的高脚椅上,吓的一滞,“谁?” 空气中有咖啡的郁香,她看了看自己还没冲的咖啡杯,确定这种香味不是速融咖啡所能发出来的,眯着眼适合那边的黑暗,慢慢看清一个熟悉的身影。 司徒政!她勾勾唇,真不知道说这人什么好,大半夜的不睡觉躲在这儿煮什么咖啡喝。忽略掉他的存在,自顾自的冲好咖啡转身往外走。 手中杯子骤然被抢走,她回头,他身影已经转过去,那杯速融咖啡直接进了水池,她看着他冲洗好杯子,径自在咖啡机那儿接了一杯,转过身来递到她手里,“95度水煮的咖啡最好喝,你刚刚那个只能叫糖水。” 米娅不理会他的讽刺,沉默的端着杯子往外走。 司徒政懒散的坐回高脚椅,嘬了口咖啡低声道:“你向秦桑岩打听了什么?搞的他现在有了大动作。” 她停下脚步,顿了顿忍不住看他,“你想说什么?” “那得看你问了秦桑岩什么,你问他秦滔是不是你生父?” 他漫不经心的口气,她却觉得喉咙发紧,不知道他还知道多少,看他笃定的语调,也许,他知道的更多。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秦桑岩现在才着手调查,这么说秦桑岩根本不知道秦滔是不是她的生父,当时只是在诓她? 心提到了嗓子眼,米娅强迫自己镇静:“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刚刚得到消息,他派人在查你的身世,怀疑的主要对象是秦滔,如果不是你和他说了什么,我想他对你的身世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会花人力和物力去查。” 被他说中,她心里一抽,笑了笑,“你猜的未免也太离奇了点,要是你知道什么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告诉司徒冲,这样岂不是能如了你的愿,把我和南宫音一起赶出司徒家。”说完快步出了厨房。 司徒政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唇角却掠出一抹微笑:“赶出去有什么意思,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他们出丑,颜面扫地才是最大的乐趣。” 快速跑回房间,感觉到手背疼,才发现热热的咖啡溅的手上到处都是,慌忙去拿抽纸擦拭。 敲完最后一个字总算改好,伸了个懒腰,洗完澡刚准备上床,房门在这时被轻叩两下,司徒娇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烟儿,我可以进来吗?” “嗯。”米娅想到傍晚答应秦桑岩的事,应了一声,钻进被窝。 司徒娇扭开门把就进来了,直接钻到她的被子里,“烟儿,自打你回来,我们姐妹都没来得及说悄悄话,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 “司徒小姐,我没有什么悄悄话要跟你说,这是我的被子,我想你房间里的被子不会比我的差。”米娅皱眉把被子从司徒娇身上拽开,全部裹到自己身上。 “好冷啊,烟儿,为什么你房间里没开暖气?”司徒娇一离开被子,穿着单薄睡衣的她抱住自己瑟瑟发抖,一双大眼睛里盛满可怜。 第五十二章没他的份 “才秋天,还没到冬天,对于我来说现在开暖气是件极奢侈的事,如果司徒大小姐不习惯,大可以回你那有暖气的房间去。” 望着如小白兔一般可怜兮兮的司徒娇,米娅揪住被角只想笑,要论装的功夫恐怕司徒娇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司徒娇蜷缩着抱住自己,微微垂着头,脸上大部分表情被隐去,许久不说话。 “不是有话要跟我说的吗?”米娅裹着被子坐起来,冷冷的看着司徒娇,如果现在有第三个人在,一定会把她们这个画面定性为趾高气扬的妹妹与柔弱无助的姐姐,瞧,多么像灰姑娘里的经典桥段。而她,就是那个爱欺负灰姑娘的坏妹妹,一肚子的坏水,嫉妒灰姑娘能得到白马王子的爱。 “烟儿,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和那个卖冰淇淋的人是一伙的?”司徒娇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我,真不是的我!” “不是你就不是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是已经在警方那儿立案调查了吗?主谋很快会揪出来。”米娅淡淡的说完,留心观察着司徒娇,发现在说完这些话时司徒娇完全没什么反应,呵呵,司徒兄妹全是高手,一个比一个隐藏的深。 “可是在警方没调查之前,你一直不肯原谅我,烟儿,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米娅忽然坐正,盯着司徒娇的脸,连声发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这么在乎我干什么?你是司徒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你有一个爱你的未婚夫,一个肯给你出一千万嫁妆费的哥哥,一个为你婚事着急忙碌的父亲,噢,对了,你还有一个拿你当亲生女儿看的继母,瞧瞧,你这位众星拥月的公主多么幸福,干什么偏偏要来在乎我这么一个私生女,你不觉得可笑么?” 司徒娇紧紧揪住睡衣领,嘴唇张了张,试图想解释什么,到底还是没有出声。 “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走了。”米娅不想再看司徒娇那做作的脸,整了整枕头,躺下去,拉起被子蒙住头,兀自睡觉。 床铺边一直没动静,司徒娇坐了有五分钟,才轻手轻脚离开。 听着门被轻轻拉上的声音,埋在被里的米娅冷冷一笑,闭上眼睛。 连续几天早上,司徒家人聚的很齐,司徒娇眼睛虽红肿,精神不济,但好歹肯下楼吃饭,司徒冲松了口气,也不敢再在女儿面前提起秦家。 一桌人沉默着吃完早饭,先后放下筷子,米娅想了想,该是提出来的时候了,“爸,我想搬出去住。” 此话一出如石投湖面,在餐桌上泛起不小的涟漪,大家纷纷抬起头,司徒冲和司徒娇脸上是惊诧,司徒政脸色如常,南宫音眼中出现一抹厉色。 司徒冲皱眉问:“烟儿,好好的你搬出去干什么?住在家里不好吗?一大家子的人住在一起多开心,这件事我不答应。”米娅早料到了,刚准备说话,司徒冲看了司徒娇一眼,“周末你陪你姐姐出去散散心。” 看来司徒冲是怕司徒娇想不开,米娅勾勾唇,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政缓缓开了口:“你们想去哪儿玩?” 难的忙碌的哥哥对她们的出游有兴趣,司徒娇岂有放过的道理,“哥,我们缺个司机,以及买单的男士,你有空充当吗?” 司徒政笑笑,目光掠过米娅的脸,停了两秒,才对司徒娇说道:“这有什么问题,周末我刚好有空。” 米娅冷眼看着司徒娇,秦桑岩猜的还真对,司徒娇似乎有意冷淡他,以往他们两个跟砣不离秤似的粘在一块儿,这一次出游居然没秦桑岩的份儿。 司徒娇、司徒政、她,看似是寻常家的兄妹出游,为什么她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总觉得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n︿nn︿nn︿nn︿n 今日更新完啦,猜猜下面的周末出游会发生啥大事?秦桑岩的出现是肯定滴,两个男银难道终于要对决了么?那么还有啥,米娅的身世?冰淇淋人会出现?或是讲到秦桑岩为毛对米娅胸口的痣情有独钟? 第五十三章游泳馆 周末一大早就出发,司徒政充当司机,早早坐到车里等着,最先出来的是司徒娇,她换了一身明艳的波西兰亚雪纺长裙,外罩一件简单的外套。 带着一身怡人的香水味,司徒娇迈着轻快的步子坐进来:“哥,烟儿还没下来吗?” “不急,再等等。” 司徒政歪过头从后视镜中看到米娅的身影,她仍只是平常的打扮,韩式修身小西装,下面一条黑色短款靴裤,漂亮的修长美腿包裹在透明丝袜中,再下面是一双小牛皮靴,很百搭的款式穿在她身上却有另外一种风情。 米娅坐进车内,瞄了一眼司徒娇,今天自己不是主角,自然不用精心打扮,可司徒大小姐未免让人另眼相看,俨然带着一副绝好的心情出去度假,这与几天前躲在房间里哭的司徒娇简直是判若两人。 撤开视线,米娅手中的手机显示有短信,是秦桑岩的回复,她已经给他发了短信过去,告知今天要和司徒娇出去玩,他回复过来的短信让她一会到了目的地把地址发过去。 “烟儿,你想去哪儿玩?”司徒娇高兴致的在前座问。 轻轻合上手机,米娅淡淡说,“随便。”司徒大小姐今天出门散心,她只是陪同,何至于让她选地儿。 从米娅这儿没得到答案,司徒娇转过头去和司徒政商量起来,米娅继续看着窗外,思绪神游。 不知道司徒兄妹商量的如何,半小时后只见车子拐进某家五星级酒店的一处地下停车场,三人搭电梯上去,遇到两排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的迎接。 米娅走在后面,看了一眼那游泳馆的招牌一眼,撇了撇唇,跟着他们进去,显然这家游泳馆附属于这家酒店。 “烟儿,走,我们去换衣服。”司徒娇一进去便亲热的拉住米娅的手,并交给她一只精致的盒子,“一会儿你换上这件,和我是一样的。” 泳装?米娅瞄了一眼那盒子上的字,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司徒娇笑着往里推。 领她们进去服务员一边给她们拿拖鞋,一边一个劲陪礼:“实在对不起,司徒小姐,您前天订的vip换衣室可能今天无法用了,里面有设施坏了,现在我们的同事正在抢修,请您先用另一间换衣室。实在抱歉,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今天您的消费我们给您打八折。” “无所谓,反正今天买单的人不是我。”司徒娇吐了吐舌头,用手指了指后面的司徒政。 进了换衣室,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件唯美的泳装,司徒娇身上的与这件是同款,只是颜色不同,可惜到了米娅丰/满的身上却变成了性/感奔放的比基尼,两个人身上的虽然是同一款式,穿出的效果却完全不同。 司徒娇拉着米娅到外面去游泳,遇到了握着手机,行色匆匆的司徒政,“娇娇,我有件事要去处理,你和烟儿在这里慢慢玩,办完我再过来接你们。” 司徒娇似乎知道什么,取笑道:“知道了,哥,白小姐今天回国嘛,你去忙吧,不回来接我们也没关系,记的买单就行了。” “单已经买好了。”司徒政点了点妹妹的鼻尖,快步离去。 白小姐?白绵绵?司徒冲口中的白绵绵?米娅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名。 果然不愧是五星级酒店的游泳馆,偌大的游泳池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她们两个女孩反倒成了亮点。 “早知道该听我的哥的不来这家,怎么全是男人。”司徒娇小声抱怨,和米娅一起游到泳池的另一侧。 米娅沉默着,不知道该说这位司徒大小姐幼稚呢,还是装傻,游泳馆又不是spa会馆,可以弄个包厢让你一个人慢慢享受。目光时不时的留意着入口,不出意外秦桑岩应该一会就到。 既然到了游泳池自然是来游泳的,不理司徒娇的大惊小怪,米娅来回游了几圈,感觉很畅快,身心俱松,停下来抚掉脸上的水珠,稍作休息。 “米娅。” 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猥琐男声,米娅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如果她没记错,这个声音是属于范东那小人的,他怎么也在这儿? 寻着声音看过去,果然是范东,带着一副垂涎的表情盯着自己游过来,米娅装没听到,厌恶的皱眉游开,不想和这种人说话。 “米娅,果然是你啊,刚才我进来一眼看到你,没敢认。”可偏偏范东兴致很高,一下游挡到她面前,用自以为很男人的姿势一手撑在游泳池边上,热络的聊起来。 “嗯哼。”她抬眼瞅他,语气不耐,往旁边快速游开,一直游到司徒娇身边,想不到司徒大小姐居然从下水到现在一直没动过,依然待在原来的角落。 “烟儿,刚才的人是谁啊?”司徒娇好奇的往范东那边张望着。 “以前一个邻居。”米娅不想多说,伸展了一下胳膊,打算再游两圈,如果她司徒大小姐再这么沉闷下去,她想也没必要在水里干泡着,不如乘早上岸。 就在她准备扎一个猛下去的时候,听见司徒的声音:“你的邻居好象游过来了哎。” 这个该死的范东!米娅不想应付这种人,划动手臂往前游,岂料司徒娇突然一声惊呼,米娅以为发生了什么,赶紧停下来,却见司徒娇脸色发白,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 事儿还真多,米娅心有不愿的游过去,“又怎么了?” “这个人我好象见过。”司徒娇盯着游往这边游过来的范东,脸上满是错愕。 见过?米娅顺着司徒娇的目光看向范东,这种地痞流氓司徒娇怎么会见过? “是真的!”司徒娇紧紧抓住米娅的胳膊,慌手慌脚的敲脑袋,“我确定我见过,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见过就见过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米娅对司徒娇很无语,范东这时候已经游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米娅,殷勤的笑着:“我说米娅呀,游了半天应该饿了吧,范叔叔请你吃饭怎么样?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韩国料理不错,带你去尝尝鲜。”当他无意中看到旁边的司徒娇时明显也是一阵错愕。 司徒娇反常也就算了,怎么范东也是这副表情,米娅这下真的觉得有点诡异了,颇为冷淡的说,“不用了,我不饿。” “不饿没关系,改天有机会,改天范叔叔约你……”范东脸上的肉有些僵硬,喃喃了两句,整个钻到水里跟只鸭子似的游的飞快。 n︿nn︿nn︿nn︿n 原来的笔记本突然坏了,重新买了一台thinkpad,结果各种折腾和不适合,装软件装浏览器装驱动,折腾到很晚,今天只有一更实在抱歉,明天两更,会早点﹌○﹋ 第五十四章医院 待在水下无趣,米娅也没了游泳的兴致,索性游上岸,司徒娇跟在她身后,有点神不守舍。 披上比基尼外罩衫,米娅在泳池边的休闲椅上躺下,点了两杯鲜榨的橙汁,其实她本来想直接回淋浴房淋个浴,然后收拾一番走人,可谁叫她还有令在身呢。 躺了不到五分钟,秦桑岩的身影出现在泳池门口,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米娅转而站起来对司徒娇说,“我去下洗手间。” “烟儿,别去,桑岩来了,我一个人不敢面对,你陪我好吗?”司徒娇的眼神显然很好,双手紧紧抓住米娅的手。 米娅不想夹在他们中间,拧眉低头看着司徒娇:“早面对和晚面对有什么区别,迟早你要一个人面对。” “烟儿,我求你了,帮我一次。”司徒娇缠人的功夫一流,攀住米娅的手就是不撒,眼见秦桑岩走过来,米娅不免有些烦躁,可又没有办法,只能坐下去别开脸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等米娅一坐下,司徒娇的手也放开,低头喝起橙汁,下一秒眼前出现一双男士皮鞋:“娇娇,我们谈谈。” “桑岩,我们算了吧,好吗?”司徒娇仰起脸。 “你要嫁的人是我,不是我父亲,他那儿我再慢慢做工作。”秦桑岩眉深锁。 “不是因为这个,我是觉得我们可能不合适。”司徒娇摇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硬和勉强。 “有什么不合适的,谈了几年你才说不合适?”秦桑岩声线绷紧而低压,“这儿不是谈的地方,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拉起司徒娇,不由分说拽出了游泳池。 米娅刚才别开脸,这时候才允许自己回过头,看着一男一女仓促奔向出口的脚步那么急切,多么像一对为了爱而私奔的男女。忍不住想象如果她是司徒娇,遭到未来公婆的反对,会不会毫不犹豫和他私奔?扔掉家人,扔掉朋友,扔掉工作,跟他到天涯海角?答案是:会。 嘲弄的勾唇,她喝了口橙汁,竟然想吐,赶紧进洗手间。想不到连早上吃的东西也吐了个干干净净,酸水都要呕出来,胃部难受,喉咙也是。 收拾了一下出去,有两个女工作人员在聊天,“哎,这个月例假没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担心死我了。” “这还不简单,去买个测试纸测一下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你怀上了估计你婆婆要乐疯了,她不是一直疑神疑鬼,旁敲侧击的怀疑你有问题的嘛,这下好了,彻底在她面前扬眉吐气。” “我才不管那老太婆的态度,反正又不跟她过一辈子,我和我老公暂时还不想要小孩。如果真有了,二人世界就没了,以后啊成天围着孩子转,我想还是拿掉,过两年再要……” 两个声音渐渐消失在合上的门外,米娅站在洗手台前发呆,惊恐的目光一点点看向自己的小腹,算算日子她的例假应该在上周四,最近忙疯了,也没顾的关注,而且她的例假一向来的准,推迟顶多是一两天,现在已经推迟一个星期了。 天!她不会也怀、怀孕了…… 双手无力的撑住洗手台,用力到几乎指甲划过台壁,下一刻飞快的跑进换衣室,十分钟后她拦了辆出租车。 脑子乱极了,呼吸不受控制,变的无比凌乱,上了出租车突然不知道去哪儿,手机喧闹的响个不停,出租车司机看她迟迟不报地址,提醒,“小姐,你去哪儿?” “喂……”她边接电话边用手示意司机往前开,是司徒娇的电话,“烟儿,我刚才在咖啡厅看到你跑出去,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想回去休息,就这样。”切挂电话,看着窗外的景色,终于能够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唤回她思绪的是手机铃声。 颓然的接起电话,对着听筒沉默,那头的人顿了一顿才开口,“娇娇走了,我们见个面。”用的是肯定语句,没有征求和客气。 见面无非聊的又是司徒娇,米娅无声的苦笑,随后说,“我有点事要处理,改天吧。” 那头他一听完瞬间挂断,听着冷漠的忙音,米娅笑一笑,慢慢滑坐进座椅里,满是疲倦的对司机说,“去市医院。” 挂的是普通号,屏幕上缓慢的跳动着顺序号,前面有五十个人在等候。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在妇科外的候诊厅内挑了角落的位置坐着慢慢等。 大厅人头攒动,一个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款款而来,引的周围的男性纷纷侧目,而米娅就算不想转头,看到这么多人的脑袋一致往同一方向,也忍不住回过头去,这一看不要紧,心中咯噔一下,想不到会是南宫音。 这可是公立医院,一向不喜人多的南宫音怎么不去私立医院,反倒在这儿抛头露面?扫了一眼南宫音手中的病历卡,米娅瘪瘪嘴,坐在一群人中低头继续等号。 南宫音隔着太阳镜望着满眼的人,直觉心里全是火,司徒冲非要她到公立医院来,还说什么不能搞特殊化,这里人这么多,味道难闻的要命,要不是怕得妇科病,必须半年体验一次,她才不会过来受这等罪。 司机见南宫音满脸不耐,一早进来就开始在大厅内找位置,要说这位置真难找,旁边很多人都站着,盯的眼睛都疼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起身,赶紧说,“夫人,那边有个空位。” 掏出手帕捂住鼻子,南宫音柳眉直皱,“算了,我不坐了。”那些椅子谁都可以坐,什么细菌都有,脏死了。忽然眼神一动,南宫音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司徒烟吗? “1014号米娅,请到8号诊室。”终于等到自己的号,米娅舒了口气,站起来,不想一个恭敬的声音切入耳朵里,“三小姐,夫人叫您过去。” n︿nn︿nn︿nn︿n 下面还有一更,在下午~~ 第五十五章败事有余 “你跑这儿干什么?”南宫音仍是高高在上的老样子,以一种审判官的口气一见面便劈头盖脸的问。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也在这儿?”米娅不吃这一套,听到大厅内在反复叫自己的号,抬脚往里走去。 手臂突然被拽住,南宫音为了保持身材长年累月节食,手指细的跟骷髅似的箍的人生疼,“你跟我过来。”强迫性的把米娅拉到角落,质问的声音忍不住尖锐,“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了?” 米娅含笑,“什么有了,我只是觉得不舒服,来看医生而已。难不成是你有了?” “胡说八道。”南宫音脸色白了白,仔细看着米娅的面孔,明明比她小二十多岁,明明和她长着相似度极高的脸,可她总是看不透这丫头,这令她心中的郁闷无处可放,更加恼羞成怒。 “那我和你一块儿进去。” 米娅怀疑自己耳朵出现问题,刚迈出去的脚步停下来,转头冷笑:“真是难的啊,你肯陪我去看医生,可惜你不是冲着关心女儿去的,是冲着监视我去的,对不起,我不需要。这里的护士也不允许,因为一个号只能一个人进去。” 讲完,她没再做停留,快步走向8号诊室,身后嘈杂的人声中却隐隐约约传来南宫音气急败坏的讲电话声音:“……姓范的,你是猪脑子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范?米娅脑海里不由自主的联想到范东,又莫名的跳出司徒娇那错愕的表情,然后慢慢重叠,会不会范东就是十四年前司徒娇看到的那个卖冰淇淋的人,司徒娇一时没想起来,只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因为她的大意,反而让司徒娇和范东当面对质的机会白白流失。 身体泛冷,一阵阵侵袭上心脏,她酸胀的眼睛去搜索南宫音的身影,远远的看她已经渐渐于人群中消失,顾不得多想拔腿跟上去。 追到外面南宫音上了私家车,她拦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紧紧跟着,南宫音的车子开的很快,看样子是急着去见某人。 米娅坐在车中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会是南宫音吗?会是吗?明明前几天猜测过是南宫音,但当真相接近眼前的时候,为什么心一阵阵跟刀剐一样撕心裂肺? 一直让自己不在乎,为什么又那么疼?那么绝望? 毕竟是血脉关系,天底下有哪个孩子不在乎自己的母亲?她做不到对南宫音完全不在意,事实上她很在意,该死的在意极了。 南宫音的车开的越来越快,穿插在车流中几乎一下子没影了,催促着出租车跟上,开了好一段时间,当周围的街区越来越熟悉,几乎快到s大学时,米娅的心砰砰直跳,到底要不要继续? 要,有可能知道最残忍的真相,不要,有可能一辈子被蒙在鼓里,然后处于被动位置,等着别人来揭晓答案。这个别人有可能会是司徒政,他知道的比她多的多,迟迟不动手,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手指情不自禁摸着手机,发现自己居然拨了秦桑岩的电话,在这种最脆弱的时候她的心里似乎更想听到他的声音。 “什么事?”他的嗓音依旧清冷,夹着嘲弄,“司徒小姐刚才不是说没空的吗?怎么又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我发现了一些关于当年贩卖我的线索,你……你能不能来一下?”她颤抖着,卑鄙的引/诱着他,“你不是一直关心司徒娇的吗?查清这件事可以帮她洗脱嫌疑,说不定你能重新赢的她的心。” 第五十六章猪脑子 车子在一处茶社停下,米娅悄悄跟着南宫音匆匆进去,里面客人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南宫音一进门轻车熟路的走到其中一张坐下,那里已经有个男人在等着。 那个男人慢慢回过头,米娅暗抽了口气,范东。 眼见他们在低声说什么,米娅挑了一张距离只有两桌的餐桌,前方有装修的盆栽,恰好隐藏自己又能听见他们的交谈声。 南宫音一脸怒容,显然先声夺人,却压的极低,米娅集中全部注意力也没听到什么,到最后只看到他们起身,匆匆忙忙往后门走。 看样子是要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继续谈,米娅悄无声息跟着,后门外是条小巷,附近是矮旧的民宅,来来往往的居民有晒被子的,有买菜归来的,穿梭其间,好不热闹。 南宫音不喜欢这种人多,狭小的地方,用手绢捂住口鼻,踩着高跟鞋一路皱着眉走的很快。范东手里掂着一串钥匙,晃悠悠的走在前头,大约过了五分钟,终于来到一间偏僻的民宅。 外面有个大院子,大概是长年无人打扫,里面发出一股股霉味,进门后是低矮的门框,昏暗的室内光线,南宫音养尊处优惯了,怎么肯多待下去,手绢捂的更紧,不耐烦的说:“我不是让你远走高飞的吗?怎么还在s市?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我让你有多远走多远,你是聋子?” 范东嘿嘿一笑,“瞧您说的,当年你给我的那笔钱哪够我跑远路啊,我只能够在郊区待着,混口饭吃。” “混饭吃?我刚才看到你开的车好几十万呢。”南宫音讥笑,继而恼火道,“你说被司徒娇看见了是真的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范东满不在乎:“没办法,我也不想的,十几年都平安过去了,我哪知道今天会在游泳馆见到那丫头,真是邪了门了。” 南宫音一看范东不急不慌的样子倏地火冒三丈,眼色凌厉起来:“你说的可真轻松,你知不知道半个月前司徒冲把警察叫到家里,分别给司徒娇和司徒烟录了口供,对当年司徒烟被贩卖的案子警方已经立案调查,要是像你这么整天招摇过市,迟早警察会把你抓进去。” “这……这件事你可没跟我说啊。”一听说马上要查到自己头上,范东慌了手脚。 南宫音气不打一处来,回道:“我怎么说?我一直以为你远走高飞,天高皇帝远,又过去那么多年,就算警察想查也没线索,查不出来什么,我哪知道你还在s市没走!” 范东毕竟见过世面,慌乱之后很快反应过来,眼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我说南宫音,抓了我你也跑不了。当年是你指使我装作卖冰棒的,把下了药的冰淇淋买给了你亲生女儿,然后卖给了人贩子,要是警察追究起来,我看你也一样要坐牢!” “范东,都到这时候了你说些有什么意思?你猪脑子吗?”南宫音保养得宜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咬牙切齿的说,“现在你最先要做的是躲起来,躲的远远的,等这阵风声过了再说。” “要我躲?行啊,没有路费我怎么跑?”范东伸出手,手指在空中抖了抖,看样子是要钱。 屋内两人在商量逃跑的对策,屋后布满灰尘的小窗上有台机器正无声的开动着,在一双手的操控下正默默记录下此时正在上演的精彩画面。 屋外,米娅怔愣当场,所有的一切果然是南宫音指使范东干的,移动脚步,想再听的更清楚一些,手下似乎踩了什么,发出‘哐咣’的响声。 门内马上有了动静,“谁在外面?” 一把推开破旧的木门,米娅迈步进去,“我。” n︿nn︿nn︿nn︿n 原第53、54、55章已合并到53、54两章上去,so第55章的内容现在是新滴,请大家不要忘了看哦。下面俺们的男猪出场~~ 第五十七章死无对证 南宫音瞪着进来的米娅,满眼惊愕,然而很快,南宫音扬着精致的下巴,变回高傲的贵妇,“你听到了多少?” 拍掉手上的灰,米娅闲闲的看向南宫音:“不多不少,你们说了多少我就听了多少。” “没长多少本事,倒学会跟踪人偷听,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妈妈?”南宫音声音严厉。 “你还记得是我妈妈?”米娅听笑话一般,歪了歪唇,“天底下有哪个做妈妈的会把自己的子女卖掉,而且是设计下药的那种。” “你胡说八道!”南宫音不仅没惊慌,反而一脸正色,“赶紧回去,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你不追究?”米娅嗤之以鼻,都到了这时候南宫音还想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吗?未免也太天真了点。恰在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心中一喜,应该是秦桑岩。 在米娅回头的一刹那,一个身影猛然蹿出去,进来的秦桑岩本能的想截住这个人,猛的一伸手,击在对方的下巴,他出手又快又准,只见那身影“哎哟”一声滚倒在地,他伸手过去想把人揪起来查看,哪知道对方狡猾的很,跟个泥鳅似的蹿了出去,再一看已经没了人影。 想不到范东会逃跑,米娅虽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当秦桑岩的面孔真正出现在面前时,她顿时感觉全身有了力气,他到底还是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秦桑岩大步过来,低声问米娅。 “与司徒娇没关系,是南宫音指使的,卖冰淇淋的人是范东,就是刚刚逃出去差点被你逮住的人。”米娅简明阐述。 秦桑岩冷下脸,眯眸看向南宫音,“警方查了半天都没查到线索,原来主谋者一直在司徒家,司徒夫人,乘现在我没反悔前去和我姨父说明一切还来得及,如果闹到警察局那儿可就不好看了。” 南宫音眼中恐惧尽露,却仍嘴硬道,“笑话!我没做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仅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吗?警方是不会相信你们的,说出去谁会相信我一个当妈的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掉?没人证,就算你把司徒娇叫来也没用。” 米娅咬起唇,显然,南宫音仗着范东跑了,死无对证。 “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秦桑岩低声问米娅,毕竟她是受害人,南宫音又是她妈妈。 怎么处理?米娅咬了咬牙,嘴角勾出一丝笑,突然问南宫音,“告诉我,谁是我的生父,是不是秦滔?” “秦滔?”南宫音哼了一声,“亏你想的出,当年我只是利用他来气司徒冲而已,谁让那一次吵架后司徒冲没来追我,我要告诉他没了他我南宫音在外面照样有大把大把的男人追,后来你不也有记忆,效果显著,很快司徒冲就派人把我们母女俩接回去。” 盯着南宫音满脸的得意,秦桑岩不屑道:“只是利用?你天生是个荡|妇,只要男人有钱,你就和他们上床,你为此前后打过四次胎,却偏偏爱把自己包装成贞节烈女,骗的秦滔和司徒冲一干男人团团转。最为人不齿的是你专找有妇之夫勾搭,专门破坏他人的家庭,你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整个家庭的痛苦之上,还在这里得意洋洋,感觉自己魅力无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四十多的人了,还有什么魅力可言,就算你脱光了在大街上招手,都没男人肯上你。” n︿nn︿nn︿nn︿n 瞧这最后一句话说的,貌似这秦童鞋嘴巴也挺毒滴,下面男女主的感情进入大发展,撒花~~~撒花~~~ 第五十八章心口的伤 过往像把刀横插在心脏上,绞的他生疼生疼,秦桑岩双眼赤红,越讲越怒不可遏,两步走近,长臂卡住了南宫音的脖子。 南宫音疼的变了脸色,脸上肌肉抖个不停,嘴里依不饶人:“姓秦的,你不要把什么罪名都记在我头上,是你那个养母没用,只懂的像个保姆一样服侍秦滔。秦滔说过他们的婚姻是包办婚姻,他根本不爱她,他每次只要一提离婚,你那个养母就像狗一样跪在他脚下求他。哈哈,她的婚姻失败是她自己造成的,她自杀也是自己想死,是她无能,连丈夫的心都拴不住,废物一个,留在世上也没用,乘早死了算了。”在得意的笑声中,她的一只手垂下去在墙上乱抓,猛然摸到一根棍子,冲着秦桑岩就甩了过去。 “啊——”米娅眼睁睁看着那棍子砸过去,无能为力,下一秒血流出来,一转眼铺满他大半张脸上,看上去无比狰狞,南宫音吓的棍子掉到了地上。 “留你在世上也没用,只会到处去祸害人,不如送你上路。”他眼中杀机四起,体力与臂力惊人,米娅曾经领教过,又加了满腔的恨意,虎口收的死紧,南宫音这下连声音都发不出,脸涨成了紫红色,双手拼命去拉他的手,哪里有作用,只剩惊恐的看着秦桑岩眼中的恨意。 “秦桑岩,冷静点,放了她。”米娅冲上去拉他,“就算你掐死她也于事无补,为这种人坐牢不值得,到时候司徒娇怎么办?” 情急之下搬出司徒娇,想不到对他产生了作用,手上一松,南宫音摇晃了两下,直接跪坐在地,剧烈咳嗽起来,精致的发型早已散成一团,还没从刚才的命悬一线中摆脱出来,怕的整个人缩在那儿直打哆嗦。 南宫音一向追求精致完美的外型,米娅几时看到过这样狼狈的南宫音,顿时恶心涌上心头,皱眉拉住秦桑岩往外走,他力气大,她用尽全力才把人连拖带拉的拽弄出去,一路沿着小巷走,他的荣威静静停在小巷尽头。 他满头满脸的血吓人,她急忙摸出纸巾帮他擦,却被他偏头躲过。 她无奈,伸出手向他要钥匙,他头部受伤,不适宜开车,“我来开车。”他一言不发,瞳孔淬着散光,她索性自己动手从他口袋里掏出钥匙,坐进了驾驶座。 边开车边观察他的脸色,米娅苦笑,该受打击的人不是她吗?还有什么痛苦能比发现亲生母亲把自己卖掉更难受? 不过转过来想想,他刚才的确是真情流露,因为南宫音的介入使秦滔夫妇的婚姻受到巨大的干扰和破坏,而他当时还小,就已经要承受这种成年人未必能承受的了的心理压力。难怪小时候第一次见他就绷着一张英俊的小脸,想必那时候起他的童年就一直处在父母争吵的阴影之下。换位思考,如果她是他,也会非常恨南宫音,情绪失控是在所难免的,毕竟长期压抑。 前方十字路口遇到红灯,她把车停下来,咬唇盯着他头上的伤口,从脖子上解下丝巾,“再不止血你会死的。” “别碰我!”不再像刚才暴怒,他的嗓音又恢复到了冷淡与疏离,推开她的手,不肯合作。 此时的他像个撒完气的孩子,望着他清峻的侧脸,紧绷的下颌线,有一瞬间她想要拥抱他,只是单纯的拥抱与慰藉,因为不止他的心里有伤口,她也有,而且不会比他小。 n︿nn︿nn︿nn︿n 明日上架,高兴不?可以多更了哦。 第五十九章你想要什么 “你现在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你是为了我的事才弄成这样。”米娅也恼了,气他的不肯配合,不由分说把丝巾往他头上一系,“你想流血死掉的话就摘下来。” 他的眼神刹那间颇为阴鸷,米娅不为所动,在红灯闪了闪变成绿灯之后发动车子。最终他不肯去医院,她只好在他的指路下把车开到他住的楼下车库。 下车后他走路有点踉跄,估计是失血过多的原因,米娅上前扶他,被他甩开,“说了别碰我。” 他越是冷脸,她越是笑语嫣然:“我说过你的伤是因我而起的,我有责任照顾你。” “秦先生。”这时楼下的保安向秦桑岩打招呼,在看到他脸上的血之后吓的忙不迭的问:“需要帮忙吗?” 秦桑岩摆手,虚弱的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米娅一扶他进去,他倚在电梯壁上立刻疲惫的阖上眼睛。 “几楼?”她发现电梯没按。 “21。” 看着他泛白的双唇,米娅几次想提出去医院,又把话吞下去,他的固执她不是没领教,肯让她陪着已经是格外开恩,万一把她赶走,他一个人在家里晕倒怎么办。 进屋后他换了鞋先进去,她在鞋柜里只发现了男鞋,连一双备用拖鞋都没有,赤脚踩进去,心中冒出一个疑问:司徒娇平常不来? 他洗了把脸出来,脸上的血洗掉后看着舒服多了,米娅这时候也翻到药箱,帮他把伤口做了一下简单处理,其实伤口不大,大概是之前流在脸上没擦显的触目惊心。 外面天色渐暗,包扎完放好药箱,他靠在沙发里闭着眼睛,气息规律,她悄悄拿起沙发尾的毛毯盖到他身上,他霍地睁开眼睛,她笑了笑,后退一步,双手在腿上不自在的搓了搓:“你先睡一觉,我走了。” 走向门口,弯下腰穿鞋,身后先是传来一声冷笑,然后他低声问,“你想要什么?” 嗯?她没明白,眨眨眼,直起身看他,他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眼露不屑:“你处心积虑接近我,乘我喝醉勾/引我上床,今天又故意拿娇娇引我去那个破小院,这年头连妓/女都收钱,你做这一切难道只付出不收获?” 他的讥笑令她不堪忍受,心尖处有如被冰刃狠狠划过,胸腔里顷刻间鲜血淋漓,她的手僵硬成拳,连呼吸都是冰冷刺骨的寒气,拼命压抑才不至于失态,扬唇娇笑靠近他,指尖轻佻的来回划过他的下巴:“被你说对了,我就是有所图,我想要你,可不可以?” “我?”他好整以暇的笑,“我一个公务员,一个月才多少钱?可比不上司徒政有房有车有过百亿的遗产即将继承,你从我这儿得不到什么,不如你花更多的心思在司徒政身上,才是明智之选。” “怎么会?你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局长,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司徒政不过才是个小小的处长,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有时候钱不一定好说话,还得洒准地方。有权,才是王道。”她诱惑他,声音低迷,益发偎近他,傲人的胸围在他身体上来回的轻蹭。 第六十章验货 米娅的心里紧张极了,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她没想过要引诱他,可刚刚他问她想要什么,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当时走掉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她必须演下去。上次在车里他不为所动,甚至指责了她,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然而,她似乎看不懂他,他眼中的冰山陡然融化,出现一抹兴奋,动作快的不容她反应,一手环过去扣住她的肩,一手捏住她的下颚,“那我得验验货。” 什么?她不解的望向他,想过他可能的不屑、生气、轻蔑……没想到他会动容。 动容?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她仔细看着他的脸,发现抿着的嘴角紧的厉害,他眼中的冷漠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不是意乱情迷,而是怒气,压抑的怒气和绝望,像头豹子向她扑过来。 他在气谁?气司徒娇?气司徒娇的若即若离,气司徒娇的反复无常?绝望什么?绝望与司徒娇不能在一起吗?司徒娇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令他如此痛苦?真的分手了吗?她思考着他的反常,他猛然间压上来,她措手不及,脑袋撞到了装饰的水晶柱上,吃痛的皱眉。 他真的像头野兽,喘着粗气,粗暴的吻上她,这不能算吻,只能算啃,毫不怜惜的咬着她的唇,咬出血来便像渴了一般发疯吸/吮,品尝她的慌乱、恐惧和浓浓的血味。 “秦桑岩……”她虚弱的叫着,感觉腰间一凉,身上靴裤被解开,惊慌中被他推向门旁的礼仪镜,背撞上冰冷镜面的瞬间发出“吱——”的摩擦声,蕾丝打底衫被往上捋,他冰凉的指尖硬到她的皮肤,引出一阵战栗。 “不行!”她挣扎,呼吸紊乱,这一切快的让她应接不暇。 他掀唇讥笑,“怎么不行?刚才恬着脸说要我的人是谁?这时候装良家妇女不显的多此一举吗?火是你点的,你得负责灭。” 一句话将她堵的死死的,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语塞,恐惧使她的听觉格外灵敏,一门之隔,外面能听到脚步声、说话声、和隐约电梯门开合的声音。 天哪,这门不隔音吗?她全身的神经紧张起来,不知道他失控下会做出什么,只能先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事情却滑向了她难以掌控的另一端,他放肆的手指沿着她松下去的靴裤腰滑下去,挑开亵/裤的边缘,用手心包裹住那敏感的娇花。她抗拒着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他的手折磨的半身酸软,仿佛被打了麻药,呼吸凌乱,酸胀的小腹着火一般,只得胡乱攀住他的手臂。 n︿nn︿nn︿nn︿n 下面一章上架,照例要感谢很多人,一是编编小羽,二是做图的米米,虽然最后又改了书名莫有采纳,三是跟着这本书的所有亲亲们,感谢乃们,让俺们一起携手走下去~o~今天本人的文文终于在大家的支持中正式上架啦~!鞠躬~撒花~鼓掌~!这是网站对我的肯定,也是大家对这篇文的认可,谢谢大家!同时也希望亲们可以继续支持这个文文!我也会继续努力更新的!再次鞠躬~~~~t^t话说上架就是要收费了,我以前也是做读者,也充值阅读,所以用我的经验之谈,来告诉亲们怎么能最划算的看书。 最划算的方法就是网银充值啦!!30元就是3000红袖币!如果一次性充值50元直接就是初级会员了,算了下,初级会员貌似可以享受七五折优惠诶!如果是长期阅读的亲们,还可以选择升级成高级会员再阅读哦!升级高级会员是要先充三十元作为会费的,不过亲们可以看下升级页面的说明啦,这个级别的会员看一千字是2分钱哦,算算相当于五折优惠了呢!是各种级别会员里最少的啦。我以前刚升级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后来慢慢发现,看的书越多节省的钱就越多哦!高级会员+网银充值,还是相当实惠的选择啦!不过貌似升级就只能用网银类的了,说到这个,我平时呢最主要就是用网银啦、支付宝啦这两个,不过貌似财付通也是1比100的比例哦,亲们可以选择这三种来充值,比较划算呢。而且相对来说,也比较推荐支付宝啦,因为支付宝有一个快捷支付,没有开通网银的亲也能用银行卡支付啦! 【点击这里充值】【点击这里升级】 点这里看看如何充值最省钱! 谢谢亲们的支持哦!爬走码字去鸟~~~bye~~~~ 第六十一章 随传随到 “反应这么大,你可真是sao!”头顶响起他的声音,带着嘲弄,从她泥泞的花瓣上离开,猛的架起她一条腿,往旁边撕开,重重压向她,将坚硬整个贯/穿进去。唛鎷灞癹晓她捶打他的肩头,想推开他,然而随着他的有力冲/刺,一声低/吟还是忍不住从口中溢出。 “咯嗒!” “砰!” 门外能听到别的住户开关门声,她吓的全身僵硬,“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不要?这种时候你说不要果然懂的情趣,女人越是说不要,男人却是越想要,停不下来。”他低笑着在她耳边不断吸气和抽气,因为他感觉到她紧张的呼吸中包裹着他的花瓣一张一合,不断紧缩,用力吞吐,又滑又腻,如上好的绸缎,紧致到几乎快要了他的命,忍不住在那最深处开始放肆撒野。 “别在这儿……只求你别在这儿……”几乎要被撞飞,她啜泣着哭出声来,头脑麻痹,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两只手勉强撑在身后的镜子上,又因为太滑差点摔倒。 “忍着。”他额间涌着热汗,将她的小腰掐的更紧更高,更深更猛的冲/撞,他从来不知道欺负一个女人可以获得这样的快乐,在他的世界观里女人处于弱势,需要的是保护和尊重,但事实上他现在却做着与之相反的事。 眼中划过一抹挣扎,可也只是一瞬而已,逼着自己不去想娇娇提出分手的话,可越不想越在耳边回荡。 他伤心、愤怒、失望、发狂。 身下的动作更加凶狠,毫不留情,唇边勾起邪恶的笑:司徒烟和别的清纯女孩不一样,她是个身经百战的女人,不知道和多少个男人滚过床单,他这么做也是捡了别人用过的东西罢了,不必内疚! …峥… …… 她躺在床角有点奄奄一息,刚才做的激烈,从门口做到客厅,再到厨房,最后到卧室,所有的力气全部被榨干了,双双瘫倒在床上,整个人却了无睡意。 盯着卧室的墙角,嘴唇干,喉咙涩,四肢百骸酸疼无比,修长的雪白双腿因为长期被撑开,几乎合不拢,隐约可感觉到腿间一片濡湿,用手一摸是乳白色的浊液,属于他的。没力气找东西去擦,只能那样搁着。 耳边有浅浅的呼吸声,他趴在床的另一头睡的正香,露出来的半张脸轮廓鲜明,那么沉静,显的年轻而有活力,感觉像那年见到他的样子。 情不自禁的挪上前,俯下脸去,扼住他的喉咙,看到他头上缠的绷带,最后还是放弃,她做不到,也没那个勇气。 盯着他菲薄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浅啄一下,就当是他对自己方才的无非的道歉。 不管多晚,还是得回去,她休息了一会,进浴室冲洗出来,他仍是之前的睡姿。一路向外捡起她的衣服,幸好没被他扯坏,还能穿,就是有些皱。 发现还少了一件内/衣,到卧室发现落在床边,穿好离开。 “要走?”静谧的空间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清冷、淡漠。 她回头,他已经坐起来了,眼中没有一丝睡意,他没睡?她有点震惊,背脊冒汗,她亲他,他醒着?! “嗯。”她听到自己含糊而狼狈应了一声,头很痛,转身往外走。 “这个拿着。”再度传来他清淡的嗓音,她疑惑着回头,一个东西迎面飞过来,下意识接住,一把钥匙躺在手心,不解的回头。 “走的时候记的锁门。”他已经懒洋洋的躺下去,“玄关处鞋柜上的卡也记的带走。” 要给她钱吗?他拿她当什么了,应召女郎,拿钱打发?她捏紧钥匙,咬紧唇不说话,直到钥匙的尖硬刺的手心生疼,才开口:“什么卡?” 他翻了个身,嗤声一笑,似乎在笑她的明知故问:“之前是谁说爬上我的床是为了我手中的权?不过很抱歉,我不喜欢暗箱操作,市里的每一块土地的规划与批复我都得公事公办,所以卡里的钱是对你的补偿。密码是123456,钱不多,如果嫌少我也没办法,早跟你说过,我只是个拿着几千块钱的国家公务人员。” 米娅暗自苦笑,什么也没说,离开。走之前在玄关处犹豫了一阵,最后把那张卡拿过来装到口袋里,既然他认为她是有目的的和他****,就让他那么认为下去吧。 至于给她钥匙,她一时没想明白,等到了楼下,那保安和她打招呼,“秦先生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啊?” “没事,一点小伤,包扎了就好了。”她仰头朝高耸入云的大楼看了一眼,21楼的灯火看不清,突然间有些明白了他给钥匙的意思,有了钥匙才方便她出入,可以随传随到。 真拿她当那种女人了么?她苦笑,走出大门,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许久,回到司徒大宅,意外的看到灯全亮着,看看客厅里的挂钟,现在可是半夜十一点半。 楼上隐隐有走动声和说话声,她走了上去,碰到准备下楼倒水的司徒冲,“烟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然而不用米娅回答,司徒冲又叹了口气,“你妈不知道怎么了,回到家就发高烧,这也算了,还大吵大闹,这闹了半宿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这个男人眼角隐隐的两条鱼尾纹,她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如果他知道南宫音是因为做的丑事败露,受惊过度而吓成这样的,不知道他会不会经受不了打击。 “医生来过了吗?”她扯了扯嘴唇,南宫音是活该,可她毕竟是南宫音怀胎十月生的,冲着这份养育之恩,无法做到不闻不问。 “来过了,要给她打针,她怎么也肯,指着医生要杀她,只好给她吃了药,刚刚才睡。”司徒冲脸上有着担忧,“不知道你妈受了什么惊吓,嘴里一直说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杀我……烟儿,你说谁要杀你妈?” 原来是被秦桑岩给吓的,一直以为南宫音总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原来也有怕的时候,米娅想笑,终究没笑出来。 看米娅摇了摇头,司徒冲叹了口气,“行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她点头上楼,司徒冲又叫她,一脸的为人父的慈爱之情:“这么晚回来,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心中一痛,她抿唇不出声,看在司徒冲眼里却是女孩的矜持,会心一笑,“有什么好害羞的,哪家的小伙子?改天带回来我看看,你爸不是老封建,只要人品好就行了。” 本来想说没有,可突然想到了什么,米娅笑笑,“好!” 司徒冲越对她好,她越仿佛看到以后他知道真相,知道她不是他女儿后的伤心欲绝,深吸了口气,也许可以借着有男朋友这个理由搬出去。 于是走下去,对准备下去倒水的司徒冲轻声说,“你回房先歇着,我去倒水,一会送过去。” 司徒冲欣慰一笑:“好。” 片刻后,米娅轻轻上楼,轻轻敲了敲司徒冲卧室的门,推门进去,手里端着一杯牛奶,“你忙了半宿也累了,睡前喝牛奶有助睡眠。” 司徒冲接过来,满眼里都是高兴,还是烟儿好,政儿和娇娇都住在外面,偶尔才回来,烟儿给他带来了很多快乐和温暖,真庆幸他还有烟儿这么一个女儿。 “我想跟您说件事。”米娅承认自己很卑鄙,在这种时候提出要搬走,可没办法,她一看到司徒冲心里就翻滚着内疚的巨浪,她做不到像南宫音那样可以坦然的欺瞒司徒冲几十年。 “说吧,只要爸爸能办到。”司徒冲喝着女儿热的牛奶,心里暖暖的,语气也格外柔软。 她硬下心肠,旧事重提:“住在家不太方便,我想搬出去。” 果然,司徒冲的脸抖了两下,眼睛里有失望,整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烟儿,你看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和你妈住,平常连个人气都没有,你一回来我感觉这个屋子终于热闹起来,政儿和娇娇回来住的时间也比以前多了,爸爸心里很高兴,可是你才回家没多久,怎么要搬出去?” 差点无法再说下去,她攥紧拳头,“你也知道,我交了男朋友,不方便。” “烟儿,我再跟你强调一遍,爸爸不是老古董,也不是老封建,爸爸知道现在你们年轻人谈恋爱难免有情不自禁的时候,爸爸也年轻过,爸爸懂,所以不反对你每天回来的晚,但前提是你把这个小伙子带回家我看看。要是人品好,对你也好,你真想过二人世界,爸爸成全你,给你办场婚礼,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这样不就行了?” 话说到这份上,她一时找不到理由。 司徒冲以为她动心了,继续说道:“你就乘现在没出嫁前,在家多陪陪我和你妈,好不好?”语气中甚至带了哀求。 米娅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轻轻点头。 ∩︿∩∩︿∩∩︿∩∩︿∩ 入V的章节都是三千字起,分成两页,大家别忘了漏看,记的点最下面的“下一段”哦。 第六十二章 能瞒就瞒 近日中小学的午餐成为众人热议的话题,迫于舆/论的压力,局里自然特别重视,孙局特意交给米娅一项重要任务,对全市中小学午餐进行抽样调查。唛鎷灞癹晓接到任务,米娅开始着手准备,拿上包准备出去,赵茵见状问,“小米,你去哪儿?” “去各小学做抽样调查。客” 看着米娅一副全力以赴的样子,赵茵和其它几个同事直笑:“亲自跑腿就不需要了,一会你给各个小学的校长挂个电话,到时候自然有做好的抽样调查送来。” 听她们如此熟络的娓娓道来,米娅不难看出这些人平常都是这样做事的,勾唇笑了一下,“没关系,我在单位里待的闷了,去跑跑腿也好,就当锻炼了。” S中学离教育局最近,米娅先跑到S中学,这一次是授命而来,一看到她脖子上的工作证门卫不敢阻拦,连忙开门让她进去。 打听到校长室,米娅轻轻叩门,在得到“进来”的声音后进去,却发现校长办公桌前站着司徒娇,司徒娇眼睛红红的,好象刚刚哭过。 “校长,您好,我是教育局的米娅,我这一次来是受孙局的指派针对午餐问题进行一次抽样调查,希望能得到您的配合。” 校长一听自然是满口答应:“配合,配合,我马上去让各个班的班主任过来一趟。”然后又对站在一边的司徒娇,笑容可掬的说,“司徒老师,我看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再休半个月的带薪假吧,怎么样?峥” “真的不用了,校长,我今天来是准备上课的,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没忍住。”司徒娇吸着鼻子,用纸巾擦眼角的泪。 “理解理解,年轻人失个恋嘛很正常,好了,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勉强,那你去忙吧,如果情绪还是不行不要硬撑,我让别的老师代你的课。行了,去吧!” “谢谢校长。”司徒娇勉强露出一个笑,又看了看米娅,低头出去了。 司徒娇出去后没多久,各个年级各个班的班主任就来了,米娅把手里的调查表发给他们,校长在旁边说:“发下去吧,让各个班的同学都做个问卷调查,全是画勾的事儿,没几分钟就能做的好,半小时后交上来。” 各个班主任都说没问题,陆续领着问卷出去了,校长要给米娅倒茶,米娅想了想,“我想私底下四处走走,不知道可不可以?” 校长愣了一下,忙不迭的说,“可以可以,米小姐请便。” 点了点头,米娅径自出去了,她对调查的事儿不太放心,随意四处走了走,发现各个班都在认真做问卷,转到老师办公室门口,遇到了从里面出来的司徒娇。 司徒娇朝她笑了笑,擦肩而过,米娅却有话要说,“司徒娇。” 很少看到米娅这么主动跟自己说话,司徒娇有点意外,转过来,“叫我吗?” “嗯。”米娅有点别扭,毕竟一直以来她很讨厌司徒娇,可自打昨天的事发生后,她想自己以前对司徒娇存了很多偏见。 “就是……”米娅把拳放在嘴前不自在的咳嗽,“我想说以前的事我查清楚了,与你无关。” “以前的事?”司徒娇眨眨长睫,想了一下说,“你是说小时候你被人贩子卖掉的事吗?” “嗯,不管怎样是我错怪了你,对不起。”米娅耸耸肩。 司徒娇捧着手中的教案,随即一笑,“查清楚了就好,我们是姐妹嘛,没有隔夜的仇。” 米娅扯嘴笑了笑,有些尴尬,犯错误容易,要承认错误还真有点难。 “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不如请我吃饭赔罪?”司徒娇歪头笑,听到这个提议,米娅没反对点了点头,两人约好晚上吃饭的时间,然后分道扬镳。 司徒娇往左走,米娅往右走,空旷的走廊里清晰的回响起司徒娇脚下高跟鞋的声音,扬唇笑了笑,吐出一口长气,其实承认错误也没那么难嘛。 跑了一天,收到一半的中小学问卷调查,费力的跑了三趟才从出租车上搬回办公室,往桌子上一放,正在聊天喝茶的几个同事扭过脸来,赵茵话中有话的笑着说,“小米,就冲你这认真的劲了,孙局到时候肯定得表扬你。” “怎么会呢,大家都一样工作,我只 是做份内的事。”米娅微微一笑着回答,办公室里一干同事全部是偷懒的老油条,遇到这种跑腿的事向来是打个电话解决,随便交个调查数据上去敷衍了事,哪会像这样来回的跑,她这么勤快自然召来同事的嫉妒,所以要更加低调。 从办公桌上抽了面纸擦脸上的汗,米娅刚坐下,周围响起椅子的声音,她一看时间,得,刚好下班。 吃饭的地点是司徒娇选好发到米娅手机上的,她照着地址到达,餐厅就在眼前,可她却往马路对面的自助银行走去,从包里摸出昨天秦桑岩给她的卡,输入密码,很快查到里面有2千块钱。 她倒不是想用钱,只是很好奇他给了多少,像他这个职位国家给的工资的确是只有区区几千块,他能一下子给她两千也许是他一个月工资的一半。想到这儿,她心里不是滋味起来,替他心疼,毕竟他也要吃饭穿衣,日行开销。 他都那样对你了,还替他着想,米娅,你可真贱,对着ATM机屏幕,她无声的嘲笑自己。点下退卡键,机器很快吐出卡片,捏在手里,叹了一口长气,不是犯贱是什么,收了他的卡等于承认自己是那种女人,就等于以后两个人将有暧昧不清的身体接触,米娅呀米娅,别怪他轻贱你,这一切等于是你自找的。 司徒娇选的是‘得月楼’,有百年老店之称,圆形拱门、高高悬挂的灯笼,木质的大圆桌,古色古香,颇有味道,主打的是苏帮菜,做法地道,口味正宗。 进去上二楼,雕琢的木窗前只稀松摆了三张餐桌,两个人点了一桌的菜,司徒娇只点了两样,其余的全是米娅点的,倒不是她爱铺张浪费,而是既然请吃饭,少些了难看,她不想欠司徒娇的,最好这一顿饭一次还清。 司徒娇吐吐舌头,“对不起,我好象选错地方了,这家比较贵,更适合商务宴请,我只来过一次,是我哥带我来的,当时没注意价格,只管吃了。” “没关系,我也好久没吃好吃的了,犒劳犒劳自己。”米娅不在意的笑笑,司徒娇没问贩卖她的人到底是谁,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吃了一会,司徒娇突然狡黠的说道:“你说一会会不能遇到我哥,这样咱俩这一顿就有人买单了。” “咳——”米娅正在吃糟溜鱼片,那鱼片很滑,猛的滑进喉咙,瞬间被呛着了,这司徒娇谁不提,这时候提什么司徒政,害的她消化不良。 “你没事吧,喝点水。”司徒娇赶紧递上水杯:“不会是被我哥给吓的吧,我哥那人平常话不多,但他还是挺疼妹妹的,只要有人敢欺负我们,我哥一定第一个站出来……” 疼妹妹?是啊,疼到设个陷阱,然后强/暴她。米娅很想反唇相讥,想想算了,司徒政的为人恐怕司徒娇永远也看不到,也想象不出来。 “其实我就说着玩的,我哥最近忙着呢,没空管我们,白绵绵回来了。” 这是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米娅没兴趣关心司徒政的事,也就没接话。 吃到一半,司徒娇才想到问人贩子的事,“你说错怪我了,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米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思忖少许,试探的问:“你对那天在游泳池里看到的男人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司徒娇再不聪明,经米娅一提醒,呀的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个你的邻居是十四年前卖冰淇淋给我的男人,对,就是他。赶紧、赶紧告诉警方,把那个男人抓起来就知道……” 米娅放下筷子,笑的风轻云淡:“不用了,这件事我不想追究了,你能不能替我在司徒家人面前保密?” 司徒娇眼中充满了疑惑,喃喃的回答,“可以,不过……” “包括你哥也不要说,可以吗?”米娅不确定司徒政知道多少,反正能瞒就瞒。 “可以。”司徒娇重重点头,“我不会说的。烟儿,只要你能原谅我就行。” “我已经原谅你了。”米娅弯唇笑着拿起手中的果汁杯,与司徒娇手中的碰在一起,发出脆脆的响声。 司徒娇很高兴,双腮舵红,像喝了酒一样,一杯喝完又再将举起杯子,“为咱们姐妹冰释前嫌干杯!” 米娅笑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感觉自己像个骗子,什么姐妹,根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可要她在司徒家人面前戳穿南宫音的谎言和自己的身世又办不到,怎么说南宫音是她的妈妈,再怎么不是,也是生下她的人。 她们坐的地方离红木楼梯不远,这时前呼后拥上来一群人,虽谈笑风生,却官威十足,一看都是大领导的样子,在一群发福的中年男人中间一眼就看到了秦桑岩。 ∩︿∩∩︿∩∩︿∩∩︿∩ 本来要实现之前在简介里的承诺,上架后一天三更的,可身体实在不允许,力不从心,555555,真的抱歉,以后每天两更,如有加更提前通知。谢谢大家送的荷包,鞠躬~~~ 第六十三章 收到光盘(4000字) 米娅面对着楼梯,自然看了个清清楚楚,司徒娇是背对着,不知情,见米娅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在看什么,便也把脸转过去,只一瞬间司徒娇的脸又转过来,如常的拿着筷子吃东西。唛鎷灞癹晓这一会功夫,那群高官在服务员恭敬的招呼下拐进了里面的包厢,米娅收回目光,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问:“你和他真的分手了?” “能不说这个话题吗?”司徒娇秀气的脸蛋耷拉下去,筷子有气无力的挑着盘中的一块牛肉。 米娅也觉得自己问的唐突,虽然和司徒娇改善了关系,但还没到什么话都能说,能问的地步。 饭吃到最后,倒是司徒娇自己说了:“对不起,刚才我的口气不好,我和他确定分了。浒” 真的很想问为什么,难道仅仅因为未来公公的反对就可以拆散相爱几年的恋人吗?这份爱未免也太脆弱了,米娅悄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才制止自己说出话,沉默着吃东西。 “呵呵,都过去了,不提了。”司徒娇吸了口气,笑呵呵的说,“对了,我听爸说你谈恋爱了,真的吗?” “……”米娅一阵无语,司徒冲的嘴怎么跟女人一样碎,才一宿的功夫连司徒娇都知道了,想必司徒家上上下下已经被他通知了个遍窦。 米娅不说话,司徒娇当她害羞,笑眯眯的说:“你也到了谈婚谈嫁的年龄,爸还说改天你把这个男孩带回家给他看,到时候别忘了通知我,我也想看看我未来的妹夫长什么样。” 本来这种事如果换成是唐珈叶,她肯定不会隐瞒,如实托出,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司徒娇,她做不到,用纸巾擦擦嘴,慢慢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向服务员打听洗手间的位置,在走廊的最里面,路过一间包厢,里面出来一群人,定晴一看,是原先和秦桑岩进去的一干高官,看样子这顿饭局很短,已经准备散场了,可她没看到秦桑岩。 洗手间里一股空气清香剂的味道,她闻不惯,待了不到两分钟就开门出去,不知打哪儿飘来一阵低低的谈话声,吸引她停下脚步的是一个人名:“我说桑岩啊,你也不小了,有时候做事不要那么直,开车还懂的拐弯呢,你呀,也适当要懂,不光懂,还要会用,你看这官场上哪个不懂这个道理。那不懂的还在下面底层下摸爬滚打着,一辈子爬不起来呢,我像你这么大年纪也不懂这里面门门道道,一心想干出点实事。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做了那么多升的时候怎么也轮不到我,后来我算是明白了,也渗透了,这才有了以后的步步高升。你呀,和我当年一模一样,心高气傲,想把自己摆正,留名千史没错,但是呀要懂的变通,这名要,利也要……” 左右分辨了一下,声音是从之前那间包厢传出来的,门虚掩着,没关牢,听口气是某个大领导正在和秦桑岩密谈,而且从内容来看,这位大领导是在暗示秦桑岩做事要圆滑一些,那样才更有前途。 秦桑岩回答的也是不动声色:“谢谢曹部长的指点,其实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做好岗位上的工作就行了。” 曹部长叹了口气,依旧和声和气的说,“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你的为人我很清楚,也很欣赏,就是你有时候太正了,今儿要是换成别人,这话我一百个不会说,可谁让我欣赏你呢。话我就说的再白一点,咱们当官的除了你认为的为民做主,还要为自己打算,要懂的合理利用手中的权,古今中外权钱相通,是画等号的,就算过一千年一万年也不会变。” 听到这儿,米娅歪歪嘴,敢情这部长是在劝说秦桑岩要善加利用手中的权,权能生钱。这些当官的,尤其是大官说话一向是打官腔,要么就是绕着说,倒是少有说话这么直白的,看来这曹部长真的挺喜欢秦桑岩的,在这里特别开小灶指点呢。 远处有两个服务员正往这边走,米娅不能再逗留,只能回去,买单的时候她一直在想,秦桑岩真的能被说动吗? 不会,要他真是那样的人,早贪了,要知道他那个副局长的位置可是个肥差,外面的那些楼盘开发商全捧着成撂成撂的钞票急巴巴的等着巴结,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司徒娇开车,两人一起回家,在门口遇到了司徒政的车子,一前一后开进去。 “哥,难得你回来。”司徒娇笑着把车倒进车库。 “听说音姨病了,爸今晚有饭局,让我回来看看。”司徒政看了眼妹妹,下了车,将奔驰车钥匙放进裤袋里,淡淡回道,继而侧头问米娅,“你妈怎么样了?” 他肯这么好心?米娅深表怀疑,表上倒是不含糊的回答:“下午我打过电话回家,保姆说今天一天精神比昨天好,医生也来过了,烧退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嗯。”司徒政颌首,迈步往屋子里走,司徒娇快步上前,像只小鸟似的挽住司徒政的胳膊,“哥,这几天和白小姐甜蜜够了吧?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小孩家家的,一天到晚说些没边的话。”司徒政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眼中尽是宠溺,“我还没说你呢,秦桑岩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你怎么说分手就分手,真舍得?” 司徒娇打起了马虎眼:“咦,这事我连爸都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长顺风耳啦。” “别没正经,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事我还没说你呢。”司徒政眼角的笑纹有些加深。 司徒娇脑袋往司徒政肩上一偎,噘着唇说:“你才舍不得说我呢,我知道我哥最疼我了,桑岩是好,可我和他不合适,他喜欢的不是真正的我。” “什么真正不真正?难不成这世上还有另一个司徒娇?”司徒政充满了无奈,“娇娇,别太任性,我知道你还爱着他,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为什么非要提分手?” “好了,哥,别说了,你不了解其中的情况,这事过去了,爸那儿你暂时不要说,他还在生姨父的气呢,万一再气坏了他我可罪过了。” 兄妹依偎着走在前头,米娅看着他们兄妹情深的样子无比羡慕和嫉妒,曾经她也很想要一个哥哥,可以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保护自己。 进屋前换鞋,司徒娇换的快,先进去了,余光扫到司徒政还没走,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米娅沉默着换鞋。他的眼神真的有种极强的存在感,她想选择忽略都不行,但面对这种对手,不行也得行。 关上鞋柜,正要进去,一双手斜刺过来,准确制住她的脚步,她偏头,他一手捏住她的腕子,将她拉到门后,堪堪的开腔:“听说你交男朋友了?” 他说这话时脸上泛起一抹笑容,她看着他仿佛带了面具一般的笑脸,不自觉心尖一冷,维持着淡笑:“是啊,怎么了,碍着你了?” “我好象跟你说过,你是我的,这么快忘了可不好。”他的指尖若有似无,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就凭你那什么玻璃瓶装的东西吗?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不介意。”她扬起下巴,笑的很是无所谓。 “是不介意,还是根本没这个人?”司徒政笑,几乎可以说笑的开心,她有种顿生寒意的感觉。 听到司徒娇的脚步声,虽然这里离客厅还隔着屏风和走廊,但米娅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随便你怎么想。”撇开他,径自进去。 南宫音还在睡着,呼吸均匀,米娅悄悄用手探了探头,司徒娇在旁边低声问,“怎么样?” “不烧了,让她继续睡,我们出去。” 三人看完南宫音,不久后,门铃在响,米娅在楼上卧室玩电脑,听了半天没人去开,便趿着拖鞋下去,司徒娇居然穿着居家服窝在沙发里啃苹果看电视,她走出去发现司徒政的身影正在门边,隔着可视电话在跟门口的人说着什么,然后便按了开门键,放那人进来。 米娅见没自己什么事,便到客厅里去看电视。 “谁啊,这大晚上的。”司徒娇扔了一个苹果给她,米娅接过来脆生生咬了一口,“不知道。” “我看看。”司徒娇坐起来隔着客厅的东地窗往外面的庭院里看,只见一个身影背着一个大包匆匆穿过司徒家大宅前的草坪往屋这边赶,“快递吧。” 快递?米娅挑眉,据她所知快递也有上下班时间,这都几点了还送快递?这位快递员未免也太勤奋了点。 “先生,您好,请问司徒冲先生在吗?这份快递需要他亲自签收。”门口很快传来声音。 “我是他儿子。”司徒政的声音。 “噢,那也一样,麻烦在这一栏签字。” 希希索索一阵后,司徒政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快递,随手扔到了茶几上,司徒娇嚼着苹果爬起来,“我爸的什么快递啊?” 司徒政目光从电视上收回,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五分钟后,司徒冲回来了,看到三个儿女在沙发上看电视,边脱外套边问:“看过音姨了吗?” “看过了,烧确实是退了。”司徒政回头。 “那就好,总算正常了。”司徒冲看上去极疲惫,人年纪大了,越发贪恋起家庭温暖来,看到三个儿女和平共处,不禁满是欣慰,坐到他们中间打算一起享受点天伦之乐。 “渴了吧,喝水。”米娅注意到司徒冲嘴唇泛干,起身去倒了杯水。 “烟儿真贴心。”司徒冲笑的满意,喝了口水放下茶杯才看到茶几上有快递,“这是什么?” 司徒娇把苹果核扔到茶几上的水果盘里,“哦,爸,这是你的,刚才快递送过来的。” “我的快递?”司徒冲看上去不知情,撕开来往手里一倒,是个光盘,交给司徒政,“政儿,去放出来看看。” “去书房放吧。”司徒政没接,“万一是文件之类的怎么办?” “不可能是文件,要是文件会寄到单位里去。”司徒冲斩钉截铁,“去放吧。” 司徒政依言去了,电视屏幕跳了跳,开始放起光盘里的东西,当看到第一眼米娅觉得熟悉,第二眼感觉遍体生寒,第三眼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画面里不是别的,而是那天那个小屋,就是范东领南宫音进去的那个,画面先是抖了抖,然后对准屋内,不到十秒,小屋里出现南宫音和范东的影子。 米娅只感觉背后一阵阵冷风,到底是谁?从画面来看,拍摄的人早在那里埋伏,也料定南宫音和范东必定会去,到底是谁干的? “我不是让你远走高飞的吗?怎么还在S市?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我让你有多远走多远,你是聋子?……你说被司徒娇看见了是真的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当南宫音面目狰狞,尖锐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尤其是司徒冲,全神贯注,死死的盯着画面。 “没办法,我也不想的,十几年都平安过去了,我哪知道今天会在游泳馆见到那丫头,真是邪了门了!” 司徒娇一看到里面的范东,马上指着屏幕叫起来,“他不就是那个卖冰淇淋的人吗?”说完似乎想起之前答应过米娅要保密的事,急忙住了嘴。 可司徒冲却听到了,“娇娇,你说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你小时候买他冰淇淋的人?” 司徒娇不敢说,指着屏幕说,“继续往下看。” 米娅不用往下看都知道内容,画面越往下播,司徒冲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气的全身发抖,腾的站起来,边往楼上走边大声嚷起来,“南宫音,你给我下来!你个不要脸的,原来烟儿不是我女儿,你个偷汉子的淫/妇,你给我下来!” ∩︿∩∩︿∩∩︿∩∩︿∩ 规定上架第一天要万字更新,今天补上,下面还有两章哟。 司徒娇为毛说秦桑岩喜欢的不是真正的她呢?有聪明的亲可能马上想到了那颗宝贝痣~~若不明白的亲可继续往下看,当中另有乾坤~~ 第六十四章 阴谋 “嚷什么嚷?”在司徒冲连番的怒吼下,南宫音穿着睡衣,一脸病怏怏的出现在楼梯口,看样子还不知道司徒家已经发生了大地震。唛鎷灞癹晓一看南宫音摆脸色,司徒冲愈发火大,一把揪住南宫音的手臂:“你干的好事,你说,烟儿是不是我女儿?她是不是你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你说!” “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不是你女儿,烟儿不是你女儿是谁女儿,冲哥,你不要听外面的风言风语。”南宫音面不改色,反倒劝起了司徒冲,可她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只见司徒冲把她拖下楼梯,直接来到客厅,拿出遥控将画面重播起来。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有画有声有真相,里面的人是不是你?” 南宫音粉饰的平静的脸被击的粉碎,那神色落在司徒冲眼中无疑是火上浇油,“没话说了吧?啊?好你个南宫音,背着我让我戴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浒” 米娅料想的最严重后果是司徒冲把南宫音赶出去,没想到司徒冲会动手,在司徒冲高高扬起手时,忙冲过去,“有什么话好好说。” “好好话?怎么说?这是奇耻大辱!我司徒家的脸全让她给丢尽了,这儿没你什么事,你走开!”司徒冲怒不可遏,这时候谁劝都不听,混乱中甩了米娅一耳光,又冲上去揪住南宫音,连煽十几个耳光,直煽的南宫音双颊红肿,嘴里出血,尖叫着倒在地上用哭腔喃喃:“司徒冲,你打我,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还要打死你!你瞒的我好苦,瞒了我二十多年,害的我天天想女儿,却原来根本不是我的种,是野种!”司徒冲越说越气,冲上来又要打窦。 司徒娇看不下去了,忙上前去拉,“爸,有话好好说,您就算把音姨打死也没用。” 这边,米娅被司徒冲推开后脸上火/辣/辣的疼,最糟糕的是重心不稳,就在这心惊肉跳,即将摔倒在地之际,一只手臂在适时伸出来,把她托住。 闻到BvlgariMan成熟男士香水的味道,米娅便知道是谁,赶紧起身,司徒政却朝她淡淡一笑,他脸上的笑容和平常一样风轻云淡,但在她看来这笑为什么阴森恐怖? 会不会……这张光盘是他的杰作? 有可能!这个司徒家最恨南宫音的就是他,能一早在那个小屋埋伏,得掌控精准的情报,看来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是你……”她不由开口。 “摔糊涂了?”他撤回手,插进裤子口袋里,一脸谑笑。 她却更加肯定,就是他。他想把南宫音和她从司徒家赶出去可以用别的办法,可他却用了最毒的办法,好阴险! 那边,司徒冲已经和南宫音扭打成一团,司徒娇被掺和其中,也是苦不堪言,米娅看不下去了,大叫一声:“住手!” 三个人停下动作,司徒冲气喘吁吁,南宫音满脸泪痕,脸蛋肿的老高,衣服破了,头发散了,整个一疯婆子,只有司徒娇好一点,手中仍尽量把他们分开。 “我们走。”米娅什么也没再说,上前一把拉住南宫音的手要往屋外走,南宫音估计刚才吓傻了,到了门边上才醒过来,甩开米娅的手,“要走你走,我凭什么走?我是司徒夫人,名正言顺的司徒夫人。” “你个淫/妇,还有脸说,看我不打死你!”后面响起司徒冲暴怒声,眼看又要冲过来,司徒政出面了,“够了!这样打来打去有意思吗?” “政儿,你也是男人,难道你不知道这种事情是男人的奇耻大辱吗?我今天要清理门户,把姓南的淫/妇和野种给打死,留在世上我还有什么脸活!”司徒冲说的痛心疾首,双手捶胸,几乎发出哽咽声。 南宫音把脸上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向前走了两步,笑了笑:“司徒冲,烟儿的确不是你的女儿,但是你不要一口一个淫/妇,我根本没背着你和外面的男人有来往。” “贱人,你都亲口承认了她不是我女儿,还狡辩!看我不打死你个淫/妇。”司徒冲红着眼又要冲过来,半路被司徒政给拦住了。 “我说的是事实,烟儿不仅不是你女儿,也不是我女儿。”南宫音越说腰越挺的直,拉住米娅到跟前,“是,我是和烟儿长的象没错,但是我和她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不信你可以马上找人验DNA,一查就知道了。” 一室的寂静。 米娅仔细看南宫音的脸,没有一点撒谎的痕迹,相反底气十足,这说明南宫音讲的是真的,她……她真的不是南宫音的女儿? 司徒冲也愣住了,然后指着南宫音,气咻咻的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瞒了我二十年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指使人把烟儿卖到外地去?” “我把她弄走是我的不对,我就怕你知道真相后接受不了,所以我考虑再三才让人这么做,可我事先关照过他们,让他们找个好人家,没想过把烟儿卖到穷乡僻壤去,是烟儿自己半途中跑掉的。” 司徒冲连声冷笑:“怕我接受不了?这话你也敢编,那我的女儿呢,当年你肚子里怀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哪儿去了?被你打掉了是不是?” 南宫音回答的干脆:“不是,那孩子四个月的时候意外流掉了,当时你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孤零零住在那房子里我害怕,又联系不上你,有一天我堂姐过来看我,手里抱着个女婴,她说她要出远门一趟,把孩子寄养在我那儿,我刚刚流产,伤心过度就答应了。后来我左等右等没等来堂姐的消息,原来她投河死了。后来你从外地出差回来了,打电话说要来看我,当时我在睡觉,等我醒的时候,你就在身边,怀着抱着女婴,逗着女婴叫‘司徒烟……司徒烟,我的好烟儿,你长的真像你妈妈,真漂亮……’当时我看你那么开心,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你,谁知你喜欢烟儿喜欢的不得了,成天抱着,我就更不敢说……” “你堂姐的孩子?”司徒冲这下怔愣住了,呆呆的看向米娅,嚅嗫着:“她是你堂姐的孩子?你没背叛我,没有背着我偷人?” 南宫音啜泣着点头:“冲哥,你想想当年我和你在一起之前有多少男人追过我,我都没看上,唯独看上了你,那么多年我没名没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我图什么?我是真心爱你的,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等等,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司徒冲脑子很乱,摆摆手,神不守舍的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进去。 脑子同样很乱的人还有米娅,她想不到南宫音今天会暴出这样的内幕,她……不仅不是司徒冲的女儿,而且也不是南宫音的孩子,是南宫音堂姐的……那个她真正的生下她的女人…… 呵呵,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宫音会对她那么冷淡,原来她们不是真正的母女,不是! 呵呵……太好笑了,她虽不是野种,又与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眼眶湿润,快要有水珠掉出来,她逼不回去,疯了似的夺门而出。 穿着棉拖鞋在马路上奔跑并不方便,反而狼狈的摔了几个跟头,恰在这时下起瓢泼大雨,她在雨中跑的更加艰难,当不知道摔了几个跟头后,再也不想起来,双拳愤恨的捶着地面,躺在雨中放声大哭。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一再的捉弄我? 初/夜被人设计夺走之痛还没消,爱的人又误会我,轻贱我,看不起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难道有尊严的活着就这么难吗? 仰脸瞪向天空,老天爷,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不求多,只求做个普通人,难道这个要求也不行吗? 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回应她的是更大的冷雨,无情的打在身上,仿佛无数只箭射上身上那般又冷又疼。 不远处,缓缓开来一辆奔驰车,车灯晃了两下停下来,她被人从雨地中抱起,放到车厢里,包上干净温暖的毛毯。 头脑昏沉,半睁开眼睛看到是司徒政,她的手从毛毯中伸出来揪住他的衣领冷笑:“你满意了,这下你满意了?抱我到车里干什么,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别胡闹,你再这样下去非感冒,发高烧不可。”司徒政目光深沉,扯开她的手,双双塞进毛毯内,看着她瑟瑟发抖,关上车门跑到前面开车。 “我不要待在这儿,我要下去,我不想看到你,我恶心,我恶心……”她喃喃着去拧车门,发现他已经反锁,一把扔掉毛毯,拍着他的椅子后背歇斯底里的叫起来,“你聋了吗?放我下去,我恶心,看到你我恶心,我想吐,我要吐……” “那就吐在车里。”司徒政咬牙声音强硬,发动车子,下一秒听到呕吐声,从后视镜中观察她真的在吐,不动声色的皱眉,脚下的油门踩的更紧。 第六十五章 不知好歹 米娅吐到全身虚脱,被他抱起来都没反抗的力气。唛鎷灞癹晓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某处大楼内司徒政所住的是独层公寓,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然后进浴室放热水。 借此机会米娅挣扎着坐起来,刚站到地上便感觉到头重脚轻,分辨了一下找到门口,脚下一软滑倒在地。司徒政听到声音,把她抱到浴室,扔进了水里。 “司徒政,你发什么疯!”米娅本来就难受,被他这么一闹,火气也上来了,浴缸豪华,又大,好不容易抓住浴缸的边缘坐起来。 “是啊,我就发疯,怎么了?”司徒政扑上来,一只手擒住她的肩膀,一只手去解她身上的衣服。他的力道很大,到最后几乎是用撕的,嘴里连声哼着,“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要疯也要一起疯。浒” “你才不知好歹……”她的声音全部被他吞下去,他不管不顾,满嘴的芳香,温软湿滑的唇瓣,他除了着魔,除了沦陷,毫无抵抗力。这个该死的司徒烟,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居然不领情。 她的唇被堵住,无法阻止,眨大双眼,两只手用力厮打着面前的男人,他根本不为所动,直到被她狠狠咬破了舌头,才放开她。 米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抬腿就踢向他,哪知道一时看错,重重踢向了浴缸,疼的无以复加,刹那间滑倒,尖叫着扑通掉进水里崂。 司徒政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赶紧伸出手臂把人捞出来,又气又好笑:“别闹了行不行?” “谁闹?司徒政,你说说到底谁闹?要不是你我能到这种田地吗?看着我在司徒家出糗,阴谋得逞,你高兴坏了吧,你滚,你滚!”她一看到他笑如同在心口上洒盐,疯狂的推他。 司徒政眉眼压的很低,上下打量着张牙舞爪的女人,肤齿俱白,漂亮的唇瓣苍白,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件贴身内/衣,G罩胸跟着她的动作震颤的厉害,一下子夺走人的呼吸,腰线曼妙,像蛇一样在水中扭动,两条漂亮的长腿儿在水中若有若现,他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去再品尝那****环在腰上的滋味。 他跟个木偶似的一直不说话,猛然爆发起来惊人,褪掉身上的衣物迈步进浴缸,随手用大毛巾拧成绳把她的双手绑在一起,跟扎张牙舞爪的螃蟹似的,另一端系在了浴缸边上的防滑扶手上。 忿忿的用腿踢他又踢不到,狠狠的扭手又挣不开,米娅看这架势知道怕了,嘴里却很强硬:“司徒政,你个****,我和你没关系,少来烦我!” “没关系?”他停下动作眯眼,“怎么没关系,做不成兄妹,做情人岂不是更好。要不然你以为我大费周章把你的身份与司徒家撕干净是为了什么?” 被他这个问题吸引了,米娅喘息着暂时停下:“为什么?还不是你为了看南宫音的笑话,结果你没整倒南宫音,反倒把我整惨了,司徒政,你还是不是人?我根本从来没惹到你,干什么老来对付我?” “什么叫对付?瞧你这说话的口气。”他盯着她波涛起伏的胸部眼底发红,不赞同的摇头,“我要是不把你和司徒冲的血缘关系摘干净,怎么好让你从司徒烟做回米娅,怎么能和你名正言顺的做夫妻……” “做夫妻?呸!”米娅一听怒气更大,连连冷笑,“难道你不知道婚姻自由吗?我凭什么要和你做夫妻,再说司徒冲那么好面子,你以为他肯吗?我的真实身份顶多会低调处理,当初我回司徒家的时候他可是宴请了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么做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这可由不得他,反正我从来没在乎过他的想法。”司徒政眼神陡然偏冷,笃定的口气,突然扯住她的双腿,腰部硬生生挤进去,同时猛烈的亲吻她,吮的那小脸又红又肿,宛如一颗艳丽的樱桃。 米娅脸上挨的司徒冲的那一巴掌还隐隐在痛,可远没有他这个吻难受,不停的扭动自己,却让自己的身体更加贴近他,听着他享受般的哼哼声,她又气愤又无奈。 他越来越放肆,吻越来越往下,耳垂、下巴、脖子……她颤抖的感觉到双腿间一个硬物兴奋的顶在那儿,不断的膨胀、弹跳…… 想到这儿,她脸别开,身体扭趴在浴缸边上又吐特吐起来。 司徒政静静看着,没说话也没动手碰她,直到她吐到整个人瘫回浴缸,若有所思的开口,“你是不是怀孕了?” 米娅闭着眼睛,无视。 他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又问了一遍,嗓音嘶哑,“是不是?” 推开他的手,米娅发现自己的双腿还架在他腰间,形成暧昧的姿势,背后是浴缸,他力气又大,她无路可逃,索性不逃,冷冷的看着满眼欲/望赤身裸/体的男人:“如果今天你碰我,我明天就弄死自己,你信不信?” 司徒政咬牙,她竟然要胁他,他最讨厌被人要胁,她偏偏要踩他的底线,可盯着她脸上的绝然,他该死的相信她真的会说到做到。 又看了看她奄奄一息靠在水缸里微微发抖的身子,心中骤然生出一股心疼,解开她双手上的毛巾,手指又去碰她身上的衣服,她下意识瑟缩,他态度坚决,“是和我做/爱还是让我帮你脱衣服,自己选一项!” 她挣扎了一番,不动,别开脸去,身上的衣服被他剥了个精/光,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留恋在每一寸肌肤上的目光,那么炽热、充满了情/欲之火。他肯被她威胁,有点出乎意料,她以为他会不管不顾,先得到她再说。 这一闪神,他从浴缸里起身,带着一身的水出去了。 她休息了一会,把浴缸里的水放掉,重新又放了一缸热水,慢慢洗起来。 经历了晚上的闹剧之后,没多少心思泡澡,洗完了便裹了浴袍出去,这件灰色的大浴袍明显是他的,有他身上的味道,穿在身上长度几乎盖到脚面。 司徒政似乎也洗完了澡,头上顶着湿意,穿着睡衣歪在床上看杂志,米娅没理他,径自穿过去拉卧室的门,拉了半天拉不开,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说话算数,说过今天不碰你就一定做到。”司徒政丢了杂志,拍了拍床边的另一侧,“今晚你睡这儿,没别的选择。” “我不习惯和陌生男人同床共枕。”她唇角勾起嘲弄,冷冷的站在那儿看他。 “以后就习惯了。”他的脸沉下去,“再说都和我发生过关系了,那么亲密的事你都做了,睡个觉而已你却做不了?” 告诉自己只容许这一次,米娅暗暗咬了咬牙,愤愤的绕到床的另一端掀开被子背对着他钻进去。 司徒政看着她隔自己远远的,只肯睡床边上,抿了抿唇没说什么,熄了灯躺下去,身边女人的香味一阵阵往鼻子里袭,身体里的***咆哮着想要…… 闭了闭眼,黑暗中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娅娅,你记住,我才适合你。” 娅娅?米娅无声冷笑,他改口倒挺快,先捅她一刀,再给颗甜蜜。司徒政,今晚的事你还真是计划周详,但你别忘了,这一切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死也不会嫁给你,任你摆布。 第二次早上,米娅醒来发现司徒政已经不在,要不是床上有他睡过的痕迹,她真要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 想到被司徒冲煽的那一耳光,摸摸脸颊,已经不疼了,想必已经消肿。 “醒了。”司徒政大概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进来,指了指卧室另一侧的单人沙发,“穿好了出来吃早餐。” 米娅去浴室看过,昨晚自己的衣服被他撕的不成样子,又湿着肯定是不能穿了,只能忍辱负重穿上他准备的,从内/衣到外套尺寸居然完全合适。 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服,这才抬腿出去。 “你的行李和落在家里的包我已经取过来了。”早餐桌上,司徒政指了指放在外面的东西。 米娅早就看到了,歪了歪唇不想去问他是怎么取出来的,司徒冲和南宫音又是什么态度,反正她以后与司徒家不再有关系。 吃完早餐,米娅起身去搬行李往外走,司徒政扣住她的手腕,“你去外面住哪儿?睡大街上?” 她想挣开,没挣的开,“别忘了我还有养父和养母,我可以住回去。” “你上班的单位离新区有大半个城市的距离,你觉得每天上下班方便吗?” “方不方便与你有关吗?”她反唇相讥,又去推他的手,“放开。”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犟?”司徒政强硬的声音中透出少有的无奈,“这段时间你先住这儿,昨晚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和司徒冲说了,他让我照顾你,并且南宫音说今天会带你去做个DNA测试,以证明你们不是母女。” 呵呵,南宫音已经洗清了罪名,重新获得司徒冲的信任,竟然还不放过她,要去验DNA以示她南宫音所言非虚,可南宫音难道没想过她的感受吗?非要反复强调她的身世,往她心脏上插刀子吗? 第六十六章 污点 早上去上班,米娅本来想递辞呈,因为这份工作一半是她考进来的,一半也是托了司徒冲的关系,如今她和司徒家没关系,自然不想再占着司徒家的光。唛鎷灞癹晓可是一看到满桌的问卷调查,考虑后决定把这次工作做好再辞职。 跑了一天的学校,到下午弄的已经差不多,正抱上车,手机里进来一个电话,看到是司徒大宅的座机号码,便估计到了是南宫音。 “政儿想必应该跟你说过了,下午你回来一趟。”南宫音说话依然是那么盛气凌人。 “对不起,我不像司徒夫人有大把的时间,我在工作,没空。”米娅回答的干脆,不等南宫音挂掉电话,便自行切断。 司徒大宅—浒— 昨晚的事发生后司徒冲血压升高,今天休假在家调养,这时候刚好在客厅,也知道南宫音打给谁。 “真是不像话,就算知道我不是她亲生妈妈,也不用这样对我吧,好歹我也养了她这么多年!”南宫音砰的挂掉电话,气哼哼的抱怨。 “你一个长辈跟孩子置什么气,烟儿怎么想的我也多少能了解,这个DNA不用验了,我相信你。”司徒冲喝了一口茶,抬眼道,“烟儿那孩子就算不是我亲生的,这么多年也有感情,我想过了,不对外宣布她的真实身份,何况她是你堂姐的女儿,你也膝下无女,这孩子就继续当咱们的女儿吧。曷” “继续?”南宫音吃了一惊,挪了挪身子问,“冲哥,你是说真的,司徒家不是最讲究血缘的吗?如今已经真相大白,万一……” 司徒冲似乎早料到南宫音的反应,抬手打断道,“好了,不要说了。你是了解我的,我向来不喜欢把上辈子的恩怨牵扯到下一辈中去,烟儿什么也不知道,却要承受那样的身世痛苦,昨晚你没看到她最伤心,最后还失魂落魄跑出去吗?那孩子平常好象什么也不在乎,我看的出来她心里比谁都敏感,说到底这件事是你做的不对,隐瞒了她二十多年,当中为了一点私心还把她送人……” 南宫音急忙打断:“可我那还不是为了你,怕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也不想想,为那孩子想想,她是无辜的,却要承受这一切,这对她不公平。” 司徒冲的脾气南宫音是知道的,发起火来地动山摇,可心软起来比谁都要软,她要不是一口咬定是为了担心司徒冲发现真相伤心过度才把司徒烟卖,否则司徒冲也不会这么快原谅她。司徒冲的话既然说到这儿了,她再说什么倒显的不合适,掂量了之后依照司徒冲的心思往下说,“行,听你的,改天有机会我向她道歉。” “这就对了,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司徒冲点点头,满意的笑开了,“不过暂时还是不要联系烟儿,让她先冷静冷静两天。” ????? 整个办公室的同事全****了,只剩下米娅埋首在一堆问卷调查中,直到孙局的声音响起才抬头。 “小米啊,怎么还在忙?”孙局穿戴整齐,看样子也准备下班。 “噢,没什么,孙局,我在忙您派给我的任务,明天下午应该能做好。”米娅把一叠看完的问卷放到一边,笑着答道。 孙局笑起来很慈祥,有点像父亲的样子,“也不急在这一时,这样我正巧要去吃饭,你也一起?反正对方你也认识,是秦副局。” 和孙局一起吃饭没意见,可要是加上一个秦桑岩……米娅咬住唇犹豫了,最后还是婉言拒绝了,下班时间孙局和秦桑岩见面肯定是聊私人话题,她去了不合适。 孙局走后,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司徒政打来的电话:“什么时候下班?” “我要加班。”刚准备站起来收拾,她又坐回座位,冷淡回道。 “我在你们单位楼下。” 她跑到窗前往下看,果然看到他的车停在楼下大院内,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压着声音说:“你先走吧,我要加班到很晚。” “那我在车里等你。”司徒政不疾不徐的答道。 这下米娅失了耐心:“司徒政,你到底要干什么?” “昨晚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我要娶你。”他沉沉的,一字一句,说的无比真挚,倒是与他背后玩的阴谋诡计不太相配。 “昨晚我已经回绝你了,我和你不可能。”米娅不允许自己犹豫,挂掉电话后开始边收拾东西,边给孙局打电话。 “哦,孙局,对不起,那个我想和您一起吃饭,不知道可不可以?”她讲的小心、谨慎,现在唯一能替她挡住司徒政的只有孙局刚才邀请的饭局了。 “这有什么问题,我在停车场等你。”孙局很爽快的答应。 孙局的车开出停车场绕到大楼前,远远的看到司徒政坐在车内,孙局示意司机把车开过去,隔着敞开的车窗打起了招呼,“这不是司徒处长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孙局长。”司徒政淡笑颌首,目光扫了一眼孙局旁边的米娅,“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孙局自然对司徒家发生的巨变不知情,只当司徒政在关心妹妹,便道,“小米做事有条不紊,我挺欣赏她的,这不晚上有个私人饭局,我带她去锻炼锻炼,以后这些应酬是免不了的,你说是不是?” 司徒政抿唇笑笑,意味深长的看向米娅:“那就多谢孙局长的栽培,我会特意找时间向我父亲提及此事,改天有空请孙局长饮茶。” “好说,好说。”都是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孙局长自然明白司徒政话中的含义,司徒冲是监察局一把手,主要扛的就是反**大旗,任何机关单位都在其监督之下,可以说各个机关单位的大小干部对监察局的动向向来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底露出来,被请到纪委去喝茶。因此,能和司徒冲套上近乎,就可以时刻打探到风吹草动,早做准备。 听着耳边两个人打官语,米娅别脸看着窗外,司徒政难不成还真以为她会继续靠着司徒家那颗大树在教育局做下去吗? 休想,离了司徒家,她照样能养活自己。 ????? 往包厢走的时候阵阵菜肴香味钻到鼻孔里,米娅胃里又开始一阵作崇,司徒政说的没错,恐怕她真的怀孕了。 如果一两次吐也罢了,现在闻到油腻味都受不了,明显就是怀孕的征兆。 那天在医院没查检成,改天一定要找个时间再去检查一次,唇边溢出一丝苦笑,真是讽刺,米娅,你一味的瞧不起南宫音,其实你的生活又检点到哪儿去,怀孕了居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路过洗手间,她和孙局说了一声钻进去,在里面待了一会给孙局打电话,说自己家里突然有事,不能去了。 实际上,这场私人饭局本来孙局就没打算带她,在单位当时也不过是因为说说客气话,后来她突然又说要去,他一阵纳闷小米不是那种不懂察颜观色的女孩,怎么这一次非要跟着来呢。如今又听到她说临时有事,自然中了他的意。 跌跌撞撞从酒店跑出去,米娅连忙打车去医院,一个小时后她从医院里出来,医生很明显告诉她怀孕了,只不过她去的时间太晚,B超室医生下班,无法准确推算怀孕时间,而且她怀孕时间太短,最好再等十几天再去做B超。 真的怀孕了!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想不到真的有一个生命在里面,可是一想到孩子的父亲,她顿时酸苦不已,不管是司徒政或是秦桑岩的,这孩子都不能要。 司徒政那人心思难测,又诡计多端,依照他要娶她的说法,应该不会排斥这个孩子,可是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再说她不可能为了孩子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那么秦桑岩呢,心中的苦涩瞬间更多了,他的态度不用去试她都能测到。 想了想还是拿掉,这孩子不能要,她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永远背着一个私生子的污点,那对孩子不公平。 酒过三巡,秦桑岩从酒店出来,孙局带着满身的酒气坐着车先走了,秦桑岩摇了摇被酒精麻痹的有点模糊的大脑,上了自己的车,刚拉上车门发现一辆跑车在前面的停车位停下来,车中有两个身影一左一右下来,他几乎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身影,冲下车一把将人拉到怀里,“娇娇。” 那身影在他怀里挣扎,把他推开,“别这样!”司徒娇有点狼狈,拉了拉被扯歪的衣领,喘息着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位是谁?”那开跑车的男人走过来,看着突然出现的秦桑岩。 司徒娇转过头,对男人笑的恬静:“抱歉,让你见笑了,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前男友。” “什么前男友?我根本没答应分手。”秦桑岩面孔一黯,目光冷的吓人。 司徒娇深呼吸一口,心里仿佛经过一番挣扎:“桑岩,别再纠缠下去了,我知道你爱的人不是我,我们分手是对你我都好。” 第六十七章 利用 秦桑岩已经被这骗人的借口给逼的烦心不已,挠乱一头黑发,哼笑道:“上次你也是这种说辞,这一次还是这样。唛鎷灞癹晓我爱的人不是你,那是谁?你说,那是谁,你要判我死刑也可以,把那个人揪出来,我马上在你面前消失,从此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司徒娇扭身过去不说话,看此情景,那男人开口了,“秦先生,我听娇娇提到你,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了,何必在这儿纠缠不休,我看你的条件不差,不如……” “这是我与她的事,轮不到你来议论!”秦桑岩冷冷回了男人一句,稳了稳声对司徒娇说,“改天我再找你。” “桑岩。”背后响起司徒娇的声音,“你不要来找我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是严澣。” 秦桑岩充耳不闻,在口袋里的双拳却捏的死紧,他一言不发上了车,打着方向盘越过他们上了主干道,车子开远,那辆跑车,和跑车旁边的两个身影却在眼前不断跳动,刺激他的神经,忍受不了的疼浒。 进了公寓,直奔吧台,拧开一瓶酒便往嘴里倒,大半瓶入肚,脑子却越喝越清醒,清醒到能回忆起她的一言一行,回忆起她拒绝自己那决绝的样子,娇娇,娇娇,我那么爱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滗? 为什么要用那么可笑的理由来搪塞我? 酒瓶被狠狠扔向墙壁,玻璃与红酒洒了一地,他无声的笑了几声,颓然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当门铃响起时,他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司徒娇,对,一定是她,她还是爱他的,她还是舍不得他的,她来看他了。 喃喃着,踉踉跄跄跑到门口,大力拉开门,是一张妖娆的面孔,不是娇娇,不是她,他砰的关上门,顺着门滑坐在地。 米娅在门外静了一分钟,她无处可去,只能来这儿,一个半小时前她找到了一家私人医院,医生说做人流的预约已满,要等起码一周,她想了想答应了。与其到表面上温温和和,暗地里不知道打什么算盘的司徒政那儿,她宁愿到这儿来挨他脸色。 很犯贱不是吗?她歪了歪唇,放弃按门铃,从包里翻出钥匙,自行开门。 门一开,一个身影倒在脚下,她皱眉,刚才他来开门便闻到一股很浓的酒味,他晚上应酬不够,回家还喝,心情不好吗?而他心情不好,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司徒娇。 她扶他坐起,被他一把甩开,“你不是娇娇,你走开!” 她默默从地上爬起来,不再管他,关上他身后的大门,径自到客厅找水喝。找电水壶,灌水,插电烧水,秦桑岩见她在自己家一样轻哼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倒进沙发里,不一会嚷起来,“我要喝水。” 还真懂的掐时间,米娅看着已经跳到保温状态的电水壶,给他倒了一杯,还不忘提醒:“小心烫。” 他似乎根本没听到,睁开眼睛张嘴就喝,自然烫到了嘴唇,然后把水杯一扔当即泼了米娅一身,默默站起来往洗手间走,连她自己都诧异自己的冷静,捋起衣服,脱下裤子,从肚脐眼到大腿全是红红一片,她连忙用冷水冲洗腹部上的皮肤,里面的小生命虽然活不长,但她希望在他(她)活着的时候能不受罪,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秦桑岩还在外面躺着,嘴里不停的咂,喃喃自语着什么:“呵呵,个个暗示要我贪,我偏不,如了你们的愿我就是孬种!别指望我会批那块皮给你们,一切照程序办,谁来说都没用!天王老子来了我还是这句话!呵呵……” 看他发着酒疯说胡话,米娅不想再去自讨苦吃,天不早了,她想早点睡,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这间公寓是两室两厅,她挑了他卧室隔壁一间自行住下。 躺在陌生的环境和床上有些睡不着,她不由开始想他刚才的话:个个暗示要他贪……上次那个部长她是知道的,还有谁?今晚吃饭的孙局吗?孙局难道当了某个开发商的说客? 工作上的压力,情场上的失意,想来他最近心理压力的确很大。 翻了个身,再想到自己,她又何尝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真实的身世,发现意外怀孕,周/旋在虎视眈眈的司徒政和轻视自己的秦桑岩身边,她又何其累?马上又要面临辞职和重新找工作的压力,这些又有谁来帮她扛,只有她自己。 一个屋檐下,一墙之隔,两个不同年龄,不同命运,却同样痛苦的两个人,如果能在寒夜相拥取暖,那会是多么幸福,可会现实吗? 也许永远不会。 她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头,不一会被子下传来轻轻的抽噎声。 梦中感觉身上凉的,一直疼的地方很舒服,米娅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一个脑袋在眼前晃动,秦桑岩居然在帮她涂药膏。 “你……”她难以置信,动了一下,早已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陡然变成这样她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他抬头按住她光洁的小腿,“不要乱劝,这药膏是我家祖传治烫伤,很管用。” 说完他低头仔细的用手指抠了一点绿色药膏往她大腿上涂,米娅脸红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她就算睡的再死,也应该感觉到的,这会儿身上的被子被掀到一边,裤子被褪掉了,只着底/裤,上衣被捋到胸部以下,露出纤细白嫩的腰枝。 “舒服吗?”他专注的在她大腿上涂着,却像男女做前/戏时调/情的爱语。 她脸红到耳根,暗骂自己多想,清了清嗓子,“清凉清凉的,挺舒服的。” “秦家祖传秘方可不是白传的。”他低低的说着,手指辗转着往她上身涂抹。 她全身一阵僵硬,为了掩饰,她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是我让你受伤的,难不成你以为我是见死不救的禽兽?” “你不是吗?秦、兽。” 他半晌反应过来,一时失笑,“看你有说有笑应该没事了,昨晚的事……抱歉。” 酒醒后的他可爱多了,米娅抿了抿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原谅你。” 他抬起眼帘,眸光中流露出璀璨的笑意,这是她第一次看他冲着自己笑,这笑容含有热量,整个清俊的面孔转眼扩散出暖意,生动无比,英俊迷人。 假如他能一直对她这么笑,就算要她再被烫一回也愿意。 “擦好了。” 然而,快乐的时间总是稍纵即逝,转眼他收起药膏,帮她把衣服拉上,从头到尾十分君子,眼睛没乱瞄,手也没乘机占便宜,又替她盖上被子,出去了。 靠在床头,她感觉整个房间的阳光都被他带走了,留下的只有灰暗的冷。 看她梳洗整理了一番自己,坐在餐桌边的秦桑岩指着一份早餐说,“不介意的话一起用点。” 心情复杂的坐过去,米娅闻到食物的香味胃已经很难受,可她无法拒绝,走过去坐下说了声谢。 盘中有吐司、煎蛋、牛奶,很西式的早餐,她好象没见到有钟点式,边吃边问,“你做的?” “嗯。”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她也没再往下问,艰难的吃完早餐,忍着要吐的***,她擦擦嘴准备去上班。 “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穿贴身的布料容易与受伤的皮肤摩擦增加痛感,沙发上有套宽松一点的衣服,你可以换上。” 他的体贴入微教她既惊讶又有些受宠若惊,往沙发上瞄了一眼,暂时的衣袋,看来是早上他特意出门买的。 怎么……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她有些转不过弯了,他把她归类于那种女人,不可能一次小小的受伤就能引的他这么大的改变,要知道对一个人的成见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了的,除非……除非他有什么目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不,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 “谢谢,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她让自己笑起来很得体,抱着衣服进房间去换,没有看到身后是一道冷然的视线。 秦桑岩慢条斯理的用刀叉吃起早餐来,他承认自己和她有过不正当的关系,那是在被爱情伤的体无完肤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发生的,事后他也给了她一笔钱,所以两不相欠。他这辈子只会对娇娇好,对她,他存了一点私心,想让她做一件事。 换衣服时米娅心中甜滋滋的,上面的吊牌还在,显示这套价值不菲,上千块。虽然与司徒家衣柜里给她准备的高级订制比差了一截,但是这是他亲自买的,意义不一样穿出去,秦桑岩已经用完餐,刚刚站起来,上下打量她一眼,“很合适你。” “谢谢。”她又是甜甜一笑,心里的开心几乎要溢出,脚步轻的仿佛要飘起来,故作镇静的拿了包准备出门,“我先走了。” “等等。”他唤住她的脚步,踱步走上前,“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 “没问题,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她没有丝毫怀疑,还沉浸在穿着他买的新衣服的喜悦当中。 ∩﹏∩∩﹏∩∩﹏∩∩﹏∩ 很多亲说喜欢司徒,其实俺也喜欢,嘿嘿,得意的笑一个。这本男配绝对不是炮灰,吼吼,会按照男主来写司徒滴,也不排除秦兽后来和米娅离婚,和司徒滚床单的场景哦,貌似咱有两个男主的嫌弃,囧~~嚯嚯,司徒有肉吃,你就没有,秦兽,别打我,谁让你一再利用米娅,还要让他去帮你打探她的情敌,你是超级大秦兽,哼哼~~ 第六十八章 袖手旁观 “那天我在得月楼看到你和娇娇吃饭,想必你们的关系有所改善,改天你找个机会帮我打探一下为什么她执意要和我分手,她说是因为我爱的人不是她,明显是撒谎!” 原来那天他看到她们了,原来他早上做了这么多为的是利用她去查司徒娇,米娅弄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刚刚走路差点要飘起来的自己这会儿如同跌进峡谷,进退不得,谁让她收了别人的礼物。唛鎷灞癹晓他笑的很淡,直直映在她眼里,那么像冰。 他脸上是志在必得,她默默看着这个对她好了一早上,也是昨晚害的她受伤的男人,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我会帮你留意。”她听到自己这样回答,然后像赶时间上班一般夺门而出浒。 上午,让自己忙碌,忙到没时间去痛,中午同事纷纷去吃午饭,她一个人留在办公室继续忙,其实根本不必下午交出去,孙局临时下午出差,让她今天做好了明天摆到他办公桌上,后天有个电视台采访,他到时候再用也不迟。 傍晚她提前下班,为的是避开司徒政,仍厚着脸皮去了秦桑岩那里住,他很晚才回来,几乎没碰到面,第二天他准备好早餐,享用的时候她以为他会打听进展,他却笑着让她多吃,什么也没问,两人错开出门时间。 一直到第三天,欠不得人情的她承认自己忍不住了,吃完他做的早餐出门后发了短信约司徒娇晚上吃饭滗。 今天是孙局接受电视台采访的日子,米娅早早和另一个秘书到了演播室现场与编导沟通,把整个流程详细了解一遍,再讲给孙局听,等所有沟通和协调的差不多了,她坐到台下休息,一会要彩排,然后才会正式录。 即将彩排前,她把手机调成震动,在走廊里遇到了不该出现的人,司徒政。 “这几天去哪儿了?”司徒政一改温和,语气咄咄逼人。 米娅不想理他,他预算好似的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她用挑衅的声音回答,“这几天我睡在别的男人那儿,这个答案你满意?” “秦桑岩?”他一猜一个准,她咬唇,不说不是,也不说是。 司徒政不禁皱起眉,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双眼阴沉的可怕,像要在她脸上灼出一个洞来,直到有人经过,他才放开,冷笑道:“秦桑岩心里只有一个娇娇,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没用,男人我比你了解自动送上门的他不会珍惜,只会更加瞧不起,拿你当狗屎踩。你何必把自己弄到那种不堪的地步,真就那么贱吗?” “我就愿意当他脚下的狗屎,我就是一身的贱性怎么了?”米娅扬起下巴,“你说你了解男人,那我也了解女人,女人对自动送上门的男人不会珍惜,只会更加瞧不起,拿他当狗屎。” 她拿他的话反过来骂他,司徒政众星捧月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扣住她的肩膀往旁边的休息室按,她发了疯似的叫:“司徒政,你少在这儿干龌龊事,大不了鱼死网破,闹到整个电视台人尽皆知,他们正愁最近没独家新闻呢,你倒好,把新闻直接送到电视台,直接告诉他们你司徒家大公子在这儿猥亵妹妹……” 米娅这么一喊,马上引来一阵脚步,司徒政见此情景把她拉进休息室,反手锁上门。 门外有人开始拍门,他充耳不闻,拿手指着她的鼻尖,压低嗓音说:“没关系,你尽管出去说,到时候我也有料爆给电视台,我会告诉他们你不仅勾/引我****,还勾/引了秦桑岩,我还说会最近你们在同居,你说娇娇会怎么想?” 司徒政准确的拿捏住了米娅的要害,不错,如果这事捅出去,第一个愤怒的是秦桑岩,这几天他正为了和司徒娇复合的事焦头烂额,如果这时候捅出这种事,他肯定恨死她了。 她立刻低下了头颅,盯着脚尖不说话,他抚上她的脸她也不挣扎,他亲上她的唇她仍不挣扎,门外已经有人在撞门,他亲够了她的小嘴,拍了拍她的脸蛋,“乖,笑一点,一会出去还得演戏呢。” 能笑吗?能,她扯扯嘴皮子,让自己笑起来,他看了她一眼,整理了一下彼此的衣物,旋即去开门,那准备冲进来的电视台一干工作人员没防备,呼啦一下全倒在地上。 “实在抱歉,刚才我和妹妹闹着玩的,吓到你们了吗?你们没事吧?”司徒政笑的一脸和煦。 众人一看清是司徒政,一面七手八脚爬起来,一面异口同声摇头,“没事,没事,是我们冒失了,是我们的错。” 司徒政等所有人走了,没有去关门,而是如常的以一个大哥的口吻对米娅说,“好了,烟儿,不跟你闹了,我在另外一个棚里还有采访要做,晚上回家吃个晚饭。” 演戏!米娅心中冷笑,脸上没表示什么,点了点头。司徒政一手插进裤袋里,踱着慢条斯理的步子走出了休息室。 回到演播室,彩排已经过去,新闻采访正式开始,只听主持人正字腔圆的对着摄影机说道,“欢迎大家收看新闻在线栏目,今天我们请到的是市教育局局长孙明。”转过身对孙局长说道,“您好,孙局长,欢迎你做客今天的栏目。” “主持人好,各位观众大家好。”孙局坐在镜头前一点不显拘谨,看来经常上电视。 主持人又讲道:“今天我们将请孙局就近日家长们最关心的午餐、家访等热点问题进行解答……” 台下没有观众,只有一些工作人员,以及米娅和另外一个秘书。 眼睛盯着台上米娅的思绪神游出去,司徒政要胁她是意料之中的事,想不到的是他用秦桑岩与她的关系来要胁,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开了个头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得想个办法,不然她永远只能做傀儡,不,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个办法。 起身出去打电话,打给了秦桑岩,她简短的问了一个问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一个威胁你的人消失?” 秦桑岩被这突来的问题弄的很感兴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撇了撇嘴,米娅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唐突,思考一番后决定如实说:“我最近有点麻烦,司徒政老缠着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要缠着我?” 这一次秦桑岩没有直接回答,似乎在掂量该不该帮,米娅想了想说,“晚上我约了司徒娇吃饭,她已经答应了,如果我被司徒政缠着,可能没时间去和司徒娇吃饭,也就没办法帮你打探到你想要知道的真正原因。” “你可真懂的利用。”他嘲弄道。 “彼此彼此。”她松了口气,知道他这么说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了。 秦桑岩的声线中带着咬牙切齿:“司徒政那边我有办法,可以保证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有空来纠缠你,你可以安心去调查。”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笑了起来,“好,一言为定,我不保证今晚能打听到核心的问题,但我会抓紧时间。” 孙局的采访进行的很顺利,录了两个小时就完成了,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东西,米娅把倒好的水送到孙局手里,“累了吧,歇会儿。” “还好,还好。”孙局摆摆手,看样子这点采访不在话下,难的闲聊的口气说,“小米啊,最近我怎么看秦副局好象有心事的样子,他和令姐的感情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小两口不是吵架了吧?” 如此试探,米娅岂有不懂的道理,不由想起那天秦桑岩醉酒说的话,看来孙局最近关注秦桑岩关注的过高,难道真的是背后有人指点? 于是,她笑了笑,回答,“最近我在外面住,没怎么回家,也没听说他们感情闹不合,改天我回去问问。” “对,对,你回去问问。我啊和秦副局的父亲曾是师生关系,当年我可是他父亲的学生,所以对老师的儿子格外关心,小米你可不要想偏了啊,哈哈哈……” 孙局特意解释,米娅配合摇头,只装作没看出孙局的真正意图。 米娅还是对司徒政有点不放心,傍晚去见司徒娇前特意给秦桑岩挂了一个电话,“办好了吗?” “我说到自然会做到,已经办妥。”他笃定的口吻。 她好奇,追问:“什么方法?”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短时间内他不在S市。”他不再多说,挂掉电话。 硬了一鼻子灰,米娅不恼,反而很高兴,心中舒了一口长气,早知道这样早向他求救了,害的自己提心吊胆了半天。乘司徒政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可以好好计划一下自己下面要做的事,不用再担心被人查东查西。 ∩﹏∩∩﹏∩∩﹏∩∩﹏∩ 今天更新完毕。想第一时间了解更新情况的亲可以加简介里的群:129124587,敲门砖是女主的名字+VIp用户名哦,每次更新琼依都会第一时间在群里通知滴。 呼~~右手十指被大黑蜂蜇的孩子伤不起,请见谅这龟速更新,大家晚安,好梦! 第六十九章 当间谍 地点仍是司徒娇选的,这次选了一家西餐厅,吃法国菜。唛鎷灞癹晓司徒娇招手服务生过来,顺便把菜单递给米娅:“你随便点,这一顿我请客。” “要不我们换家餐厅。”米娅提议,因为她立刻想起秦桑岩曾为了那支万宝龙钢笔而对她发过火,司徒娇一个月的工资不高,在这里吃饭消费压力会不会有点大。 “不用换,其实我是借花献佛,一会有人买单。”司徒娇眨眨眼。 米娅不好再推辞,却对给她们买单的人很好奇浒。 两个人点完餐开始等待,司徒娇看了看米娅的脸颊,“对了,你的脸怎么样了?” 经司徒娇这么一提醒,米娅想起了司徒冲的那一巴掌,浅浅的笑了,“早没事了。” “烟儿,不要怪我爸,我爸那个人平常脾气是爆了点,但他是爱之深责之切,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一时失控。昨天我回家吃饭,我爸还特意让我遇到你跟你说他的气已经消了,而且他为打了你的事感到很挂心,他说他还会认你做女儿,你以后还是司徒家的三小姐。耆” 司徒冲能这么讲,米娅有些意外,恐怕更意外的是南宫音,突然很想看当时南宫音的表情,可惜她不在场,没有机会去好好欣赏。 司徒娇小心翼翼看着米娅的脸色:“我爸说那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不管怎么样你是无辜的受害者,让你先冷静几天,过一阵子再接你回家。” “再说吧。” 对重回司徒家的事,米娅兴致缺缺,回去干什么呢,身份那么尴尬,难道要她在司徒家人面前摇尾乞怜,请求收养为养女? 对不起,她还没贱到那种程度。 “嗯,不着急。”司徒娇看米娅这样子,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菜陆续上来,两个人慢慢吃起来。 早前点菜的时候司徒娇点了一瓶红酒,这会儿已经醒好了送上来,司徒娇给两个人的杯子中各倒了一杯,“尝尝这红酒,是我哥最喜欢喝的,每次来必点这一款。” 米娅喝了一口,果然与上次在司徒政那儿喝到的相差无几,暗自撇唇,同为国家公职人员,秦桑岩与司徒政的生活水平的确相差很大,可这又怎样,司徒政手中的财富不过是从钱岢那儿继承来的,不是亲手创造的财富,没什么好值得羡慕的。相反她很佩服秦桑岩,一身傲骨,面对金钱诱/惑不肯折腰,那才是真男人。 这也是她情不自禁,越来越爱他的原因。 “能点这么贵的红酒,想必一会给你买单的人非富即贵。”米娅朝司徒娇举了举杯,笑道。 “这可难说。”司徒娇卖了一个关子。 米娅忍不住猜:“不会是新男朋友吧?”她本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为了完成秦桑岩的任务,不得不八卦。 司徒娇抬眼笑,“不是,是以前上大学时的学长,他的一个亲戚家的小孩想进我们学校年级最好的班,我帮了一点小忙。然后他说他欠我一个大人情,要请我吃十顿大餐当作谢礼。” 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要请女人吃十顿大餐的,摆明了就是对司徒娇有意思,难道司徒娇这一点都看不出来?米娅深表怀疑。 “你这个学长听起来人不错,有没有想过要发展发展?”米娅继续试探。 “怎么会?”司徒娇停下手中切牛排的动作,觉得有点好笑,“他有女朋友的,你不要猜瞎,被他听到了以为我真对他有意思,以后大家见面就尴尬了。” 唉,米娅真不想继续这种鸡婆的话题,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她只爱和唐珈叶胡乱开玩笑,聊点八卦,隔这么多年了真有点不习惯。 “噢,抱歉,是我想多了。”米娅不着痕迹的含糊过去,“还不是因为你和秦桑岩刚刚分手,我以为你马上投入新恋情了呢。” 听到秦桑岩,司徒娇的眼神黯淡下去,低头默默吃着东西,好半天才幽幽的说,“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米娅看着司徒娇,“要不要给你一面镜子,让你看看现在的表情,明显你还对他有感情。” 司徒娇下意识摸脸,随即声音低下去,“烟儿,不要捉弄我了,我和他真的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他爱的人不是我,不是我你知道吗?”说着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脸上滑落。 见此,米娅连忙递了面纸上去,“他不爱你爱谁,我想整个司徒家的人都看得出来,你们俩是真心相爱的,除非你有证据,否则你这样说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我没有诽谤他,我没有……”司徒娇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涌出来。 “是我不对,不该提这个话题。”事到如今,米娅只得道歉,安慰了司徒娇半天,那眼泪才慢慢止住。 顾不得周围客人的侧目,米娅决定先带司徒娇离开比较好,招来服务生准备结帐,一个身影跃入眼帘。 “抱歉,我来晚了。” 米娅应声抬头,眼前是个气度不凡,长相俊朗的男人,盯着哭花了脸的司徒娇拧眉,“怎么了?” 司徒娇擦掉脸上的泪,说道:“没什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司徒烟,这是我的学长严澣。” “你好。”米娅朝男人点了点头,总感觉男人在听到她名字后,目光变的非同寻常。 严澣也点头:“司徒小姐,你好,早就听司徒娇说起过你这个妹妹。”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米娅耸了耸肩,“是吗?我也听她说起过你。” 四目相对,米娅感觉这男人不简单,谁知道呢,司徒娇身份特殊,一个当官的父亲,一个拥有亿万家财的哥哥,想亲近她,打她主意的人自然也多。 秦桑岩特意推掉应酬,早早进了家门,进屋后发现米娅已经回来,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他。 “如何?”他放下钥匙,问的不紧不慢,但她知道他心中可比他脸上要焦急多倍。 “我问过了,她只说你爱的人不是她,我再问下去,她就哭,哭的很伤心。”米娅如实描述。 “然后?” “然后我本来想送她回学校宿舍,再借机打听点什么,可惜有个她的学长过来买单,然后说开车送她,我就回来了。” “严澣?”秦桑岩想起了那天开跑车的男人。 “嗯,司徒娇是给我做过介绍,那个男人是叫这个名。”米娅看着他眼中的若有所思,“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会帮你查到。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关上房门,她靠在门后长叹一口气,身体一下子疲软起来,冲完澡爬****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整个办公室她第一个到,把辞职信悄悄放在孙局办公桌上,上班后不久孙局把她叫进去,自然是孙局不同意她辞职。 孙局一脸的痛惜:“小米啊,你在这儿做的不开心?和同事们关系不好,还是我这个上级对你关心不够啊?” “不是的,孙局,同事们人都挺好,我也做的很开心,一直承蒙您的照顾,我……” “既然是这样,那你好好的辞职干什么?你可不能走,这件事我不答应,除非你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孙局边说边拿手指戳办公桌,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你进局里后工作踏实,积极勤奋,遇到一个好苗子不容易,我打算把你慢慢培养成得力助手,最近一阵子你的努力全局上下有目共睹,你可跟外面的那些同事不一样,可以这样说,你能当上我的秘书那是你个人的能力,他们想坐还没能力坐呢。” 米娅向来吃软不吃硬,遇到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孙局把辞职信往她面前一丢:“好了,出去做事吧,今天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去做呢,好好工作,辞职的事就当我没听到。” 等米娅出去后,孙局开始拨办公桌上的电话,“司徒局吗?是我,我是孙明。你家小女儿今儿个突然来跟我辞职,刚才被我给劝回去了……对,对……咱俩哪儿来跟哪儿,没事,没事……我挺喜欢你女儿的……对,她做事稳重,又能搞好同事间的关系,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米娅自然不知道孙局已经急急向司徒冲邀功了,她回到办公室,想了一会把辞职信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 这两天的反应有些剧烈,坐下来没到两分钟胃里难受,跑到洗手间把早上吃的早餐吐了个彻底,休息了很久人才好一些,回到座位上。 接下来几天几乎没什么工作要忙,做些零零散散的工作,又到了下班时间,今天是周末,约司徒娇出去吃饭,司徒娇在电话里支吾着说今天没空,刚刚期中考试,晚上整个年级的老师都要连夜批改试卷。 下班无聊的走在街上,米娅胃里不舒服,闻到汽油味就想吐,没坐车改走路,反正也没什么事,刚好路过S中学,前面似乎有个身影像司徒娇,匆匆忙忙从大门里出来,匆匆忙忙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于直觉,米娅拦了一辆车跟上。 第七十章 新仇旧仇 天色渐渐暗下来,司徒娇所坐的出租车越走越偏,几乎快到乡下,坐在后面出租车里的米娅越来越不解,司徒娇这么晚了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干什么? 车子颠的有些厉害,米娅身体又开始闹腾,想吐,捂住嘴对司机说:“师傅,开慢点儿。唛鎷灞癹晓” “好咧。”司机答应一声,车速慢下来。 眼看前面的出租车就快消失在夜幕中,米娅只好忍着难受,又催着司机快点儿开,一定要跟紧。 又颠了二十多分钟,总算停下来,米娅付完钱下车,本能的环顾四周,这里杂草丛生,到处都黑漆漆的,突然看到司徒娇的身影拐进了前面一条荒芜人间的小道,赶紧跟上去,最后来到一间废旧的厂房前浒。 司徒娇一个人跑这儿是要见什么人吗?米娅这么一闪神,人已经不见了。 米娅定了定神,四处看了看,右手边的一面破旧的窗户里亮着灯,摸索着悄悄走过去,窗户长时间没人清理蒙着一层厚厚的灰,看不清,里面隐隐有声音传来。 “钱呢?耆” “……” “怎么才这么一点儿,一次比一次少,你打发叫花子呐!”那声音凶悍而野蛮。 “我一个人民教师,哪有那么多钱。”是司徒娇吸着气的声音。 “没钱?你老子当大官的没钱?你哥哥继承了那么多的家产没钱?司徒娇你也不挑挑哭穷的对象,我看你是活腻了,耍老子呢是不是?” 只听“啪”一声,似乎是有人挨了耳光,米娅心里急,又看不到,想推窗又怕打草惊蛇,情急下往手掌里吐了两口唾液,轻轻涂到窗玻璃上,总算擦出一小块地方,凑上眼睛勉强能看得见。 里面的情景有点让米娅毛骨悚然,四五个流氓样的小青年站成一团,中间有个脖子上戴粗金项链的男人一只脚踩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正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司徒娇。司徒娇捂着左脸倒在地上,估计刚刚挨耳光的人就是她。 司徒娇怎么会惹上这帮地痞流氓?米娅纳闷了,脚步上前想去救人,再一想听刚才他们谈话的口气应该见面不止一次了,说不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现在进去反而不好。 “我真的就这么多钱了,没有了,这是我全部的积蓄……”司徒娇啜泣着,看上去无比可怜。 戴粗项链的男人面目狰狞,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靠,还在这儿骗老子,你不会跟司徒政要钱吗?那小子钱多的几辈子花不玩,你去问他要他舍不得给吗?司徒娇,这S市谁不知道司徒政疼你这个妹****出了名,我听说前阵子你老子和秦滔谈你的婚事,司徒政一张嘴就是一千万的嫁妆!” 司徒娇哭着:“那是我哥的钱,不是我的,我的钱能给的全给了,大不了下个月我发了工资再给你……” “你个臭女表子,说来说去还是不肯给钱是吧?龙哥,给点这丫头厉害瞧瞧,看她长的细皮嫩肉的,兄弟们早就想玩玩她了,也让兄弟们尝尝这豪门大小姐的滋味和那洗脚房的女人滋味有什么不同。”戴项链的男人身边有个小弟,色眯眯的盯着司徒娇,此话一出旁边有很多小混混在附和。 司徒娇吓的紧紧揪住衣领,蹬着双腿向后退,“不,不……不要……” 那几个小混混奸笑着围上来,其中一个一把撕了司徒娇身上的外套,“来吧,司徒小姐,哥几个保证会让你爽上天,这辈子只想做欲/女,不想做大小姐……” “走开!走开!”司徒娇尖叫着,哪里敌得过几个小混混,被团团包围起来。 戴项链的男人叫龙哥,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手上的小弟,从口袋里刚掏出烟来点上,突然一阵哐咣声,吓的所有人停下动作。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龙哥抽着烟,下命令。 几个小混混恋恋不舍的看了衣裳不整的司徒娇一眼,马上回来说,“龙哥,车间南边的一块玻璃碎了。” 龙哥恶眼一瞪:“好好的怎么会碎,去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人。” 小混混们全跑了出去,司徒娇慌手慌脚的把被脱掉的外套披在身上,躲到角落瑟瑟发抖。 龙哥看了司徒娇一眼,哼笑:“司徒小姐,你早知如此刚才就乖乖说给那两百万不就行了,何必吃这种苦头。你也不想想,我和我这几个弟兄为了帮你隐瞒那件事有多辛苦,只要你肯给钱,哥几个保证把那个秘密烂在肚子里,这辈子你的那个心上人秦副局更不会知道。” 司徒娇被吓的不轻,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突然她的眼睛看到了龙哥身后的身影,双目瞬间睁大,龙哥察觉到了,回头,也吓了一跳,瞪着悄无声息出现的米娅:“他妈的,你是谁?” “我你都不认识了?”司徒娇白着脸摇摇头,有点欣喜又有点胆怯:“你怎么会在这儿?烟儿,你快走,这帮人丧心病狂,他们一会回来也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我有办法。”米娅笃定的拍拍司徒娇的手。 被点中全名的龙哥指着米娅说:“你怎么会认识我?” “我怎么不认识你,当年你还是个小混混,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摇身一变也成了老大。”米娅冷笑。 “我们以前见过?”龙哥阴沉的眼中有些不解,如果是这丫头诓他,又怎么会知道他以前的名字,他的本名叫张海,一开始出来混名字太普通,被大哥呼来喝去,名字还总是不被记住,后来他一气之下改了姓和名,赵子龙,与三国的猛将赵子龙同名同姓,气质一下就上来了,混的也越来越好,名声越来越响。江湖上现在也就老一辈的知道他原来的名,这个小丫头怎么也会知道? 米娅淡淡的道:“怎么?你不记得了?十几年前你被秦桑岩狠揍了一顿,当时我也在。” 龙哥身体一动,似乎想起来了,“是你?”上下打量着米娅,当年他刚出来混,跟在一个叫做宏哥的老大手下。宏哥不光开赌场,地下钱庄,还做毒品交易,有一天带着他们去和一个买家交易,到了现场买家设了埋伏,想不给钱想直接从他们手中抢货,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他乘所有人不注意从掉地上的一箱白粉(海洛因)中偷藏了一包在身上,等宏哥解决掉买家那帮人,把白粉一点发现少了一包,在场所有人都说没拿。 当晚他就被揪到宏哥面前,从他身上搜出了那包粉,他差点没打死,自切了一根手指才在宏哥面前保住了命。等他伤好之后开始打听到底是谁告的密,最后查到了秦桑岩那小子头上。从此他和秦桑岩的梁子结大了,他天天想着报复,终于逮着一个机会,他买通了另外几个小混混,在秦桑岩晚上回家的路上把人截住,打斗间被秦桑岩给跑了,他自然不肯罢手,带着小混混们追,眼看快要追到了,被一个小女孩把秦桑岩给救了,秦桑岩钻进了小女孩坐的车内,扬长而去。 他心中气焰难平,加上他了解宏哥最不喜欢下面的人内斗,如果那天不把姓秦的解决了,事情传到了宏哥耳朵里,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基于这个想法,他让小混混们骑着摩托车分头去找,非把人今天解决了不可。 那天他运气好,最后找到了那辆求秦桑岩的车,可是里面没人,就在他失望之际,被秦桑岩从背后偷袭,之前他仗着人多,打得过秦桑岩,单打独斗却不是秦桑岩的对手,被打的头破血流,仓皇逃跑。 此仇不报他就不叫张海,临走前他狠剜了一眼坏了他好事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件睡衣,脸上贴了块面膜,看不出长什么样。 米娅挑了挑下巴:“想起来了就好,张海,我劝你不要再作恶,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到头来自食恶果!”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年要不是你我早解决了秦桑岩,现在你自动送上门,我怎么着也得送你样礼物,刚才我那帮兄弟说要和司徒娇玩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呸!”米娅护住司徒娇,啐了一口,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你还不知道吧,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就到,而且我把你的名字已经告诉警方,你想明天成为全国通缉犯就尽管放马过来。” 这一句唬住了龙哥,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哄的,骂道:“臭女表子,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啊!今天新仇旧仇一起报,看我不玩死你。” 龙哥朝她们扑过来,司徒娇尖叫着吓的抖个不停,脸埋在衣服不敢再看,米娅却不慌不忙,把手机屏幕弄亮,举到龙哥面前,“不信是吧,这里有我和110的通话纪录,整整三分钟,三分钟足够把所有关于你的一切讲清楚,就算你今天对我和司徒娇怎样了,只是逞一时之快,到最后你跑不了了,坐牢是肯定的。” ∩﹏∩∩﹏∩∩﹏∩∩﹏∩ 下面还有一更哦,爱我吧~~ 有亲说貌似我每本书中都有一个好哥哥,想想真的哦,也许在潜意识里我一直想要个哥哥来保护我,却始终没能实现,所以在书中过把瘾,可怜哟~~ 第七十一章 阴差阳错 龙哥脸上的肉像抽风一样抖动,一帮小混混这时候也回来了:“龙哥,外面没人。唛鎷灞癹晓” “蠢货!人在这儿呢。”龙哥回身给了手下一个耳光,又指着米娅恶狠狠的说:“算你狠!” 见此情景,米娅连忙扶起司徒娇,“我们走。” 小混混们不明所以,赶紧上前拦人,被龙哥喝住,“让她们走。” 米娅和司徒娇走出厂房,来到大路上,居然那出租车还在,米娅欣喜的跑过去,“师傅。浒” “我看你们两个女孩子深更半夜跑到这种地方,估计你们一会要用到车,上车。”司机讲的特别豪爽。上了出租车,最后给车钱时米娅特意没让司机找零,钱不多,也算一点心意。 司徒娇衣裳不整回学校宿舍不太好,她们现在进去的是一间公寓,据司徒娇所说是司徒政以前送的,她住在学校,平常很少到这儿住。 米娅特意打量过,开放式厨房里没有一点油烟,到处是一尘不染,看来是真的没在这里怎么常住过滗。 司徒娇受到惊吓一路在抖,回到熟悉的环境方才稍微好些,但还是缩在沙发里不说话。米娅看她这样,去厨房烧了一些开水放到她手里,又打电话叫了外卖。 “你去洗个澡,一会出来吃点东西。”米娅放好洗澡水,出去轻声劝司徒娇。 司徒娇抬起眼,点头进去,半小时后换了睡衣,顶着一头湿发出来,米娅在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外卖,“时间刚好,饭菜也是刚到。” “烟儿,今天的事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说不定已经……” “别说了,已经解决了不是吗?”米娅轻松的打断司徒娇的话,把碗筷塞到司徒娇的手里,“相反我还要说对不起呢,因为我跟踪了你。” “还好你跟踪我,不然我……真不敢往下想。”司徒娇端着碗筷子,紧紧的咬着唇。 米娅平静的说着:“既然成不了事实就不要再想了,吃吧,吃完就休息。明天起床又是新一天,把这些不愉快全忘掉。” 吃完饭,把餐盒打包扔到外面的垃圾桶内,米娅进了门打算打声招呼就走,进了卧室却发现司徒娇还没睡,盘腿坐在床上发呆,脸上有泪痕。 “娇娇,我先走了。”米娅一阵无奈,该劝的全劝过了,剩下的只有司徒娇自己想通了,不过遇上这种事任何女孩都会吓的不轻,可以理解,也能体会。 “烟儿,你能不能别走,我害怕。”司徒娇揪住被褥,眼睛里全是泪水,“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恶心的人和手……” 米娅心软,无法再说什么,“我去洗个澡,今天就在这儿陪你。” 浴室里洗漱用品没拆封,她拿了牙刷刷牙,又洗了一个澡,按摩浴缸豪华又舒服,忍不住躺在里面多泡上一会,想想刚才经历的一幕,她又何尝不后怕。要知道她面对的可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分子,像这种人你今天让他吃瘪,明天他就得报复回来。 唉,她也知道自己惹祸上身,可那种情况下要她当缩头乌龟,只求自保,眼睁睁看着司徒娇被人****,她真做不到。 这件事想来想去,张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个恶人收拾掉,不然一直缠着事情会越闹越大,最后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司徒娇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张海手中? 为什么甘心三番两次被敲诈? 张海还提到了秦桑岩,说什么只要给了钱,秦桑岩这辈子不会知道那个秘密,这么说司徒娇和秦桑岩分手的原因有可能在这里! “烟儿,给你睡衣。”司徒娇这时候敲门进来,把一套崭新的睡衣递上来。 穿好后出去,司徒娇坐在床上还没睡,等着她过去。 米娅钻进被子,陌生的床铺让她吸了口气,笑着缓和气氛,“这被子挺暖和的,还记得上次在司徒家我把被子全抢走的事吗?” 提到这件事,司徒娇笑了起来:“记的,那天我是真的冷,你还讽刺我一大堆,我记着呢。” “这么爱记仇?”米娅挑眉。 司徒娇扁着嘴:“那是,谁让你老是挖苦我来着,还总拿我大小姐的身份讽刺我。” 米娅失笑:“我今天救了你,那也算扯平了。” “对了,你怎么会想到跟踪我?”司徒娇突然问。 “我下班刚好经过,看你神情紧张,就跟着了。”米娅面色如常。 “幸好你跟着了,烟儿,谢谢你。”司徒娇拉住米娅的手。 米娅白了司徒娇一眼,拨开那手:“行了,你回来到现在已经说了不下十遍,再说下去我都开始后悔救了你。” 司徒娇甜甜的笑着:“要不怎么说还是姐妹好呢,我们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烟儿,我有你这个妹妹真幸运。” “如果你要真谢我,不如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被张海一再威胁?这是不是就是你和秦桑岩分手的原因?”米娅最终还是问出口。 司徒娇不笑了,紧紧咬住下唇,低下了头:“实不相瞒,的确是这样的。” “张海拿什么威胁你?”米娅想来想去想不通。 “他……他……”司徒娇迟疑着,半晌抬起头,“烟儿,你能把睡衣脱了吗?” 米娅微微一愣,“什么?” “你脱了你就知道了。”司徒娇盯着米娅的胸口。 米娅跟着低下头,然后慢慢解开睡衣的扣子,大半个雪白的上身露出来,司徒娇盯着左胸接近蓓蕾的小黑痣,笑的苦涩,“就是它。” “痣?”米娅困惑不已,弄不懂这颗痣怎么了?上次秦桑岩喝醉酒也是对这颗痣情有独钟,难道真的与它有关? “你还不明白吗?当年救桑岩的人是你,你当时穿着睡衣是不是?” “嗯。”米娅反问,“你怎么知道?” 司徒娇叹了口气,慢慢讲起来:“十几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因为功课考的不好,被说了两句一时赌气从家里跑了出来,然后司机在大街上找到了我,我正准备上车,突然有个男孩跑过来拉开车门,把我拉出去,他高兴对我说了很多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看着男孩拉我的手,看着他英俊的笑脸,我感觉很温暖,心里有点喜欢他,所以他说什么我都点头。他说他叫秦桑岩,我马上记住了,他说改天有空请我吃东西,我也答应了。后来司机告诉我,原来几个月前他把车停在路边抽烟,你跑了过去,他吓了一跳,你亮明身份,让他带你一程,因为司机曾在南宫音那儿当过司机,所以他认的你,便带了你一程,在那个过程中遇到了被人追杀的秦桑岩。” 米娅接话道:“而后来秦桑岩遇到你之所以把你当成我,是因为他记住了车牌号,所以错把你当成了我。” “对,是这样。”司徒娇点头,“你离开司徒家那么久,为什么你会突然冒出来让司机带你一程?” “说来也巧。”米娅不禁回忆起来:“那天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刚好看到一个鬼片,我吓坏了,就跑了出去,想去S大学那边的店里找我父母,当时我穿着睡衣,脸上的面膜是白天同学送的,我觉得好玩贴着的,因为我太害怕,跑出去的时候忘了摘下去,就一直贴在脸上。跑出小区我才发现自己穿的有点少,刚好看到路边抽烟的司机,我认的他,记忆中留有印象,以前他是司徒冲派着给南宫音开车的,经常送我上下学,我跑过去他果然认识我,并帮了我,送我去我父母店里,路上就遇到了秦桑岩。事后我求他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司徒冲和南宫音我在S市,他犹豫后也答应了。我还记得我叫他潮叔叔,可是今年我回司徒宅已经看不到他了。” 司徒娇解释道:“潮叔几年前身体不好,开不了车,我爸就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家好好养病。” 米娅感叹:“潮叔人好,想不到老年身体却不行,改天一定要去看看他。” 司徒娇赞同:“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收回思绪,米娅的视线再度回到胸口的痣上,分析道:“秦桑岩当时没看得清我长什么样,他却记住了我胸口的痣,所以当他提出来要看你身上痣的时候,你就一直躲他是不是?” “你说的没错。”司徒娇笑的有些难为情,“几年前他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我知道快要露馅,我就说女孩子的身子不能随便看,他也就没再提。可今年他又重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是撒谎,我很痛苦。烟儿,对不起,这件事我现在才说,原谅我的私心。这些年我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是从你那儿偷来的,我是小偷,现在我和他分手了,你就有机会了,我把他还给你。” “娇娇,你不要一厢情愿,他爱的人是你,不是因为一颗痣,再说我对他也……没那个意思。”米娅心虚的垂下眼,因为她说了违心的话。 司徒娇摇头:“要不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你,也就不会接近我,说到底他爱的人是你。” ∩﹏∩∩﹏∩∩﹏∩∩﹏∩ 今天的更新完啦,祝亲们周末愉快,happyhappy哈~~ 第七十二章 无能为力 “不,我不这么认为。唛鎷灞癹晓”米娅硬挤着笑,“这些年你们接触的时间不短,我想你们彼此了解的非常彻底,这是我没办法比的,是,你们的开始是缘于他把你当成了救命恩人,可是后来你们的接触,吸引、恋爱,都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想只要你向他说明这一切,他……” 司徒娇打断她的话,纠正道:“不会的,烟儿你不了解,他对你身上的痣有多么在意,他时常说起,我看得出来他的心里住着一个年少时的你,那不是我所能取代的。” 话题到了这里两个人开始产生分歧,米娅没想到司徒娇这么固执,“算了,暂时不提这个了,折腾了一晚上,你早点休息。” 熄了灯,司徒娇低低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烟儿,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米娅平躺着:“嗯,你说。浒” “替我保守今晚这个秘密,我不想让桑岩知道。”司徒娇的嗓音中压着哀求。 “你爱着他,他也爱着你,我想就算他知道了是我当年救了他,也不会对你改变心意,你这样又何必。”忽略掉心口的酸意,米娅叹气。 “你不会明白的,这么多年我和他在一起,我比你了解他,烟儿,算我求你,就当我私心,我不想让他知道我骗了他这么多年,好吗?烟儿……窈” 架不住她的连声哀求,米娅答应了,可是心里却阵阵难受,倒不是因为怪司徒娇隐瞒了真相,而是她知道秦桑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 第二天,米娅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看米利夫妻,店里依然忙碌,看到米娅的身影米利夫妻高兴坏了,晚上早早关门歇业,夫妻俩在家里忙了一桌子的菜。 “来,娅娅吃这个,这是你最爱吃的松鼠桂鱼,看爸爸的手艺有没有退步。”米利笑呵呵的夹菜。 米娅吃了一口赞美道:“我爸的手艺怎么会退步呢,和原来的味道一样。” 米妈妈说:“没退步就好,你走以后你爸天天唠叨,说不知道娅娅还记不记得我做的松鼠桂鱼。” 心里有些内疚,米娅给他们一人夹了一筷子菜说:“我从小吃到大,怎么会不记得,我天天想着呢。” “那以后经常回来,爸爸给你做。”米利说的小心翼翼,又往米娅碗里夹了一块蒜泥白肉蔬菜卷,这个也是米利的拿手菜,平常米娅最喜欢吃的菜之一。 “嗯,我肯定会经常回来看你们,吃我爸做的菜。”米娅吃着熟悉的菜肴,感觉阵阵温暖袭上心头,饭后她拿出给米利买的按摩靠垫,“爸,你腰不好,以后你每天晚上做做按摩,会舒服很多。还有,它不光可以按摩腰,还有脊椎,脖子,腿,都可以。” “这个很贵吧,我看隔壁老板有一个,你才工作,这么破费干什么。”米利嘴里这么说,眼睛里却流露出欣喜,毕竟这是娅娅买的,如今她回到亲生父母身边,还没把他这个养父给忘了,怎能不教他满怀欣慰。 “应该的,年轻的时候您背着我上学放学,等您老了,腰不好了,我买个这个孝顺您也是应该的。”米娅看米利那么高兴,心里也高兴,又拿出一件新的呢大衣,“妈,这是买给您的,料子好,款式新,穿在您身上肯定特别显年轻。” 米妈妈这些年省吃俭用给她上学,几乎没有一件相样的好衣服,米娅知道米妈妈一想要一件呢大衣,这一次特意在商场挑了一件,果然哄的米妈妈开心不已。 一家人吃着简单的家常便饭,说着贴心的话,米娅感觉从未有过的快乐,这是在司徒家从未享受过的,在回来的路上她也曾想过搬回来住,因为她知道米利夫妻膝下无子,唯一的希望全在她身上,可是司徒政说的没错,她的单位在城东,这儿在城西,每天来回上下班不方便。加上如果她要回来住,他们肯定要问东问西,她不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世告诉他们,让他们担心和难过。 “爸,妈,今晚不走了,住这儿,以后每个周末我都会回来陪你们住。” 米利夫妻面面相觑:“你父母会不会不高兴?娅娅,你听话,还是回去吧,你陪了我们十几年,轮过来也该陪陪他们了。” “我回来的时候和他们说过了,他们说你们对我有养育之恩,应该回来陪你们过周末。” “司徒先生和夫人还真是通情达理的人,这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米利夫妻听了自然兴高采烈,米妈妈忙不迭的收拾床铺去了。 在熟悉的房间和熟悉的床上睡觉,米娅这一觉睡的很踏实,早上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眯着眼睛摸到眼前,一看是秦桑岩的电话,两天没联系了,估计他是来问结果的,所以她先回答。 “暂时还没有任何进展。” 秦桑岩的声线没有半点起伏:“如果你不想查就算了,不用勉强。” 米娅自知理亏,低低说道:“抱歉。” “你没有义务帮我调查,所以没有什么好抱歉的。”他的声音有了些温度,“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司徒政有可能今天会回来,你做好心理准备。” “好,我知道了,谢谢。” 结束通话,米娅躺在床上想了点心事,秦桑岩说只能短时间内支开司徒政,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这样也好,张海的事总得有人去解决,他妹妹的事自然由他去出面。 女儿回来了,米利夫妻抓紧一切时间和女儿团聚,白天也不去做生意了,中午又做了一桌好饭好菜。 饭后闲聊,米娅想起了范东,忙问,“爸,范东最近有没有找你麻烦?” 米利摇头:“没有,最近他神出鬼没的,以前一直是他上门来收房租,上星期他打来电话让我们以后和别的租户一样把钱打到他帐上。我听人说他在外面惹了事,躲起来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米娅仔细一推断,时间与上次在小屋中的基本吻合,看来范东真的躲起来了,可这件事司徒冲已经不打算追究,南宫音肯定会和范东联系,范东何须再躲?不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除非……她顿了顿,除非有人叫他躲起来,比如事先在那间屋子里安了DV的司徒政。 这么说范东早被司徒政收卖了,带着南宫音到了事先他们商量好的屋子,拍下了那段证据,然后再寄到司徒家给司徒冲,把她的身世完全揭露出来。 司徒政说想娶她,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也许她信,但要是他说的她一万个不信。前阵子他还恨她恨的咬牙切齿,设计夺了她的清白,怎么身世一揭露反倒说娶她,这么陡然大的转变不合常理,当中肯定有猫腻。 米利夫妻执意留她吃晚饭,因此将近八点才回到秦桑岩的公寓,米娅开门进去,他不在,她洗了澡,吹了头发,把临走前米利夫妻做的大包小包的好吃的放到冰箱,然后回房睡觉。 睡下不久,好听到震天响的门铃声,她爬起来跑出去,那门铃不厌其烦的响着,从猫眼里看到是秦桑岩。 打开门,他踉跄走进来,嘴里像个丈夫似的抱怨,“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他身上的酒味虽不浓,但从他迷蒙的眼神中应该看出来他喝了酒,他把脚上的皮鞋胡乱一蹬,米娅给他找了拖鞋,弯腰放到他脚边,却不知下腰的动作使衣领垂空,里面的风光一览无余。 秦桑岩一把勾起她的下颚,眯起眼睛:“勾/引我?” 天地良心,递个拖鞋也叫勾/引?米娅失笑,心知这时候和喝醉酒的人讲话等于是自讨没趣,直起身子挣开他的手,“今晚我暂时还借住在这儿,明天我会去外面找房子,不会打扰你太久。” “不打扰太久……”他哼哼的重复她的话,脚胡乱套进拖鞋里,旋即指着她质问,“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帮我好好问问娇娇和我分手的原因?有没有?” “我已经尽力了。”米娅闭了闭眼,他的痛苦她看上眼里,无能为力。 “你说她是不是嫌我穷,没钱?”秦桑岩红着眼,突然说道。 米娅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想:“应该不是,她不是那种物质女孩。” “那你是不是物质女?”他又反问。 “你说呢?” “你是,要不然你怎么赖在我家不走,告诉你要想用身体来达到你的目的不可能,城北那块地我会走正常流程,回去告诉你主子,我绝不给他可乘之机。” 主子?米娅好笑,他依然以为她的接近是背后有人指使,以为她和那个部长和孙局是一伙的。 算了,他说是就是吧,再争论下去也没结果,她转身往卧室走,可走了几步身体一腾空,整个人被他抱起来,她尖叫:“你干嘛?” “干?”他故意曲解,“别用这么难听的字,你好歹也受过教育,说‘做’比‘干’要文雅多了。” “秦桑岩,你……”她气结,颤抖读出了他眼中的欲/望,声音异常困难的从嗓子中挤出,“你别乱来……” 第七十三章 不要装纯 “别装正经了,刚才还一个劲的勾/引我,现在倒装起了清纯。唛鎷灞癹晓”他眼中有危险的信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卧室。 “不是,我肚子里有……”她无法讲出孩子二字,怕他以为她拿怀孕的事要胁他。 不让他乱来,最后还是乱来了。 还没到卧室,在门口他直接推着她在门框上,顺着她的脖子吻下去,很快来到胸前,含住蓓蕾贪婪吸起来,这下又把她弄的娇躯颤抖,抱着他的脑袋扭动着,“不要这样,快拿出来……” 他用一切恶劣又强悍的手段扰乱她的心智,到处点火,看着他拉下拉链,当看到他跳出来的器官时,她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十分清楚,面对他,她始终做不到推开。也骂自己不要脸,可她管不住自己,无法拥有他的心,拥有短暂的快乐也好浒。 坚硬张扬,凶器一样,她背靠在冰硬的门框上不知道要往哪儿看,他的身体这么贴近,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心跳,全身的细胞因为他变的敏感,他的一个眼神都能让她炙热起来。 他咬了一下她的后颈,她十分敏感,整个一哆嗦,无力的抱紧他的脖子,恨不得把自己送到他嘴里,让他一一吃个干干净净。 伸手扳正她的脸,抹开贴在她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情/欲中的娇脸,他笑:“这才像你,司徒烟,明明是荡/妇就不要装纯,那太假。窈” 深处强有力的撞/击让她上气不接下气,两只手勉强勾住他,为了孩子,垂着脑袋卑微的喃,“轻点,求你轻点。” “痛吗?痛才对,我也痛,为什么不理我,说,为什么不理我?”他有些变形的脸上说不出痛苦。 她以为他在自言自语,所以没有应,可他下面的动作不知疲倦像木桩狠狠的挤进那狭窄的洞,仿佛要把她彻底弄坏,她怕了,胡乱应着,“没有,没有不理你……” “还说没有,说分手就分手,不留一点余地。”他低沉着痛苦的嗓音,她的顺从和娇娇一样,她的皮肤白嫩,也如娇娇一般,还有这张漂亮的小嘴,简直一模一样,那分手二字也是从这张嘴里说出来的。 他想起他曾是那样努力的爱着娇娇,她的心却僵硬的像石头,他挺动的更深,他疼,也要她一起疼,他要她感受到他的疼痛,痛苦,和绝望。她果然无法忍受,嘤嘤的啜泣。 疯狂的节奏在身体回荡,米娅有种快要死去的感觉,不敢看他,更不敢睁开。 转眼来到床上,他躺着,握着她的腰,舔她胸前的柔软,命令:“自己坐上来。” 尽管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她羞涩的咬唇,仍言听计从,用颤抖的双手引导他的坚硬对准自己的入口,缓缓沉下身。 “啊……”她惊叫着抓住他的手臂,好粗,好涨,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感觉整个肚皮要被火热的坚硬生生顶穿。 他却嫌不够,按住她的腰,骤然向上顶入,不给她任何适应的机会,狂动起来。 “慢、慢一点……”她难耐的要动一下,他就更凶狠的对待,她张着小嘴喘/气,笑自己活该,他这样摆明了拿她当司徒娇的替身,当成发泄的工具。 她细碎的呻吟溢出来,飘在耳中,听上去十分刺激,他揪住她的发,要看清她的长相,不,不是娇娇,她是谁? 看着她因为疼痛而紧皱的五官,他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命令着:“叫我。” “秦桑岩。” “不是这个。” “桑岩。” “不是。”仿佛惩罚,他挺动的更深更彻底。 “桑岩哥……”她颤抖着声音,承受不住激烈的索求,那个爱称显然是司徒娇和他私底下的称呼。 薄唇翘起,他似乎很喜欢听到这个称呼,突然怜惜的搂着她,把她托到床上,温柔的压在她身上,他的腰力惊人,挤压蹂躏,她只剩下呜咽和啜泣。 几个又深又长的冲刺后,他释放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埋在她的柔软间,在乞求一份温暖,“别离开我。” “好,不离开,永远不离开。”她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吻,他这么冷,她要好好温暖他,不管他心里有没有她,她只做自己想做的,骂她贱也好,无耻也罢,这一刻她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需要她的。 她不求未来,只求现在。 然而,身上的男人显然比她冷静,只见他陡然起身,看也没看她一眼,直奔浴室,他不喜欢自己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除了娇娇。 米娅望着浴室无情的水流声,看着一身狼狈的自己,连一声抱怨的话都说不出,一开始是他强迫的,可过程她是享受的,甚至自己主动坐上去,所以怨不得他,只怨自己,陷的太深。 ????? 又是一天早晨,秦桑岩翻了个身,大脑中有很多片段,随即想起昨晚的疯狂。 他是喝了酒,但没醉,既然司徒烟说查不到什么,昨晚他亲自跟踪司徒娇,发现司徒娇又与那个开跑车的男人见面,两人吃了烛光晚餐,他看着司徒娇在那个男人臂弯里笑的甜蜜,与从前他们谈恋爱时一模一样,可是现在这些通通不属于他。 他们又去开跑车兜风,这也是他给不了的,那一刻他静静看着她幸福的画面,突然觉得阵阵无力感上心头。 梳洗完走出卧室,空气中飘来早餐的香味,他一时晃神,然后才看到厨房里有个身影在忙碌,米娅端着小米粥从里面出来,笑了下:“起来了,喝粥吧,刚熬的,还有鸡蛋灌饼。” 他凝视她几秒,走过去,这是他的家,以前是他做了她的早餐,今天换过来也算公平。 看他坐下去吃起她做的东西,米娅既高兴又忐忑,高兴的是他起码不讨厌吃她做的东西,忐忑的是不知道合不合他的胃口,粥是她起大早熬的,这是她唯一会做的东西,至于吃粥的小菜是昨天和从家里带的,鸡蛋灌饼也是,所以只要用油稍微煎一下,煎的焦黄香脆就行了。 秦桑岩慢慢吃着早餐,不给评价,米娅惴惴不安的看着他一点点吃下去,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等他放下空碗和筷子,她用娇娇的声音提醒:“别忘了把钱打到我帐上。” 一室安静,他又是凝视她几秒,突然挑起唇:“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不会忘。” 就在刚刚他走出房门的时候还在想昨晚做的有些过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听她这么一说,他自然不必再内疚。 大门发出响声,他走了,米娅脸上的表情变了味,推开只喝了几口的粥,收拾了一番上班去了。 自上次辞职的事后,孙局派给她的任务都很简单,米娅一上午只做了一个表格便无事可做,中午乘机跑出去联系房产中介看房子,看了一处房子离单位挺近,交通也方便,小区设施也到位,交了订金,约好明天正式交房。 ????? 对于米娅的主动来电,司徒政有些意外,令他更意外的是她居然主动邀请他吃饭。 “有空吗?出来坐坐。” “好,在哪儿?” “……” 挂了电话,他抵达餐厅门口,在车里坐了几分钟才下去,在看到米娅身边的司徒娇后,他笑的十分了然,这才像她,怎么可能一个人单独约他,原来有娇娇在。 “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司徒娇看到司徒政一脸的撒娇。 “昨天傍晚的飞机。”司徒政说这话时若有似无的看了看米娅,米娅一脸的不动声色,她不知道秦桑岩用了什么方法把他设出S市一周,自然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司徒娇伸手。 司徒政弯唇:“没有。” 司徒娇噘着小嘴抱怨道:“哥,你真小气,出差都不带礼物给我,以前你都带的,是不是给白绵绵带了,唯独忘了我和烟儿的。” “你是我妹妹,这天底下我可以不给任何女人带东西,但是绝不会忘了我的宝贝妹妹,下次一定给你补上。”司徒政笑笑,“好了,叫东西吃吧,一会边吃边聊。”他相信娇娇同时和米娅出现,肯定有什么事要跟他说。 果然,吃了不到几分钟,司徒娇开腔:“哥,有件事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了。” “说吧,又惹了什么事?”他笑的温和。 司徒娇急急的讲道:“才不是我惹事呢,就是有几个流氓最近老敲诈我,问我要钱,一次比一次过分,最后他们张嘴要二百万。” “一次比一次?”司徒政皱眉,“娇娇,你老实说到底给了他们多少钱?” “我……”司徒娇低下脑袋,不说话了,桌子下悄悄拉米娅的手,米娅只能帮腔,“娇娇也是没办法,她不想惊动你,前几次她给的只是一万两万,这次被他们逼狠了才走投无路向你求救的。” “是啊,哥,那些流氓太过分了,他们最后还想非礼我,幸好烟儿救了我,要不然你今天就见不到你妹妹了……” 第七十四章 领教 司徒政深拧起眉,“不要怕,有我在,这件事我会去处理。唛鎷灞癹晓对方什么来头,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绰号,他们怎么会盯上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垦” 司徒娇依然不开口,抓着米娅的手更紧。 张海之所以盯上司徒娇,主要还是因为秦桑岩,当年的事张海一直怀恨在心,总想寻机报仇。今年年初张海在大街上看到了秦桑岩和司徒娇,碍于秦桑岩如今的高位,不敢贸然对付,张海看他们感情很好,以为司徒娇就是当年救了秦桑岩的女孩,便把脑筋动到了司徒娇身上,准备报复一番,出出气。 哪知道司徒娇胆小,没两句话就被张海套出她不是那个女孩,这下张海有了把柄,于是威胁司徒娇,如果不想让秦桑岩知道真相,就给封口费,司徒娇不想失去秦桑岩,只能一次次打落牙往肚子里吞,直到这一次张海狮子大开口。 这些是司徒娇告诉米娅的,自然不能告诉司徒政,司徒娇不擅长撒谎,来之前她们已经说好,由她来出面对司徒政说。 “事情说起来也简单,这伙流氓的头子以前叫张海,后来好象改名,他手下的人叫他龙哥,娇娇也不想惹上这种人,是这样的……”米娅编了一个司徒娇带班上的学生出去郊游,在野外被流氓们看上,企图非礼,然后逃跑,再然后被他们恐吓敲诈,说不给钱,就要杀一个她班上的小孩来玩玩,司徒娇****无奈,只能一次次给钱的故事。 米娅知道要想骗司徒政恐怕很难,这个故事她尽可能讲的绘声绘色,外加司徒娇白着脸一个劲点头,司徒政倒也信了,“这个好办,从现在起娇娇你回家住,他们给你打电话不要接,一切让我去处理。” 司徒娇紧紧咬着唇问:“哥,真的能处理好吗?你用什么方法?我不希望你受伤。” 司徒政瞥了司徒娇一眼,淡淡的道:“傻丫头,这种事情用得着我出面吗?像这类人平常犯的事肯定不少,我随便让人挑两件,把他们弄牢里去不就一劳永逸。” 米娅轻轻拍了拍司徒娇的手,这个方法好,既然做的不露痕迹,又能让张海不再兴风作浪,司徒政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司徒娇这才展露笑颜,往司徒政面前的碗里夹菜,“哥,我真爱你,吃菜,多吃点儿。涓” “哦?平日里怎么没见你这么殷勤的给我夹菜,看来有求于我就是不一样。”司徒政取笑。 “是,是,不一样,不一样,司徒大哥,你慢吃。”司徒娇笑着又给司徒政夹了一些菜。 这一顿吃的无比愉快,司徒娇要开车送米娅,米娅拒绝了:“我住的地方和你不顺路,你送我要多绕一个多小时,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 “娇娇,我送她,你先走。”司徒政接话道。 司徒娇点头,开车走了,米娅上了司徒政的车,司徒政发动车子前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不会坐我的车。” “我需要去拿行李。”米娅说的也直接。 “找到住的地方了?”他似乎并不意外,眼角有一丝笑,没有了刚才和司徒娇吃饭时的那种力度,神色略显疲惫。 她点头。 他没有再问什么,开车到公寓楼下,“你上去,还是我搬下来?” “有劳你帮我搬下来。”米娅坐在车里未动。 他依然没说什么,不一会东西搬下来,她接过,“谢谢。”语气是歉意的,态度仍冷淡。 “是不是十分讨厌见到我?”他看着她低头时露出优美的颈,笑着问。 这要怎么回答,米娅没吭声。 “不想看到我直说,何必把我支开。” 司徒政总算讲到了正题,这是米娅料到的,抬头笑了下,也不否认:“对于不喜欢的人,我想趁早划清界限比较好。” “你确定那个方法是和我划清界限?”司徒政盯着她,口吻中有一丝失笑。 米娅愣住,她确实不知道秦桑岩用了什么方法把他支开:“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确定?直接告诉司徒冲我对你有意思,这是最好的办法?娅娅,你变笨了。”司徒政的唇间发出笑声。 告诉司徒冲?米娅暗暗吃惊,秦桑岩用的方法难道是直接告诉司徒冲,司徒政对她有企图?天! 她的手一抖,手中的行李几乎掉到了地上。这下总算明白秦桑岩的方法是什么了,居然把事情捅到司徒冲那里,从而借司徒冲之手把司徒政暂时调出S市。 难怪司徒政说这是一个笨方法,简直笨到无可救药。 “这么说不是你告诉司徒冲的,那么是谁的手笔?我来猜猜。”司徒政看她眼中的惊诧便心生了然,悠闲的说道:“秦桑岩?” 米娅说不出话来,秦桑岩这件事做的太过,就算他从未把她放心上,也没必这么害她,本来司徒政就打着把她的身份和司徒家择干净的目的,然后好向司徒冲提出娶她,这下秦桑岩倒替司徒政把话传给了司徒冲,当了传声筒不说,还正中司徒政的下怀。 ????? “我已经找到了房子,搬走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打扰了。另外,你办的事实在过分,非君子所为,我看错你了!” 秦桑岩回到家,发现一张便条贴在玄关处的礼仪镜上,看完后抿了抿唇,换上拖鞋进屋。 坐进沙发里,他反复看最后一句话:“……你办的事实在过分,非君子所为,我看错你了!” 看了三遍他才明白是指司徒政的事,手指揉着太阳**,口中发出失笑声,她说的没错,那样做的确不君子,原先他可以用别的办法,但直觉告诉他司徒政接近她可能有所图,司徒政是什么人,这些年他看的比谁都清楚,漂亮的性/感的女人多的是,也没见司徒政穷追不舍过。他那么做也是想试试司徒政,看司徒政下一步怎么接招。 新家需要整理一番,米娅陆续花了几天时间收拾,总算弄的窗明几亮,里里外外焕然一新。 晚上她在家收拾行李,明天要跟孙局出差一趟,忽然接到医院的电话,“米小姐你好,明天有您预约的手术,在此提前提醒您别忘了时间。” 一拍脑门,米娅才想起打胎的事,赶紧说:“对不起,明天我要出差一趟,大概三天,能改期吗?” “可以的,明天我们排好再通知您,行吗?” “嗯,麻烦你了。” 扔下电话,她怔忡的停下收拾的动作,摸着小腹坐下来,这些天宝宝很乖,不闹腾了,也不恶心想吐了,有时候她都忘了肚子里有宝宝。 怎么说这是个小生命,到底要不要做掉? 生下来吗?拿什么养,她现在经济拮据,这套房子的租金几乎花光了她身上所有的钱,何况她怀孕这么大事怎么可能包得住,到时候被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怎么办? 腾的站起来,继续收拾行李,不想了,已经决定的事不要再犹豫了,等出差回来就把孩子拿掉。 机场。 陪同孙局出差自然待遇和排场都不小,米娅总算领教到了,实际上这不过是孙局到D市(S市下的县级市)的一次普通的实地考察,当地教育局却如临大敌,弄的隆重之极。 到了下塌的酒店,米娅进房间把行李放好,便到大堂等着孙局,刚在沙发上坐下,从斜对面的电梯里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男人气宇轩昂,五官清俊,墨眸深邃,挺拔高大的身躯套着西服,嘴角微微抿紧,目光精锐,微侧着头,似乎在听旁边的人做报告。 秦桑岩!米娅一眼认出了他,想不到他也会在这儿出现,眼看他们走过来,她低下头翻看杂志,等他们一行人走向旋转大门,才抬起头。 “小米,等久了吧,吃午饭去。”孙局乐呵呵的出现在米娅面前,这一次出差孙局除了带她,还带了一个男秘书,一行三人去外面吃饭。 忙了一下午,先跟着孙局到教育局去视察做报告,再到各个学校去走访,走到哪儿都是一大帮局领导和学校领导前呼后拥的跟着。身为孙局的秘书,米娅自然也得到了礼待,每从一家学校出来,就有校领导暗暗给她塞东西,大多是礼品卡和购物卡。 米娅不敢收,怎么也不肯要,那男秘书却收的面不改色。看对方越收越多,米娅倒不是眼红,只是觉得被孙局知道了肯定要挨处分。 晚上D市教育局一干领导做东,请孙局吃饭,米娅和男秘书作陪,孙局和一帮局领导喝的热闹,另一边米娅又看到男秘书从另一名女秘书手中在收类似卡的东西,满满的一口大信封,里面塞的鼓鼓的。 男秘书敢在孙局在的时候收,这说明不是第一次,米娅看了自然心领神会,果然第二天,孙局和蔼可亲的把她叫过去,给了她一个信封,说她出差辛苦,这是奖金。 拿回房间一看,正是昨天男秘书收的那些礼品卡和购物卡,一共五张,卡上有写金额,每张都是一千元,加起来就是五千。 第七十五章 拨开云雾见月明 风尘仆仆的司徒冲一下车,便嚷着:“烟儿,烟儿呢?” 南宫音昨天刚做的美甲,突然发现小指上掉了一块,正烦恼着呢,见司徒冲兴冲冲的样子,皱起柳眉:“还在睡没醒呢。不是说你要下午才回来的吗?怎么这么早?” “本来中午在中南海有个饭局,我推了。烟儿都失踪十几年了,我急着见女儿,就赶回来了。”司徒冲脱了西服,把公文包交给保姆,解开脖子上的领带说道。 南宫音于是低声吩咐保姆,“去叫小姐起床,就说老爷回来了,要见她。另外让她拾掇漂亮点儿,别穿昨天那套掉档次的地摊货,衣橱里有给她准备的成套高级洋装。” 事实上不用保姆跑上楼,米娅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下楼,楼下不时有说话声,虽然模糊,但司徒政和司徒冲的声音她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终于要来了,盯着房门,她轻吸一口气,把两颊僵硬的肌肉揉捏到变松,慢慢伸手拉开。 走到楼梯口,不经意的,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倚在那里,米娅避之不及,是司徒政。一点儿星火在他指尖跳跃,他既不出声,也不动,好象雕塑一般目光淡淡的注视着她,空气中蔓延着烟草味。 出声,起码知道他在想什么,什么也不说才可怕,米娅抵制着心跳,报以平静的表情,点头之后下楼阄。 不久后,楼下传来司徒冲激动哽咽的声音,这是一个父亲找到女儿后难以自抑的欣喜之情。 司徒政抽着烟,靠在墙上冷冷的听着从楼下传来的声音,司徒政真是一个爱女如命的好父亲啊,可为什么在他和司徒娇小的时候司徒政永远是那么吝啬,这么一比,眸色更冷。 司徒冲拉着米娅的手,始终不肯放,“回来就好,这些年你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是爸爸不好,来日方长,爸爸以后要想办法补回来,统统补回来。” 米娅不习惯如此亲密,不露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去端水喝,耳边是司徒冲在打电话的声音,大意是让司徒娇晚上回家吃饭。 轻轻抿了一口水,含在口中迟迟咽不下去,米娅感到水质变硬变酸,渀佛一块石头压在舌头上难受的很。 结果,当晚司徒娇没有回来。而司徒冲是这样解释的:“烟儿,你姐姐在外地做慈善,赶不回来,我们不等她了。另外,为了迎接你回到我和你妈妈的身边,我打算开一个大的宴会,好好给你庆祝一番!以弥补一下爸爸这么多年来对你的亏欠。哦” 在感情方面,米娅是个不肯轻易接纳和付出的人,司徒冲越是对她热情,她的心里就越是下意识回避,当然她也不是铁石心肠,回到司徒家这么多天,唯一对她最好的就是司徒冲,她看得出来司徒冲是真心为找到她而高兴,而南宫音当着司徒父子的面对她比私底下要热情。 至于司徒政,她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 “好,谢谢爸。”米娅乖巧的笑笑。按她的个性是不愿意成为宴会的女主角,可是她心中存一丝希翼,她想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人应该会出现。 ∩︿∩∩︿∩∩︿∩∩︿∩ 不好意思,之前上传的第十五和第十六章文档排版错误,现重新上传了一下,谢谢群里艾懒兔童鞋的提议,同时献上司徒政的香吻一枚 第七十六章 暧昧 隔日早上,米娅下楼吃早餐,在大厅遇到秦桑岩,为偶遇两人相视一笑:“早。唛鎷灞癹晓” “脚好了?”他看向她受伤的脚踝处。 “你没发现我走路轻快了吗?早上醒来就好了。”一大早能看到他的笑脸,米娅的心情无比灿烂,声音也比平常要愉悦许多。 秦桑岩正要说话,有人走过来:“秦副局,早。”是他的下属。 “早。”秦桑岩朝手下点点头,对米娅说,“吃早餐吗?一起?浒” 这家酒店早上提供中式自助餐,米娅最近吃的清淡,拿了一些点心和小菜,还有一碗南瓜粥坐下,秦桑岩还在食物区挑选,她打算一会把他家的钥匙交给他,上次走的时候给他留纸条了,唯独忘了还钥匙。 “小米啊,你今天起的够早啊。”孙局笑呵呵的坐到米娅面前。 米娅眼睛一直盯着秦桑岩的身影,对孙局的突然出现不禁一愣,随即笑着,“孙局,早。甏” “早。”孙局坐下后,米娅不想惹误会,收回目光,拿起筷子吃起来。 片刻后,秦桑岩走过来,眼睛中有一丝闪烁,接着如常的在孙局旁边坐下来,“孙局,早。” “早,秦副局。”孙局笑的和煦,看样子他事先看到了米娅和秦桑岩进来,所以坐在米娅这儿等着。 望着两个男人间的波谲云涌,米娅怎么会不明白,孙局有事要找秦桑岩谈,识趣的三两口吃完走人。 走出餐厅,回头见孙局真的在和秦桑岩聊着什么,秦桑岩脸上带笑,嘴角却有点沉。 傍晚,米娅拖着疲惫的脚步跟着孙局回到酒店,整整忙了两天,总算所有工作告一段落,明天上午就可以回S市,然后下面是周末,可以好好休息两天。 晚上孙局本来有饭局,D市教育局的领导打算请孙局吃饭,被孙局推掉了。孙局以体贴下属的口气对米娅和男秘书说,累了两天,晚上没应酬,放他们假。 在房间里稍作休息,米娅走出房间,回来的路上看到酒店对面有条小吃一条街,打算晚饭去那儿解决,也顺便尝尝这儿有什么风味小吃。 没料到门外站着秦桑岩,一副等了她一会的样子,“不是约了晚上吃饭的吗?走吧。” 什么?什么吃饭?米娅没反应过来,他率先走向电梯,她只好跟着,到了电梯里他才解释,“不好意思,借你当挡箭牌,早上孙局邀我吃饭,我说已经有约。” 米娅拉了拉唇角,她就知道会这样,禁不住问:“孙局找你也是为了城北那块地?” 他侧目瞄她一眼:“你知道多少?” 她耸耸肩,“根据上次你说的,我连猜带蒙的,今天本来孙局有饭局,他给推了,我估计他肯定是约了你。” “公事你越少知道越好。”他回答的简短。 米娅歪歪嘴,就算告诉她,她也不想知道。 走出电梯,他准备招计程车,“想吃什么?” “你真想请我吃饭?” “你救了我两次,我请你吃一顿饭不为过吧。” 米娅眼睛一眯,一手直指对面烟雾缭绕的小吃街:“我想去那儿吃。” 站在马路对面都能感觉到那里环境嘈杂,秦桑岩并没露出厌恶,反倒把西装一脱,衣袖扣子解开,饶有兴趣的样子:“不早说,早知道换身休闲的过来。” 米娅嘻嘻一笑:“要的就是这效果,这样才会显得那些小吃很有魅力,让老百姓们瞧瞧,连高官都舍的摆下架子去吃他们的小吃。” 他们第一个吃的是烧烤,看着成串的肉在烤架上滋滋的冒油,各种香料均匀的往上洒,再听着周围人一面喊着要多少串,一面吞咽口水的声音,肚子里的馋虫全部蠢蠢欲动。 “老板,我要三十串羊肉串。”米娅迫不及待的叫起来,别的不点,单点羊肉。 秦桑岩边给钱边皱眉说,“你不怕发胖?” “美味第一,其它的不管。”眼睛盯着羊肉串,米娅哪里还管胖不胖。 秦桑岩接过找的零钱,一阵好笑:“这点你可跟娇娇不像,她最怕吃这些,怕胖。” “娇娇不胖啊,她是大小姐,吃不惯这些东西。”米娅摆摆手,眼睛盯着在前面排队的人,嗯,还剩一个,下面就轮到她了,想到羊肉串的美味,她吸了吸口水。 秦桑岩看她死死盯着羊肉串的表情,觉得这才是她的真性情,率真,不做作,与她这副妖精的外表还真是不搭。 一把羊肉串突然递到他眼前,是米娅一张妖媚的脸蛋:“给,一人十五串,赶紧吃,乘热吃才好吃,凉了口感就变差。” 米娅说着拉他到旁边的座位坐下,又点了一扎红啤和黑啤,秦桑岩咬了一口,她问,“味道怎么样?” “挺好。”他慢慢咀嚼。 “比大酒店里的烤羊排怎么样?”米娅咬了一口香喷喷的肉,呷了一口红啤。 “各有特色。” 他的答应永远是模棱两可,她哼了一声:“切,你就吹吧,我觉得还不如这个好吃呢。” “怎么这么说?这两天跟着孙局吃了不少好东西吧?” “是啊,第一天那局领导请孙局在一家叫什么皇亭阁吃饭,其中有一道烤羊排,一点不入味,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她说着撇了撇嘴,当时对那大厨的手艺鄙夷到家了,连她养父的厨艺都比他强。 他哑然失笑:“皇亭阁那家菜做的不怎么样,价格却贵的离谱,你去了当然吃不到好东西。” “听你这口气去吃过不少次吧,还是当局长好,到哪儿都有人招待,珍馐美味随便吃。”她斜眼看他,下巴抬了抬,“那你这次到D市出差,当地的国土局领导请你叫什么好东西了?说来听听。” “这可多了,我怕说了你也没吃过。”他咬着羊肉串,漫不经心的讲起来,“蒸熊掌、猴脑……” 她听了直恶心,低着声音说:“打住,你们敢吃国家保护动物,不怕被抓啊。” “怕啊,所以躲起来吃,在梦里吃。” 米娅一怔,这才意识到他在戏弄她,白了他一眼,“无不无聊。” 两个人边吃边侃,像个认识很久的朋友,无话不谈,米娅长相出众,秦桑岩相貌堂堂,又边吃边笑,引的周围食客男的看米娅,女的看秦桑岩。 吃完了羊肉串,米娅让他选下一个美食,秦桑岩喝光最后一口黑啤:“来D市当然要吃海鲜。” “那就在这儿吃吧。”米娅在小吃街上走过一圈,发现不少小吃,唯独没发现海鲜摊,便又回到了烧烤摊。 这时人已经多了,周围的桌上全坐满了人,老板让他们和别人拼桌,米娅想想也没什么,结果他们刚坐下,便发现对面是对情侣,我吃一口喂你一口,你吃一口喂我一口,腻味的很。 米娅皱眉,倒不是她嫉妒,实在是公众场合得注意点影响,哪怕谈恋爱,也不用弄的别人吃不好饭吧。 “来啦。”老板叫了一声,把烤好的菜一一端上来。 “尝尝这家的生蚝。”秦桑岩递了双筷子给她。 米娅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你怎么知道这家烤生蚝好吃?刚才好象没听你说啊。” “刚才你的眼睛只盯着羊肉串,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有兴趣。”他吃着生蚝,黑眸眯起仿佛在吃着美味,“实话告诉你,我大学就在D市上的,所以对这儿的美食我门儿清。” “看不出来啊,你不早说。”米娅拍了一记他的肩膀,他仰脖正在喝啤酒,嘴里的酒一下子喷出来,直接喷到对面你侬我侬的情侣身上。 情侣中的胖男人腾的就站起来了,指着秦桑岩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妈个B的,存心的吧,信不信我大嘴巴抽死你……” 错在他们,可以道歉,可偏偏米娅听不得脏话,尤其是骂人带上人家父母的,拿起秦桑岩手中的啤酒便泼上去,:“嘴巴放干净点。” 胖男人顿时泼了一身一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猛的把啤酒瓶往桌子上一敲,再一把掀了桌子,举着破啤酒瓶要上来打人。 见此情景,秦桑岩一把将米娅拉到身后,迎着胖男人一脚就跩了上去,只见那胖男人顿时重重的向后倒去,他那女朋友只顾在旁边放声尖叫。 就在所有人愣神的当儿,秦桑岩拉起米娅撒腿就跑,跑出小吃街,看后面没人追,两个人停下来靠着电线杆喘气。 米娅一面喘一面指着他笑:“堂堂一局长……吃霸王餐,钱没付呢……就……就跑……传出去也不怕人家笑……” “还说我……我呢,要不是……你又故意泼……人家一身啤酒,我能动手吗?”他白她一眼,一手支在电线杆上喘着气。 看着他难得狼狈的样子,她忍不住‘嗤’一声乐了,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咯咯……” 他跟着笑起来,这感觉真刺激,有点像小时候做了坏事中途跑掉,然后和小伙伴躲在角落偷着乐。 眼见她笑个不停,他揪住她,哪曾想她一抬头,两个人的唇直直的撞上,米娅睁大眼,知道他不喜欢,想推开,可一个濡湿的东西瞬间灵巧的钻进口中,他竟然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舔/吮、扫荡。 口腔里全是他的气息,带着啤酒的苦味,凉丝丝的,让她忘了一切,心思随着他的亲吻而走失。 第七十七章 正常男女交往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更像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这个梦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做着世上最甜蜜的事儿。唛鎷灞癹晓满城霓虹,几米开外的地方是车来车往的街道,虽现在年轻人在大街上拥吻早已司空见惯,米娅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为当中的主角,脚下往巷子里努力挪了挪,有些慌神:“不早了,该回去了。” 她红着脸掩住心里的不安,说话时由于紧张不经意的舔过他的唇,他喉咙里立刻粗哼了一声,不仅没听她的,反而把她用力推到墙上,再用身体压上去,不等她再说话一个吻汹汹的压下去。 他的唇这一次带有掠夺性,贪婪的吮-吸柔软的蜜唇,像一团火燃烧着她,她感觉自己的唇已经红肿,却不由自主想要靠近他温热的体温。 呼吸渐渐困难起来,背后的墙壁年久失修,有些凹凸不平,身前的男人热情如火,背后却是冰凉而硌人,冰火两重天,她不想停,只想一直沉沦有下去涓。 他的手拉底她小西服里的打底衫,另一只手从下方托捏住她左边的文胸,一团饱/满如皮球一般顿时从里面弹跳出来。身体被他暴露到空气中,她刹那倒吸了一口气,手忙脚乱的想推开他,没成功之后连忙用西服连同他的手一块挡住。 “你疯了,这可是在外面。”她再怎么意乱情迷,起码还知道身处环境。 “我看过了,这里面是个死胡同,没人来。只有我和你。”他在她耳边吐气,衣服下的手不甘寂寞打着圈大力揉-搓着,按压玩弄着垃。 如过电般传遍全身,哆嗦着发出娇-喘,她的胸部本来就极丰-满雪白,没有半点瑕疵,在他的戏弄下像熟透的蜜桃,轻轻一挤就能流出鲜嫩的汁液。 米娅胸部又涨又热,娇脸泛着红潮,唇瓣被咬的发红,大脑无法去思考,她闭着眼睛,整个人迷恋着他的气息,用手去胡乱摸他,摸到他的后腰,再摸到他的皮带,小手从间隙中滑进去,喘着气说:“做吧。”如果她没记错,这是两个人唯一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动情,她怎能放过这个机会。 看着她如此媚态尽显,他只觉得下腹越发的火热起来,停下手垂眼看她:“刚才不是还说怕的吗?怎么一会儿胆子倒大了,敢在这里做?” 对上他的笑眸,她难堪的咬唇,双手索性环上他的脖子,双脚勾住他的腰,整个跳进他怀里,“你敢我就敢,反正你没女朋友,我没男朋友,我们这不算****。” 她豁出去了,和他又不是第一次,只要他好意思,她没什么好害羞的,再说她才不信他敢在这种露天的地方做。 ****?当然不算,既然娇娇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他尊重她的决定,潇洒放手也是一种成全。秦桑岩身体微晃,把陡然攀在身上如无尾熊似的女人接了个满怀,身体定住后温软的香唇覆住他的嘴,如小猫咪般舔-吮他的唇片,她吻的投入,他被引-诱的也几乎把持不住。 左右看了看,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头顶上方闪烁的灯箱上,上面写着‘宾馆’二字,欲-火难耐的两个人火速开了房,一进门就吻起来,衣服一件件从身上剥下去,一路往床边,最后双双滚到床上。 宾馆小而旧,席梦思禁不起两个的折腾,发出吱吱的响声,两个人一边笑一边亲,一边亲一边呻-吟,享受着这如火的夜晚。 他的唇流过的地方酥麻酥麻,让她头皮发麻,清晰的感受到蓓蕾在他口腔中苏醒、挺立、绽放…… 秦桑岩跪在她的腿间,粗腰一点点向前,艰难的推进,还剩下三分之二没有进去的时候,他隐忍着撑起身体气喘吁吁看她:“想好了?真的要做?做完我可不会像前几次一样付钱。” 一阵战栗窜过背脊,她双颊血红,几乎要被他逼疯,听到这句话不由扑哧一笑,知道他在调侃两个人之前的床伴关系,以前他给钱是拿她当那种物质女,现在不给钱是拿她当正常的女人,这一次做了是正常的男欢女爱,这有很大的不同,前者对她带有鄙夷的心态,后者对她是尊重,只有男女正常交往,****才不用付钱。 米娅一笑,秦桑岩已经知道答案,腰间一挺,畅快的一挺到底,两个人同时发出极长的抽气声…… 一阵战栗窜过背脊,她双颊血红,几乎要被他逼疯,没忘掉肚子里还有个宝宝,“轻点儿,求你轻点儿对我。” 他低头,目光迷离的欣赏着身下的***,秀发垂面,面红如潮,水灵灵的眼眸里尽是情-欲之火,滟滟的红唇饱-满欲滴,妖娆的曲线像致使的****吸引着他,秦桑岩看着身下散发着诱-惑的丰/满女人,只觉得是上天派下来的妖女,专门来****他的,都到了这种程度了还叫他轻点儿,他怎么轻的下来。 …… 夜未央。 秦桑岩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这样胆大前卫,克制不住***的男人,他居然疯狂到和她在一家小宾馆开/房,并且一夜做了四次,整整四次,第五次的时候要不是她连声求饶,他实在困的够呛,还可能再来一次。 直到黎明,他释放出最后的热情,与她双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米娅醒过来时,不知道外面几点,她只听到手机铃声在响,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要和孙局一起回S市,一骨碌爬起来找手机。 地上到处是两个人的衣服,空气中是欢爱过的气息,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在他的身下找到了,可不敢冒然去拿,因为被他压在屁股下。 手机铃声一声声催促,听的人心慌慌的,她轻轻推他,“喂,秦桑岩,醒醒。” 他睁开眼睛,入眼是一个不着片缕的女人,用手一勾到怀里,对着那蓓蕾就吮了上去,米娅红着脸把蓓蕾从他嘴里拿出来,撑起身子推开他,“你起来一下,我要接电话。” “那你接呗……”他似乎没睡醒,被她一推后又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只手臂撑在眼前,发出酣声。 “我的手机在你屁股下面,要我怎么接啊。”她没好气的嘟嚷道。 “唔……”他总算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米娅看他光屁股朝上一阵好笑,拿起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来电显示是孙局的男秘书的电话,应该是催她准备出发的,米娅一面手忙脚乱去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一面赶紧给对方打去电话,谎称自己有个同学在D市,昨晚一起聚会喝了点酒,晚了就睡在同学家了,早上睡过了头,现在马上赶到酒店与他们会合。 扔掉电话,米娅火速穿好衣服,等她弄的差不多了,见秦桑岩光着屁股趴在床上,那样子像个光屁股的小男孩,忍不住嘴里笑了一声:“秦桑岩,我走了,你记的别睡过头,到时候你秘书四处找你找不到,可就糟糕了。” “嗯。”他慵懒的哼着,身体仍趴着,扬了扬手示意拜拜。 米娅哼着歌,带着好心情拉上房间的门,坐上出租车才想起好象忘了问他这次出差几天。隔着车窗看了看小吃街,想起昨晚他的索取和疯狂,心里一阵甜滋滋的冒着泡泡,等了十几年,终于两个人之间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不再是他发泄完拿钱打发的女人,不再是不对等的位置,而是他拿她当真正的女人来对待。 出租车开出很远,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小吃街,早知道这条街是她的幸运街,她真该早点去。 一个小时后,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米娅乘着孙局睡觉的时间,给秦桑岩发了条短信,让他记得今天去把钱赔给那家烧烤店的老板。 等了很久,手机都没响,最后车子开进S市,到达教育局楼下的停车场,米娅捏在手里的手机始终没动静,心坠坠的,被失落包围。 难道昨晚的疯狂注定只能在陌生的城市发生吗?一回到S市,回归到各自的身份,他们只能是两条平行线吗? “这趟出差辛苦了,周末回去好好休息。”孙局对她还有男秘书说了两句,坐着车走了。 男秘书和她寒暄,问要不要搭车,她婉言拒绝了,最后男秘书开着停在停车场里的车也走了。 从空旷的停车场出来,她感觉前所未有的疲倦,回家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坐上回新区的公交车,周末她答应过以后都要陪养父母过的,不能食言。 回到熟悉的街道,看到熟悉的邻居,吃着熟悉的食物,满身的疲倦一扫而空,米娅从店里回来,一头倒进床铺里补眠。 傍晚,米妈妈过来敲门:“娅娅,饭做好了,起床吃饭了。” “好。”她窝在被窝里懒懒的答应一声,昨晚被秦桑岩折腾一晚,整整睡了一天人还是觉得没力气,妈妈只当她是出差给累的。 第七十八章 牵线(4000字) 真是个秦兽! 她嘟哝着,嘴里带着甜笑,再瞄向躺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失落又涌上心头,他还没回短信么。唛鎷灞癹晓手指划开屏幕锁键,看到他早前发来的未读短信,迫不及待点进去。 “小笨蛋,还用你提醒,昨晚我已经打了电话让秘书去处理,钱和赔款早付了。” 昨晚他不是一整晚都和她在一起的吗?什么时候有空通知他秘书去处理的?她不禁疑惑,可很快被那亲昵的‘小笨蛋’三个字给吸引住了,对着屏幕傻傻的笑起来,直到米妈妈再次敲门,“娅娅,还没起来吗?涓” “哦,起来了,起来了,在穿衣服。”她忙不迭的答。 晚饭桌上,米娅的饭量比平常大了一倍,平常吃一碗米饭,今天破例又添了一碗,米妈妈盯着女儿:“娅娅,你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不是跟你们局长出差去了吗?怎么也没吃点好吃的。” “各种应酬啊,吃的喝的不少,就是味道差了点,还死贵,我实在没胃口,还是爸做的饭香,那些什么大厨啊弱爆了,如果请我爸去,他们肯定要下岗。”米娅咀嚼香香的饭菜刊。 米爸爸听女儿夸厨艺,高兴的合不拢嘴,给女儿夹了一块鱼香肉丝,又盛了一碗排骨汤:“那你就多吃点,上次给你带的酱菜吃完了吗?明天走的时候再带些。” “还没呢。”米娅摆手,这才想起上次带的东西放在秦桑岩家冰箱了,她忘了拿走。 “你爸妈怎么说?”米爸爸似乎特别在意司徒冲夫妻的看法。 米娅忙低下头慌乱吃菜,“说好吃呗,就是家里早餐习惯了西式的,才吃过一回。” “不是嫌不好吃吧,下次爸爸不给你带了。” “怎么会,挺好吃的,爸你别多想。”米娅咬着筷子,顶着风险说,“其实几天前我搬出去住了,东西在家里冰箱,改天我拿出来,刚好早上我熬点粥,当小菜吃。” “你怎么能搬出去住呢,你爸妈十几年没看到你了,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你应该多陪陪他们。”米妈妈斥责道。 米娅早有准备:“我搬出去住其实早和他们说过,他们也同意了,爸,妈,改天你们有空去我新家看看,家里就我一个人住。” “你呀你……”米妈妈拿任性的女儿没办法,又唠叨了两句便不再说什么了。 总算把这件事说出去了,米娅悄悄松了口气,下一步就是再找时间把她的身世告诉他们。 提到身世,她总有一些疑惑,南宫音说她是什么堂姐的女儿,从来只听说侄女和姑姑长的像,外甥和舅舅长的像,没听说堂侄女和堂姨妈像的,她和南宫音的相貌实在是像的太近了,竟然有九成。 这件事她一定要找南宫音好好问清楚! 翌日,中午,米娅在店里帮忙,店里多了很多男学生,个个眼睛盯着她,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有大胆的男同学问她:“学姐,怎么最近一段时间没见你,看把我们想的,一听说你回来了,马上过来捧场吃饭。” 米娅边用抹布擦桌子,边回道:“吃饭就吃饭,哪这么多废话。” 旁边的男生立刻朝那说话的男生:“嘘……” 被人倒喝彩,那男生也不介意,涎着脸道:“学姐,我听说你在教育局工作,官不小啊,都做到局长秘书了,有机会也提拔提拔学弟我啊,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米娅还没答腔,从外面进来一个大汗淋漓的男生,手里抱着只篮球,脖子上挂着拳套,看样子刚运动过。 “要点什么?”米娅没理那厚脸皮的男生,走到拿篮球的男孩面前。 “鱼香肉丝盖浇饭。”那男生没看米娅一眼,径自点道,然后低头擦汗,又玩起了手机。 米娅对这个男生不由多看了两眼,过了会儿把男生点的送过去,鱼香肉丝盖浇饭,点饭必送的汤,还有一份卤鸡腿。 “服务员,这份鸡腿不是我的。”那男生在后面叫,米娅回头,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这是送的,本店专门送给正常的男顾客。”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这店里除了这篮球男生,别的全是不正常的,一时间所有男生面面相觑,被呛了个哑口无言,得,谁让他们来吃饭动机不纯呢。 总算出了口恶气,米娅到柜台里算帐,冷静下来想想有点冒失,她是出气了,可爸妈的生意怎么办,以后她不在了,这店里的生意如果因为她得罪人而冷清下去,那就太不值了。 果然,不到十分钟,店里的男生走了大半,留的也是过来准备结帐,只有四五个女生还坐着。 一面结帐,米娅一面后悔,到了最后一个,那男生一手玩球,一手递上钱:“后悔了吧,悔的肠子都青了吧,叫你得罪人。这就叫一只鸡腿引发的惨案。” 米娅抬眼一看,又是那个篮球男生,没好气道:“关你毛事,一只鸡腿还堵不住你的嘴。” “是堵不住,因为我没吃。”那篮球男生帅气一笑。 米娅侧头往那男生之前坐的位置一瞧,可不,那只鸡腿好好的待在碟子里呢,本来就气,被他这么一挑,气更大了,把找男生的零钱往柜台上一放,硬声说:“慢走。” 那男生也不恼,反而走的时候笑嘻嘻:“哎,我说姐姐,下次送别的东西的时候记得问别人合不合胃口,我从不吃鸡,记住了哦。” “谁是你姐姐,不要乱叫。”米娅瞪着男生的背影,男生已经走到店门口,挥了挥手。 “米姐姐,你知不知道刚才那男生是谁?”一直在旁边招呼客人的汪圆兴奋的跑过来。 “谁啊。”米娅低头算帐,哼哼的不就是这附近的大学生嘛。 “他可是S大的校草,今年升大四,全校的女生还有校外的女生迷死他了,听说光是他的签名就卖到一千块一个呢。”汪圆激动的讲道。 就那死小孩?米娅努力回想刚才那小子的样子,嗯,仔细一想是长的人模人样,可在她看来还嫩了点,嘴上的毛都没长全呢,也就汪圆这样的学生喜欢,她已经出社会一两年了,早就不喜欢这种校园型的男生,要喜欢也喜欢成熟一些的,稳重一些的,干练一些的,博学一些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秦桑岩的身影。 中午忙完,在店里吃饭,米娅的接到了司徒冲的电话,“烟儿,好久没跟你联系了,我和你妈妈有些想你,今晚有空回来吃顿饭怎么样?” 米娅本不想答应,但一想到要问南宫音几个问题,便答应下来。 回去的途中给秦桑岩发了条短信,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把钥匙还给他,他倒是马上回过来,说今天都有空。 想到前天两人的疯狂和甜蜜,她特意回家换了件裙子,坐车到了他公寓楼下。 大门口,她遇到了一对夫妻,秦滔和秦夫人,对方一见到她微微一愣,秦滔主动打起了招呼,“烟儿这是去哪儿?” “我……”米娅不知道怎么回答,偏偏那保安看到了她,轻车熟路打起了招呼,“又来找秦先生吧?” 这下她想说不是都不可能,含糊应了一声,硬着头皮跟在秦氏夫妇身后上了电梯。 电梯里,秦滔一个劲的打量她,眼中含笑,秦夫人手里提着餐盒,一直盯着地面,发着呆。 秦桑岩看到他们不约而同出现,脸上没半点没惊讶,然后开门让他们进去,等秦氏夫妇进去后米娅在玄关处悄悄把钥匙塞给他,本来还打算拿走他冰箱里的酱菜,这下也不能拿了,万一秦氏夫妻乱想怎么办。 还完钥匙,她转身就走,不想秦桑岩反拉住她:“来都来了,进去坐会。” “是啊,岩儿,快让烟儿进来坐。”秦滔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爸,妈,这是司徒烟,你们应该都认识,以前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有一次我打架被人追杀,是她救了我。” “你说的小女孩就是她?”秦夫人总算有了反应,一脸惊讶,“你不是说是司徒娇的吗?”由此看出木讷的秦夫人不仅除了对丈夫言听计从,对秦桑岩的事还是比较上心的。 “弄错了,是司徒烟。” 秦滔一个劲点头:“好,好。”眼神中流露出对米娅的喜爱。 米娅不太喜欢秦滔的眼神,感觉像透过她在看南宫音,但他是秦桑岩的父亲,她必须尊重,于是低头谦逊的说:“应该的,当时那种情况换我都会救。” 秦滔转眼一脸的怒容:“既然是烟儿救的,那司徒娇就不厚道了,怎么她救没救你她不知道?太过分了,那丫头我一看就不喜欢,和司徒冲一样有心机,司徒家一家人心机重。呵呵呵,当然除了烟儿。你像你妈妈,品性善良。” 米娅勉强挤了个笑做回应,秦滔继续发火:“改天我一定要当面问问那司徒娇,看她到底存的什么居心,骗了我儿子那么多年……” 秦桑岩打断秦滔的话:“爸,娇娇她已经和我分手了,你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 “分手了?”秦滔立刻转怒为笑,“这才听话,我就说你和司徒娇长不了,那女孩表面柔弱,其实一肚子的坏水,你爸是谁,长着一双火眼金睛,谁在我面前耍心眼,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米娅很不想再听下去,可秦滔却兴致颇高,滔滔不绝,最后把目光落在她脸上:“烟儿有没有男朋友啊?” “还没有。”她不懂这秦滔又想说什么,局促的答道。 秦滔很是满意的点头,转而道:“那你看我们岩儿怎么样?你看啊他已经分手,现在没女朋友,你也没男朋友,我看你们俩的年龄也合适,不如你们在一起交往看看?” 交往?米娅真是求之不得,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好她女孩子张嘴,脸上发烫,低头咬着唇不吱声。 秦滔一看有戏,趁热打铁:“我们岩儿人品好,亲戚朋友没有不喜欢的,他大学毕业后没进国土局前在外面做金融,两年内就升到了副总,要不是我让他考公务员,他现在起码是CEO,到现在他们原来的公司一帮属下还惦念着他,隔三贫五的想他回去呢。你看岩儿这么优秀,配你不会委屈了你。你看啊,他现在三十岁都坐到了副局的位置,以后往上升的机会肯定特别多,想我当年这个年纪还在教书呢……” 秦桑岩似乎听不下去了,插话道:“爸,年轻人的事让我们年轻人处理,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再说我刚和司徒娇分手,再和她妹妹搅在一块儿,你看这合适吗?” 米娅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好容易让他对自己改观,两人现在处于暧昧期,实在不适合一下子大跨度,上升到男女朋友的高度,再说这种事情还是当事人开口比较好,便点了点头:“是啊,秦叔叔,我和他只是朋友,你不要误会。” 秦滔看看他俩如此默契,心中早有数,干脆顺着他俩的话说:“行,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岩儿的名声重要,刚刚和司徒娇分手,确实不适合大张旗鼓谈恋爱,而且烟儿又和司徒娇是姐妹,到时候烟儿也难做。” 秦滔对她的身世一无所知,看来秦桑岩没把她的身世告诉秦滔,米娅知道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传出去是迟早的事,反正她没想过隐瞒,想对外隐瞒的是司徒家,司徒冲要脸面嘛。 ∩﹏∩∩﹏∩∩﹏∩∩﹏∩ 猜猜,那男生是谁?另外简介那儿有个关于投票的调查,问的是你是司徒党,还是秦兽党,下面接受娅娅和谁滚床单,下面有选项,感兴趣的亲可以去投票噢~~ 第七十九章 剥夺 秦夫人带着一只精致的大食盒,里面满满当当的精致菜肴,忙不迭的对米娅说:“尝尝我的手艺,我们岩儿最喜欢我做的酱排骨。唛鎷灞癹晓” “不用麻烦了,我晚上要去……回家一趟。”米娅忙改口。 秦桑岩正在帮母亲把饭菜从食盒中取出来,秦滔在旁边推儿子:“还不送送烟儿。” “她不是小孩子,不用我送。”秦桑岩大概不想让父亲误会,站着没动,手上依然帮着秦夫人。 不等秦滔再催,米娅打了声招呼,赶紧往门口走,进了电梯,看了一眼那套公寓的大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知两个人不可能进展太快,可是看他在家人面前撇清与她的关系,心里还是有一丝怅然涓。 以前是回家,这一次身份不一样,是做客,米娅特意买了些礼品和水果带到司徒家,司徒冲见了皱眉:“烟儿,还在生爸爸的吗?回家吃饭买什么东西,又不是外人。” 米娅答:“不管怎么说你们曾经养了我那么多年,我工作后也没买过东西,这些是应该的。” 南宫音表现的前所未有的通情达理:“烟儿说的也对,这是儿女的一片心意,冲哥你就不要再唠叨了。刊” 不久后司徒娇和司徒政一起进来了:“爸,音姨,烟儿。” 米娅朝司徒娇点头,两个女孩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自然有话要聊,饭桌上有了两人的声音倒也不冷清。 司徒冲看着姐妹俩笑:“什么时候你们的感情这么好,以前也没见你们有这么多话要聊。” 司徒娇夹了一些菜放到司徒冲碗里:“爸,这你就不懂了吧,以前我和烟儿没多处,处长了感情有了,自然就有话题啦。” 不是她要聊,是司徒娇拉着她聊,米娅撇撇唇,尽管司徒家餐桌上欢声笑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能开心的笑出来,总怀念和养父母在一起吃饭的温馨时光,那才有家的感觉。 家是什么,是你累了可以休息的地方,是你倦了可以躲避的地方,不像这里,表面平静,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没有挖出来的龌龊事。 令米娅吃不好的还有司徒政平静但充满力量的目光,他虽然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可他强大的存在感无时不在,她有一种被他盯到死角的窒息感和无地自容感。 司徒冲让她过来不是吃饭那么简单,米娅有预感肯定要跟她说什么,所以饭后她没提出马上要走。 在司徒冲的招呼下,司徒家的所有成员坐在客厅,开家庭会议。 一开头,司徒冲把上次的事简单叙述了一下,言语中偏向南宫音,说南宫音隐瞒是有苦衷之类的。 等这长篇大论讲完,司徒冲进入正题,“我仔细想过了,烟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这些年我待她如已出,早就把她当成我女儿,既然你们音姨没有背叛我,她膝下也无子,不如就认烟儿继续当女儿,你们看怎么样?” 司徒娇与司徒政互看一眼,司徒政没说话,米娅也没有,司徒娇看他们两个都不说话,她也不出声。 “怎么?不同意?”司徒冲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这三兄妹相处融洽,听到他肯继续收烟儿为养女,一定会高兴,怎么会想到是这种结果。 南宫音看三个人都不说话,拉了拉司徒冲的手:“算了,冲哥,我想孩子们有孩子们的主意,这件事也急不得,慢慢来。” “我不觉得急啊,这件事我都搁了一两周处理了,我以为大家都已经冷静下来了。”司徒冲对儿女们的态度难以理解,匪夷所思,完全想不通。 既然已经讲到这儿了,米娅想自己应该有权说话了,“在司徒家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也很感谢你们一家对我的照顾,其实我一直当我自己是米娅,没想过做司徒烟。” “烟儿,你……”司徒冲没想到米娅会这么说,眼睛不由看向司徒政,他从来不知道政儿对烟儿打着心眼,直到前阵子有个匿名人向他泄露,说政儿喜欢烟儿,男女的那种喜欢,他震惊了,追问政儿,想不到政儿居然没有矢口否认,还说想娶烟儿。 他吓了好大一跳,气急败坏命令政儿打消这个念头,可政儿不仅没听,反而态度强硬,他拿政儿没办法,只能以公事为名把他暂时调出S市,想让政儿冷静冷静。如今一看政儿这态度,摆明了不想烟儿重做他女儿,说明政儿压根没死心。 不行,他只想让烟儿做女儿,没想过要做儿媳妇,烟儿重回司徒家他又是开party,又是宣布的,早就弄的所有名流全部知晓,如果再宣布烟儿不是他女儿,而是要做他儿媳妇,这不是要所有外人看他司徒冲的笑容话吗? 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米娅开了腔,司徒政便轻描淡写的接话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考能力,我尊重她的决定。” 司徒娇看他们俩都说话了,也说:“是啊,爸,你如果真的喜欢烟儿,就尊重她的决定,不跟司徒姓了,不代表以后不见面,不来往,你说是吧,烟儿?” “嗯,这是自然,养育之恩大于天。”米娅很赞同。 司徒冲到这时候没了办法,转而把视线调向南宫音,南宫音叹了口气:“这是孩子们的决定,我们做长辈的不要强求,对外宣布的事如果你觉得暂时开不了口,可以和政儿商量商量,他脑筋转的快,总有办法解决的。” “你们……”司徒冲本来以为简单的事,哪料到一时间所有人都站到对立的位置上去了,他气的甩袖走人。 自此,米娅离开了司徒大宅,唯一遗憾的是那天不方便和南宫音聊,探得身世的相关信息,不过没关系,能做回米娅,跟养父姓,比做什么都高兴。 回到家很晚,翻看手机记事本,发现后天约了手术,想到肚子里可怜的孩子,她心中阵阵挣扎,到底要不要拿掉?宝宝这么听话,已经不闹她了,反而是她不好,又吃烧烤,又喝啤酒,还天天穿高跟鞋。 不拿的话根本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如果是秦桑岩的她愿意生下来,可如果是司徒政的怎么办? 穿着医院提供的衣服,准备进手术室,在被推进去的过程中,米娅紧张的攥紧双手,“对不起,我想去下洗手间。” ****说:“那赶紧的,医生一会下面还有好几台手术,不能耽误时间。” “我知道。”米娅如得大赦,匆匆下去,直奔洗手间,在蹲位上尿意全无,她知道自己太紧张了。 洗完手出去,走廊里不知从哪儿蹿出来一个小身影,直直的往她身上撞,然后抱住她的腿,躲到后面,怯怯的童音传来:“嘘——不要告诉妈妈我在这儿?” 米娅左右看了看,走廊的尽头果然有个焦急着四处张望的女人,见到一个人就问:“看到我女儿了吗?看到我女儿了吗?” 有些不忍心看女人焦急的样子,米娅对小女孩说:“你为什么要躲你妈妈?” “我妈妈不喜欢我,她要杀死我,我怕她。你不要动,帮我挡着,我害怕……”小女孩的声音可怜极了,米娅心软,左右为难,仍继续问,“那你告诉阿姨,为什么你妈妈要杀死你,天底下没有妈妈不爱孩子的。”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你可以问我妈妈。” “那你能出来吗?我看你妈妈好焦急,你放心,有阿姨在,你妈妈不会伤害你。” “真的吗?”小女孩犹豫了片刻,揪着她的裤子慢慢从后面出来。 米娅看到小女孩的脸大吃一惊,“你……你是……谁?” 小女孩长着一双大眼睛,年纪虽小却已经看出长大是个迷倒众生的美人胚子,只见小女孩咯咯笑起来,歪着脑袋说:“我叫米娅,我就是你呀……” “我?”米娅感觉全身发凉,倒退一步,颤抖着说,“你是人是鬼?”这个小女孩为什么和她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我就是你呀,那个女人就是妈妈,她要把我拿掉,我要躲起来,不然就没有以后的你啰……”小女孩诡异一笑,突然消失不见了。 “啊……”米娅尖叫着从床手术台上坐起来,刚刚进来准备坐手术的医生和****吓了一跳。 “不要慌,病人做噩梦了,我们马上手术。”医生冰冷的声音传来。 米娅一把推开****的手,从手术台上跳下去,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这手术我不做了。” 说完走出手术室,一路来到医院门外,蹲在马路牙子上,她呜呜哭起来:“对不起,宝宝,是我不好,不管你爸爸是谁,我不该剥夺你生的权利,对不起……” 第八十章 别侮辱爱情 下雨了,路人纷纷奔走躲避,米娅把包搭在头上,护着肚子去招计程车,这时候哪有车可招,路过的全是满客。唛鎷灞癹晓许久,一辆车开过来,一张年轻的脸伸出:“喂,上车。”居然是那个篮球男生,他今天没穿运动服,一身正规的西装,打着领带,乍一看还以为是都市精英呢。 米娅抹掉脸上的雨水,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刚关上车门就打了一个喷嚏,一只毛巾落到她头上,然后是一条毛毯。 “早知道你跟个落汤鸡的就不让你上来了。”男生撇撇嘴,一副嫌弃的样子。 米娅有些受不了,扯下毛毯裹住自己,再用毛巾擦湿发,嘴里不饶人道:“后悔了吧,该。涓” 篮球男生嗤笑了起来,“刚才看你还哭的肝肠寸断,这会儿倒有力气埋汰人,真是刮目相看啊。” 刚才?米娅挑眉,这么说他刚才在某处看到她哭了,这小子隐藏的够深啊,躲在车里看了她半天笑话,拿她当消遣吧。 “你的嗜好还真特别。”她讥讽道垃。 男生无奈的耸肩:“别误会,我刚才在车里等人,结果没等到,准备走的时候看到你在雨中等车,想到你送我的那只鸡腿,决定带你一程。” “那鸡腿你不是没吃吗?” “鸡腿虽然没吃,但受人恩惠得懂得感恩,是吧。”他讲的振振有词。 小p孩,米娅打量了一下他的车,嗯,奥迪A8L,豪华型,这小子家境不错,开这么好的车,真看不出来。 “这车怎么样?”男生兴冲冲的问。 “贵的当然好。” “你有仇富心理。”男生盯着她看了两眼,“口气酸溜溜的。” 米娅好笑:“你哪只眼睛看我仇富了,这种车型本来就贵,我实话实说而已。” “看不出来你还懂车。”男生有点惊讶,可看的出来这惊讶是装出来的,米娅索性不搭理他,指着前面的小区说,“就把我放那儿吧。” 男生把车停好,难得正经的微笑:“我叫程珞。” 既然他都说名字,米娅也不好扭捏:“我叫米娅。” “我知道。”男生笑时露出一口漂亮雪白的牙齿,“我学姐嘛,提到你S大谁不认识。” 米娅下车前上下打量了男生一圈,上次和这次他有很大不同,今天这么一看,他年纪与她也差不多嘛,“你多大?” “25。” “25?”米娅诧异了,“你不是念大四的吗?怎么会和我同龄?我都毕业快两年了。” “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舍不得早上学,晚上一年了呗。”程珞不以为意。 米娅算了算,她上学的时候的确是早上一年学,他再一晚上一年自然错开了,这么一推算,倒也合情合理,看看外面的雨停了,她推开车门:“谢谢你带我,再见。” “Bye!”程珞朝她扬了扬手,笑容消失在她关上的车门内。 一直等到米娅的身影在小区门口消失,程珞才发动车子,开到前面红灯路口,看了一眼座位上湿湿的水渍和被用过的毛巾和毛毯,摸着下巴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传闻中的S大第一校花还真是令他大开眼界,不拘小节的个性与她迷人的外表完全对不上等号。 回家赶紧给自己煮了姜茶,现在她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感冒了可不好,换下湿衣服,喝掉一碗姜茶,让身子暖和起来。 下午去上班,同事们很惊讶,“你不是请了一天事假的吗?” “哦,事情办完了,在家也没事做,就来上班了。”肚子有个小家伙在,以后吃穿都要钱,米娅手上一分钱存款都没有,怎么舍的请半天的事假。 局里最近正在筹备书画展览,有不少名人、名家精品佳作,同时还会展出一些收藏家的文物精品,举办的场所很特别,选在S市一家儿童福利院。 当天,活动办的很成功,参加画展的人络绎不绝,这次孙局指名让米娅去办,所以前前后后完全由米娅一人监督筹办。台上,孙局致辞,并给福利院送上慰问金,获得了一片掌声,来参观的群众也纷纷慷慨解囊,你十块,我五十,他一百……场面十分热闹。 这次画展前后忙了一个多星期,此时米娅脑海里绷着的弦总算松了一半,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她一身疲倦的去茶水间倒水。 福利院的茶水间比不得局里的宽敞,走道略显狭窄,司徒政站在对面,抱臂靠在墙壁上,似乎在等她。 刚才在台下就看到他了,想不到这种书画展他也会参加,米娅面无表情,侧身避开他,朝外走去。刚要走过,他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把她摁在墙上。 米娅不快,略用嘲弄的口吻说:“司徒处长,有何贵干?” 司徒政皱眉:“娅娅,我最近没做什么吧,惹得你这么讨厌看到我,连聊两句都不肯。” “对哦,谢谢你上次在司徒冲面前帮腔,我才能这么快摆脱司徒姓。”米娅淡淡的说道。 司徒政没在意她的冷言冷语,突然说道:“如果我的消息没错,你怀孕了——” 上次他用的是疑惑句,这一次是肯定句,米娅听出来了,警觉的抿唇。 司徒政顿时展现出一丝笑意:“不肯告诉秦桑岩,怕他不肯接受?可你怎么就知道这孩子是他的,我也有可能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住口!”米娅终于被他逼到了绝境,稍没控制好,语气激动,“这孩子与你没关系,他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不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巡视,慢慢勾起她的下巴,她后退,不由****到了死角。 他欣赏够她的慌乱,手离开她的脸,撑在她颊侧的墙壁上,“迄今为止,很少有人能骗得过我的眼睛,你也不例外,娅娅……” 她受不了他呢喃着她小名时那亲密暧昧的嗓音,唇角也勾起笑,一把揪住他的领带,拉低到自己面前:“凭一双眼睛就能看穿人,你也未免太武断了。好,那你知道我看出了你什么吗?” 他挑起眉峰,洗耳恭听的样子。 她冷笑着将手中的领带揪的更紧:“我看出来你接近我别有目的,别说你真心想娶我的鬼话,你司徒政不做无利可图的事。” 逐渐的,他脸上的笑痕不一样了,带了一些玩味,突然靠近她的脸,笑道:“怎么我就有目的了?你是有钱还是有势?我图你什么?长的漂亮?性-感?抱歉,恕我直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相信这世上我要找比你性-感百倍的女人不难。” “……”她语塞。 “我以前是恨过你,设计得到过你,可是后来我发现你不是南宫音的女儿后,我发现我恨错了,也害错了人。我发现自己每天都在想你,看不到你会想你在做什么,看到你又会想你心里是不是讨厌我……” “够了!”米娅不想听这些花言巧语,放开他的领带,推开他,哪里料到他姿态霸道,她只挪了几公分,他又再度欺近,这一次结结实实的吻上她的唇。 这次他贴的她严丝密合,不容半点逃脱,她使出全力推拒在他胸前,却撼动不了分毫。 他的吻纠缠不容拒绝,像个沙漠中的饥渴旅人,她睁大了眼睛,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柔情,不是冰冷,是柔情。 这一次她几乎要认为他爱她…… 哈哈,爱?他懂爱,会爱吗?他就是一条腹中乌黑的毒蛇,不管你愿不愿,扑上来咬一口,让你中了他的毒,任其为所欲为。 米娅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女孩,她爱记仇,谁对她不好,她记一辈子,当初他是怎么对她的,她牢牢记着,永远不会再让他咬第二口。 他的吻变的过分,将脸埋到嫩白的脖颈里,手也是钻进她上衣套装里,抚上柔美纤细的腰肢,完美的曲线和优美的触感令他百般流连,最终覆上她高耸的胸-脯,滚烫的手心肆意挤压着享受它的美好,指尖熟练的摸上那顶端的鲜嫩。 “唔!”她红唇微张,抽着气不敢喊,无能为力,压在那儿被待宰的模样,因为他的撩/拨和挑/逗,双目湿润起来,水色滢滢,妩媚的眼神中透着十足的迷离,性-感之极。 米娅一直在挣扎,可就是挣脱不了,外面的操场上还飘扬着主持人的讲话,喻示着书画展的即将开始,一会所有人会四散开去欣赏名家名作,窗外似乎有小孩子的笑声,她吓的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对着他耳朵一咬。 他终于放开,她当即一巴掌甩过去,恼火道:“司徒政,你欺人太甚。就你这种强取豪夺也配提爱,我呸!别侮辱了爱情。” 第八十一章 赞助商 司徒政左脸上刹时红成一片,用舌头舔了舔开裂的嘴角,眼含笑意,不可一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我是允许你才能动手,否则你动不了我半分。浪客中文网www.lkzw.net唛鎷灞癹晓看他嚣张的样儿,米娅仍觉得不解气,扬手又甩过去,这一次他没让她得逞,攥住她的手腕。 “阿姨,叔叔,你们在干什么呀?” 一个小男孩躲在走道的边上,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朝他们张望,米娅手忙脚乱推他开,去整理衣服。 “娅娅,别闹了,我们谈谈。我不介意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愿意照顾你们****……”司徒政挨着她的耳际,手撑在墙上的手臂用力到青筋显见,偏偏说话柔声细语涓。 “做梦!”她推开他,快步离去。 书画展上,孙局被围成了一个中心,好不得意。米娅在洗手间整理自己,待了一会儿才出来,四处转了一圈,遇到了南宫音。 “司徒夫人也有雅兴来看书画展?”米娅本不想和南宫音说话,但南宫音挡在她面前,似乎是来找她的垃。 “我有话要跟你说。”南宫音在人前依然优雅,说话和风细语。 书画展的一角有专供人休息的休息区,摆着田园风格的桌子和椅子,并设有自助的茶点和水果,精致可口。 南宫音用纸巾反复擦了擦,才勉勉强强在椅子上坐下,拧着柳眉看了看露天的休息区,对这种谈话环境明显不太满意。 米娅心中冷笑一声,慢悠悠的喝着开水,并不开口。 “既然你不愿意跟司徒姓,我也把话说明白,上次司徒冲帮你摆平的那笔高利贷,你打算怎么办?”南宫音怎么坐怎么不舒服,一心想早点离开这破地方,开门见山道。 米娅轻描淡写的抬起眼帘:“你都说了是司徒冲帮我摆平的,这件事我自然会向他有个交待,不劳你费心。” “你……”南宫音顿时气的瞪眼,又碍于这是在公众场合,随即笑的十分不屑:“行啊,你就算找司徒冲也是要还钱的,几十万块钱对你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个就不劳司徒夫人挂心了。”米娅回答的不卑不亢,气的南宫音七窍生烟,又拿她没办法,这件事南宫音是瞒着司徒冲来的,就是气不过米娅那离开司徒家时仍清高的样子,本来想用钱的事挫挫米娅的锐气,没想到自己倒被呛的哑口无言。 一面喝茶,一面欣赏着南宫音踩着高跟鞋气呼呼远走的身影,米娅心里一阵无语,她要是南宫音干脆一头撞死算了,想侮辱别人不成,反倒碰了一鼻子灰。 “把她气走,你就这么高兴?” 一个声音从天而降,那么熟悉的磁性嗓音,米娅心口突跳,慢着性子抬头,秦桑岩缓步过来,手中端着从自助区倒的一杯茶。 从上次他家离开,已经快两个星期没见面了,米娅僵硬的动了动靠在椅子上的背,笑了笑,“秦副局有偷听的习惯?” 秦桑岩不理她的讽刺,环顾一圈整个书画展,“能在短时间内把展区规划的如此周全,听说是你的手笔?” 米娅谦虚道:“这是份内的事。”停了下,难掩惊讶问,“你怎么也在这儿,今天这里的主办方可是教育局,什么时候国土局对这种事也感兴趣了。” “晚上不是有慈善拍卖的么,我自然能来,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秦桑岩喝着杯中的茶,又扬着下巴指着不远处的秦夫人。 原来是陪他妈妈来的,米娅了然,“秦夫人也乐衷慈善?” “嗯,有十年了吧。”他放下水杯,眼神灼灼的定在她妖媚的脸蛋上,“慈善拍卖结束后有空吗?” 胸口砰砰跳个不停,她怎么能听不懂他话中的暧昧,顿时心中又酸又疼,既蠢蠢欲动,又忐忑不安,酸疼的是他这么久没联系她,一见面就邀她晚上幽会,显然是对她身体比对她这个人更感兴趣。 忐忑不安的是肚子里的宝宝,医生说前三个月必须节制,不能行-房-事,便耸肩道:“不好意思,晚上没空。” 秦桑岩面色如常,唇角略微有些沉,淡淡道:“那么你忙,不打扰了。” 看他清冷的背影,不疾不徐的脚步,米娅益发觉得苦闷,难道他只记住在D市那火热销-魂的夜晚吗? 手指泛白,目光落寞,是她异想天开,以为可以自那天起走进他的内心,如此看来她在他眼中顶多算各取所需的床伴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算了,醒醒吧,米娅不要再在这个男人面前卑微下去,他根本不可能会爱上你,你如今有了宝宝,以后你不孤单。 白天书画展一结束,米娅让工作人员马上把书画全部小心翼翼收起来,其中只有一部分的名家同意将书画拍卖,所得款项全部捐给这家福利院,而大部分得收好,明天要原封不动送回各个名家的手中。 在米娅的指挥下,工作人员收拾完之后,开始在地上铺上红地毯,再在上面摆上餐桌,铺上漂亮的桌布,现场厨师、服务生已经到位,开始着手准备自助晚宴及慈善拍卖各项准备工作。专业拍卖师、乐队也在现场摆好了一一架式。 这一次的拍卖非比寻常,各界名流云集,大多是主动来参加的。福利院位于郊区,这里地势开阔,空气怡人,风景优美,晚上在这里举办慈善拍卖会,倒也不失是一个好地方。 “小米,办这一场得不少钱吧?局里这次拨了多少款?”局里的同事们都被孙局叫过来帮忙,看到这场面,赵茵和另几个同事忍不住跑过来打听。 “局里一分没出,有企业赞助。”米娅看到餐桌边上有颗头发丝,忙用纸巾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哪家企业啊?” “程氏风投集团。”米娅正忙的焦头烂额,被这群八卦的同事弄的不胜其烦,赶紧回答了打发走。 “程氏?S市四大集团之一,程氏以前很少做这种慈善的,外界都说他们只管赚钱,一毛不拔,真的是程氏集团吗?” 提到这个,米娅也有些纳闷,一开始孙局让她找赞助的时候,她找的几家企业不是说负责人不在,就是推三阻四,含含糊糊,电话打到程氏她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因为她也知道程氏的名声,从不赞助慈善之类的公益事业。 哪曾想程氏很快回复,说可以出钱赞助,就这样,她轻轻松松找到了赞助商。 忙了近一个多小时,来参加拍卖会的名流们陆陆续续到来。 看到秦夫人和秦桑岩在与司徒政寒暄的身影,米娅很多次都是远远的绕着走,直到司徒娇的出现。 “烟儿。”司徒娇今晚打扮的十分抢眼,穿一件很成熟的露背晚礼服,挂在司徒政的臂弯里,款款走过来打招呼。 “我已经不姓司徒了,你叫我米娅吧。”她纠正道。 “叫惯了你烟儿,一时改口真不习惯。”司徒娇捂唇笑着,当她看到走过来的秦桑岩时,脚步明显向后一顿,司徒政和米娅同时看在眼里。 “想不到你们也来了。”秦桑岩带着秦夫人,如常的过来打招呼,在场所有人都看到司徒娇脸色刹那间不正常。 “你们慢慢聊,我看到那边有几个世伯,过去打声招呼。”司徒政不动声色的帮妹妹掩饰,转身走了。 “米娅,我听岩儿说今天这些书画展和慈善晚会都是你一个人策划的,是真的吗?你可真能干。”秦夫人突然亲热的拉住米娅的手,米娅一时有些不习惯,抬头看秦桑岩,他的目光紧紧跟着司徒娇的背影。 心里不是滋味,米娅朝秦夫人笑了下:“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很多同事和赞助商在旁边帮我。秦夫人,您累了吧,我扶您找个地方坐坐。” “不瞒你说,我真的有点累了。”秦夫人面露倦色,米娅扶着秦夫人找了张沙发坐下。程氏这一次赞助真是周到,连酒水、香槟和沙发这些小东西都准备的一应俱全。 落了单的秦桑岩转而踱步到角落,那里有个刚从外面进来的男士正执着一杯香槟细品,看到秦桑岩挑挑眉:“你不怕引人注意?” “聊两句话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秦桑岩摊着双手,一副你真杞人忧天的模样。 男人抿了一口酒,饶有兴致道:“哎,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一次赞助这个什么拍卖会可是大手笔啊,以前程氏从来不碰公益,外面人都叫咱铁公鸡,你这下的义举可算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区区几十万而已,我还给的起。”秦桑岩修长的手指摇着杯中的红酒,漫不经心道。 第八十二章 我只是床伴吗 “几、十、万、而、已。”男人拍了一记秦桑岩的肩膀,移动步子转而与他并肩,低着嗓音道,“你是一般商人倒也罢了,你可是国家公务人员,你可知道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秦桑岩挑眉:“哦,你打算去告发我?” 男人一本正经的点头,随即扁了下嘴:“告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反正这一次钱是你付的,名是公司担的,一举两得,那帮董事也说不了什么。” “原来你还知道。”秦桑岩斜睨男人一眼,男人跟着嘿嘿笑起来。 离拍卖会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米娅在现场找孙局,找了半天没找到,倒是转到角落,看以了秦桑岩和一个男人相谈甚欢,笑意全部写在他脸上涓。 那个男人……她眯了眼,不是程珞吗?这小子穿着一身正规的西装,真的与在S大见到的小男生不一样,成熟了许多,眼神中也透出许多的精明。 不久后,找到孙局,拍卖会正式开始,程氏请的拍卖师是国内顶尖的,说话铿锵有力,介绍拍卖品时慷慨激昂,专业度极高,很有鼓动人的作用,因此拍卖会高/潮一浪掀过一浪,拍出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 不用说,今晚的拍卖会绝对会圆满成功,米娅站在台下这才感到满身疲惫,为了书画展和拍卖会最近消耗了她太多脑力和体力,加上有孕在身,人总是容易困乏,有时真不想撑下去了刊。 不能撑也要撑,她需要工作,需要赚钱养宝宝,她还得攥钱还给司徒冲,要不是在心里不停给自己打气,还真撑不下去。 两个小时的拍卖会,所有书画全部拍出,共筹得善款一千多万,在场人听到这个数后齐齐欢呼,热烈鼓掌,福利院院长带着孩子们上台再三感谢,并唱了一首《感恩的心》,由次拍卖会便正式结束。 指挥完大家收拾好所有东西,这时候的米娅整个松懈下来,眼皮直打架。 “米娅啊,坐我的车吧,阿姨看你累坏了,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秦夫人慈祥的笑着。 米娅不好意思推辞,见秦夫人坐的后座上放着书画,便上了前座,坐进去后才知道秦桑岩坐在驾驶座上。 秦桑岩一言不发的开着车,米娅困的不行,靠在座椅里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长,等到她醒过来发现被人抱在怀里,一仰头,落进一双清冽的黑眸中,秦桑岩把她放到床上:“今晚你就暂时住这儿……” “这样不太好,我……”她掀起被子预备离开,他的手按住被角,动作强势:“你又不是在这里没住过,何必急着搁清关系,我先送我妈回的秦宅,又看你睡的香,不忍吵你,才把你带回来的,她不知道。” 他解释的这样清楚,她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揪住被子轻轻躺下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里,翻了个身,感觉碰到了什么,吓的连忙开灯,秦桑岩赫然睡在床侧,米娅愣了半天没看明白,当自己在做梦,掐了自己脸蛋一下,感觉到疼了才知道不是梦。 他呼唤均匀,睡的香甜,她不忍吵他,转头看了看卧室,这不是之前她睡的卧室,也不是在他公寓,这是一套一室一厅全开放的公寓,放眼望去整套房子里只有这一张床。 咬着下唇,她关了台灯,僵硬的躺下去,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不和她睡一块,难不成他要打地铺吗? 对,没错,米娅,你不要乱想,不要再自作多情,什么也不要想,睡觉,为了宝宝,快快睡觉。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反正是周末,米娅不急不慌的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这两天忙的她昏天暗地,终于可以有个休闲的周末了,可等认清这是在哪里,她赖床赖不下去了。 公寓里一眼望到头,不见他的身影,她悄悄去敲洗手间的门,突然发笑,这洗手间居然整个是透明的,里面一览无余,他不在家,估计是出门了。 她进去刷牙,打算整理完自己就走,主人都不在了,她赖在这里多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起床后肚子有些涨,掀起衣服,肚子大了许多,按道理不足三个月是不会显怀的,正纳闷,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一阵希索的塑料袋响后,秦桑岩站在洗手间门口,“午餐想吃什么?” 听他这口气好象让她点餐似的,米娅忍不住恶作剧,“我想吃牛排,有吗?” “当然。”他嘴角一勾,毫不在意。 她愣住了,半信半疑跟他出去,见他从橱柜里拿出煎牛排专用的平底锅和橄榄油,看样子真打算动手做。 米娅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你会做西餐?” “你只说想吃牛排,又没对口味提出要求,我只管做,好不好吃不管。”他嘴里哼着,动手系围裙。 她连忙接手,帮他扣好围裙带子,然后就站在一边欣赏。 只见他从冰箱拿出牛排,看牛排的样子似乎提前用料腌过了,撕开保鲜膜后看到牛排带着漂亮的颜色。洗生菜,给土豆去皮,切条状备用,再点火,放上橄榄油,放入土豆条中火煎…… 米娅只觉得看他做饭是一件十分具有观赏性的事,他做的有模有样,有条不紊,不像是在做饭,更像是在进行一项艺术创作。 一上午没吃饭,米娅是真饿了,当牛排端上桌,她开始大块朵颐,不可否认,味道确实好。 秦桑岩坐在她对面,开了瓶红酒,给她倒上,看她吃的津津有味,感觉好笑,“就算你想对我的厨艺大加赞赏,也没必要吃的这么快。” “……我有两个人……”米娅口齿不清的说道,她能饿,她怕宝宝不能饿。 “两个人?” 她发觉自己说漏嘴了,纠正道:“我说两个人吃饭比较容易紧张。” “紧张什么?我能把你吃了?”他发现她的思绪有时候真是奇怪。 米娅吃了一半,想喝水,看看桌子上没有,自己去厨房倒了一杯,秦桑岩切着盘中的牛排,可惜道:“牛排和红酒是绝配,喝水糟蹋了。” 总不能说自己怀孕不方便喝红酒吧,米娅笑了笑,没接话。 吃完了,她主动收拾餐具,打算拿去清洗,哪曾想手上打滑,盘子中的汁整个倒到了身上,秦桑岩哭笑不得:“你确定是在帮我,还是帮你自己。” 呃……米娅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没想过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了,是不是怀孕了,手脚变笨了,还是本来就不擅长做家务,在他面前又想表现,反而弄的自己狼狈不已。 “你去清理一下,这里我来收拾。”他接过餐具,看着她半身的牛排汁。 “唔,好。”她红了脸,尴尬的去浴室,想起昨晚没洗澡,干脆洗个澡算了,脱掉衣服,把自己浸到热水里,水没顶而来,温暖的包围住她。 闭了会气,冒出水面,倏地,浴室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身影跨进了浴缸,与她一起泡起了澡。 “你干什么?”米娅吓了一跳,往旁边让了让。 “和你一样,手滑,牛排汁弄了我一身,只能也来洗个澡。” 她差点没被水呛到,“什么?你也被汁弄了一身?” 他用手往身上泼水,静静看她一眼,“不信?” 她无语,转而说,“那你先出去,我洗完你再进来。” “又不是没有肌肤之亲过,一起洗。”他声音嘶哑着靠过来,紧紧贴在她身后,让她挺翘的臀坐在他的小腹上。 她顿时腿脚酸软,可这时候不是意乱情迷的时候,撑着浴缸去推他:“别闹,好吗?” “是你勾/引我的。”他伏下身子,从她的粉背一直吻到她的粉颈,然后是耳垂。 “我没有,真的别闹了,我不方便。”她艰难的推他,他的调-情手段越来越高,她已经有了生理反应,可是有宝宝在,她不敢。 “什么不方便?例假?”他的手指探进她的私密地带,把手指上沾到的透明液体举到她眼前,“瞧,你已经动情了。” “反正不方便,求你了。”她怕自己再被挑/逗下去,会情不自禁,做出伤害宝宝的事来。撑住浴缸起身,浴缸边缘太滑,她又一次坐到他腿上。 他闷哼着,在她胸口咬了一口:“还说不方便,又勾/引我,知不知道我憋了多少天了,我快疯了。” “我……”她很为难,想问,又不敢问。 他看出她的挣扎:“你想问什么?” “你有没有对我动心过,是不是只拿我当床伴看?”她还是问出了口,紧张的不敢看他。 “……” “求你别骗我,我受不了。”她紧张的抓住他的肩头,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这么在乎我的看法?”他不紧不慢的问,视线牢牢锁在她的表情上。 “嗯。”她点头,鼓足勇气抬头,“所以别骗我,实话实说,行吗?” ∩﹏∩∩﹏∩∩﹏∩∩﹏∩ 照此秦兽又是做牛排,又是主动来看,他也是身不由己,受到俺们娅娅的吸引啦,和她在一起很轻松,没压力,不像和司徒娇在一起,总是要猜,太累,在这段时间内,其实他对娅娅是有好感滴……这个以后写他心理时会写到哟~~今天三更结束,大家晚安~~ 第八十三章 爱情勇士 秦桑岩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如果我说和你在一起没负担,很开心,这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你信吗?” 心中滑过一丝欣喜,她轻轻点头,禁不住好奇,小心翼翼的问:“什么叫没负担,以前……你和司徒娇在一起有负担?”话一说完她不敢看他,垂眸,错过他眼中一闪即逝的怔忪。唛鎷灞癹晓“……” 没得到回应的时候,米娅心里纠结,掀眼观察着他的反应,他不笑的时候总给人清冷的感觉,黑色的瞳仁很漂亮,让人轻易深陷。 他沉静了半晌,仿佛思考完这个问题,手臂环住她的身子,把下颌放在她肩上,以缓慢的声音说道:“这么多年,我和她的交往只局限于吃饭、聊天、看电影、牵手和偶尔的KISS,等我想更进一步,她总是有理由,一开始我很相信她,她向往的婚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我不反对,可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我是个正常男人,我和世界上所有正常男人一样有克制不了的生理需求,我想要的不止那些,我想要亲密的拥抱,我想要身体更深层次的接触。今年,她躲我躲的越来越勤,每次只要我一提晚上一起到我家吃饭,她就找理由推辞,偏偏她不太会撒谎,每次说谎的时候我总能听出来……涓” “别说了!”她掐住他的手,他的痛,她怎么能体会不了,对他,她也一直是这样的感受,回避和冷战一样伤感情,那种挫败感像鞭子沾了盐水抽打在伤口上,那么痛,那么疼。 “抱歉,跟你说这些。”他叹息着,埋在她的发间呢喃,“我刚刚从那段感情中拔出来,不能马上给你山盟海誓,就算给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只能告诉你,和你在一起我找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快乐,这种简单的快乐我想保持下去,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浪? 你愿意吗? 这声音为什么这么震耳欲聋?她感觉整个心脏都随之揪起来,心底有个声音大声说:怎么不愿意,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嗯……”她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点头,她怕说出来首先出来的是哽咽声,呜咽声,喜极而泣的声音。 “快洗吧,水都凉了。”他沙哑着放开她,到浴缸一边去,眼睛不再去看她光/裸的胴/体。 米娅看着他水底下昂扬的欲/望,不知哪儿来的想法,一头扎进水里,亲上他热烫的下面,含住、吸、吮,听着他发出的粗喘,她更加卖力起来,为了宝宝身体不能给他,起码可以这样帮他弄出来,不至于使他憋的太难受。 她的卖力终于有了效果,在他破碎的闷哼中浑浊的白液喷发出来。 结果就是,水脏了,两个人只能从浴缸里出来,重新又放上热水,再洗一遍。 深夜相拥而眠,米娅一直无法入睡,幸福来的太快,以至于自己有点害怕,转念一想已经很不错了,起码他表述了和司徒娇的感情,起码他表白和她在一起很快乐,他想延续这份快乐,起码她现在不再是用身体吸引他的女人。 她说不方便,他就没再勉强她,她帮他用嘴弄出来,于是他亲了她很久,这是一个十分甜蜜而缠绵的吻,以前她做梦都不敢想。 第二天是周日,她被他拉出门,不解的问,“做什么?” “采购点东西,然后回家。”他回答的简短,带她去了附近的大型超市。 本来以为是他精心想出来的约会地点,米娅一看是超市,有点兴致不高。 “想吃什么?”他反而兴致勃勃,拉着她穿梭在货架之间。 “是不是西餐你全会做?”她想起他做的那客美味牛排,那味道现在想起来真令人回味。 “还是牛排?”他看着她流口水的样子,环着她肩膀往食品区走,“意大利面我也会,今天中晚两顿轮流给你做。” “你打算一整天窝在家里?”她伸出手,从他背后揪住他的衣服,两人情侣般亲密的逛起超市来。 “有什么不行么,我买了好多碟片,到时候一起看。”他似乎早有准备,“你看看想吃什么零食。” “好吧,我去那边。”她打了个响指,分头行动。 片刻后,两个人会合,秦桑岩一脸失笑的看着她手里抱着一堆东西,放到购物车里,“不是买吃的吗?这些是什么?” “爱情勇士。”她扬了扬手中的****人物,“全自动挤牙膏器,情侣专用。” “这个使用能方便?”他十分不解,不就挤个牙膏吗,用得着这么麻烦? “这你就不懂了吧,它有四种用途。”米娅熟练的把手中的****人物一一分拆开来,“这两只手是放牙刷的,头上是放牙膏的,只要把牙刷往他嘴里一推,就能自动往牙刷上挤牙膏,从肚子这边拿下来,这就成了一个漱口杯。它是倒置的,防止灰尘和积水,从此和杯垢说BayBay!” 看她讲的绘声绘色,像个专家,秦桑岩来了兴致,把传说中的多功能挤牙膏器拿过来仔细端详,好象真如她所说,极方便。 “它叫什么?” “爱情勇士。” 爱情勇士,要想得到爱情就得当一名真正的勇士,名字倒不错,他把东西往购物车里一放:“就它了。” 看他豪爽的样子,她挽住他的手,脑袋偎在他手臂上,笑的无比之甜:“谢谢,亲爱的。” 一只二十多块钱的挤牙膏器而已,她就这么高兴,秦桑岩觉得她有时候真的容易满足,嘴角也不自觉的划出一丝笑意。 一回家,她就去浴室忙开了,把挤牙膏器粘在了磁砖上,再把牙膏放好,把新买的一红一蓝牙刷夹在****人的两只手上,做完这一切,她拿起红色牙刷,挤了一些牙膏,刷起牙来。 秦桑岩靠在门口看她一本正经的刷牙,感觉十分傻,笑着说:“米小姐,你早上刷过牙了,离现在还不到三个小时。” “我好奇嘛,试试又不打紧。”不理会他的取笑,她嘴里含着白沫,开心的刷着。 “那你慢慢试,我去选碟片。”他摇摇头,转身走,她跑过去把他拉住,往他手里塞了挤好牙膏的牙刷,“一起刷吧。” 马上要准备午餐了,好好的刷什么牙,他有点哭笑不得,不想像她这样傻,但最终拗不过,陪她到镜子前一起刷起来,站在她身后,一手揽着她的腰,他又不安分,大手覆上她的胸部揉/捏起来。 “臭流氓!”她打断他的手,他缩回去,一会又爬上来,她再打掉,他锲而不舍,到最后她也懒的理,他就一面搂着她刷牙,一面欣赏着镜子中的自己如何吃她的豆腐。 浴室里只有刷牙的声音,米娅望着镜中张着嘴巴,做着相同手势刷牙的两个人,心坎中荡漾着浓浓的感动,幸福和甜蜜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哪怕就是一起刷牙,也是如此快乐。 刷完牙,两个人在镜子前齐刷刷把牙亮出来,两口白牙亮的人睁不开眼睛,白亮的程度完全可以去拍广告了,两个人哈哈大笑。 他做西餐,她打扫整理屋子,吃完午饭她拿出一件衣服非要他穿上,他一看是一套带帽子的可爱家居服,和她是情侣装,与普通家居服不一样的是帽子特别大,上面有两只大耳朵,眼睛鼻子,一应俱全。最糟糕的是,它居然是连体的,天哪,这个要怎么穿。 “这是什么?”他是越来越搞不懂她了,拿着家居服像在拿一只烫手山芋。 “****动物家居服,这是恐龙史迪仔,可爱吧。”米娅已经换上了,整个站到他面前,要不是她的脸还露着,真的是活脱脱一只****恐龙。 “我穿不合适。”他说什么也不穿,把衣服塞给她,去放碟片。 “穿吧,穿吧,你看它多可爱,家居服嘛,在家里穿又舒服又好玩,平常工作压力大,又累,在家放松放松不是挺好的嘛。反正没人看见,就你和我。”她软磨硬泡,外加又哄又骗,他总算勉强同意。 等他一换好,她笑着直拍手,拉他到礼仪镜前,两人的脸凑在一起:“看,多可爱,男恐龙和女恐龙,他们是一对哦。” 他对这种卖萌的衣服实在不感冒,感觉像是大人在偷穿小孩的衣服,不自在的直想脱下去。 “来,摆几个pose。”米娅又翻出手机,拉着他开始****,在她的带动下他发现这套家居服挺好玩的,不再那么排斥,最后和她一起拍了好多。 晚上入睡前,他想起那只挤牙膏器和恐龙居家服,不自觉的笑出声来,侧过头,看着身边沉睡的女人,吃完晚饭她早早就喊困,这会儿睡的正香。 俯过去,在那恬静的脸蛋上落下一吻,晚安,亲爱的! 第八十四章 最后宣判(4000字) 局里组织出去旅游,为期一周,公费游玩,公费吃喝,自然所有同事都去了,唯独米娅没有参加。唛鎷灞癹晓这段时间米娅的表现,孙局看在眼里:“小米,你这段时间辛苦了,不去也好,在家好好休息,以后局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忙呢。” 从家里收拾了几件衣服,又从超市拎了两大包吃的喝的,她进了秦桑岩那套开放式的公寓。 上次两个人整整厮混一个周末后,以后几乎每个周末两个人都要凑一块儿,这里俨然成了他们每周定期幽会的爱巢。 今天是第四个周末,两个人真正在一起整一个月,特别有纪念意义。这周他飞广州出差,刚才在电话里他说已经下了飞机涔。 盼了一周,总算盼来团聚,一会她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他,那个孩子已经确定是他的了。 桑岩,这是我们的孩子,你要做爸爸了,高兴不?米娅满心的甜蜜,打算乘他还没回来之前自己动手做晚饭,以前都是他做,今天她怎么着也要好好表现表现,当她手忙脚乱在厨房里奋斗时,门外的门铃响了。 这家伙不会忘了带钥匙吧,擦了擦手,她跨过一地的狼籍,跑去开门,握住门把手时不知什么原因,瞄了一眼猫眼,这一看不打紧,吓出了她一身冷汗渐。 门外站着的是司徒娇。 米娅短暂慌乱后镇静下来,实际上司徒娇已经和秦桑岩分手,她就算在这儿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想是这么想,手却迟迟不去拧门把手,门铃依旧响个不停,米娅闭了闭眼,用力拉开门。 然,门外却传来说话声,她拉门的手僵住了,从猫眼里看到秦桑岩回来了,站在门外,与司徒娇打了个照面。 “不请我进去坐坐?”司徒娇歪着头,巧笑倩兮。 “有什么话在这儿说。”秦桑岩态度不冷不淡,这座公寓是他最近刚刚买的,想不到司徒娇会找到这儿。 “为什么不能进去谈,你屋子里该不会藏着女人吧?”司徒娇笑着打趣。 秦桑岩抿唇,口袋里的手紧了紧:“就算有又怎么样,我和你已经分手了。” “桑岩。”司徒娇低下头,声音低低的,“不要骗我,我不信,你那么爱我,怎么会这么快接受另外一个女人,我知道是我不好,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 秦桑岩无声的注视着司徒娇垂下脑袋时,露出的那段优美的白皙脖颈,曾经这是他最喜欢看的部位,但如今已经是过去式了,也只能是过去式。 拳头攥到不能再紧,收起心中的异样,他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司徒娇咬住唇,长长的睫毛颤啊颤,那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我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这件事我藏在心里好久了,我快疯了……”破碎的说完,司徒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定定的看着他,“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不是当年救你的女孩,米娅才是。” “就为这事?”他分不清楚内心的失望从何而来,潮水一般快把他淹没,勉强找到一丝笑,“我已经知道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你有你的苦衷,我并不怪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司徒娇急切而激动,声音抖着,“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米娅告诉你的?” 他皱眉:“不全是,是我先发现的,从当年那个小混混张海那儿。” “那……那她是不是也告诉了你我躲你的真正原因?”司徒娇白着唇,激动到有些喘不过气。 门内,米娅耳鸣,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他要知道了,他要知道了,他要知道了…… “你们在搞什么鬼?”他看不懂,眉拧的更紧。 “噢,那就是她没说。”司徒娇庆幸的拍拍胸口,舒了口长气,脚步凌乱的转身向电梯走去。 秦桑岩又怎么能容忍司徒娇话说一半,拉住司徒娇的手臂:“把话说清楚,她有什么没跟我说。” “没什么,我先走了。”司徒娇低着头要挣开他,慌张的去按电梯。 “跟我过来。”秦桑岩咬着牙追上去,三两下把司徒娇揪到旁边,喉中嘶吼,“你说清楚,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没有,没有隐瞒你什么。”司徒娇被他揪的痛了,嘤嘤的叫,“桑岩,求你放开我。” 太阳**上的青筋冒跳,秦桑岩喘着气扣住司徒娇,出于直觉,他认为司徒娇和米娅之间一定隐瞒了他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什么,他要知道,他不要再痛苦,再茫然,再无措下去,他必须知道。 “司徒娇,你不该出现的,我已经差不多要忘了你,我已经想过新的生活,为什么你偏偏要来打乱我,为什么你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你不让我好过?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说,你说!” 秦桑岩像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喷着粗气用身体紧紧制住司徒娇的反抗,被困在角落里的司徒娇害怕了,她哭着:“你弄疼我了,桑岩,你弄疼我了,你不好受,难道我就好受吗?拍卖会上我精心打扮为了谁,为了你,可是我不敢和你说话,我怕我一张嘴就会哭,我怕……” 司徒娇的眼泪如决堤,成串成串的砸在他脸上、手上,如箭一般穿骨刺肉,他的整颗心像被撕扯着疼,停下来低问:“你怕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分手是你主动提出来的,难道还有人逼你不成?” “没有人逼我,是我提出来的……”司徒娇抽噎着,几乎泣不成声,双手情不自禁揪住他的衣襟撕扯,“我是怕失去你,我怕你恨我,怪我骗了你,我身上没有那颗痣,只有米娅身上有,她才是当年救你的女孩,是你的真爱,我不是,我是小卑鄙的小偷、骗子……” “你怕我看到你身上没那颗痣,因而恨你,因此你找各种理由,千方百计躲着我。”他眸色深沉,努力分析、理解她话中的主要意思,“所以,这就是你最后提出分手的原因?” 司徒娇脑袋抵在他胸口,嘤嘤的哭,“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骗子……”“就因为这样,你才要执意分手,司徒娇,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秦桑岩恼怒的大吼。 司徒娇缩在那里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要怪米娅,是我哀求她不要告诉你的,上次我们去游泳,我看到她胸口的痣,刚好你去找我,我想如果你仔细一看就看得出来,她胸口有那颗痣,而我没有。” “难怪那天我去找你,你脸色那么差,后来到了咖啡厅,我低声下气的请你再考虑清楚,你却斩钉截铁的仍要分手……”想通了这一切,秦桑岩感觉整个世界在旋转,“呵呵呵……” 看他又哭又笑,司徒娇吓的忘了哭,连忙捧住他的脸:“桑岩,你不要吓我,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打我骂我是骗子我都没关系……” 秦桑岩笑够了,紧随其后的堵住那张小嘴,吻的贪婪,司徒娇短暂吃惊后,爆发出极大的热情,热烈回吻起来,嘴里呢喃着呻/吟:“给你,都给你……都是你的,我全部给你……” 美妙的感觉使他们沸腾起来,彼此眼中只有对方,两个人喉咙中哽咽着,鼻腔里喘-息着,肢体间疯狂着,浑然忘我的拥吻着,细密的吻落在彼此的脸上,脖子上,甚至是胸口…… 在猫眼中看到这一切的米娅真希望自己瞎掉,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看到,真希望她是聋子,是傻子,什么也看不懂,什么也听不明白…… 转过头,无意中看到玄处边上的全身镜,镜子中如厉鬼般表情的人是她吗? 原来遭受打击后,她的面孔这么丑,丑到自己都不想看。 机械的解下围裙,看到镜中的上衣上粘着几只菜叶,低头一一摘掉,拢在手心里,走到厨房边上的垃圾桶里,扔进去。 她甚至很冷静的想到要收拾,找扫帚和拖把将厨房地上的狼籍全部弄干净,那些洗了一半,切了一半的菜,她扔到了垃圾桶里,没开封的她也扔到了垃圾桶里,所有的一切,只要是她带来的,通通扔到垃圾桶。 因为,就算她不动手,一会也有人会动手。 收拾完,她木然的环顾一圈,慢慢走到沙发那边坐下,她要等最后的宣判。 门外发生了什么,她不想去想,只要待在这儿,什么也看不到,心就不会痛,泪就不会流……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公寓内的钟走的好慢,她一眨不眨的看着秒针,真想以十倍的速度去帮它转。 男女之间两个小时可以发生什么呢? 可以彼此倾诉衷肠,可以奔到附近的酒店,可以去开/房,可以一进门就疯狂做/爱,可以高/潮四五次,可以产生一两个受/精/卵,可以发生一切可能发生的事。 她累了,不想再等下去了,往门外走,在楼下电梯,与从外面进来的秦桑岩撞了个正面,他的唇有些红,他的衣领有些歪,他的眼底有还未褪去的情/欲之色,她几乎一下能闻到他身上那女人的香味水。 “这么快想要跑了?”他挡住她的去路,语含讥讽。 她目光空洞,半天才找到他的脸:“如果跑,两个小时前我就会跑,我只是识趣的离开。” “识趣?”他鼻腔里发出冷哼,扣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咬牙,“你要是识趣就不会瞒着我,原来你早知道娇娇和我分手的原因,却骗我说没查到。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如果我说我安的是爱你的心,你信吗?”她望着眼前的男人,之前那个对她微笑,说我和你在一起感觉很轻松很快乐的男人不见了,眼前的这个男人面目狰狞,居高临下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过街喊打的老鼠。 “爱?你爱我?”他仿佛听到一个笑话,满脸的轻蔑和鄙夷,“你懂什么叫爱?你不懂,你只会卑鄙的拆散我和娇娇,你以为和我在一起我就爱你吗?你的心灵太脏,太丑陋,我连看一眼都觉得脏了我的眼。” “是吗?司徒娇纯洁、善良吗?”米娅笑,她笑的很轻,倘若司徒娇今天不是有备而来,不是故意装成那样楚楚可怜,他会追问吗?会查到所谓的真相吗?不会。 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司徒娇的话他深信不疑,为什么她的话他就一丁点不信? 她脸上的笑过于诡异,有种令人生寒的错觉,他厌恶似的收回手:“她当然纯洁善良,相反,是你,她一定是受了你的蛊惑和蒙骗,才会傻到以为我会发现她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后会恨她,会离开她,我和她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一点救命之恩,一颗痣能撼动得了的!” 米娅心中有泪,想哭,却哭不出来,她睁大眼睛,凄冷一笑:“秦桑岩,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真该去当小说家,只当个高官真是埋没了你。” 他一手指着她:“你别在这儿发疯,你很聪明是不是?有些事我没点破,并不代表我看不出来。你一直在模仿娇娇勾/引我,这段时间你有让我插过你吗?你没有,你一直在装清纯,调着我的胃口……” 他说的词过于粗俗,她承受不住这种侮辱,大声反驳:“我没有,我不让你碰是因为我……” 他冷冷的看着她发白的脸:“你什么?说,编个好一点的理由,或许我会相信。” 被他逼到死角,她闭了闭眼:“我怀孕了,已经有两个多月,医生说前三个月不适宜同-房,否则会有流产的可能性。” ∩︿∩∩︿∩∩︿∩∩︿∩ 不知道乃们有没有感觉到这章虐心,反正我有,我有非常想抽人的冲动,对象是司徒娇~~今天先更两章七千字吧,长时间坐着,颈椎受不了,明儿三更~~ 第八十五章 残忍和报复 电梯,在不知不觉中上升到他公寓所在的楼层。唛鎷灞癹晓“怀孕?”他慢慢的将手插于裤子口袋中,嗤笑:“你该不会说这孩子是我的吧?” “是。” 他眼中的不屑刺的她双眼生疼,但是他的确是宝宝的爸爸,她必须要为宝宝争取,这是宝宝的权利。 他迈步出去,她紧紧跟着,他回过身眼中的笑逐渐冷寒,俊脸转眼如冰川,“然后呢,你要我做什么?负责?娶你?涓” 她死死咬住牙齿,发白的手紧紧揪住肚子,对不起,宝宝,他不认你,没关系,你还有我,血腥味渗进了齿缝:“秦桑岩,你告诉我,如果他真是你宝宝,你会怎么做?” “拿掉。”他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回答,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她懂了,彻底的懂了,按下电梯按钮浪。 电梯打开,一只手臂攥住她的胳膊,把她拖进去,她挣扎:“你要做什么?” “不是说是我的孩子吗?我带你去医院查清楚。”他箍住她胳膊上的手如同铁钳。 查清楚,然后拿掉孩子吗?她尖叫:“不——我不去——” “不去?由不得你。”他黑着脸,双目阴森。 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他拖她向车子,她疯了似的挣扎:“秦桑岩,我说不去,你聋了吗?我不去,孩子不关你的事,他不是你的,他不是你的……” “那是谁的?”他一面哼着,一面索性把她扛到肩上,直接扔到车里。 “反正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放我下去。”恐惧像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喉咙,她尖声大叫从座位上坐起,他已经快速发动车子。 “你停车,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她必须要阻止他,必须要保住这个孩子,他不承认宝宝没关系,她会生下宝宝,她要生下来。 在她的干扰下,他的车子开的扭来扭去,她一边打开车门,一边企图拉住他握方向盘的手,想让他停车。 他低咒一声,猛的一甩手,她一个趔趄,朝着敞开的车门摔去,下意识的抓住什么,什么也没抓住。 她生生从快速行驶的车里摔出去,呼呼的风声,天旋地转的世界砸向她,身上的每块骨头与地面摩擦发出疼痛,最后疼痛的是小腹,剧烈、生绞…… 醒来,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警笛叫的人耳朵难受。 见她醒了,医护人员上来轻声细语,她什么也听不见,身体无法动弹,脖子疼的难受。 她马上想到宝宝,手不自觉摸向小腹,朦胧的听到医护人员按住她的肩膀:“你的脖子扭伤了,不要乱动。” 医护人员好象又说了什么,可是声音渐渐的离她越来越远,很快,她再次陷入黑暗。 很痛,像是身体的一部分被人活生生卸去。 她很想睁眼,可是醒不过来,陷在梦里。 梦中,她又见到那个小女孩,她看到那个小女孩在一条很黑的路上跑,那路崎岖不平,不停有石子从暗处飞来,砸在女孩身上,生疼。小女孩一开始在哭泣,被砸中后哭,脚下踉跄摔倒了哭,后来知道哭没用,石子依然在继续,咬牙不再哭泣,不管砸在身上的石子有多疼,小女孩都没有哭过…… 这个小女孩长着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身高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她又梦到小时候,梦到被养父母捡回去后,周围的孩子总是向她投石块,他们骂她是野-种,嘲笑她是捡来的孩子…… 她霍然睁开眼,此时的自己躺在病床上,周围是白色一片。 病床边站了一个人,她的视线静静看着与自己只有两米之隔的秦桑岩。 他脸上没有表情,迈步按了紧急呼叫按钮。 很快,医生赶来,****赶来,给她做检查,又给她注射了一针,她又一次睡过去。 `(+﹏+)′ 孩子没保住。这是她 醒来见到****听到的第一个噩耗。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米娅念叨着,流着泪,双手死死按在小腹上,这个可怜的孩子,才长到两个月就被人为的弄死了,走的悄无声息,走的凄惨。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自责样,每天见怪了生死场面的****禁不住同情,安慰着:“米小姐,你不要太伤心,身体要紧。” “不,怪我不好,怪我……我不应该说的,我不应该打开车门,我不应该……是我害了孩子,是我……”拉住被子,米娅躲在里面抽泣。 “米小姐,那是意外,你没有错,别多想,好好休息。”****看她情绪失控,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又安慰了两句走了。 “娅娅。”米利夫妻在****出去后进来。 “我可怜的女儿,一个月没见,你怎么弄成了这样?”一看到米娅憔悴的样子,和被脖套给固定住的脖子,米妈妈哭出声来,米利也急的团团转,“出什么事了,娅娅,你怎么会流产,医院打电话到我家,我吓坏了。” “妈,我没事。”刚刚还哭泣的米娅此时从被子里露出一张脸,没有泪痕,只有极诡异的笑。 米利夫妻被女儿脸上的笑给吓住了,米妈妈慌张的说:“娅娅,孩子没了就没了,你还年轻,还会再有。” 米娅笑的冷静:“妈,别骗我了,我准备留下这孩子的时候医生就告诉过我,我的子-宫-壁天生比别人的要薄,很难怀上孩子,如果这次掉了,以后恐怕没有再怀的机会。” “娅娅,你不要吓妈妈,就算没孩子,也不能断了活的念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以后我们带你去上海,去北京,哪怕去国外治,一定能治好的,你会做妈妈的……” “妈,我累了,我想睡会儿。”米娅一直在笑,笑的冷,笑的阴沉,笑的像个准备报复的女厉鬼。秦桑岩、司徒娇,你们是凶手,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害死了宝宝,剥夺了我这辈子做妈妈的机会,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看着女儿带着这样的笑闭上眼睛睡过去,米妈妈吓的直抖,紧紧拉住米利的手,“老米。” “没事,没事,娅娅没了孩子,受了点刺激,有点反常是应该的,休息一阵子就好了。”米利尽管这样安慰,却也吓的不轻。 良久,米妈妈看女儿的脸埋在被子里睡觉,怕不通气,往下拉了拉被角,发现被子下湿了一****,那漂亮的脸蛋上挂满泪珠,睫毛上也是。 唉……米妈妈长长的叹了口气,本来在来的路上她还想问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看女儿这样,她想短时间内最好不要提,免的女儿伤心。 米妈妈拿到了米娅在市区租的房子的钥匙,天天熬汤送到医院,精心照顾着米娅。 这天,米妈妈刚走,门口进来一个人。 对于提着果篮和鲜花的司徒政的出现,米娅眉头蹙了那么一下,然后平静的看着他,心里清清楚楚的冒出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瘦了。”司徒政把放和果篮放好,目光轻柔的看着她的脸。 “谢谢关心。”她指着远处的椅子,“坐。” 他拖了那椅子过来,坐在她病床旁:“我出差刚回来,听说你住院了,马上过来看看,为什么弄成了这样,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音色冷:“这可去问你宝贝妹妹了,问问她做了什么。” “娇娇?”司徒政拧起眉,“昨天在电话里她倒是和我提过已经和秦桑岩和好了,然后她说他们已经准备结婚,不管秦家人怎么反对,婚期定在下个月。” 米娅仿佛事不关已般没听到,笑着说:“下次来能不能给我带部笔记本,每天在这里干躺着很无聊。还有,我们单位组织出去旅游的一周快过去了,你能不能帮我请一个月的假,不要说我流产,说我家里有事。” 司徒政应允下来:“好,我会去办,这段时间你安心养身体。你受伤的事我会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幸好有你帮忙,不然真不知道该找谁才好,谢谢。”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娇媚的面孔略微惨白,笑起来惹人心疼。 司徒政的脸上有丝按捺不住的惊喜,他们从认识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对自己笑,笑的如此美,令人心动。也是第一次,她看到他不再针锋相对,居然还让他插手帮她办事。 “我尽快把你的事情处理一下,晚点再来看你。” 司徒政走后,米娅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注视着病房门的目光泛冷。 秦桑岩自那天她醒后,来看过她一次。 那天早上她刚醒,他进来了,双手置在裤袋里,一言不发的站在床边看着她,片刻后他说:“抱歉,那天我没想过会弄成这样。” “秦桑岩,我真佩服你,你连亲生孩子都不放过。”她笑,他却看的毛骨悚然。 闻言,他身体猛震,声音沉哑:“那孩子……真的是我的?” 第八十六章 以退为进 从来不知道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原来也可以被这个问题压垮,她恶劣的说,“我说你不相信,这样,你去跟医生说,抽抽那个流掉的胚胎的血,验一下DNA,和你的比对一下,看是不是一样。唛鎷灞癹晓” 望着他向后退了一步,她心中一阵快意,继续说道:“还有我照B超的单子,上面有孩子有多少天,你算算就知道是不是你的。” 他彻底退后到墙角,背蜷着靠在墙壁上,看起来像是三魂被吓掉了七魄。 看着这样的他,她只觉得可笑,真的可笑,他这副表情不觉得很假吗? 秦桑岩满头大汗,薄唇抿的死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着墙壁一点点的,慢慢的走出去涓。 她躺在病床上,不顾脖子的撕痛,看着他的背影,尖厉而疯狂的笑起来:“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秦桑岩,看看你自己多残忍,你是个刽子手,刽子手……哈哈哈哈……” `(+﹏+)′ 三天后黄昏,司徒政来看她,请假的事已经处理好,并带了一台崭新的平板电脑给她:“里面装了一些时下最流行的游戏,我想足够你用来打发时间。垒” “谢谢。”米娅摸着超薄的平板电脑,无论触感和机型都是市面上的最新款。 “不用客气。”司徒政沉吟了片刻说,“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原来那天娇娇去找秦桑岩,你刚好在屋子里,他们和好后秦桑岩发现你隐瞒了他们以前分手的原因,后来你们争执下意外之下你滚下车,这是个意外。” “是啊,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护好这个孩子。”她想笑,笑不出来,脸上肌肉太僵,硬扯着,似笑非笑。 “娇娇……和秦桑岩的婚礼日子已经订了,元月三号。” 她缓缓点头,也就是说下个月三号,现在已经是十七号,还有两周左右的时间,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呵呵。 “好,我祝福他们。” 司徒政沉默的看着她,声线隐忍:“娅娅,不要这样笑。” “怎么了?”她不自觉的摸上嘴角:“我笑的难看吗?” 司徒政点头。 “笑比哭好,笑着痛比哭着痛好受。”她继续笑。 司徒政面部绷紧,看着她:“听到这个消息你就这么难受?还爱着他?” 她冷笑:“不是爱,是恨,要不是他推我一把,我不会没了孩子,甚至连我做母亲的权利都剥夺了。” “你说什么?”司徒政大吃一惊。 “你不知道吗?医生说我这辈子不可能再怀孕了,我不会再有做妈妈的机会。”她笑不出来了,紧紧咬住下唇,眼中有泪,“你说,如果一个女人不会生孩子,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用?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会有人要她吗?” “不要瞎说。”他一把搂住她,手臂颤抖,“不许瞎说……” 她躲在他胸口啜泣:“每次一想到这些,我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你知道吗?” “天还没塌下来,就算不能生也没关系,谁规定这世上所有男人都在乎这个,我不在乎。娅娅,我不在乎,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听完他的话,她止住了哭,推开他,低头抹眼泪:“我不需要同情。” 他托住她的脸,眉宇间涌动着温柔和深情:“这不是同情,这是爱,我说过我爱你,我想娶你,放开一切,嫁给我!” 她短暂呆滞过后,摇头:“对不起,我现在心很乱,不想考虑这些。” 他以大拇指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没关系,你慢慢考虑,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 “你何必这样?”她劝他,“你是司徒家的长子,你应该找个正常女人结婚生子,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花在你身上的时间不叫浪费,你值得。”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前亲了亲。 怔怔的看着他,她慢慢抽出手来:“时间不早了,我妈快到了。” 正说着,米妈妈提着晚饭进来,看到司徒政,“请问你是……” “阿姨好,我叫司徒政。” “哦,你是娅娅的哥哥。” 司徒政看了米娅一眼,看来她还没把和司徒家撇清关系的事告诉养父养母。 “那我先走了,改天来看你。” 司徒政走后,米妈妈帮女儿盛汤:“娅娅,你哥哥人真不错,以前我还担心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会不会对你不好,这下我放心了。对了,你上面是不是还有个姐姐?” “嗯。”米娅敷衍了米妈妈两声,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唇角溢出一抹冷笑。把司徒政争取过来,这将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别怪她卑鄙,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比她卑鄙无耻百倍。她,也是跟他们学的。 有了米妈妈的照顾,又有医生和****的精心护理,她恢复的很快,一个月不到便出院了。 出院那天,司徒政过来接她,乘着米利夫妻帮她收拾行李,他低声说:“最近几天司徒冲一直在找你。” “想让我今天去参加司徒娇的婚礼?” “嗯。” “你有没有说我在住院?” “没有。” “谢谢。” 送她和米利夫妻回家后,司徒政开车走了,去参加秦桑岩和司徒娇的婚礼。 米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米利夫妻忙前忙后,一个做饭,一个收拾屋子。 电视画面突然一跳,转为直播,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新郎是本市的政府高官,新娘是司徒家的大小姐,郎才女貌,派头十足,婚车均是清一色的豪车,伴娘团也无比强大,当中居然有当下最红的歌星。 听到电视里热闹的声音,米利夫妻也忍不住跑过来看,米娅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里,不可否认,遍布伤痕的心脏如浸在盐水中。 所幸,疼痛不过几天。 等她调养好自己,梳洗打扮,以精致的妆容,光鲜亮丽的回去上班,所有同事都夸她越来越漂亮,却没有人知道前一个月在她身上发生了怎样惨痛的经历,只有她知道,恨,已经在心里。 米利夫妻看女儿已经正常上班,店里的生意最近耽误不少,便回去做生意了。 由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令米娅十分自责和内疚。 为进一步推动作风教育实践活动深入开展,市里决定在市级部门开展“局长进大厅”活动,一月十三日到二月十三日为“局长进大厅”活动日。各个局的负责人将走进市政服务中心和市级政务分中心,直接面对服务对象提供服务,受理窗口审批服务事项,了解服务对象需要,受理和处理对本部门窗口的投诉。 这天,国土局和教育局的负责人分别要在国土资源分中心大厅和市政务服务中心教育局窗口值守,国土局是秦桑岩,教育局是孙局。 两个人碰到面自然要寒暄一番,孙局笑道:“我听说李局(国土局局长)最近身体不好,秦副局新婚燕尔,真是辛苦了。” “应该的,这是份内事。”秦桑岩笑着与孙局握手,目光看到孙局身边的米娅后停了几秒。 “秦副局。”米娅落落大方的打起招呼,笑容轻浅,看不出任何异常。 脑海里还留着那天她躺在医院满身是伤的画面,秦桑岩眸色隐晦,对她颌首后便与孙局分开,各自工作。 孙局待的窗口是教育局大厅窗口中最忙碌的,几乎大部分的群众都选择在窗口前排队,孙局忙的不可开交,米娅在旁边自然也没闲着,代替处理各种事情。 忙了一天,整个人差点散架,米娅看到整个大厅已经关闭,给孙局倒了杯茶。 孙局呷了一口茶后,说:“小米啊,你也累了一天了,坐。” 看样子孙局有话要说,米娅找了张椅子坐下,只听孙局试探的问,“昨天司徒局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你工作情况,最后他说你有一阵子没回去了,这可不好,我知道你工作累,但是该尽孝的还得尽孝,局里对大家的生活还是挺关心的,希望每个人做到工作生活两不误。” 米娅没有多作解释,一口答应下来:“谢谢孙局提醒,我今天会回家看看家人。” 孙局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眯着眼睛说:“这就对了,行了,你赶紧下班吧,回去好好休息。” “那我下班了,孙局再见。”米娅微笑着提起包,踩着高跟鞋向外走去,脸上的笑在出了大厅后仍保持,因为她迎面看到了秦桑岩和他的秘书,“秦副局。”她微笑点头,脚下没停,款款向门口走去。 第八十七章 坏女孩 走了几步,秦桑岩蹙眉,回过身看着远去的娇影,她这是强颜欢笑,还是真的没事?那天他问过医生,那孩子的确是他的,最令人惊愕的是,医生告知她这辈子不可能再怀孕了。唛鎷灞癹晓不能怀孕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他这个局外人想想都能体会得出来。 也许,他真该做个检讨,那天不该说那么重的话,不该那么对她,也就不会造成这种不可挽回的局面。 生平第一次,他对米娅产生了深深的内疚,如果有机会,他愿意去弥补这个伤害。 给司徒冲挂去电话,司徒冲在外地开会,对于米娅的主动联系很高兴,“烟儿,最近你在忙什么?怎么前阵子打你电话不通啊?涔” “我前阵子出去散心了,不在S市,所以关机了。” “散心好,把以前的不愉快通通忘掉。” “您最近身体好吗?本来今天想回去看您,结果您出差。臬” 司徒冲忙不迭的说:“我三天后回去,那天一起吃个饭吧,就我们父女俩。” 想不到司徒冲会撇开南宫音,选择和她单独见面,米娅一口答应下来:“好,您在外出差小心点,到时候再联系。” 出了单位大门,米娅直奔附近的快餐店,打包了一份晚饭带回家,最近被养父的饭菜养刁了胃,看到外面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可谁让她从小不会做饭来着,只能吃这些填饱肚子。 这里离家不远,也不太饿,她慢慢散步回去。 “姐。”突然有人从后面拍她的肩膀。 她皱眉,不确定的回头,看清对方的脸后扁嘴:“别乱攀亲戚,我可没你这么一个弟弟。” 程珞又是一身学生打扮,脖子上挂一副拳套,在胸前荡啊荡的:“我比你小,怎么不是你弟弟。” “你几月几日生的?”米娅翻着白眼,捏住程珞的袖子,把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拿开。 “我啊,八月十三。” “哼,我也是。” “真的?” “煮的。”米娅说完,扭头就走,她可没时间跟这种公子哥耗,晚上在MSN上约了唐三,她们好久没见了,有很多话要聊。 跑出一段距离,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快步折回去,程珞一脸兴味的看着她走回来:“有何贵干?” 米娅吸了口气,正色的把他从人来人往的人行道拉到了稍僻静的角落:“程氏是你家开的?” 程珞举起双手:“不是我,是程池。” “那你和程池是什么关系?” 程珞撇了下唇:“父子。” 米娅若有所思点头:“我再问你最后三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天的拍卖会上?你和秦桑岩是什么关系?程氏以前从不做慈善,更不管别人怎么评价,为什么这一次会肯出几十万的赞助费?” “这个嘛……”程珞摸着下巴卖起了关子,眼睛盯着旁边一家餐厅,“我肚子饿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如果让我吃饱,我肯定什么都想起来。” 这小子摆明了想敲一顿,米娅思考两秒,“成交!” 果断拉着程珞进去,程珞也不客气,进去后点了前菜奶油蘑菇汤,主菜苏黎士白菌奶油汁烩牛崽、夏威夷焗猪排饭、德国猪手、伦敦香肠,甜品歌剧蛋糕,最后还特意点了瓶82年的拉菲。 别的米娅都没意见,唯独这82年的拉菲听的她眼皮直跳,不是她小气,着实是这大少爷没安好心,她一个普通的公务员一个月才几千块,连上每个月的奖金也没多少,这种贵的离谱的酒她根本就付不起。 尽管这样,她依然面不改色,程珞看着她笑:“心疼了?” 米娅耸了一下肩,“82年的拉菲2003年属于酒体刚醒,那时候喝可是之后喝都不错,可现在是2010年,葡萄酒就像女人一样,现在看这瓶酒差不多算三十四岁的妇女,你喜欢成熟的也未尝不可。” 没想到被她讽刺口味重,程珞嘻嘻一笑,身体向前:“我就喜欢老的,怎么办?” “那是你的选择。”米娅冷哼,“现如今口味重的人又不止你一个。” “还有谁?你?”程珞来了兴趣。 她无奈:“小孩子别八卦。” “我不是小孩,我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他摇着手里的葡萄酒。 米娅斜眼哼着:“可你还在上大四,我已经毕业两年了,你在我眼中就是小毛孩。” “你……”程珞张嘴,菜端上来了,米娅拿起餐具吃起来,付钱了不吃才傻。 “现在能回答我那三个问题了吗?”想着有求于他,她笑眯眯的问。 “上两道菜回答你一个问题。”程珞也笑眯眯的,等到真的上了两道菜果然遵守承诺:“先回答第一个那天我是代表程氏去参加拍卖会,没道理程氏出资,到最后不露面吧。” 这个说法像那么回事,其实那天她查过来宾名单,程氏的名单上的确写的是他的名字,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确定一下,米娅静等下面两道菜上来后,示意他回答。 他吃的津津有味,“第二个问题什么来着?” 她很有一种想捏这小子脸的冲动:“你和秦桑岩是什么关系?”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他和司徒娇结婚,你怎么没去?司徒家的人全去了,唯独你没现身,我还纳闷呢,在教堂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看到你的人影,你怎么不参加?” 这小子还真够八卦,米娅耐着性子回答:“我们单位组织旅游,我出去玩了。” “不能够吧,这么大的事你却出去玩?”程珞一脸不信。 “到底是我问你问题,还是你问我问题。”米娅白他一眼,“快回答,你和他什么关系?” 一听她又问秦桑岩,程珞眼皮耷拉着,兴趣缺缺:“朋友关系,认识十几年了。” “你俩年龄差五岁,认识这么久?” “有什么好奇怪的,那年我爱玩,有一次在山路上飙车,结果出了车祸,幸好他路过,救了我,然后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呗。”程珞回答的更加有气无力。 米娅才不理他,继续等到又上了两个菜,问第三个问题:“程氏为什么会出赞助费?”这一次他倒回答的挺快:“我啊,是我说的,谁让我认识你,那天我正好在程氏,所以就让秘书同意啰。” “你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有决定权。”米娅又不傻。 程珞看她一眼,正色道:“我是学生没错,可那公司迟早是我的,程池去年就开始培养我,我可是有话语权的。” 米娅还是不信,又找不到理由,低下头把盘子里的食物扫了个干净,程珞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出于礼貌,等他回来,米娅才招来服务生买单。 “小姐,帐这位先生已经买过了。”服务生奇怪的看了一眼米娅,又看了一眼程珞。 买过了?米娅莫名其妙,不是说好她买的吗?这小子搞什么鬼? 程珞朝她优雅一笑,“男士买单是应该的,走吧,吃的有点多,去散个步。” 晚上,如期在MSN上和远在法国的唐珈叶聊天,聊到好女人与坏女人的差别,谈到好女人没人要的根本原因,唐三讲的一段话颇耐人寻味。 “坏女人不过是懂得把握时机,或者会捷足先登,下手快,下手狠,横刀夺爱,立马横刀,威风凛凛。为什么坏女孩有人娶,而好女孩却频频遇人不淑,原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就是坏女孩懂的征服男人的心,知道男人需要什么,依靠什么,离不开什么。时机是最重要的一环,坏女孩不过是追求时尚,另类、观念新、胆子大,敢穿、敢做、敢为。那些标榜自己是好女孩,不过是观念传统,作派老实,或者一些心理内向,不敢表白的女孩。可往往成功的都是坏女孩,点子多,主意多、敢作敢当,当然也擅于改变自己和生活。那些传统的好女孩,十年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活的风光的往往都是坏女孩。” 米娅想了想,说:“女孩不妨有一些心计,甚至是心机。但前提是本质和品质不错,说话办事靠谱。” 唐三打了个笑脸过来:“孺子可教也。” 米娅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近来她一直在思考,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到了如此田地?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到底是谁的错? 秦桑岩吗?司徒娇? 是,秦桑岩固然有错,可要不是她一次次作贱自己,主动送上去,他不会有可乘之机,更不会在司徒娇几滴眼泪后反过来责怪她。 说到底,是她被爱蒙住了双眼,被他几句‘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的甜言蜜语给哄的团团转,连基本的去分析真实性都没做。 还有司徒娇,为什么以前她看司徒娇做作,后来被司徒娇几句话一哄,又改变看法呢,到头到反而是司徒娇把她卖了,卖的彻底,她成了被卖完了还要帮着数钱的那一个。 ∩﹏∩∩﹏∩∩﹏∩∩﹏∩ 看来米童鞋要做坏女孩啦~~吆喝一声,有月票没?撒点月票过来,谢谢! 第八十八章 晒甜蜜 唐三说的没错,好女孩因为太善良被对手步步紧逼,退无可退,到最后一无所有,一败涂地。唛鎷灞癹晓坏女孩耍着心眼,玩着计谋,反而过的如鱼得水、风生水起,司徒娇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她,做够了好女孩,受够了****,也要学做一回坏女孩,和司徒娇斗斗法,当一个最坚强的坏女孩。 三天后,米娅与司徒冲约在一家中餐厅见面。 司徒冲招呼米娅坐下,便给她斟茶,端详了她一圈,担忧的说:“有阵日子没见了,烟儿,你瘦了。” “现在女孩流行减肥。”米娅微笑,把脱下的外套放在旁边的空椅子上,孩子的意外流产,加上终身不能再怀孕的死刑宣判,这些双重打击对她影响很大,每晚睡不着觉,要靠安眠药维持睡眠,能不瘦么涓。 “你这么瘦,减什么肥,一会多吃点,女孩太瘦也不好看。”司徒冲一面训她,一面点了好多有营养的菜肴。 米娅但笑不语。 司徒冲提了几包礼盒放到她面前:“这次去外地开会,给你带了些当地的特产,你留两盒,剩下的给你养父母带过去。说到底是我考虑不周,这么些年他们把你培养****也不容易,你回司徒家这么久了,我连当面谢谢他们一句都没有,想想真是过意不去。改天找个机会见见面,时间你们定。垒”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难得司徒冲有心,还记挂着养父母,米娅的表情柔下来,接过来道了谢,并给他夹了菜,“我会转告他们的。” “烟儿啊,南宫音那儿你也别介意,她这辈子脾气就那样,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记的年轻的时候我和她刚认识那会儿她可是成天的拿鼻孔对我,高傲的像只孔雀。” 可以想象的出来,米娅抿了抿唇,南宫音如今都这么傲气,年轻时漂亮的不可方物,还不知道傲成什么样子。 “说到底啊,她这个当妈的不称职,尤其是对你,唉……在这一点上,她做的的确不对,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总以为你们是母女,她对你只是要求严格了点,说来说去是我不好,怎么没想到她对你态度冷淡,是因为你不是她生的……” 听了这番话,米娅听出来了,司徒冲平常不是看不出南宫音对她的态度,只是不想挑明了说,引起家庭矛盾罢了,如此看来司徒冲要比南宫音有人情味多了,起码他知道顾全大局。 “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不怪您。” “你不怪我,可我怪我自己啊,她无名无份的跟了我那么多年,我对她一直有愧疚,所以这些年我能忍的全忍着。但是对你,我真的是内疚,要是早发现,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司……爸……”米娅突然改口。 “你叫我什么?”司徒冲闻言一怔。 米娅吸了口气,眼中绽笑:“那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拒绝您收做养女的提议,如果你不生我的气,我想做您干女儿,您看怎么样?” “干、干女儿?你是认真的吗?”司徒冲嘴唇哆嗦。 藏起其它的情绪,米娅笑:“不知道您嫌不嫌弃?” “怎么会嫌弃,你肯叫我爸我已经很高兴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不再妄想你姓司徒,就认你做干女儿,改天我对外宣布你的真实身份,这样……” 米娅笑着打断:“爸,其实我身份证上的名字一直是米娅,所以您宣布不宣布真的没关系,反正我们单位里的人都不知道我原来的身份,不如这件事就在咱们两家宣布,对外不提也罢。” “这样会不委屈你?” 她不在乎的耸耸肩:“不会,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我们一家人过的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司徒冲生怕临时变卦似的,一锤定音道:“行,就这么说定了,改天你回家一趟,我要当面向家里人宣布这个消息。” 米娅有点迟疑:“上次是我选择离开司徒家的,现在又说要回去会不会……” “我是一家之主,这件事是我说了算。”司徒冲果断答应下来。 司徒家个个不简单,司徒冲却最容易对付,三两句话就搞定,米娅暗自腹诽,给司徒冲夹菜:“来,爸吃菜。” 周六,米 娅精心打扮,头发微卷,披在肩头,爽肤水、乳液、隔离霜、粉底液、散粉,一样不少,化了一个淡妆。凌晨四点才睡,到现在只睡了五个小时,眼睛变成了熊猫眼,用遮瑕膏反反复复才勉强盖住黑眼圈,淡淡的腮红弄出了好气色,玫瑰红的唇彩虽亮眼,也不至于太鲜艳。 一切准备妥当,她看着镜子中只需化淡妆便可妖艳十足的自己,反复练习微笑,不动声色的那种。 今天的对手是司徒娇,她得把情绪处理得当,这是实施计划以来的第一仗,只能赢,不能输。 离开前,她在镜子前转了个圈,一个月的时间她整张脸小了一圈,身材也是,足足瘦了两大圈,弄的跟林黛玉似的,偏偏三围没变,依然是那么勾人眼球。 司徒政的车在楼下,她下去后,他眼中流露出赞许,“我都舍不得带你出去了。” “莫非你想金屋藏娇?”米娅踩着高跟鞋走向他,弯着唇笑。 “我正有此意,不过也得你同意才行。”司徒政眯着眼,一手绅士的给她拉开车门。 司徒冲昨天中午打的电话,让她今天去司徒大宅,昨晚她就接到了司徒政的电话,只要她不姓司徒,他自然没意见,主动说今天过来开车接她。 车子快到司徒大宅,司徒政看她拧眉揉脚,“鞋不合脚?” “嗯。”她咬唇,抽着气把鞋脱下来,“新鞋磨脚,早知道不买这么高的了,活受罪。” “你还知道自己受罪?”他无奈的看她一眼,“你个子够高了,身材比例也均匀,非弄的人高马大就好看?” “女孩子嘛,天生爱美,我下次不穿就是了。”米娅小心的瞄他,“生气啦?” 她如此在意他的心情,司徒政哪儿还有气:“我是心疼。” 米娅没吱声,低下头,过了半晌,司徒政以为她生气了,“娅娅?” “唔……”她含糊应着,他把车停下来看,哑然失笑,她居然在打瞌睡,手指捋开她脸上的碎发,近距离的看着她眼睛下的两团青黑,看得出来她最近休息的不够好,要不然怎么会和他聊了没两句就睡着了。 她虽然嘴上不说,可那么大的伤痕在,怎么可能像她表面上这样完全没事? 有些伤,疼过一阵就痊愈,有些伤在心底,看不见,摸不着,它永远在泛着脓血,让人痛不欲生。 司徒政重新开车上路,心里却堵的慌,他自然知道导致她孩子没了的罪魁祸首是谁,可是娇娇是他的妹妹,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他不知道帮谁。 司徒大宅—— 司徒政的车刚到,另一辆在他们前面进来的车里下来两个人,新婚夫妻司徒娇和秦桑岩。 司徒娇盯着米娅的眼睛,一手亲密的挽着秦桑岩过来,“哥,米娅。” 司徒政给米娅打开车门,又关上,护花使者一般走在米娅身侧,这才抬眼对司徒娇问道:“蜜月过的还开心吗?” 司徒娇目光掠过司徒政护着米娅的动作,随即一脸甜蜜的仰面看着身边秦桑岩:“当然开心,就是时间太短了,我还没玩够呢,桑岩的假就到了。” “你们俩属于晚婚,两个星期的蜜月假还不够?”司徒政摇头失笑。 司徒娇偎着秦桑岩,嘟着嫣红的小嘴,十足的小女人样儿:“人家是新婚嘛,当然不够,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桑岩的感情经历一波三折,终于成为夫妻了,怎么也得玩一个月嘛。” 司徒政正想说什么,察觉到米娅的身子歪了歪,立刻扶上去,紧张的看向她的脚:“鞋还磨人吗?” 米娅有点难为情,“还行。” “哥,给米娅换双拖鞋吧。”司徒娇和秦桑岩往屋子里走,司徒娇回头建议道。 “不用了,我能走。”米娅把手臂从司徒政手里抽出来,咬着唇一步步上台阶。 “你这样容易崴脚,我背你。”司徒政蹲下去,不顾米娅的反对把她背起来。 准备进屋的司徒娇眼中滑过恼恨,而已经进去在换鞋的秦桑岩嘴角却越来越沉。 司徒冲见司徒政把 米娅背进来了,赶紧过来关心,“怎么回事?” “没事,爸,是我不好,非穿什么高跟鞋,鞋有些磨脚。”米娅脸红着坐在沙发上,想把脚放下去。 “别动,别动,政儿,你去拿双拖鞋来。”司徒冲按住米娅的腿,大叫着,司徒政反应迅速的奔出去。 拖鞋出现的时候却不是司徒政拿来的,是秦桑岩。 “把高跟鞋换掉,换拖鞋。”现场只有司徒冲没有在意,司徒政和司徒娇脸色均是一僵。 第八十九章 挑拨离间 与上次司徒冲提议米娅继续姓司徒相比,这一次显然顺利许多,当司徒冲提出来要收米娅做干女儿,几乎没人出声反对。唛鎷灞癹晓午饭时间快到了,南宫音招呼大家去洗手准备开饭。 司徒娇亲热的拉着秦桑岩进了洗手间,门一关上就不高兴的噘嘴,“桑岩,刚才我爸说要认米娅做干女儿,你怎么不出声啊?” 秦桑岩洗完手,拿毛巾擦了擦,眉眼俱低:“那种情况我怎么好开口,你没看出来你爸只是通知,不是商量的口气吗?我姓秦,不姓司徒,我只是个女婿,这个家说到底只要你哥同意,其它人的意见等于没意见。” 司徒娇懊恼的咬唇,该死的米娅,被踢出局了还要回来兴风作浪,竟然装模作样,拿穿高跟鞋说事,有我司徒娇在的一天,就没你的翻身之日涔。 “你怎么这么介意她回司徒家?”秦桑岩盯着司徒娇反常的脸色蹙眉,“以前你们关系可没这么糟。” 司徒娇撤掉脸上的表情,换上一副无可奈何:“原来她和我搞好关系,全是为了我哥,她总是向我打听我哥的事,我发现被她骗了,被我拆穿后她不但没觉得尴尬,相反态度嚣张,警告我别碍她的事,否则要我好看。” “有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秦桑岩暗自握拳,让自己语气平静臬。 司徒娇苦恼的拧着柳眉:“前阵子我们刚和好,又是新婚,我不想把这些不愉快讲出来。” “你有没有告诉司徒政?” 司徒娇点头:“有啊,我说过了,可是我哥根本不信,我看啊她把我哥已经迷的团团转,你看刚才在院子里她装脚痛,就博取了我哥的同情,还有我爸爸,莫名其妙要收她做干女儿,我看这个女人的心机太重,不是你和我能猜得了的。” 秦桑岩没有再说什么,下巴紧缩,转身拉开门出去。 “要不要我扶你去?”司徒政倒了杯茶塞到米娅手里。 米娅摇头:“真的不用,我能走路。”说着站起来,走路时稍有摇晃。 司徒政依然不放心,跟在她身后,南宫音这时候在后面叫他,“政儿,有你的电话。” “你去吧,我没事。”米娅被他大惊小怪弄的哭笑不得,扶着门框进了洗手间。 她刚进去不久,一个身影闪进来。 从镜子中看到是司徒娇,米娅按下水龙头,洗完手准备出去,司徒娇挡在她面前:“你想干什么?” “什么我想干什么?洗手,准备吃饭。”米娅气定神闲的看着司徒娇,早料到司徒娇会先撕破脸,没想到司徒娇这么沉不住气,到底是她高估了司徒娇,还是司徒娇对现在得到的一切过于自信。 “姓米的,你不姓司徒,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我才是这个家的大小姐。” 米娅低头一笑,“也难怪,刚才司徒大小姐多么没面子,我抢了你的风头,这个家本来人人都要围着你转的,可结果我一出现,就占了上风。”凑近司徒娇愤慨的面孔,低声道,“对不起啊,司徒大小姐,我抢了你的公主宝座。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米娅,虽不姓司徒,但我仍然可以抢尽风头。别说是你的父亲,你的哥哥了,就算是你的丈夫,我也会一起抢过来。因为……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笑话!是你勾/引桑岩在先,不要脸的是你。”司徒娇抬手甩向米娅。 米娅早有防备,在离脸一公分之处一把握住司徒娇的手腕,“这你可就不聪明了,如果我现在脸上多出五个手指印,你说,你的下场是什么?所有人都会说你野蛮,说你欺负人,我,又会博得所有人的同情,你,反而成了众矢之的。得不偿失!” 司徒娇咬了咬牙,愤愤的收回。 米娅冷冷的看着司徒娇扭曲的脸:“还有,不要脸的是你丈夫,秦先生,你可以去问问他,我和他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到底是我勾-引的他,还是他情不自禁被我的身体吸引,强要的我,你大可以问清楚。” 讲完,她懒的再和司徒娇多费口舌,转身向门口走。 “女表子!”司徒娇在后面咬牙切齿的骂。 米娅不怒反笑着回头,一手握在门把手:“你说对了,那么请问秦先生是什么?嫖客?哦,他可是正宗的嫖客哦,不信你可以问他,每次他和我发生关系后,都会给我一笔嫖资,加起来可不少哦。” “你……”司徒娇气的面红如关公,“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桑岩他心里只爱我一个人。” “爱你一个人?呵呵,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司徒娇?不然你那天怎么会查到我和他在那套公寓,怎么会选在那时候出卖我,说到底你是心慌了,你发现如果再不出手,你就彻底没了机会。对,他是爱着你,可这个男人的爱太泛滥,他对我说他和我在一起很快乐,这是你给不了他的,你总是要他猜,他感觉很累。要不然他怎么会特意带我在新买的公寓里厮混,而不是以前的那个,他就是不想让你找到我们。他还特意下厨做西餐给我吃,你吃过吗?你没有,他……” “闭嘴!”司徒娇情绪几近崩溃,“你就是想挑拨离间,你想报复,我不会中计的,姓米的,我不会中你的计!你没了孩子活该,你这辈子怀不了孕是你咎由自取,报应,报应……” “对了,他给我的卡还在这儿呐,你要不要看看?”米娅根本不理会司徒娇的声音,两指夹住一张银行卡扬在司徒娇面前,然后手一松,甩到了地上,“要知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他能在和你交往期间与我****,并大方的给我一张银行卡,那么想象一下,他会给别的女人多少张卡呢?习惯成自然,就算和你结婚了,狗改不了吃屎,背着你偷吃那是一定的。所以我劝你与其盯在我身上,不如多花时间盯在他身上,防着点他身边的女人,像他这种高官,没女人倒贴是不可能的。” 米娅冷笑着走了,司徒娇气的火冒三丈,全身颤抖,一下捡起地上的卡随手就想掰断,可一想起米娅刚刚的话,手指用不了力,同时心里产生怀疑。听着门内司徒娇气急败坏的声音,米娅一手抚上空空的小腹,红唇上扬起诡异的弧线,司徒娇,这才是开胃菜而已,你就受不了了,那么以后你怎么办,岂不是要疯了? 哼,就算你疯了,也不能让我的宝宝起死回生,不能让我再做母亲,这是你欠我的,司徒娇,是你心狠手辣在先,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杀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我要你血债血偿,这辈子再也害不了人! 司徒政被司徒冲叫到书房,不知道聊什么,南宫音在厨房盯着保姆煮午饭,米娅不再走路歪歪扭扭,脚步如常的走回客厅。 路过屏风,秦桑岩的身影挡在她面前,米娅一阵好笑,这对狗男女还真是一对,都喜欢无理的挡在别人面前。 米娅扬起下巴,笑眯眯道:“好狗不挡道啊,秦先生。” “你怎么和司徒政搅和到一块了?”秦桑岩沉着脸,高大的身影透出清冷的气息。 她嗤笑:“与你有关吗?” “就算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我提醒你,司徒政不是个好男人,他在外面的风流韵事不少,光情妇就有三个,他对你不会认真的。” “哦?司徒政不是好男人,难不成秦先生你是?”米娅笑容扩大,“你们当官的一向不是懂的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的么,他可是你大舅子,你不怕传到他耳朵里,把你们的关系搞僵?” 秦桑岩压低嗓音:“当官的?别忘了,你可是局长秘书,你大小也是半个官。” “我没功夫在这儿跟秦副局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请让让。”米娅瞥见屏风后司徒娇正从洗手间出来,作势身体向前。 她一动,秦桑岩自然怕她跑了,他话还没说完,便上前一步靠近她,米娅相信从司徒娇那个角度看到的是另外一种暧昧情景。 扬起最甜美的微笑,米娅红唇微张着说:“你确定还有话要说吗?” 秦桑岩背后又没长眼睛,眯起黑眸只觉得她笑的有点过于诡异,抿了抿唇道:“总之,离司徒政远点,这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非要找他。” “哦,离司徒政远点,原来你吃醋了,见不得别的男人对我好……”司徒娇抿着小嘴咯咯笑着,越过他的肩膀,见司徒娇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秦桑岩终于发现异常,回头,司徒娇脸色难看:“桑岩,你们聊什么呢?” 第九十章 无风不起浪 米娅笑了笑,越过秦桑岩径自走向餐厅,司徒政和司徒冲从外面进来,餐桌上饭菜已经摆好,司徒冲坐下后发现女儿女婿不在,便问:“娇娇和桑岩呢?” “我刚才看到他们在和烟儿聊天。唛鎷灞癹晓”南宫音有意无意把话题引到米娅这儿。 被南宫音点到名,米娅并不惊讶:“刚才我和姐夫是聊了两句,后来姐姐来了,我就过来了。” “去把姑爷和小姐叫过来吃饭。”司徒冲对站在一边的保姆吩咐道。 保姆出去后回来汇报,说姑爷和小姐在屋外面谈话,他们脸色不太好,保姆不便去打扰,便折回来了涓。 在屋外谈话?这么说他们是不想谈话内容被旁人听到了,米娅心中了然,心中冷笑,不过是使了一个小小的手段,司徒娇就开始怀疑这怀疑那,秦桑岩,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因爱结合,美满婚姻? 都结婚的两个人了,难道还不知道分寸,非得一大家子等他们两个吃饭不成,司徒冲对女儿女婿无故缺席午饭感到不满,沉声道:“我们先吃吧,不等他们了。” 几个人刚拿起筷子,司徒娇和秦桑岩从外面进来,司徒娇笑着打趣:“爸,你们真不厚道,开饭了也不等等我和桑岩,不带这样的啊,我才出门几天啊,你们就把我给忘了。艿” 司徒冲的视线在女儿女婿间来回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异常,便回道:“这不刚准备吃饭吗?你们俩也是,吃饭的时候出去干什么?桑岩,你可别欺负我们家娇娇。” “怎么会呢,爸,我疼娇娇都来不及呢。”秦桑岩端着碗,抬起黑眸,“刚才我和娇娇在商量什么时候回家的事,我爸那儿的思想工作还没做通,娇娇难得有心,非说不管怎样,我爸是长辈,她要找个时间回去看看。” 司徒冲听了这番话,总算眉眼间舒展开了:“你爸那个人性子直,你们好好说相信他不会太为难你们。娇娇怎么说是你妻子,这样做是应该的,娇娇的所作所为,你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是难能可贵。不说这些了,吃菜,吃菜。” 米娅咀嚼着嘴里的米饭,一抹嘲笑隐在嘴角,想必刚才他们在外面谈话的内容并不是这个,站在与司徒娇同为女人的角度,刚才她和秦桑岩的‘暧昧’举动必定让司徒娇心怀芥蒂,出去谈的肯定也是这件事,至于司徒娇为什么会喜笑颜开,肯定是秦桑岩解释了什么。 一只剥好的虾落在碗里,米娅抬头,司徒政眼神熠熠:“别光吃饭,多吃点菜,你最近瘦的厉害,再不补回来,风一吹你就得飘走。” 此举,餐桌上的所有人均看在眼里,却有不同的表情,司徒政倒是表现的理所当然,环视大家一圈,淡淡的问:“怎么?我说错了?” 南宫音看了看司徒冲,上次司徒冲还为司徒政和米娅暧昧不清的关系私底下生气,如今司徒冲不仅一点没生气,反而面露怜惜之色,于是笑着:“烟儿是挺瘦了,该多补补,那天冲哥回来告诉我说烟儿瘦了,我也一阵心疼,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 “还好。”南宫音关心太假,米娅不想多说,回了两个字。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那边司徒冲亲手给米娅舀了一碗鸡汤:“来,烟儿,喝点老母鸡汤,这是我特意让厨房煮的,熬了一下午,对补身子特别有好处。” “谢谢爸。”米娅笑着接过,低头喝起来。 旁边,司徒政又剥了两只虾,蘸好酱放到她碗里,司徒父子给她如此高待遇几乎要令她感动起来,可下一秒,胸腔里的那颗心又冷下去,虽低头朝司徒政开心的笑了笑,可心里却冰冷一片。 餐桌另一角的司徒娇倍受冷落,以前她是这个家的中心,爸爸哥哥全围着她转,可现在她简直像个外人。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行,她才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姓米的不过是个野种,凭什么和她争。 “桑岩,我想吃排骨。”司徒娇娇滴滴的咬着筷子,用一双水润的眼睛看着秦桑岩。 秦桑岩看了眼对面被包围在中心的米娅,不动声色的给司徒娇夹了排骨,可司徒娇还不满意,又嚷着要吃虾,非让他剥。 秦桑岩一时没有说话,娇娇明明知道他对虾过敏,却为了和米娅争风吃醋,故意让他剥虾,他感觉司徒娇婚后变了,变的不像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司徒娇,变的有点神经质,和不可理喻。 刚才在外面,他们谈的根本不是回去拜访他父亲的事,而是米娅,娇娇看到他和米娅在一起,黑着脸拉着他到外面追问,问他们谈了什么,他如实说了,娇娇根本不信。 结婚前他已经把和米娅的种种和娇娇交待清楚,娇娇也说不介意,婚后,他自认没做对不起娇娇的事,不想再讨论下去,想进屋,娇娇又拉住他,哀求:“桑岩,不要生气,我在乎你,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我害怕你被别的女人抢走,就算这个人是我的干妹妹,也不行。” “她没有想抢走我,我们只是随便聊了两句。”他揉着眉心,如此说。 “我信你的为人,可我不信外面的女人,还有米娅,以前是她一直在勾/引你,说不定她现在还存着这样的心思……”她紧紧揪住他的衣角。 听了娇娇杞人忧天的话,他当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米娅恨都恨死他了,怎么可能还会对他有好脸色,更不会像娇娇说的这样做出什么抢走他的事。 最终,秦桑岩剥了虾,等到吃完饭,他的手指红起一片,司徒娇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还是南宫音注意到了,说了一句:“桑岩,你的手怎么了?” “呀,我去拿药。”司徒娇这才看到他的手指,连忙起身去找药箱。 回去的路上,秦桑岩开着车,转着方向盘的双手,两根大拇指和十指又红又肿,司徒娇心疼不已,双手合十,不停的道歉:“桑岩,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让你剥虾,害的你过敏,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当时我是太气了,米娅真会讨好人心,我气不过才会让你剥虾的。” “只要你高兴,这点小过敏不算什么。” “桑岩,你真好,我爱你。” 秦桑岩犹豫了一下,才看向身边乖巧的脸蛋,女人天生爱嫉妒,可把嫉妒用在家庭上,不得不说这样会挑起家庭内部矛盾。 那么,将来呢?娇娇是不是也要把这种嫉妒用他们的婚姻上。 在一切未知之前,他唯一能做的是保护好这段婚姻,因为它来之不易。 想到他们经历了风风雨雨才最终走进婚姻殿堂,秦桑岩在想或许娇娇是因为之前被米娅利用而受到了伤害,所以精神紧张也未可知。 异常安静的车厢内,这对新婚夫妻不再说话,却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司徒娇放在包上的手紧了紧,那里有米娅之前给她的那张银行卡。 ⊙?⊙ 司徒政的车送她回去的路上,米娅从包里把平板电脑拿出来,“我已经出院了,这个应该还给你,谢谢。” “我自己有电脑,你给我也用不着,放你那儿吧。”司徒政淡淡扫一眼平板电脑,本来就是送她的东西,他不想收回来。 “无功不受禄。”米娅很坚持,他不接,她直接把电脑放在他车里的储物柜里。 司徒政顿了顿,叹气:“娅娅,何必分的这么清楚?” “亲兄弟明算帐,一码归一码。”米娅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我知道你资产雄厚,不稀罕一部电脑,可于我,这是别人的东西,借了迟早要还的。” “娅娅……”司徒政犹豫着开口。 “嗯?” “今天娇娇有点反常,你们是不是聊了什么?” 什么事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米娅扯了下嘴角,当作回答。 看她并不否认,司徒政停了停,才说:“说实话,我喜欢娇娇的个性,心里想法再多,面上都能风轻云淡的微笑,你呢,看上去性格偏淡,其实表里如一,有什么心事一眼看到底,注定要吃大亏。” “司徒娇可是你妹妹,你舍的这样说她?”米娅侧了下头,撇唇笑起来,“还有,你好象挺了解我似的,难道你不怕我是故意的,就是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包括你?” 司徒政诧异的瞥了她一眼,脸庞柔下去:“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成功了,很成功的那种。” “谢谢,那我要继续努力了哦。”米娅眨眨眼。 第九十一章 风险投资 换来司徒政的轻笑:“你不是说和我没可能的吗?怎么又要引起我的注意,不觉得自相矛盾?” “那不一定。唛鎷灞癹晓”她摇头,揶揄道,“哪个女人不喜欢身边有很多爱慕者,越多越好,像你这么有身份,又有钱的男人追在我屁股后面,我的虚荣心可是得到空前的满足。”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暗示我还有机会,可以继续追你?”司徒政脸上的笑意渗进了眼底。 “开玩笑的,你也当真。”米娅吐了吐舌头。 司徒政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娅娅,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上一刻你给了我希望,下一刻又狠狠的踩灭,这种滋味不好受。涔” “对不起。”米娅认真的道歉,司徒政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到了楼下,低头对车里的司徒政正正经经的说了句:“谢谢。” 短短两个字,令他重新勾唇笑:“早点睡,晚安。艚” 目送她进了楼道,看着感应灯亮起来,听着她渐渐消失的脚步声,司徒政在车里坐了一分钟,这才将车开走。 进了家门的米娅立刻没了精神,她脚上是司徒家的拖鞋,手里的纸袋里是那双高跟鞋,走的时候司徒冲和司徒政非要让她把拖鞋穿走,不允许她穿高跟鞋。 想着司徒娇那妒忌到愤恨的眼神,米娅不自觉的笑出声来,随手把拖鞋脱掉,换上自家的拖鞋,然后将拖鞋、纸袋连同高跟鞋一齐扔进垃圾桶内,道具用完了,当然就得扔,她平常最多只穿跟有五公分的高跟鞋,这一次的高跟鞋足足有二十公分高,是她有意挑的,真想不到这么一双小小的高跟鞋居然能帮到大忙。 下午,收拾衣服回新区,挽起袖子到店里帮忙,等米利夫妻闲下来,米娅才提起自己的身世,米利夫妻听了错愕的久久合不上嘴,他们万万没想到女儿不是司徒家的三小姐,司徒冲却破天荒收了女儿当干女儿,这种巨大转变使他们又惊又喜,他们倒不是关心女儿是不是姓司徒,他们关心的是女儿以后还是他们的女儿,只是司徒冲的干女儿罢了。这样,司徒家以后就不会跟他们抢女儿了,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爸,妈,司徒冲还说感谢你们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改天要和你们见上一面,时间你们定。” “司徒局长是大人物,什么时候见面由他说了算,我们听他的,听他的。”米利激动而局促的说道。 其实米娅也不确定司徒冲是客气话,还是真想见父母,反正她之所以会答应司徒冲当什么干女儿,完全就是为了回司徒家气司徒娇,实施报复的第一步。 踌躇过后,米娅说:“那我改天去问问,到时候再告诉你们。” “行了,娅娅,你身体刚好,店里没什么事,你回家歇着吧啊。”米妈妈心疼女儿,非要米娅回家。 米娅不想回去:“妈,我身体好了,再说我长大了,以前我不懂事,你们忙我也不在店里帮你们,现在我工作了,知道赚钱的艰辛,我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晚上陪父母忙到很晚,回到家已经将近十二点,洗完澡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想在睡前上会网,逛着逛着,想起了之前上传在网上的demo(小样),翻开来看了看,心念一动,为什么不把它做出来,弄成一个游戏呢。 这个想法尽管实行起来困难重重,她再想了想,觉得总比其它办法好,因为她最近缺钱,上次又向父母借了五万块,这个是他们没日没夜存的血汗钱,她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还上。 至于这五万块钱的去处,很简单,在她给司徒娇的那张卡上,秦桑岩之前有给过她两次钱,共四千,加上她把这些年玩网游的设备买了,有四万多,一共凑成十万块,为的就是想刺激司徒娇,不让他们好过。 这个代价虽然有些大,却是她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她能想象得到秦桑岩为了和司徒娇在一起,肯定会交待他与她之间的事,那么她有可能就会成了他嘴中的勾搭者,她偏偏不能如他所愿,司徒娇不是要装大度的吗,她还非要把司徒娇藏在心里的一团火搓到最旺不可。 次日又是周末,店里的生意火爆,米娅既要充当和汪圆一样的服务员,又要当收银员,忙到差点两脚不着地,竟然又碰到了程珞。 当中有男同学上次被米娅讽刺过,见程珞进来了,有人吹起了口哨,米娅问程珞要吃什么,程珞说:“排骨饭。” 旁边的男同学酸溜溜的说:“别弄错了,程少爷不吃鸡腿,别弄成了鸡腿饭。” 跟这群毛孩子有什么计较的,米娅装没听见,正常忙碌起来。 程珞吃完了饭也不走,坐在那儿玩手机,周围一些女生坐在旁边不时向他投去爱慕的目光,有大胆的跑上去搭讪,全被程珞的充耳不闻给呛回来了,最后女生个讨了个没趣,一一结帐走了。 收银台上的钟指向一点半,米娅看了看****的顾客,跑到程珞桌前,敲了敲桌面,“吃完了还不走?” “我坐这休息一会,不欢迎?”程珞一改刚才不理人的酷样,狡黠的朝她挑眉。 米娅撇嘴,“那行吧,你慢慢休息。”转身向厨房走,父母在后面忙着洗晚上的菜,她得去帮忙。 “喂,我俩好歹吃过饭,不用这么冷脸对我吧?”程珞在后面不甘心的大叫。 米娅回身,淡淡嘲弄道:“那得看什么人,你没跟我说实话,我为什么要好脸色对你?” 程珞这时候反倒嚅嗫起来,挠头说:“既然被你看出来了,好啦,我承认那天最后一个问题我有所隐瞒,但一个是我哥们,一个是你,我帮谁都不对。” 如此坦白,米娅对程珞倒有些刮目相看,摊着双手说:“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帮他是对的,你们是好兄弟,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也、也不是这么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很熟悉,说了不怕你笑,我喜欢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纳闷,又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孩,比你漂亮的我也见过,对你就是有一种特殊的感觉。”程珞小男生一样,表达的直接,没转一点弯。米娅双手环胸:“你这招泡妞技巧谁教的?” 程珞一听急了,“谁泡妞了,我是认真的,不信拉倒。” 被他的真性情给逗笑了,看他这样也不像是装的,米娅想了一下,“向你打听件事。” “说。”程珞还在生气,口气不善。 “你们程氏风险投资集团一般投资哪些项目,有网游类的吗?” “有啊。” “一般倾向于哪种类型?修仙?武侠?” 一提到工作,程珞正色起来,显的格外专业:“不是类型的问题,只要好,有前景,有一个成熟的开发团队,程氏综合考察下来很看中的话,一般就会投资,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手里有一个demo,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程珞回答的倒爽快:“行啊,给我看看。” “不过没有开发团队。” 程珞犹豫片刻:“那这个就麻烦了,demo只是个例子,没有哪个企业会冒险拿大量的资金去投资一个例子,你得让我看到你们的成熟的开发团队,最最起码,就算是小游戏,得有美工和程序。” 米娅窘迫:“呃,这些都没有。” “那就不好办了。”程珞无奈的摊手,“是你写的?” “嗯,以前写着玩的,拿给朋友说看还可以,要不我给你看看。”米娅提议,程珞点头后,她把他带回家。 “你家真小。”程珞进门后毫不客气的批评道。 “小又怎么了,起码是我父母一手赚来的,你家是大,又不是你一个人亲手赚的。”米娅听不得别人说她的家不好,气哼哼的道。 程珞咧嘴一笑,“行,我不说了,不过我得申明啊,我没有事事靠程池,我那辆车可是我自己赚来的钱买的。” 米娅想起了上次坐他的那辆奥迪A8L,不由刮目相看,“真是你自己赚的?” 程珞一脸淡定:“我三年前做的一项风险投资如今给公司创造了巨额利润,奖金是我应得的,所以就买了辆车犒劳自己,再接再厉。”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两把刷子,米娅来了精神,领他进了房间,打开电脑:“那你帮我看看。” 程珞一本正经看完,摸着下巴问:“你真想用它来赚钱?” “废话。”米娅白 他一眼,“要不然我折腾这么多,请你来干什么?” ∩﹏∩∩﹏∩∩﹏∩∩﹏∩ 下面还有一更哟~~另外通知一下,明天上午要去医院,有可能更新稍晚点,抱歉啦~~ 第九十二章 量力而行 程珞皱眉:“如果你真要赚钱,要想得到投资的话,首先你起码得有自己的团队,就我前面说的,起码有美工和程序,还有策划。唛鎷灞癹晓” 米娅把他的话在头脑里理了一通,说,“也就是说我要先掏腰包投资,做出产品,然后拿给风险投资公司看,才有可能获得大量投资资金?” “你不想看到这款游戏做出来的成果,只想要钱?这demo可是你自己写的,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程珞满脸的惋惜。 米娅犹豫起来:“我是急需用钱,可如果能看着它慢慢做出成品来,我当然愿意。” “那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找到一家网游公司,请他们进行投资,然后进行分红,这是个长期的盈利方法,既能保证你得到钱,又能看到自己的东西得到更好的发展。涔” 米娅摇头:“我的身份特殊,你知道的我是国家公务员,如果我出面去找网游公司,万一传开不好。我认识你,你家不是开风险投资公司的吗?你大可以公事公办,拿回去看行不行再说。” “你吃定我了?”程珞愁眉一皱。 “对,吃定你了。”米娅本来靠在电脑桌上,此时伸手拍向他的肩膀,笑的笃定。事实上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也不知道程珞肯不肯帮上忙,毕竟他们没交情,程珞就算不帮她,她也没话好说艚。 不过,她心里隐隐有个直觉告诉自己,程珞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能保证百分百行,我只能说我量力而行,我回去商量商量,过两天给你个回信儿,这样行吗?” “行。”有他的亲口承认,总比没有好,米娅点头。 谁知,过了没一天,程珞就打来电话:“有个折中方案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什么方案?” 米娅屏住呼吸,程珞却转了口气说:“见了面再说,你得请我吃饭。” “行,请你吃饭。”别说一顿饭了,如果他能帮她解决这个难题,十顿都没问题。米娅借着中午午休时间,到外面和程珞见了一面。 中央公园,程珞惬意的躺在草坪上晒太阳,米娅走过去:“不是要吃饭的吗?赶紧走吧,我时间有限。” “饭在这儿。”程珞眯着眼,双手放在脑后,努嘴指了指旁边一摊东西,米娅发现草坪上铺了块野餐布,上面摆着红木双层食盒。 “野餐?”米娅撇嘴坐下来,不客气的一一打开食盒,菜肴居然很丰盛,还有饭后水果和甜品,先吃了一口牛柳,味道令人十指大动,“哪家酒店的外卖?” 程珞坐起身,拿了筷子跟着吃起来:“味道老好吧,我家厨子做的,这道菜叫陈皮嫩牛柳。” 米娅又吃了一块,的确有陈皮的香味,满齿留香,又指着另外一道带着汤汁的菜问:“这是什么?” 程珞回答起来简直是如数家珍:“这道叫浓汁煮鱼唇,这是我家厨子的看家菜之一。你要喜欢下次带你到我家去尝尝,刚上桌的比这还要好吃。” 去程家?米娅挑眉,只当他说说而已,午餐两个人边吃边聊,既看风景,又晒太阳,倒也宜情宜景。 吃完了东西,野餐布上一片狼籍,两个人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在草坪上不起来,米娅看不远处的环卫工人向他们投来目光,用脚踢边上的程珞:“喂,去收拾一下。” “凭什么?饭菜是我带的,你去收拾。”程珞才不肯,也拿脚踢她。 米娅哼着:“要我收拾可以,我把你家的餐具啊,野餐布啊全扔了。” 程珞不为所动,懒洋洋的掀起眼皮:“请便!野餐布是一次性的,餐具加起来值不了多少钱,你替我扔掉省得我还要提回家,怪费劲的。” “懒鬼。”米娅认命的起来收拾,“喂,不是说有个方案要告诉我吗?什么方案?” “还是昨天说的,你需要自己投资建团队,做出产品后找企业投资。” 说了等于没说,米娅气结:“前期投资没个百万,也有几十万吧,我这种小老百姓哪儿来的钱,你这等于没提。” “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程珞从地上坐起来,一本正经道,“我可以帮你找前期投资,就是本来该你出的那一部分。” “你不是说没人肯看了demo就贸然投资的吗?” “不是有我的么,我投资。”程珞似乎早想好了,回答的十分笃定。 “你?”米娅愣住了,上下打量起程珞,一阵欣慰,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那你打算投资多少?” 程珞比划起来:“这样,你回去弄个方案出来,算一下组队团队的成本费用,置办设备的费用,另外还有办公场地的租赁费用,然后我马上给你注资。” 米娅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去做?我没时间,我还得上班呢。” “不是你还有谁,这demo是你写的,你得负责把团队给我整出来,不然钱我是一分不会投的。”程珞态度也很坚决。 奸商!米娅咬牙切齿的暗骂,看不出来啊,这小子倒还挺精。 “时间上你自己想办法,我倒认为你时间不是问题,你大可以请个职业经理人帮你盯着整个团队的运行,你远程摇控就行了,再说我也会经常去巡察。”程珞说完发现她还在犹豫,不屑道,“我就纳闷了,这些钱是我出,你有什么好拒绝的,就算赔了那也是我的事,你没损失的,顶多是没赚到钱而已。” 这小子倒还会用激将法,米娅承认自己被他的话刺激到了,暗暗捏了捏拳,“既然都请职业经理人了,那要我干什么,我急等着用钱,你说的这个方案一时半会我也拿不到钱,不如demo直接给你,由你去盯着做成产品。我要的钱不多,只要五万。” 程珞一口拒绝:“那可不行,demo是有灵魂的,它是由你写出来的,应该由你来继续盯着完成,不就是五万块钱吗?我先提前付给你,以后从分红中扣。” “分红?”“对啊,我不说了吗?以后买给风险投资公司,由他们去宣传和运营,到时候我们和对方谈,必须要分红的那种合作,到时候我们这边,你我五五分成。” 米娅垂眸沉思起来,别说,程珞的提议眼光非常远,反观她倒是浮躁不已,只顾眼前一点利益,说穿了不就五万块钱的眼前事吗? “好,我同意。” 程珞喜逐颜开,打了个响指道:“OK,那下面我们商量一下具体要做的事。” 半小时后,商量的差不多了,米娅赶着回去上班,程珞把她拦下来:“在我投资以前,我想你帮我件事。” “什么事?”她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给帮到他的。 “我的姐姐失踪了,我想你冒充我的姐姐。” 米娅不信,笑道:“有听说请人冒充女朋友回家过年的,没听说冒充姐姐的,你拿我寻开心吧?我哪里长的像你姐姐了,我要是一两岁还好冒充,我都二十五了,和你一样大呢,程少爷,我怎么冒充你姐姐?” 程珞眼角一扬:“我妈生的是龙凤胎,龙凤胎长的不像的多了,再说你和我同年同月同年,这点最好糊弄,我姐在我小时候就失踪了,谁也没看到长大后的模样,你就更没有问题了。” 听他这么一分析,米娅倒没了话语权。 程珞吃定了她:“你就说帮不帮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米娅只能说:“帮,能不帮吗?你现在可是我的财神爷,我得供着你。” “爽快。”程珞嘻嘻一笑,从刚才的商人嘴脸又恢复成了那个嬉皮笑脸的大男孩,“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跟程池说了啊,他要是想见你,我就带你回去见他。” 两人分手后,米娅往教育局大楼走,她之前还真小看程珞了,以为就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其实那小子真是块从商的料,计划起来一套一套的,她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也领教了一回什么叫真正的精明投资者。 和程珞进一步接近也好,她总怀疑那笔程氏赞助费的真正来历,可以借此查清楚。昨天程珞说不能出卖哥们,如果她猜的没错,哥们应该是秦桑岩,难道钱是秦桑岩出的吗?可想想不对,秦桑岩为什么不当面出,反而要借程氏的名义,最可疑的是秦桑岩哪来那么多钱,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三十多万呢。 难道是贪污的脏款?想到这一点,她摇了摇头,要是脏款肯定有多深藏多深,何必掏出来引人注目,再者他对她是无情,但他做事极有原则,要贪早贪了,何必等到现在,应该不是脏款。 ∩﹏∩∩﹏∩∩﹏∩∩﹏∩ 看来程珞童鞋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哇,看来某个真相要浮出水面啦,司徒童鞋的目的也要被揭穿啦,吼吼~~ 第九十三章 趟浑水 秦宅—— 秦滔最近一段时间脸总阴着,原因很简单,自然是儿子不顾他的反对,硬取了他最不喜欢的司徒娇。唛鎷灞癹晓连日来,秦夫人日子更不好过,过的胆战心惊的,她这辈子过惯了看丈夫脸色的日子,最怕的就是丈夫阴着的脸,今天一早,她悄悄给儿子打电话,被秦滔看到了,发了好大一通火。 “我没那种逆子,他哪里有把我放在眼里,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父亲,他只认司徒冲当他老子!以后不许你给他打电话,要是再被我发现,别怪我不客气。” 秦夫人一向不敢在丈夫面前说什么,但是这一次是她儿子,她怎么着也得为儿子说句话:“老秦,岩儿不是那样的人,父子哪有隔夜仇,你又何必跟他计较?孩子说要带着儿媳妇回来看你……涓” “不必了,我承受不起,那个司徒娇我是不会接受的,你让他们乘早死了这条心!”秦滔怒气冲冲的说完,摔门走了。 门外,秘书一早听到这对夫妻俩在吵架,这时候看秦滔一脸怒容出来,忙收起心情,拉开庭院外的车门:“秦局早。” “早。” 秦滔在财政局工作多年,由于表现出色,一路被提拔,到现在的财政厅副厅长,就在前几天原来的厅长被调职,他听到了风声,上面有意升他当厅长,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他自然喜上眉梢,年轻的时候秦滔是一名大学老师,那时候他父亲是财政部部长,门庭若市,每天找父亲办事的人差点挤破了门槛。当时父亲让他考公务员,他不听,后来父亲过世,世态炎凉,一向巴结他们家的大小官员一夜之间全没了踪影,使他心如刀割的是南宫音又被司徒冲抢走了,他咬牙发誓这辈子要出人头地,从此发奋图强,这些年拼命赶超,总算升到比司徒冲高一级的副厅长,现在他又要升了,反超司徒冲两大截,怎能不教他喜出望外。 秦滔出门后没多久,秦夫人也悄悄出门了,她这辈子肚子不争气,一心把秦桑岩当亲生儿子看待,这一次儿子做错了事,她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去找儿子把秦滔的意思说清楚,好让儿子想想对策。 米娅在赶写一份报告,在市政府开会的孙局来了电话,让她赶紧送一份材料过去。 刚出电梯,一个身影从旋转门外进来,好象是秦夫人,这里是教育局大楼,秦夫人跑这儿来干什么。 米娅准备上司机停在外面的车,从旁边经过的时候秦夫人身体突然晃了晃,她措手不及,下意识扶住,“秦阿姨,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没事儿,我可能早饭没吃,血糖有点低。”秦夫人摆摆手,看到米娅跟见到亲人似的,“米小姐,我来找我们家岩儿,你能帮我叫他下来一趟吗?我有话要跟他说。” 米娅看秦夫人脸色很差,双手冰凉,忙问:“您有手机吗?来之前有没有提前打个电话,再说您走错了,隔壁一幢楼才是国土资源局。” 秦夫人脸上出现一抹茫然,嗫嚅道:“你看我都没去单位找过他,也弄不清楚他在哪一个楼,我出门出的急,手机忘了带。” 如果猜的没错,秦桑岩现在应该在市政府开会,近来国土局局长身体不好,听说昨天半夜突然被送进了医院,情况不容乐观,今天省里有大领导下来视察,把市内局领导全叫了过去,他是局里的二把手,顶替局长之位也是理所当然的。米娅咬唇,考虑一秒,“这样,我带您去,您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处理些事。”转身到外面把材料交给了车里的司机,让司机火速送到市政府去,然后返回来,带着秦夫人到了国土局大厦。 不久后秦桑岩秘书急匆匆下来:“秦夫人,秦副局在市政府开会,要不您先到上面坐会?” “岩儿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秦夫人问。 “这个不好说。”男秘书扶了扶眼镜,“今天下来的是省领导,市局的所有局长都去了,可能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那我给他打电话总行吧?”秦夫人说着要向米娅借手机。 “阿姨,开会的时候不能用手机,秦副局肯定关机了。”米娅好心提醒。 秦夫人六神无主,最后只能说:“那我回去好了。” 米娅看秦夫人的脸色依然很差,来的时候注意到秦夫人好象没坐私家车过来,“要不要我帮您叫辆车?” “不麻烦了,我自己去拦辆车就行了。”秦夫人摆手,步履艰难的往门口走,才没走几步,眼前一黑,米娅慌忙上前扶住,“秦阿姨,秦阿姨……” 男秘书跑上来,吓的不轻,赶紧拨急救电话,不久后秦夫人被送上救护车,米娅本不想跟着,因为到时候她肯定会被秦桑岩说别有目的,她受够了他的误会和歧视,但是一看秦夫人苍白的脸,咬了咬唇,在****关上救护车门的最后关头钻了上去。秦桑岩固然可恨,秦夫人却是个善良的女人,身边只有****,没个熟人照应凄惨了点,她既然有空,就帮这个忙。 一路送到医院,米娅交钱、拿化验单,好一通忙碌,经过医生抢救,没什么大碍,秦夫人心脏不好,可能遇到什么事急了点,注意休息就行了。 “我能进去看看吗?”米娅指着病房。 “可以,不过不要吵,病人需要多休息。” 米娅轻轻进了病房,秦夫人听到响声慢慢睁开眼睛,呼吸罩上顿时浮出一层水汽:“米小姐,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客气的,秦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好好休息,秦副局的秘书已经通知了秦叔叔和秦副局,我想他们应该马上会到。” “唉,通知他们干什么,一会又要吵,我怕……”秦夫人闭上眼睛,侧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米娅语塞,秦滔的脾气她是领教过的,秦桑岩没和秦家说一声,擅自举行婚礼,秦滔本来在司徒冲面前就好面子,这下还不气的够呛。 “要不这样,我告诉秦副局的秘书,让他告诉您儿子,晚些过来,错过和秦叔叔碰面的机会。” “这个主意好。” 男秘书没跟来,送秦夫人上救护车时电话响个不停,这会儿才气喘吁吁赶过来,忙问情况。 米娅轻手轻脚出去,把医生的话以及秦夫人的意思转述了,只见男秘书马上去打电话,听口气像是给秦桑岩打的。 讲完电话,男秘书说:“秦副局刚刚结束会议,正往这边赶,秦副局说要当面谢谢你,他说其它的事他会处理。” “谢就不必了。”米娅不想接受假惺惺的歉意,笑了笑,“换作是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你在这儿看着吧,我工作还没做完,先走了。” 快步出了急诊大厅,米娅的脚步慢下来,她遇到了司徒娇,此时正从一辆白色轿车上下来,两个人很快打了个照面。 司徒娇看到米娅,当即哼一声:“怎么?改从他妈那儿下手了?” 米娅脚下一顿,笑呵呵道:“可不是,我就想从他妈那儿下手,可惜你来晚了,表现的机会全被我占了。” 司徒娇虽气,却还是忍住了,因为秦桑岩的秘书这时候从里面匆匆过来,她得顾及形象,抬脚上台阶,准备问秘书一些秦夫人的情况,岂料秘书只朝她点头,然后径自追上米娅的脚步:“米小姐,请留步,秦夫人想请您过去一趟。” 米娅愣了愣,秦夫人儿子、丈夫马上要来了,儿媳妇也在这儿,在这节骨眼上叫她一个外人过去干什么,容不得她多想,秘书又催了两声,她只好朝司徒娇耸耸肩,重新进去。 被挑衅的司徒娇气的牙痒痒,最后只能恨恨的跟在他们后面。 看到米娅和司徒娇同时进来,秦夫人叹了口气,司徒娇走到秦夫人床边柔声细语的表达关怀:“妈,您感觉怎么样?如果不行的话,我马上打电话联系省里最好的医院,咱们转院。” “小毛病,休息就好了,去省里医院来回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受不了。”秦夫人对司徒娇态度冷淡,硬了一鼻子灰的司徒娇一时窘迫,尴尬的站在那里。 第九十四章 白眼狼 “米小姐。唛鎷灞癹晓”秦夫人这时候虚弱的唤,米娅忙走过去,秦夫人动了动唇,吃力的拉住米娅为的手:“我有一个不请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就是一会儿如果秦滔和岩儿吵起来,你得帮着劝点,秦滔脾气大,我看你在这儿他会买你一点帐。” 就知道叫她进来没好事,米娅暗自腹诽,敢情叫她在这儿是扮和事佬的,沉了沉气息说:“秦阿姨,他们是父子,您看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方便插话。” 秦夫人摇头:“不会的,我了解秦滔,你和一个人长的像,他这辈子最听那个人的话,你只要开口,他不会不给你面子。” 当妻子当到如此,秦夫人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丈夫心里有别的女人,米娅暗暗叹气,手被秦夫人紧紧拉住,那冰冷带着乞求力量的手让她无法拒绝,只能说:“那我试试吧。” 半晌,秦桑岩赶来了,直接奔到秦夫人的床前:“妈,你怎么会躺在医院?好些了吗?我问过医生,说你心脏病犯了。涔” “我没事,你有没有看到你爸爸?”秦夫人问儿子。 秦桑岩深邃的眼底闪了闪,抿唇说:“他在后面。” 话音刚落,秦滔人还没到,声音先传进来了,“不孝子,你带着司徒娇来干什么,你妈为了谁病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个白眼狼,我们养你这么大,到头来你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婚姻大事擅自做主,连通知都没通知一声,你既然这么有能耐,就别回来,带着司徒娇滚回去,继续当司徒冲的好女婿,我就当没养过你!艚” 病房里所有人都被这难听的骂声给震了一下,男秘书见此情景,识相的闪身出去了。这趟浑水不好趟,米娅很想像男秘书一样干干脆脆的出去,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被骂成这样,秦桑岩始终沉默,秦夫人唤了一声,“岩儿。”秦桑岩躬身给母亲压压被角,眉眼间俱是无微不至的关怀,轻声安慰道:“今天我和娇娇是来看你的,别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秦滔本来就有气,这会儿一听更是气上加气,人已经走进来指着秦桑岩的鼻子骂:“臭小子,你什么意思?不把我的话放心上是吧?你走,滚,滚的越远越好,滚!以后我没你这个儿子,就当我二十年的饭全部喂了狗!” 米娅耳朵里听的痛快,但也觉得刺耳,秦滔和司徒冲同样爱发火,可前者和后者不一样,前者是把话说绝,什么难听说什么,后者是火气大,但发过就算,并不记恨什么,秦滔相反,极爱记仇,单从对司徒冲和司徒家人的态度就可见一二。 撇开她和秦桑岩的恩怨不谈,单说今天这件事,她倒同情和佩服起秦桑岩来,从小在这样一个畸形的家庭环境中过的该有多痛苦,父亲当官当久了,在家里也搞霸权主义,只手遮天,容不得别人说个‘不’字,母亲恰恰相反,为人软弱,说话唯唯诺诺,毫无主见,在丈夫面前连吱个声都不敢。 任秦滔骂的再难听,秦桑岩脸上始终波澜不惊,语气从容不迫,薄唇绽出微笑:“妈,好好养病,晚些时候我和娇娇再过来看您。” “是啊,妈,您要吃什么,我回去给您做了带过来。”司徒娇也充当着一个好脾气的儿媳妇,一边把手环住秦桑岩插在裤袋中的手臂上,一边轻声细语的说。 秦夫人说话前局促的看了一眼丈夫,回绝道:“不用,我没胃口,再说我要吃什么家里有保姆,不劳你费心了。” 被秦夫人回绝,司徒娇不介意的笑笑,低头间,脸上的肌肉僵着,手也益发紧的勾住秦桑岩的手臂,低声催促:“桑岩,我们走吧。” “滚!”秦滔一看司徒娇就气的冒烟,指着病房的门就呼喝。 最终秦桑岩和司徒娇走了,米娅见没打起来,从头到尾也没自己插嘴和帮腔的份,便对他们说:“秦阿姨,秦叔叔,我先走了。” “米娅啊,你也在啊,刚才让你见笑了!”秦滔这才注意到米娅的存在,“实在是这件事他们做的过分,你说天底下哪有儿子结婚不通知父母的,这个司徒娇也是,以为假惺惺跑过来说几句好话我就会接受她,这辈子休想!” 米娅笑笑,不予置评,再待在这儿恐怕秦淫要长篇大论了,又随意寒暄了两句告辞了。 走的时候和秦夫人告别,她俯下身竟然在秦夫人眼角发现了一些湿意,想必秦夫人也不好受吧,毕竟她还病着,丈夫进来不关心病情,直接在她的病床前毫无收敛的和儿子吵架,简直难看之极,说白了秦滔根本没尊重过她,也从没把她这个妻子的感受放在心上过。 夫妻间倘若做到这份上,别说是秦夫人了,再好脾气的女人也会寒心。 步出病房,心里说不出的沉重,做为女人,她同情秦夫人,做为敌人,她敢肯定司徒娇会针对刚刚的事与秦桑岩有所摩擦,因为她一直在留意司徒娇,秦滔一进去丝毫没给新儿媳妇面子,一阵破口大骂,司徒娇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不放在心上才怪。也就当时隐忍不发,事后肯定会和秦桑岩抱怨。 而身为一个妻子,尤其是聪明的妻子应该要懂得一个道理,千万不要直接在丈夫面前说公公婆婆的不是,尤其是用生硬的语气,那样你既讨不得好,还会惹的丈夫不快,试想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容忍别人对自己的父母指指点点,就算妻子也不行。 这些,她一个没结过婚的女人当然不懂,是唐三教她的,唐三远在法国,几年前离婚了,丈夫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地产大亨温贤宁,从那段失败的婚姻里唐三总结出了很多,其中就有这一点,昨天在网上聊天的时候特意提到过。 孙局的另一秘书来了电话,问她在哪儿,孙局等着看她写的报告,她挂了电话,加快脚步赶回去。 秦夫人住的是家私人医院,不似公立医院那么人满为患,走廊上空旷中透着冷清,不再人挤人,倒也舒服。路过一处盆景,若有似无的说话声引起了她的注意,是刚刚离去的秦桑岩和司徒娇。 “我开了一天的会,有什么话能不能回家说?”秦桑岩的声音中满是疲惫。 “不行,桑岩,我想现在说,你说你爸过不过分,他不过就是你的养父,对你喝来喝去的,当着你秘书和米娅的脸一点情面都不给,张口闭口都是什么不孝子,白眼狼,还把我爸也牵连进来了,他到底什么意思嘛?” “别这么说他,他毕竟是我父亲。”秦桑岩的声音冷了几分。 可司徒娇根本不理会,噘着唇跟着抱怨道:“你把他当父亲,他有把你当父亲吗?不就仗着他用米饭养了你二十年吗?一年十万够不够?二十年不就两百万吗?至于受他的气吗?改天我找我哥要这两百万,甩他脸上去,看他还说不说的出话来……” “娇娇,别把事情闹大,他怎么说是我父亲,是长辈,骂我两句怎么了?” “我心疼你嘛。”司徒娇一看秦桑岩黑着张脸,跺了下脚,“桑岩,你什么意思,好坏不分是不是?刚才是谁骂的你狗血喷头,是你那个养父。” “养父养父,在我心目中他就是我亲生父亲,娇娇,你心疼我就什么也别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秦桑岩忍无可忍,俊脸黑沉,嗓音中压着怒火。 司徒娇高傲的自尊心到这儿瞬间挂不住了,咬起唇哭着:“我说的本来就没错,他侮辱我和我爸,你不仅不帮我,还骂我,桑岩,你太过分了。” 换作以往,秦桑岩肯定会哄着她,可刚刚她的话实在难听,此时看到她的泪只觉得更加烦躁,蹙了蹙眉,菲薄的唇置之不理。 交往这么多年,司徒娇哪曾受到他这样的冷遇,加上之前被秦滔的辱骂,已经叫她恼火异常,低头拉开拉链,把那张卡拿出来甩到他脸上,哭着说:“我忍你已经够多了,你不是清官吗?你不是只爱我一个人吗?为什么你会给米娅那贱人一张银行卡,为什么里面有十万?秦桑岩,你嘴里说着爱我,却背着我去和米娅那贱人鬼混,这么多年交往下来,你给我买过最贵的东西不过是结婚时所有的首饰,一共加起来不过才两万,我手上这个结婚戒指上的钻石小的可怜,可你一出手就是给贱人十万,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不是还背着我给了她更多的钱?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的养父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白眼狼!” 第九十五章 一心两半 秦桑岩面无表情,那张卡甩到他脸上后就掉到了地上,他瞥了一眼,是他给米娅的那张,可数额不对,他前后给过两次,一共是四千,为什么到了娇娇这儿变成了十万? 见他无话可说,司徒娇眼泪流的更凶了,捂着唇哭着跑了。唛鎷灞癹晓米娅望着司徒娇走远的背影,唇角闪过一丝冷笑,很好玩,不是吗?司徒娇,你终于也有沉不住气的这一天。 “偷听很有趣?”一道透着冷凛语气的嗓音传来。 米娅挑眉看向从盆景后步出来的身影,似笑非笑:“你们讲的这么大声,除非是聋子才不会听见。浜” 秦桑岩眼角眉梢俱冷,抬手看腕表,语气虽是商量,眼神中却是强硬:“有空吗?找个地方聊聊。” “对不起,我和姐夫没什么好聊的。”米娅刻意加重‘姐夫’二字,拉开两个人的身份。 “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夫,那更有必要聊一聊。”秦桑岩内敛的双眸沉了下,猛然抓住她的手臂,几步拖到楼梯门,闪身进去更。 “你干什么?”米娅气息不稳的跟在他身后,他拉着她一层楼梯一层楼梯的下,他腿长,步子大,她几乎比他矮大半头,哪里跟得上,没一会脚就崴了,抱着受伤的脚踝一手狠狠的推他,“神经病!” “对,我就是神经病,我快被你逼成神经病了。”昏暗的角落,他眯着黑眸,脸色阴霾,眼底的寒意迸发,穿透人心,“你到底要干什么?报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米娅低头抚着发痛的脚踝,脸色如常,心里知道他已经猜出那卡是她做了手脚。 “不知道?”秦桑岩唇畔的笑更加深沉,“需不需要我现在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查这件事,不要以为你把钱打入帐上没一点痕迹,就算你用无卡存款,只要我在全市所有ATM机上查最近的录像,你的脸一定会非常清晰的出现,到那时你就不用跟我说,直接跟警方说。第二天全城的老百姓都会知道,教育局局长秘书栽赃陷害。” 米娅压根不怕他的威胁,冷冷的看着他,扶着墙站起来,“随便你。”用一只脚跳着往下走,没走两步,停下来休息,身体悬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被他扛到肩上,颠簸着下楼。 她慌了,咬牙切齿的警告:“秦桑岩,你不怕闹到医院人尽皆知就放我下来。” “不放。”秦桑岩显然不吃这一套,又下了一层楼梯,眼看他快要到地下停车场,米娅心中益发慌乱,“放我下来!” 他真的停了脚步,把她放下来,可动作粗鲁,几乎是像甩面团一般把她甩到地上,再用身体挤到犄角里去。 “你……”她霎时没了气息,这个男人以唇封话的瞬间使她怔住,想咬牙,可被他扣着下巴,用不上力气,他的一只手从下整个穿过她的衣服,从衣领处露出来,在皎洁的身上到处点火,耳后、锁骨、胸部,触上那团柔软,把玩在掌中,辗转揉-捏。 她的衣服几乎快被他的手臂撑坏变形,身体明显起着变化,而他抵在她腹上的硬物使她头皮一阵发麻,外面就是停车场,能清楚的听到来往车辆的声音,他这种明目张胆的无耻,她承受不住,脸色苍白下来,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挣扎的厉害:“秦桑岩,你放手,放开我!” 怀中的如一团迷香般诱人忍不住一闻再闻,秦桑岩舍不得放开,眼底眸色更深,他必须承认他对这个女人还有一种说不清的迷恋,有时候站在镜子前刷牙,他会恍惚的感觉是下一刻她会进来和他一起刷,可等一个身影靠近,看清是娇娇,他又止不住心底的那抹失望。 有时候他认为自己是个饥饿的人,总在疯狂的寻找食物,但是怎么吃都填不饱,等吻上这小嘴,摸上这羊脂般香软馨人的身子,他似乎找到了能让自己吃饱的大餐那么满足和兴奋。 她挣扎的激烈,他拉回一些思绪,故意勒紧她的腰身,含住她的耳垂邪恶的呢喃:“放开?那你说说先从哪儿放比较好。” “秦桑岩,你别做无耻的小人,口口声声说是我勾-引你的,你爱的人是司徒娇,背地里却急哄哄的跑到我这儿当色-鬼,不觉得你人面兽心,表里不一吗?”米娅气息有些不稳,胸口因气愤而起伏的厉害,莹润粉红的双唇微启发出过度挣扎时的喘-息,殊不知看在男人眼中简直是做-爱时发出的诱人销-魄的呻-吟。 他从没见过女人现 在这副香汁淋漓的样子,愤怒中带着极致的媚态,低低开口,“你存心在搓我的火。” “我搓火?”眼见挣开无望,米娅停下来喘着气冷笑,“我说的是事实,秦桑岩,人可以无耻一次,但不要无耻N次,那样只能说明你的人品有问题,那天你和司徒娇和好,我说什么你都不屑一顾,最后还把我践踏的一无是处不是吗?孩子就是那样没的,既然这样,你就应该继续保持你的清高形象,让我这种喜欢到处勾-引男人的女人去祸害别人!” 提到那个孩子,秦桑岩的脸色倏变,她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令他哑口无言,恼怒之后便是冷笑:“你勾-引别人也是勾-引,为什么我不可以?” 米娅冷冷的,完全不带一丝感情说:“你是有夫之妇,再说你也看出来了,我恨你,是你毁了我下半生,就算这世上的男人死绝了,就剩下一头种马,我也不会选择你。” 这种羞辱秦桑岩怎么能受得了,在她身上四处放肆的手慢慢垂下来,扬起手甩向她的脸,她没躲避,硬生生挨下来,眉头都没皱一下,然后也扬起手,“啪”一个耳光回在他脸上,两个人脸颊上一左一右各挨一个耳光,谁也没占到便宜。 然而秦桑岩的感觉不同,他感觉这一耳光不是甩在他脸上,是甩在他心上,像鞭子抽一样,这反倒令他好受一些。 和娇娇结婚以来他并没有享受到婚姻的甜蜜与快乐,相反每日每夜被内疚和自责所困扰,他这辈子从没有做过亏心事,唯一愧疚就是米娅。他发现自己有时候卑鄙到连自己都鄙视,那天好不容易和娇娇和好,在一时激动和语无伦次下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了米娅身上,他对娇娇说,是米娅勾-引他的,他从头到尾没对娇娇以外的女人心动过。 娇娇大度的原谅了他,他暗暗松了口气,却并不好受,每天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米娅从车里滚落的画面,浮现出自己抱着她狂奔向医院,医生把她推进急救室,他却发现自己手掌上全是血的画面,回去后手上的血怎么也洗不掉,一阵阵的血腥味令他坐卧难安,这种种已经深深烙在脑海里,抹不掉。 除了工作,他想不到任何可以缓解内疚的办法,他回去的越来越晚,娇娇的脸色越来越差,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看到娇娇就别扭,总会不由自主想到米娅,想到他们那一个月在小公寓短暂而快乐的时光。 该死,他到底怎么了,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吗? 不,他爱娇娇毋庸置疑,但他的心只有一个,为什么会装下另外一个女人?想来想去应该是愧疚在作祟。 低头,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既然是他欠她的,他就想办法还上,从此以后不再自责,好好和娇娇过日子。 空气中传来烟草味,米娅唇腔里还留有这种气味,拒绝去胡思乱想,她咬着唇赶紧整理自己的衣服,衣服质量本来就一般,被他撑的完全变形,领口咧开怎么也弄不回去,费了半天劲才勉强把自己弄的正常一些。 不再看他一眼,米娅拉开门,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混蛋!” 身上被他摸的感觉还在,她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眼泪差点不争气下来,她就这么廉价么,他想侮辱就侮辱,想占便宜就占便宜,混帐,秦桑岩,你就是一个混蛋!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让你身败名裂,和司徒娇以离婚收场,做不到这点我誓不为人。 第九十六章 转身逃跑 墙上的钟指向十一点,司徒娇一听到门响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奔到门口,弯腰把拖鞋放在秦桑岩的脚边,“亲爱的,换鞋。唛鎷灞癹晓” 秦桑岩在外面荡了一晚上,故意拖到现在才回来,一看到司徒娇的笑脸,他心底滑过一丝内疚,于米娅他已经欠下债,于娇娇他也没做到一个好丈夫的角色,这么晚竟然还要让娇娇等门留灯。 “怎么还没睡?”他脚伸进拖鞋,扭着脖子把领带拉开,随手把公文包放在鞋柜上,亲了亲司徒娇的脸蛋。 “等你啊,对不起,我下午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司徒娇低眉顺眼,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顺乖巧。 秦桑岩笑笑,身体沉进沙发里:“夫妻之间吵吵架是正常的,我没放在心上,不管我父亲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始终养育我****,我必须尊重他们。淙” “我知道。”司徒娇跪到他身边的沙发上,勾着他的手臂做检讨:“你没放在心上并不代表我做的对,我仔细检讨过了,我有三大罪:一,他们是你的父母,一日为父终生为父,我应该爱屋及乌,尊重他们;二,我应该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怎么说我们结婚的确是没有通知你父母,他们生气也是应该的,我身为儿媳妇应该多哄着他们,多让着他们,更应该孝顺他们;三,我不应该把气撒在你身上,我应该相信你,那一定是米娅使的反间计,你的为人我十分了解,你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你对我一直是一心一意的,你心里没别人。” “完了?” “完了。”司徒娇眨眨无辜的眼隋。 “完了我就去洗澡啰。” “我等你。”司徒娇特意涂的香气副人的身子软软的从后面贴上来,小手熟练的抚上他精壮的胸口,秦桑岩不知道为什么提不起兴趣,握住她的手,“改天吧,我明天一早要出差。” 司徒娇眼睁睁看着秦桑岩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低头挺了挺自己的胸部,论身材她是比不上那个胸大无脑的贱人,可是为了今晚,她下午特意去美容做了全身按摩,特别针对胸部做了保养,想不到还是引不起他的强烈反映。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除了他们和好的那晚,激战两小时外,他几乎没怎么碰她过,度蜜月的时候说玩的太累,回来就说明天要工作,要早起,要开会等等,反正总是有理由。要不是那次他要得她腰差点断了,她几乎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热气腾腾的浴室水流不停,秦桑岩站在花洒下揉-搓着头上的泡沫,有些走神,娇娇的用心他不是看不到,可是心里像堵了什么东西,总是不舒服,下面也总是提不起劲来,按道理来说他是正常男人,以前为了肌肤相亲的事多次生娇娇的气,现在娇娇彻底是他的了,他反而不再热衷。 想想,真对不起娇娇,她想和丈夫亲热是夫妻间的正常需求,他现在对她冷淡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 念及此,他决定今晚好好疼娇娇一番。 匆匆冲了个澡,披了件睡衣出去,他身上还带着水汽,头发也没来得及擦,打算给她一个惊喜的拥抱,往常他洗完澡,她已经****,这会儿在床上却没她的身影,他步出卧室,到客厅去找,也没找到人。 赤足踩在地毯上,目光在公寓里来回巡视,最后他在玄关处找到了要找的身影,在看清司徒娇在干什么之后,黑眸深处如重重浓雾,嘴角沉冷,转身回到卧室。 此时的司徒娇正在专心致志的翻他放在玄关处的公文包,偶尔转身向后看看,再继续翻文件,最后发现没找到想找的那份,又试着继续去翻他的手机。 一无所获的司徒娇并不死心,她边回卧室边想,是不是自己漏了什么地方没查,他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连文件的影子都看不到。 司徒娇进卧室以为秦桑岩还在洗澡,他做事总是力求完美,洗澡非得洗的很仔细,所以她才会算准时间,笃定他没那么快出来,可等她一进卧室看到他躺在床上,着实吓了一跳。 “桑岩。”司徒娇试探的叫着,卧室里她睡的那侧床灯散发出昏暗的光线,秦桑岩侧身而躺,不明不暗的光线下他的面部表情被掩盖,毫无回应,应该是睡着了。 眼中露出庆幸的笑,蹑手蹑脚绕过大床,司徒娇上了另一侧的床,关了灯躺下去。 夜色越来越沉,整个房间陷入沉寂 ,躺在一侧一动不动的高大身影陡然睁开眼,他的眸光在黑暗中闪了闪,再度闭上。 娇娇,但愿是我多想,我宁愿相信你翻我东西是一个妻子在查丈夫的岗,而不是在找那份开发商们个个都想得到的文件。 ⊙?⊙ 米娅连日来连轴转,上班忙,下班更忙,一面打听职业经理人的薪资,一面又忙着找公司场地,谈价格,还得组建开发团队、写企划案,简直恨不得自己一夜生出四只手来才够用。 三个周后,她的忙碌总算有了成效,一切准备就序。 给程珞打电话,那小子在电话里说:“时间刚刚好,程池从欧洲巡视回来了,明天安排见面,顺便你可以把企划案交给我。” “真要我扮你姐姐?”米娅当他疯了,程氏董事长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那么好糊弄,到时候被拆穿可就不好看了。 程珞仿佛信心满满:“那还有假,这是早就说定的事,明天我去接你。” 次日刚好又是周末,米娅一早开始打扮,当个托嘛也要当像一些,至于到时候会不会被拆穿就不是她考虑的范围了,反正有程珞挡着。 本来约好上午十点,程珞足足晚了两个小时,米娅下楼没给他好脸色看:“程少爷你可真准时。” “临时被事情牵住了,上车。”程珞开着他那辆奥迪,一手架在车窗上打量她的穿着,吹了声口哨,“眼光不错。” 米娅上车后把包里的企划案递给他,“呐,弄好了,你慢慢看。” “我当然要慢慢看,合格的话资金马上到位。”程珞心情不错,脸上飞着笑,感觉像是喜事临门似的。 米娅撇撇嘴,挖苦他:“你今天出门是不是没吃药?” 程珞看她一眼,笑眯眯的回答:“你不也没吃?” “是啊,我是没吃,所以才会陪你一起疯,一会你确定我一出现不会被当场扔出去?”米娅实在怀疑。 “保证不会。”程珞语气十分笃定。 名品旗舰店,一见程珞出现,店里马上清场,导购小姐恭候多时的样子,声音清甜:“程先生,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 程珞在店里逛了一圈,指着米娅说:“把她倒饬的古典风一点,最好穿那种中式旗袍。” “喂,刚刚你不是还夸我来着,怎么又要换?”米娅不情愿。 程珞一摆手,四五个导购小姐围上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旗袍,差点没把她淹掉。 一番混战后,一个古典气质的女人出现了,程珞摸着下巴,递了个黑色礼盒过来,“把这些戴上。” 是一条天然的南洋海水金珍珠项链,配一套耳环,闪着光芒,贵气十足。 米娅猜不透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确定我穿这样一套去是当你的姐姐,而不是当贵夫人?” “这你就别管,赶紧戴上看看效果。”程珞挑了挑下巴,示意导购小姐们帮忙。 ⊙?⊙ 两人磨蹭到将近两点多才开车,半晌,只见车子驶进一处欧式古典风格的别墅,整个别墅分为前后两栋连体楼,后面连着鸟语花香的花园,前面的主楼气势宏大,灰泥墙结合着淡红屋瓦,挑高的门庭、圆形拱窗,彰显出雍容华贵之气。 外面的佣人动作有条不紊,精心收拾着别墅的每个角落,庭院里有顶巨大的遮阳伞,里面坐了两道人影,一个正对着他们,一个侧坐着,由于隔的远,看不清相貌,只有空气中飘出的咖啡和点心的香味,很显然,现在是悠闲的下午茶时间。 “走。”程珞朝米娅扬了扬下巴。 两个人越走越近,米娅渐渐看清面对他们的中年男人长什么样,与程珞的相貌有七成相似,从他们出现开始,中年男人精明的眼睛钩子一样盯着她,看得人全身如锋芒在背,米娅自认为心理素质过硬,但在这样一种锐利直入人心的目光下也陡然生出退缩之意,有一种想马上转身逃跑的冲动。 第九十七章 亲生母亲 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程氏集团的董事长程池,一个名声在外的男人,关于程池外面流传了很多传说,有的说他在生意场上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最爱投机取巧,也有人说他行事低调,不喜张扬,除了谈生意和必要的应酬,一天到晚窝在家里。唛鎷灞癹晓不管外面负面流言有多少,程氏风险投资集团在他手中还是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话,中国富豪榜程池整整蝉联了冠军十年,足可见这个男人有多传奇。 因为冒充,米娅多少有些没底气,尤其是程池这样赫赫有名的人物面前,心中忐忑,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这时程珞说道:“爸,我把人给你找到了,这下我可以交差了吧?” “珞儿,你好象忘了最基本的介绍。”程池手中执着咖啡杯,不动声色的提醒儿子。 保姆送上来两杯咖啡,还有两份精致的西式点心,程珞绅士的给米娅拉开程池对面的座位,嘴里念经一样介绍道:“这是您女儿,我那失散多年的龙凤胎姐姐,她现在的名字叫米娅,目前在教育局工作,担任局长秘书。淙” 就着程珞拉开的椅子坐下后,米娅并没有直接叫‘爸’,而是朝程池点头,“您好,程先生。” 程池微笑的看着米娅,点头:“见到你我很高兴,用点下午茶吧,这西式点心是你母亲以前最喜欢吃的,尝尝味道有没有变。”亲热的口吻与他凌厉的眼神倒不相衬。 这是程夫人喜欢吃的?米娅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摆在面前的一块焦糖果冻布丁蛋糕,笑笑:“谢谢。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哪好意思吃,象征性的用小叉子挑了一口抿在嘴里,但不再动了。 “不好吃?”哪知道程池针对这种小事追问起来。 “不是,挺好吃的,只是午饭吃的晚,我现在还有些饱。”米娅快招架不住程池的热情,瞄了一眼程珞,希望他帮着自己周-旋一下,没想到程珞这小子却充耳不闻,只顾低头喝咖啡,并油嘴滑舌的赞美起保姆煮咖啡的手艺越来越精湛,哄的保姆抿着嘴高兴不已,直说,“少爷,您过奖了。” “老爷,书房有您的电话。”一名保姆匆匆而来,低声道。 “那我去接个电话,你们慢慢坐。”程池看了看大家一眼,起身进了别墅,刚走不到几步,又唤程珞,“珞儿,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程珞离开了,米娅低头抿着苦涩的咖啡,身畔始终没说话的男人这时候动了动,“这套旗袍挺适合你,可惜首饰多了点,有些繁琐的感觉,去掉会更好。” 不近不远的距离,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挑衅,米娅勾唇冷笑:“想不到在这儿还能遇见你,姐夫。” 没错,一直坐在程池手边,侧面对她的人是秦桑岩,米娅想不到他会在程宅做客。 “一个S市就这么大,能碰到也不奇怪。”秦桑岩执着咖啡杯细抿着,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别墅屋内。 米娅突然联想到了曾经秦滔的一句话,突然问:“你没考公务员前所在的公司是不是程氏?”秦滔说当时秦桑岩已经升到了副总,后来因为秦滔逼着考公务员,秦桑岩才转投官场。 “你的推理能力不错。”秦桑岩薄唇溢着淡淡的嗓音,间接肯定了她的猜测。 她应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米娅挑眉,没再说什么,低头品着咖啡,没有加糖和奶的咖啡苦涩异常,从舌尖一直滑进胃里,而她正需要这种百转千回的味道,提醒自己有多恨这个男人。 程池父子进去后过了良久还不出来,米娅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看样子她是被晾在这儿了,要知道她午饭还没吃,这会儿空肚子喝咖啡胃已经在抗议。 “你不舒服?”秦桑岩放下咖啡杯,发现她皱紧的眉和不太好的脸色。 米娅没理他,径自拿起叉子,吃起面前的一份焦糖果冻布丁蛋糕,刚才人多不好意思拿来裹腹,这会儿她开始不客气,没两下一块蛋糕就扫进了肚子。 胃里饱暖,总算好受一些,米娅脸上流露出舒服的神情,却对上秦桑岩探究而玩味的目光。 懒的理他,米娅坐着等程珞,心里早把程珞大骂了几百遍,把她一个人晾这儿也就算了,偏偏要面对秦桑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终于,程珞好象听到了她的召唤,五分钟后出来了,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过来,慢悠悠对秦桑岩说道:“程池叫你进去。” 秦桑岩颌首站起来,拍了下程珞的肩膀,迈步进去。 米娅双手环胸:“程少爷,我可以走了吗?” 程珞继续晃悠悠的拉开椅子坐下:“急什么,程池说了,让我们十分钟后再进去,他有话要对你说。” 米娅哼着:“不会是审问我吧,我看你还是如实招了,省得他一会当面拆穿,你脸上难看。” “我看是你脸上难看吧?”程珞懒洋洋瞥向她,端起之前喝的咖啡,发现已经凉掉,招手让候在几米外的保姆过来,重新送上一杯。 米娅一脸的无所谓:“我与程池没利益冲突,顶多我走人,以后不出现在他面前。你不一样,你可是他儿子,拿亲生女儿的身世去糊弄他,你看他会无动于衷?” “你就这么有把握,程池已经看穿?”程珞笑出了声。 这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米娅白了他一眼,发现咖啡见底,也让保姆续了一杯。 “时间到了。”程珞看了一眼腕表,起身站起来,“进去吧。” 进入别墅,里面的客厅大的离谱,她跟着程珞走过足以并行二十人的旋转楼梯,脚下是厚厚的纯手工地毯,墙壁上挂满了西方名家名画,如果都是真迹的话,简直价值连城。 程珞在一间房门前站定住,应该是书房,敲门后他们进去,程池正和秦桑岩交谈着什么,见他们进来了,便停止交谈。 “那么,我先走了。”秦桑岩站起来,一一朝程氏父子点头,最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米娅,踱步离开。 “桑岩。”程池想起了什么,唤住了秦桑岩,秦桑岩转身,程池似乎犹豫有旁人在,于是道:“没什么,路上小心开车。” “我会的。” 书房的门关上,程珞和米娅坐在程池的对面。 “珞儿,去把那副画拿来。”程池静静看了米娅一会,看的她如坐针毡,突然对程珞说。 “知道了。”程珞答应一声,走到书房角落,抽出书柜上一本不起眼的书,瞬间见墙面移动,一副画出现在里面的墙壁上。 程珞把画取下来,拿过来,放到程池面前,程池看了画一眼,又把画交给米娅,“你看看。” 这对父子在搞什么鬼,米娅狐疑着接过,猛盯着画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是一副女人的画像,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穿了一身古雅的旗袍,双目含笑站在一处开满蔷薇的花园里,这副画的传神不足以教她惊诧,教她惊诧的是这画中的女人,竟然和南宫音长的九成像。 难道……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南宫音嘴里所说的表姐吗?她的亲生母亲? 米娅抬起头,哽咽激动的问:“她是……程夫人吗?” “是。”程池点头,望着画的眼睛里满是回忆,温柔无比,“她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母亲,她叫南蔷薇,猝于二十五年前,也就是生下你们姐弟俩后不久。” 猝于二十五年前?米娅盯着画中的女人微微一怔,南宫音的表姐比南宫音大二十多岁吗? “感谢老天,让珞儿找到了你,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你妈妈在天有灵也一定会高兴的。”程池强硬的眼睛里有泪光。 “等等……”米娅吸了吸鼻子,提问道,“她是不是有个表姐叫南宫音?” “南宫音不是她表姐。”程池顿时愤怒不已,“那个南宫音简直背信弃义!” “什么意思?”米娅困惑。 程珞翻翻眼皮道:“意思就是南宫音是咱妈的亲生女儿,不是什么表妹。” 什么?米娅顿时说不出话来,半晌喃喃:“她们是母女?不是堂姐妹?” “当然不是。”程池一口否认。 “那……她和我们是同母异父?”米娅一时难以消化自己真的是程池的女儿,更难以消化的是她和南宫音的关系,南宫音当了她二十多年的母亲居然瞒着这样一个惊天秘密,把妹妹当成女儿养,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第九十八章 吃醋 程珞点头,“她是妈在没遇到爸前和前一任丈夫生的,那个男人是个公子哥,家产颇丰,结婚后不思进取,变卖了家产成天吃喝玩乐,赌了钱就打她发泄,又赌又嫖,最后还想让妈和南宫音出去接客赚钱,幸好爸出手救了她们,后来妈就和那个男人离了婚,嫁给了爸,生下了我们。唛鎷灞癹晓” 想不到还有一段这样的过去,米娅久久回不过神来,舔舔唇又问:“南宫音说我是她表姐生的,然后说她表姐把我寄放在她那儿,后来她表姐跳河死了,我就被南宫音带到司徒冲当成女儿养,这中间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只有一点是真的,你母亲的确是跳河死的,尸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腐烂……”程池脸上绽出深深的痛苦和挣扎,讲到这儿,他再也不肯说下去。 米娅把目光投在程珞身上,程珞接着说道:“妈嫁给爸没有得到程家人的祝福,爷爷和奶奶强烈反对,最后爸爸还是执意娶了妈,后来妈生下我们,爷爷和奶奶不知道和妈妈说了什么,妈妈抱着你就离家出走了,爸找遍了S城都没找到你们。后来查到妈跳了河,把妈捞上来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打捞了几天最后在河的下流找到的尸体,至于你,大家以为妈抱着你一起跳的河,找你一个婴儿的残骸等于/大/海捞针,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直到今年,司徒家出现家庭风波,我们听说司徒冲和南宫音的女儿有可能不是他们亲生的,然后我们顺着南宫音一查,才知道当年你被南宫音抱走了,跟了司徒姓。” “原来你们早就注意到我了。”米娅恍然大悟,难怪程珞会接近她,总找机会和她说话抬杠,难怪程池见到她一点不惊讶……但是无缘无故,他们怎么会注意南宫音的动向?是有什么人向他们透露了风声吗浜? 程池揉了揉湿润的眼眶,看着米娅:“你当时还是司徒烟,我们不便出面,省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我得到确切消息你已经姓回养父母的姓,我想也该是和你相认的时候了。” 确切的消息来源难道是从秦桑岩那儿得到的?米娅脑海里现出秦桑岩刚刚离开时那别有深意的一眼。可恶,她又被他摆了一道,他居然用她的真实身世来讨好程池,讨好程家。 “介不介意问一声您今年多大?”米娅问程池更。 “我六十一了。”程池如实回答。 米娅端详着程池,要不是程池说六十,还看不出来,他顶多四五十的样子。 程池看出了米娅的疑惑:“你妈三十八岁生的你,南宫音是她十八岁生的,你和南宫音之间差二十岁。你妈妈比我大两岁,如果她活着,今年有六十三岁了。” 这么一算,米娅心里的谜团解开了,南宫音的确是比她大二十岁。 “这下明白了吧,还不叫声‘爸’?”程珞凑过来,笑嘻嘻道:“我可是早早就叫你姐姐了。” 米娅白了他一眼,这种时候要她怎么叫得出口,太多的过往被揭出来,赤-裸而难以置信,令她一时没有那么多消化能力。 “不急,我相信很快能得到你改口叫我的那一天。”程池望着米娅,目光中含着父亲般的慈爱。 米娅咬住唇,没有吱声。 自程宅出来,米娅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身世,以及和南宫音姐妹的身份,程珞说要送她,她利落拒绝,想一个人静一静,想清楚下面该怎么做。 也许,放在平常人身上,能和程氏董事长攀上亲戚的好事还不马上改口叫爸,可是她做不到,因为她已经有一个养父,一个干爹,现在又多一个亲爹,关系简直乱的一塌糊涂。 傍晚,很难打到车,她站在街边,天色暗,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眼前的世界一片繁华景象,置身其中却感觉与自己无关,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身世一波三折,先是发现不是南宫音和司徒冲的女儿,再来是当年把她贩卖到外地的人居然是南宫音,后来司徒冲又收她为干女儿,到现在她的所谓亲爹浮出水面,竟然是赫赫有名的程氏董事长。还有,南宫音与她仍然有血缘关系,只不过不是母女,是姐妹。 哈!这些堪比狗血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教她怎么能接受? 一辆车从身后驶上来,准确到她面前,车窗降下,驾驶座上坐着秦桑岩,米娅刚好有话要问他,便上了车。 秦桑岩并不说话,静静开车,米娅知道他根本没走,在这里等着她从程宅出来。 她不想和他绕弯子,直接问:“是不是你把我在司徒家的一切透露给程池的?” 秦桑岩看她一眼,“有什么根据?” “除了你还有谁,这些事只有司徒家的人知道,难道会是南宫音或是司徒娇?” “为什么你不怀疑司徒政?”他啧啧叹道。 司徒政?米娅顿了片刻,最近他去北京参加一个研讨会,要下个月才回来,而发生在司徒家的事在他出差之前,难道会是司徒政吗? 为什么?这可是司徒家的家丑,司徒政是司徒家的长子,他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 想到此,米娅摇头:“不可能是他。” “你就这么信他?”秦桑岩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变的酸酸的,连自己都惊讶。 米娅冷眼盯着他的侧脸:“明明是你,何必否则,这样只会显得你很卑鄙。” “吱——”他手中的车骤然一打方向盘,车子瞬间停在街道边上,米娅由于惯性整个人先被向前拉,再陡然回到座位,一时惊魂未定,恼怒的出声:“秦桑岩,你发什么疯?” “下车。”他目视前方,周身蓦地发出一股毫无顾忌的怒意,看在米娅眼中是恼羞成怒的表现,哼,被她说中了心事,下不来台,只会轰她下去。 下去就下去,谁稀罕,她推开车门,把车门甩的砰响,头也没回的离开。 秦桑岩坐在车内平息心情,眼睛盯着后视镜中那傲然消失在行人中的身影,低声咒骂了一声,该死的,秦桑岩,你到底在干什么?明明在外面等着她,想好好跟她说,你愿意做一些事弥补孩子的伤害,让她回到真正的父亲身边,这是你帮她的第一步,为什么你会把事情最后搞砸?秦桑岩,你该死!那个冷静的秦桑岩到底哪儿去了,怎么会这么冲动? 不过是件小事,与刚刚听到的那些骇人身世相比,秦桑岩赶她下车的恶劣行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偏偏她气的够呛,回到家蹬掉鞋,把自己甩到沙发里,越想越气,可恶的秦桑岩,要不是你我能如此狼狈吗? 行啊你,一边把我在司徒家的一切告诉程池,一边看我笑话,我说下午在程宅遇到,你脸上怎么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还美其名曰一个S市很小,遇到也不奇怪,敢情你根本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 可恶!可恶!可恶! 她抱起沙发上的麦兜猪公仔,拳头雨点般的砸过去,拿它当成秦桑岩那可恶的混蛋。 谈到报复,最近她一直忙着整企划案,计划都忘了实施,现在也该是重新捡起来的时候了。然而,该从哪里下手才好? 当晚,南宫音破天荒打来电话:“有空吗?明天见个面。” 上次在拍卖会不欢而散之后,这是南宫音第一次主动联系,米娅想着今天在程宅发生的一切,一口答应下来。 ⊙?⊙ 茶餐厅。 南宫音的态度比以前要好,不仅一见面没摆出往常的高姿态,而且还比她早到了半个小时。 米娅到的时候菜开始陆续上来,清一色是她喜欢吃的菜色,她心中了然,看样子南宫音打算和她说的事很重要,不然不会如此看得起她。 没有寒暄,南宫音直奔主题:“昨天程池打电话给我。” “哦,是吗?”米娅拿起筷子吃起菜来,点这么多不吃可是浪费,要知道中国还有很多人挣扎在贫困线上。 南宫音最讨厌的是米娅永远是一副你说我在听的样子,感觉她像个喋喋不休的跳梁小丑,南宫音眼神冷了冷,迅速又笑了起来:“也没什么,他说和你已经相认,我今天特意来恭喜你的。” “那就谢谢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这二十多年把妹妹当成女儿的?你夜里不做噩梦吗?不会梦到你母亲吗?” ∩︿∩∩︿∩∩︿∩∩︿∩ 今天更新完毕,谢谢大家的留言和荷包,记的撒月票哇~~ 第九十九章 世态炎凉 “米娅,你可以不理解我,但不要贬低我。唛鎷灞癹晓不错,我是把你当成了女儿养了那么多年,可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抱你回司徒家,你在程家的日子不好过,你知道当年程老爷子和夫人是怎么逼走妈的吗?他们说他们家不喜欢女儿,女儿是赔钱货,要妈带着你滚,滚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最好死在外面。妈当时刚生下你和程珞,在他们的言语打击下得了产后抑郁症,一气之下抱着你真的离家出走,要不是我收留了你,当年她就会抱着你一起跳河,你应该感谢我!” 米娅彻底被南宫音这番正气凛然的话给逗乐了,放下筷子讪笑道:“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是应该感谢你,感谢你对我的自私和冷漠,感谢你根本没把我当女儿看,感谢你让人把我贩卖到穷乡僻壤去,感谢你,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 南宫音顿时哑口无言,气哼哼的说:“行,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今天我来不是和你吵架的,是想和你说件事,听不听在你。” 她能有什么好事说?米娅不信,继续吃菜。 “相信你应该知道秦桑岩如今的职位,他是S市国土局副局长,兼纪委书记,前几天张局住院,情势非常不好,听说有可能要退下来了,司徒冲说上头传来消息,有意扶秦桑岩坐正。本来他坐的位子就是个肥差,分管建设用地管理、征地补偿安置、土地测量和地价管理等核心业务工作,外面的那些开发商哪个不盯着他,只等他哪怕透露一丁点消息,开个后门,带来的都是巨大的商机和利益。淙” “你到底想说什么?”米娅没兴趣听这些,打断南宫音的话。 南宫音却不急不缓的说:“你不是恨司徒娇和秦桑岩的吗?这对你是个好机会,你应该知道钱氏等钱岢两脚一蹬之后就是司徒政的,钱氏主要经营的就是开发楼盘,你想钱氏会不想着从秦桑岩那儿得到第一手资料?” 转了一个大圈,米娅隐隐听明白了:“你是说司徒政会让司徒娇给秦桑岩吹枕边风,让秦桑岩对钱氏开后门?绥” 南宫音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米娅怀疑南宫音的动机。 南宫音端起面前未动的果汁喝了一口:“你孩子没了,这辈子又没了生育能力,我想你肯定很恨他们,我是特意给你出主意,让你有机会可以下手报仇。” 米娅冷笑,“你调查我?” “要想知道你的行踪不难。”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会这么好心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 “我没什么目的,我只是不想得罪程池,得罪程家而已。” “你怕程池因为怪罪你这么多年把我当女儿养,所以你想讨好的是程池,而不是我。” “你那个亲生父亲做事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得罪他的人没什么好下场,我这样也是自?”南宫音眼中泛起狡猾的笑,“怎么样?要不要成交?我给你的可是最新的消息,只此一家,可以助你成功离间秦桑岩和司徒娇,帮你报仇。” 米娅扯扯嘴角笑:“你不怕司徒冲知道了,找你算帐?” 南宫音放下手中的果汁杯,耸了一下肩:“我自有我的办法,司徒冲现在不比从前,他老了,不再是年轻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我的照顾和陪伴,离了我,他舍不得。” 还真是一对好夫妻,米娅搁下筷子:“你就这么自信?” “妹妹,你还年轻,不了解男人,知道为什么我能坐上司徒夫人的位置吗?因为我充分、彻底的了解男人。” “哦?有多了解?”米娅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却眼露不屑。 南宫音时刻保持着淑女的坐垫,这时候依然如此,她又抿了两口果汁,才说道:“要想牢牢抓住一个男人,首先得抓住他的心,如果抓不住他的心,可以利用他对你的内疚,别小看了这一点,只要有了它,你可以把这个男人牵在你身上一辈子,你要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就算你有时候耍个性子,做错了事或是过分了,他也会包容你,只当没看见,反而对你越来越好,你要什么他都会给,这就是聪明的坏女人。” 第二次,米娅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坏女人”这个字眼,这一次是“聪明的坏女人”。细心一揣摩,南宫音说的有道理,那次吃饭,司徒冲就曾说过他对南宫音怀着内疚的心,所以很多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男人的内疚真的十分好用? 眼见米娅眼底交织着困惑和若有所思,南宫音起身站起来:“不信你可以试试,我试了一辈子从没失败过,这是一个过来人的经验。还有一点你也可以试试,男人都有劣根,轻易得到的不懂珍惜,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对付有些男人就得吊着他的胃口,让他像上勾的鱼儿一样乖乖听你摆布。” 等南宫音走后,米娅没了吃下去的兴致,步出餐厅。 严冬来临,气温偏低,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低头慢慢在大街上散步,心里渐渐冷静下来,南宫音既然是想让她向程池求情,肯定不会放假消息和教假的东西给她,那么,她就试一试,看有没有用。 下午,米娅被孙局叫到办公室,让她下班后代孙局去医院看望住院的国土局的张局,然后她便给南宫音回了个电话,同意帮忙向程池求情。作为回报,南宫音又向她透露,今天傍晚秦桑岩也会去看望张局,具体的时间到时候再通知她。 傍晚下班,米娅去敲孙局的门,“孙局,我出发了。” 孙局严肃的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笔,正在批改文件:“小米啊,麻烦你了,张局是我的老同学,本来应该我亲自去看的,这几天工作太忙,实在走不开,就请你代劳了。” “没关系的,对了,孙局,我已经订了花和果篮,不知道还要带些什么?” 孙局忧皱着眉,一脸的忧心忡忡:“其它的就不必了,唉,就算你送了张局也吃不了,等以后他好些再送也不迟。” “好的,那我先走了。”米娅从局长办公室退出来,回到座位慢吞吞的收拾桌子,等南宫音打来电话后才锁好抽屉,拿上包走出教育局大楼。 在出租车上,她对司机说:“师傅,一会路过心心花店麻烦您停一下,我进去取个花就出来。” 开出前面五十米远的地方就是心心花店,出租车停下来,米娅下车进花店取花,店老板娘招呼店员把订好的康乃馨抱过来,康乃馨送给病人最合适了,寓意早日康复。 不大的花店里摆满了各色品种的鲜花,光看着都心旷神怡,米娅在等待的过程中,一道欣长的身影从外面进来,老板娘立刻笑着迎上去,“秦先生,您来取花?” 米娅侧头看着一束香水百合,却感觉那人的目光在背上扫过,清冷的嗓音只发出一个声音:“嗯。” 话音刚落,他的花抱过来,老板娘笑呵呵的:“秦先生,欢迎下次再来。” 他没有出声,米娅也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偏偏能感觉到他没离开,在看自己,她本来想在医院造成偶遇,但万万没想到在花店也能遇到,突然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 米娅整理好表情,侧头看他,扬起疏远的笑:“秦副局也来这儿买花?” “你不也是,我想我们送的都是同一个人。”秦桑岩看着店员抱给她的康乃馨。 米娅不置可否,对店员道了声谢,迈步往店门口走。 出了店门,刚刚还停在外面的出租车没了影,米娅有些傻眼,以为司机把车靠边停了,左右看了看仍然没有。 “既然顺路,上车!”秦桑岩路过她身边。 “你怎么知道顺路?”米娅咬着唇。 “如果你回答不是去看张局的,我马上开车走。”秦桑岩一手握着方向盘,眼神中胜券在握。 还能说什么,米娅旋即坐了进去。 开了会车,他突然问:“孙局让你去的?” “嗯。” “孙局很忙,有很多文件要处理?” “嗯。”米娅讨厌他脸上那种意料之中的笑,她知道他在笑什么,张局刚开始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很多局的领导都去看望过,然而一等医生判了张局死刑,那些领导一一消失的没影了,孙局每天有多少工作量她这个当秘书的还不清楚么,出发前孙局的那副忙碌景象完全是装的。 秦桑岩笑的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第一百章 谁贱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秦桑岩将车停下后,递给她一只信封:“这是上次你替我母亲垫付的医药费。风云小说网唛鎷灞癹晓” 米娅接过来,捏了捏发觉厚了许多:“有多少?” “两万五。” “没这么多。”米娅要把信封还给他,从包里掏出发票,“一共才一万二千多。” “拿着吧。要不是你,我妈可能不会那么及时被送往医院,就算是你的辛苦费。”他没动手接,径自下了车,米娅讨厌他这种给钱的方式,好象她送秦夫人去医院就是为了拿好处似的淙。 “该我的我拿,不该我的一分我都不会要。”米娅也不怕丢脸,在车里开始数钱,把一万二千块塞到皮包里,多出来的放进信封,顺手放在他车上。 秦桑岩看着她放钱的动作,眼前浮现出另一个画面,昨晚,他和娇娇结婚以来第一次吵架,不为别的,只为娇娇收了一份来历不明的钱。 据娇娇讲是这样的,昨天娇娇刚到家,有人敲门,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自称是土地储备中心副主任,“秦太太,上次秦副局在饭局上说喜欢喝一种老酒,我托人从广州那边带了四瓶,特意送过来的,不值什么钱,希望不要嫌弃。绥” 娇娇一看真的是四瓶酒,便收下了,等到他晚上回去,一看酒的包装就知道有猫腻,拆开来果然酒里根本没酒,全是一叠卷起来的美元,塞了满满四只酒盒,沉甸甸的。 他当场黑面:“娇娇,这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里面是钱?我以为是酒来着。”娇娇委屈的噘唇。 “我不是说过不管是谁,不管送的是什么,一律不能收吗?”他怒不可遏,这些年他顶了多少压力,躲开多少****,从来没收过一样东西一分钱,如今却破了戒,这教他怎么能不恼火。 娇娇一看他发火,也火了,“不就是一点钱吗?有什么了不起,当官的哪个不收礼,又不是叫你收几亿几千万,这一点钱顶什么用,连给我买个跑车都买不起。” 他错愕的看着娇娇,感觉在看一个陌生人,这还是他爱的那个善解人意,不贪慕虚荣的娇娇吗?怎么倒更像一个拜金女。 “你要嫌我穷,你当初嫁给我干什么?” “对,我嫁错你了,为了一点破事就对我大呼小叫,我还是你的妻子吗?别人家的男人对老婆温柔体贴,百依百顺,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呢,一天到晚就是忙、忙、忙,要出差、要开会、要工作,从来不肯花时间陪我,我一个人天天住在一座空房子里像坐牢,恨不得把四面墙全拆了……”娇娇说着眼中泛泪花,哭的梨花带雨,抽抽噎噎。 结婚以来天天很晚回家是事实,他心中一阵触动,气也消了,动手搂住她:“别哭了……” “讨厌你……”司徒娇哭的更委屈了,抬着小拳打他。 “是我不好,刚才我话说的重了,下次你不许这么干了。”他把她的脸托起来,给她擦泪。 “嗯!”娇娇用力点头。 最后他连夜查到那个土地储备中心副主任的电话,让对方过来把东西拿走了。 按说这件事应该彻底解决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阵阵不舒服,总感觉再会有事发生。 米娅下车,发现秦桑岩眼睛直愣愣的,走过去,他又眨了眨眼,面色如常,同她一起进医院。 张局一直昏迷不醒,张夫人一看到他们眼泪就下来了:“现在也就你们肯过来看看老张,那些人还真是没良心,以前跑的多勤啊,现在一个也不来了,有好几个还是老张提拔上来的,全是白眼狼,我也不是真要他们天天来看看,就是觉得寒心啊……” “可能他们工作忙吧,最近省里领导下来视察,每个局的一把手都忙的焦头烂额,又弄材料又开会的。您放心吧,过两天他们忙完手头的事就会陆续过来了,还有我听说这里的医生和医疗设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张局会慢慢好起来的。”米娅也只能这么安慰。 “秦副局,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不知道方不方便?”张夫人抽泣着。 秦桑岩点头,米娅识趣的走到一边,摸出手机,出发前她用临时买的电话卡给司徒娇发了一条匿名短信,大意是看到秦桑岩和一个女人携手捧着花在市一院探望张局。算算时间,司徒娇也应该赶过来了。 临时电话卡里一直没进司徒娇的短信,按理说收到这种匿名短信,以司徒娇的个性肯定会回过来,质问发短信的人是谁,或是更一步问的详细一些,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米娅心生怀疑,给自己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换上原来的卡,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短信,看来是这电话卡没用,这么说司徒娇也没到她的短信,本来筹谋好的事想不到功亏一篑,沮丧的把电话卡扔到外面走廊的垃圾桶里。 既然计划失败,留在这儿也没意思,她决定进去和张夫人道别,手刚碰上门,走廊尽头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米娅眯眸看着那渐渐奔过来的身影,不是司徒娇,还有谁。 “贱人,你在这儿干什么?”这里是高干病房大楼,走廊里人烟稀少,司徒娇径自走到米娅面前,一手不客气的推向米娅的肩。 米娅向后趔趄了两步,稳住后,紧紧皱起眉,眼中的惊讶恰到好处:“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一看米娅的表情,司徒娇恼火异常,这时有****推着小车穿过走廊,司徒娇按捺住想要讥讽的声音,低低斥道:“别再妄想着勾-引桑岩,他是我丈夫,我的老公。” 米娅冷倪:“这话应该你对他说,是他硬要让我坐他的车来的,不信你可以问他。” 司徒娇今天化了妆,稍浓艳的妆容配上红色唇彩,再配上怒气的声音,整张脸显的嚣张跋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先假装到心心花店,然后在那儿等着他,是你故意装没车坐,上的他的车。” 这一次米娅是真的诧异:“这你也知道?”随即低笑起来,“真是了不起啊,既然你这么不放心你丈夫,真该找根绳把他绑起来,何必跟踪弄的跟防贼一样。” “我没跟踪,哼,你不知道吧,心心花店的老板娘刚好是我的同学,她参加过我的婚礼,认识桑岩,是她亲眼所见,然后告诉我的。”司徒娇等着看米娅吃惊的表情。 可惜米娅只是挑眉,敢情心心花店的老板娘认识他,难怪打招呼的时候那么熟络,这样也好,反而帮了她一个大忙,通知了司徒娇。 “我已经说了,是他让我坐的车,信不信由你。”米娅作势推门进去,司徒娇猛的拉起她的手,硬拽到洗手间。 “放手!”米娅扭开司徒娇。 “贱人,我警告你,下次再被我发现你和桑岩一起,小心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司徒娇尖利的手指指着米娅,放出了狠话。 米娅冷冷一笑,“我贱?你丈夫比我更贱,那天在医院你们吵完架,他把我拉到楼梯口手伸进我衣服里又摸又亲,你说是我贱,还是他贱?一边和你结婚,一边又想着别的女人,这样的爱情真高尚,这样的婚姻真美满啊,真令人羡慕啊。” 司徒娇脸色一瞬间几变:“闭嘴!一定是你勾/引他的,桑岩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那是怎样的人?他当着你的面是正人君子,背地里却和别的女人鬼混,悲哀啊,你从他那儿得到的不过是一副回到家疲惫不堪的身体,你们什么也不能做吧,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受吧?”米娅说这些也不过是猜测,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她专捡难听的说,在气势上一定要压倒司徒娇,才能占主导地位。 “啪——”司徒娇气极,给了米娅一个耳光,米娅捂着脸,感觉嘴里一阵腥咸往水池里吐了一口血水,笑的更加冷,司徒娇越恼怒,只能越证明她歪打正着,猜对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秦桑岩的嗓音:“娇娇,你在里面吗?” 司徒娇一瞬间有些慌,看看捂着脸趴在洗手台边上的米娅,不敢开口。 “娇娇,有****说你进了洗手间,快开门。”秦桑岩拍门的声音更大。 这下司徒娇不好装不在,整理了一下衣服,只拉开一条门缝,甜笑道:“桑岩,张局长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呢?”秦桑岩的目光掠过司徒娇甜美的笑脸。 “谁啊?” “米娅,她和我一块儿来的。”秦桑岩皱眉,司徒娇听了脸色一变,他竟然当着她的面提米娅那贱人。 “我不知道啊,里面有女同志在方便呢,我们出去吧。”司徒娇闪身出去,挽着他的手臂想要离开。 秦桑岩可不好糊弄,一脚踢开洗手间的门,迈步进去看到米娅肩膀一耸一耸正趴在洗手台上,好像在哭。 “这是怎么回事?”秦桑岩沉声问司徒娇。 第一百零一章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司徒娇张嘴说不上来,秦桑岩走过去,转过米娅的肩膀,被她条件反射大力甩开,嗤一句:“别假惺惺了,走开!” 听出她声音中的哭腔,这是秦桑岩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她哭,咬着牙把她掰转过来,抚开她脸上的碎发,她的手紧紧捂住左侧半边脸,他硬拉开,红肿的脸顿时突显出来,上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更为惹眼的是她的嘴角被撕开了,正在往外渗血,满脸是泪,似乎哭了好一会儿了。唛鎷灞癹晓秦桑岩只觉怒火燃烧了自己的神志,咬牙硬声道:“司徒娇,这是不是你干的?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下这么重的手?” “我没打她,桑岩,你相信我,这是她自己弄的,她想栽赃嫁祸给我,挑拨我和你的关系,桑岩,你相信我,不关我的事,我是被陷害的。”司徒娇把责任全部推到米娅身上,神情无辜到了极点。 “对,这我自己弄的,不关你的事。”米娅嘲弄的接口道渌。 秦桑岩皱眉听着她的鼻音,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张夫人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张夫人站在门口,看着僵持的三个年轻人,以及出现在女洗手间里的秦桑岩,还没等有人回答,张夫人突然一手抱住头,霎时向后倒去。 秦桑岩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张夫人,大叫医生****,外面好一通忙碌,又是脚步声,又是推车声丕。 司徒娇看着所有人跟着张夫人走了,砰一声关上门,走到米娅跟前:“贱人,你可真会装,你还真哭的出来?” 米娅抹掉脸上的泪水,只有嘲笑,欣赏着司徒娇狰狞的面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有什么哭不出来的,这脸的确是你打的,这嘴角也是你打撕开的,装的是你,司徒娇。你不是喜欢装吗?我这样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是喜欢哭的吗?我也要哭哭看,看看眼泪到底好不好用!” “贱人!”司徒娇抬手又要打。 米娅扬了扬脸,“你还敢吗?” 司徒娇最后一秒犹豫了,刚才秦桑岩虽然没有质问她,但她看得出来他对她的动手很不满,这两天是他们夫妻关系紧张的时候,弄个不好真的要被这贱人给挑拨成功。 眼看司徒娇收了手,而米娅又听到门外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突然一把抓住司徒娇撤回去的手,往自己肩膀上一按,顿时她整个身体大力向后倒去,后脑勺一下撞上坚硬的墙壁,发出一声“嗵”响。 秦桑岩推门而进,便看到这样一副景象,面色大变,一把推开呆在当场的司徒娇,整个扑到躺在地上的米娅那儿,却只见米娅慢慢坐下后,墙壁上拖出一道红红的血迹,再见她人已经晕了过去。 “不是我,不是我……”司徒娇气的大叫,秦桑岩赶紧把米娅抱起来,司徒娇扑过来拉他,“桑岩,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拉住我的手,让我推她的,桑岩,你相信我……” “这次是我亲眼看到你推的她,你要我怎么信你!司徒娇,你太过分了!”秦桑岩寒着脸,怒吼一声,抱着米娅快速往外奔,嘴里大叫着,“医生,医生……” 空旷的洗手间,司徒娇气的跺脚,恼怒中,她开始拨电话,电话刚一拨通,她就诉委屈:“哥,哥,米娅那个贱人……她栽赃我……” 司徒政声音沉稳:“发生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 “就是今天下午,我收到同学的电话,就是开花店的……”司徒娇娓娓道来,最后说:“哥,桑岩他凶我,他为了一个米娅他凶我,哥你得为我出气……米娅这个贱女人,她诬赖我,哥,你得为我做主……” 司徒政一听米娅出声了,哪里还听得进妹妹的诉苦,厉声道:“行了,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大小姐脾气,你有没有打她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啊被我给宠坏了,最近你收敛一点,别被秦桑岩看出端倪,到时候你的婚姻都有可能不?”司徒娇不以为意,信心满满:“哥,你放心好了,桑岩对我一直很好,昨天我收了一些美金,他说了我两句我就哭,他就心疼了,我对付他有办法。还有我翻他包时很小心的,都是乘他洗澡或是睡觉的时候,他包里除了一些很普通的文件,我没找到那份你想要的,我打算改天去他办公室再找找。” “虽然我很想得到,但是你最好加倍小心,秦桑岩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他要是头脑不聪明,那个人人眼红的高位也轮不到他坐。你啊不要仗着他爱你,就有恃无恐,他要是能被你的枕边风吹动,就不是秦桑岩。所以,千万不要沉不住,在他面前提那份文件,哪怕一个字。” “我知道了,哥,你真是,让我偷翻文件的是你,泄我气的人也是你,反正我不管啊,只要文件我拿到手,你就得遵守承诺,给我钱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司徒娇眼里露出贪婪的光芒,仿佛看见豪宅、跑车和名牌包包在一一向她招手。外公也真是的,偏心眼,重男轻女,公司和财产全给了哥哥,她一毛钱都没得到。 “我说到做到,只是提醒你,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弄散你的婚姻。”司徒政提出自己的担忧。 司徒娇完全不当回事儿:“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桑岩他爱我,是不会舍得和我离婚的,他我还不了解。” 司徒政哼一声,“行了,米娅的事我回去再跟你算帐,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动一次手,试试!” 司徒娇丝毫没听出司徒政话中的怒意:“我就动手了怎么啦?是贱人太可恨,一直欺负我,嘲弄我,还老算计我,我打她是小,我还恨不得杀了她呢。” “司徒娇,如果你再一口一个贱人,我马上和你一刀两断!”司徒政失了耐性,咬牙切齿。 “哥,你……连你也帮着那个贱……帮着姓米的,气死我了!”司徒娇气的挂掉电话。 与妹妹闹的不欢而散,远在北京的司徒政马上拨米娅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心中担心不已,偏偏秘书在旁边提醒,该去开会了。????? 米娅转醒的时候,秦桑岩坐在床边上,眼中的情绪类似心痛,俯身过来,与上次她醒来不同,他这一次声音很软:“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疼。”米娅白了他一眼,“你走吧,少在这儿假惺惺的,是我自己撞的。” “我知道娇娇这一次做的过分,我代她向你道歉。” “不用,承受不起。”米娅摸着自己被纱布包的严实的脑袋,后脑勺还在疼,那一撞不轻,忍不住苦笑,这代价也太大了。 秦桑岩仍然是好脾气:“她有错,当然要道歉,改天我会带她来向你亲口道歉。” “你认为她就算道歉了,也是真心的吗?”米娅别开脸,“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秦桑岩又站了一会儿,把她的手机放在柜上:“做手术的时候****把你的手机掏出来,它一直在响,我替你收起来了,现在放在这儿,你要用可以随时拿到。” 米娅没动,直到他离开。摸索着拿到手机,上面有司徒政的未接电话,想必司徒娇第一时间向他诉苦了,她倒好奇,这一次司徒政到底站在她这一边,还是司徒娇那一边。 外面已经是夜晚,拨电话过去,他那头很嘈杂,好象在什么娱乐场所,米娅皱眉。 “娅娅,你怎么样了?听说你受伤了。”司徒政似乎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声音中紧张、焦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谢谢关心啊,没什么。”她冷淡的回答。 “医生怎么说?” “说我脑袋后一个大窟窿,有可能会脑震荡,要留院观察数周,还有我的腿也断了,打了石膏。”米娅故意说的很严重,她倒要试试,这个一直说想娶她,对她是真心的男人到底有多少真情假意,是不是还一味偏袒他的宝贝妹妹。 “这么严重?”司徒政沉吟起来,“娅娅,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说到晚饭,她真的有些饿了,有气无力的笑:“怎么?你打算给我送饭?” “我帮你叫外卖,有家五星级酒店的厨子手艺非常好,肯定合你的胃口。” 米娅故意说道:“不用了,我可消受不起,再说我现在不想吃大鱼大肉,就想吃我妈熬的又香又糯的八宝粥。” “后天等我回S市,煮给你吃。” “再说吧,不打扰你了,拜拜。”米娅压根不信司徒大少爷会做饭,在司徒家他根本连厨房都不进。 ∩﹏∩∩﹏∩∩﹏∩∩﹏∩ 三 更完毕,提前向大家预订下个月的月票,一定要记的撒哇,这是动力哟~~书名又改了,叫《金主的名门毒妻》,喜欢不~~ 第一百零二章 尴尬 丢了电话,米娅转头打量着病房,拜秦桑岩所赐,给她安排的是高干病房,一人独一间,又大又豪华,电视、冰箱、洗衣机、空调、家用电器一个不缺,唯独缺一台电脑,打发时间。唛鎷灞癹晓病房里孤零零一个人躺着,肚子咕咕的抗议,米娅这时候在想哪怕有一个包子也好啊,填填肚子,唉…… ****过来巡房,米娅几欲张口想让****帮着去买的点吃的,几次都没说出口,毕竟****不是保姆,大晚上的****还有工作要做,要是专门给她出去买吃的也不现实。 头昏的很,脑袋上还缠着纱布,想起来找点吃的都困难,只能拉了被子蜷着逼自己睡觉,一时半会睡不着,想着爸爸烧的饭菜,想的直流口水。 正自怨自怜着呢,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了,她咬了咬牙,终于说出口:“****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份饭,我晚饭还没吃,或是你们医院有没有食堂,帮我买份粥垫垫也行。渌” ****也不理她,径自进来,米娅在想刚才****还挺和善的,怎么这会儿倒摆起架子来了,从被子里抬头一看,顿时瞪大眼睛。 进来的根本不是****,而是本来应该远在北京的司徒政。 司徒政看她目瞪口呆的可爱样子,笑着走过来捏捏她的下巴:“怎么了?吓傻了?丕” “你……你不是在北京的吗?刚才我们还通过电话。”她还记得他身处嘈杂的娱乐场所,难道那是梦? 她眼中不可思议的神情使司徒政笑的更开,撤回手,把手中沉甸甸的东西放在病床对面的茶几上,侧头朝她笑:“两个小时前还是,两个小时后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你是superman?会飞?”她挑着细眉,堪堪的双手交叠在被子上。 “如果你这么认为,我不反对。”司徒政把手中的外套搭在沙发上,又向她走来,看了看她的伤势,“你腿没事?” “我什么时候说我腿有事?”米娅装起了糊涂。 “一会我去问医生,就知道你到底有多严重。”司徒政也不点破她,低头揉了揉眉心,米娅近距离发现他眼角有深深的细纹和疲惫之色,不禁心中触动:“你连夜赶飞机过来的?” “嗯,两个小时,在飞机上睡了一会,这会儿还在犯困。”司徒政起身去洗手,然后解开茶几上的塑料袋,“你说想喝粥,我带了十种,你看喜欢哪个口味?不过有可能做的与你妈妈做的八宝粥的口味不同。” 已经闻到了各种粥的香味,米娅始料不及,没料到他会远从北京赶过来,只为了看她和送粥。 司徒政把她床尾的桌子推到她面前,把粥一样一样摆开,递给她勺子,让她选。 米娅头一次被如此招待,难免有些激动,但这只是心里,面上很平静,选了一份八宝粥,其它的推给他:“你也没吃吧,一起。” “你帮我选。”司徒政把选择权交给她。 米娅在脑海中搜罗了一下在司徒家生活时他的口味,好象他比较喜欢吃菌类的食物,于是选了一份香菇鸡粥,“这个怎么样?” “还算你有良心。”司徒政哂笑一声,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对这份粥很满意,拉了张椅子过来,坐着和她一起享用起来。 粥的口感香糯,材料又新鲜,熬的火候也刚刚好,看上去就出自大厨之手,一时间两个人静静的享受美味,米娅忘了嘴角撕开了,一喝粥就直抽气,司徒政拧眉:“怎么了?” “你妹妹干的好事。”米娅歪着唇抽气,没好气的回答。 司徒政眼神紧了紧,抽来面纸轻轻给她擦嘴,“慢点吃。” 米娅这次小心起来,嘴张的小一点,用另一个嘴角喝粥,渐渐的一直叫嚣的胃得到充实,整个身体也舒服起来,眯了眯眼:“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你已经在S市了?” 司徒政看她一眼,“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当时没透露。” 轻轻吸了口气,米娅心中漾过一丝感动,脸上仍然没什么表示:“你相信是我自己撞的,还是娇娇推的?” 司徒政放下手中的粥,双腿交叠,两手扣紧放在膝盖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坐着:“娇娇被我惯坏了,有时候是嚣张跋扈了些,我已经警告过她了,不会再有下次。” 他虽没有正面回答,但这个答案米娅基本满意,想必他也知道自己的亲妹妹是个什么脾气,倘若他当着她的面把司徒娇损的一无是处,反倒不是司徒政了。 ????? 秦桑岩进门没多久,司徒娇回来了,一脸怒容,一进来就把包往沙发上一摔,双手环在胸前,坐在那儿生闷气。 隔着厨房透明玻璃门瞄了一眼客厅,秦桑岩低头从冰箱里翻出一枚鸡蛋,加入碗中的面粉里,再加清水,锅里正在熬粥,蔬菜肉末粥,他打算再做个蔬菜鸡蛋饼,配着粥喝,因为他依稀记的米娅曾经做过这样的早餐,想来她早餐喜欢小饼和粥的搭配。 秦桑岩一阵忙碌,司徒娇坐在沙发上生了半天的闷气,却见他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司徒娇终于沉不住气了,一把推开玻璃门:“我不吃了,你不用做了,我没胃口。” 秦桑岩有条不紊的把拌好的面糊倒进平底锅内,锅中立刻发出‘咝’的响声,淡淡出声:“一会我给你留一些。” “我说了我不吃,桑岩,既然连你也不信我,又何必对我这么好。”司徒娇气的大叫。 保持小火,秦桑岩把两面煎成微****,用铲子把蔬菜鸡蛋饼划成大小均等的几分,然后一一放到旁边的盘子里,等凉透后再放到保鲜盒里,这才皱眉看向司徒娇恼怒的脸:“娇娇,凡事不要做的太过,我忍你也是有限度的,事到如今你不思悔改,还在这儿狡辩和撒泼,不觉得你无药可救了么?” “我无药可救?呵呵,我无药可救?”司徒娇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秦桑岩,你宁可相信贱人,也不信我的话?我说我没推她,是她拉住我的手,故意造成我推她的假象,好离间……” “够了!”秦桑岩黑下面孔,“别一口一个贱人,你好歹也是司徒家的大小姐,一名中学老师,张口闭嘴就骂人,难道就不觉得掉档次,和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吗?”眼见秦桑岩真的发火了,司徒娇咬住唇,看着他把精心熬的粥盛在保温桶里,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顿时火冒三丈,瞬间拦住他的去路:“闹了半天,敢情你是给那贱人做的,秦桑岩,我是你老婆,我今天受了一肚子的委屈,你不单不帮我,还给贱人做饭,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司徒娇!”秦桑岩怒喝一声,“别忘了,人是你推的,你弄了一个烂摊子在那儿不闻不问,我可得替你收拾,擦屁股。如果你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别怪我不客气。” 司徒娇被骂的一愣一愣的,眼睁睁看着秦桑岩往玄关处走,她尖叫着跟上去,“秦桑岩,你有本事踏出这个家,就有本事别回来!” 秦桑岩看也没看她一眼,甩上门就走。 把装保温桶和保鲜盒的塑料袋搁在车里,秦桑岩开车直奔医院,他的眼前还保留着司徒娇刚刚和他吵架时的歇斯底里,他想不明白,娇娇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恋爱几年来娇娇一直温柔善良,端庄大方,以前他们有很多话题聊,感觉既像恋人又像无话不谈的朋友,他真心为自己找到这么一个红颜知已而激动万分。 为什么娇娇变成了现在这样? 是娇娇的本来面目如此? 想到这儿,他的脸绷的更紧了。 喝完八宝粥,米娅又喝了一碗鲍鱼小麦粥,喝到肚子快撑不下了,才心满意足的把碗一推,倒在床上打饱嗝。 “要不是认识你,我真怀疑你是从非洲难民营中逃出来的。”司徒政一面打趣,一面收拾。 “哼,我这样是谁害的,喝你一点粥就小气成这样。”米娅斜眼看他,突然见他盯着她的唇,身体靠近,仿佛一个巨大的阴影压过来,她呼吸不由停止,却见他的手指划过她的嘴角,把粘到的一粒米放到嘴里含了含,目光兴味:“味道不错。” 此情此景,刚好被推门而进的秦桑岩看了个正着,司徒政一脸含笑:“这么巧?” 秦桑岩目光扫过米娅微红的脸,再扫过司徒政暧昧的姿势,再看到茶几上一些未动的粥,和旁边一些已经吃的干干净净的餐盒,霎时明白过来了,手中的塑料袋紧了紧,“我在附近买点东西,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不是在北京开研讨会么,怎么会在这儿?” 第一百零三章 贪慕虚荣 “坐个飞机也就两个小时的事。唛鎷灞癹晓”司徒政轻松耸肩,把米娅面前的桌子推到床尾,再神色如常的用面纸细心的擦掉米娅嘴角的粥渍。 米娅下意识的抢过去,低头擦起来,本来她未嫁,司徒政未娶,即使被人撞见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画面不该出现在秦桑岩面前,省得被他怀疑演戏。 秦桑岩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米娅垂下去的脸,看中眼中是女人害羞的模样,抿了抿唇,便告辞了。 再次回到车内,秦桑岩怔怔的坐在车里半晌没动,他感觉自己像是撞见不该撞见的那般窘迫,还有愤怒。 是的,是愤怒,他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渌? 有什么好愤怒的,本来他就知道司徒政和米娅有一腿,撞见这种暧昧的场景又不是第一回,可是就是控制不住,愤怒的火苗疯狂舔着他的心,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矛盾、失落…… 他爱上了米娅? 不,不可能,他爱的人是娇娇,不会是她丕。 当心里刚刚出现这个否定的声音时,立马又被另外一个肯定的声音给取代,如果不是爱,那么心里这酸酸的,涩涩的滋味是什么,如果不是爱,那么他为什么会失落,感觉像是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般伤心? 见鬼! 他趴到方向盘上,低声咒骂自己,秦桑岩,你如果真的爱上米娅,你就太丑陋了,别忘了你还有一段婚姻,身为男人,你得为你自己的婚姻负责,对你的妻子负责。 车窗响了两下,秦桑岩抬起头,司徒政站在车外,他瞬间换上平淡的面孔,降下车窗。 “娇娇的事我听说了,她脾气被我给宠坏了,以后你好好管管她。”司徒政讲到这儿顿了顿,抬头看向病房大楼,“这里我会负责。” “负责?”秦桑岩控制不住的掀唇冷笑,“是负责还是乘人之危?” 司徒政静静的看着他:“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丈夫,这话被娇娇听到又是一阵闹,既然你已经结婚了,对娅娅就该放手。” 秦桑岩一手握着方向盘,目光犀利森冷,“你也知道司徒娇会闹,看来你比我了解她,这么说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以前那个善解人意,温柔善良的司徒娇只是假象?” 司徒政双手慢慢***西服裤袋中,敛了声音阴沉道:“人是你要娶的,有没有看清你比任何人都要有数,再说你们谈了这么多年,你现在才说这些话未免太不负责任!” 秦桑岩嗤之以鼻,不再言语,升上车窗,旋即车子迅速开走。 夜色中,司徒政双手插袋,一面掏手机打电话,一面不动声色的看着荣威950车后灯一闪一闪着,最后融入深沉的夜幕中。 车里的秦桑岩一边开车一边冷笑,一边冷笑一边狠狠的捶方向盘,司徒政说的没错,人是他娶的,可他没想到娇娇是那样不可理喻的女人,一直以来他所看到的都是阳光正面的形象,今天他看到了丑陋不堪的一面,令他作呕。 司徒政是只精明狐狸,他早知道,但他一直以为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娇娇和司徒政不一样,哪曾想到头来这对兄妹完全是一路货色。 枉他在官场上混的也算风生水起,枉他在商界小有名气,偏偏在感情问题上败的一塌糊涂,被这对兄妹唱双簧骗了这么多年。他早该想到的,从司徒娇隐瞒那颗痣开始,他就应该想到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假若心思单纯,怎么可能把这个秘密保存了这么多年始终没露馅过,要不是米娅的出现,这个秘密有可能瞒他一辈子。从他十几岁开始就骗他,一直骗到现在。 她把他当什么了?傻子? 该死! 脚下狠踩油门,一会回去,如果司徒娇仍然不知悔改,他想这段婚姻也没有必要再维持下去。 司徒娇接到了司徒政的电话,“哥。” “你别说话,听我说。待会秦桑岩回去,你马上服软,想尽办法哄他,如果这件事你处理不好,以后你别哭着来找我。” “哥,我……” “我不说第二遍,他在回去的路上,你最好马上想想一会怎么服软道歉,就这样。” 司徒娇噘着唇搁下手机,心里纵有不甘,但为了保留住这段婚姻,她豁出去了,不就是脸皮厚嘛,谁不会。 听从了司徒政的建议,一等秦桑岩回来,司徒娇又是撒娇又是道歉:“桑岩,我错了,你原谅我嘛,原谅我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小女子一般见识。” “你错哪儿了?”秦桑岩倪着怀里撒娇撒到肉麻的女人,心中失望,他果然想的没错,司徒政教了她这一招,堵的他根本没法开口提离婚。 司徒娇认错的态度简直好的不像话,“我不该骂米娅,还有我不该没风度,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明天一早就去医院看她,并且亲口向她道歉,从明天起我请假到医院去照顾她,直到她出院为止,你看怎么样?” 秦桑岩默默看着司徒娇噼里啪啦的忏悔着,只觉得这个女人不是自己认识的司徒娇,只觉得假,只觉得恶心,以前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为什么到现在才看穿? 司徒娇讲了一大通,就差没下跪了,然后眨眨眼看着秦桑岩:“桑岩,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爱之深责之切,你下午骂我的话我反省过了,你说的对,我真的是太不懂分寸了,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犯了,桑岩,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扭头看看时间,秦桑岩抿抿唇,脸上丝毫没露出一丝厌恶,表情恢复到平常,并且还体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你不是说明天还有堂重要的公开课吗?再不睡的话你明天顶两个熊猫眼去上课就不好看了。” “课重要,老公更重要,那你我不生气啦?”司徒娇声音甜腻,笑容灿烂。 他唇边浮出不在意的笑:“夫妻之间有什么气好生的,以后不要再像今天那样就行了,我去洗澡,你早点睡。” 总算过关了,司徒娇看着他穿过卧室进了里面的浴室,脸上绽出得意的笑,就说嘛,桑岩爱她,只要她撒娇两句,他又会原谅她了。眼神陡然转狠,至于米娅那个躺在医院的贱人是她活该,她司徒娇的男人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觊觎,今天打耳光是轻的,下次再猖狂的话她非找人收拾贱人不可。上午的公开课一结束,司徒娇收拾好教案便下课了,听课的几个老师跟在司徒娇身后一齐回办公室。 “司徒老师,你今天的课可讲的真不怎么样。”黄盈盈毫不客气的批评道,黄盈盈是隔壁班的班主任,一直以来两个班就相互比较,尤其是两个老师之间更是火药味十足。 多数情况下司徒娇占上风,一是因为她为人谦和,口碑好,脾气也好,几乎不和黄老师正面冲突,二是她是司徒家大小姐,一身名牌,无论从哪方面都比黄老师强。可近来两个老师前后结婚,嫁的一个是富翁,一个是高官,紧跟着两个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天,面对黄盈盈的挑衅,司徒娇依然是笑笑,纵使心中早问候了对方祖宗几百遍。 黄盈盈却不依不饶起来,拉着司徒娇身上的半身裙直惋惜的皱眉:“哟,司徒老师,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还在穿去年的旧款啊,我早换了,瞧瞧,这是今年最新款,限量版的哦,周日刚去米兰添购的,我老公啊真是的,一口气买那么多干什么嘛,塞的我衣柜都满了。对了,你要是没钱买新款的话,我那多出来的还没穿,全送你了。” 司徒娇面部肌肉隐隐抽-搐,维持着笑容:“不必了,我最近忙,没时间添购,还是你自己留着慢慢穿吧。” 说完快步进办公室,门外黄盈盈和另外几个老师议论起来,“司徒老师怎么了?她家不是挺有钱的吗?以前她可是引领咱们学校时尚潮流,怎么最近……” “嘘——她家丈夫是高官不假,可听说从不捞油水,家里住的房子还只是两室一厅的,连我家都不如,我家还是三室两厅呢,你们说这现在没孩子还好,以后有了孩子,又来个客人什么的住哪儿啊?” “瞎传的吧,国土局可是个富的流油的衙门,你们知道那秦桑岩有个什么绰号吗,外面人叫‘土地爷’,外面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没一点油水?我不信。” “我也不信,司徒娇以前多牛啊,天天LV、GUCCI,要不就是CHANEL,Hermès,日子过的滋润着呢。” “是真的,秦桑岩占着那个位置不知道被多少匿名信告到纪委,一查全是子虚乌有的事,人家清清白白的。” “这么说司徒娇的眼光差了,嫁一个不能给她买名牌的老公有什么意思,住的鸟笼连一般老师都不如,真是可惜呀,瞧她以前多风光,啧啧,真是可怜呀。” 难听的话一***传进耳朵里,坐在办公桌后批准作业的司徒娇差点没把手中的红笔拆断,尤其是黄盈盈那刻薄又幸灾乐祸的声音,像箭一般向她射来。 第一百零四章 滑向深渊 难听的话一***传进耳朵里,坐在办公桌后批准作业的司徒娇差点没把手中的红笔折断,尤其是黄盈盈那刻薄又幸灾乐祸的声音,像箭一般向她射来。唛鎷灞癹晓一整天,司徒娇都感觉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她快步钻进车内,后面忽然开过来一辆车堵住她的路。 黄盈盈坐在跑车上朝司徒娇搭讪:“司徒老师,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开这辆50万的宝马哇,瞧瞧我,都换了第三辆跑车了,你的车也该换换了。这辆是你哥哥送的吧,哥哥毕竟是哥哥,老公才是一辈子的吧,对了,让你老公也该送你一辆,噢,起码是法拉利才配得上你的身份啊,你说是不是?” 司徒娇恨恨的直咬牙,**的说:“不用黄老师费心,我老公为人低调,不喜欢张扬。” 一看司徒娇撕掉在人面伪装的面具,黄盈盈笑起来:“哦?是不喜欢张扬,还是没钱啊,啧啧啧,我有个学姐在S大当教授,人家老公也是副局长,人家怎么就出入高档车,穿金戴银呢,唉,人与人真不能比,人比人气死人啊……渌” 看着黄盈盈那做作的嘴脸,司徒娇恨不得一个巴掌煽上去,什么东西,就你也配跟我比,姑奶奶开豪车穿名牌的时候你还穿着地摊货和廉价球鞋呢,不就仗着你嫁了一个有钱人当老公吗?我还不稀罕,那个有钱人脑满肠肥,矮的跟冬瓜一样,丑的让人多看一眼都想吐,年龄大的都能当爹了。 想到此,司徒娇恶劣一笑:“呵呵,黄老师真是好福气,你老公是挺好的啊,个子够高,身材够富,脸也够英俊,真是我老公都没法比啊。” “你……”黄盈盈最怕人家提她老公的相貌,此时急了,“你老公长的英俊,长的好看有什么了不起,没钱的男人就是没用。丕” 停车场上没人,司徒娇笑的更加邪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家桑岩现在才三十岁就当到副局长了,请问你老公三十岁在干什么?哦,算算那时候才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没多久,你老公不会是蹲在马路上买皮鞋吧,啧啧,真是可怜,看来还是我老公强,一样的年龄成绩真是天壤之别呀。” 黄盈盈老公是皮鞋大王,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三十多岁的时候的确是在马路上卖皮鞋,后来慢慢发家致富的。 “今天不跟你斗嘴,明天咱们再比。”黄盈盈这一场落了下风,开着法拉利车跑了。 司徒娇扬起胜利的笑,想到黄盈盈说的明天再比,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确,她以前每年都会在司徒政的支持下换CHANEL等一众奢侈品大牌的当季最新款,今年和桑岩结婚后,秦桑岩的工资卡放在她身上,每个月才五千块,不要说买衣服了,就是买个包也买不起。 拿起手机拨给司徒政,“哥,给我钱。” “又怎么了?”司徒政没有马上答应。 “哥,我们学校的老师那个姓黄的气死我了,当着那么多老师的面让我下不来台,说我衣服是旧的,她要送我几套,哥,我……” “娇娇,你多大了,怎么还这么鲁莽,被说两句就跳成了这样?” “我不管,哥,你给我钱,我要买香奈儿,我要买LV,我要买爱马仕,我要买各种名牌,我还要买跑车……” 司徒政没有理会妹妹的任性,正色道:“娇娇,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既然嫁给了秦桑岩,以后财务上的问题不要问我,我不是心疼钱,这是原则问题。你想想身为丈夫,哪个男人的自尊心会容忍自己的妻子穿着用着开着全是大舅子买的东西,那不等于在打他的脸,间接说他没用,没本事赚钱养老婆吗?” “哥,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妹妹,我们结婚你给的两千万彩礼呢,你把这个钱给我。” “那个钱秦桑岩后来还给了司徒家,难道你没明白他的用意?他是想向司徒家的人证明,他有能力照顾你,他不需要你娘家贴的嫁妆钱,那钱我和爸已经同意收下了,不会再拿出来。” “哥,你小气,你小气!”司徒娇哪里肯听,一个劲哭闹。 “司徒娇!”司徒政忍受不了妹妹的无理取闹,“如果你还想要这段婚姻,和你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我劝你三思而后行,我现在给你半个小时考虑,倘若你一意孤行非要什么名牌和跑车,我马上把钱打给你,绝不说二话。是要幸福,还是贪慕虚荣,要面子,你自己选一项,以后后悔了,也别怪我这个哥哥没提醒你。” 司徒政挂掉电话,司徒娇气的把手机摔出车外,手机远远的扔到操场上,那里有一群孩子在打篮球,其中一个男孩看到了,捡起摔坏的手机四下看了看,最后走过来:“司徒老师,是不是您的手机?” 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司徒娇心中烦躁,面孔上挂着和煦的笑:“是啊,刚才不小心扔出去,谢谢你帮我捡回来。” “不用谢,司徒老师再见。”男孩腼腆一笑,飞快的跑走了。 关上车窗,司徒娇脸冷着,开着车驶出学校,一边是黄盈盈嘲笑而挑衅的话,一边是司徒政语重心长,她想了很久,挣扎了无数次,最后不甘不愿的听了哥哥的话。 她爱秦桑岩,这辈子不能没有他,为了他她已经放弃了很多,连日来两个人的关系被米娅那贱人挑拨的越来越脆弱,她不能让他和自己的关系弄僵。 忍吧,她垂头丧气停好车上楼。 “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开这辆50万的宝马哇,瞧瞧我,都换了第三辆跑车了,你的车也该换换了。这辆是你哥哥送的吧,哥哥毕竟是哥哥,老公才是一辈子的吧,对了,让你老公也该送你一辆,噢,起码是法拉利才配得上你的身份啊,你说是不是? “是不喜欢张扬,还是没钱啊,啧啧啧,我有个学姐在S大当教授,人家老公也是副局长,人家怎么就出入高档车,穿金戴银呢,唉,人与人真不能比,人比人气死人啊……”黄盈盈那挑衅的声音却在耳朵里挥之不去,刺激的她想发疯。贱人!贱人!贱人! 摸出钥匙开门,身后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秦太太。” 司徒娇不耐烦的转头,看到来人愣了一下,是上次送美金的那个什么土地储备中心副主任,想到上次因为这人的事让秦桑岩训斥一顿,司徒娇气呼呼的说:“你怎么又来了,我丈夫不在家,你有什么事到他办公室去说。” “上次真是过意不去,秦太太,让您难做了,今天我是专程来登门道歉的。”对方态度谦卑,手中又递上一大束鲜花,司徒娇好久没收到这么漂亮的花了,一时心情大好,松口邀请对方进去坐会。 给对方倒了茶,对方恭敬的递上名片:“上次过来的匆忙,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姓雷,雷振富,您可以叫我老雷。” 司徒娇心思全在花上,瞄了名片一眼,随手扔在茶几上,“你请喝茶。” 雷振富心情不在喝茶上,看了眼司徒娇道:“秦太太,恕在下直言,您身材和皮肤这么好,是怎么维持的?我太太身材发富严重,想向您虚心请教保养秘籍。” 司徒娇被夸的心花怒放,笑眯眯道:“哪有什么保养啊,以前没嫁人的时候倒是经常做美容,自打结了婚就没再去过。” “噢,我想起来了,我包里有几张VIp健身卡和美容卡,是我给我太太办的,可惜她那人太懒,怎么都不肯去,如果秦太太不嫌弃,我想您可以去试试,反正放在我一个大老爷们身上也浪费。” “这个怎么好意思。”司徒娇一边推拒,一边眼睛紧紧盯着那几卡金光闪闪的VIp卡,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美容,怎么不知道这几卡都是顶级美容会所的高级贵宾卡呢。上次她为了勾起桑岩在床上的兴趣,特意花了几千块做了全身和胸部的保养,可是那家的效果不好,桑岩根本没看她两眼,她如果有了这个顶级会所的高级贵宾卡,到时候有了专业的美容师打造,桑岩肯定会在床上对她疼爱有加,重回当初一夜三次的威风。 观察着司徒娇的神情,雷振富心中知道有戏,把卡放在茶几上,又摸出一个信封,叹气道:“还有这几张购物卡,也是我给我太太办的,她那人脾气怪,不爱用卡,就爱付现金,不如秦夫人一并收了吧,也算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 有亲说要多写些人物的心理变化,其实不是不想写,是还没到时候,今天先写司徒娇和秦桑岩,改天再写司徒政,明天各位看官且看秦兽乍收拾司徒娇~~今天收到好多月票,谢谢大家,明天是本月的最后一天,大家有月票尽量撒吧,要不然过了明天这个月月票就作废啦~~ 第一百零五章 贪心不足(4000字) 司徒娇低头用手指来回抚着花骨朵儿,既不说拒绝,也不说收下,态度模棱两可。浪客中文网www.lkzw.net唛鎷灞癹晓雷振富心下有谱,又喝了一口茶道:“我这一次来呢,实不相瞒也是受人之托,朝建集团是一家很有诚意的公司。” 一听朝建集团的名字,司徒娇皱眉,朝建集团经常抢钱氏的开发工程,司徒政也曾几次提到过这个死对头,想不到他们会找上门来,城北那块地司徒政说势在必得,这朝建集团肯定也是冲着城北那块地来的。倘若城北那块地被别的开发商抢走了,司徒政答应她的钱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没戏了,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雷振富来的时候自然做足了功课,料到司徒娇听到朝建集团后会大为反感,便笑道:“秦太太不要误会,朝建集团知道钱氏集团最近盯上了城北那块地,别说钱氏了,很多建筑集团都盯上了那块地,朝建集团呢知道秦副局是您哥哥的妹夫,钱氏集团迟早会拿到那块地,所以呀朝建集团也没妄想能参上一脚,他们托我来就是想打听一下听说明天城西那块地可能要挂牌出让竞标,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来源可不可靠,还请秦太太指点一二。另外朝建集团还想知道每平方米以多少价钱的底价开始竞标。” 一听说不是冲着城北那块地来的,司徒娇脸上缓和下来,“这些事我一个女人家懂什么,指点谈不上,何况我丈夫回家从来不谈公事,我真的帮不了你们。”说着,恋恋不舍的瞄了一眼那几张VIp贵宾卡和厚厚的信封,“东西你记的拿回去。” “秦太太说哪里话,这些是小东西,我说过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带在身上也没用,不如给有需要的人。既然秦太太一时不知道,不代表永远不会知道嘛,那在下先告辞,静等您的好消息。”雷振富语毕起身就走渖。 司徒娇确定人离开后,迅速把卡和信封拿过来,除了美容和健身会所的VIp贵宾卡,还有十万一张的商场礼品卡,信封也足够大,塞满现金,全是美金,这一次足足比上次多出三四倍,掂在手里沉沉的,少说也有十万。拿着这些钱,司徒娇乐开了花,开始左看右看,先放进卧室化妆镜的抽屉里,然后出来看电视,那美钞和VIp贵宾卡在屏幕上跳跃,哪里看的进去,又感觉不安全,转而放到电视柜的最下面抽屉。 还是感觉不踏实,几次换地方,换到越来越没安全感,眼看墙上的时间离秦桑岩回家越来越近,最后她把东西放到自己包里。 十一点多,秦桑岩回来了,边脱外套边问:“谁来过了?并” “没人啊。”司徒娇无辜的眨眼,给他拿拖鞋,挂外套。 秦桑岩看着茶几上摆了两只茶杯,司徒娇这才注意到自己只顾藏钱和卡了,茶杯忘了拿去倒掉,轻描淡写的说:“我哥呗,他来坐了一会,怎么不许我哥来啊?” “你哥?他不是在北京开会么?”秦桑岩本不想拆穿,但她的谎撒的未免太拿他当白痴。 “我哥昨天不也坐飞机回S市了嘛,就许他去看米娅,不许来看我么?”司徒娇歪着脑袋,总算把谎给圆了回来。 秦桑岩挑起薄唇,没再言语。 时间回到昨晚—— 司徒政在楼下送走秦桑岩,推开病房的门,米娅吃饱喝足,正窝在被子里发出规律的呼吸声。 无奈的摇头一笑,司徒政熄了灯,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躺到沙发上,把外套盖在身上,眯眼睡过去。 “喂,司徒政。”米娅轻轻的叫着。 “嗯?”他本来平躺,这会侧身对着她的方向,月光清清浅浅的照进来,只能朦胧的看见病床上她模糊的影子,这令他心中一阵动容,这是有史以来离她最近的一次。 “没什么。”米娅嘀咕一声,然后没声了。 司徒政纵使再困,被她这半句话吊在半空中,也没了睡意:“你想说什么?” “你觉得程池这个人怎么样?” “程氏风投集团的老板?” “嗯。” “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 “不是,我不是想听这个,我想听你眼中的程池是个什么样的人?” 夜色掩盖住司徒政陡然紧缩的目光,他躺平,声音徐徐在黑暗中传递:“我和他接触的不多,只从我外公那儿对他的为人有所耳闻,他为人低调,不怎么在公众场所出现,听说他是个痴情种子,妻子在二十多前年过世后一直未娶。他在事业上的成就更是至今无人能及,几乎他每投资一个项目都赚的盆满钵满,他的投资目光十分深远,近几年每投资一支科技股都是高达百分之三四百的回报率。可以说,这样的人是个传奇式的人物。” 讲完了,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以为她睡着了,过了十几秒果然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司徒政的脸上掠过一丝失笑,刚才他还在担心她在试探自己,这么看来或许是自己多想吧。 米娅第二天起床去洗手间方便,回来才发现沙发上已经不见了司徒政,只隐隐能看到有压睡过的痕迹,床柜上有张便条,是他的字迹:“我回北京了,看你还在睡,不忍吵你,祝早日康复!” 扭头拿手机,显示才七点,她连忙拨他的手机,电话里冰冷机械的女声告诉她他已关机,想必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躺下去重新补眠,不到十分钟,电话铃声大响,拿起来是他的电话。 “这么早醒了?” “嗯,你早上几点走的?”昨晚他将近半夜到的医院,如果这会儿已经下飞机,减去旅途中的两个小时,等于他晚上只睡了四个多小时。 “四点半,刚到的机场,这么快想我了?” 米娅“切”了一声,嗓音中止不住的甜笑:“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动,要不是你妹妹,我也不会受伤。” 听着她如此娇嗔的声音,司徒政也忍不住心情大好:“不管你怎么想,好好照顾自己,我先挂了,一会八点我还有个会,需要提前看些材料。” “OK,拜拜。” 米娅愉快的对着手机说了一声,扔了手机,背过身去继续睡觉。 ????? 秦桑岩昨晚睡眠不好,早上起晚了,步出卧室,准备出门随便买份早餐裹腹,司徒娇不会做饭,由于担任一个班的临时班主任,每天比他早出门。他每天睡的晚,起的也晚,早餐基本都是在外面解决。 然而,今天不同,餐桌边上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桑岩,你醒了,过来吃早餐。”司徒娇像个好妻子似的,给他拉开椅子,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丰富的早餐。 秦桑岩扣着衬衣钮扣,不动声色的在椅子上缓缓坐下:“你不是要早出门的吗?今天怎么还没去学校?” “晚点去没关系,老公的胃比较重要,尝尝看好不好吃。”司徒娇把一份切成两个三角,又煎的金黄的火腿西多士端到他面前。 秦桑岩笑了笑:“别告诉我说这些是你做的。” “是我请司徒家的保姆过来帮忙的,桑岩,以后我会努力学厨艺,给你天天做好吃的好不好?” “当然好。”时间不多了,秦桑岩低头开始吃食物。 司徒娇来了劲,兴冲冲道:“那我中午去给你送午饭怎么样?” 秦桑岩三两口吃完火腿西多士,又喝完牛奶,神色平淡:“当然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中午我去找你。”司徒娇高兴的在他脸上亲了亲,去给他拿外套,秦桑岩在座位上坐了两三秒,唇角挑起似笑非笑的弧线。 秦桑岩走后,司徒娇想到包里的商场礼品卡,索性打电话请了半天的假,去商场好好shopping了一番,不敢太张扬,只买了两套当季新款和一个爱马仕包包,刚刚好刷掉一张卡。 这边刚刷完,另一边韩建集团已经得到了消息,雷振富给韩建集团的老板肖冬打电话:“秦桑岩的老婆上午十点的时候刷了一张十万块的卡。” “哈哈,好事啊,只要她肯用,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个好头,这样,你时刻等她的电话,如果不出什么茬子,这个女人肯定会马上把我们要知道的那块地的详细资料搞到手。” 雷振富一阵点头哈腰:“我知道,我知道,请肖总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 中午,司徒娇提着食盒开车去国土局大楼,所到之处引来一片超高的回头率,有人参加过他们的婚礼,自然认得她,打起了招呼:“秦太太。”有不认识的,对司徒娇的长相和气质也是一片惊艳,“这就是秦副局的夫人啊,长得真漂亮,这身上的衣服是最新款吧,我前天逛商场的时候看到过,要三万多一件呢。” “听说她娘家哥哥有钱,人家一出来就是个贵妇的样子。秦副局真有福啊,秦太太手里提着是午饭吧,这么恩爱啊,真羡慕……” 听着耳边的赞美,司徒娇更加坚定了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女人嘛就要对自己好一点,秦桑岩不懂得擅于利用手中的权利,她才不傻,送到眼前的东西不要才是傻瓜,只要做的不露痕迹就行了。 “秦太太,秦副局在办公室,他让我下来接您。”秦桑岩的男秘书这时候从电梯里出来,毕恭毕敬道。 “麻烦你了。”司徒娇面带微笑,谦虚有礼,丝毫不摆架子。 走进电梯后外面的人又是一阵议论,“真是个大家闺秀,说话都这么有礼貌,秦副局真有福啊,娶了这么一个好老婆。” 听了这话,司徒娇脸上笑容不变。 副局长办公室位于顶层,张局不在的这段时间,几乎所有的文件都堆到了秦桑岩的办公桌上,连日来他连午饭都是秘书从食堂打过来的。 “桑岩,午饭来了,快乘热吃吧。”司徒娇进去,把笔从他手里抽走,再把办公桌成堆的文件拨到一边,给他摆碗筷。 “这些文件很重要,弄脏了不好,去那边。”秦桑岩指着对面的茶几,率先把食盒拎了过去。 磨磨蹭蹭的端着碗筷,司徒娇眼睛四处乱瞄,桌上文件众多,很多文件的用纸都是开头为“S市国土资源局”字样的,要想找城西和城北的两块土地文件简直太难了。 司徒娇也不气馁,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坐到茶几那儿陪他吃饭,秦桑岩吃完饭又坐到办公桌后看起文件来,秘书进来汇报:“秦副局,下午两点我们局要主持SpS2010—19号宗地挂牌出让会,在圆疆大酒会会议室举行,届时财政、发改、工商、住建、纪检监察等部门领导进行现场监督,您一定不能迟到,得提前出发。” 秦桑岩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一点了,低头签完一份文件,合上笔说:“那就走吧。” 司徒娇慢吞吞收拾完食盒,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堆满文件的办公桌,跟着秦桑岩和男秘书出去。 到了楼下停车场,司徒娇一摸包,“呀,我手机落在你办公室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桑岩拧起眉。 “对不起,要不我上去取,一会下来。” “秦副局,时间快来不及了,从这儿到圆疆大酒店起码要四十分钟,如果塞车时间更长。”秘书提示道。 “不如这样,你们把办公室的钥匙给我,去拿了手机,然后开车去把钥匙送给你们。”司徒娇提出了方案。 秦桑岩此时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特意叮嘱道:“娇娇,那里可都是重要的机密文件,泄露出去非同小可,我信任你才给你钥匙,你收拾完不要逗留,马上把钥匙送到圆疆大酒店会议室,记住了吗?” 第一百零六章 钓大鱼 拿到钥匙司徒娇暗自高兴,温柔体贴的看着秦桑岩,“记住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下午我还有课呢,你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正事。唛鎷灞癹晓” 一进秦桑岩办公室,司徒娇马不停蹄的忙碌开来,她知道这样做冒了一定的风险,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乘他不在能进来一次实在不容易,怎么也得找到有用的东西。 她记的哥哥说过文件的标题,埋头在一堆文件中翻找,时间一点点过去,始终没找到城北那块标号为SpS2010—28的地皮资料,反倒是无意中翻到了城西那块标号为SpS2011—14为的地皮,2011?明年,记的雷振富说的就是这块明年要挂牌竞标的地,对,就是它。 用手机拍摄功能把这份地皮资料仔细拍下来,再继续找,所有的文件都翻过了没有,她开始翻抽屉,终于在最下面的抽屉找到了,蹲在地上激动的看着SpS2010—28的标号,再一次用手机连续拍下来。 倏地,办公室门开了,秦桑岩迈步进来:“娇娇,你在干什么?渖” 司徒娇忙不迭的把文件放到抽屉关上,从地上站起来,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笑的一脸无害:“找了半天才在办公桌下找下,怎么了?” 秦桑岩摊摊双手:“没什么,路上接到电话会议临时推迟半小时,我想你下午也要赶回学校上课,就自己上来拿钥匙,省的你再跑一趟。” “桑岩,你真好。”司徒娇危险解除,又没引起他怀疑,格外开心的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两个人聚少离多,各自忙工作,很少这么亲热过,司徒娇亲上那唇感觉又软又滑,带着男人特有的味道,不禁伸出小舌头钻进那菲薄的唇片中去并。 “娇娇。”秦桑岩轻轻推开她,“在这儿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还没亲够,司徒娇心中涌上一阵失落,嘟唇双手攀上他脖子,缠着他道:“那晚上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秦桑岩揉揉她的头发,脸部的线条明明灭灭。 离开国土局地下停车场,司徒娇那个高兴啊,赶紧打电话给司徒政,司徒政手机关机了,估计在开会,又掏出名片,给雷振富打电话,雷振富听了自然喜出望外,连忙要马上看到资料。 司徒娇没忘自己下午有课,转而道:“我下午有事,晚上吧,你订个地点,到时候发到我手机上。” “哎哎,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不见不散!”雷振富欢天喜地。 ????? “姐,环境不错啊。”程珞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她住院,第三天就过来了,一见面就嘲笑她。 “要不你来住两天试试?”米娅回击道。 程珞笑的狡猾:“我可没这种好福气,你住院左一个成功男人,右一个成功男人过来探望,我要是住院估计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米娅伸腿想踢他,被他猴子一样躲过:“你又从哪儿听的八卦,我看你不好好学习,不好好上班,尽在那儿听风就是雨。你学校不是有一大堆拥戴者,听说向你要个签名就好几千,你还怕住进来没人来看你?恐怕是一大堆女生哭着喊着跑过来,抢着给你端屎端尿。” “别说这么恶心行吗?”程珞皱眉,又朝她挤眉弄眼:“说你呢,我要是把你受伤的消息放出去,那些学弟们还不发了疯的涌到医院,要知道你以前可是S大的校花,到现在S大到处还留有你的传说。” “那么你是校草啰?”米娅摸着下巴,眯眼笑起来,“咱家的基因不错,龙凤胎已经算少的了,居然还生出一对校花校草来,不容易不容易。” 程珞凑到她眼前,笑嘻嘻说:“为身为程家人自豪吧,那就赶紧认祖归宗,爸天天问我你什么时候接受程家,问的我都快烦死了。” “问的是你,又不是我,关我什么事。”米娅不吃这一套,要她回程家,她还暂时过不了心里的坎,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回去,她就万般别扭,感觉像进了虎口出不来似的。 不过看程珞这么阳光上进的样子,和她同岁已经把学业和事业做的有声有色,她这个一母同胎的姐姐,是不是也要拿出一点勇气? “我正儿八经的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她是请过假,但只是事假。 “还能有谁,你这么聪明,和我一起在同一个妈的肚子里待过十个月还能猜不出来?”程珞背着手,没有正面回答。 米娅总感觉这个弟弟不简单,明明比她小几分钟,看着挺单纯一人,有时候却在关键话题上打马虎眼,从不肯透露半个字。 “哼,不说拉倒,是秦桑岩吧。”米娅心中恼火,凡是对帮那姓秦的人都没什么好感。 “你和桑岩那小子有过节?”程珞看出来了。 “行了,探视的时间到了,你该走了。”米娅没好脸色对他,背对他拉起被子往病床上一躺。 被陡然冷落,程珞倒一点不甘寂寞,双手环在胸前,笑道:“要我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也可以。”米娅的背影动了动,程珞又说道,“只要你回程家,等于和程池还有我相认,你是我亲姐姐,做弟弟当然有什么秘密都告诉你了。” “没骗人?”米娅转过身。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程珞讲的霸气十足。 “一言为定!”米娅与他击掌为誓,“说好到时候什么秘密都要告诉我,包括秦桑岩在程氏有没有股份。” 程珞摸起下巴,迟疑道:“敢情……你在这儿等着我,这下我可上当了。” “想反悔了?”米娅激他。 “笑话,我程珞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要我回程家也行,我有个条件,你帮我传给程池。” “什么条件?两年内我不姓程,两年后再说。” “原因是什么?” “我养父母把我抚养大不容易,原先我回司徒家他们就已经很伤心,后来我又姓回米姓,他们高兴坏了。现在我如果突然改姓他们会受不了连番的折腾,我不希望他们伤心过度,想等两年给他们一个心理缓冲期。” “这个不是难事,相信程池也不会太较真。” “行,那就这样,拜拜,不送。”米娅一口气说完,背着他又躺下去。 程珞哭笑不得:“喂,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吗?”米娅继续躺着不理他,程珞摸摸鼻子,“算了,不跟你计较,这里有两张卡,一张里有六万块钱,另一张是组队开发团队的资金,你收好,等你伤好出院马上开始着手筹备,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么说他是已经同意她写的企划案了,米娅坐起身来,边拿信封边说:“我只预支五万,多了一万我不要。” “你总得置个装啊什么的吧,要不然你身为总经理天天穿的灰不溜秋,谁还服你啊,只当你是临时起意办的,背后没有大量资金支持,到时候不出几个月跳槽的人多的你想哭。” “有这么夸张么,衣服能决定一切?再说我平常穿的也是职业装好不好,什么灰不溜秋的说这么难听。”米娅拿起信封要打他,程珞跑的贼快,一溜烟跑出了病房,拉上门前说:“记的省着点花啊,我就这么多现金了,再多也没有了。” “臭小子,记的别告诉程池我在医院。”米娅摇头看着程珞跟个猴一样蹿出去,捏着信封里两张薄薄的卡片却感觉像千里重,这是程珞对她的信任,她千万不能搞砸,企划案中的预算是一千三百万,想不到这小子这么快给了她资金,而且眼睛不带眨的。 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头后的伤口已经好了,用手一摸结了疤,米娅想出院,医生和****说再观察观察,她哪有心情再待下去,最后医生才说这是秦桑岩的意思。 米娅气的给秦桑岩打电话,那头他秘书说他在开会,没空,她让秘书传话开完会回个电话,等到晚上也没等到电话,得,这一天又出不了院,又在医院过了一夜。 其实,秦桑岩在忙什么呢?他还真没闲着,上头已经明确让他坐上张局的位置,只等上面一道道正式批下来,这得慢慢等。以前他和张局分管不同的工作,这下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成天忙的跟陀螺似的,累的一点气都没功夫喘。 司徒娇那天的举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暂时还没有抓到更大的鱼,等着收网罢了。说来也怪,那天他让人跟踪司徒娇,她并没有马上把拍到的东西交给对方,晚上也没有,一连一周都没动静,他了解娇娇沉不住气的性子,恐怕这背后是有人指点。 s谁呢?当然是司徒政。 他被司徒娇骗了这么多年,他敢肯定司徒政是幕后最大的策划者,因此他意不在抓住司徒娇,而是抓住司徒政那条大鱼,不,从那天他摆在办公室里的隐形摄像机来看,司徒娇偷偷-拍了两份文件,会不会有可能暗处还有一条大鱼? 第一百零七章 清官与高官 司徒娇确实没有动静,那天她本来下课后准备要去与雷振富接头,后来想想有些后怕,万一被秦桑岩发现怎么办? 思来想去,谨慎起见,她给雷振富打了电话,说东西暂时不能给。97小说网唛鎷灞癹晓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雷振富急了,让司徒娇发彩信过去,司徒娇怕以后万一查起号码来,留下什么线索,坚决不同意。雷振富毕竟有求于人,低声下气问那什么时候拿,她说等通知。 司徒娇决定等下个月司徒政回来再商量,但是一周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秦桑岩对她像平常一样,就是回家更加晚了,一回家倒头就睡,累到不行。她怎么引诱他都没反应,最后反倒累的她一身汗,自讨没趣。 雷振富承诺过一旦拿到东西,会再给几张卡和更多现金,司徒娇心里有点痒痒的,身上的名牌让她在同事们面前重新找回自信,尤其是那黄盈盈被她气的没话说,她那个高兴啊,总算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渖。 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自己悲哀,以前的司徒娇风头多大,想要什么哥哥给买什么,从来不为钱的事发愁,嫁人之后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每个月要指着两个人加起来一万块的工资过活,这些钱还不全是他们的,每个月十五号得往秦家交两千五百块,有时候她转帐转晚两天,秦家人也不问,因为这钱是桑岩主动要交的,说他们成家了,得孝敬老人。他也不想想,秦滔现在是省财政厅的副厅长,位高权重,会缺这区区两千五百块? 她太了解桑岩的脾气了,她说多了他也不反驳,只拿一双冷眼看着你,看的你直打哆嗦,下面要说的话就咽了下去。 每个月剩下的那点钱只够买名牌的两只袖子,更不要提什么豪车了己。 想到这里,司徒娇既不甘心又恼火,凭什么那些官太太个个进入高级会所做SpA做美容做保养,穿金戴银,出入豪车,到了她这儿连个普通家庭妇女都不如。 她不甘心! ????? 米娅晚上怎么睡的着,索性坐起来一遍遍往秦桑岩手机上打电话,十几通之后才转到他手上。 “出什么事了?” “出人命了。”米娅一跑出病房就被值班的****给劝回来,一跑出去就被劝回来,心里窝了满肚子的火。 “怎么了?”秦桑岩大体知道她发什么脾气,他下基层考察,被一帮干部簇拥着要去豪华大酒店吃饭,他推辞掉了,却架不住一帮人的车轮战,正不胜其烦,她电话来了,他乘机让秘书去应付,走到角落讲电话。 “我要出院,你没权把我困在这儿。” “你撞的是头,最好留院观察几天,万一出现后遗症怎么办?” “哦,敢情你说了半天怕以后担责任。” 她完全歪曲了他的好意,秦桑岩无奈道:“你非得今天要出院?” “对。”米娅回答的斩钉截铁,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会疯掉的,教育局和网游开发团队两大摊子的事等着她处理呢,她却在这里浪费时间,真是不值。 秦桑岩沉吟了片刻:“既然你执意如此,那等我回去,一会我去医院替你办出院手续。” “不用你办,我自己能办。”米娅觉得他这人挺无聊,更不想见他。 秦桑岩却恰恰相反,有一个周没见她了,脑海里老不由自主想起,有时候走在路上看到一个背影和她相似的女人便以为是她,状似无意的走上前去又一阵失望,这种着魔的状态使他既无奈又抓狂。 挂掉电话,米娅能怎么办,只能等,他来了她就能出院,总比又在医院耗一晚强,动手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脱下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梳完头,洗了个脸,便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等人。 秦桑岩从基层赶到市里已经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他仔细问过医生,得到没有大碍的消息后便办了出院手续。 米娅一见他进来,拿起包就往外冲,秦桑岩动手把她拉住,米娅回头恶狠狠瞪他一眼:“又干什么?” 这眼神像钉子令人无法难受,秦桑岩想起了那天过来时她和司徒岩的默契,不由嘲弄道:“难道说声谢都不会?” “我谢你?为什么要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位好太太,我能在医院住这儿久吗?你看看我头上的疤,这么大一个,四周的头发都没了,像个秃子一样丑,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我凭什么跟你说谢这个字,你也配。” 她气愤的说了一大通,秦桑岩只看到她把脑袋后转过来给他看了一眼,但看不清楚,把她肩膀扳转过来,眯眸看了个仔细。果真如她所说,脑袋后面有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伤疤,在一群秀发中无比突兀,是不怎么好看,尤其是人这么漂亮,顶这么一个东西,是挺没面子的。 “跟我来,我有办法。”秦桑岩扣住她的手往外拉,米娅才不信,他的手跟钳子似的她摆脱不开。 “你先说是什么办法?不然我不去。” 看她警惕的眼神,戒备的语气,秦桑岩放开她:“带你去做个头发,我认识一个专业的发型师,可以帮你修剪的一点也看不出来,直到这个伤疤真正退去,重新长出新头发。” 米娅反复考虑了一分钟,最后才勉强同意,明天就要上班了,她顶着这样的形象到单位还不被那群女同事给议论死,能盖住当然最好。 二十分钟后,他的车停在一家店门口,米娅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所谓的美发沙龙中心,倒是看到一溜烟的各式餐厅。 秦桑岩熄了火,径自解开安全带,米娅坐着不动,“不是做头发的吗?” “我从中午到现在一粒米未进,没力气再开车下去。”秦桑岩看她一眼,迈步下去。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也饿了,最近一直吃医院食堂打过来的饭,虽说是高干病房,可饭菜仍是大锅里的,味道真的不怎么样,她自然没胃口吃的少。这会儿看他下去,她想反正是他们夫妻欠她的,吃一顿还便宜他们呢。 秦桑岩走了几步,侧头发现米娅正从车上下来,唇角掠笑,等她走过来才再次举步进餐厅。他挑的店面不大,客人也不多,主营的是香港菜,胜在味道和口感,米娅住院这一周来吃了一顿唯一的饱饭。 “医院的饭菜真那么难吃?”秦桑岩看她又添了一碗米饭,从没见一个女人这么难吃过,他的母亲长期胃口不佳,吃饭只有半碗,司徒娇更是如此,长年累月为了保持身材往往不吃米饭,只吃菜。 米娅挑掉白花花的米饭上的一层黑芝麻,淡淡道:“改天你试试就知道了。” 当她挑掉最后一拨芝麻时,秦桑岩握住她拿筷子的手,轻描淡写的说:“浪费可耻。”话音刚落,拉着她的手把筷子上的芝麻放到他碗里,然后津津有味吃起来。 看他搞的如此暧昧,简直不要脸,米娅气结:“你这样更可耻,别忘了你可是个结过婚的男人,不怕被人说你三心二意?挑-逗小姨子?” “吃个饭而已,至于么?再说敢做就不怕说。”秦桑岩不置可否,眼神晦暗不明。 发现自己拿这种无赖没办法,米娅恨恨的低头吃东西,忍吧,忍到做完头发到时候直接甩脸走人。 结完帐出餐厅,秦桑岩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沿着街边逛起来,米娅心想这家伙难不成吃积食了,还要散个步不成? “就在前面不远。”秦桑岩这时候回头,指着街对面一家宽敞气派的店面,果然是一家美发沙龙中心。 他们进去后受到热情招待,店长亲自过来:“秦先生,您有好一阵子没来了。” 秦桑岩指着米娅对店长说:“今天不是我,帮她把头发修一下,刚刚从医院出来,后面有块伤疤。” 店长端详了一番伤疤,爽快的说:“这个好办,由我们店的首席发型师为您打理。” 秦桑岩点点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等,米娅被领到一名长的帅气的首席发型师那儿,然后就开始了修剪工作。 米娅的一头长发乌黑又发亮,发型师问:“美女,真打算剪了?” 剪了也好,换个心情,米娅点头:“你看着办吧,把头后的伤疤盖住就成。” “剪完我再给你上药水做造型,药水全是纯植物的高档货,保证不伤头发。”发型师开始动剪刀,一小时后米娅睁开眼睛,经过发型师的巧手,一头蓬松俏丽又显清雅的短发便诞生了,发型师拿了面镜子到她脑后:“看看。” s米娅往镜子一看,果然那块伤疤神秘消失了,只有无比优美的后脑弧线,满意的点头:“挺好的,谢谢。” “多少钱?”她下意识要掏钱包。 “不用了,美女,秦先生已经付过了。”发型师指着正在前台结帐的秦桑岩笑道。 米娅撇撇嘴走过去,看到他手里有一张贵宾卡,看样子里面有余额,收银员刷完就还给他了。 米娅看着墙上的办会员须知,那里明确写着本店会员办卡起充十万,不禁讥讽道:“高官果然不一样啊,一边喊着我是高清官,一边过着高档人的生活,这卡办一张起点是十万,请问秦副局哪儿来的钱?” 第一百零八章 你可以滚了(4000字) 秦桑岩把钱包放回西服口袋里,挑眉道:“回去问你的弟弟,他知道。唛鎷灞癹晓” 被她发现贪污证据还不承认,米娅紧跟着他走出美发沙龙中心:“别告诉我这张卡是程珞送的,他有什么理由送你一张十万块的卡?” “凭我和他的交情,凭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别说是十万了,就算是二十万他也送过,这下你满意了吗?” 面对她的穷追不舍,秦桑岩回复的游刃有余,米娅一时找不出破绽,没错,如果这是程珞以朋友身份送的,的确算不得收贿,她很想抓住他的小辫子,但是关系到程珞,万一她匿名告到纪委,到时候会把程珞也牵连进来,划不来。 这条路行不通,没关系,她还有另一条,程珞答应过只要她回程家就把秦桑岩在程氏扮演的角色告诉她,一旦被她查到他真的是程氏的股东,她就有充分的证据和资料递交给纪委,让他名誉扫地渖。 好,今天她就暂时不追究,等后面看程珞怎么说。 秦桑岩坚持送她回去,她有免费司机当然不会拒绝,无所事事,跟他处在一个空间总觉得别扭,开了音响,发现他车里有好些CD,塞了一张进读卡口,音乐流溢而出,缓解车厢中的沉闷。 是素有“中国摇滚教父”的崔健的一首老歌代: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我有这双脚,我有这双腿,我有这千山和万水我要这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要爱上我你就别怕后悔,因为一天我要远走高飞我不想留在一个地方,也不愿有人跟随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她闭上眼睛,以前很不喜欢摇滚,觉得它吵,近几年事情经历多了,渐渐喜欢上了那种沙哑的嘶喊,很震撼,有时候能唱出心底最想表达的情绪。 正听的入迷,音乐却戛然而止。 她困惑的睁皮,见是秦桑岩关了音响,瞪着他:“为什么关掉?” 他不理,她重新开了,他又关掉,她不信了,再开,他再关。 来回折腾,她有些想掐他脖子的冲动:“你怎么这么小气?” “是,你不小气。”秦桑岩回道,“你老气。” 无聊!米娅气的用力瞪他,下一秒他毫无防备的笑开了,笑意在眼角扩散,笑的她益发想掐他脖子,“损我你就这么高兴?” 秦桑岩勾起唇角,眼里的笑容漾的满满的,一直开到她家楼下,“晚安。” 只觉得这人恶劣无比,米娅一声不吭解开安全带下去,一口气跑上楼,仍感觉那笑在眼前晃悠,悠的她烦。 秦桑岩一边打量周围可供倒车的地方,一边按下音响,刚才她中的那首《假行僧》又流泻出来,她不知道的是,这首歌也一直是他喜欢的和向往的。刚刚放着这首歌,身边坐着她,他不知怎么的就有一种想这么一直开下去,一起浪迹天涯的冲动,那种冲动宛如发疯的巨兽,差点让他失控,要是再不关掉,他怕自己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比如亲她。 一周没回来住,家里堆了厚厚的灰尘,米娅拿起抹布准备好好打扫一番,刚在水龙头下把抹布冲湿,楼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她下意识跑到厨房后的窗户,趴着往下看,在看到荣威车与一辆迎面开过来的奔驰车相撞,倒抽一口冷气,从三楼的位置往下看撞的似乎不轻。 顾不得换鞋,趿着拖鞋咚咚咚往楼下奔,一颗心快跳出嗓子眼,如果秦桑岩出了车祸,她的仇是不是就报了,可是她是恨他不假,也不至于想要置他于死地。 奔到楼下,几步跑到荣威车边,只见两辆车头撞的严重些变形,猛力敲车窗:“秦桑岩,秦桑岩……” 如此相似的场景,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也是这样,他开着车撞上了绿化带,车头变形,他坐在车里不下来,她拼命敲窗…… bs对面车里后座有人厉声吩咐司机,“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米娅再次敲车窗,听到里面传来“咯嗒”一声,是他从车里开车门的声音。 她连忙后退一步,他神色如常的迈步出来,一手撑在门上,直勾勾的盯着她脸上的慌乱:“别怕,我没事。” “谁怕了,我是担心你在这时候出事影响我的声誉。”米娅说这话时气息弱的连自己都惊讶。 秦桑岩关上车门,笑一笑,“怎么听起来你的声音在抖?” 米娅以前觉得秦桑岩为人过于冷清,总是保持距离,今天不懂怎么了全身透出一股锐气,让人不敢逼视,尤其是这洞悉人心的一句,说的她背脊冒汗。 “我说过了,怕你在我家楼下出事,到时候无事反惹一身sāo。”她扬脸驳斥。 对面司机火气大,几步过来冲着他们嚷:“我们的车被撞了,说吧,怎么赔?” 秦桑岩从外套上衣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撞了你的车,你明天带着这张名片到我办公室找我的秘书,他会负责一切。” “有钱了不起啊,知不知道我们车里坐的是谁……”司机满脸不屑,在瞄到名片上国土局副局长秦桑岩之后,态度骤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原来是秦副局啊,失敬失敬,我们肖总经常提起您……” “你们肖总?朝建集团的肖总?”秦桑岩不露声色的问,“肖总经常提起我干什么,难不成我和肖总有深仇大恨?” “不,不,不,怎么会呢,肖总是敬仰您,才会经常把您挂嘴边的,今天可巧了,车里坐着的就是肖总,我马上去汇报,请您稍等片刻。”司机鞠躬哈腰。 米娅望着司机屁颠屁颠跑回车里,对秦桑岩嘲弄道:“这韩建集团该不会是专做房地产开发的吧?”有求于他嘛,自然是这副嘴脸。 秦桑岩斜靠在车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自顾自的吞云吐雾,对她的猜想置若罔闻。 “你流血了。”米娅看见他左手肘处外套破了,露出里面一道长长的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秦桑岩眯眸吐出一口烟圈,似笑非笑:“你关心吗?” 这人今天说话阴阳怪气的,米娅懒的理他,站在原地等他把事情处理好了,她就马上上楼。 那车里的‘肖总’出来的也快,几乎司机一进去,那‘肖总’就出来了。肖冬,韩建集团的老板。 肖冬远远的就伸出手来,“哎呀,秦副局,真不知道是您的车,要知道我肯定第一时间下来看看您有没有受伤,真是对不住呀。” 秦桑岩伸出手,与肖冬握了一下,然后抱歉道:“今天的车祸是我的责任,刚才我和你的司机说了,明天带着名片去找我的秘书,我会负责赔偿和修车。” “不,不,不,哪能要您修车呀,今天这祸是司机不对,他开车莽莽撞撞的,是我们撞了您的车,该赔的是我们,是我们。”肖冬一面说着,一面使眼色让司机上来赔罪。 米娅最见不得这种溜须拍马,没心情看下去,远远走到一边等着。 “肖总真是明白人,行,爽快,那我恭敬不如从命?”秦桑岩笑笑。 “哎,哎,本来这事就是我们不对,我们赔是应该的,一会我打电话让修车厂来拖车,保证把秦副局的车修的跟新的一样。” “这个就不必了,我喜欢亲力亲为,修车厂的电话我一会儿自己打。” 肖冬马上会意,“那我到时候等您修好了,再把赔偿款送到府上。” 秦桑岩没回绝,低头一笑,抽了两口烟,肖冬见有戏,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黄鹤楼,官场上的高官们最常抽的一种高档烟,肖冬每天习惯带在身上,为的就是这一刻。 “不用,我烟瘾不大,一天顶多两根,这已经是第二根了。”秦桑岩夹烟的手推开那恭敬递上来的黄鹤楼,笑着,“难的肖总这么有诚意,不知道肖总知不知道明年国土局会重点挂牌城西游乐场后面的那块地?” 看来刚才的马屁拍对了,只要讨好了姓秦的这个土地爷,以后想打听内幕消息还不易如反掌?肖冬满心欢喜,脸上却做出一副刚刚听到的模样:“那块地当然好,交通便利,又处在省道边上的黄金地段,明年国土局真打算挂牌出让?” “嗯。”秦桑岩重重点头,不再多说。 “在下明白了。”肖冬自然懂的点到为止,秦桑岩在业内是出了名的油盐不浸,刚正不阿,甭管是糖衣炮弹还是美女金钱一律对他没用。今天能透露已属不易,看来让雷振富从司徒娇入手是对了,这女人吹枕边风就是管用,那银子没白花。 看他们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米娅才走过来,刚才她没怎么听他们在谈什么,倒是一直盯着他受伤的手肘,毕竟他是因为送她才在楼下撞车的,她难辞其咎。挣扎万分,她决定在修车厂派人过来拖车前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我楼上有药箱,替你包扎一下。” 秦桑岩意味不明的扫她一眼,随即说:“不用了。” “怕我下毒?”她反讽道。 秦桑岩扔掉手中的烟,吐出最后一口烟圈,转身往楼道里走,米娅也走了进去。 开门让他进去,米娅翻找起药箱来,在这里住没多久,药箱买回来也不知道放哪儿了,她找了半天才找到。 秦桑岩倒是很悠闲,进来后环顾四处,发现屋子是两居室,装修中等,再到洗手间转了一圈,里面只有一人用品,没有发现男性用品的任何痕迹。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往镜子边上看去,那里有一个挤牙膏器,与那套公寓内的爱情勇士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只有一支牙刷,唇角情不自禁上扬起来。 米娅翻找到药箱,发现人不见了,听见浴室有动静,跑过去一看秦大人正盯着墙壁猛看,她当然知道那里摆了什么,声音冷下来:“你到底要不要上药?” 秦桑岩拉回思绪,牵了牵上扬的唇角,面色恢复平淡,旋即出去。 药箱很少用过,米娅翻了一会才找到消****水所放的位置,一抬头他正在脱衣服,她本能的脸往旁边,“你干什么?” “不脱衣服怎么擦。”他答的轻巧,希希索索一阵后说,“擦吧。” 她转过脸去,他上身脱了个精-光,一身的漂亮肌肉呈现在眼前,她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摆,暗暗骂了一声:流-氓。 用棉签粘了消毒水往他伤口上按,恶劣的听到他抽气声,米娅不管不顾,益发下手重,到最后他反而不抽气了,闷声不响的承受下来。 米娅发现自己一时心软犯了一个错误,引狼入室,她好心给他消毒,他的眼睛居然暧昧的紧紧盯在她脸上,那眼神一寸一寸的移动,眉、眼、唇,一个不放过,看的她全身不由自主的发热,感觉要烧起来。 偏偏她又发作不得,一抬眼,他的眼神飘在别处,等她低头弄伤口,他就又飘回来,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可恶的令她牙痒痒。 终于,她帮他消毒好,包扎好,侧身去整理药箱,咬牙切齿道:“你可以滚了。” “上一刻还没事,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这点你可真跟某个人很象。”秦桑岩笑。 第一百零九章 人渣 米娅本来压着火,这时候听他不阴不阳的拿什么不知名的人跟她比较,侧头过去正想跟他理论,张开的红唇陡然被夺走,他的吻强势的像猛兽让她窒息,也让她火气克制不住的冒上来,用手恼恨的推他:“唔……唔……” 秦桑岩扣住她的肩,细细的亲够了那张小嘴,亲到彼此快没了呼吸,亲到那小嘴里的味道尽数被他吞了个干干净净,才不舍的放开,低笑:“这下不像了,像程夫人,迷人的小妖精。唛鎷灞癹晓” 原来他一开始挖苦她像程池,现在又说像程夫人,米娅羞愤交加,此时顾不得深想,抬手就煽过去,秦桑岩早知道她会出这一招,双臂一收,跟绳子似的把她一抱,天旋地转之间她已经被他压在身下的沙发上。 “秦桑岩,你想干什么?”米娅怒火中烧,她感觉自己是只孱弱的小动物,可以被他随便逗弄、欺凌。 “我说了,不要说‘干’这个词,不雅,我不做什么,就想抱抱。”他笑着跟个缺少温暖的孩子似的,压着她把脸往她胸口一埋,她不甘心的动了一下,他马上沙哑的说,“再动我可要不客气了。渖” “秦桑岩,你还要不要脸?”米娅气到身体抖个不停,“你这样跟流-氓有什么区别,滚开,要抱回家抱你老婆去,在我这儿算怎么回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说了,别动。”他闷哼着,在她身体的扭动下已经有了反应,沉声道,“我已经打算和司徒娇离婚。” “你要离就离,关我什么事。”米娅觉得这人简直可笑,他动了离婚的念头就可以和她胡来?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卑微的爱着他的米娅,她恨他,不会再和他有瓜葛,不会代!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她还在气头上,几乎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这会儿才意识到了,停止挣扎,咬唇想了想认为可信度不高,他可以为了司徒娇的几滴眼泪就把她害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会才结婚没两个月就要离婚。 他撑起一只胳膊,咬着她的耳朵:“怎么不关你的事?你不就想着我和她离婚吗?你马上就能看到了,可以出一口气了,多好。” 米娅拼命挣动,他的力量太大,压的她骨头都在碎了,只剩下破口大骂,“秦桑岩,你无耻!我以为你们离婚就能把孩子还给我吗?你以为你们离婚我就能再做母亲吗?不能!这辈子我不可能原谅你,不可能原谅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可能!” 秦桑岩眼中出现碎裂的痕迹,嘶吼道:“当初你和司徒冲有过一段关系,我怎么知道那孩子是我的,如果你洁身自好,我不会怀疑,更不会想带你去医院做检验。” “是,我是荡-妇,你又好到哪里去?为什么要招惹我,和司徒娇交往的时候她不过是不想跟你****,你就借酒装疯,拿我当发泄工具,要不是你,我能怀孕吗?要不是你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吗?秦桑岩,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你简直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人渣!” 他眸色幽深,一动不动的俯看她,慢慢从她身上撤离,不到一分钟传来巨大的关门声。 米娅还没回过神来,她躺在沙发上保持着那个姿势,手心里全是汗,再摸摸被他亲肿的唇,一骨碌坐起来,冲进浴室。 出租车上,秦桑岩疲惫的闭着眼睛休息,外套搭在手边的座位上,手指间隐隐留有一股芳香,鼻腔里满是她的味道,耳朵里回荡着她充满恨意的声音:“……这辈子我不可能原谅你,不可能原谅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可能!……为什么要招惹我,和司徒娇交往的时候她不过是不想跟你****,你就要死要活,拿我当发泄工具,要不是你,我能怀孕吗?要不是你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吗?秦桑岩,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你简直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人渣!” 他揉着太阳**苦笑,她说的没错,孩子的确是他弄没的,他有时候也恨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鲁莽?为什么要被司徒娇的三言两语欺骗,冲昏了头?为什么不能冷静下来,好好调查出真相。 司徒娇,他是一定要跟她离婚的。他爱她不错,可他爱的是以前的司徒娇,那不是真正的司徒娇,那只是她演出来的,那是假的。 哈哈,他自以为美满的幸福原来一直建立在骗局之上。 他能在诡谲云涌的官场上八面玲珑,深深扎根下去,见过的凶险场面,遇过的狡诈小人不计其数,却在情场上栽了一个大跟头,他真是瞎了眼,真真是瞎了狗眼,米娅骂的没错,在她眼中他和司徒娇可不就是狗男女么。 从现在起,他要挖掉这双狗眼,重新换上人眼,他要清理门户! ????? 上午一上班,秘书就说昨晚拉到修车厂的车已经修好了,停在地下停车场。 “车是谁送来的?”秦桑岩边翻桌上的文件,边问,这是关键。 “是一个姓李的司机开过来的,好象不是修车厂的人,秦副局,您认识吗?” “认识,一个老朋友,没什么事你出去吧。”秦桑岩合上文件,抬眼道。 秘书出去后,秦桑岩拿上车钥匙独自到了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那辆车,绕着车身转了一圈,发现了有趣的现象,这车真的像改头换面一样,车是四年前买的,比不得新车,有些地方难免刮蹭,要是大修和保养起来得费不少银子,他出于这个考虑也没怎么去弄,反正能开就行。 现在倒好,这车新的不像话,花了不和人力物力和财力,看来肖冬费了不少心思,秦桑岩轻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里面的倒没怎么换,看到储物柜没关好,他拉开准备重关,悠然发现了里面的门道,有三个砖头大小的用塑料纸包的严实的袋子。 出于直觉,他知道里面是什么,打了一通电话,五分钟后秘书气喘吁吁下来了。 “DV带了吗?”秦桑岩问。 “带了。”秘书举起手中的DV机,不懂秦副局要他拿这个下来干什么,难不成是车没修好,想找修车厂理赔? “开始拍。”秦桑岩命令道。 秘书打开DV机,秦桑岩这才从储物柜里拿出那三只袋子,一一打开,秘书暗暗吸了口气,整整齐齐的美金,手上不敢怠慢,益发拍的仔细。 等秘书拍好了,秦桑岩把钱包好,脱下外套裹起来回到办公室。 “把片子和钱一并交上去。”秦桑岩吩咐秘书,秘书跟了他多年,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么些年往秦副局身上塞钱的例子举不胜举,每次都是这样用DV拍下来,再和钱一起如数交公。 等秘书出去着手准备,秦桑岩拨通了桌上的电话:“赵部长,是我……嗯……钱和片子如数上缴,一会您就可以收到……我希望这一次您不要声张,我想钓后面的大鱼……嗯嗯,好……” 收完线,秦桑岩靠在椅子里长吁了一口气,每次做完这些他就觉得说不出什么感觉,倒不是说舍不得那些美金,而是累。 外面老百姓人人都骂高官十个有九个贪,这话不假,很多官员一开始没想过贪,可架不住那些求他们办事的采用金钱利诱,有些官员先是迈出一步,发现不仅没事,还能享受,于是渐渐迷失,越滑越深,利用手中的权利换得越来越多的物质,最后把自己换到了牢房里。 多年来,他一直在头顶高悬一把剑,这剑时刻提醒他不求流芳百世,只求清清白白,多做实事。 再怎么意志坚定,每年贿赂的事情没有一千起,也有八百,实在是折磨人,有时候想想真想退下去,当个普通老百姓,或是重操旧业,进入金融业继续做,毕竟那才是他所钟爱的事业。 以前坐在他这个位置上的副局或正局没几年就被撤掉,不是贪污就是**,他是坐的时间最长的一个。上头对他十分信任和器重,不止一次口头承诺过,只要他好好干,几年给他升一级,即将升的正局位置就是上头对他的承诺。 纵使如此,他曾经仍有过请辞的心,然而一方面来源于他母亲,他母亲对父亲的话惟命是从,父亲当年执意要让他考公务员,母亲这些年盯他盯的紧,就怕他半途而废,让父亲发火。他对母亲的养育之恩无以报答,小时候他身体不好,母亲经常夜里背着他走很远的路去儿童医院看病,他有时候半夜发高烧,迷迷糊糊醒来就看见自己被母亲抱在怀里,母亲满脸是泪。 每每想到此,他请辞的心又辙下去。 第一百十章 藏心术 司徒娇最近没有动静,他不能没动静,昨晚送米娅到楼下,他倒车时看到一辆车从后面开来,脑子里立马出现秘书曾交给他的资料,从车牌号上看应该是朝建集团老板肖冬的车。风云小说网唛鎷灞癹晓这种中档小区,肖冬的家自然不会安在这里,倒是听说肖冬有一对年迈的父母,住在这里几十年,对这一带极有感情,怎么也不肯搬,肖冬有可能是回来看父母的。 他排查过谁更想得到城西那块地,分析来分析去,目光定在朝建集团上,于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妙计,故意把车倒过去,迎面撞上去。 之后的事顺理成章,他假装被肖冬的献媚打动,透露了明年城西那块地的去向,肖冬果然上当,又是主动修车,又是塞钱,摆明了对那块地觊觎许久。 由此,他初步肯定SpS2011—14那块地的资料,司徒娇打算交给朝建集团。 钱氏集团与朝建集团向来水火不容,司徒娇肯帮朝建集团大出他的意料,恐怕司徒政还不知道司徒娇暗中在帮朝建集团渖。 ????? 销假上班,米娅剪短的头发被议论外,没有发生其它的波动,刚好最近局里不是特别忙,她下班后直奔新公司,新请的职业经理人已经到位,担任公司总经理一职,团队也组建好,已经开始正常上班。 公司规定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这会儿个个还在办公室里坐着,米娅敲门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己。 “米小姐。”高爽,二十九岁,专业的职业经理人,之前在几家大的公司前后担任CEO或总裁,这一次能请到她米娅感到很幸运,不过她总怀疑对方之所以看中这种小公司,不是看中她的盛意邀请,具体的她也说不清。据她猜测,有可能与程珞那小子有关吧,因为毕竟是那小子投的钱,他也怕请不到好的职业经理人坐镇,到时候一千多万打水漂。 “高先生别客气,对外你是这里的总经理,请坐。”米娅在高爽办公桌对面坐下,开始了解一些今天的情况。 不知不觉聊到八点,米娅往窗外看,外面办公室的人已经****了,她起身站起来伸出右手:“总之公司就麻烦高先生了,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当然你是总经理,你有全权处理权。” “谢谢米小姐的器重,我会尽最大的努力。”高爽与她握手,“刚才跟你谈的一些今后的工作进度企划案我一会发会到你邮箱,你回去慢慢看,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米娅点点头,从公司出来,看了一眼前台公司的LOGO,以及公司全名:齐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公司名是她起的,想了好几天才起了这个名,程珞一听,响亮,就叫了这个。 推开大门出去,走到电梯前又看了一眼那LOGO,整个公司包下这座写字楼的第十八层,当时为了这个场地,她曾反对过,原因当然是太贵,程珞的回答是:“到别的地方,我不丢起那个人。” 米娅听了这个理由哭笑不得,敢情你大少爷嫌钱烧的慌,就为了一个面子,每年白白送几十万的租金给写字楼。 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去,提到程珞,她想起两个人的约定,今天太晚了,这个周末吧,先回米家一趟,把她的身世说一下,然后再回程家,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听到那个秘密。 司徒娇熬了两周,终于等到司徒政回来的消息,这天她下完课就回到司徒家,家里只有南宫音在。 “娇娇,你最近憔悴了不少,你没事吧?桑岩对你不好吗?”南宫音悠闲的坐在客厅里品着花茶,最显眼的是新做的发型格外优雅。 司徒娇以前没觉得,现在倒觉得南宫音的日子过的比她舒坦和滋润,这令她更加心里不平衡,同样丈夫都是当官的,怎么差别这么大,脸上笑道:“最近课安排的比较多,人累了点。” “来,喝点花茶,美容养颜的。”南宫音动手给司徒娇倒了一杯。 “谢谢音姨。”司徒娇心不在焉,频频看表,司徒政说今天先到单位去一趟,晚上回来,可这会儿已经六点多了,怎么还不见人影,该不会是去见米娅那个贱人了吧。 南宫音将司徒娇心神不宁的样子看在眼中,不着痕迹的问,“桑岩怎么没跟你回来?” “他最近要顶正局长的位置,每天忙到半夜,所以我一个人回来了。” “我听你爸说了,恭喜了,你马上要当局长夫人了,娇娇你可是S市乃至全国最年轻的局长夫人,眼光真好,挑了桑岩这么一个有前途的丈夫。”南宫音不吝赞美。 司徒娇被夸了倒一点没高兴,叹了口气,“好什么呀,就是个空头衔,他一个月的工资还顶不上一个白领的,比我也多不了几千块。” “不会吧。”南宫音面露惊讶,“你看你爸也是局长,再看看我的日子,想做美容做美容,每天喝喝茶,健健身身,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舒服。” 司徒娇一听这些就满肚子的委屈,本来她和南宫音这个继母平常也就是面上客气,真正坐下来聊天的时间几乎是零,但这阵子她实在憋坏了,想找个人倾诉,再说她又不提收那些卡和钱的事,南宫音不会知道的。 “音姨,我爸的工资卡在你这儿吗?” “在啊,不过你爸那些钱全拿来贴补家用了,我每天的美容啊,健身之类的开销都是你爸给的卡。” “我爸给的?”司徒娇一阵触动,想到了自己从雷振富那里收的那些。 南宫音声色不动的继续说道:“是啊,现在有几个当官的把人家送的钞票放在银行,或是名下有多少多少房产,那样太暴露了,等于找死,有人匿名举报,纪委一查一个准。所以啊都换成了这个健身卡那个消费卡那个礼品卡,使劲刷呗,反正不能变现成钱,使劲用,使劲享受。” 司徒娇心中一动,这么说她做的对,原来好多人都这么做,她不是第一人。“所以啊,我不往下说了,你这么聪明,你懂的。”南宫音轻描淡写,司徒娇心领神会,本来她决定雷振富的事要一五一十的告诉司徒政,如今听南宫音这么一点拨,她决定自己解决。 半晌,司徒政回来了,司徒冲后脚也到家,一家人吃完晚饭,司徒娇乘司徒冲不注意,拉着司徒政跑到司徒政的书房,“哥,东西我拍到了。” “在哪儿?” “我手机里。”司徒娇把手机交给司徒政。 司徒政翻看起来,久久不出声,司徒娇已经把朝建集团要的资料从手机中移走了,所以不担心哥哥会看到。 “怎么了,哥?”司徒娇看司徒政一会皱眉,一会沉思。 “告诉我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说到这个很惊心的,那天啊我……”司徒娇眉飞色舞讲起来,司徒政眉头始终没舒展过,他寻忖着这事怎么会这么容易。 “哥,到底怎么了?”司徒娇看不懂司徒政老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没怎么,东西我先传下来。”司徒政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资料拷到电脑里,钱氏太需要这份资料了,里面的竞拍底价对钱氏竞标成功起着决定性的关键作用。为防万一,明天他会拿到钱氏,让高层们做个分析和评估,看看这份资料到底可不可靠。 司徒娇把手机数据线交给司徒政,等他忙活完,司徒娇把数据线收到包里,撒娇道:“哥,事成之后,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哦。” “知道,百分之五的股份嘛,我忘不了。”司徒政拍拍妹妹的肩,“娇娇,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除了这件事,没有了。”司徒娇摇头。 司徒政一双厉眼仿佛能看穿人心:“娇娇,别忘了你的藏心术还是我教的,可惜你学了这么多年,总是不能灵活运用,尤其是最近,心烦气躁,整个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到底怎么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你要心绪大乱,变的所有人都不认识。” “哥,你不要危言耸听,我能怎么样,藏心术我一直用着呢,就是最近上课太忙,人太累,有时候懒的用。”司徒娇找起了借口。 司徒政无可奈何:“我不是教过你,藏心术要用一辈子,怎么能说累就不用,不累就用呢,那么你在累的时候就藏不住心事,容易被人套话,做事也容易败露,这很危险,你明白吗?” 第一百十一章 去伤疤 司徒娇实在是不想再用那个什么藏心术了,这些年用的她累的要命,那根本不是她自己,就好象整天戴着面具笑一样,能舒服吗?忍了这么多年,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浪客中文网www.lkzw.net唛鎷灞癹晓“哎,哥,你好唠叨,我现在都跟桑岩结婚了,他也知道我不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每天就上上课,接触的都是单纯的学生,要时时用藏心术干什么。你不同啊,你在官场上混,将来还要接手钱氏,你需要运用自如,所以你就不要对我这样要求严格了嘛。” 司徒政看着固执的妹妹,真是担忧不已,这可真验证了九型人格中的一句话,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婴儿时期就已成形,并且一生伴随,不可改变。娇娇从小被家里人宠着,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是尽量保护着妹妹,直到妈走的那天,他知道自己有时候不在娇娇身边,于是强迫娇娇学藏心术。 “我真是把你宠坏了,偷资料的事你自己小心点,秦桑岩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对付。” “知道了。渖” “还有,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好好过日子,秦桑岩即将升任局长,以后你好日子还在后头,要珍惜,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司徒娇收拾起了皮包,心不在焉的回答。 临走前,司徒政叫住了她,手中夹着一张银行卡:“拿去买些想买的。代” “哥,你不是说怕桑岩不高兴的吗?”司徒娇没有欢天喜地跑过来,而是站在门口。 “这里不多,就十万,小数目他应该不会说什么,你上次不是说学校有个姓黄的老师老挤兑你的吗?拿去吧。”司徒政还是了解妹妹的脾气的,以前在司徒家娇娇要什么他都给买,渐渐的养成了娇娇奢侈的坏习惯。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娇娇养尊处优惯了,要她一下子过那种没有名牌的日子着实难受。 “哥,我不要,你说的对啊,秦桑岩要是知道我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你给的钱,他的自尊心会受打击的。不说了,我走了。”司徒娇生怕司徒政再看出什么,慌忙走了,她今天回家特意换了一件去年的旧款,就是怕哥哥看出点什么来。 司徒娇走后,司徒政在书房里仔细分析那份资料,看到眼睛眨酸,靠进椅子里揉-捏鼻梁骨,缓解头脑的疲劳。 关于秦桑岩,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娇娇,比如秦桑岩与程氏的关系,众所周知秦桑岩以前在程氏做过,那时候他初出茅庐,没有人会看好他。 渐渐的,他发挥出独到的投资眼光,往往别人觉得投资效率低的项目或领域他都有兴趣涉足,等到他赚的四五百的回报率后所有那些之前不看好他的人不得不心服口服。程氏董事长程池手下能人居多,唯独对他另眼相看,一路提升,程氏已经决定升秦桑岩当副总,如果不是秦滔的逼迫,或许秦桑岩今天已经是程氏的执行总裁。 可惜啊,命运弄人,秦桑岩最后却走进了官场。 司徒政这些年观察最多的就是秦桑岩,他总对秦桑岩彻底与程家父子摆脱关系心存疑惑,那天在医院米娅问他程池的为人,其实他有所保留,程池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他认定的人才必定会想方设法留在手上,有时候甚至不择手段。对于程池能对秦桑岩放手,他存保留意见,有可能他们私底下还在密切来往。 那么以程池重金留人才的惯例来看,秦桑岩必定在程氏还留有地位,也不排除程池会给秦桑岩股份,方便一有机会便把秦桑岩往回拉。倘若真如他所猜的这样,就有秦桑岩的把柄,到时候他只稍稍把材料往纪委一交,秦桑岩的局长位置百分百不保,到时候他再让司徒冲想办法把秦桑岩弄出来,为钱氏所用,岂不是两全其美。 米娅回到家准备洗澡,正在调明早的门铃时间,屏幕一跳,一个电话进来。 “娅娅,睡了吗?”是司徒政的声音。 “准备睡,怎么了?你回S市了?”米娅边用肩膀夹着手机边往浴室走,自上次他连夜从北京回来看她后,对他的态度,她改观了不少。 “下午刚回,明天早上我接你去吃早餐,然后送你上班怎么样?” 开了浴霸,米娅动手脱了衣服,换了手拿手机,浅浅的笑了声,“那你可得起个大早,司徒宅离我住的地方要半个多小时,早高峰又塞车,加上吃早餐的时间,你不得六点就起床呀。” 司徒政似乎早有准备,微笑道:“ 我今晚只回司徒宅吃晚饭,现在在回公寓的路上,那儿离你住的地方相对近些,明早我七点半去接你?” “好啊。”她脱了衣服,拧开花洒,电话里他问:“什么声音?” 米娅试了试水温,有些烫,缩回手拧小一些说:“洗澡啊,还能有什么声音。” “你一个人?”他声音有些发紧,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具玲珑曼妙的身段。 米娅兴起逗他的心:“如果我说不是,你是不是明早就没空过来接我去吃早餐?” 司徒政敛了敛体内躁动的情绪,笑的优雅:“那倒不会。” 再用手试了试水温,差不多了,米娅对着手机:“那我洗澡了,先挂了,明早见。” 她挂的干干脆脆,司徒政却挂的依依不舍:“明早见。” 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米娅径自走到茶几上,打开电脑,进入邮箱后看到高爽发的邮件,她给自己泡了杯茶,一面喝一面看起来。 看完了确实有几个问题存在,本来想给高爽打电话,时间太晚,不如明天下班后当面问高爽。 用笔和纸记录下一些疑问,她叠好放到包里,关灯睡觉。 安静的房间里,她连翻几个身,耳朵里还留着秦桑岩讲的那些话:“……我已经打算和司徒娇离婚……你不就想着我和她离婚吗?你马上就能看到了,可以出一口气了,多好!” 哼,想到这些,她止不住冷笑,离婚就能补偿她受的伤害吗?离婚就能让一切没有发生吗? 不能! 她不会原谅那对狗男女,不会! 在司徒政来电话前,南宫音打过电话给她,南宫音今天试探过司徒娇,有可能司徒娇背着秦桑岩收了礼品卡,让她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挑拨秦桑岩和司徒娇的关系。本来这个消息对她十分有利,转而一想,他既然已经说过要和司徒娇离婚,是不是代表他也已经察觉司徒娇的真面目,或是背着他收受贿赂? 真是这样,不用她动手,就有好戏看了,秦桑岩自然会收拾司徒娇。 这样也好,省的她出面,当务之急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把齐越扶上正轨,然后由高爽全程打理,她只负责幕后监督就OK了。不过也不轻松,程珞只给她三年的时间进行开发,她得时刻盯紧才行。 早晨闹铃一闹,米娅就起床了,她洗漱完往楼下一看,司徒政的车果然停在下面。 “这么准时?”米娅到楼下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刚七点半。 司徒政彬彬有礼的给她拉开车门:“不是我准时,是你准时,说到的七点半,你一分不差。” “那看来该表扬的人是我啰。”米娅坐进车内,发现他换了一辆,前阵子他开的是奔驰,现在换成了悍马。 司徒政坐进车内发现她换了发型,突然开口:“一段时间没见,你气质变了。” “不好看?”米娅摸摸自己的短发。 司徒政将车开出了小区:“你换什么发型都好看,只是我个人认为长发更适合你。” 米娅歪歪嘴:“如果我说我换发型是为了遮脑后的疤,你会怎么看?” 司徒政笑笑:“又暗讽我?” “我怎么暗讽你了,冤枉!”米娅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只是个受害者。” 司徒政脸上的笑未变,半张侧脸却阴着:“娇娇那里我已经训斥过了,以后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如果她再无理取闹,我和她一刀两断。” 米娅怔了一下,耸肩:“我可没挑拨你们关系的意思。” 这个话题似乎不好,她换了一个,“去北京出差那么久,有什么好玩的讲讲。” “天天开会,哪有好玩的。”司徒政虽这么说,却是从后座拿过来两只大的纸袋,“带了些礼物给你,还是在飞机场买的,实在没时间。” “你倒够坦白啊。”米娅以为袋子里是吃的,拿出纸袋里的东东一看,一套迪奥化妆品,四盒国际品牌的去疤产品,两袋全聚德烤鸭。她看中的是那四盒去疤产品,因为头上有疤,每次洗头都不敢大力,生怕伤疤弄破,前几天在网上查过,这套去疤产品是国际上公认的效果好,只可惜太贵,她买不起,没想到他想的如此周全,一回来就给她带了四盒。 第一百十二章 你想吃回头草?(4000字) 见她久久盯着盒子,司徒政解释道:“我打听过这个牌子的袪疤产品非常灵,一般两盒一个疗程就能痊愈。唛鎷灞癹晓为防万一,我特意买了四盒。” “谢谢。”米娅不知道要说什么,“对不起,刚才我还讽刺你来着。” “娇娇是我妹妹,她把你弄成这样是事实。”司徒政并不介意她之前的挖苦,“如果能把你心里的伤疤去掉,那才是我的最终目标。” 米娅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斜眼看他:“你是求世主?” “我不是救世主,我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司徒政认真的看她一眼,“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拒绝我多少次,我对你的心不变。渖” 转头看着窗外,米娅几不可闻的勾了下唇,没有接话。 司徒政的车停在皇冠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带她到皇冠大酒店去吃早餐,米娅走进偌大的餐厅,咋舌道:“你可真舍的花钱。” “为你,我当然舍得。”司徒政给她拉开座椅,顺手翻开菜单,“中西餐这家餐厅都可以做,你想吃点什么?绞” “早餐而已,我一般要求不高,能填饱肚子就行,你看着办吧。” 最后司徒政做主,虾饺皇、榴莲酥、椰汁西米露、****奶茶……点了一桌子的港式早餐。 米娅吃了一口虾饺,里面有大大的虾仁,还有笋丁,很清爽,榴莲酥咬开后香气四溢,也挺喜欢。 看她一脸享受美食的神情,司徒政的心情跟着明朗起来:“上次你说想喝你母亲做的八宝粥,喝到了吗?” 米娅摇头,“明天周末,我打算回去。” 司徒政点点头,米娅搁在手边的手机大响,她瞄了一眼屏幕,是程珞那小子,用餐巾布擦了擦唇,接起来。 “姐,那秘密你不想知道啦?” “你说呢。” “程池明天刚好在家,周一他可就去美国出差了,下次再回来得一个月后了,你要知道的秘密又得拖一个月喽。” 小狐狸,不就是叫她明天去程家吗?米娅暗暗咬牙,低着声说,“行了,我知道了。” “那可说好了,明天我和程池在家等你。”程珞快速说完,抢先挂掉电话。 米娅看着结束通话的屏幕一阵失笑,放下手机,司徒政扫了一眼屏幕上“程珞”二字,风轻云淡道:“你认识程氏的皇太子?” “一个小毛孩而已。”米娅轻描淡写。 司徒政笑了起来,“他可不是什么小毛孩,程池早年就在培养他接程氏的班,近几年他在风险投资那一块也算的上是小有名气,令很多程氏元老对他称赞有加,对他正式接手程氏更是期待不已。” “这么厉害。”米娅吐了吐舌头,“不过你以后要继承的钱氏也不差,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两码事,他在商场,我在官场。”司徒政摇头淡笑,“就算以后我继承了钱氏,也会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 “我以为你会辞职下?”“在一个环境里待习惯了,不想动,再说国际上很多大的公司继承人采用的均是这种模式,请一个职业经理人进行打理,然后自己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也是,等着收钱多好,要是我也这么做。” 司徒政看看手表:“不说这些了,赶紧吃,再聊下去上班来不及了。” “没关系,我自己坐车去单位,你不用送我。”米娅一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八点多了,喝完最后一口奶茶,吃的也差不多了,遂放下手中的小勺。 “还是我送你吧,我们迟点小到算什么。”司徒政结完帐,调侃的口气说。 米娅当然懂他的意思,每天也就她一人准时上下班,其它的包括孙局迟到在半个小时以上是家常便饭,这就是政府机构的好处,任意迟到早退是理所当然,反而是她经常准时上下班显的鹤立鸡群,不如今天也迟到一回。 当天晚上,米娅回到新区店里,照例帮店里的忙,晚上十一点多才打烊,从店里回到家里已经过了十二点,父母累了一天,不太适合谈事情,打算明天再说。 米娅在床上刚躺好,手机里进来一个电话,秦桑岩三个字在屏上跳啊跳,她不想接,按掉。 不到三秒,又打过来,她按掉,再打过来,她不胜其烦,压着火接起来,电话里“吱吱吱——”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秦桑岩。”米娅叫了一声,没回应,正准备按掉,话筒里传来模糊的嗓音:“你在哪儿?” “有事吗?没事我挂了。”米娅听出来他喝酒了,想到以前每次他喝酒准没好事,她更加不想理。 “等等,不许挂,我跟你说件事。”秦桑岩声音霸道。 “我没兴趣,天不早了,秦先生,你该回家了。”米娅抚额头,不想陪他疯。 他也不理,自顾自说起来:“我告诉你啊,司徒娇背着我偷了我两份文件……” 米娅扔手机的手陡然停住,按下扩音喇叭,秦桑岩这次的声音低下去变成了嘟嚷:“她还当我不知道……其实……早在办公室里安装……隐形摄像头,把她偷文件的经过拍了个清清楚楚……” 再下去的话就听不清了,米娅大声叫:“秦桑岩,你在哪儿?” “我在哪儿?我在……我看看……”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繁乱的声音,过了半晌才说,“噢,我在你家楼下。” 米娅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你就待在车里睡一觉,明天早上酒醒了再走。” “……” “秦桑岩?秦桑岩?” 接下去不管她怎么喊,那头只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就是没他的响声。 米妈妈听到了女儿在房间又喊又叫的声音,以为女儿做噩梦了,过来敲门:“娅娅,娅娅……” “妈,我没事,我在讲电话呢。”米娅一边听着话筒里的声音,一边对门外的妈妈说道。 “这孩子,深更半夜讲什么电话,早点睡吧。明天你袁阿姨过五十岁生日,你和我一起去给她过生日,顺便吃个午饭。” “嗯,我知道了,一会儿就睡。” 听米妈妈回到房间的声音,米娅再听电话,依然是杂七杂八的声音,干脆按掉电话,拉上被子,躺下去睡觉。 辗转睡不着,反复想着刚才他说了一半的话,真的很想知道他还发现了什么,抱着这样大的谜团她气恼的坐起来,穿上衣服,拿上手机和包蹑手蹑脚出了家门。 米娅刚锁上家门,房间里的米妈妈就推米利,“老米,老米,女儿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还偷偷摸摸的?赶紧起床,你跟上去看看。” 米利正打着呼噜,从美梦中惊醒,翻了个身道:“女儿大了,在外面谈朋友正常,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了,隔壁那顾老板的女儿上大学就这样了,也没见出什么事,现在时代不同了,再说咱们的女儿为人你我还不了解,她不是那种不懂分寸的孩子,赶紧睡吧,啊?” “可是现在都半夜了,你说娅娅大晚上出去会不会……” 米利打断米妈妈的话:“不会不会,我说你个老婆子没事在这儿胡思乱想什么,睡觉,睡觉!” 打车回到市中心租的房子,楼下歪歪扭扭停了一辆车,米娅下去一看不就是那辆荣威嘛。 隔着车窗往里瞧,隐隐有个人影趴在方向盘上,米娅开始打电话,里面铃声响了又响,那身影才动了动,她乘机拍车窗:“秦桑岩!” 片刻后,她进了家门,秦桑岩跟在她身后进来,反手关了门,健硕的身躯一把揽住她,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逼到了门边上。 “秦桑岩,你别做无耻的事。”米娅使劲推他,半点作用也没有,他歪着头抱住她的脸,“你别晃,晃的我眼晕。” 被他嘴里的酒气熏的差点背过气去,她硬声问,“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就一点儿,要不然我不敢来见你。”秦桑岩傻傻一笑,像个孩子。 她的手挣不开他,但能移到旁边的灯擎上,按亮客厅的灯,他立刻伸手关掉,她去开,他再关掉,嘴里滋滋的笑着,仿佛两个人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神经病!”她使劲全身去推他,他的嘴毫无预警的贴上来,黑暗中他瞳孔透亮,压抑的喘-息,贪婪的吸着她的唇和口中的唾液,宛如一只大灰熊正在舔食甜美的蜂蜜,发出有滋有味的声音。 巨大的愤怒与悲伤包围着米娅,她回来错了,又被这个该死的人渣给得逞了,推又推不开,嘴里全是他的味道,浓烈的酒气带着甘冽的男性味道占据着她所有的呼吸,直到唇被他吻的生疼,他才终于放开她。 她呼吸凌乱而急促,拼命汲取失而复得的新鲜空气,换去他的气息,等有了精神,她猛力推他的肩,换来他的不满:“别动。” “你再发神经试试!”她瞪着眼警告,看在他眼中别提有多迷人,低头埋在她颈间,轻蹭了两下,“口是心非的女人,为什么又回来了?放心不下我?” “秦桑岩,是你把话说一半,故意吊着我的胃口,现在反倒这么说,哼,我真是长了见识。” 他的呼吸喷在她脖子里,暧昧的令她呼吸困难,试图推开他,他制住她的双肩,“我们交换回答问题怎么样?” 她累极了,下午下班去齐越和高爽就企划案的几个问题进行了几个小时讨论,然后赶回新区的店里帮忙,一直忙到半夜好不容易躺下,又被他搅的睡不着,大老远又跑回来,再被他折腾一番,要再有力气才怪。 “你问。” “那天你说你爱我,是不是真的?” “……” “说话。”他捏起她的下颚,她****迎向他发亮的眸。 “哪天说的我不记得了。”她回答的异常冷漠。 这个答案仿佛在意料之中,秦桑岩轻轻一笑,鹰隼般的双眸盯着她倔强的脸,菲薄的唇轻勾,嗓音蛊惑:“别装傻,那天你说话的样子、神情、口气,我到现在都记得,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瞪着他的眼睛,她笑:“那天你已经完全否定了我这个人,而去迎合了另一个女人,你现在再问有意思吗?不觉得可笑?难不成你想吃回头草?” “我当时是被司徒娇给骗了。” “是啊,你被骗了,多可怜!真值的同情不是么?”她惨白脸上嘴角牵出一抹弧度,更像皮笑肉不笑,“你三十岁的人了,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比不过一个女人的智商,真值得同情啊。” “别这么笑。”她脸上的笑隐隐刺痛了他,抓着她的肩:“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伤害了孩子,只要我能弥补的,我一定想办法弥补。”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你让我恶心。”米娅别开脸。 对于她的冷嘲热讽,秦桑岩并没有愤怒,他看着她慢慢说道:“我说过了,给她的文件是假的,真的文件存在保密档案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米娅因这句话而转头看他,他眼里的神情狠戾:“之所以我没急着抓她一个现形,是想钓出她背后的指使者。” “司徒政?”米娅情不自禁道。 秦桑岩瞬间没有说话,等同于默认,“如果你告诉司徒政,我的计划马上前功尽弃。” “我什么也没听到。”米娅喃喃道,就算他抓住司徒政又能怎样,别忘了还有一个在监督局当局长的司徒冲,更别忘了司徒家在中/央任要职的亲戚众多,司徒政这颗大树不是轻易能撼动得了的。 第一百十三章 人至贱则无敌 她乌黑的闪瞳里漾着疑惑,秦桑岩淡然开口:“这个计划需要你的配合。唛鎷灞癹晓” “我?”米娅失笑,她并不想淌这趟浑水。 “对,你。”他的声音低了几度,“只要你肯配合,从司徒政下手,拿到更可靠的资料,我就可以扳倒他,让他从现在的位置上跌下去。” “他可是你的大舅子,你可真狠。”米娅嘲弄道。 秦桑岩犀利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也恨他。渖” 她不喜欢他这种仿佛看穿的眼神,乘他闪神逃出他的掌控,进了客厅,脱了外套随手挂起来,“你死了这份心吧,我是不会帮你的。” “不,你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秦桑岩靠在刚刚他们相拥的门边上,一双眸中闪着别有深意的精芒。 她累极,到了卧室倒头就睡绞。 不久,浴室传来水声,过了不到十秒,她被拉起来:“有没有备用的牙刷和毛巾?” 米娅睡梦中被打扰,睁开一看一个裸男在面前,第一反应是尖叫,背过身去:“你干什么不穿衣服?” “洗澡穿衣服做什么。”秦桑岩脚步由近及远,嘟哝着:“没有牙刷和毛衣就算了,我用你的一样。” “谁允许你用我的。”米娅气的转过身,看到他的***后又背过身去,拿手一指床旁边的衣柜,“第一个抽屉。” 脚步声、开抽屉关抽屉的声音后,他终于进了浴室,米娅跑下去关上门,继续睡觉。 浑浑噩噩间,她感觉到身后被子被掀开,床垫陷下去,被子又盖上,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她腰后绕过来,停在她的小腹上。 她霍的惊醒了,转身大叫:“秦桑岩,你不要太过分。” “你很爱说‘过分’这个词。”他无赖的在她的唇上亲一亲:“睡觉。” “因为你不要脸。” 她简直要疯了,旋即要下去,腰被他掌握着,她下不去,转眼被他抱在怀里,哄宝宝的口气:“别闹……” “秦桑岩,到底是谁在闹?隔壁有房间你不睡,跑到我床上来做什么?”米娅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双手被他扣在身侧,就用腿去踢他,用手去掐他,想尽一切办法,结果全是徒劳,反倒让他跟玩闹似的吃吃笑个不停,“疼……疼……轻点儿,下这么重的手,我明天没法见人……” “滚!”她恼到不行,又拿他没办法,都说人至贱则无敌,意思就是人只要贱到家了,不要脸了,那他也就无敌了。今天她算是领教到了,跟这种无赖完全没法沟通。 在她的拼命折腾下,秦桑岩从爽朗的笑转为哑着嗓子笑,米娅不傻,能感觉到臀部后面一根火热的坚硬顶着自己,那是他的欲-望。 她又恼又怒,又气又羞,偏偏无可奈何,人在他手里,她此时无助极了,喘-息着咬牙,“你到底想怎样?几个月没碰女人吗?” “我还真是几个月没碰女人了,知道我当了多久的和尚吗?”他厚颜无耻的咬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吹气,虽刷过牙,口气清新,依然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酒气。 他紧贴在她身后,米娅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每一根神经都在本能的感受他的手从背后滑过,迅速掠过腰,探进衣摆,她心尖从未有过的恐惧,只能逞嘴皮子之快:“你要发情回家发去,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他仿佛没听到她说什么,吮着她的耳垂呢喃着:“整整三个月,我憋坏了,你知道男人在性上不能憋坏,憋的时间久了就不好了。” 钳制住她的胳膊松了松,她舒一口气,以为他即将放过她,哼笑道:“哦?是吗?那真是可怜,回家抱着老婆哭诉岂不是更好?” 不料他的手箍紧她的身体,一只手猛地罩住她娇颤颤的柔软,无耻道:“我没老婆,只有你。” 米娅快哭了,直到这时她才发现男女的力量有多悬殊,差点咬碎了一口牙:“秦桑岩,你混蛋!如果你敢再进一步,我保证迟早有一天把你剥皮拆骨,让你不得好死!” “宝贝,别说这种丧气的话……”他最爱看她垂下眼睫无可奈何,又恼怒的样子,那长睫在脸上投射出两弯修长的影子,有时微微掀起,如蝴蝶振翅,欲飞又飞不了,“不过你的话倒提醒了我,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摸你的胸,只是不可能进一步。嗯,我知道了,绝对会遵守。” “你……”她听着他说完,心尖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只能服软讨饶,“求你别这样……” “这么不经逗,睡吧。”他有些不舍的撤出手,不能逼她太紧,于是用两手抱住她,在她颊上亲了亲,然后老实的抱着她睡觉。 米娅那个气啊,又拿他没办法,身后多了一个人,闭上眼睛怎么睡的着,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睡的正香,听到手机铃声,她伸出手摸向床柜,拿起来接听,“Hello,哪位?” 那头的人没说话,她又问了一声,还是没回应。 觉得奇怪,睁开眼睛,一看手机,头脑嗡一声大了,这手机不是她的,铃声却与她的一样。 在她怔忪间手机被一只大手抽走,“周秘书,嗯,是我……” 刚才是他的秘书?米娅那个窘啊,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索性也不睡了,趁机溜下床。等她洗漱完从浴室出来,他已经收线了,坐在床头一脸兴味的看着她。 米娅无视,打开衣柜找衣服,然后去浴室换,才刚脱下睡衣,门砰的被人推开了,听见他在后面吹了声口哨,“身材真好。” 被他的口哨吹的头皮发麻,怕他再使蛮力到时候自己又要处于下风,米娅吸着气背过去,尽快换好。 她把浴室让给他,他突然捉住她的手,然后把她拉到怀里,像昨晚一样抱着,她看着镜中两个亲密的姿势,气不打一处来:“放手!” “起这么早做什么,今天可是周末。”他抱着她摇啊摇,感觉又回到了两个人相拥在镜子前刷牙的情景,唇贴在她脸侧,声音中带着睡意,“再去睡会儿。” 再睡会儿?他拿这儿当什么了?他家?她心中生出烦躁,按捺住了:“我有事情,要回去一趟。”“回你养父母那儿?” “嗯。” “回去也不用这么早吧。”他在镜子中盯着她的视线,“还是说……你去和司徒政约会?” 米娅一心想把他打发走,于是实话实说:“我妈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今天过五十岁生日,说好我陪我妈去吃饭的,去的路上还要买蛋糕什么的,所以要早点回去。再说我昨晚偷偷从家里跑出来,我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有什么不好解释的,直说。”他一副心无所愧的样子。 厚颜无耻!她真想打掉他脸上那副表情,声音冷了一些:“直说?你现在可是有妇之夫,就算昨晚我们俩什么也没发生,你说会有人相信吗?难道你想让我背小三的骂名?” “我和司徒娇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只等我抓到司徒政的把柄,马上就能离婚。” “那是你的事,不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她试着掰开他箍着她的大手,他的唇过来,她别开脸,“你没刷牙,口臭。” 他一犹豫,她抓着这个借口跑出去,拿上皮包一口气逃到楼下,抬头看看三楼的窗户觉得滑稽,这里可是她的家,该逃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她。 车上,她编了一个理由,就说昨天半夜司徒冲病了,她接了电话赶紧往医院赶,看父母睡的那样熟,不忍吵醒他们。 回到家,父母已经去了店里,她把房间内昨晚睡的被子叠好,再到店里去找米妈妈,听了她的理由,米妈妈着急起来:“司徒局长没事吧?你这孩子怎么昨晚不告诉我和你爸呢,要不然我们跟着一起去呀。” “没事了,小毛病,昨晚我也被吓的够呛,已经出院了。” “这么快?”米妈妈想再问干什么,店里涌进一拨学生,米妈妈便忙碌起来。 将近中午,米娅对米妈妈说:“妈,我去买个蛋糕。” “不用你买,蛋糕我昨天订了,一会我们去你袁阿姨家的路上直接去取就行了。”米妈妈把店里交给米爸爸和汪圆,梳洗了一番和米娅一起去给袁红过生日。 以前米妈妈的发小袁红很不喜欢米娅,原因自然是米娅外表长的太妖娆,大学毕业后两年又没找到工作,袁红更觉得米娅拖累了米妈妈夫妻俩。米娅倒也不记恨袁红,毕竟是米妈妈的发小,也是她的长辈,对她有意见也是情有可原。 ∩﹏∩∩﹏∩∩﹏∩∩﹏∩ 谢谢大家的月票,已经到第15名啦,一起加油,有的月票的亲继续投哦~~今天一万字更新完毕,明天恢复成三更九千字~~ 第一百十四章 不中圈套 身为教育局局长秘书,米娅今时不同往日,袁红今天看到米娅态度大变,高兴的不得了,拉着米娅‘娅娅’‘娅娅’的热乎着叫,来给袁红过生日的亲戚朋友不少,袁红在附近小饭店包了四桌。风云小说网唛鎷灞癹晓席上袁红一个劲夸米娅,见到人就说,“这是我发小的女儿,我从小拿她当亲闺女一样看待,这丫头可有出息了,已经当上了教育局局长的秘书啰。” 每次米娅看到那些有小孩的家长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她就有种全身不舒服的感觉,然后整个席上她就被缠着问各种各样的问题,什么这家孩子想进名校啦,那家孩子想进强化班啦…… 一顿吃下来,米娅的脸都笑僵了,米妈妈了解女儿,一散席赶紧带女儿回了店里。 “娅娅,别有心理负担,妈妈知道你刚进教育局没多久,还没有站稳脚跟,那些托你办事的叔叔阿姨妈妈会帮你挡着,你认真工作,家里的事不用你担心。渖” “嗯。”有了妈米妈妈这句话,米娅舒服多了,局里同事亲戚托着办事的不少,她并不想效仿,主要是有一就有二,以后源源不断,她可吃不消,也没那份心去管。 有时候即使帮着办了,也不一定能讨着好,反倒落个口实,索性一个不帮,谁也没话说。 此时,她不禁想起了秦桑岩,体会到了他在那个位置上的难处,她一个小小秘书就能引来这么多想走后门的人,他如今的位置得有多少亲戚朋友想从他身上捞着好。司徒娇身为他的妻子,不仅没与他站在同一个战线,却心存二心,难怪他会生出离婚的念头豪。 以前她觉得司徒娇聪明,现在倒觉得司徒娇真是愚蠢的可以,以为结了婚就可以把男人牢牢抓在手心,却不知婚姻需要更多的智慧,更需要好好去经营。 “米姐姐,来客人了。”汪圆的一句话打断了米娅的沉思,她甩甩头,发现自己又在想秦桑岩,可恶,都是被他那句要和司徒娇离婚给闹的。 他说要和她合作,她到底要不要相信他呢? 心底的伤口还在,他可以上一刻和她制造甜蜜,陪她疯,陪她穿****情侣居家服,下一刻却轻易相信司徒娇的几滴眼泪,一脚把她踢开,他的信用已经严重透支,根本不值得她相信! 心理很烦躁,做事心不在焉,终于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打烊,一家人坐在店里吃晚饭,米娅掂量之后提起了身世:“爸,妈,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我父亲姓程,母亲姓南,也是S市人。” 米利夫妻刚刚还欢天喜地的给女儿夹菜,这会儿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 米娅能体会到他们的心情,“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身世一会不是司徒冲的女儿,一会又是程池的女儿让你们很难接受……” “程池?”米利截下话,“是程氏集团的董事长程池吗?” 米娅点头。 米利面露急切,用筷子敲着碗边,嘀咕着:“这程池的名声可不好哇,怎么你会是他的女儿……怎么会……” “老米,你又不认识这个程氏的董事长,不要瞎说。”米妈妈顾及到女儿的情绪,阻止米利说下去。 “我怎么不知道?前门那钱老板炒股票,对那些上市公司的情况了如指掌,那钱老板说这程氏的老板吃人不吐骨头,是,他是挺有钱,全国首富,可是为人不正,这样的人怎么能……” 米妈妈在桌子下用力踩米利的脚,米利才收了声,咳嗽了一声说,“娅娅,你长大了,自己有个判断,你能找到亲生父母我这个当养父的替你高兴,剩下的事你自己就看着办吧。” 米娅顿了顿,说:“爸,我已经和那边说好了,两年内我不改姓,我还姓米,他们已经答应了。” 米利点头:“好,好,你还记着我和你妈的恩情,这些年我们没白养你,吃饭吃饭。” 米娅看出来养父不大高兴,米妈妈朝米娅使眼色,意思是暂时先不要提,等她再劝劝,米娅自然知道养父对她的一片苦心,便不再提这个话题,给养父一定的接受空间。 周日答应程珞要回程宅一趟,米娅早上和米利夫妻说了,米利没吱声,米妈妈把女儿拉到一边:“去吧,你爸这儿有我,你爸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他是一直接受不了,过两天就好了。记的代我和你爸向程先生问好,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天底下什么感情都能割舍,就是血缘割舍不了。” 米娅刚走到楼下,一声车喇叭响起,程珞从奥迪车里下来,“叔叔,阿姨好,我是她的同胞弟弟,我叫程珞。” 程珞不摆少爷架子,彬彬有礼的举止取悦了米利夫妻,米利的脸色好了一些,“娅娅跟我们说起过,你们是龙凤胎。” “是啊,我们同年同月同日从娘胎里出来的,她比我早两分钟,我就成了弟弟。” 米妈妈指着程珞的脸:“你挺眼熟的,好象在哪儿见过。” “我还在上大学,经常光顾你们的店,难的阿姨还记得我。”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S大的校草,每次你一来我们店的生意就特别好。”米妈妈提起这个格外欢喜。 “哪儿是我的原因呀,是叔叔阿姨你们家的饭菜香。”程珞谦逊道,一句话哄的米利夫妻高兴不已,“你这小伙子不错,挺会说话,阿姨以前不认识你,下次你再到我们店,阿姨请你免费吃。” “这怎么行,你们是小本生意,该多少钱还得多少钱。” 米娅眼看着程珞把养父母哄的乐开了花,一声不吭的上了车。 “叔叔阿姨再见!”程珞朝米利夫妻扬了扬手,才上车。 看着奥迪开远,米利若有所思的对米妈妈说:“娅娅的这个弟弟为人倒是不错。” 米妈妈接话说:“是呀,所以你别把人总想那么坏,咱们娅娅不笨,她能应付的了,你就少操一份心,别给娅娅添乱。” 米利又看了一眼开远的车影,把手一背,“难说哦……” 车内,米娅侧目,程珞被看的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字?” “你怕我跑了不成,招呼不打就过来。”米娅十分不爽,感觉自己像成了他压审的犯人。 程珞大呼冤枉:“天地良心,我不过是想到你没车,我周末又刚好有空,特意起了个大早过来接你,你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 “真只是这样?”米娅不信,这小子的鬼主意最多,也最会藏心事。 “我发誓。”程珞举起双手,米娅吓的赶紧把他的手往方向盘上按,“不要闹了,在开车呢。” “怕死啊。”程珞嘻嘻一笑。 米娅目视前方:“是啊,我怕死,尤其怕和你死一块儿。” 程珞笑的兴味:“你是怕到时候报纸登出来,一对龙凤胎姐弟在车内打闹,结果遇上车祸,双双丧命?还是怕从此以后见不到你心里的那位?” 这小子这是想套她的话呐,米娅鼻腔里哼着,没理他,理他反而中了他的圈套。 这是米娅第二次进程家豪宅,心情却与上次完全不同,上次是冒充程珞的同胞姐姐,心里不安,这一次身份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心中复杂。 程珞带她绕过两栋连体别墅,后面地势开阔,别有洞天,居然完全是纯中式风格,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风景如画,由于设计师的巧妙搭配,与前面的欧式风格不显冲突,倒有一种中西合璧之美。 程池坐在湖中央的亭子里品茶,他们走了过去,程珞在程池的右手边坐下:“爸,姐回来了。” “您好。”米娅拘束的站着,依旧做不到改口。 “回来就好,坐。”程池示意米娅坐对面,他面前摆了一副茶具,动手给米娅倒了一杯,“珞儿已经把你的意思跟我说了,你暂时不改姓是吗?” “嗯,我是我养父母带大的,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我的意见是两年内不改姓,也算对他们养育之恩的报答,以后等他们老了,我还会给他们养老送终,尽子女之孝。” 程池沉吟片刻,点头夸奖道:“你有这份孝心值的表扬,我程家的儿女就该这样,不做忘恩负义之事。两年内不改姓我同意,不过你可得搬回来陪我和珞儿同住,我盼了二十多年总算盼到一家三口团圆,你母亲在天之灵也盼着这一天。” “我在外面已经租了一套房子,离我公司近,这样行不行,每个周末我回来住。” “你和珞儿一个白天要忙 学业,一个要忙工作,我的要求其实不高,只要每天能一家人坐下来吃顿晚饭,行,就按你说的办。”程池拍板定下来。 第一百十五章 Dana是谁 来之前心里对程池的态度有所准备,程池是一个站在食物链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习惯了身边人的服从与俯首听命,想必对子女也是要求极高,米娅万万没想到程池这么好说话。唛鎷灞癹晓程珞对她挤挤眼,“姐,你就知足吧,爸对你算好的了,他对我可没这么仁慈,向来是他说一不二,我只有听命的份。” 程池看着儿子笑起来:“你姐是女孩子,对她爸爸当然要极尽疼爱,你是男孩,以后程氏要靠你撑下去,对你严格要求是必须的。” 程珞最怕听说教,抬起手腕看时间:“爸,你该走了,飞机快到点了。” 程池也看了看时间,歉意的冲米娅笑:“今天我要飞美国一趟,去那边的分公司看看,下个月回来。为了迎接你回家,爸爸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来不及亲自交给你,一会让珞儿交给你。渖” “好的,您忙。”米娅站起来,送程池离开,坐下后对程珞说:“那个秘密这下可以说了吧?” 程珞直摇头,叹气:“要是程池知道你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回的程家,恐怕他要伤心死了。” “你大可以告诉他。”米娅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炳。 “我告诉他你就遭殃了。”程珞眨眨眼。 “怎么说?” “程池一直很器重秦桑岩,可惜后来他突然辞职去考了公务员,这让程池这些年来耿耿于怀,如果他知道你对秦桑岩的事感兴趣,你说他会不会想办法撮合你俩?” 米娅一语回掉:“就算秦桑岩不是有妇之夫,我和他也绝不可能。” 程珞放下茶杯,口气笃定:“我看那小子和司徒娇的婚姻危机重重,长不了。” 米娅挑眉:“你知道什么?”秦桑岩不像是那种大嘴巴,打算和司徒娇离婚的事不可能到处去说,因为那关系到他把幕后的司徒政揪出来,一旦走漏一点风光,这个计划就可能前功尽弃。程珞虽然与他是哥们,但这种事岂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能知道什么,最近那小子忙着登上局长的宝座,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我都没时间和他好好说会话。我凭的是直觉。”程珞指指心脏的位置。 米娅顿时起了捉弄之心:“噢,那请程少爷凭直觉猜猜他今天在干什么?” “这个好办,我猜他现在在你家。” 米娅根本不信,白他一眼,低头品茶。 程珞也不解释,笑的贼兮兮的,“你回去自然就知道。” 米娅懒的理他的装神弄鬼,转而问:“秘密呢?不是说好我答应回程家就告诉我的吗?” “早准备好了,你等着。”程珞一溜烟跑开了,米娅坐着喝茶,等了许久也没见他的人影,佣人过来添茶,她问,“程珞呢?” 佣人摇头,米娅看着程珞消失的地方心想那小子该不会是诓她的吧,再等等。 又过去十分钟,总算盼到了程珞的身影,把佣人打走,鬼鬼崇崇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整个程氏除了程池也就我能看这份东西,这是程氏所有股东的资料,我什么也不说,你自己看。” 米娅连忙拿过来翻看起来,一个个股东资料翻过去,翻到最后一个人也没见秦桑岩的名字:“为什么没有他?” 程珞举起双手:“别问我,东西在你手上,白纸黑字,你自己看。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看过这份资料,不然被程池知道了,我会死的很惨。” 米娅又一次反复翻了两遍,其中有个股东名引起了她的怀疑,这是一个名叫Dana的英文名,下面的资料说他是外国人,住在国外,除此之外,其它的股东名都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有这个Dana年龄与秦桑岩相仿,最可疑。 “是不是他?”米娅把那一页给程珞看,程珞扫过一眼,瞬间把资料收起来,放到西服里面去了,“我什么也没做,你什么也没看到。” 说完人就溜了。 米娅更加肯定这个Dana是秦桑岩,可恶的是资料上只写有这个Dana住在荷兰,占有程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其它的没有蛛丝马迹可寻。程池才占有百分之五十五,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所谓的Dana一人就占百分之十五,余下的百分之十三被差不多二十个小股东瓜分,可以说除了程池,Dana是程氏的第二大股东,每年少说也有上亿的分红。 如此重要的信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真凭实据,无法把他告到纪委,要是有人证就好了,可惜程池不可能会当人证,而程珞…… 别看平常程珞嬉皮笑脸的,她对程珞的为人还是有所了解的,他是断断不会做出出卖朋友的事,所以才会选择这种方式暗示她答案。 关于这一点,她是既生气又无奈,站在程珞的角度,是哥们和姐姐两个都不得罪。他是给了她答案不错,可完全没有让这个Dana与秦桑岩划上等号,只给了她一份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她情何以堪。 对于这个弟弟,米娅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得了,半天算是浪费了,急巴巴的和程池认亲,为的就是知道这个秘密,现在秘密是知道了,却是这种结果,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 正想着呢,程珞又冒出来,“走,带你去看程池给你的礼物。” 米娅看了看程珞手中抛着的车钥匙:“他要送我的是车?” “哈哈,答对了,给你。”程珞把车钥匙直接抛给她,上面的车标醒目而夺人眼球,居然是保时捷。 车子其实停的不远,他们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停在车库里,果然是线条流畅的跑车,颜色更亮眼,居然是红色的。 程珞搓着双手,兴奋的说道:“怎么样?酷吧,你戴上太阳镜,脖子上系一条丝巾,立体的五官,白皙的皮肤,随风飞扬的黑发,开着它在路上绝对的拉风,回头率百分百。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开车的样子!” “你可真有想象力。”米娅没他这么激动,她没想到程池这么大手笔,一甩手的礼物就是几百万的跑车,随即把车钥匙扔给程珞。 程珞以为是让他带着她去兜风,熟练的跳进车内,朝她打了个响指,“上车。” “你开吧,我回家了。”米娅转身就走,“告诉程池,我不喜欢开车,我更习惯了坐车。” “喂,姐,这么好的车你不要干什么?反正程池所有的一切以后都是咱姐弟俩的,你就算今天这份礼物不要,以后他还会送你更重的礼物,直到你收下为止,我了解他!” 米娅脚步没停,帅气的扬了扬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拜拜。” “今天是周末,你不是答应程池周末在家住的吗?”程珞不死心的在后面大叫。 她见招拆招:“反正他也不在家,承诺从下星期开始。” 米娅一走,程珞也没玩下去的兴致,从跑车里下来,嘟嚷道:“到时候后悔可别怪我,我可是提醒过你的哦。”然后想起什么,走进另一个车库,把自己的车开出来。 “上车。”米娅气喘吁吁,走了半天也没能走出程宅,没办法实在是太大了,这时候程珞的车过来,她没拒绝,迅速坐进去,抱怨道:“你们两个人没事住这么大的房子干什么?” 程珞嘲笑她:“谁让你刚才不要跑车,非要用腿走,程池送你跑车也有是道理的。” “那种sao包的车我可不敢开,我不过是个秘书,开着比局长还要好几十倍的车,我不是凭空惹人非议吗?” “这倒也是。”程珞点点头,“姐,如果今天程池送你的是几十万的宝马,你是不是就会接受?” “不接受。”她想也不想回答。 “为什么?” 米娅淡淡回他一句:“你的车不也是自己买的?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我四肢健全,想要什么自己努力自己买,那样开着也踏实。” 程珞有史以来,第一次神情变的严肃,随即咧嘴笑:“姐,我支持你。” 米娅看他一眼,两个人再没有说话,程珞的车送她到楼下,她站在原地看他倒车,等他快开走时从车里探出头,“慢慢享受,祝你们周末愉快!” 臭小子,又在胡言乱语,米娅没放在心上,摇头上楼,在家门口掏钥匙时有些犹豫,万一真如程珞所说,秦桑岩还在屋子怎么办?再一想,应该不会,昨天早上他应该走了。 小心翼翼开门进去,看到一室的冷清,她抚额发笑,笑自己连程珞那小子诓人的话也信。 第一百十六章 长住 包随手扔到沙发上,把电脑搬过来,上次和高爽讨论后,就她的问题高爽做了修改,说今天会发到她邮箱,她登录进去,发现邮件还没发过来。唛鎷灞癹晓口渴,起身去倒杯水,手机在茶几上响着,她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米小姐,打扰了,我是秦副局的秘书,局里有紧急事找他,请问秦副局在您那儿吗?” 米娅觉得好笑:“人怎么会在我这儿,你有事打他手机好吗?” “米小姐,我已经打过秦副局的电话了,打不通,我也给他的太太打过电话,秦太太说他从前晚开始就没回去,还反问我秦副局的下落,我只好说他出差了。涔” “那我就不知道了。”米娅虽这么说,脚步却往卧室走,此时她有一种强烈的念头感觉卧室里有人。 卧室的门虚掩着,她推开一看,床上躺的还有谁,不正是周秘书要找的秦桑岩吗。 看着自己的床上赫然躺着最讨厌的人,米娅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但她还算清醒,拉上卧室的门,匆匆敷衍了周秘书几句翳。 挂掉电话,她在客厅反复在想要怎么办,是转身走掉,还是把人揪出去扔出去,后者估计做起来难,前者的话又不甘心,这里可是她的家,凭什么她要把家让给他,自己跑出去。 正恨的咬牙切齿,卧室的门开了,秦桑岩一脸睡意的倚在门框上:“回来了?” 他的口气倒像是这里是他的家,米娅拼命告诉自己不生气,这种人不值得,偏偏怎么也控制不住,恼火道:“秦桑岩,你说,你怎么还赖在这儿?” “别说赖这个词,多难听,我只是借住。”秦桑岩低头用两掌揉了揉睡眼,“再说要不是程珞那小子给我信息,说你今天会回来,我昨天就已经走了。” 程、珞!米娅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早该知道那小子当了叛徒,敢情他之前那笃定的口气是早知道秦桑岩在她这儿,还有送她到楼下,那什么‘祝你们周末愉快’,愉快个头,臭小子! 米娅气的七窍生烟,冷声问:“程珞跟你说什么了?” 秦桑岩踱步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哗哗洗脸,水声停后他的声音传来:“也没什么,昨天你走后我问程珞你的行踪,他说你今天要回程家一趟,然后就会回来,我就这儿等着啰。” “你到底赖在这儿干什么?”她跑到浴室门口大吼。 秦桑岩满脸水珠,伸手把挂在墙上毛巾拽过来,擦了擦脸,邪恶一笑:“亲爱的,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说‘干’这么不雅的词,虽然我也很想这么……你,但咱们得含蓄点不是?” 恶心!米娅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行,我斗不过你,我还躲得起你,拿上皮包飞快的出门。 在楼下转了一圈,心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她下来问题还没解决,看他那样是打算在她家长住。 可恶!混蛋!****! 磨了半个小时,她的情绪得到了控制,旋即又上去。 秦桑岩一身的休闲装,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玩平板电脑,她捏了捏拳,这个无耻之徒什么时候把电脑也带来了。 她举着手中的手机威胁道:“你不走是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周秘书,他今天满世界在找你,还有司徒娇,只要我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打电话,不出半个小时他们一定会过来把你‘请’走。”她故意加重‘请’这个词。 他懒洋洋看她一眼,复又低头看电脑,手指划动屏幕,薄唇微挑:“随便你,不过你得想好,真的要给他们打?” 顿时米娅有片刻的怔忪,打给周秘书等同于承认他在这儿,那么周秘书会怎么想歪?秦桑岩不要脸,她还要脸。给司徒娇打就更不要提了,司徒娇肯定会闹,到时候左邻右舍都以为她是小三,以后她还怎么在这个小区住? 秦桑岩就是看中这两点,才如此气定神闲。 种种办法都试过了,米娅真的要抓狂了:“你到底要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又改了口,“你到底要做什么?” 秦桑岩抬眼眸中含着狡黠的笑,“不做什么,就是想让你答应合作的事,不然我就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行 ,你住,我劝你死了这份心,我是不会妥协的!”米娅怒极反笑,指着他连连点头,“我就不信你明天不用上班。” 他头都没抬:“明天我是要上班,不过我有钥匙。” 米娅心下一惊,赶紧打开鞋柜上的抽屉,放在那里的备用钥匙果然不见了,好,好,真是好极了,这个无耻之徒连钥匙都拿走了,看来真打算在这里长住。米娅气的脸煞白,抱了笔记本气冲冲的进了卧室,用力反锁上门。 一个在外上网,一个在房间上网,米娅暂时获得平静,打开邮箱,也看到了高爽发过来的修改后的企划书,抓紧时间看起来。 高爽以前在大公司担任过高职不假,但他读的是工商管理,而网游这一块需要大量的计算机功底,所以她和高爽有分工,一个负责管理,一个负责开发监督。实际上,她会写程序、C++等,但从来没在网游公司工作过,一切也在摸索阶段,加上唐珈叶在法国做的也是这个,她有很多问题都是请教唐珈叶才了解的。 完整看完,伸了个懒腰,肚子叫起来,十二点多了,午饭还没吃呢,她拉开-房门准备出去找点吃的,厨房里有动静,空气中飘着一股股诱人的香味。 她走出去一看,秦桑岩端了两碗香气扑鼻的面条从厨房出来,放到外面的餐桌上,递给她一双筷子:“我煮了点面条,快吃吧。” “不用。”她冷着脸,去翻冰箱,发现原先空空的冰箱此时被塞的满满的,有肉有蔬菜,还有鸡蛋。 可恶,他把这儿当成什么了。米娅忍着脾气,费了半天劲从冰箱里翻出一只咸鸭蛋,一盒酸奶。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东西,她喝完酸奶,拿着咸鸭蛋进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小米粥。 端着粥出去,桌上的两碗面还未动,她拉了张椅子坐到餐桌上,把咸鸭蛋敲了一个洞,用筷子把整个鸭蛋挖到粥上,慢慢喝起粥。秦桑岩本来在沙发上玩电脑,这时候也跑过来,端起面条跟着吃起来。一时间家里只听到一个喝粥,一个吃面条的声音,他的面条味道香,材料也丰富,里面有绿油油的鸡毛菜、香味四溢的酱牛肉,还有煎的金黄的荷包蛋,反观她只有清粥配鸭蛋,略显寒酸了些。 他吸面条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米娅的脸绷的更紧了,抬头瞪着他:“能不能小点儿声?” 秦桑岩不以为然:“知不知道在日本吃面条的时候声音越大越表示面条好吃,这是对厨师的尊重和赞扬,也是对食物本身的敬重。” “那是在日本,这是在中国,秦先生。” “还不一样,同一个老祖宗,就像韩国把汉城改成首尔,再怎么改,也改变不了原有的事实。” 道理一套一套的,米娅说不过他,干脆端了粥碗到房间去吃,他在背后问:“还有一碗面是给你做的,真不吃?” “对不起,我不吃仇人的东西。”她侧过脸说完,大步进房间,把门摔的乒乓响。 秦桑岩摇了摇头,手中的面吃完,又端起另一端,喃喃道:“你不吃我可吃了。” 米娅坐在房间里都能听到他吸面的声音,其实倒不是他的吃相有多不雅,声音有多大,而是她心烦,哪怕他发出一丁点声音,在她听来都是噪音。 吃完剩下的半碗粥,再没心思去考虑新改过的企划书,倒到床上准备睡个午觉,结果被子上全是他的味道,她气的翻身坐起来,再没了睡意。 想着门外坐着最恨的人,想着他用Dana的英文名在程氏每年分得上亿的分红,却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当着一个小小的清贫局长,住着只有两室一厅的公寓,她就觉得他无比虚伪。 明明那份股东资料就在眼前,偏偏她什么也做不了,明明猜到Dana就是他,偏偏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可恶,可恶! 资料上写着Dana长居在荷兰,地址她已经背下来了,难道她还要千里迢迢跑到荷兰去求证不成? 想到这点,巨大的失望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仇人就在眼前,她却不能报仇,这种痛苦真的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就在她烦躁之际,手机铃声大作,她看到是司徒政的电话,接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司徒政听出她声音的反常。 第一百十七章默许 “我思想没那么脏,会想跟哥哥发什么关系!”米娅无法接受这样的指控,忍不住揪住他的衣襟,“我只是想从你那儿得到司徒冲的联系方式,还有一开始你见我第一面就认出了我不是吗?事情变成后来那样是你强迫的,你明明知道我是司徒烟,却要强暴我,做丑事的人是你。”是她一时大意,怎么会忘了自己长的太象南宫音,那天他只消一眼就认出了她。 “我强暴了你?”司徒政轻蔑的笑起来,一手指向门口的方向,“现在我们同时出去对大家说,你看是相信你被强暴的人多,还是我被勾引的人多?阄” 米娅沉默了,放开他的衣服,别开脸一声不吭。要是真的如他所说,司徒冲肯定会去彻查,查到“罗曼贵族猎婚”那儿,挖出她曾做过援交女郎的资料,对她将大为不利。在没见到那个人之前,她希望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不希望自己是以一个极坏的形象出现。 见她惨白着面孔垂下手,司徒政嗤然一笑,薄唇咬上她的耳垂,热气撩的她面红耳赤:“这才对,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多学学你母亲南宫音,瞧她多会忍,忍了二十多年总算忍到了司徒夫人的头衔,从此情妇变正妻,想要什么有什么,多聪明。” 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哥哥,本来就算相处不合,也不至于会冷嘲热讽,米娅心里知道司徒政把长期以来对南宫音的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缓了口气,低声乖巧的说:“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其实我回来对司徒家没任何兴趣,我只想见一个人,等事情办完我自然会走,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见人?见什么人?”司徒政摆明了不信。 米娅咬咬唇,不肯说。 看在他眼中却是心虚,无话可说的样子,司徒政冷下脸,他最讨厌被别人当成傻瓜来算计,他的母亲曾经被司徒冲欺瞒了多年,到最后落的一个凄惨下场,从那时候他就发誓,这辈子不会再任人摆布哦。 盯着他阴沉下去的脸,米娅本能的想跑,可是她哪里逃的了,他扳过她的脑袋笑着伸出舌头舔她的唇,将化妆师精心涂上去的唇膏吃掉大半。 “咯嗒——”化妆间的门骤然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看到里面肢体交缠的男女之后耸耸,“抱歉,我好象打扰到你了。” 司徒政因这熟悉的声音抬头,而米娅却浑身一震,几乎下意识把脸向墙里藏,手指紧张的揪住司徒政的西服袖子,手指紧了松……松了又紧。 她这一慌张的举动落入司徒下的眼睛,薄唇轻撇,语气暧昧的半开玩笑:“知道打扰了还不走?” “!”那男声里尽是笑,转身离开前解释说,“我可不是有意的,我在找娇娇,她刚才一进来就没影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那你可要把我的宝贝妹妹找到,不然我可饶不了你。”司徒政笑着看秦桑岩离开,又低头看了看恨不得钻进墙缝的女人,不禁若有所思起来。 等到外面响起脚步声,米娅借此推开司徒政,飞快的跑出去,一头扎进洗手间。手刚伸到感应龙头下方,身后响起小心翼翼的纤细声音,“烟儿?” 米娅背脊僵了僵,弯下身洗手的动作没停,只听那纤细声音的主人脚步声走了过来,“烟儿,我是你姐姐,司徒娇。” 水流哗哗的响,米娅旁若无人的洗干净手,看着镜中掉了大半的唇膏,索性用纸巾全部擦掉,顺带狠狠擦掉司徒政的气息,这才转向略带讨好面孔的司徒娇,冷淡的说:“对不起,司徒小姐,麻烦,让让。” ∩△∩∩△∩∩△∩∩△∩ 抱歉,因为查一些旗袍的资料这一章更的有点晚,万分抱歉!! 第一百十八章 耳光 “我早已决定,对你,我不会放手。唛鎷灞癹晓”他痴迷的看着她的容颜,笑的温柔,“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抱歉,曾经那样伤害过你,如果可以,请加倍还给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她暗暗咬了咬牙,实在做不出任何表情来迎合他的深情款款,她不是****,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她不会再相信第二次。 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她轻声道:“司徒政,能先放开我吗?我被你压的难受。” 司徒政松开她,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一片迷蒙的清光,他手指如羽毛一般轻滑过她的脸颊,声音轻的像梦,“娅娅,我爱你!你想象不到我有多爱你。” 她轻轻拨开他的手,扭开了头,“别说了,我知道在你心目中还有些东西比我重要,对不起,你的爱我不能要,也要不起。涔” “你太倔强了,娅娅。”他叹息着,“相信我,你是最重要的。孩子的事我已经说了,我不介意,你如果喜欢,以后我们可以领养一些孩子。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我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她呆呆的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重复道,“我不需要你放弃什么,因为我没什么给你,你也知道我爱了他十几年,心已经伤透了,那里除了荒草就是一片废墟。” “没关系,我会你心里照进阳光,让你一点点爱上我。今天为什么让我吻你,难道不足以说明你对我并没有排斥和厌恶吗?翳” “是,我不否认,你半夜从北京跑过来看我,第二天天不亮又飞回去,你还贴心的给我买袪疤产品,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除了你。” 他大笑起来,执起她的手放在唇亲反复亲吻:“不讨厌我就好,娅娅,把你交给我,以后我不强迫你,我们一步步来,直到你爱上我为止。我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去呵护你,让你再也不会受到伤害。” 面朝着窗外的容颜划过一丝不容易察觉的阴暗,她转过脸来,却是浅浅带笑:“给我些时间考虑行吗?” 她这抹笑如拨开阴云望见太阳的笑脸,司徒政惊喜的又吻了吻她的手:“行,怎么不行,你慢慢考虑,考虑好了给我答复。” 五分钟后,米娅摇着手站在夜色中,看着悍马车带着兴奋的声音开远,她眸中盛着的璀璨笑容变得森然,手慢慢放下,揣进了大衣口袋里,垂脸埋着头用钥匙开了楼下的电子大门。 每走一层楼,感应灯就会应声而亮,她一级台阶一级台阶的上,唇齿间还留有他的气味,冷着脸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开始擦唇,擦的用力,没两下嘴唇就火火的疼起来。 这还不够,她进门第一件事进浴室,水龙头拧到最大,拼命往嘴里灌冷水,再往牙刷上挤牙膏往嘴里塞。 当身边出现一抹身影时,她只是淡淡掀了下眼帘,随后继续刷牙。 秦桑岩手臂伸展,冷不防的攫住她的下颚,嗤之以鼻:“别刷了,再刷也刷不干净,只会让你更脏。” 她不理他,手中机械的刷着牙,白色泡沫一点点淹没红肿的唇瓣,他上前扳住她的肩膀,一把甩开她嘴里的牙刷,对着她的嘴就狠狠的吻下来。 这不叫吻,更像是一种厮杀,他咬着她的唇,疯狂而狠戾,大有把她两片唇硬生生撕掉的冲动。 她一愣,不甘示弱,毫不躲避,张开唇就咬他的舌头,反被他灵巧的闪过,乘机含住她的舌,用力的吮-吸,一时间两个人满嘴腔,满脸都是牙膏沫。 拿他没有办法,她恨恨的骂:“不是嫌我脏吗?你这样更脏!畜生!” “对,要脏就一起脏。”他无耻的笑着,扣着她的双手力道放松,却把她压到瓷砖墙壁上,抵死进行缠绵的吻。 这个吻一开始就凶狠而愤怒,长久下来变的激烈而煽情。 不知谁碰到了花洒的开头,瀑布般的凉水洒下来,她被淋的全身湿透,全身发冷。没有咬到他,她不甘心,再度咬回去。 不知是谁的血,融在唇中,盖过牙膏的味道,水持续冲刷,如寒冰…… 等到他放开她,她已经张着唇没有力气说话。 他们暂时无声的凝视彼此,他伸手把花洒关掉,紧紧的搂着她,高大挺拔的身躯几乎罩住她的整个身子,嗓音中揉着喘息:“我反悔了,不用你去接近司徒政,我另想办法。”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没答应与你的合作,何来接近一说。”她耷拉着头冷笑,冷水中的大量寒气钻进身体里,冷的她发抖,偏偏这个男人一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冷眼看着她在这里颤抖如筛糠。 他重重一拳砸在她身侧,墙壁上的水珠溅到他脸上,扭曲到狰狞:“你没脑子是不是?我只让你去接近他找证据,没让你用身体……” “是啊,我就用身体怎么了?”她故意挺起胸,扬着惨白的脸放-荡的笑道,“用身体最直接,最有效,最能使他意乱情迷,我还要告诉你用身体的好处,他已经说要为我做一切,一无所有也在所不惜。瞧瞧,这就是用身体的好处。” “荡-妇!你和南宫音一样人尽可夫。”他的声音里透着莫名的伤痛,像是暴狮的嘶吼,一个耳光砸向她的脸颊,随即大手的虎口扣住她的下颚,把她的脸砸向瓷砖墙壁,“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和他****,你简直无药可救。” 米娅脸色大变,被他整个扼住脸往上提,如同砧板上被人开膛破肚的鱼,就算是这种境地,她也不想让他好受,朝他脸上吐出一口唾沫,牙膏的白色泡沫和血水溅了他满眼,阻挡了他的视线,低头擦时,她抬腿踢向他的双腿间。 “嗯哼……”他被踢中要害,闷哼着捂住双腿间,米娅不觉得解气,跑回去又还了他一耳光,当即摔门出去。 反锁房间,拉上窗帘,在瑟瑟发抖中迅速脱掉身上的湿衣服,脱到全身一丝不挂的时候,去拿干毛巾擦身上的冷水。 没有料到的是外面突然有股猛力开始撞门,她心中咯噔了一下,加快擦拭的速度,门本来就不结实,在连番的撞击下变的摇摇欲坠,一阵阵木屑往地上掉,发出咯吱咯吱的恐怖响声。刚才的举止彻底把他给激怒了,他疯了!他疯了!她吓的面如土色,六神无主,颤抖着去拿衣服穿,才刚穿上内衣,门骤然如纸一般轰然倒下。 背脊一阵寒凉,她措手不及,发了疯似的尖叫着抱住自己后退,跨过床铺往离他最远的窗户那边躲。 秦桑岩的眼底布满血丝,脸上还留着她刚刚的杰作,五个细长的手指印赫然显现,长长的沉默中,他嘎声命令:“过来,我不打你。” 骗人!过去肯定没好果子吃,她呼吸急促,恐惧与恼怒交织在双眸中,真恨自己是女人,如果是男人,她现在一定冲上去和他大打一架,即使打不过他,也要让他得到点教训。偏偏她是女人,根本打不过他,还会被他****一番。 此时,在秦桑岩的眼中她像一只被剥了皮无处可逃的小白兔,诱人可口,如凝脂般吹弹可破的肌肤,慌乱抱在胸前的双腿迷人性-感,她身上只有一件内-衣,任凭她怎么遮,也遮不住那两团圆鼓鼓的饱-满ru房,娇娇嫩嫩的让人恨不得埋进去,疯狂的吮-吸。 他尝过这对饱-满的滋味,美妙无比,喉咙里发出一股难耐的呻-吟,光想想下面就要炸开似的疼。 米娅察觉到他游移在身上的眼神放肆而不怀好意,慌慌张张的拉起身后的窗帘往自己身上遮,可没等她遮到一半,他大步过来,一把扯掉窗帘,紧紧抓住她的肩向他怀里扣过去,她尖叫撕打,无济于事。 他把她跟面团似往床上一扔,她爬起来被他用身体压下去,他两只手往旁边一拽,瞬间用床单把她的手脚裹了个密实,顿时她像个粽子似的被包裹其中,他一把将她甩到肩上,大步往外面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米娅放软了姿态,在他肩上颠簸中哀求:“对不起,我错了,不应该打你,放了我吧……求你放了我……我给你赔礼道歉,我让你打回来……” “晚了!”他低嘎着声说出让她惊恐的话,旋即拉开大门出去。 一阵冷风从薄薄的床单灌进身体,米娅吓的不轻,恐惧使她不安分起来,“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他狠狠的打了她臀部一下,“我不介意让邻居们出来瞧瞧教育局局长秘书是怎么和男人鬼混的。” ∩﹏∩∩﹏∩∩﹏∩∩﹏∩ 看这架式秦兽是要非吃不可哇,到底要不要让他吃肉肉?给我留言~~太累了,腰疼,暂时两更吧,今天更新结束了,大家记的撒月票哇~~ 第一百十九章 你**** 这声威胁起到了作用,身为女人哪个愿意被人看到这难堪的一幕,尤其床单完全没把她整个身体裹住,胸部以上的部位露着,膝盖以下部位全部暴露在空气中,谁看了都会浮想联篇。唛鎷灞癹晓周围邻居有些已经知道她在教育局工作,万一传到了局里以后她怎么去上班,怎么抬头做人。 以后就算他和司徒娇真的离婚了,她也被人指着鼻子骂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屎尿盆子到时候扣到她头上摘都摘不下来。 秦桑岩扛着她下楼,周围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米娅闭上眼睛,被他扔到车后座,甩上门绕过一边,钻到车里发动引擎。 米娅听到他反锁车门的声音,知道出不去了,紧紧的拉着床单,一直往上拉到脖子以下,床单的长度不够,盖住上面就露了下面,只好将两条细腿并的紧紧的,蜷缩在座椅角落里湮。 秦桑岩开车上路,在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切,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知道要脸了,下午和司徒政鬼混的时候不是挺欢的么,你一天没男人就过不下去是不是?” 米娅又羞又气,嘴巴不甘示弱,嘲笑道:“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人尽可夫么吗?怎么着,你妒忌?” “我妒忌什么?你是我什么人?是我老婆吗?就你也配,贱货。”他板着脸咬牙切齿举。 米娅没皮没脸的娇笑起来:“对呀,我是贱货,可你现在捉奸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说你气成这样,是不是爱上我了?爱上我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她这句挑衅等于火上浇油,秦桑岩脸色铁青,一打方向盘将车靠边停下来,米娅一看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驶出了市区,此时不知道停在哪个路上,周围只有急速开过的车,两边是黑影婆娑的绿化带。 秦桑岩拎小鸡似的把她拎出了公路,往一颗树上一推,然后一手揪住她身上的床单,撇了撇下巴,“给你个机会,现在走。” “姓秦的,你无不无耻!”米娅气的全身发抖,他阴险的揪着床单一角,她要走只能光溜溜的,在这寒冷的冬天就算没遇上好色之徒,也会被冻死。 “不走是吧,那就陪我玩玩,反正你一次也是玩,两次也是玩,多一次没什么区别。”他的手臂瞬间跟铁链似的锁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树干上,一手去解裤子扣。 米娅颤抖着看他从裤子里掏出充血竖立的昂扬,一跳一跳的,像条巨蛇,分外可怕。 “你疯了!”她终于知道他想干什么,气的快疯了,猛力推他一把,他的身体跟铁山似的,又硬又重,床单根本抵挡不住寒冷,她不知是冷还是害怕,牙齿打颤。 见她面露惊恐之色,肩膀抖个不停,他含着她耳垂挑弄,往那耳朵里吹气:“刚才被你一踢我痛的要命,祸是你闯的,你今晚得负责替我检验检验,看看我的宝贝还能不能用。要是能用的话我就放过你,要是不能用,你得负责我的下半辈子。” “无耻!走开!”米娅脸色气的通红,她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般无耻,像一个****的****。 猛的,抬腿朝他双腿间那丑陋的东西踢去,这一次他侧身躲开,也给了她一个机会,她拼尽全力推开他,一把撕了床单,飞快的向后面的树林跑去。就算她今天冻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马路上的路灯照不进浓密的树林,米娅看不清路,跌跌撞撞,胡乱往前狂奔,这片树林看样子没栽种多少年,低矮不说,种的又密,树枝刮蹭着身上的床单,撕开娇嫩皮肤,疼的她频频抽气。 她发出的声音引导着身后的秦桑岩,他仿佛享受这追逐的快-感,脚步不疾不徐。 赤着足,米娅快坚持不住了,地上的石子刮出她脚上一道道细细的伤口,尤其这是寒冷的冬季,泥土冰冷僵硬,每跑一步脚下既疼又冷。 身后的人也失了耐性,把她身上破破烂烂的床单扯掉,再揪住她轻松往后一提,随即夹棉袋一般横夹在腑下,嗤笑道:“你也玩够了,该我了。” “秦桑岩,我警告你,如果你真的敢对我乱来,我发誓你将后悔终生,我要把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和屈辱一万倍的偿还给你——”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使她恐惧万分,她头在前,身体在后,侧身背对他,自腰中间被他铁臂夹着走,奋力蹬着双腿,困兽一般发出濒临死亡的尖叫。 大手玩弄她那两 团饱-满,小山包似的鼓鼓的,嫩嫩的,走动间一跳一跳的,荡出一圈圈ru波,可真美,他喉咙发紧,步子迈的更大,直接往刚才他们站的那颗树下走。 这时她一口咬在他手臂上,他哼了一声,把她甩到地上,再提起来直接压在树杆上,托着圆翘的臀部调整好角度,身体往前一沉,把自己全部送进去。 夜色朦胧,车来车往的马路上,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有一对男女,一个全身脱的精光,一个衣冠楚楚,从后面一看男的穿戴整齐,腰部有一长又细又长的白腿交叉夹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干什么,因为男人的每次狠狠的挺腰,那白腿儿就上下颤抖摇晃,双脚痉-挛着,脚尖绷的快曲成一团。 “好疼,你滚,你滚开!”她推着他,立刻花容失色,已经几个月没有做过,那里又干又紧,他一进去,如火棍往里捅,骤然被排山倒海的疼痛淹没。 她仰头发出呜咽的抗拒声,脑袋撞到树杆上也不自知,只知道疼,里面骤然收缩,想把他挤出去。 于她是撕裂的痛,于他却是无与伦比的享受,几乎眯了眼,他长抽一口气,有力的双手紧紧压着她,让自己深埋在深入,她里面层层叠叠的,紧紧箍在粗大的头上,并不断的吸着,像是等不及他射出生命的精华去灌溉,又暖又温的让他酥麻难忍,开始在那***的娇嫩处艰难的进出。 米娅疼的哭出声来,大骂:“畜生!” 他爽的勾起唇角:“咱们谁也不比谁高尚,看看你和我在做什么,在野外媾-合,这么说你也是畜生。” 她被撞的快散了架,粗糙的树杆蹭的背后的皮肤阵阵火-辣,嘴里抽噎仍不服气:“秦桑岩,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在她体内渐渐顺畅,但快不起来,每一次都带动她身体,使的她胸前的两团饱-满波涛汹涌般一直晃,他一面低头去含弄那顶端颤巍巍的红梅,一面猛烈摇着自己的腰,“我从不信命,也不信轮回之说,你再诅咒我也不无所谓。” 粗大冲撞不迭,她下面被摩擦的越来越热,不再疼痛,感觉被他充塞的严严实实的,娇嫩处撑到最大,在他的凶银挺-送下,一股酥麻的电流如海潮般涌来,使她骂声渐小,开始晕头转向。 “叫出来。”他抱起她的上身,猛的立起,让她离开树杆,这可吓坏了她,怕摔倒,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可是她的两条腿急于找到地方踩,他太高,又后退两步,使的她根本无处可踩,两条洁白纤细的长腿乱晃。 “你混蛋!人渣!” “我可不是听你叫这个。”在重力的作用下,他进入的比刚才深,转着腰往她深处研磨,将那里撑的满满的,她只觉被他一下子顶到了内脏,身体不禁痉-挛,颤的益发厉害,热情的汁液汹涌而出。 她哪里吃得消,承受不住的大口大口喘息,一阵急颤,感觉花道深处传来快-感,那是一种类似电流一样的兴奋感,并像潮水一样快速在体内累积,她的身体紧绷起来,重重迭迭的包裹着吸-舔他的巨大,他舒服的快要一泄千里,意乱情迷中一掌拍向她白嫩的臀部,“宝贝的,夹的真舒服。” 她狠狠瞪他,嘴里气息薄弱:“秦桑岩,你混蛋……啊嗯……” 他开始狠-捣-猛-送,阻断她的话,“老说同样的话你不觉得累,我都觉得累。”脚下开始踱步。 “你要做什么?不要……”她感觉路边有车灯往这边打,花道开始跟着这情绪一拧一夹一抽。 他爽的几乎缴械投降,闭着眼睛埋在他体内享受那***的紧夹,然后再次开始律-动,结合处被他挤出来的汁液飞洒在沿途,他兴味道:“瞧瞧,你体内溅出来的水还可以灌溉土地,你说咱们一走,这儿是不是会在你的灌溉下长出一片大树。到时候没人知道这些树是谁的杰作,只有你我知道,它们是你的功劳。” 第一百二十章 心头之恨 “你****!”她眉头紧皱,用手去抓他的脸,他却把她扔到一块大石头上,蛮力把她翻过去,按住她的腰,一只手扶住她腰侧,提起她的臀,跨部往前一撞,粗粗涨涨狠贯到底。唛鎷灞癹晓“走开!”她啜泣着叫,双手抓住石头的边缘想跑,他把她往前猛力一压,她整个上半身跌在大石头上,双手来不及撑起来,身后便是毫不留情的一阵撞击。 她腰细,肚皮薄,他一手从她腰侧扣下去,摸到她小腹一下平一下又鼓鼓的,原来是他自己的巨大在里面,觉得十分有趣,一边摸一边挺/动,“宝贝,我在****,看见了吗?大不大,弄的你好不好?” 全身都在疼,上半身被他死死压在坚硬冰冷的大石头上,米娅又冷又疼,原不想理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哼笑着:“说实话吗?在我的艳史里,你是最差的一个。” 她大半天出去和司徒政约会,他本来心中有气,这会儿被她一刺激,发疯发狂的冲撞起来,“行,我比不过是吧,那你说说,我差在哪儿?湮” 脸颊发烧发烫,被他撞的七荤八素,神经末梢如过电般刺激,她披头散发趴在粗糙的大石上,再也控制不住尖叫起来:“你差远了——嗯……” “是吗?我要是真差的话,你叫什么,水这么多,口是心非的贱货。”他拍打着她的翘臀,把她转过来,两个人面对面,两个人的****交合看的清清楚楚,小胳膊似的巨大不断出入,捣撞,花瓣娇弱中开开合合,水汪汪的颤抖粉红。 “我是贱,但关你什么事,有本事别碰我,再贱也没你贱!畜生!一边骂人,一边做着猪狗不如的肮脏事。畜生!你才是贱货。”她咬牙承受着他的频率,双手发了狠的用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回报她的是又深又猛的撞击,花道中又酥又痒举。 马路边的绿化带里,一男一女互相辱骂,却做着亲密爱人间才做的事情。 几个月来一直用手解决,一旦开荤跟着魔一样,秦桑岩只觉得今晚怎么要都不够。 他的脑子是糊涂的,可身体比他清醒很多,看着身下如桃花一般待人攀折的女人**,腮似高烧红霞,楚楚可怜的哀吟,弹跳不止的一双美胸,顶端红滟滟的开着两朵颤抖的红梅,上面还留着他舔弄时的唾液,不盈一握的腰身,被撞的双眼迷离,红唇微张溢出若有似无的娇-吟,原来女人最美妙的不是脸蛋,而是做-爱时的表情,是引发男人原始兽欲的导线。 突然,她呜呜的摇头,他顿时感觉到她夹/紧/双/腿,娇嫩处一阵痉-挛紧缩,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达到高峰,可他还没完,他要一次玩个本。 高/潮过后的米娅微微的喘息,平坦的小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两团饱-满更是要滴出水来,见她如此性-感,他更加兴奋,把她的双腿架到肩上,粗腰狂摆,每一下都充满力量,恨不得把凶器捅进她肚子里,两个人的下身发出啪啪的声音,汁液已经在下身的石头上汇流成一小滩。 这个姿势太深了,她叫着摇头呜咽,“啊……”忍不住扭动细腰想摆脱,殊不知增加了他的快-感,越做越激动。她除了接纳束手无策,还缓不过劲来再攀高峰,只能如一叶轻舟,在狂风巨浪里飘浮,任海水无情淹没…… 良久,已经到了边缘,他闷哼着喘气,还不忘趴在她耳边说:“你下面的小嘴夹我这么紧,我就射在里面,你再给我生了孩子,好不好?” 腾的睁开眼睛,她发了疯的撕打着他:“无耻!秦桑岩,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你该下地狱,下地狱!”她的孩子是谁弄没的,又是谁害的她从此再没有能力怀孩子,这种时候,他居然说这种话,无疑于在她伤口上撒盐。 他即将发射哪里管的了她在说什么,花道给他玩的酥烂缩颤,一阵阵无规律的狂抖,把他的巨大紧紧裹住绞缠,吸-吮夹箍,他头脑一片空白,大手将她的胸部捏的变了形,疯狂的快-感自肾腺直达大脑中枢神经,刺激的他吼叫着狠狠向深入疯狂撞去,撞进花-心,顶的她**酥麻战栗,腹内抽-搐,慌手慌脚抬起腰,挣扎着想躲开他的抽-撞,“你走开!”却已经来不及,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在体内深处。 他紧紧的抱着她,让自己的液体继续注入,享受了一会余韵的浪潮,霎时如崩塌的大厦倒在她身上。 米娅已经被他折腾的半死不活,全身是伤,下身一片狼籍,淫-秽不堪,双腿如被撕坏,酸疼的怎么也合不起来。 恨的直咬牙,今天的 屈辱她记住了,迟早有一天,她要把他剥皮抽筋,以解心头之恨。 大概有五分钟,身上的男人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有粗重的鼻腔喷在她颈部,她全身冷的快僵掉,脚部和身上又有大小不一的伤口,痛苦可想而知。 马路边开始有警车的声音,还有电筒往这边照,她吓的不轻,大概是秦桑岩的车在马路边上停了太长时间,路过的车主以为出事了,报了警。 “秦桑岩,你起来。”她用力推他怎么也推不动,去掐他,拧他也没用。 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近了,她满脸煞白,拼命去推他,“秦桑岩,警察来了,你如果想名誉扫地,你就继续装死。” 终于,身上的男人有了动静,黑夜中的眸亮如白昼,俯在她的眼上方:“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去打发了警察。” 做梦! 她顿时怒火冲天,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这是想长期保持这处不正当的关系,玩弄她于股掌之中。 倘若答应了他这种无耻的要求,今晚他敢在野外做,明晚说不定他又在什么危险的地方发情,刚才的一番折腾她仿佛死过一回,再来第二次她一定会疯掉。 可是,此时她除了答应好象别无他法,电筒的光束和警察的高声问话离他们越来越近,几乎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她不想丢人,不想从此以后没脸出去见人。 心中一再咬了咬牙,她冷的发抖,瑟缩着身子,面孔上绽出一抹微笑:“成交。” “说话算数?”他直勾勾盯着她的双眸,似乎并不相信。 “嗯。”她点头,暂时稳住他,到时候腿长在她身上,由不得他。 他深深看她两眼,起身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提了提裤子,然后迈步向电筒光那边走去,隐隐听到他在和警方交涉,不到三分钟警车开走了。 一件衣服不足以让她暖起来,全身已经冷的如同冰棍,米娅把他的外套裹在身上,下面暴露在空气中,只能艰难的把酸痛的双腿慢慢并拢倒向一侧。 秦桑岩解决掉前来盘问的警察,回过身来却是喉咙一紧,差点整个人扑上去,她身上穿着他的西服外套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妩媚,V字领使的从锁骨到胸部的白嫩皮肤一路露在外面,深深的ru沟半掩,下面更叫一个****,不着片缕,丰-满的臀线、笔直白皙的双腿,双腿间紧夹的私密地带仿佛带着神秘的气息,引-诱人去探索,刺激的男人体内欲-望的因子开始叫哮。 他火-辣-辣的眼神盯的米娅直发毛,益发裹紧自己,往石头上面缩了缩。 身体骤然被横抱起,她没有拒绝,披着这件西服出去,盖的住上身,下身呢?被抱着不一样,身体蜷着,可以盖住身体的大部分,埋着头把西服紧紧盖在身上,但下面是真空的,他的手臂抱着赤/裸的她,那相触时的感觉一下子让她想起了刚刚的****,衣服下的手指狠狠的掐进手心肉中。 一进到车里,她还没坐稳,措手不及中他扑上来,拉住那漂亮的双腿扳到最大,直送到底。 强忍着恶心,她任凭摆布,搓圆拉扁,却被他弄的死去活来。 他像是头饿狼,做的用力,不要命似的冲-刺捣-撞,打桩似的一下下攻击她最脆弱的娇蕊,整个车身都跟着他动作晃颤。 …… 不知道做了多少遍,被摆了多少姿势,体内满满灌着他的精华,当他终于放过她,退出她的身体,她瘫软在座椅上,双腿颤抖着久久合不拢。 车继续往前开,斑驳的路灯透进车内,她缩在角落,手里紧紧抓着西装一角,心里的恨如火焰般高。 第一百二十一章 手铐 开了近半个小时,车子进入一处半山腰的别墅,从目测的面积来看,比程家大宅相差不远。唛鎷灞癹晓米娅冷笑,举凡有钱人才能在这里买得起别墅,想不到他终于露出了尾巴。 解开安全带,下车时,他竟回头解释:“这是我朋友的住所,今年他出国了,钥匙交给了我,让我有空帮着看看。” 好一个烂借口,这种电视剧中的经典台词想不到他也会拿出来,米娅脸埋在西服里,勾起唇。 他开车门,弯下身要过来抱她,她抖着身子摇头:“我太冷了,能不能给我找条毛毯过来。湎” 他眯眸见她嘴唇发紫,身体抖的如同树叶,犹豫了一下,关上车门,片刻后他从别墅里出来,把一条大的毛毯递进来,同时还有一双崭新的棉拖鞋。 她裹了毛毯,穿上拖鞋下车,身体暖了许多,可还是觉得冷,身子抖个不停,进屋后他挽起袖子:“你去泡个热水澡,我去煮碗姜茶给你袪寒气。” 早干嘛去了,让她挨冻了一晚,现在献殷勤不觉得太假么,米娅脸缩在毛毯里,轻轻点头狼。 脚底疼,一步步挨到二楼,随便找了一间浴室,热水澡泡不成了,因为脚底上有伤,后背也有,身上更是不用说,绕开伤口,艰难的洗了一个澡,眼泪漱漱的往下掉。 她这辈子没吃过这种苦头,今年却三番两次在他这男人身上遭罪,她到底欠了他什么,就因为她以前爱着她吗?如果她说她不爱了,她现在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命运是不是就会放过她,让她从此做个有尊严的女人。 “咳咳……”开始咳嗽,鼻塞,用力吸气也吸不动,只能从嘴里呼吸,感冒是显而易见的,冻了一晚上铁人也扛不住。 抹掉镜子上的水雾,她看着里面的自己,脸色憔悴的不像人,像鬼,此刻应该已经是下半夜了,感冒使头重脚轻的难受,她裹上毛毯,出去找床睡觉。 二楼所有的房间都锁着,只有一间没上锁,她进去后发现这是一间宽敞无比的大主卧,白与蓝的格调,大气简约。她看房间里一尘不染,应该有人经常打扫,便钻进被子里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的难受,鼻子通不上气,全身都痛,偏偏这时候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去攫那胸口又软又滑的ru房,她一下醒了,扯开那手,没好气道:“秦桑岩,你有完没完。”她都这样难受了,他竟然还有兴致,简直****之极。 那身后的人不仅没生气,反而抱着她亲了一口:“起来把姜茶和感冒药吃了再睡。” 神经病!她心中暗骂,倒也爬起来了,咕咕喝掉又辣又甜的姜茶,再吞下他给的药片,倒下去睡觉。 浑浑噩噩中,她想去洗手间,费了半天劲才抵住困意爬起来,脚底的伤刺疼,踮着脚尖走路,解决完了回到床边,发现床另一侧隐隐约约睡着一个人影,她瞥了一眼,钻进被子继续睡觉。 第二天,太阳斜照在室内,她才醒来,从太阳的方位来看起码到了下午,她坐起来想看时间,突然手腕上被一股力给硬生生扯住。 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一只明晃晃的手铐锁在她右手腕上,与之相连的另一只手铐在床头的床柱上。 无耻! 做梦也想不到醒来会是这种情况,张嘴大叫,感冒使她发出的声音嘶哑而难听,“放开我,放开我……” 没有人应,整个别墅都是空荡荡的,她叫了半天嗓子再也发不出声,一味的咳嗽,气的眼泪都出来了,秦桑岩,你到底要干什么?把我像牲口一样禁锢起来吗? 急的去扯手铐,冰冷的手铐无情的磨出一道血迹,她不甘心,去扯,去拽,去拉,最后弄的气喘吁吁,手腕上血流不止,也没弄开。 靠在床头边喘气边流泪,她不该哭的,可是她委屈,这伤痕累累的身体让她想起昨晚的****,她恼,她恨,她发誓只要能逃出去,就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她要报复,她要把所受的****通通报复回来。 尽管生着气,肚皮不争气叫起来,醒来时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这时候按着香味去找,床柜上摆着一整块香味扑鼻的小牛排披萨,用手一摸,还温的,看来是刚刚拿进来不久。 一天滴水未进,打开盖子,拿起来就吃,吃到第二块吃不下了,饱了。 手铐铐着,哪儿也去不了,她呆呆的坐着,眼睛无意识的看着,突然发现身旁的床侧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从内-衣到外套无一不包含,她被子里的身子还是裸着,连忙拿过来用一只手慢慢穿上。 吃饱了,又穿上衣服,心情稍平静一些,她又发现床柜上还摆着一只Apad,拿起来试着联网,看看能不能通过网络向外求救,结果根本上不了网。 可恶,她抱着没办法上网的电脑,无聊中开始玩单机游戏。 玩了一会兴趣不大,头还痛着,鼻塞也没缓解,不知不觉靠在床头睡着了。 将近黄昏,外面有汽车引擎声传来,她一下子醒来,竖起耳朵听动静,片刻后脚步声渐渐到卧室门口,进来的人正是秦桑岩。 他手里拿着钥匙,外套没来得及脱,看到她锁在床头,整个神情明显一松,随即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把她手铐解开。 米娅抽着气抱住刮磨出血的手腕,秦桑岩皱眉:“怎么弄成了这样?”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米娅垂眸,不吭声。 “去包扎一下。”他掀起被子,霸道的把她抱起来,直接来到楼下,把药箱找来,一点点给她上药,“你身上和脚底还有伤,我一并帮你上了。” 米娅下意识缩了下肩膀,开玩笑,昨晚他跟恶狼似的,她还敢让他看自己的身体吗?不等于是羊送虎口。 察觉到她的瑟缩,秦桑岩抿唇,盯着她:“对不起,昨晚我做的有些过分,但是你也难辞其咎,非要跟我反着说,把我气的失去理智。” 是啊,是她不好,是她让他那么折磨她的,米娅低着眉眼,默默把腿曲在另一条腿上,露出脚底,拿棉签给自己上药。两个人沉默着,直到她把两只脚底全上好药,她才把棉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内,“算了,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有晚饭吃吗?我饿了。” 秦桑岩一直在观察她的反映,实际上面对她他心里真的生出一股内疚,昨天在煮姜茶的时候他看着咕咕沸腾的水就在想,刚刚那是自己吗?他一向谨言慎行,除非逼到死角,否则不会如此失控。 回过去想想,可不就是她句句在刺激他,弄的他最后变成了那样。 昨天中午她一出去,他就心神不宁,尤其看到是司徒政开车来接她,她又打扮的那么好看,他心里跟打翻了五味料似的,说不出什么滋味,一下午他就跟爪子在挠心一样坐立不安。 几次想打电话,又几次放下,他以什么身份打?又以什么口气说? 丈夫?男朋友?情人?好象一个也不对。 就那样百爪挠心的度过一下午,傍晚她又坐着司徒政的车回来了,他快速跑下去接她,居然看到他们在车里接吻。 他不是滋味的回到楼上,她一见面就搓他的火,他气极了,不是没想过她有可能是为了和他合作去接近司徒政,可她偏偏说什么‘我根本没答应和你合作,何来接近一说’,却一转口气承认自己用身体去接近司徒政,前后矛盾的说法令他恼怒。 之后,他就跟气疯了的狮子,发了疯的攻击。 这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平常他再生气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就算司徒娇那么骗他,还偷了他的两份文件,他也没想过要对司徒娇动手,可在她身上,他跟中了魔障似的,做出连自己都惊讶的事。 姜茶煮好,他端到卧室,整个二楼只有这一间他没锁,进去后看她熟睡,他忍不住摸她,想试试她,她果然没好脾气,他反倒松了口气。这说明她没把自己完全藏起来,之前他说和她在一起,她是说话算数的,假若敷衍他,她肯定会对他和颜悦色,然后等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掉。 早上,他不得不去上班,起床时看她睡的那么香,不忍心吵她,又放心不下她一个人,还是怕她跑了。和她接触这么久,他对她还有些了解,既高傲又倔强,万一她跑了以后想再靠近就难了。 ∩﹏∩∩﹏∩∩﹏∩∩﹏∩ 今天又有肉肉,又有三更,有鲜花和掌声没,记的撒月票哇~~爱乃们~~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体无完肤 昨天周秘书满世界找他,他避之不见,今天一上午便把昨天省里发来的紧急文件搬过来,他处理的快喘不上气,还不忘给程珞打了电话,让程珞以弟弟的身份帮着她向教育局请两个星期的假,他相信半个月可以增进两个人的感情,让她对他不再那么排斥。97小说网唛鎷灞癹晓司徒娇去堵他,问他两天不见去了哪儿,他说出差了,走的匆忙,手机落在办公室,他有跟秘书说过,让秘书帮他跟她说一声。 司徒娇信以为真,娇滴滴的挨过来说好久没有烛光晚餐了,小手乘机跑到他衣服里,往他最敏感的地方撩拨。他心里系着别墅里的米娅,哪有心思,刚好父亲打来电话,他挂掉电话说不得不回家一趟,有了上次在医院父亲的雷霆之怒,司徒娇自然不愿跟他回去,他这才得以脱身。 坐上餐桌才知道这座别墅里除了她和他,还有一个人存在,米娅不露声色的看着一个身穿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井井有条的往桌子上一一布菜,暗想,下午那放在床边带有温度的披萨不可能是秦桑岩叫的外卖,应该出自这个中年男人之手。 那为什么她下午喊了半天也没人应,是这个中年男人听而不闻?这还不是她关注的,她关注的是自己睡觉期间一个陌生男人进来过,这教她情何以堪湮? 秦桑岩堵断了她的思绪:“这是房子主人原先用的管家,姓夏,你可以叫他夏管家,他的耳朵不好,但是他懂唇语,你对着他的脸说话,他能听的懂。” “下午我醒来发现床柜上有一块披萨,还是热的。”米娅意有所指。 秦桑岩低头一笑,等管家下去后才说,“夏管家年轻时出了一次车祸,不能生育,下面等同于废了,你不用介意。聚”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舒服。”她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说。不管是太监也好,假男人也罢,总归是个异性,那样肆无忌惮的进出她睡觉的房间,想想都觉得碜的慌。 秦桑岩拿起筷子,仔细看着她,笑笑:“你要不喜欢,我会和夏管家说一声。” 她撇嘴:“那怎么行,明天我醒来你再把我铐在床头,我岂不是要饿一天?” 他扫过她受伤的手腕,此时正用白纱布裹着,不由挑挑眉眼,“你都把你的手弄成了这样,我还敢把你铐起来吗?程珞替你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明天开始你在别墅里好好调养调养,夏管家煲的一手好汤,你多补补。” 说的好听叫调养,说的难听叫软禁,米娅低头吃东西不语,暗暗骂程珞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等她自由了非收拾一顿那小子不可。 洗完澡她就睡了,他和夏管家在楼下打着手语聊天,半夜才回卧房,尽量轻手轻脚,她睡的浅,听的真切。 夹在腋下的被子被拉高,她的手被轻轻放到被里去,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然后听见他说:“对不起,我无心想伤害你。” 一室的沉默,他坐在床侧静坐良久,最后被子响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脸颊上那个吻的余温仍在,如涟漪在皮肤上扩散,她闭着眼睛想,鳄鱼的眼泪能相信吗? 不能。 如果他真心忏悔,就不应该在伤了她和孩子之后,还在她住院期间就迫不及待迎娶司徒娇,那种仿佛被人狠扯着心脏的痛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这个男人压根不懂什么叫忏悔,他只配拥有她的恨。 翌日,米娅睡的早,醒的也早,刚好一起和他吃早餐。 夏管家的手艺不错,中西式做的有大厨的水准。早上醒来果然没被铐着,米娅胃口不错,吃的比平常多一些,“刚才我看到客厅有电话,我能用一下吗?” 他顿了顿:“当然可以。” “谢谢。”她放下刀叉,用纸巾擦擦嘴,“我吃饱了,你慢用。” 她步出餐厅,到客厅去讲电话,给孙局打的,程珞请的假总归不算个事,她得亲自去说明,省的落人口实。 不知道程珞跟孙局说了什么,孙局第一句话就是:“小米啊,你身体不好就在家休息,两个星期不够我给你一个月的假。” “对不起,孙局,您看我最近总是请假……” “说哪里话,你可是我们局里的骨干,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得负责照顾好,局里最近也不忙,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谢谢孙局,我还是请两个星期吧,一个月太多了,躺在家里人也难受。” “好好……” 结束通话,米娅一抬头秦桑岩站在身后,她面色平静的把电话搁好,脸上犹豫一阵突然开口:“你打算和司徒娇什么时候离婚?” “再等我一个月。”他以为她要名分,破天荒的透露出一些重要信息,“司徒政身边我刚刚插了一个人过去,正在逐步取得他的信任,据调查司徒政拿着那份文件已经在钱氏秘密召开过好几次会议,相信要取证并不难。” 她点点头,笑的有些勉强:“你不会真打算把我关在这里两周吧?” “不会。”他坐在她身边,禁不住勾住她的下颚,吻了吻她的唇,“你身体好些的话,周末我带你去骑马。” “我身上只是皮外伤,没事。”她来了兴趣,眼角一弯,尽是笑,“你这周围有马场?” 总算她今天露了一个笑容,他心情好跟着好起来,眼里碎了笑意:“有一个私人马场,是这座别墅主人的财产,长年请人保养着,今年听说好象改成了牛仔风情度假马场,改天带你去玩。” 她笑了下:“那你这个朋友对你真不错,有房子住,有高级管家打理,还有马可以骑,什么朋友这么好?” “他们夫妇难的回国一趟,以后有空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他答的轻描淡写。 Apad依旧不能联网,夏管家又跟个幽灵似的在别墅里神出鬼没,米娅找不到机会偷偷打电话求救,在别墅外转了一圈,除了大门紧锁她出不去,其它的地方几乎被她逛了个遍,最后挑了一个舒适的地方抱了Apad坐着,边晒太阳边玩单机游戏。 这几天齐越也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了,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有高爽在,他能应付,再不行还有程珞那小子,所以她也不担心。 关于怎么出去,她想唯一的希望只有等那个什么去马场的机会了,至于后面怎么做,她已经有了全盘计划,只能脱身那一天。 下面的几天他没出现,只在每天上午打来电话和她聊几句,他对自己的行踪没隐瞒,说每晚都回了家,怎么说和司徒娇的婚姻还在,不能弄的夜夜不归,引起司徒娇兄妹的疑心。 他不出现也好,省的她每次看到他那张脸总有一种想要化身为野兽冲上去撕碎他的冲动,终于盼来了周末,这天她起床听夏管家说他大概十点过来,让她早做准备。 她换上了夏管家送来的一套崭新漂亮的骑马装,梳洗一番,化了一个淡妆,配上利落的短发,往镜子前一站倒也英姿飒爽。 秦桑岩如约开车过来,看了她的装束,赞道:“这种打扮挺适合你。” 温暖的阳光,新鲜的空气,离开牢笼般的别墅,心情不由舒畅,她粲然一笑:“你的潜台词是说我适合中性打扮?” 他眼角的笑痕加深:“偶尔换换风格也不错,你们女人在穿衣风格上不是最喜欢创新的吗?” “你说的是司徒娇吧,我可从来不喜欢多变,我喜欢一种风格就永远都会喜欢,不会轻易改变。” 他偏头看她,满含深意的说:“那么你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轻易改变?” 她只当没听懂,耸肩道:“我暂时没真正喜欢过一个人,所以还回答不了你。” 他忽然停车,她的头差点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上,他用洞察一切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直看的她下意识扭开视线打量窗外,“怎么停下来了?” 秦桑岩看着她,表情古怪,看似看着人撒谎,却没揭穿。 她心中暗笑,难道他发现她曾爱过他?她有向他真心表白过,反被他讽刺的体无完肤,现在又提这些干什么?不觉得可笑吗?当她不爱了,心死了,恨他了,他再来关心她,说想和她在一起,还说什么再有一个月就和司徒娇离婚。 哈哈,关她什么事,就算他和司徒娇闹到天翻地覆,她永远不会插足进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马场 近中午才到马场。唛鎷灞癹晓 秦桑岩应该来过不少,他一出现,一名头戴牛仔帽,长相黑壮的驯马师就热络的上前打招呼:“秦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骑马,还挑您骑惯的那匹?” 第一次来,米娅兀自眺望马场,场地空旷,游客也不多,三三两两的,刚才他们在外面停车,停车场一溜的豪车,她对里面的顾客层次暗暗有了了解,进来一看果然如此,马场虽说开放了,却针对的是高端客户群。 看秦桑岩在与驯马师攀谈,她望见旁边有马糟,便挑起马来。 等她挑好了,秦桑岩和驯马师走过来,她指着一匹高大的棕色马,对驯马师说:“我就骑这匹,能帮我牵出来吗?湮” 驯马师看了一眼秦桑岩,走过来说,“这匹不太适合您,您是女士,可以试一些比较温顺,个头小的马匹,骑一起一样快。” “不,我就要这匹。”米娅很固定,拉着马的缰绳就不松手。 驯马师摆手:“米小姐,听我一句劝,这匹马真的不……聚” “牵出来吧,有我在。”秦桑岩拦住了驯马师,听他这么一说,驯马师便进去把马牵出来。 米娅准备把马缰牵过来,秦桑岩先一步抓牢了,“这种马你一个人驾驭不了,如果你要骑,我和你同骑。” “放心,我真的能骑的了。”米娅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他紧攥住缰绳就是不撒手,她没辙。 驯马师给他们换上一副新的双人马鞍,米娅率先登上去,拉着缰绳稳稳的坐在上面,秦桑岩在下面看她有模有样,倒是一阵惊讶,跟着坐到她后面去,“你以前学过?” “我养父以前家里养了一匹马,个头有这匹大,他当时养马是跟着同村人一起养的,有空就拉到镇上去摆摊,让人骑马,他给骑马人拍照,每张收五块钱。我那时候经常喜欢跟着他去镇上,每次我都是骑在马背上,他牵着我去的。你说我能不会骑马吗?” 他听的入了迷,能想象得到一个缩小版的她骑在马背上的画面,随即他笑了一下,双手上前身体环住她,接过她手中的缰绳:“就算这样也不能说明你会骑马,你前面不是还有你养父牵着的么,两者有区别。” “那要不咱来比比?”她不服气,被他激起了斗志,不如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不要小瞧了她。 他可不希望她有个闪失,便敷衍道:“下次吧。今天来晚了,好马都被挑走了,没有旗鼓相当的马,比起来没劲。”说完,他挥了一下手中的马鞭,让马慢慢往前走,两个人难得这么近,她这么温顺的在他怀里,马走动时她的身体微微前后摇晃,他的鼻子里满是微甜的香气。两人又挨的近,身体的摩擦使他下面几乎立马起了反应。 米娅起先还在放松心情欣赏马场的风光,有钱就是好,本来她还想着马场肯定很多人,然后挤的不行,玩也玩的不尽兴。 没过一会就觉不对劲了,身后的男人气息热热的喷在她颊侧不说,身体也紧紧贴上来,尤其是那顶在她臀部上硬硬的东西…… 可恶! 这分明就是意有所图,什么不放心她骑马,全是借口,耍流-氓倒是真。 倏地,她牵过他手中的缰绳,又抢过他手中的马鞭,夹紧马肚子,对着马屁股狠狠一抽,马儿嘶叫一声,撒开蹄子狂跑起来。 秦桑岩措手不及,很快镇静住了,抱住她大喊:“慢点儿,这马性子烈。” 风在耳边肆意的吹,舒服极了,米娅眯着眼,她打小就骑马,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一心想着把他颠下去,好出口恶气。 “小心!”他的声音虽在耳后,但因速度太快被吹的七零八落,她侧头看他一眼,哼笑,他几时也怕成这样,怕被摔死? 嘲笑在嘴边刚溢出,骤然发现自己大难临头,因为她的走神,马没转弯,失控的越过栅栏,向外面飞奔而去。 巨大的颠簸差点把五脏六腑颠的移了位,她开始慌了,拉缰绳没用,马儿根本不听她的,她的手上磨出血来,仍不能阻止马儿往游客休息室狂奔去,只能大喊提醒前方的游客:“让让!让让!有危险!大家让让!” 里面游客听到声音纷纷躲避,一时间有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哭声,杯子打翻的声音,现场乱成一团。 眼看悲剧发生,千钧一发之间,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后面贯穿她的耳膜,“别怕,给我。”一双有力的臂膀取代她拉过缰绳。 恍惚间,她收回手,回头看到一张冷峻的侧脸,专注的黑眸,此刻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丝毫慌张,目光中有一种使人清醒的冷静。 在他的努力下,马儿即将冲进休息室的一刹那改变方向,向左方的马道狂跑而去。 她正看的眼花缭乱,又见他向后握紧缰绳,然后是马的嘶叫,一下倒在旁边的草堆上,她滚落在厚厚的草堆上,什么事也没有,再去看他,只落在草堆的边上,摔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秦桑岩。”她叫他的名字,只想确定他死了没。 他的身体动了动,很快答应她一声:“我没事,过来扶我……”背光里他的面孔看不清。 听他的声音不对,她爬起来走过去,歹毒的想,不会是摔断了腿吧,那敢情好,以后看他还嚣不嚣张,看他还欺不欺负人,这就是报应。 走过去,他抬起头来脸色已惨白,她几乎要生出一种错觉,觉得他此刻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保护心爱的人而甘愿牺牲自己的男人。 “秦先生……秦先生……”驯马师和马场负责人闻声赶来,她的幻觉被狠狠撕碎,逼回到现实这一刻,她看见他满头大汗,嘴唇发白,拼命抽着气抱住右边的胳膊,在众人的搀扶下慢慢起来。 “快,把担架抬来,送到医务室。”马场负责人大叫,很快他被抬走。 短暂的怔愣之后,米娅发现这是个好机会,四处张望,奔到马场角落,一对男女正躲在那儿吻的难舍难分,看到有人,女孩慌了一下,往男人怀里躲。 米娅侧过身去连忙道歉:“对不起,我能不能借一下手机,打个电话。” 男人挺大度的,微微一笑,没怪她的冒失,把手机递上来前还体贴的给她解了锁。 她拿过来一看,真奢侈,居然是兰博基尼的手机,听说这款手机要两万多,能进这马场的人还真是非富即贵。 不管了,打个电话再说,她第一时间想打给程珞,再一想,不行,那小子已经出卖过她一次,要是再出卖她一次怎么办,估计那小子还不知道秦桑岩对她做了什么,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不如打给司徒政,更方便计划的进行。 “哪位?” “司徒政,是我,我是米娅……” 讲完简短的电话,她把手机还给男人,再三感谢,回到原来的地位,驯马师在那边焦急的等着,“米小姐,您去哪儿了,秦先生没见到您,正在派人四处找您呢。” “哦,我内急,去了一下洗手间。” “秦先生被确定骨折了,医务室简单处理了一下,还要送往附近最近的医院进行具体治疗,救护车在外面等您。” 医院—— 经过一阵忙碌,米娅见到了秦桑岩,他脸色比之前稍好一些,右手打上了厚厚的石膏,挂在脖子上,样子有些狼狈。 当然,她笑在心里,脸上的神情表现的可圈可点,一副愧疚的样子:“对不起,是我不好,太逞能了,结果让你为了救我摔成这样。” 他欣慰的握住她的手,“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扶你。”米娅殷勤的扶他出医院,迎面突然碰到熟人,她慌忙与他拉开距离,低下头。 “怎么了?”他看着她慌张的样子。 她脚步飞快,一下走到他前面,过了会儿扭头见熟人走远了,才松了口气,重新回来扶他:“刚才那个女人是我们局里的科长,被她看到可不好。” 他神色复杂,沉默许久方开口:“委屈你了,我会尽快处理好和司徒娇的婚姻。” “这件事不急,慢慢来。” 他咄咄逼人起来:“怎么不急?你刚才不就是怕被人说三道四的吗?你既然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不会委屈了你,我会给你名分。” 她口吻理所当然:“难道不是?别忘了你可是和司徒娇有婚姻之实,这是有法律效应,和受保护的,我和你如今属于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一旦抖擞出去,我们会被人骂奸夫淫妇,我会被骂小三……” “不要说了。唛鎷灞癹晓”他喝止住她的话,大概觉得自己语气不对,稍缓和下来:“不要这么轻看你自己,这件事我来处理。” 瞧这个男人,她话已经说到这种难听的份上了,他也没说她沦为小三是他的错,自私自利可见一般,米娅举起双手,不再说下去,“现在怎么办?你今晚还得回去,不然司徒娇会起疑心的,我给你拦辆出租车?” 他看看腕表,才下午三点,“不用,我已经打电话让夏管家把车开过来。” 米娅举目一瞧,可不是,他的荣威正缓缓停过来,驾驶座上坐的正是夏管家湎。 车子平稳向前驶,他侧头问她:“刚才的医院离你家挺近的,你怎么没想到要回去?” 她可不认为他会好心,他这样应该是试探,便摇摇头:“你的手是我弄伤的,我有责任照顾你。” 他听了虽没说什么,眼角的笑是藏不住的,她抿起红唇,扭头看窗外,眸中是愉悦的神色淋。 明天,她就可以摆脱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 晚饭后,秦桑岩在洗澡,米娅翻了个身,一想到明天,立刻兴奋的睡不着。 猝不及防的,浴室传来沉重的巨响,她跟着坐起身,估计他是滑倒了,幸灾乐祸的挑起唇,活该! 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她躺下去,却有人在敲门,听声音是夏管家,咚咚的敲个不停。 她下去开门,夏管家脸色焦急,对着她一阵比划,好象是在说里面的秦桑岩,大概是不放心他手受伤,洗澡不方便之类的。 “我知道了,我进去看看。”她不习惯自己躺在床上,让夏管家进出自己的卧室,便打发了夏管家,无奈的进了浴室。 浴室内的镜子从中央破裂开来,把他支在洗手台上方的脸切割的支离破碎,打着石膏右手垂在腿侧,她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干嘛发火,还把镜子砸了。” “我气自己手不方便,洗不了头和澡。” 他声音闷闷的,米娅发现自己喜欢看他颓然的样子,无比痛快,他右手起码要一两个月才好,真可惜,明天以后都欣赏不到了。 “是我不好,忘了这件事,我帮你洗吧。” 她扶他到浴缸边,帮他洗头。 他仰着脸,对上她的目光,忽然说:“记不记的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的眼神似乎带着回忆,低沉如缓奏的大提琴,轻易勾起过去。 她倒了些洗发露在他头上,搓出泡沫,轻轻笑起来:“当然记的,你那天样子挺吓人的,满头是血。” 望着她的面孔,他同样回忆起来:“既然我那么可怕,你又那么小,为什么会让我坐你的车?” “我想想啊。”她挠着他的头,手上泡沫飞舞,有一块飞到他眼睛上,他本能的闭起眼睛,她忙说,“对不起,你等一下,我去拿毛巾帮你擦。” 她用毛巾把他眼睛上的泡沫擦掉,为时已晚,他眼睛已进了泡沫,被擦过之后有些红,她继续给他洗头,举着莲蓬头用温水冲洗他满头的泡沫,从她的角度看他的脸轮廓立体,很有当年的影子。那时候她相信缘分,他几乎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容貌没有多少改变,依然是一脸酷样,头破了也满不在乎的样子,如今才知道那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也许是我生活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吧,陡然看到一个像从电影黑帮里走出来的人,不知怎么的就同情起来,然后就救了你。”她把真相深埋起来。 “你以前的同情心如此泛滥?”他眯了眯眼笑,有丝质疑。 她把他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淡声道:“就算那时候换成是另外一个人,我也会救,因为那时候的我只是个小女孩,还不懂得人心险恶。” “我不信。”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是不是我是你人生中的第一个玩伴,那天我母亲去南宫音住的别墅找秦滔的时候,你就对我印象深刻,喜欢上我了。” “你在说什么。”她面孔上的笑快坚持不住,抽出手去拿毛巾。 他面色死寂,半晌说:“你撒谎。” 这一次她不着痕迹的笑:“我有什么谎好撒的,那时候我那么小就懂的喜欢人,情窦初开那么早的话,也不会到现在连个正式的男朋友都没有。” 替他擦完头,她给他放浴缸里放好水,尽量忍着想跑的冲动给他脱衣服,再扶他到浴缸里去。 正想找借口出去,外面飘来手机铃声,好象是他的,她说:“我去帮你拿进来。” 在他接电话前,她给他做了一些准备,放浴缸边上放了干毛巾,再把手机设成免提,司徒娇咬牙的声音顿时从里面传来。 “桑岩,你在哪儿?你和米娅那个贱人在一起是不是?” 秦桑岩一脸平静,声音更是平的不像话:“娇娇,你别胡思乱想,我在父母这里,我妈身体不好,我不是跟你说过周末我要回来服侍的吗?本来要带你回来的,你又说怕见我爸。” “骗人!”司徒娇尖锐的叫道,“有人看见你今天下午在康仁医院里医治你骨折的右手,陪着你的正是米娅,是不是?” “你怎么又疑神疑鬼的,不信的话你现在到秦宅来,我在大门口接你。今天我右膀子摔断是事实,不过不是米娅陪我来的,那是伺候我父母的一个女保姆。” 眼看他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米娅莫名的同情起司徒娇来,这个男人出轨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真庆幸她不是司徒娇,否则嫁这样一个在外面偷腥还死不承认,如此无情无义的丈夫,她岂不是要一辈子和小三斗? 他的话果然把司徒娇镇住了,嗫嚅起来:“桑岩……你说的是真的?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再听下去,她要吐了,米娅悄悄出去。 等到他在浴室里喊她,她才进去,帮他把身子擦干净,又给他穿上睡衣,扶他到床上躺下。 从始至终,她服侍的很小心,也很周全,他躺在她左侧,右手不能动,朝她勾了勾手指,她靠过来,他攀住她的头亲上去,她还没晃过神来,胸口一紧,他隔着睡衣正揉着一团ru房,她被揉的气息不稳,要扯开他,他却脚一勾,她转瞬跌在他身上。 他眼中的***那么赤-裸,她真的很想狠狠掐死这个乱发-情的男人,挤了个笑脸,“你的手不方便。” “你方便。”他动手扯掉她身上的睡衣,把那令人发疯的G罩丰-满释放出来,在掌心热情弹跳,满意于它的大尺寸,嘴里忘情的嘟嚷着,“今天换个姿势,你坐我身上,一样可以做。来,把腿分开,跨坐在我身上。” 米娅这下是真的恶心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从他身上下去:“对不起,我没兴致。” “你怎么没兴致,不是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吗?”他的手钢筋般从后面扣住她的手臂,声音变冷。 这一瞬间她已经调整好了表情,回脸望他时无比委屈,紧紧的咬着唇:“实话跟你说了吧,司徒娇刚才的电话让我心里不安,我一看到你眼前就浮现出她那张脸,还有她打我的耳光和我脑后的伤疤,我实在是怕了,怕她再闹下去。那样我以后拿什么脸见人,我在教育局还怎么待下去。” 他脸上的面部表情松下来,啄了下她的手,“不用怕,有我在这儿,以后她不敢伤害你。” 她头埋的低低的,“不要逼我行吗?” “行,不逼你。”他不舍的目光滑过她一对白嫩的丰-满,喉咙紧了紧,动手把她敞开的睡衣拉好,指腹温和轻柔的摩挲她的脸颊,“睡吧。” 谁知,第二天天没亮,司徒娇的电话又来了,在电话里直接说:“桑岩,我想过了,你父母就是我父母,你妈妈病了,我身为儿媳妇应当来照料,我现在在秦宅大门外,你出来开门。” 秦桑岩看看旁边熟睡中的米娅,轻手轻脚出了卧室去讲电话,门一关上,侧身而睡的米娅睁开眼睛,一直等他讲完电话回来,开始穿衣服,然后下楼,再然后楼下响起车子的声音。 她悄悄从窗帘后面张望,夏管家开车,他坐在后座,一分钟不到就开出了别墅大门。 想不到司徒娇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她本来是想让司徒政今天想办法他叫出去,然后派车过来接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第一百二十五章 报复第一步 用客厅电话往司徒政手机上拨电话,从市区从这儿起码要一个小时,她收拾好一切在大门口耐心待着,但只有十分钟外面响起车辆的声音,她跑出去,一眼看到他那辆悍马。 “我没钥匙。”她隔着大门,对外面的司徒政说道,“快想想办法。” 司徒政看上去有几分憔悴,看了看高大的铁大门,安慰她:“别急,等我一会儿。”他返身去车后备箱取出一副伸缩梯,往围墙上一架。 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在回S市的路上,司徒政握了握她冰凉的手,从后座拿来一条羊毛毯往她身上盖:“你的脸色不好,睡一会儿。” “嗯。”一上车米娅绷着的神经松下来,的确有些困了,拉紧毛毯,靠在车里打起瞌睡来惚。 一路开到市区,司徒政看她醒了,说:“快中午了,我们先去吃饭,我在前面一家餐厅订了位子。” 她状似疲乏的揉揉太阳穴:“晚上行吗?我很累,想回去休息,洗个澡,补上一觉,这几天一直没睡好。” “也好,傍晚我去接你。温” “嗯。” 等他的车开走,她用门外花盆下的备用钥匙开了门,进去后匆匆收拾了一些东西,给程珞打电话:“如果你还是我亲弟弟的话,马上滚过来,还有,不许和你那个所谓的哥们说,否则你我从此断绝来往。” 这通电话对于程珞来说无益于是恐吓,吓的火烧屁股似的开车过来,见她大包小包,也不敢问,帮她把行李一一装进后备箱。 一见程珞就有气,米娅也不管他,径自上了车,程珞战战兢兢的开了一段路,“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回家住。” 回哪个家?她养父母家,司徒家,还是程家?程珞丈二和尚没摸着头脑,又被她吓人的脸色给镇住了,不敢细问。 最后程珞凭着猜测,把车开回程家,小心翼翼的观察米娅没说什么,程珞又格外殷勤的把行李一一搬下来,连佣人们要过来帮忙,他都没让,亲自动手把行李提进屋。 “姐,程池说了,家里的房间随便你挑,你说住哪儿,我就帮你搬进去。” 米娅看了个遍,最后找了一个采光好的卧室安顿下来。 整理的差不多了,程珞才从外面探进头来,满脸堆笑:“姐,你到底怎么了?今天跟吃火药似的。” “叛徒。”米娅把衣服一一挂进衣柜里,骂道。 “我什么时候成叛徒了?”程珞委屈,再一想,“是不是秦桑岩那小子欺负你了,不能够啊,他说对你有好感,我才……” “程、珞!”米娅咬牙切齿,回身一手指着程珞的脸,“你还说,要不是你我能被他欺负的那么惨吗?要不是你,我能被他羞辱吗?什么?他说对我有好感你也信?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有妇之夫吗?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把我害的有多惨?” 被这连声质问弄的有些束手无策,程珞急了:“什么意思啊,姐,秦桑岩那小子欺负你了?不可能,他的为人我再了解不过了,他是个正的不能再正的正人君子,我爸当年许诺只要他留下来,将来程氏海外所有公司都由他打理,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不知道眼红了多少人,偏偏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拒绝,你说这样的人能小心眼的去欺负你一个女孩吗?” 米娅把程珞往门外推:“行,你信他不信我是吧,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出去!出去!” 程珞试图还要争辩:“不是,姐,你听我说,我不是不信你,我是说这件事是不是另有隐情,你是不是误会……” “我误会什么?程珞,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去了哪儿,上个星期天的晚上他把我弄到马路边的树林里强/暴了我,你知不知道?他不仅强/暴了我,还把我关在一间别墅里,限制我的自由……”米娅情绪难抑,一下子爆发出来,嘴唇哆嗦个不停,那些话说出来她心被撕裂了一样。 怔怔的望着她眼中的泪光,程珞呆住了,随即整个人跳起来:“什么?他竟然做出这种禽兽之事来,我饶不了他!我饶不了他!” 一个没留神,程珞跑出去,米娅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眼泪成串成串往下落。这种难堪的事她本来不想说,可是程珞口口声声说秦桑岩是正人君子,她听不下去,才会…… ????? 市中心租的房子不打算再住了,她下午和房东办完交接手续已近傍晚,在市中心的百货公司门口给司徒政打电话,让他到那儿接她。 司徒政的车子准时到达,盯着她红红的眼睛,“怎么了?哭过了?” 她勉强笑笑,低头上车。 和上次一样,吃饭的地方偏僻,要下车走一段路,进去后眼前一亮,餐厅内风格是中世纪格调,台上有乐师现场演奏小提琴,订的位子方位极佳,米娅才吃过东西不久,对菜单没有兴趣,支着下巴看四周,“你挺会享受的,这种地方也能被你找到。” “你和秦桑岩不也一样,昨天还去马场骑马,那可是S市有名的富人消费区。”对面的男人唇角带笑,有些难以琢磨。 她眼眶一红,整个人一哆嗦,拿上外套,起身就走:“我说过我是被迫的,如果你不想去救我,大可以不去,何必这么羞辱我。” 路过司徒政身边,他眼疾手快的捉住她的肩,给她擦眼角的泪,低声道歉:“对不起,这几天一直找不到你,我心中焦急,刚刚说的话实在是因为我嫉妒,我嫉妒他和你单独待了这么多天。我跟踪过秦桑岩,他每天都按时回家,娇娇也说他没有反常。你不知道这几天你的失踪使我寝食难安,昨天你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实情。你让我今天过去接你,事实上昨天接到你电话后,我当晚就开车按你说的方位去找,你讲不出别墅的具体位置,只说附近有个马场,我在方圆十里的地方转了大半夜才找到你形容的别墅样子,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三点多,我就在车里过了一夜。”他苦笑一声,“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我当时心中的滋味,又酸又苦,我看着别墅里的灯亮了灭,灭了亮,你们就在里面,我快疯了……” 她摇头:“在他眼中我就是个到处勾-搭男人的坏女人,他对我没兴趣。这几天都没发生什么,假如你不信就算了。”服务生看他们僵持的站着,走过来彬彬有礼的问:“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和这位女士的吗?” “没有。”司徒政对服务生说完,低声劝她:“我没有不信你,如果我不信你,昨晚就不会苦苦找了大半夜,如果我不信你,今天就不会接你出来。身为一个爱着你的男人,你应该能体会得到那种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滋味。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不要生气,坐下来再谈好吗?” 他已经近乎低声下气了,米娅咬咬唇,回到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缓了口气才说道:“我恨他,他把我像囚犯一样困在那里,我没有与外界联系的工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不是你,我可能还会被困在那里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他困着你干什么?” “我们看电影的那天他就缠着我了,他要我和他合作。” “合作?合作什么?” 她早就在等他追问,低下头喃喃:“他说司徒娇偷了他两份文件,一份给了你,你拿到了钱氏去,他要我接近你,拿到证据,再来对付你,把你从现在的官位上拉下来,让你名誉扫地。” 高深莫测的目光一低,司徒政抿唇没有说话,点完菜把菜单交给服务生,静默少许,一只手压在她的手上,长长叹一口气:“就为了这事他把你关起来?为什么你不答应他?这样也少受点苦。” “不管怎么说你是唯一真心对我好的男人,对于他,我恨之入骨,恨他的冷漠与无情,恨他的卑鄙无耻,恨他把我害成了这样,让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所以我是不会帮他去害你,相反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整垮他。”她脸上的恨意不需要装,很自然的流露出来。 司徒政握紧她的手:“会有机会的。” 米娅不确定的嗫嚅:“你会……帮我吗?” 司徒政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她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一些想要的信息,他已经被她的话激起了压抑在心中的愤怒,她要的,正是这种效果。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司徒政心机深似海,她猜不准,如果她不把秦桑岩的所有计划告诉他,就不会取的他的信任,这是一步险棋,用正确了,用的恰当,也是一步好棋。唛鎷灞癹晓“娅娅,以后欺负你的人就是我的敌人。”司徒政最后给了她一个保证,又说:“吃完饭我带你去钱氏。” “我不去了。”她摇头,“还是避避嫌吧。” 司徒政语速从容,表情坚定:“娅娅,我真心希望你能快乐,秦桑岩这一次做的实在过分,我会好好教训他,直到帮你报完仇为止。” “谢谢你肯一直帮我,对我这么好。”她感激的点头,垂下目光,盯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这双手给人以安定的力量,可惜她不再是从前被人算计了还不知情的傻瓜。她要一箭三雕,让曾经伤害过她和宝宝的人尝尝身败名裂的下场湮。 他说话算数,下午果然带她去了钱氏,乘着专人电梯直达顶楼。 司徒政马上组织召开会议,由于周末放假,会议在两个小时后才召开。从到会的四个人的人数来看,这些应该是钱氏的核心人员,这也是钱氏最机密的会议。 “那我先出去了。”米娅拿着平板电脑,识相的往外走砾。 “没关系的,娅娅,我还信不过你吗?”司徒政给她拉开身边的椅子。 “公司的事我听不太懂,留在这儿也觉得无聊,你就算不顾及我,也要顾及那些人。”米娅拿嘴轻轻努一下正往他们这边不停打量的几个高层。 司徒政很欣赏她的体贴,捏捏她的手,“那你出去左转,那间是我的办公室,到里面玩会儿,我开完会马上去找你。” “好。”她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关上门的一刹那,目光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放在角落里她的外套,那上面有一排钮扣,其中一颗很特别。 他的办公室很好找,最宽敞气派的一间,她进去后扔下平板电脑,在室内踱步。 她当然想留在会议室里听他们在谈什么,但是小心驶的万年船,为使司徒政卸下防备,她还是出来了,外套上的钮扣内另有乾坤,里面有她下午刚买到的隐形摄像机,只要他们一提到关于那块皮的资料,那么将会被全部录下来。 米娅其实是多想了,司徒政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会议开始后,他向几个核心高层宣布城北那块地拿到的资料可能是假的,计划暂时搁浅。 这个会议开的非常短,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当会议结束,他准备起身时发现她落在角落里的外套,取过来搭在手臂上,回到办公室。 “娅娅,你的外套。” 米娅正窝在沙发里认真玩游戏,抬了下眼:“谢谢。”又低头专注的打游戏,眼角的余光却关注于外套,心里暗想,应该没被他发现,当时她买的时候销售员就说过,人的肉眼是看不出来钮扣的异样,所以安全性非常高。如今很多新闻记者也爱用这种偷-拍设备,让人防不胜防。 司徒政抬起手腕:“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好啊。”她放下平板电脑,去拿外套穿上,穿的时候下意识按按钮扣,心中七上八跳,既紧张又兴奋。 他的车还往她原来租的房子开,她重报了一个地址,司徒政笑着看她:“娅娅,你开什么玩笑,那里可是赫赫有名的程宅。” “对,我就是住那儿。”她扬唇笑,“对不起,没跟你说实话,我已经找到我亲生父母了,我的父亲就是程氏的董事长,程池,程珞是我弟弟,我和他是龙凤胎。” “真有这事?”司徒政诧异无比,“南宫音不是说你母亲是她的堂姐吗?” “是啊,她堂姐就是程夫人,我的母亲。” 司徒政若有所思的点头:“如果这样,那真要恭喜你了,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程池虽说是你父亲,但是豪门中的子女不好当,我不希望你沦为牺牲品。” “他能怎么牺牲我?把我卖了?”米娅不以为意。 司徒政淡淡一笑,“也许是我多想了。” 当然是他多想了,米娅暗自哼着,装的可真像,明明他早知道她是程池的女儿,却故作不知,刚才他的表情掩饰的毫无遮瑕,但他脸上的诧异稍过,港产剧《读心专家》里男主是个微表情专家,曾说过,人的惊讶表情只能维持四分之一秒,而他整整有一分钟,已经超出范围。 程宅外,米娅下车前说:“要不要进去坐坐?” 司徒政拉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不用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她握紧外套上的钮扣,愉快的在他颊上亲了亲,这也算是她给他的最后福利,明天将是不同的一天。 “娅娅。”司徒政沙哑的嗓音在后面不舍的唤她,她回过身,一个温热的吻压在她唇上,“我已经想到一个周全的计划,可以帮你报仇。” “什么计划?”她好奇。 “先卖个关子,明天告诉你。记的想我。”他不舍的抚过她细腻的脸颊,淡淡的馨香在他鼻间环绕,他多么想和她有进一步发展,可是他不能吓走她,如果是以前,他会强取豪夺,爱上她后,他变的如履薄冰,生怕把她吓跑。 她笑着撇嘴:“不说拉倒。”关上车门,朝他扬扬手,快步进了程宅大门。 身后的两束车灯照在她脚下,她没回头,她从来不会寄希望于他真的会帮她,他把秦桑岩踩在脚底下不是不可能,可他不会不顾及司徒娇,那可是他亲妹妹的幸福。 程宅里屋大而空旷,说实话米娅不怎么喜欢这种屋子,冰冷而没有温度,不像是家,倒像是酒店,路过一间房间,听到里面有声音。 不确定这是不是程珞的房间,她敲了敲门:“程珞,是你吗?” 里面响了两声,门开了,程珞缩头缩脑的站在门后:“姐,你回来了,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你脚怎么了?”米娅察觉到他的腿有点可疑。 “没什么,没什么,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程珞越是神秘,她越要搞清楚,用力推开门,程珞顿时狼狈的站在她面前,一条腿缩着,看上去受伤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和秦桑岩打架了?”米娅赶紧扶他。 “咝——轻点儿。”程珞不断的吸气,“我二话没说,直接拳头招呼,那小子被我揍了一顿,我本来想把他打趴下,直到他道歉为止,可那小子嘴硬,怎么也不吭声。我看他一直没还手,右手又骨折了,我想咱也不能欺负残疾人不是?结果我太生气了,没留神脚下的台阶,把腿给摔坏了。” 米娅气的不轻,把程珞往沙发上一推:“你怎么这么莽撞,我告诉你不是让你去打架的,拳头解决不了问题。这下可好,把你自己也弄伤了。” 程珞哎哟一声跌坐到沙发上,呲牙咧嘴道:“姐,在你还没找到男朋友前,身为你的弟弟我有保护你的责任,秦桑岩那小子欺人太甚,他还反过来问我要人。我真是看错他了,当场就跟他绝交!” 一股暖意从心底淌过,米娅顿时心疼起弟弟来,在他面前蹲下:“有没有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去了,医生说骨头没断,肌肉拉伤了,在家养几天就好了。” “你下午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我好陪你去医院。” “男子汉大丈夫,告诉你干什么,一点小伤。” 米娅白了弟弟一眼,“还小伤啊,有本事你明天正常去上课给我看看?” 程珞把受伤的脚翘起来:“瞧你,离学校才两年就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学校当然已经开始放寒假了,我去上课做什么,学校里连个老师都没有。” 米娅一想,可不是,原来日子过的这么快,一眨眼快过年了。 程宅里每个房间的配套设施俱全,电脑当然是必不可少的,米娅洗完澡打开电脑,把钮扣从外套上剪下来,再用力掰开,拿出里面的芯片,放到读卡盘中。 稍许时候,电脑开始播放起画面来,司徒政及一干高层的脸拍的清晰无比,谈话内容也一个字不落,尽管司徒政在会议上宣布的是短暂计划,但是关于那块皮的标号,以及具体的竞拍底价都被他们拿出来提了一遍,所以可以算得上铁证如山。 真是天助她也,米娅搁在膝盖上的脸慢慢绽出快意的笑容。 ∩﹏∩∩﹏∩∩﹏∩∩﹏∩ 今天二更,周末愉快哈!有亲问娅娅后面和秦兽结婚是不是太贱了,还往火坑里跳,可能前面有个伏笔大家没看出来,非娅娅想嫁的哦~~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杀人不见血 次日,她起了个大早,拷好的盘以快递方式被寄出去,收件单位是省里的纪委,不往市里寄当然是因为司徒冲,到时候说不定会在司徒冲手上扣压下来,前功尽弃不说,还有可能打草惊蛇,要想再扳倒司徒政就难了。唛鎷灞癹晓生活还在继续,上班、忙碌,下班吃饭睡觉,程珞每天早出晚归,问他在忙什么,他就说去程氏了。 同样是龙凤胎中的一员,她像母亲,程珞明显像程池,有着浓密的发和堪比男模的欣长身形,五官深刻俊逸,一身手工裁剪的名贵西装,俨然一个公司新贵,只是拄着拐的腿有些滑稽,降低了他的成熟感。 “你早上几点去程氏,不嫌我给你丢脸的话,以后我开车负责接送你上下班。”她靠在门边上,双手环在身前,程珞他每天要拄拐上车下车,极不方便,他的腿也是为她出气给摔坏的,她看了于心不忍。 “这么漂亮的大美女给我当司机我还嫌弃眼睛岂不是长到脑袋顶上去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起你送我上下班,呐,车钥匙交你。”程珞笑的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游荡子弟,忙不迭的把奥迪车的钥匙抛给她湎。 于是第二天,米娅真的开车送他到程氏,车停在程氏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再自己挤公交去上班,傍晚过来再接他。程珞说奥迪车放着也是放着,让她开去上班也方便,她顾虑到这车太过招摇了,宁可挤公交或坐地铁。 “今天接你的时间是不是早了点?”她不方便到程氏大楼上去,在停车场给程珞打电话,程珞在电话里匆匆忙忙的说,“我手上还有些东西没做完,你等我半个小时。” 行,等呗,她坐在车里听广播打发时间,女主持人正在播一条简短的新闻:“……税务局处长司徒政昨日被省纪委请去喝茶,至今未归……黑” 米娅精神一振,再往下听已经切到下一条新闻,算算日子这是寄快递出去后第三天,也就是东西几乎一到省里,纪委就把司徒政叫了过去,这么看拍的东西还是很有用的。 正在暗自高兴,手机内进来一个电话,是南宫音的号码。 “恭喜啊。”南宫音一张嘴就说。 “恭喜什么?”米娅拉下后视镜,照了照自己的脸,眼神中闪着兴奋的神采。 “你也别瞒我了,司徒政的事我猜来猜去最有可能的人是你。” “司徒夫人,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根据?”她料到南宫音无事不登三宝殿,打电话来准没好事,平静无波的反问道。 “根据嘛,有很多,比如你肚子里的孩子之所以没了,他是罪魁祸首之一。司徒娇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些年我也渐渐摸透,以她那浮躁的脾气能把秦桑岩骗到手,能在大家面前维护好她温雅大方的形象完全是司徒政的功劳,要没有他在后面指点和谋划,司徒娇现在也就是一个娇蛮任性,人见人厌的大小姐。想吃上秦桑岩那只天鹅肉,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米娅淡淡打断,心里却对南宫音的分析持肯定的态度,她也曾想过司徒娇结婚后和结婚前天壤之别,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结婚前深藏不露,处变不惊,可结婚后摇身一变完全是个只懂耍横的泼妇。个中缘由也许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在背后指点司徒娇的行为,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司徒政。 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装的再好也只是装,迟早有不想装的一天,司徒娇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南宫音娇软一笑:“不要急,我下面就讲到重点,上面分析是铺垫,司徒娇论心眼哪里是司徒政的一半,几个月前司徒娇和秦桑岩提出分手,不过是想吊着秦桑岩,因为你的出现,迟早秦桑岩会发现司徒娇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你才是。司徒兄妹了解秦桑岩的脾气,被揭发后肯定会对司徒娇的为人失望不已。所以这对兄弟就来了一个欲擒故纵,司徒娇主动提出分手,秦桑岩自然不肯,几次三番之后,秦桑岩也是个有自尊心的男人,决定放手。一眨眼间你和秦桑岩打的火热,这是司徒兄妹想破头也想不到的,眼看你们感情升温,这对兄妹怎么肯甘心。司徒娇那天去小公寓找你们,显然是有备而来,她装作不知道你在里面,在门外以几滴眼泪就骗的秦桑岩回心转意。以后的事不要我说,你这个当事人比我还清楚。归根到底,司徒娇为什么会选在那个时候,幕后的司徒政是最大的阴谋者,是他的指使,司徒娇才会及时出现,也是他策划的苦肉计和反间计,司徒娇才会把秦桑岩的心重新攥在手里,成功挑拨了你和秦桑岩的关系,害的你没了孩子,连以后当妈的权利都剥夺了。讲到这儿,你说你能不恨司徒政吗?害死你们****的有三个人,你会放过最阴险的策划者吗?” 米娅眨了眨眼,眨掉眼眶中的泪花,不由的冷笑起来:“你讲的很精彩,不过欠缺了一些事实依据,你有当编剧的潜力。我很好奇,你既然如此会推理,当初为什么会被司徒政给设计,你和范东接头的戏被他早早设在暗处的DV拍了个正着,啧啧,真是耻辱。这是不是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你和程池真不愧是父女,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南宫音声音中的笑裂开来,狠声道:“我算是见识到了,得罪你们父女这辈子没好下场,是我想的过于天真,以为暗地里助你一臂之力,你们父女就会放过我。现在我明白了,司徒政是我的前车之鉴,我还真要好好注意注意了,别什么时候没留意,反被你咬一口,成为下一个司徒政。”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司徒夫人,您没做过亏心事,怕什么?”米娅笑的风轻云淡,“你说的没错,我的身体里是流着程池的血,不过你也别忘了,我和你也有一部分的血液是一样的,难道说你和我也是一类人?” 南宫音哼哼冷笑:“我可不敢当,论狠,有谁比得过全国首富程大老板,你是她女儿,倒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还有你那个龙凤胎弟弟,也是人精一个。看在你我是同一个妈生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伴君如伴虎,等哪天你被程氏父子卖了,别站在那儿帮他数钱。” “多谢司徒夫人提醒,我也要提醒司徒夫人一句,不要以为置身事外,运筹帷幄,就能决胜千里,让他人自相残杀,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劝您好自为之!司徒政能设计你一次,就能设计你第二次,我希望你同样的跟头别再栽一次。”讲到这里,米娅挂断电话,眼前似乎能看得到南宫音骄傲的脸色转成惨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挑起南宫音对司徒政的记恨,要南宫音记的,那一次范东的事是着了司徒政的道,让他们狗咬狗,自相残杀。最好是司徒政这一次落马后,南宫音也能从背后踩上一脚,让司徒政再也爬不起来。 广播里主持人字正腔圆的继续播报国外新闻,米娅心中烦闷,关了电台,降下车窗放一些冷气进来,让膨胀的头脑冷静下去。 手支在车窗上,咬唇沉思,有时候她十分困惑和迷惘,不知道自己这样报仇对不对,是不是太狠了,会不会从此性情大变,变成第二个南宫音,变的会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最后变的连自己也不认识。 用拳头拍拍脑袋,不会的,她不想置司徒政于死地,只想让司徒政、秦桑岩、司徒娇三个人得到应有的下场,替她和宝宝讨回一个公道,她没有错。 “姐,你一个人在车里自言自语什么呢?”程珞站在车外,低头朝她打量。 “哦,下班了,快上车吧。”米娅收回神。 程珞上车后,米娅将车开的很慢,“妈的墓地在哪儿?我想去祭拜祭拜。” 程珞一早注意到米娅不太正常的脸色,缓缓说道:“离家挺远的,本来妈的坟在外地,爷爷奶奶在的时候死活不让迁回来,后来他们相继去世,爸才把妈的坟迁回来,埋在程家的私人墓地。” 米娅自嘲的笑笑:“看来我晚认祖归宗是对的,要是我早几年和你们相认,估计他们也不会喜欢我。两年后我要真的姓回程姓,他们会不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别这么说,爷爷奶奶和妈是有些矛盾,对你这个孙女还是一直挂在嘴边,想在心里的。唛鎷灞癹晓” 唇边弯成一抹苦笑,程珞这些安慰的话米娅又怎么听不出来,先后在四个家庭中生活,经历过南宫音的冷漠,司徒家的明争暗斗,再到程宅的冰冷,她最觉得舒适和温暖的恰恰是普通家庭的米家。 如果不是交通不方便,每天回养父母那里太远太累,她又何尝想住在程家那座比坟墓还冷的大宅子里。 “太阳已经下山了,今天不适宜祭拜,我看改天吧。”米娅知道自己不该和程珞说那些,只是刚刚和南宫音聊过,她的心情不好,特别是南宫音的那句‘你和程池真不愧是父女,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不知不觉的这句话化成一股阴风吹在森森的耳后,她觉的全身难受,特别是心。 原来,她以为报完仇自己会很快乐,可以慰宝宝的在天之灵,但是心里为什么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和失落,像是连绵的阴雨天气,挥之不去的阴霾湎。 程珞看得出米娅今天心情低落,转而问:“最近齐越运行的怎么样?还正常吗?” 米娅答非所问:“你以前是不是认识高爽?” “不认识啊,怎么了?菱” 程珞一本正经的样子反而验证了她的难测,米娅白了他一眼:“还骗我,高爽以前做的公司哪个不是名字响当当的,齐越这座小庙怎么容得了他那尊大佛,除非是有人特意请过来的。” 程珞忍不住笑起来:“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我老姐,本来也没打算瞒你,我本想在年后约上你和高爽吃顿饭,说清楚的。” 米娅忍住不笑,板起面板:“说吧,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没啥关系,就前年他投资失败,损失了一笔钱,手上还有点家底,就想翻身呗,按着名气就找到程氏想帮着东山再起什么的,程池推掉了,我私底下接下来,然后用了三年的时间帮他把以前损失掉的那笔钱给赚了回来。我只拿了少部分的酬劳,然后他说欠我一个人情,可以帮我办件事,我一看刚好你要组建团队,缺少一个专业的职业经理人,他就答应了呗。” 程珞讲的轻松,米娅听的却不轻松,思考了片刻,带着一股好奇问,“你帮他赚了多少?” “这个可不能说,是客户机密。”程珞嘴巴闭的紧紧的,直摇头。 她拍向他的头:“跟我还保密,信不信我告诉程池说你偷了程氏股东的资料给我看,你说他会把你怎么样?” 程珞躲了一下,投降起来:“得,得,我就知道你会问东问西,不过这件事你答应我不能和程池说。” “你当我是傻子?”这个道理她自然懂,程氏不接的案子,程珞私底下接了,被程池知道了肯定会震怒,认为儿子吃里爬外,等于在打他的脸。 程珞举了一根手指,米娅差点没把握住方向盘,不由拔高音量:“你用了三年帮高爽赚了一千万?” 程珞耸耸肩,“看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别跟人家说你是我姐,活像没见过钱似的。” 她给了他一个爆炒栗子:“臭小子,我是在普通人家长大的,我就没见过这么多钱,怎么了?我碍你事了?” “不碍,不碍。”程珞慑于她的淫威,连忙陪着笑脸,狗腿道,“您尽管大惊小怪,谁叫您是我姐呢。” 米娅被他谄媚的样子给逗笑了,人有的时候想问题得换个方位想想,其实住在程宅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有这样一个弟弟可以说说话。就算程池如南宫音或米爸爸所说,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但起码她是他女儿,虎毒不食子,对她程池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毕竟血浓于水,她该享受的是和程池,还有程珞一家团圆的快乐,把前些年失去的亲情一点点慢慢补回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了,程池下周一回来。” 今天已经是周五了,她蹙眉,惊讶:“下周?不是说要去美国一个月的吗?这才半个月。” “不知道,早上程池的秘书对我说的。”程珞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姐。” “嗯?” 程珞吞吞吐吐:“今天秦桑岩给我打来电话,我没接,他又给了发了一封E-mail,我看了,他说他对那天对你做的事深表歉意,他还说他会负责,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完现在的婚姻,然后他会正式娶你。” 米娅眼微眯起,换了一个档:“你认为我要不要答应?” “我不知道,这是你俩的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米娅长久沉默,一路开回程宅,将车倒进车库,熄了灯,她仍握着方向盘,目看前方,轻声开口:“程珞。” “什么?”程珞解开安全带,拄了拐正准备下去,转过头。 “没什么。”米娅复又摇头,算了,还是不说了罢,原打算把她和秦桑岩这么多年的故事讲给程珞听,但是她看的出来,程珞也挺为难,一边是姐姐,一边是多年的好哥们,换作是她也不好选择。 两个人下车,米娅扶着程珞往别墅里走,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程珞进洗手间洗手,她在外面的走廊上徘徊,掏出手机,自从那里逃出来后,她就把秦桑岩的手机号码拉到黑名单,然后设了手机只接联系人里的电话,其它陌生电话一律不接。 想必他是电话打不通才想到通过程珞的,指尖握到泛白,不,他给程珞发邮件绝不是为了她,他是为了他自己,程珞是程氏未来的继承人,他怎么着也会巴结,怎么肯和程珞闹僵。 米娅咬了咬牙,什么娶她,虚与委蛇的假话!把她禁锢起来的时候拿这种借口骗她,现在又来诓程珞,娶她是假,包装自己是个知错能改,肯负责的大男人才是真。 秦桑岩,天底下还有你这么无耻阴险的人吗? ????。也不知道上次程珞那小子帮她是怎么请假的,上班后孙局基本上不再派什么重要的任务给她了。 闲的发慌,每天在单位里不是发呆,就是喝茶,然后不停的跑洗手间,周围的同事早就习惯了这种懒散的工作方式,喝茶看报纸,要么就玩游戏打发时间,她接受不了,没事感觉人都要发霉了。 忍了几天,这天她终于忍不住了,敲开孙局的门。 “哦,是小米呀,快坐。”孙局一如既往的热情和蔼,不像上级,倒像个长辈。 “不用了,孙局,我是来问您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做的,我最近手上的事太少,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米娅一脸的无奈。 孙局呵呵笑起来:“你前阵子辛苦了,身子不好要好好调养,工作的事不急,让其它的秘书去做。如果你实在想找工作做,那这样,我刚好要到第五小学抽查校车的安全情况,你同我一起去,怎么样?” 能出这规规矩矩的四方大楼,到一群朝气蓬勃的小学生中间去,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米娅忙点头,“那我出去准备一下,一会跟你一起出去。” ????。 实验小学学校大门口挂了一副很显眼的横幅:热烈欢迎国土局局长秦桑岩、测纷股、法规宣教股负责人莅临我校参加国家版图意识赠书仪式。 孙局来的时候没有提前通知校领导,车子在门口停住,门卫过来一问是教育局局长,赶紧与校领导联系。 几分钟后,一干校领导满头大汗跑过来,校长给孙局开车门,忙不迭的打招呼:“对不起,对不起,孙局,今天刚好是国土资源局在我校举行国家版图意识宣传教育‘进学校、进社区、进媒体’活动赠书仪式,仪式刚刚开始,不知道孙局您来,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孙局下车后笑道:“不打紧,不打紧,我也是心血来潮,过来看看你们的校车,最近社会上对这个问题关注度相当高哇。学校一定要高度重视,加强校车安全管理,切实保障学生出行安全,这是重中之重。” “是,是,校车安全我校一向重视,欢迎孙局莅临指导。”校长和一干领导簇拥着孙局走进校园。 操场上正在热闹的举行赠书仪式,台下除了学生老师,还有一帮记者,正咔嚓咔嚓对着台上一阵猛拍,有记者回头见教育局局长也来了,一时又把镜头对准孙局猛拍起来。 米娅没想到今天阵式如此之大,一眼便看到台上同样被众人众星捧月簇拥在中间的秦桑岩。 ∩﹏∩∩﹏∩∩﹏∩∩﹏∩ 今天更新结束,虐完司徒政童鞋,下面虐秦兽and司徒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牺牲 不由想起校门口挂的大横幅,米娅撇了撇唇,貌似正式升任局长的文件还没下来,校领导已经把他职位前的‘副’字去掉了,真是懂的拍马屁。 “孙局长,请问你今天到第五小学来巡察的主要目的是什么?”记者一窝蜂涌上来,对孙局展开提问。 “各位,我这一次私访,主要来加强校车安全管理督查,本次督查采用突击抽查的方式,重点了解五城区小学幼儿园校车的安全管理工作的落实情况,学校是否有校车安全管理制度,监控责任是否落实,驾驶员资格是否符合要求,校车相关手续是否齐全,是否按要求在辖区郊区和教育行政部门备案,校车是否按要求定期检修,校车出行接送孩子的记录是否齐全,是否有超载现象等等。” 孙局笑容满面,一一回答了记者的问题,然后看了米娅一眼,米娅会意,上前拦住记者:“不好意思,各位,孙局还有公事要办,请大家继续采访赠书仪式。” 校方领导见此马上派了保安过来维持秩序,记者们被隔开,保安们护送孙局离开,米娅紧随其后。刚刚还纷乱的现场,因为孙局的离开又再一次变的井然有序惚。 由于赠书仪式还在进行,校长打了声招呼便领着一干领导回去了,留下了一名副校长和安全主任接待孙局。 “下面请秦局长讲话。”女主持高亢的声音在操场上空回荡,下面响起一阵阵掌声。 话筒响了两声,里面传来秦桑岩不疾不徐的声音:“同学们大家好,此次开展国家版图意识宣传教育‘进学校、进社区、进媒体’活动,旨在进一步落实国家、省、市关于加强国家版图意识宣传教育和地图市场监管工作意见,扎实推进国家版图意识宣传教育活动,促进广大中小学生正确掌握中国地图知识,培养爱国主义情操……温” 离喧闹的主席台已经很远,米娅后背不知所谓的热起来,下意识回头,秦桑岩的讲话已经结束,正在弯腰给一群小朋友赠书,脸上笑的亲切阳光,直起目光,若有似无的看过来,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却感觉意外的深而热。 米娅表情淡然,转头跟上孙局的脚步。 校领导热情的把他们领到停校车的地方,一份份材料也递上来:“孙局,这是校车备案表,这是家长签订安全责任书,这是校车审批表,这是驾驶员资格表。请您过目。” 孙局拿了其中一份,其余的递给米娅拿着,然后一份资料一份资料看过去,不时提问。一圈巡查下来,花了不少时间,再路过操场时赠书仪式已经结束,记者们显然今天是有备而来,把秦桑岩转转围在中间。 “秦局长,请问您对司徒政被纪委请去谈话有什么感想?他是您的大舅子,您如今的地位举足轻重,会不会在纪委面前说几句好话?” “听说司徒家的人为了司徒政正在四处积极奔走,有人猜测有担任监察局局长的司徒冲在,司徒政最惨的结果是被撤消国家公务员的职务,不会更糟,请问您有什么要说的?” “……” 校方出动了大量的男老师和保安维持秩序,秦桑岩被围堵在中央,沉着冷静,似乎早料到记者今天过来会问这个问题,从头到尾不回一字。 远远的站着,孙局问道:“学校明天开始放寒假吧?” 副校长恭敬回道:“是的,今天学生们过来拿成绩单,国土局办的赠书活动刚好可以把书给学生们带回去看,强化爱国主义教育。” 此时,校车已经督查完毕,孙局和副校长属于私聊,米娅可以自由活动,走至一旁,用手机登录进邮箱,查看邮件,有一条回复:尊敬的爆料人,你好,我报社已收到你的邮件,现已查清位于城郊别墅的实情,那是一座私人别墅,业主并非你在邮件中所指的国土局局长秦桑岩,而是一位外籍华人,对方是一对姓叶的夫妇。感谢你给我报社提供信息,下次请核对后再和我们联络。落款是某某报社。 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偏偏不死心,所以才在前天发了爆料秦桑岩是别墅主人的邮件给报社,米娅眯眼看了眼天空,今天的太阳格外好,这一年的冬天真不像冬天。校园里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即便在冬天也依旧生机盎然,绿色叶子在冬日的阳光下轻微抖动。 她轻轻的笑了笑,没关系,除了通过报社撕开他巨额财产的真实,她还有一个计划,只不过实施起来要冒一定的险,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倘若牺牲一回能把仇人整垮,便值得一试。 孙局结束完检查,与校领导告别回到外面的车里,米娅坐在副驾驶座上见孙局迟迟不让司机开车,只把车停在校门口,隐隐知道孙局在等谁。 约一刻钟后,一辆黑色轿车从校门里驶出来,那是国土局局长专用车,以前是张局的座驾,现在已经成了秦桑岩的。 孙局果然打开了车窗,那黑色轿车里的人看到了孙局,车子缓缓开过来,与他们的车子并排停下来,秦桑岩的脸从里面露出来:“孙局,这么巧?” “不巧,我在这儿特意等秦局你,不知道晚上有没有空,咱们去喝一杯?” 秦桑岩目光不着痕迹的往孙局前座车窗里瞄了一眼,随即笑道:“也好,家父前天还说起过您。” “是嘛?”孙局大为欣喜,“老师如今官运亨通,听说又官升一级,已经升到省厅的厅长了,真是可喜可贺。” 车外,两个局长寒暄了几句,车内米娅听到他们已经约好了晚上吃饭的地方,看时间已经五点半,过了下班时间,难怪两个局长可以明目张胆在这儿谈晚上喝酒的事。 只听秦桑岩突然说道:“米秘书也一同去吧,我妻子前天还说想她这个妹妹,孙局不介意吧?” 孙局哈哈大笑:“不介意,米秘书平日里工作认真,我也特别欣赏米秘书,多一个人去多一份热闹,再说你们是一家人,只要秦局不介意,我就更没什么好介意的了,那米秘书就一起去。”坐在车内的米娅彻底无语,她有一种被孙局卖了的感觉。 饭局场所富丽堂皇,到处都是黄金般的金色,闪的人睁不开眼,米娅毫不怀疑来这里光顾的顾客非富即贵,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当她拿到菜单时还是微微一诧,一份最普通的凉拌海蜇竟然卖到了一份三千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在孙局后面参加饭局,米娅早已经做到了对令人瞠目结舌的菜单处变不惊,但是今天不同,是孙局私下请秦桑岩吃饭,用的着如此奢侈么。或许孙局此次请秦桑岩吃饭的目的不纯,另有所图? 她决定静观其变。 也许是因为她的到来,使孙局有所顾虑,席上只谈国际政治和军事,谈巴以冲突,谈美国最新军事部署,就是避开国内政治不提,这是高官们聚在一起最爱聊的话题,没什么特别之处。 米娅安静的吃着东西,坐下来前她给程珞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她有事接不了他,让他自己想办法,手机在包里响,她拿起来一看,是程珞。 走出去接听,程珞在电话里说:“姐,程池回来了。” “我知道了,晚些时候我回去。” 结束通话,看了一眼包厢的门,她转身去了洗手间。 米娅再回到包厢,孙局不见了,只有秦桑岩在,抽着手中的烟眯眸看她:“为什么躲着我?电话也不接。” “秦局说笑了,我怎么敢躲着您。”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径自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瞄了一眼两人中间的空座,猜想饭局还没完,孙局应该去了洗手间。 秦桑岩目光紧随着她,又抽了两口烟才说:“司徒政这一次是彻底翻不了身了,就算他有司徒冲帮着四处周/旋,处长的位子肯定不保。我想不到你动作这样快,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秦局,您是不是酒喝多了,一个劲的问为什么。”米娅歪着脑袋打太极,笑的无比妩媚,举了举杯中的果汁,“要不要再敬您一杯?” 他将烟按在烟灰缸里,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举起手中的酒杯,随即一饮而尽,喝完了,他凝眸看着空空的酒杯,自嘲一笑。 米娅望着他仍挂在脖子上打着石膏的右手:“您这样还能喝酒?” “你关心吗?”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中似有期许闪过,一闪即逝。 “秦局真爱开玩笑,您有妻室,有父母,有一群等着拍您马屁的官员和开发商,就连和你平级的孙局也不例外,还轮不到我一个外人多此一举,您说是吗?”米娅应付的面不改色,一部分注意力却集中在紧闭的门上,孙局这是怎么了,平常酒量极佳的他怎么半天不回来。 “不用看了,孙局已经走了。”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反应。 米娅愣过之后,下意识去看孙局的公事包果然不在了,唇边划过一丝恼怒,他故意的,刚刚进来不说,非要让她等到这时候才说,再恼火,她仍弯出一抹笑,搁下筷子:“既然孙局走了,我也要告辞了,秦局您慢慢享用。” “站住。” 她哪里会听,起身拿了皮包,再到门口取了外套,就要开门出去。他比她更快,她眼前一晃,被他拦腰抱了个满怀。 第一百三十章 上钩 他只有一只手牢牢环在她腰上,想不到她居然拗不过,胸腔起伏,丝毫不输阵式:“秦桑岩,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留下来买单?” “怎么不叫我秦局了,刚才你不是叫的挺欢的吗?买单的事不用你操心,孙局已经买过了。” “既然这样,放开我!”她眼中冒火。 “不放。”他强势的抱住她,“你说清楚,那天为什么走?我查到客厅里的电话有你给司徒政打过的记录,如果你真的要走,跟我说一声我不会强留你,为什么要和司徒政暗通款曲?知不知道我有多心寒?” 她自鼻间哼出一声笑:“笑话,你心寒什么?我和你有什么关系?顶多是见不得光的高官与情-妇,没你说的这么高尚。惚” “不要这么轻贱自己。”他皱着眉,把她转过来,左手仍紧箍住她的身体,“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商量,何必闹的像仇人似的。你不就要名分吗?我说过了,我给你,我也亲口和你弟弟程珞承诺过,等我结束完和司徒娇的婚姻,就娶你,你还要我怎样?你说。” “我不要你怎样,我也从来没说过要什么名分,在我眼中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真心。你没有真心待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我真心待你?” “我没有真心待你?怎么说?”他皱起眉温。 她淡淡看他一眼,近乎冷漠,牙齿将下唇交的发白,去推他的身体,“你这样算怎么回事?耍无赖?”见怎么也推不开,索性拿他打着石膏的右手下手。 他吃痛,额上冒出冷汗,却不肯放,看出她不肯说可能另有原因,他不放弃的追问,“你说,今天你不说别想从这里出去。” “你想耍流氓?也对,你又不是没耍过。”她又怒又急。 “我不想耍流氓。”他志在必得的将怀里的她抱的更紧,“我只想要你。” “对不起,我对你没兴趣。”她语气很冲。 “你发誓?”他咬牙。 “我发誓。” “那好,我说一句你说一句,你敢发这个毒誓,我就再也不缠着你。”他声音中含着狡诈,慢慢说道,“你发誓这辈子从来没暗恋过我,如果你撒谎,你全家……” 一提到家,米娅抵制不住发火,嘶声打断:“秦桑岩,你无不无耻,我是我,我家人是我家人,你把他们牵扯进来干什么。” 他俊脸上铺满笃定的笑:“你心虚了?” “我没有。”她快被他的狡猾逼的发狂。 “没有心虚你怕什么,没有撒谎,誓言就是真的,誓言是真的毒誓就不会有应验的一天,你不该拒绝!” 他说的她毫无还嘴之力,她强逼自己镇定,吸了口气道:“那行,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那你敢不敢也发誓,也赌上你的家人。” “我有什么不敢?”他信誓旦旦。 她连连点头,气到脸红,已经被他逼到绝境,再不反击就处于下风,“那好,你先发誓,我要看你的诚意。” 他真的举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发起誓来:“过往神灵作证,今天我秦桑岩在此发誓,与司徒娇一个月后离婚,并迎娶米娅做我的妻子,如违背此誓言,我的官位不保,家破人亡,不得善终。” 发完了,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恨的直咬唇,发不发?发!现在什么年代了,她从不信鬼神,发了也没什么,再说她的家人也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就是程池和程珞,他们处事谨慎,又八面玲珑,家底丰厚,都不是命薄之人,不会有什么意外。 不,不行,万一真的出了事怎么办?那可是她的亲人,她不能拿他们的安危来和他赌。 米娅的犹豫和迟疑看在秦桑岩眼中,等到她刚准备发誓,他趁势捧住她的脸,快而准的衔住她的唇,他如品尝上好的美酒,亲吻的肆意,狂野的索取一番。 “你……”她这才发现他的意图,想发声,总被他含住唇。他说话不算数,她也不客气,往他受伤的右臂上使劲,听着他的抽气声,隐隐看到有血迹渗出来,顿时又停下手。 “不舍得我?”他还沉浸在刚刚的吻中,离开她的唇用额顶住她的额,低哑道,“还不肯承认你暗恋了我十多年吗?非要我拿出证据是不是?”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她却不信,她连情书都没写过,更不要提在空间写下日志什么的,她只是把那份暗恋悄悄藏在心底,不管他有什么手段,都别想探知得到。 秦桑岩深深看她两眼,从口袋里往外掏东西,她连忙推开他,后退几步,本来想一走了之,又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证据。 “这些你应该熟悉。”他将一叠东西举到她面前,为首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她穿了一身校服,正站在电线杆后偷偷往操场上一个身影张望,那身影同样穿着校服,只不过她穿的是初中部的校服,他穿的是高中部的,照片角度找的刁钻,把周围的景色都模糊化了,唯独有她和他对角的身影。一个在偷看,另一个毫无察觉坐在操场上晒太阳,膝盖上摆着一本化学书。 他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她倒抽一口凉气,记的那天是他高考前夕,她刚上初一,为了去给他打气,她放学没回家,悄悄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到了S高中,他当时住校,她为了见他不惜翻墙进去,从来没翻过墙的她把手和膝盖都磨破了,可是见到他的一刹那,所有委屈和疼痛通通不见了,她一个人偷偷在电线杆后看了他一下午,回去后整整激动了几天。 “还有这张。”他把第一张拿到最后面去,第二张上是他上大学的情景,那时候他已经上了隔壁市的大学,那天是他第一天军训,她为了见他,一大早坐汽车赶过去。军训期间全校禁严,门卫不让她进,她就以来看哥哥为名混进去了,不到几分钟,她被发现,门卫把她揪出了学校大门。 下面的照片,她已经不需要看了,他暗中把她的过去摸了个清,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再掩饰。 “是,那又怎样?谁年轻的时候没迷恋过明星或是异性?何必大惊小怪。我已经长大了,早就不是那个傻傻的像追星一样的女孩了。”她的声线扬起,眼神却泄露了她的紧张和防备,这令他笑出声来,照片随手扔进口袋,捏捏她的脸:“早承认不就好了,何必转这么大的弯子,不要闹了好吗?我已经赌上我的全家给你发誓了,你还要什么?”“我要的你给不了。”她计上心来。 “你没说你要什么,我怎么知道你给不了。” 她的笑容近乎明媚,一手轻佻的玩起了他的领带,红唇慢慢吟道:“我要大别墅、豪车,我还要一艘游艇,都要写在我的名下,这些,你能给吗?” 果然,他稍稍一怔,转而绷紧的脸色一缓,笑的隐晦:“就这些?” “别说这些程池能给我的话,我现在只说你、能不能给我。”她偎近他,如蛇一般在他身上扭动,频频在他脸上吐气,笑的妖媚动人、娇艳无比:“如果你做到了,我就是你的了,你想娶我也好,不想娶我也好,我都不介意,到时候任你处置。” “我介意。”他眉梢一扬,“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我说过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你要的这些东西,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办,给我……” “嘘!”她手指暧昧的按在他唇上,眨着眼睛媚笑,“别说给你十年,女人的一年青春短暂,如果你给不了,我就找别人。” 他低笑着拉下她的手,在她手心亲了一口:“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十年,我只要三天。” 她装作无比诧异的模样,张大红唇:“三天?你有这么多钱?”只要他肯钻这个套,她就有办法像对付司徒政那样,把他告到纪委去。 “我可以去借。” “借?咯咯,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借这么一大笔钱给你?银行可不傻!来路正不正,我可不要你贪污。” “还说不关心我。”他语气中透着一丝惊喜,要亲她。 她扭过脸,笑起来:“我是怕眼睁睁看着这些到手的东西充公,还要被单位里的同事看笑话,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你放心,这些东西一旦给你,一辈子不可能丢,全部是你的。”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这次秦兽能不能上当呢,思考中~~二更完毕,明日恢复三更~~ 第一百三十一章 顺藤摸瓜 看他上钩,她按捺住兴奋的情绪:秦桑岩啊秦桑岩,只要你把这些东西拿过来,我肯定能查到买这些东西的人和资料,到时候顺藤摸瓜,还不抓到你的把柄,揪出你有巨款的证据? 非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会有好多年前的照片,哪怕最得力的侦探恐怕也无法让时光倒流,寻思了很久,她问:“这些照片你是怎么得到的?” 他浅浅的笑了声:“说来也巧,前几天我无意中去看一场个人摄影展,我发现其中有一部分的作品中你都是主角,主题是‘暗恋’。我当时去问摄影师,摄影师一下子认出我,他说他的弟弟和你是同学,挺喜欢你的,一直想和你交朋友。于是他弟弟拜托他去给你偷两张角度好的照片,想讨好你,想不到这位摄影师跟踪你一次后发现了你偷看我的秘密,于是他来了兴致,暗中观察了你好几年,拍了很多组照片。后来摄影师的弟弟转学了,照片也没交给你,一直在摄影师那儿,这一次办十年个人摄影展,摄影师把那组照片也拿了出来。” 忽略掉他讲这段话时面孔上愉悦的笑,米娅绝不会承认的心脏在猛的震颤,那时候她怎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让一个摄影师整整跟踪了几年丝毫没发觉,也许只有一种说法可以解释,那时候她太过于迷恋,连起码的警觉性都丧失,以至于这么多年后还要被他挖出来一顿鞭尸羞辱。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先生,先生,您不能进去……惚” 门猛的被推开,程珞出现在门口,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攀住包厢的门框,气喘吁吁的瞪着秦桑岩,又看看米娅。 “嗒!嗒!嗒!”拐杖在地上快速响了几声,程珞已经来到他们面前,一把将米娅拉到身后,恶狠狠的指着秦桑岩,一字一句清楚道:“我警告你,别再做伤害她的事,不然的话我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与面色凝重的程珞相比,秦桑岩倒是依旧镇定:“那件事我感到抱歉,我已经道过不止一次歉了,以后我会用实际行动补偿。温” “补偿?什么补偿?”程珞一把揪住秦桑岩的衣领,“你要娶她是吗?那也得她愿意才行,不要什么事都一厢情愿,也不要把自己包装的跟情圣一样,你还远远不够格。” “程珞,放手!”米娅见程珞挥拳,上前去拉。 熨烫整齐的衬衣已经在程珞的手中被拧的不成样子,秦桑岩不闪不避,脸色也未变:“程珞,这么多年的哥们,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你认为我是那种人吗?” “秦局长,要不要叫保安?”服务员一看这火拼的架式,连忙大声说道。 “不用,你出去吧。”秦桑岩淡淡摇头。 “程珞,放手,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形象,我们走。”米娅终于掰开程珞的手,一手拉着程珞,一手拿着自己的皮包和外套,硬是把他拽出了包厢。 程珞不死心,临走前扔下狠话:“秦桑岩,你给我记住,不许你再来***扰她,再敢***扰的话,我见你一次打一次,绝不手软!” 车内,程珞黑着一张脸,米娅拿手指捅他**的脸颊,“气什么呢?” 程珞狠狠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他是怎么对你的,你怎么还会和他共处一室,你还想重蹈覆辙,让他再把你……那个是不是?” 无法对他详细解释,米娅双眼没来由的一热,迅速转过头去看窗外,收拾好了感动的心情,才回头,给了他一个糖炒栗子:“说什么呢你,我还要问你呢,我在电话里说和孙局还有秦桑岩吃饭,你怎么知道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还大老远跑过来?” 说到这个程珞更来气:“这不明摆着的嘛,你那个上司孙明有求于他,又看饭局上秦桑岩的眼神频频落在你身上,肯定会中途离席,借机讨好秦桑岩。” “说的跟真的一样?你怎么知道孙明有求于他?” 程珞微不可闻的哼道:“我好歹在商界也涉足了几年,孙明的小舅子在搞房地产,做的也是有声有色。孙明的仕途顺畅起码有他老婆娘家一大半的功劳,他老婆要他帮着小舅子他敢不听?为了能帮小舅子拿到更多的地,你说孙明要不要巴结秦桑岩?” 这层关系她倒不知道,也鲜少听人提,原来孙局背后要帮的人是自己的小舅子。 车子平稳的开上路,米娅为了让程珞不再黑着张脸,便问:“程池回来了有没有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海外市场他一向是自己在做,只让我盯紧国内市场。”程珞提到父亲,嘴角带着笑,目光却平淡。 米娅注意到他脸上这难得奇怪的表情,感觉弟弟今天有些异常,平常面上没心没肺,其实精的要命,成天笑眯眯的,让人猜不透心里想什么,今天脾气古怪的厉害,刚才在包厢内对秦桑岩那样活像要吃人。 “真没事?” “没事。”程珞摇头,靠在座椅里闭上眼睛,“我困了,睡会儿,到家叫我。” “嗯。”米娅深深看了程珞两眼,回头继续开车。 终于到了程宅,眼皮困乏的紧,她打了个哈欠,去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推醒程珞,“到家了。” 程珞眯了眯眼,用双手搓搓眼睛道:“以后不许理那姓秦的,知不知道?” 平日里两个人打打闹闹,没个正型,陡然听着这命令的口气米娅一时不习惯,缓了缓声,也难得认真的问:“程珞,你今天是怎么了?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程珞无声的歪歪嘴:“我没怎么,我就是怕你再吃亏。学金融专业的都有一颗牟取暴利、不择手段的心,我了解秦桑岩,他要做的事没人能拦住他,我怕他从我或你这儿不好下手,改从别的地方下手。” “什么别的地方?程池那儿?”米娅不以为然的笑,“你也太不了解我了,举凡我不愿意的事,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服软,秦桑岩的事你放心,我会去处理,你的腿还没好,安心养伤。” 程珞眼中的冰山融化,叹了口气去解安全带:“算了,可能是我杞人忧天,按咱们程家人的性子向来不肯被当成软柿子任人捏扁,你要真是软柿子也就不是我姐,这件事你自己处理,只有一点,别再伤害自己。”望着程珞拄着拐下车,风吹起他的发,掀起外套的衣角,有些发哥的风范,米娅眼眶又热起来,轻笑一声,怎么了这是,弟弟关心自己也不该激动成这样,吸了吸气,随即才下去。 出人意料的,程池还没睡,看他们一前一后进屋,呷了一口佣人泡好的茶,抬眼问道:“你们姐弟俩大晚上干什么去了?这会儿才回来。” “姐有个饭局,我怕太晚她回家不安全,去接她了。”程珞回答的响亮,又变回了平常那个嬉皮笑脸的程珞。 程池看了看程珞的腿:“你腿受伤了怎么还来回折腾?在家养着,让司机去就是了。” “行了,知道了,爸,你别再唠叨了,我已经被姐在路上唠叨了一路了,不跟你说了,我上楼休息了。”程池逃也似的往楼上蹿。 米娅无话可说,与程池点了点头,就也上了楼。 “娅娅,你等一下。”程池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在后面传来。 不太适合这么亲昵的称呼从程池嘴中喊出,她反应了两秒,慢慢回头,“什么事?” “也没什么,明天你早点回家,我想给你开一个Party。” 不由想起刚回司徒家举办的那场不欢而散的派对,米娅下意识摇头:“不麻烦了,还是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顿团圆饭比较实在。” “你是我女儿,爸爸给女儿开一个简单的Party怎么能叫麻烦呢?这些年我也极少参加应酬,养成了喜静不喜闹的生活习惯,这个Party不大,来的就是几个挚交好友,以后难免要打交道,你理应见见。” 程池恰到好处的一句话让她无法反驳,再拒绝就显的不识大体,抿唇笑笑,“我明白了。” “还有,娅娅,把你养父养母也接过来,他们照顾了你那么多年,理应邀请他们到家里来做客。” 这话说到了米娅心坎里,司徒冲也曾说要当面谢谢养父母,后来就没了下文,程池这么说她听了舒服,倒不是说想让养父母跟着吃什么大餐或是享受什么荣华富贵之类,她只觉得他们含辛茹苦养育她这么多年,亲生父亲当面表示感激之情,这才最起码的尊重。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很快是我的 米娅下楼吃早餐,早餐桌上只有程池一人,鉴于昨晚他对养父母的尊重,她自然开口叫他:“早啊,爸。” “早,乖女儿。”程池身上罩一件晨褛,他似乎长年运动,导致身材结实而壮硕,皮肤紧绷丝毫不见松驰和老态,要不是知道他已年近花甲,她真以为他才四十出头。 父女俩开始吃早餐,米娅见程珞迟迟不下来,嘀咕这小子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程珞平常比她起的早,经常取笑她是懒虫,待会等他下来她一定要扬眉吐气一番。 程池见她不时抬头往楼上看:“不用看了,珞儿二十分钟前去上班了。” “这么早?”米娅面露讶异,那小子要在程池面前特意表现,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再说程珞也不是那种爱表现的人啊惚。 程池长年在国外,举止中有着西方男人绅士般的优雅神韵,切了一块食物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完,用餐巾擦擦唇,这才开腔:“珞儿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工作卖力,又肯吃苦,没有一般公子哥的浮夸和娇横,这对我这些年在商界打拼多少是种安慰。” 这一点她不否认,米娅笑道:“恭喜您后继有人。” 谁知,程池并未面露喜色,深看了米娅一眼,沉吟道:“不是这么简单的,这些年程氏版图扩张很大,仅凭一人之力去打理国内和海外两大块市场几乎是不可能,我也是靠了请大量的专人打理才勉强支撑。但是同样的问题也会跟着而来,光是国内程氏CEO我就前后开掉三个。温” “为什么?”米娅问完,突然想起了一点,“因为你对他们失去了信任。”讲完发现这个词用的不对,听上去好象是程池有错在先。 程池不在意的笑笑:“不能这么说,有因就有果,我不信任他们是他们先种了因,吃里爬外、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的事没少发生过,说穿了毕竟比不得自家人对公司一心一意。” 这倒是,米娅点头,转而一笑:“公司的事我也不太懂,对不起,帮不了你什么。” “你能。”程池铿锵有力。 米娅瞬间抬头,程池缓缓笑着:“先吃吧,你一会还得去上班,改天咱们父女好好谈谈。你养父母过来的事不用担心,你先通知他们做准备,下午我会派车去接他们。” “昨晚我已经通知过了,他们很高兴。”米娅没有说的是,昨晚当她把程池想请养父母到家中做客的话传达出去的时候,养父并没有马上回答,静了片刻说,“娅娅,你父亲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就不去了,店里还有生意要做。” 她隐约知道养父在顾虑什么,劝说着:“爸,我父亲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谢谢你们抚养了我,一起吃顿饭而已。” 米利长叹一声说出实情:“我和你妈没见过世面,你父亲又是全国首富,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人士,我和你妈去了不懂说话,不懂礼数,会给你丢脸的,孩子,所以我们就不去了,你们父女有这份心,我和你妈就很高兴。” “爸,你说什么呢,你们是我的父母,怎么能叫丢脸呢,如果他们有人敢笑你们,我第一个不答应。”她好说歹说,磨了半天,米利才勉勉强强答应。 上班前,米娅把手机黑名单里秦桑岩的号码给释放出来,中午跳出一条短信,毫无例外的,短信是他发来的。 匆匆扫过看了个大概,他说司徒政可能明天被放出来。 她发了条过去问:“你怎么知道?” 他回过来:“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司徒政放出来后将接受纪委的进一步调查,等同于软禁在家中。” “这其中有司徒家那些在上头当官的亲戚的功劳?” “不全是,使了最大力的人是白常-委,他能把司徒政保出来,就一定能让司徒政全身而退。” “白常-委?”她经常在新闻联播里听到这个称呼,貌似是七大常-委之一,整个中国最大的权利核心成员。 “他有个女儿,叫白绵绵。” 他一点,她就透,马上想起了司徒娇曾经拿白绵绵的名字取笑司徒政,没想到这白绵绵的身份背影如此之大,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样岂不等同于她所做的一切全部白废?米娅握紧拳,再慢慢松开,手指快速按键回过去:“你的意思是他的仕途不会断送?” “这倒不会,他被纪委请去谈话的消息通过媒体已经传开了,全国上下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这事,我想他们顶多是低调处理,从源头上扼住新闻媒体继续报导,老百姓看不到关于他的新闻,自然而然会慢慢淡忘。有了白常-委的插手,牢狱之灾司徒政肯定是不会有了。” 这样也好,反正司徒政是不可能再从政了,米娅略松口气,上班时间到了,她把手机搁在办公桌抽屉里准备工作。 手机在抽屉里震动的声音格外大,她拿起来一看,顿时面无表情,内容只有五个字:“有没有想我?” 冷冷的回了过去:“等你把我想要的东西弄好,再来谈风花雪月,OK?” 等了五分钟,那头才出声,完全是欠揍的口气:“现在谈也不迟,因为你很快就是我的了。” 哼,是吗?你的好日子也将到头了,米娅磨着牙把手机“啪”往抽屉里一扔,秦桑岩,到时候你到牢里再笑吧,有的你慢慢笑的。 半天没事可做,只写了一份昨日督查校车的情况报告材料,请了下午半天的假,孙局爽快的批了,顺势旁敲侧击问她昨晚怎么回去的,她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弟弟过来接的。 养父母今天没营业,在家等着米娅,米娅拉上他们去商场购物,米妈妈不肯进去,直拉米娅,“娅娅,里面的衣服都是上千上万的,咱们买不起,到隔壁批发市场,那儿的衣服既便宜又好看。” “没事的,妈,我有钱,这是程池给我的零用钱,我也花不了,刚好可以给你和爸买衣服。”米娅举着手中的信用卡,指鹿为马。 因为米娅从小到大很少撒谎,米妈妈也没细看,信以为真,挑衣服时仍不肯挑贵的,折腾了一下午,米娅总算给养父母采购齐了晚上要穿的正式着装。回到家夫妻俩从头到脚换上新衣服,米娅又带他们分别去做了发型,米妈妈摇身一变倒也大气温婉,米爸爸更不用提,一改平常的灰头土脸,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奕奕。 “爸,妈,就你们谦虚,一打扮起来绝不输我的亲生父亲。”米娅满心欢喜,同时也有些心酸,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努力,让他们不再起早贪黑,每天都打扮的体体面面,安享晚年。 米妈妈抿着嘴笑,眼角的皱纹深下去:“你这丫头小嘴越来越甜,你亲生父亲是什么人,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可比不了。” 米娅搂住妈妈撒娇道:“怎么不能比,在我心目当中,你和爸是天底下最美最气派的父母。” 一家三口正说笑,规律的敲门声响起,米利去开门,门口站着一名穿西装的小伙子,毕恭毕敬道:“请问是米家府上吗?” 米利不习惯被人如此尊称,迟疑的问:“我是姓米,你是?” 小伙子态度极有礼貌:“我是程府的司机,受我家老爷的命过来接米先生和米太太光临程府做客的。” 程宅养了两名司机,一老一少,老的四十岁左右,长年给程池开车,这少的米娅听程珞有一次介绍过也是司机,好象姓赵,便上前一步说,“爸,是赵司机,来接我们的,就走吧。” 赵司机也看到了米娅,恭敬点头道:“小姐。” 赵司机解释说因为小区太小,车开不进来,停在小区门口,要请他们走一段路。 “没关系,没关系。”米利夫妻倒不在意,米娅倒有点嘀咕,什么车开不进来,难不成是火车? 来到小区外才发现,程池派司机开着加长版的豪车,这座小区里都是普通居民,有谁见过这么豪华的车,正一个个围着看呢,有识货的好奇的说:“这谁的加长劳斯莱斯,这也太太太有钱了。” 旁边有不懂的,扬着下巴赶紧问:“能有多贵?” 那人比划了一根手指,那问的人不屑的笑道:“不就一千万嘛,至于让你一阵乍乎,大惊小怪,全S市买的起这车的不止一个。” 那识货的人鄙夷的瞄一眼那人:“一千万?哼,也就买他几个轱辘。” “什么?你什么意思?”周围人的好奇劲上来了,只知道这车贵,没想到这么贵,“到底多少钱啊?不会是一个亿吧?” “诶,你还猜对了,这车就值一个亿,还多五千万,一共是一亿五千万。” ∩︿∩∩︿∩∩︿∩∩︿∩ 555555,乃们这些霸王们,记的留言哇,再不留言,就莫有第三更了哟~~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另有所 “哇……”周围响起一大片惊叹声和倒吸气的声音。 “来了,来了。”有人认识之前从车里下去的赵司机,叫起来,于是大家伙伸长脖子等着看到底谁会坐进去,等走近一看大家又炸开了窝。 “这不是米利夫妻俩吗?还有他们的养女,嘿,我算看明白了,这夫妻是捡到宝了,这米娅长的一副妖精样,指不定又勾搭上哪个大富豪了,才有钱摆这么大的阵势。”有街坊们还记得上次十辆玛莎拉蒂去米利夫妻小店接米娅的事,不由翻出来说。 米利夫妻自然也听到了,在众人一阵指指点点中尴尬的上了车,米娅气不过,你们抹黑我可以,凭什么抹黑我父母,正当她准备下车理论,只见赵司机帮他们开车后并没有坐进驾驶座,而是面对外面一众街坊亮了亮嗓子说道:“大家好,在下是来接我们小姐回家的司机,我们小姐就是米娅,她已经找到了她的亲生父亲,就是程氏集团的董事长程池,如果大家不相信的,可以去查证。在这里,我只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以免造成对我们小姐个人声誉的不利影响,假如真到了那一步,我们老爷说了,不排除把乱泼脏水的人告上法庭,讨回公道,请大家好自为之。” 短短几段话讲的众人哑口无言,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再乱讲话,程家家大业大,把他们告上法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惚。 米娅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不再非议的人群,要不是有程池的授意,赵司机是不可能会站出来警告的,对于程池如此考虑周全的安排,她非常欣慰与开心。也许,因为长时间分开,他们父女还不能做到像她和养父一样热络,她身体里流着程池的血却是不争的事实,很感激程池能尊重养父母,如果赵司机不说这样的话,她长年不在家,流言蜚语伤不到她,但养父母可能要长期受这种困扰的影响,生活很可能没办法继续下去。 “娅娅啊。”米妈妈和米利嘀咕了两声,拉住米娅的手,“你的父亲为人真不错,肯处处为我们着想,你能有这样的父亲我和你爸为你感到高兴。” “爸对我父亲不再有成见了?温” “你爸这人你还不知道,他之前顾忌你父亲的为人,也是为你着想,心疼你受委屈,怎么说以后你要在程家待一辈子。你爸刚才说了,他错了,不应该听信外人对你父亲的偏见认识,以后我和你爸会真心祝福你在程家开心快乐。” 米娅将短发拢到耳后,笑:“爸,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以后我就有两个爸疼我。” 米利呵呵笑着:“你妈说的对,我啊有些先入为主,不该那么说你父亲,看你父亲今天对我和你妈的用心就知道,他是个好父亲,他会疼你的,我也就放心了。” ????? 还没进入程家大宅,悠扬的乐曲就飘溢进车内来,别墅外宽阔的草坪上此时正开着露天Party,漂亮的场景布置,柔和的灯光,一长排精致可口的自助餐桌,彬彬有礼的宾客。客人并不多,刨去现场乐队、正在做自助餐的师傅,以及端着酒水的服务生,只有不多的客人,不足二十人,半个小时后她才从程珞嘴中提知,客人的确不多,可个个来头不小,有高官,有国内数一数二的富人,有金发碧眼的外交官,也有商界举足轻重的大企业家,还有一些是程氏家族的长辈。 米利夫妻面上像平常一样,但从他们老两口紧紧相握的手来看,还是泄漏了他们的紧张。 车停下后,米娅特意等了一分钟,让养父母的情绪在车内稍微控制:“爸,妈,我们要下去了,待会我先介绍我父亲给你们认识。” “哎,哎!”米利夫妻拘谨的点头。 “没事的,有我呢。”米娅握了握养父母的手。 从车中下去,她与他们并排走,停车的地方相对有些偏,他们得走大约一百米的路程。 程珞一早看到他们,绅士十足的迎了上来:“叔叔,阿姨好。” “你好。”米利夫妻看到程珞已经很熟悉,表情也柔软下来。 “我们过去吧,我爸已经在等着了。”程珞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燕尾服,剪裁合宜的衣料将他的身形勾勒的俊挺出众,看来他的腿已经没事了,扔了拐不说,走路也是健步如飞。 明明眼中对弟弟的外表非常肯定,米娅偏偏说出的话却是反的,皱眉扯扯程珞身上的礼服:“怎么穿的跟纨绔子弟似的,想讨好我养父母?” 程珞被损的差点鼻子气歪了,嗤声道:“切,我用得着讨好么,他们本来就喜欢我。讨好他们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说完,努嘴指着主动迎上来的程池。 米娅于是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双方父母身上,程池显得格外平易近人,一见面就称呼养父母为:“米大哥,米大嫂。” “哎,不敢当,程先生年纪比我长,应该我叫你一声程大哥。”米利忙不迭的回道。 “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程池笑的爽朗,与米利夫妻握完手,把一边的米娅拉到身边,哽咽道,“我女儿这些年多亏了你们夫妻照料,在下感激不尽,我知道做什么事也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今天特意办了场小型的Party,邀请你们一同前来小聚,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娅娅都跟我说了,两年内不改姓,我同意。这才像我程池的女儿,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对她有养育之恩,这一点我程池终身难忘。”话音刚落,对着米利夫妻就是一个深深的鞠躬。 米利夫妻受宠若惊,忙拉住程池,“程大哥说哪里话,和娅娅这孩子有缘,是我们夫妻的造化,也是她的到来给我们这个没有孩子的家庭带来了很多快乐,说到底我们夫妻要感谢程大哥你才对,是你养了这么好的女儿,她孝顺,又懂事,成绩又好,打小没要我们操心过。如今你们父女相认,她应该多陪在你身边,尽尽孝,这样我们夫妻才能心安。” 双方父母一见如故,根本不需要米娅来暖场,她打心眼里高兴,一转头见程珞一脸的心不在焉,仿佛眼角还有不屑,不禁用手肘捅了捅他,小声说,“你做什么?嫌无聊的话滚一边去啊,别碍眼。”“靠,你可别忘了是谁把你找回来的,这会儿你倒过河拆桥了。”程珞抱怨道。 这人还恶人先告状,米娅瞪了弟弟一眼:“我过河拆桥?是你一脸不屑好吧。” “你不觉得假的厉害?”程珞哼着。 “假什么?你是指我养父母养,还是程池假?”米娅顺着程珞看向程池的目光猜测,“你觉得程池假什么?我养父母平头老百姓一个,程池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这可难说了,比如你。”程珞眼睛盯着正在和米利夫妻寒暄的程池,嘴边笑的别有深意。 她敢肯定这小子成心搞乱:“我?我是程池的女儿,用得着他大费周章吗?” “这可不见得。”程珞耸肩。 米娅正感动着呢,被他这么一煞风景,有些恼火,乘人不注意拿脚悄悄踢他:“行了,不待见就滚一边去啊,再破坏气氛我拿你是问。” 程珞嘴里嘟嚷着什么,大概是说她过河拆桥的老调子,然后一溜烟跑去自助餐那儿吃东西去了。 臭小子,就知道捣乱,米娅无可奈何的瞪了弟弟背影一眼,回过身去,程池已经在召集宾客,准备今晚的开场白。 “诸位,首先允许我欢迎各们光临在下为迎接小女特意在今晚设下的Party。”程池顿了一下,带头鼓掌,下面跟着响起掌声。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也就是我夫人生下的一对龙凤胎中的大女儿,她叫米娅。这两位是这么多年抚养她成人的养父母,没有他们就没有我女儿的今天。在这里我提议,给他们以热烈的掌声。” 现场气氛一下子被程池声情并茂的声音打动,响起热烈的掌声,米利夫妻从来没有在这么多光鲜亮丽的宾客面前被介绍过,一时手足无措,脸上的笑也僵着。 “至于为什么我女儿没有马上跟我姓,在这里要特意解释一下,女儿是这么说的,她说养父母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想暂时跟他们姓,两年后再改姓……” 话还没说完,下面响起宾客的称赞声,“真不愧是程家的女儿,懂的感恩,不错,不错……” 米娅尤其看了一下说这话话的宾客,好象都是刚刚程珞介绍说的程家长辈,下一秒,脸颊一阵灼热,感觉有一道目光如探照灯一般打在脸上,视线打了半天定在角落里不起眼的身影上,秦桑岩? 定晴一看,真的是他,他隐身在一群宾客中,姿态懒散,面容一贯的清冷,让人看不出喜怒,目光却灼灼的打量着她,在她发现他后,他轻轻朝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面容上的笑暧昧不清,薄唇蠕动着仿佛在说爱语。 ∩﹏∩∩﹏∩∩﹏∩∩﹏∩ 目前月票排名第14,大家加油撒月票,争取进前十哇,鞠躬~~俺乖吧,今天三更,求虎摸,求安慰,求长评~~ 第一百三十四章 被利用 该死的不要脸的男人,米娅有种想去把他的嘴堵住的冲动。 刚才没注意,他怎么在这儿?是程珞邀请的?不可能,程珞为了维护她,完全和他撕破脸,应该是程池。 开场白结束,宾客们四散开继续狂欢,米娅始终陪伴在米利夫妻身边,程池与几个好友寒暄后转过头来,低声对米娅说:“你去一下我的书房,把办公桌上的紫檀木盒子拿下来。” 米娅离开前看向养父母,米妈妈笑眯眯的说:“去吧,我和你爸在这儿挺好的。” 往屋里走,程珞蹿出来,朝露天上扬扬下巴:“我去帮你偷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惚” “你可真无聊。”米娅实在受不了,懒得管他,径自往屋子里走。程池的书房在连体别墅的后面一幢二楼,她过去费了一些时间,幸好一眼看到那只紫檀木盒,抱在手里沉沉的,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捧着盒子出去,程珞的反常跳在眼前,这小子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一晚上阴阳怪气的,平常他爱搞怪,但不会这样离谱。莫非……真如程珞所说程池办这场Party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不,她摇头,说不通啊,程池算计她干什么?她身上有什么地方可以被他利用的温? 联姻?可能吗?程池如今已经是全国首富,程氏又根基稳固,用得着靠一场联姻来巩固程氏在商界的地位吗? 不大可能。 脚步踌躇,她把目光调在手中的盒子上,盒子没上锁,可以轻易打开,里面铺着红丝绸布,红丝绸布的中央托着一只鹅卵石般大小的玉坠,通体透亮,就算不懂玉的人也能看得出来它是上等的好货。 玉坠用红绳吊着,没什么特别之处,她又把红丝绸布下面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 怀疑就像火种在脑海里一经跳起就一发不可收拾,没找到什么并不代表不会发生什么,米娅把盒子内部整理好,调整了一下情绪,步出了书房。 她需要找到程珞,当面问清楚,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没等她去找人,程珞倒自己先过来了,米娅看了看不远处的程池和米利夫妻,此时他们身边多了两个身影,一个是秦桑岩,一个居然是之前没看到的秦滔。 “发现不对劲了吧,早提醒过你,现在才想起来。”程珞撇嘴。 “你刚才不是说去偷听的吗?跑这儿来干什么。” 程珞一无所获的摊手:“我一过去,程池就把我支开,我什么也没偷听到。” “我去看看。”米娅抱着手中的盒子,快步过去,看着秦滔与程池谈笑风生,养父母也是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她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她到他们身后的时候,只听得到程池愉悦的笑声,秦滔、养父母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只有秦桑岩手握香槟酒,表情淡然,在看见她之后他眼里折射的光线变的忽明忽灭,教人捉摸不定。 见他扬唇朝自己微笑,米娅打了一个激灵,有一种猎人对即将到手的猎物势在必得的错觉,瞥开视线只当没看到,来到程池面前,把盒子交上去。 程池拿在手里,没有打开,而是给了米利夫妻。 养父母非但没拒绝,还朝程池点头,很高兴的收下了,米娅不相信他们是这样的人,以前南宫音去店里接她回司徒家的时候,曾经过一张支票,养父母们丝毫不为所动,原封不动最后还了回去,怎么今天倒收的如此坦然?她离开这一段时间,错过了什么? “来,娅娅,见过你秦叔叔。”程池特意把米娅拉到面前。 “秦叔叔。”米娅乖巧叫了一声。 秦滔用一种欢天喜地的表情看着米娅:“不用客气,我早见过程小姐了,打从我第一眼我就喜欢上这丫头,这些年一直没变过。” 程池、米利夫妻会心一笑,米娅益发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不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秦桑岩倒没笑,眼神却赤-裸的可怕,她顿时背脊生寒,但愿不是最糟糕的一面,就算她对程池抱有怀疑,对养父母她是绝对信任。 程池带着她满场转,一一把到场的宾客认识过去,其中她听到程池介绍房地产大亨时瞳孔收紧,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唐珈叶的前夫温贤宁,他当年利用了唐三,名义上娶唐三当老婆,暗地里却是为了保护一个女人,唐三被欺骗后吃了不少苦,一番挣扎之后终于挣开婚姻的枷锁,远走他乡,现在唐三在法国过的很好。可是这个男人一和唐三离婚,又娶了那个小三,想想她就为唐三不值。 当程池介绍完温贤宁,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个男人,米娅淡淡的点头,说了声失陪便走开了。 “小女刚刚回家,人生地不熟,可能有些累了,温老弟可不要见怪呀。”程池留下来周-旋。 温贤宁温和无害的笑道:“哪里,我很欣赏程小姐这种性情中人,率真可爱。”落下眼帘,黑曜石般的鹰眸划过痛苦之色,他早就认出她是唐珈叶在大学最好的朋友,想到那个名字,心,顿时钝痛起来。 跟在程池后面与宾客寒暄,不可避免的喝了一些香槟酒,这时候头脑里仿佛有千万只马蹄在踏,按按难受的太阳穴,对程池说道:“爸,我不陪你们了,先上楼了。” 已经寒暄完最后一个客人,程池也不勉强:“也好,我让厨房在煮醒酒汤,煮好会送到你房间,你喝下会好受一些。” “嗯,谢谢。” 回到房间,身体前所未有的累,趴在床上眯上眼,只能休息片刻,待会下去还得送宾客和养父母。 没眯多久,敲门声响起,她动也没动,脸埋在枕头里说,“进来。” 佣人进来后半天没响,她手胡乱一指,“放着吧。”听到佣人把碗放下的声音,她继续睡,头好晕,感觉天眩地转,早知道不该喝那些该死的香槟酒,真是害人不浅。 遮在脸上的发被一双手拨开,她含糊挥挥手,“臭小子,别闹。”短暂反应后,她发现不对,程珞用的香水不是这种味道,这是……腾的从枕头里抬起脸,在眼前的可不是程珞,是秦桑岩。 “你怎么进来的?”她坐起身,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 秦桑岩平静的坐在她床边上,转手端来醒酒汤,放在嘴前细心的吹去热气,悠闲说道:“我来给你送这个。” “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倘若不是想抓住他把柄,她现在就想赶他出去,何必在这儿跟他软言软语,浪费时间。 “你把这碗醒酒汤喝了我就出去。”他眸光流转,回答的轻巧。 她一把接过来,咕咕咕倒进嘴里,然后把空碗塞回去,“行了吗?” 秦桑岩眯眸沉笑,指尖轻轻擦掉她嘴角的汤渍,从来没看到过她喝酒后的样子,娇媚的脸蛋一片粉色,双眸水汪汪的如同水洗过一般,整张脸比她化了淡妆后还要千娇百媚,哪怕是这种生气的模样也格外惹人喜爱。 “告诉你一个消息。”他情不自禁伸手抚过她眼前的碎发,指尖失落于头发的短,远没有她以前的长发触感那般好,可以任发丝在指间惬意穿梭,有些像献宝一样说道:“我已经正式向司徒娇提出离婚了。” 他真舍得?米娅等着他下文,比如司徒娇是什么反应。 秦桑岩却已经收回手,起身站起来:“要给你的东西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从刚刚的平视到俯视,这回明目张胆的抬手,以指腹抚过她的红唇,继而挑起她的下巴,“不需要等到后天,明天就能给你……”后面的尾音融进他随后落下的吻中。 为了能抓到把柄,米娅,你一定要忍,她强忍着不推开他,逼自己不要去想其它,但他的吻显然用了心,她不知不觉差点沉溺下去,这是生理本能,用仅存的意志才保持清醒。 绵长的法式热吻后,他悠悠松开她的下巴,低眸瞧着她双唇大喘气,啄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意犹未尽的开口:“明天傍晚我接你下班,然后带你去看那三样东西,我希望你也履行你的承诺……” 她眼露贪婪之光,轻佻的用指缠上他的领带,直起身仰脸看他,娇笑着:“等你办到了再说。” 他笑了一下,一副我等着的表情,健步离开。 ∩﹏∩∩﹏∩∩﹏∩∩﹏∩ 猜猜,秦兽能上当不?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从直坐到一只手肘弯曲,身体倚在床铺上,米娅沉思起来,秦桑岩不是司徒政,司徒政输就输在一个情字上,以前他说娶她,爱她,她以为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直到她成功拍到证据,司徒政被纪委带走,她才渐渐醒悟,她赢的不是智慧和计谋,而是司徒政对她的信任,如果他对她不信任,根本不会疏忽,让她有机会拍到。 秦桑岩不同,他生性冷清,头脑更是少有的冷静,不是那种被她三言两语哄的就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的男人,要不然这些年他在官场上就白混了。 所以,她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明天。 头发有些凌乱,梳理好下楼,Party已经结束,程池一家三口送走一个个宾客,秦滔父子要走的时候,米娅借口尿遁躲过了,回来的时候悄悄问程珞,“刚才他们说什么了?” “一些寒暄的话。惚” 照例由赵司机开车送养父母回去,有赵司机送他们米娅比较放心。 从养父母的表情来看,对今天程池安排的Party极其满意,临走前一个劲说:“娅娅,以后好好孝顺你父亲,他是个好父亲,你弟弟人也不错,以后好好过日子,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你们路上小心。”她挥挥手,给他们关上车门,看着车子一路开出程宅,回身准备进屋,被站在身后只有半步的程珞吓了一跳,差点撞上他的身体,米娅稳住自己,后退一步,见程池已经进屋,没好气道,“你想吓死我啊?温” “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程珞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什么阴谋?臭小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她也知道今晚的气氛不同寻常,刚才她在养父母上车前悄悄问过,他们摇头,闭口不提,这是养父母头一次在她面前保守秘密,使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程珞满脸的委屈:“你在外面流浪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你还没享受到父爱和温暖的家庭,我就告诉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米娅表情已有些僵:“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踩进陷阱,我到现在连是什么陷阱都不知道,你可真够意思,真是我的好弟弟。” “我一直在提醒你,是你自己听不进去,我有什么办法。咱们程家的人个个聪明,有些话一点就透,我哪知道你半分没继承到,还傻的一塌糊涂。” “你是指我笨啰?”米娅摩拳擦掌,准备好好修理他一顿,程珞马上陪笑起来,“哪儿啊,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可是我姐,肯定比我聪明多了,要不然怎么是你比我早出生几分钟。” “你为什么不明说,现在才说?”她非问明白不可,不相信程珞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 程珞神色冤枉之极:“我连他们在商量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说?你总得等我听到一点蛛丝马迹,再告诉你吧。再说了,以你的性子我要是捕风捉影,没有实质的证据,你是不会相信我的,除非你自己发现了异常,还好你不算太迟钝,今晚Party后段总算醒悟过来了。” 他说的也在理,米娅打消了顾虑,拉着程珞离别墅门口远些问,“你有没有办法弄到秦桑岩就是那个Dana的材料证据?” “几乎不可能。”程珞摇头,“上次给你看的只是股东的大概资料,具体详细资料被程池藏起来了,具体藏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她不禁想起藏着程夫人画像的暗格,“会不会在他书房的保险箱,或是某个暗格里。” “还用你说?我早翻过了,没有。” 线索到这里算断了,她不死心,绞尽脑汁想了片刻又问:“那你和秦桑岩这么多年哥们,你就没有留下一些关于这方面的影像之类的吗?” “我当然知道他就是Dana,还没发生你的事之前我和他好的跟亲兄弟似的,哪会想到留这一手。”程珞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姐,以后你可得对我好点儿,为了你,我连十几年的兄弟情谊都不要了,看看我牺牲多大。” “我可没让你站在我这一边,现在你发现站错队,临时要换也行,我不拦着你。”米娅已经困了,打着哈欠往屋子里走。 程珞忙不迭的跟在她身后:“不行,你可是我姐,我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别说让我再选了,就算是选一万次我也肯定会帮你,绝不当叛徒。” 唇角扬起笑,米娅回身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哟,不当叛徒想当英雄?” “要当英雄,只要您一声令下小人一定以您马首是瞻。”程珞笑的那个贱。 “行了,再装就假了啊。”米娅以掌像推门一样把程珞的脸推开,看了看四周没人,悄悄说,“明天会有一艘游艇、一幢别墅、一辆名车划在我名下,你去帮我查查购买这些东西的人是谁。” “秦桑岩?”程珞一下子就反应出来。 米娅弹了下他的脑门:“知道有什么用?得拿到票据,那才是铁证。” 程珞并没打下了包票,犹豫半晌说:“行,我尽量吧。” “什么叫尽量?”她不爱听这个,感觉出师不利似的。 程珞耸耸肩,叹道:“没办法,我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他要是做事能留痕迹,就不会一边是程氏大股东,一边还优哉悠哉当着他的国家机关干部,早被人挖出来赶下台了。” 说的有道理,米娅甩甩头,不管了,与其在这里猜这猜那的,不如明天等着看结果,胜负自然分晓。 夜里睡眠质量不高,烙了一夜的饼,不知道什么时候迷糊睡过去的,梦里又做着杂七杂八的梦,零零碎碎,拼不完整。 清晨起床头重脚轻,摸摸额头没发烧,睡眠少造成的,化了一个淡妆,走出房门的米娅一如既往的光鲜亮丽,她得以最饱-满的精神迎接今天的最后一战。 “怎么没见程池?”米娅看了看早餐桌上只有程珞一人。“去公司了。”程珞喝着牛奶,头没抬。 程池早上有喝咖啡的习惯,所以米娅跟佣人说也要咖啡时,很快送上来,程珞在对面皱眉,“一大早喝什么咖啡?昨晚没睡好,非得借它提神。” “我想小资一回,不行?” 她的借口让程珞一笑,也不点破,下一刻硬是把她手中的咖啡换成了热牛奶:“早上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 “难道你没听说么,早上空腹喝牛奶也不好。”她歪头笑道,随即又把咖啡换回来。 “你有时候固执的让人牙痒痒。”程珞拿她没办法,指着几种果酱,“喜欢哪种?” “无所谓。”她给自己拿了最近的一种,蓝莓果料酱,低头往白吐司上涂。 “你对吃倒不挑。”程珞讽刺道。 “我对厨艺一窍不通,对吃当然不挑,只有会吃的人才挑,才会想到动手去做。” “说到厨艺,我想起秦桑岩的牛排了,那滋味……”程珞啧啧的舔唇,米娅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程珞马上把舌头缩回去,嘿嘿笑着,“我不是有意揭你伤疤的,纯粹开玩笑,开玩笑。” 垂下眼帘,她继续涂果酱,不可否认她的眼神吓到程珞了,可她不是故意的,当程珞一提那个人做的牛排,她就直觉以为在讽刺挖苦她,嘲弄她曾经的低贱和愚蠢,其实她知道程珞压根没这个意思。 “快吃,早上顺路送我上班。”她缓和了口气,“反正你腿也好了,不介意绕一点路送我吧?” “不介意。”程珞早把刚刚的事忘了,回答的异常爽快。 每天上下班通常是单位门口车最多的时候,大部分同事都开车上班,米娅下车后匆匆进大楼,赵茵眼尖的看到她从一部奥迪车上下来,好奇打听起来:“小米,刚刚那是谁的车?” “一个朋友。”米娅浅笑。 “男朋友?” 米娅仍浅笑,不语,随便她们猜吧,省的她们一天到晚在背后议论她怎么到现在还不谈男朋友,弄的她好象有问题似的。 中午,找了一个僻静的走廊角落,给一个小报记者打了一通电话,安排好一切。米娅紧紧攥住拳头,秦桑岩,倘若你真的耍花样,那么也别怪我做的狠,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要怨只怨你当初无情无义,害我至深。 这一天过的格外漫长,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迫切在等他的电话,下班几乎电话铃一响,她就接起来。 “四秒钟。”他指的是她接电话的速度。 闻言她咬唇,没想到他下一句就是:“想我了?” ∩﹏∩∩﹏∩∩﹏∩∩﹏∩ 喜欢司徒的亲莫要伤心,俺们司徒下面有的是翻身做主人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六章 急不可耐 “是啊,想你了,更想豪宅跑车和游艇,什么时候给我?你可是说今天的,我记着呢。”她娇着声与他打情骂俏。 他轻轻的笑,“早办好了,下来吧,我在人民路口等你。” 人民路在教育局大楼的西角,只要走半条街就到,他这么安排自然是掩人耳目,米娅会意,按捺住兴奋的心跳,拿上皮包快步在大街上的人潮中穿梭。 快要到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以为是他,来电显示却是司徒娇。 一接起,那端司徒娇咬牙切齿的声音就传来:“贱人,是不是你让桑岩和我离婚的?你休想,我是不会离婚的,我是不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好过的,我到死也要拖着你们,大不了同归于尽。惚” “秦太太,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米娅惊讶了,前面的路还有几步到人民路,脚下不由加快,懒的应付疯狗似的司徒娇,最好扔给秦桑岩去应付,那样更加让司徒娇气的够呛。 “少装蒜,贱人,不要以为我好欺负,我哥已经出来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他一定会找你报仇的,到时候我们兄妹俩的仇跟你一块儿算。” 前面停车位上赫然是秦桑岩的荣威,她埋头闪了进去,低声喃喃,“我什么也不知道。温” 秦桑岩望着她委屈的表情,无声的问,谁? 她一手捂住手机,悄悄说了一个名字:司徒娇。 眸光一敛,秦桑岩二话不说直接把手机夺走,听着里面司徒娇的狠话,硬声道:“司徒娇,我和你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如果你不同意离婚的话,那么我们法庭上见,到时候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背着我收受朝建集团的大量美金和礼品卡,还有是你从我办公室把地皮资料偷走,给的司徒政。不要以为司徒政在纪委那儿帮你扛下来,你就可以逍遥法外……” “秦桑岩,你害我,你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禽兽——”司徒娇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厢,秦桑岩把手机拿离耳朵,只听那头司徒娇跟疯了似的又哭又骂,等到她骂累了,他才把手机靠近耳朵:“我劝你好好想清楚,撕破了脸谁都不好看,明天我的律师会拿离婚协议书给你,希望你能签好。” “想甩了我,门都没有,我是不会签的,就算你们死了我也不会签!”司徒娇在那头恼羞成怒的挂掉电话。 秦桑岩慢悠悠的把手机还给米娅,米娅在旁边小心的问:“万一把她真的惹火了,到我单位去闹怎么办?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她没这个胆子。”秦桑岩一脸的淡定,把车开上路后又说,“刚才你也听到了,她有两样把柄在我手上,她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也就只能在那里放放狠话而已。” “但愿像你说的。”她紧蹙着眉,手指揪着皮包发白,他握住她的手,“不要怕,有我在。”继而轻轻一笑,“你平常不是挺爱张牙舞爪的吗?怎么也有胆小的时候。” 米娅的脸色益发难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当然怕了,要是真把她逼到绝路上,她什么事做不出来,我可不想死,我还没享受够呢。” “是啊,你还没享受够呢,怎么能死。”他捏捏她的脸蛋,加快车速,片刻开进园区,在一处高档别墅群中慢下来,开进其中一间大门内。 米娅下车后打量了一圈别墅,转而问,“车呢?” 他握起手中的车钥匙按了按,车库里立刻响起啾啾两声叫,她跑过去一看,是一辆敞蓬法拉利,炫目的颜色,流畅的线条,漂亮的让人目不转睛。 “游艇呢?” “停在靠江的私人码头,现在带你去。”他拉上她坐进法拉利中,她面露惊喜的坐了进去,摸摸方向盘,摸摸真皮座椅,久久舍不得开。 “要不要去看游艇?”他双眸含笑着抱胸,看她一副还想再摸下去的样子。 “要。”她把物质贪婪女演到极致,在他的指路下驱车到达私人码头,那里果真有一艘游艇停在那儿,夸张的是游艇身上居然刻着:丫丫号。 她反复读了两声,猜道:“我名字的斜音?” “嗯,本来想刻上‘娅娅’,后来考虑到你是公务员,公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考虑的倒挺周全。” 他从后面搂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这是自然,我得保护好我心爱的女人。” 米娅不由跟着他这句话而恍惚,曾经也有一个男人如此跟她说,结果一时大意,导致身败名裂,如今他又这么说,是不是预示今天她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东西呢?”她伸出手。 “什么?” “当然是房产证,车……” 不等她说完,他狡黠一笑,亲了亲她的唇,转手把几份东西全拿出来,“看看上面是不是都是你的名字。” 她心中急切,手也有些抖,他只当她太激动了,搂住她说:“不急,都是你的。” 一一确认过,真的全是她的名字,米娅开心的在他颊上亲了一口,“两天之内你是怎么办到的?” 有了她主动献吻,他眼角笑痕的比刚才还要深,只说了一个字:“借。” “借?” “古有诸葛亮借东风,就不许我也借一借东风?”他点点她的鼻尖,在她还想再问时去咬她的耳朵,声音低的像杯酒,后劲十足,把热气尽数喷在她的颊边:“你要的都有了,我要的也该给我了……” 她手指抚过他的胸口,娇嗔道:“不行,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一眨眼又不是我的了。”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这些东西永远是你的。”他的心已经不在谈话上了,陡然将她抱起来扔进跑车内。 他迫不及待的把她扑在车内吻起来,火热的舌头勾着她的,把她的舌头吸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咂吮,他的手也不闲着,贴着她的丰-满曲线煽风点火,最后游移到她胸前,隔着衣服搓-揉两团酥软。 “你等……”她在他口中含混的说,他强壮的身子压着她,腿横过她的一条腿缠绞的紧紧的,下腹部腹起的一根东西硌在她腿间。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不由想起那个在马路边小树林的夜晚,身子禁不住阵阵发凉,他只为她害羞,毕竟在码头上,能清楚的听到不远处江上来回船发出的汽笛声,以及水浪拍打岸边的响声,可他觉得刺激,这里是私人码头,不会有人过来。 “不用担心,这里只有我和你。”他喘息着一把将她的胸-罩推起,脑海里想了很久的一对白鸽摇晃着弹了出来,那顶端的粉丝让他喉咙发紧,含住一边吸起来。 过电一般承受他的吮-咂,她努力推着他:“你等一下,我不要在车里,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眼里涌着骇人的欲-望,火热、灼人,拉着她的手从他腹部往下,直到摸上那肿胀的巨大,粗声喘-息道:“宝贝,感受到了吗?它快憋死了,它想要你,感觉到了吗?嗯?”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巨大的热力和生命力。 发情的公猪!米娅真想推开他,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但计划才进行到一半,她不能意气用事,娇娇软软的攀住他的肩:“不急在这一时,好的东西要慢慢品尝是不是,你要是在车里做了,漫漫长夜可怎么办?” 这样大胆直接的邀欢,他再听不懂就不是男人了,低低的笑着:“别担心,我憋了太久,今晚可以做多次。” 米娅词穷了,在她恍神的当儿,他摸出已经勃发的昂扬,让她的小手上下滑动,这才闭上眼睛,享受般的吐出一口长气,她感觉到指间粘粘的,一看却是他的分泌物,手被他牢牢扣着,她不由恶劣的用力去捏他的敏感部分。 他的反应是立刻的,带着些痛苦,更多的是快乐的呻-吟声从他唇间溢出,闭着眼睛微仰起头,额角有汗水滑落。 她不知所措,本能的乘他松懈时收回手,他又拉住,“再摸摸,不要摸上头,那太刺激……” 他说的小声而可怜巴巴,像个寻求温暖的孩子往人胸口里扎,却不安分的低下头去用舌头把那一团白嫩的柔软卷进嘴里吸-吮,把那尖端吸的又湿又亮,又艳又鲜,如刚上市的鲜红樱桃。 她只觉得尖端那里热热的,酥酥麻麻的,他的嘴唇吸的用力,像要把那团柔软整个吸进嘴里去,震颤着身子,去抚弄那惊人的巨大,帮他用手弄出来不就免了身体被他侵占吗? ∩﹏∩∩﹏∩∩﹏∩∩﹏∩ 三更完毕,记的撒月票哇~~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知羞耻 想到这,她紧紧咬住唇,两只手颤抖着去握那粗大,慢慢套-弄起来。 几乎是同一刻,他剧烈的喘-息抽气起来,喉结上下滚动,吐出她那已经翘立的尖端,闭上眼睛,大腿间绷的紧紧的,近乎痉-挛起来。 看起了效果,她呵呵娇笑:“舒服吗?”益发加速,离他喷出来应该不远了。 “舒服,原来给喜欢的女人摸更刺激。对,就这样摸它,安抚它,以后它只听你的话。”他眯眸舒爽的叹着,哑着嗓子去褪她的裤子,“你也等不及了是不是?我也让你享受享受……” 她上面穿一件斗蓬式的宝蓝色修身短款毛呢大衣,早就被他解开,里面的打底衫被他拉到锁骨,胸-罩早不知所踪,下面是一条黑色毛呢百褶裙,里面是一条黑色打底-裤,腿上套着长统皮靴,却在无形中方便了他逞兽-欲,撩起百褶裙下摆,那打底-裤连同底-裤被他轻易拉下去,一路拉到膝弯处,露出白净的粉臀和令人遐想的幽密森林惚。 他几乎是毫不吃力的就摸到那处紧紧合在一起的小缝,隐秘的地方被侵犯使她敏感之极,惹的他更加有技巧的逗引,火花跟着他的手指到处放火。那双结实坚-挺的ru房很得他的欢心,大手包住它,推挤它,看它在手中绽放,含住一颗滋滋咂吮起来,像一个吃-奶的孩子,那顶端给他吸的红肿,水灵灵的如荷塘中翘立的莲花。 在这双重的剧烈刺激下,她的身体深入慢慢掀起强烈的潮水,这是自然生理反应,她根本无力阻止,脸颊滚烫,呜-咽着按住他侵犯自己下-身的手,模模糊糊的不能言语:“我帮你……用手弄出来,在这里做万一有人来怎么办,回去后再做……行不行?” 她的脸红的像天边的晚霞,扭动的双臀皮肤在渐渐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的玲珑剔透,透出诱人的光泽,直看得他呼吸粗重,巨大益发坚硬如铁,急不可耐的想把肿胀到疼痛的巨大往那小缝里塞,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温。 一个是欲-火焚身,一个是心不在焉,几乎是刹那的功夫,他三下两除二的把她下身剥了个干净,再把她双腿一左一右拉开,面对面架坐到他腿上。她又打又推,根本弄不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吓人的东西火热的往身体里强行冲,狂顶而入。 “啊嗯……”她皱眉闷哼一声沉下身,下面立刻被他满满当当的撑起来,小腹处有一块鼓起来,是他的巨物。还不能适应他的侵入,一口一口的艰难呼吸,无意识的带动下面小嘴儿一吸一动,这简直要了他的命,咬牙一下子顶到她的最深处,在她耳边说道:“亲爱的,你可真会吸……” 她叫起来,被他一下一下往上抛,往上顶,两个的体温都高的吓人,尤其是她全身感觉快要烧起来,化成灰烬,闭上眼睛狠狠咬上他的肩头,“禽兽……” 看着自己的昂扬被她的娇嫩一次次吞进去,他低低的笑着,把这话当成了赞美,男人天生是征服者,有的时候就得像生猛的野兽,要不然怎么能得到心爱的女人,尤其是这么销-魂美妙的身体,简直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他不好好享受岂不是暴殄天物。 她皱着眉弓起身子,双腿被他拉的更开,张着小嘴只剩下喘气,她只能攀着他,任他一下下戳弄捣顶脆弱的花-心,既充实又酸胀,液体越来越多。 他舔着她的耳垂吹气:“哦,夹的真紧……你可真是个宝贝,下面的小嘴又紧窄汁又多,味道可真好。” 知道他是故意的,然而她的身体是诚实的,每被顶一次就忍不住吸一口气,底下就变的更紧更有吸力,他掐着她的腰动的飞快,恨不得把自己全部顶进去,填满那令人发疯的蜜-洞深处。 就在她以为全身的四肢都要松散开,口中不由自主发出啜泣声的时候,他停下来,在她耳际呢喃:“还要不要?嗯?要不要?” 无耻! 她的眼神已经被他撞-击的失神,激情使她的眼角也沾了湿意,仍倔强的低垂着头不说话,咬着牙不肯求他,搭在他肩上的手悄悄拧绞。 他了解她的身体,已经快到边缘,也不逼她,看她能强撑多久,只是拿手指去拨弄她的花瓣,她的身体此时禁不住任何刺激阵阵痉-挛,他的巨大故意在她水淋淋的花道里来回的磨蹭。转眼,她气喘吁吁,满身大汗,啜泣声不禁又从唇间小声溢出,架在两边的细长美腿紧紧的绷起来,指甲抓着他的背部肌肉哽咽,终于模模糊糊的点头,颤抖着双唇,声音中含着哭腔:“求你了,我要……我要……我要……我要……” 他等的唇干舌燥,等的就是她发狂的媚样,从后面狠狠的按住她的臀部,在她尖叫出声的一瞬间再次填入深处,两片花瓣被带的往内卷入,又被窄口挡住。 “嗯!”她吞咽着他的粗大,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吸-吮着-,把他往深里吸。 “哦……”他一仰头,不住的吸气忍耐,他还没玩够,可不能缴械投降,她里面层层叠叠,温热而紧窗,箍的死死的,挤压着每条神经,爽的他开始大动,挺-动腰部,一下下的顶着她,摩擦着花道,使它充血红肿,挤压出更多的汁液。 夕阳西下,晚霞照的江边红红一片,江边的码头上静静停着一辆拉风的跑车,车内,男人抱着雪白的女人,从后面看女人衣服完整,可只要走近一看,女人腰部以下光着,臀部被男人往上抛顶,可以看到女人的娇嫩处困难的***着男人的粗/大,在女人每一次沉身与男人彻底结-合的一刹那两个人均发出舒畅的呻-吟,还可以看到男人的大手握着女人的俏臀猛顶,留下十个手指印。 下体猛烈的快-感使男人逐渐失去理智,没了轻重,双手在她臀部留下红痕,对着两团在眼前弹跳的雪白ru房又啃又咬,尖头给他舔的湿亮,像浸过水的小红番茄,引的他更强势的舔-咬,配合着下面疯狂激烈的水声,听在他耳朵里像仙乐。 “你……什么时候出来……”承受着他的顶-撞,她的身子摇来晃去,如同被一次次拍上岸,再一次次卷进巨浪里的小鱼,再也受不住了,再下去她会死的,在这勇猛的冲击下她情不自禁哭泣、崩溃……下面不断的收缩,疼胀时又被充盈取代,深处像过着低压的电流,身体四处麻痹,超过她的想象,征服了她的身体,随着他每一次顶动,都是一次极致攀上高峰的享受,他令她颤抖,可当他离开时,空虚与寂寞,失落与矛盾又跳出来,逼的她期待他下一次的进入。她好象进入了一个怪圈,他做的越猛,她就越觉得舒服,痛并快乐的感觉像吸大-麻。她不该是这样的,她要报仇,不是给他随意奸-淫玩弄的,身体背叛了她,让她变的下-贱,变的不知羞耻,变成一个荡-妇-淫-娃。 不能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她一面控制不了自己承受他的占有,一边咬唇羞愧中流下眼泪…… “怎么哭了?做的太狠了?还是我弄疼你了?”他流着汗,去吻她的小嘴,狂吻那可爱的小舌,把那与欢爱的啜泣声不同的哭声卷进嘴里去。下面不停,一耸一耸的动着,她战-栗与收缩的更厉害,呻-吟与压抑的哭声被他吞入,更多的液体淌出来,她埋着头在他肩膀里抽泣,为了掩饰自己的真正情绪,娇嗔道:“你是流-氓……臭流-氓……” “原来是太舒服了,乖,我也马上好了。”他沉笑,与她换了个位置,把她放到座椅里,再次她的双腿全部压到胸口,大开大合的冲进去,眼睛看着自己是如何被娇嫩吞噬,那肿胀的花-唇随着他的动作折进翻出,视觉刺激太大,加上她一阵高过一阵的收缩,弄的他已到悬崖边上,野兽一般捣冲,狂喜倾巢而出,击中脊椎,他只来得及两次深冲,精华就喷出来,悉数洒到她体内的花壁上。 他把她抱在怀里,埋在她发里,亲吻她眼角挂着的泪珠,在她耳边喘-息着呼热气:“听着,以后你是我的了,这是你对我的承诺,你已经失信一次,我不想你再言而无信。” ∩﹏∩∩﹏∩∩﹏∩∩﹏∩ 希望这章肉大家吃的满意,喜欢的话就给琼依动力吧,撒个月票神马滴……今天万更,下面还有一章三千字,一章四千字,嚯嚯,高兴不?还有更高兴的,明天也是万更~~ 第一百三十八章 棘手 小手摸上他的下巴,她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送了我这么多东西,足以体现你对我的真心,我要是再不识抬举,就任你处理,绝无二话。” “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两个人静静抱着休息片刻,收拾了一下狼籍的车内,她身体实在没劲,他开着车离开码头。 坐在车内,米娅看着那艘停在岸边以她为名的游艇,江水拍打在游艇上发出阵阵水声,唇边隐着一抹诡笑,怎么听起来像是在给她高奏凯歌呢惚。 “能不能不去别墅?”她靠在车里突然说。 “怎么了?那套别墅不喜欢?” “不是,我对油漆特别敏感,在院子里就闻到里面有一股油膝味。温” 他奇怪的看她一眼,“没可能,里面装修的材料都是最好的,可以随时入住。买之前我还特意请人进去测试过,所有装修材料都是合格无气味的。” 她拉着他的手,嘟着粉唇撒娇:“我不管,我受不了那味儿,你要是还行的话我们去住酒店。” 激情过后的她脸蛋粉扑扑的,娇俏可人,他一想到刚才***的滋味,别说是换地方了,就是要他再做出疯狂的事也绝不犹豫。 缩在车里闭眼休息,他将车开的飞快,不一会就驶进停车场,轻轻推她,“到地儿了。” “哪儿?”她睁开朦胧的眼睛。 “下去就知道。”他飞快的亲她的小嘴,解开安全带下去。 她下车后,跟他搭电梯,原来是皇冠假日酒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S市有名的五星级酒店。 “你来过?” “是啊,司徒政请我在这里吃过一次早餐。”她并不避讳。 此话一出,他蓦地把她搂到怀里,挑起她的下颚:“以后不许你和他有来往。” 她娇笑着拍掉他的手,红唇撇了撇:“怎么,吃醋啦,那是以前的事,你不会小心眼到连以前的事也要计较吧?如果那样,那就不好玩了,你介意的话可以就此打住,我把别墅车和游艇全部还给你。” 秦桑岩拥着她的手臂收紧,语气缓了缓:“当然不会。” 她说得对,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要真算起来,以前的他也不光彩,对她做了很多难以弥补的错事。人得往前看,只要从现在起她属于他就够了。 “这才对嘛。”她开心的在他脸上亲了两下,亲热的挽住他的手臂,电梯上升到十五楼停下来,刚步出去,她停下脚步。 “怎么了?” “我想喝饮料,口渴。” 他一笑,当什么事呢,“一会我叫客房服务,你想喝什么都有,鲜榨的好不好?” “不好。”她摇头,仰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捏着她的手,又软又滑,宠溺道:“放着鲜榨果汁不喝,那你想喝什么?” “我想喝就是绿瓶的,叫什么果什么的,口味是奇异果,好象是一家叫完美的饮料公司生产的,酒店楼下隔壁的便利店就有,我想喝怎么办?” 他一时没回答,她微微噘嘴道:“你怕我跑了还是怎么样?” 听她这么一说,他笑,啄啄她的唇瓣:“我不是怕你跑了,我是在想我有没有喝过,好报出名字,让服务生去买。” “饮料的名字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前天喝过一次特别好喝。”她偎着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他哪受得了这个,身体已经有了反应,把房卡塞到她手里说,“我去吧,你刚刚不是喊累的吗?你先进去休息,泡个热水澡,养养精神,我马上回来。” “你又不知道是哪种,我去得了,你去洗澡,然后……等我。”她踮起脚尖,他以为她会吻他,结果她的唇撩-拨似的刷过他的喉结,惹的他发出野兽般的呜咽,一把扣住她的蛮腰拉到怀里,“这么勾-引我,小心我在电梯里要你。” 她嘤咛一声在他怀中笑的花枝乱颤,指尖在他胸口划圈:“呵呵,行啊,你敢在路边做,敢在码头边上做,怎么会不敢在电梯里,我期待哦。” 目光隐约扫过电梯上方的摄像头,他的手在她腰上用力捏了一下,听到她哼之后才警告道:“你就尽管埋汰我,一会有你求饶的时候。” “我说了以后都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绝不说一声NO。”她噘着小嘴撒娇不已,把房卡还给他,心里却在盘算一会下去第一步要做什么。 “行,我等着,快去快回。”他按捺住体内的冲动,捏捏她的粉脸,在电梯到达楼层后走出去。 一到楼下,米娅先拍拍脸颊,用力吸了口气,抓紧包,四下里看了一下确定他没有跟下来,快步出了酒店大门,往便利店走去。 走到便利店门前并未停下脚步,她径自往前走,来到前面一家影印店门口,四处看了看,才闪身进去。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又从里面出来,所有别墅、车还有游艇的资料已经传真给程珞,接下来就是进行下一步。 边往便利店走边打电话,通之后她把皇冠假日酒店的地址报给记者,关掉手机,接下来就是看好戏的时候。 十分钟后,米娅步履匆匆拿着一瓶饮料敲开一间总统套房的门,之所以用这么快的时间就是怕在下面待久了,让他起疑心。 “你怎么还没洗澡?”她看了看衣裳整齐的他,进去后把饮料盖拧开来,咕咕喝掉一半,他走过来搂她,“到底是什么饮料,让你这么喜欢?” “呐,就这个。”她把饮料瓶往他面前晃了一下,“你要不要尝一口,味道挺好的。” “当然要尝。”他点头,随即又说,“你喂我。” 她拿在手里正在喝,含在嘴里呛了一下,举到他嘴前,他拨开瓶身,直接冲着她的唇而来,没两下把她嘴里的饮料全部吸走了,还咂咂嘴,“味道是挺不错的。” “你可真坏。”她这才回过神,软软的捶了他一下。 “来,继续。”他努努下巴,意犹未尽的盯着她的唇。 在他的目光下,她又喝了一口,他马上过来堵住她的小嘴,津津有味的喝起来,就这样剩下的半瓶以这样的方式一点点被他喝掉。对于他是情趣、是享受,对于米娅却既是煎熬又是机会,可以拖延时间,让两组人马尽快办事。 “去洗澡啰。”他抱猎物一般抱起她往浴室里走,米娅听着里面放热水的声音,身体下意识一瑟缩,以她几次对这禽兽的了解,待会在浴室肯定又要上演一出情/色大戏。 “等一下。” “又怎么了?”他脚步没停。 “晚饭你吃了吗?” 他回答的极无耻:“我吃你就够了。” “可是我饿了。”她一脸楚楚可怜。 他踢开浴室的门,把她放到地上开始兴奋的脱衣服,“你怎么会饿,刚才在车里你喝了我不少好东西。” “臭-流-氓。”她白他一眼。 他快速脱着自己的衣服,又去脱她的,在她唇上偷了一吻:“我怎么流-氓了,明明是你下面的小嘴把我的东西喝了个干净,到头来我倒成了流-氓,那你岂不是女流-氓?” “你才是流-氓,我真的饿了。”她抱着干瘪的肚子,瞪着他,“真小气,连顿饭都不给吃,你不会想虐待死我吧?” 他停下扒她衣服的动作,捏捏她的鼻尖,“行了,把你饿死了谁陪我玩一夜,想吃什么?” “随便,牛排吧,这个能量多,吃完了浑身有劲,才好侍候你啊,是不是?”她抛了个媚眼给他,他笑眯眯的迈步出去。 在浴室里等了半分钟,她悄悄拉开门,听到他真的在外面叫客房服务,便赶紧摸手机,发现一条短信,是程珞发来的,短信上只有一行字:“姐,查到了,这些东西的购买人是Dana,但目前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是同一个人。” 可恶! 她狠咬起唇,本来以为别墅豪车还有游艇不是有钱就能立马办到的,他很有可能会直接用自己的名字,这样一来,她就有直接的证据说他名下有来历不明的巨额财产,如今他用了Dana的名字反而棘手。这件事就算报给纪委,也要调查好一阵子,他能用Dana这个名字掩护自己这么多年,就一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可寻,就算纪委把他叫过去盘问,他只要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称不清楚谁叫Dana,还有可能直接否认与她的关系,最后有可能这件事不了了之。 第一百三十九章 破釜沉舟 想彻底打倒一个敌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快、狠、准,假如给对象喘-息和调整的机会,就有可能失去最佳时机,本来傍晚他带她去看别墅,开跑车,还有看快艇的画面可以拍下来。 可恨的是,她百密一疏,今天没在钮扣里装上隐形摄像机,什么也拍不到,如果能拍到,那么就算所有东西的购买人是Dana,到了纪委那儿他也百口莫辩,说借的也好,说别人送的也罢,反正国家机关干部私收房产车子游艇等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再转送给女人本身就已经触犯了法律。 越想越懊悔,外面传来脚步声,她连忙把手机里的短信删除,突然想起手机里有录音功能,设定好开始录音后放进兜里,换上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去开门,“准备好了吗?” 他眼中的炽热火苗从未熄灭过,一进来就要舌吻:“牛排得现做,需要二十分钟,不如我们乘这个时间……” 她不动声色的躲开:“啊,对,乘这个时间可以先喝杯红酒。”抬步要往外走惚。 他怎么肯让到嘴的肥肉溜掉,搂抱着把她压到墙上,先来一个热吻,勾着她的小香舌,吮着她的嘴唇,他实在是喜欢亲这张小嘴,喜欢在这香软如玉的身子里冲-刺,一分钟不抱不亲都揪着心想,恨不得溶在嘴里,化到骨血里去。从小他性子就淡,几乎没什么人或事让他如此狂热过,这强烈的念头连他自己都惊讶。 “再亲……再亲下去就没气了。”她好不容易推开他,气息不稳,他今天跟饿狼似的每次接吻都像要把她吞下去,害的她心脏砰跳,喘不过气来,总在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 不会的,她不会露出马脚,米娅,你要相信你自己,不管他有三头六臂,还是有通天的本事,既然你能报复得了腹黑的司徒政,就一定也能把他秦桑岩同样拉下马温。 “别闹了。” “这怎么能叫闹?男欢女爱是美好的,我还没亲够呢。乖,过来,让我再亲一下,就一口不行么?” 两个人一个躲,一个追,在浴室里闹了好一阵子,她反抗不过让他把衣服捋上去,小肚脐露出来,他立刻亲上去,手拉着她的打底-裤,舌头往那凹凸洞里舔弄,来回的扫刷,弄的她麻麻的,痒痒的,还热的慌。身子不受控制的打颤,头发乱了,气息碎了,衣服也被他的狼爪弄的乱七八糟,最最可气的是她的手机从口袋里滑落,掉进了浴缸的热水里,屏幕亮了几下,突然一片黑暗,捞起来时怎么按都不亮。 天哪!她目瞪口呆。 “抱歉,明天陪你一个新的。”他以为她心疼手机,从后面搂着她,手就扣在她胸上揉,真是个色鬼,她气到说不出话来,能一样吗?这手机她刚刚开了录音功能,原指望能录点证据呢,这下好了全泡汤了。 怒不可遏,偏偏又不能发作,她换上一个笑脸,“说定了,要换一个最新款的哦。” “没问题。” 外面响起门铃声。 “那我去开门,先吃牛排,再吃你。”他最后在她唇上一啄,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微笑,扭头出去。 色鬼!她又暗暗骂了一声,动手整理衣服,同时反问自己,米娅,你这样做值得吗?到底值得吗?用身体换来的复仇快-感真的会让你开心吗? “亲爱的,出来吃饭了。”秦桑岩愉悦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她拍拍自己的脸,不能犹豫了,没退路了,在码头已经牺牲一回,现在放弃岂不是太不划算了吗? 对,只要往前再迈一步,就能成功,加油! 给自己打气,然后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用纸把已经坏掉的手机擦干,揣进兜里,说不定修修还能用。生活,没她想的那么糟。 保持好笑容,扭着腰款款出去,外面突然一暗,等眼睛适应后发现餐桌那里点了烛光,原来这家伙搞噱头,弄了个什么烛光晚餐。 “喜欢吗?”他迎上来搂住她的腰。 “喜欢啊,哪个女人不喜欢浪漫,谢谢,那我先开动了。”她坐下去就切牛排。 他却把她抱起来,按坐到自己怀里,给两只杯子倒上红酒,一只塞到她手里,一只自己端着,碰响后说:“慢点吃,我叫了足够的份量,这边还有。” “这样怎么吃?”坐在他腿上,她不胜其烦,这人今天怎么这么烦人,发-情发到现在还没发够?以前也没见他这么腻歪过,搞的跟小年轻的情侣似的,难道就不能好好的坐着吃顿饭吗? 他朝餐桌扬了扬下巴,说的理所当然:“怎么不能吃?你要是不想切牛排的话,我给你切,切成一块一块的,你边吃边喂我。” 说完,他放下酒杯,手臂环着她,开始切起牛排来,她坐在他腿上不可避免的被他向前的身体摩擦,他的气息喷在她颈间,如此亲密又暧昧的姿势,教她怎么能无视? 终于等他把牛排切好,他刚把刀叉入下去,她马上拿起来,放了一小块在自己嘴里,又叉了另一块往他嘴里送,他摇着头躲,“我要吃你嘴里的。” 恶心! 她坚持把叉子上的牛肉往他嘴里送,“我都嚼烂了怎么吃啊,吃这个,我给你特意粘了汁的。” 他闭嘴仍不吃,乘她不备狡猾的攫取住她的唇,舌头三卷两卷就把她嘴里嚼碎的牛肉卷走了,唇离开时拉出长长的晶莹唾液。 “你真坏。”她嗔怪的打他,他握住她的拳放在掌心揉,又往自己胯间按,她及时抽回手,“讨厌,你又耍流-氓,不理你了。” 她背过身去,认真吃牛排,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好吃吗?” “你也尝一块。”她快速把牛肉往他说话时张合的唇间一塞,成功后咯咯笑着缩回手,“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你一起洗。”他抱着她不肯撒手,脸靠在她发间,吸着她馨香迷人的味道。 “那我就不吃了。”她耍起了性子,“饿死我自己好了。”“别生气,行,听你的,我先去。”他终究没拗过她,恋恋不舍的在她臀上摸了一把,将她抱坐到椅子上,自己起身进了浴室。 他洗完,她也饱了,他坐到餐桌前就着她吃剩下的吃起来,她进浴室洗澡,生怕他半途闯进来,洗的飞快,手机坏了,不能与即将赶来的记者保持联系,只能破釜沉舟,靠运气赌一把,是输是赢听天由命吧。 深深一个呼吸,裹着浴袍出去,他刚刚好从餐桌前起身,朝她招手,“亲爱的,你算的时间可真准。” “不喜欢?”她赤着足,踩着一字猫足妖娆的往他面前走,沐浴后的她全身散发着一股香气,引的他俯下头去吻她的嘴唇:“怎么不喜欢?喜欢死了,喜欢你的迫不及待。” 她咯咯笑着头一偏,他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他就势在小耳垂上吸-吮了一下,牙齿咬着细嫩的皮肤往下游移,来到锁骨,吮出一路的吻痕,像绽放的暗夜玫瑰。 他的一只手扣住她柔软的胸部一捏,以为她里面什么也没穿,顿时兴奋的从喉间发出呻-吟,“磨人的妖精,看我一会怎么治你。” “行啊,我等着呢。”她抱住他的头,笑的身体乱颤。 同时他的脸蹭过浴袍的领口,发现她里面穿了内-衣,由于她胸部大,不需要像普通女人一样穿托举或垫了很多海绵的款式,所以薄薄的内-衣以至于使他产生错觉,以为里面空无一物。 不过没关系,他更喜欢脱的乐趣,大手从她脖子后的衣领伸进去,把后面的扣子解开,她一边的又白又大的柔软顿时颤颤巍巍的暴露在空气中。 “真美……”他咬住尖端,她只觉得全身被强烈的电流击中,直穿心脏,他沉重的手臂从她腰后一紧,把她整个往他怀里搂,充满野性的进攻,狠狠的吸肿尖端,强迫它挺立、盛放…… 想抗拒这羞人的感觉,可是身体完全不听大脑指挥,他又啜又吸,滑溜如泥鳅的舌头舔-弄着她,越舔越快,弄的她腿都软了,手臂紧紧抓住他的肩,气喘吁吁的喃:“你慢点儿……”心中却焦急,怎么人还没到? “宝贝儿,这才是开胃菜,你就受不了了。”他笑的满意,挑开她腰间浴袍的带子,让她完美的身材展现在自己面前,滑进浴袍里抚摸上她娇挺的翘臀,撕掉小内-裤,她的私-处露出来,两片花-唇就隐藏在那丛林中,等着他去寻宝。 他湿滑的舌舔了上来,她心中一惊,发出“啊”一声,他扣她臀部扣的紧,不让她跑,下面的娇嫩不断被他来回舔-舐,舌尖沿着缝口往里钻,吸弄她的敏感地带,蜜-水不自觉的往外流。 “不要……”她只得夹-紧-双腿,又被他大力掰开,欣赏至尊宝贝似的嗓音激动沙哑,“别动,里面好甜,乖宝儿,我想尝个够,别动好吗?” 变态! 她被他弄的双腿益发站不住,身子却不断的紧绷,缝口不断涌出花蜜,被他吸走,就像喝着蜜蜂一样,越舔越深,新的一股涌出来,他又滋滋的舔-吮,仿佛在羞辱着她的自尊,鞭鞑她的灵魂,嘲笑她的肮脏…… 他玩她的同时自己也不好受,下面跳的厉害,把她横抱起,扔到卧室里的大床上去,高大的身体覆上去,把那漂亮的腿儿撕开圈在粗腰上,往那细腰和粉臀下塞上枕头托高以承受他接下来的占有。 “等等。”她推了他一下,“外面好象有人。” 他喘着粗气,握着肿胀到疼痛的自己,否定道:“不可能,这个房间里的隔音措施一流,你怎么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是真……”她话还没说完,他屁股一缩一挺,大力捅入,直送半根。 “嗯……”她突然被填充,小眉头皱起来,他再一挺身,整个送进去。下面整个被他捅开,结结实实的像一根火棒,她抵制不住的大叫,“疼……” 她被他一上来就是狂风骤雨式的袭击弄的整个人快散架,只能用手抓住他的肩,“是真的,你听……” “我只听到你的呻-吟,宝贝儿。”他吮着她的唇,下身猛烈的动作,一下一下往里杵,进去的又猛又深,好几次全根深入。 “滴——” 外面的声音清晰传来,是房卡打开-房门的声音,他显然听到了,停下动作,真的有人。 还没等他再听到任何声音,房门被陡然推开,他下意识的拉起一边的被子裹到身上,下一秒,房门外出现三个身影。 司徒娇冲在最前面,看到床上突起如山的被子,看到地上凌乱的男女衣服,再看到只露出一只头的男人,尖叫起来:“秦桑岩,你干什么?你被子里的是谁?哪个贱人?” 秦桑岩什么反应也没有,目光在过于震怒的司徒娇,与旁边一脸平静的司徒政之间来回巡视,最后落在后面端着摄像机的男人身上,隐隐明白了什么,看来司徒娇是有备而来,连记者都找好了。 第一百四十章 你连舔脚趾都不配 最令他没想到的是被子里他极力想保护不被发现的女人,这时候胆大到从里面伸出头来,不慌张,不尴尬,一脸的平静,仿佛有未卦先知的超能力。 一看到米娅的脸,司徒娇情绪激动,尖叫着扑过来,被司徒政从后面拉住了。 司徒娇火车头似的要往前冲,“哥,你别拦我,我今非撕烂这贱人不可,我要撕碎她,不要脸的贱人……” 司徒政紧紧拉着妹妹,回头皱眉对正在拍摄的记者怒道:“不要拍了,出去。” 记者充耳不闻,司徒政一手拉住失控的司徒娇,一脚狠踢向记者,却踢了个空,记者扛着摄像机继续拍摄,司徒政大声对秦桑岩说:“还不过来帮忙?惚” 秦桑岩抿唇,看不出来在想什么,目光扫了身下米娅一眼,巨大还在她的体内,他慢慢抽了出来,她甚至没皱一下眉,扭头冷冷的看着司徒娇抓狂的样子,眉眼间隐隐有一丝愉悦,仿佛置身事外,在看一场好戏。 “秦桑岩!”司徒政又大叫了一声。 秦桑岩把深沉的目光从米娅诡异般平静的面孔上撤离,一拽身下的床单,在被子里裹好下身,这才掀开被子跑下去温。 司徒娇挣脱了司徒政的手朝他冲过来,又撕又打,“秦桑岩,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每次回家你总说累累累,原来你一直在外面偷吃,我们谈了那么多年的恋爱,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吗?” 秦桑岩没还手,倒是司徒政拉住发疯的司徒娇大声道:“动手有什么用,先解决问题。” “哥,我忍够了,再也不想忍了。这件事你别管,今我非撕烂这贱货不可。”司徒娇推开司徒政,直直的朝床上躲在被子里的米娅冲去。 两个男人反应再快,也快不过失心疯似的司徒娇,只见司徒娇一下奔到床前,还没等她动手,米娅倒先笑了,咯咯的笑声像铜铃一般清脆。 她这一笑不打紧,把房间里所有人都弄愣了,白嫩的手压住被角裹住上身慵懒的坐起来,仰面看着一脸怒容的司徒娇,扬起下巴,放-荡的笑起来:“姐姐,我要是你干脆一头撞死得了,结婚这么久丈夫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把所有精力放在妹妹身上,啧啧,真是讽刺呀。” 司徒娇想不到到了这个份上米娅还有脸攀亲戚,“谁是你姐姐,你不过是个野种,你不配叫我。还有,是你勾-引他的,你这个不要脸的sao货。” “一个巴掌拍不响,司徒娇,你应该去找你丈夫问清楚,到底你的魅力失在哪里,为什么他和我在一起,也不愿意和你……” “闭嘴!你休想把我踢走,我说过,拖也要拖死你们。”司徒娇伸出双手去掐米娅的脖子,被米娅狠狠的拽住,然后拉开。 米娅嘴边是嘲讽的笑:“行,你尽管拖,他已经说了手上有你偷资料的视频,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怎么自保。” “贱人,我跟你拼了。”司徒娇怒目圆睁,双手掐向米娅,这一次她使了全身的力气,又一连煽了米娅五六个耳光。 两颊一下子肿了起来,米娅既不挣开,也不求饶,嘴里溢出咸味,啐出一口血水到司徒娇脸上,咯咯笑个不停,“司徒娇,你真可悲,丈夫有着巨额财产,偏偏只舍得给你几千块花,害的你从出入名牌的大小姐,摇身一变比市井妇人还不如,你说说你是不是可悲之极。” “你去死!去死!”司徒娇手上用力,顷刻间米娅缺了氧气,脸色变的通红,秦桑岩和司徒政奔过来,一右一右把司徒娇向后架开。 司徒娇不甘心,踢着两条腿瞪向床上大喘气的米娅,“贱人,你撒谎,你撒谎,他的工资卡在我这儿,他每个月身上只有两千块生活费……” “哈……哈哈……”米娅一边咳嗽一边大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着司徒娇,“不信是吧,我包就在你身后,里面有所有证据,是他给我的游艇、法拉利、还有别墅,上面还有他的指纹,你大可以拿出来看看,看看我是不是撒谎。” 听清她的话,秦桑岩身体一震,司徒娇立马感觉到了,瞪了秦桑岩一眼,疯了似的扭头去找米娅的包,果真离她只有几步的路,她甩了司徒政的手,又去推开秦桑岩,踉踉跄跄的跑到放包的地方,一把拉开拉链,从里面拽出一叠资料,一张张看过去,满眼的难以置信,脸色比手中的纸还要白,看到最后一份,整个人站不住,摇晃了两下。 “啪!”手中的纸悉数甩到秦桑岩脸上,司徒娇惊骇的看着秦桑岩,动了动嘴唇,挤出沙哑的声音来:“这些是不是真的?”她用尽了全力看着他,想要从那张薄唇中听到最后的一丝希望,“是假的对不对,这些少说也价值上亿,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钱,是贱人想栽脏你,是不是?你说啊,是不是?” 纸张撞上秦桑岩赤-裸的身体反弹开来,如雪花般一张张飘落铺满脚下,他神情冷峻,紧抿薄唇,无论司徒娇如何歇斯底里,他的脸上始终不见一丝狼狈,盯着大床上看好戏般的女人,双眸如鹰般冷锐。 司徒娇再也禁不住打击,挠乱一头长发出,嘴里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嘶叫:“啊——”随即抬脚狂奔出去。 司徒政眼明手快,捞住妹妹,抬手就是一耳光,“娇娇,你冷静点。” 司徒娇总算停下来,整个人跟被抽掉骨头似的瘫坐在地,一双红红的眼睛已经没了焦聚,嘴里失神的喃喃:“秦桑岩,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吗?你那么有钱,为什么对我这么吝啬,每个月才给我几千,你没良心,你没良心,你没良心……” 司徒政看着被击垮的妹妹,试着蹲下去和妹妹轻声说话:“娇娇,还有哥哥在,我会给你主持公道。世上男人那么多,我给你物色许多家世好,相貌好,对你又疼爱有加的男人,任你挑选,好不好?” “不……”司徒娇吸着鼻子靠在墙壁上慢慢摇头,“哥你不明白,我爱他,我只要他,别的人我不要……我不会离婚的,我死也不离婚,我要当一辈子的秦太太……”秦桑岩一步步走向大床,如炬的目光盯着米娅脸上桀桀的笑容,“你想毁了我?就你也配,你连给娇娇舔脚趾都不配。” 米娅静静看着他,如在看一条可怜虫,转眼绽出无限可惜的诡笑,“是吗?我不配,那你配给她舔脚趾?不过很可惜,你即将要到牢里去过完下半生,就算她也入狱,你们分别在男女监狱,就算要舔也舔不到了。” “就凭你这些东西?”他轻蔑的指着地上散乱一地的纸。 米娅懒洋洋的拉了拉快要从胸口滑下去的被子,以无比轻松的口气慢慢说道:“我知道你没用你的真名,这些东西的购买人是Dana,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抓不到你的把柄,你看看房间里少了什么?” 秦桑岩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倒是司徒政往房门口一瞥,眸光一紧,“记者不见了。” 坐的有些累了,换了个姿势,米娅耸耸肩:“对,就是这个记者,一会他会马上去把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发到全国媒体上去,呵呵呵,标题人家都想好了,S市国土局局长在酒店与情妇厮混,被正妻抓奸在床……” “贱人,你少在这儿唬人。”司徒娇突然扶着墙壁站起来,弓着身道:“那记者是我叫来的,根本与你无关。” “哦?”米娅饶有兴味的挑眉,“你跑到这儿来捉奸不就是听了这记者的通风报信吗?难道你不知道这记者一早就被我收卖了吗?” “什么?你……”司徒娇大吃一惊,她上个月接到一个匿名信,称发现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鬼混,她不信,以为是敲诈,谁知过了大半个月对方过来一条彩信,里面全是秦桑岩和一个女人接吻的背影,女人的背影经过处理看不太清。 谁知噩耗瞬间传来,秦桑岩跟她摊牌,提出要离婚,他净身出户,她不肯,追问原因,他只说两个人婚姻名存实亡,不想耽误她的青春,让她重新找个好男人过日子。 接下来几他对她避而不见,她想来想去躲在他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米娅那个贱人,于是她打电话警告米娅,才说了两句,他就接过电话,以他手中有她偷资料的视频为由要胁她离婚。 这样明摆着就是他想甩了她,好和贱人在一起,她想着自己结婚以来对他温柔体贴,百般照顾,他对她性冷淡也算了,还勾搭上了姓米的那贱人,这要她情何以堪。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要你被千夫所指(4000字) 司徒娇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心,傍晚与之前发匿名短信的人取得联系,才知道对方是小报记者,还说又发现秦桑岩和一个女人去酒店开-房间,这次她动了心,猜想可能是米娅,但不管是谁,如果能带记者拍到他们媾-合的影像,那么她就有机会要胁秦桑岩不再提离婚的事,否则他前景一片光明的仕途将不保,从此她就可以牢牢坐稳秦太太的宝座。以他如今升职的速度,往后别说是局长夫人了,厅长夫人,部长夫人都有可能。 抱着这样的打算,司徒娇与记者取得了联系,对方称在告诉她酒店的具体地址前,她必须答应允许他拍摄,她不同意,倘若被记者拿走公布出去,她以后怎么拿它来要胁秦桑岩,商量来商量去,她说最后的片子只能交给她,她可以给十万块的封口费,记者一听有钱,爽快答应了。 满以为一切照着她的计划进行,米娅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记者会溜掉,而且还是事先米娅挖的陷阱,这教她火冒三丈,眼看又要朝米娅冲过去,司徒政迅速拉住她,“娇娇,你冷静一点,现在你就算打死她也没用,不如去追那记者,看看有没有补救的机会。” “对,对,我马上去。”司徒娇疯了似的冲出去,秦桑岩看了米娅一眼,目光闪烁着类似心痛的情绪,也跟着出去,记者有备而来,就算去追也追不上,他不是去追记者,而是去穿衣服,在穿衣服的过程中打了一个电话。 房间里只剩下司徒政,与床上神情愉快的米娅,他看了她半晌,慢条斯理道:“把这段视频播出去的同时,娇娇丢了脸,秦桑岩也丢了脸,他们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但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你这样做何必?不也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了吗?值得吗?惚” “值得。”两个颊边火燎似的疼,偏偏她在笑,兴味道,“用我一个秘书的职位,换来他们两个人的颜面扫地,简直太划算了。” 司徒政不置可否,定定的看她,“你恨我,报复我,我可以不计较,毕竟是我有错在先,就当我还给你,你我从此两清。” 她抚了抚短发,似笑非笑:“司徒公子还真是大度,被我整成那样还可以面不改色,不知道如果没有白小姐的父亲救你,你是不是还能说的如此潇洒?温” “我会。”司徒政口气坚定。 她扭开头,不屑一顾。 “我满以为你的气应该消了,没想到你会如此作贱自己,不惜用身体引他上钩。” “你羡慕了?还是生气了?”她歪在床头笑的身体颤抖。 房间里男女欢爱的气味令他窒息,司徒政蹙眉踱步到窗前,把窗户通通打开,回身毫不犹豫的说:“是,我羡慕,我羡慕他能在临死前还有这样的福利,我没有。我更生气的是你不好好爱惜你自己,报复真的能让你有快-感吗?你有没有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成了魔,变成了一个报复的女魔头。冤冤相报何时了,看似是你报复了,你出了口气,可被你报复的人呢,他们不会甘心,也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你受了伤,必定再报复回去,如此恶循环,你愿意看到吗?” “这不关你的事,司徒娇去追记者了,你怎么不去?”她报复完了,心情不错,想一个人待会,偏偏他在这儿说些不着调的话,他当他是什么,圣母?别忘了,他曾经也狠狠伤害过她两次。 “我只是想支开娇娇,没想过能追得上记者。”司徒政也不傻。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哼,是吗?司徒公子一如既往的聪明啊,不知道司徒公子能不能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了。” 司徒政静静望着她半晌,从西服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只叠的整齐的手帕放在她床柜上,“把你嘴角的血擦擦。”转身出去,在外面遇到了穿戴整齐的秦桑岩,他一把揪住秦桑岩的衣领:“你不喜欢娇娇当初就不应该娶她,为什么娶回家不好好珍惜,要这样伤害她?是不是真以为她娘家没人了,可以任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容忍你一再欺负她。” “放手!”秦桑岩挣开司徒政的手,冷笑数声道:“这世上最没资格替她出面的人就是你,你当我不知道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让你的宝贝妹妹嫁给我的么?你不就是看中了我手里的那些地皮,想给钱氏打通一条一本万利的捷径吗?哼,还有城北那块地的地皮资料不也是你让她去偷的吗?你口口声声维护着司徒娇,其实把她带入深渊的人恰恰是你——司徒政!你要保护妹妹就应该彻底保护好,不应该让她染指这些,害的她从此走上歪路。” 司徒政眼眸中聚起风暴,咬牙指向秦桑岩:“你闭嘴!就算我不让娇娇偷资料,你的心也不在她身上,她今跟我说你们结婚以来,你一直没碰过她。娇娇一心一意对你,铁了心的爱你,你就是如此待她的吗?秦桑岩,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秦桑岩笑的鄙夷:“她爱我?她看中的不过是官太太的头衔,她看重的不过是我步步往上爬的官位,还有我在省里当厅长的父亲,我毫不怀疑,如果我现在一无所有,她马上会弃我而去,一眼都不会多看。” “姓秦的,你简直不可理喻!”司徒政再淡定,忍不住又揪住秦桑岩的衣领,秦桑岩的自尊刚刚已经被米娅伤过一次,岂容得了别人再伤第二次,一把推掉司徒政的手,冷然道:“司徒政,你与我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无情。我和司徒娇走到今的地步,我负一部分责任,你也应该负一部分责任。她的贪慕虚荣不就是你给惯的吗?她打着我的旗号背着我收受贿赂,有美金,有一张张价值十万元的礼品卡,还有无数张美容院的卡,对于这些,你又怎么说?” 娇娇贪慕虚荣这一点,司徒政无话可说,他早有察觉,见最近娇娇满身的名牌,还是当季最新款,他隐隐就猜到了。秦桑岩又冷冷道:“我不想做绝,所以她做的这些我没有上报,就当我从来没发现过。剩下的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司徒政没有表情的看着秦桑岩,他知道娇娇的婚姻彻底葬送了,这个男人铁了心要踢走娇娇。 目光扫了一眼米娅待的卧室,房门紧闭,她正在里面换衣服,司徒政不露声色的试探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如她所愿,还是报复回去?” “这些与你没关系。”秦桑岩的脸黑沉下去,指着门的方向,“你可以走了。” 卧室的门开了,裹了浴袍的米娅出现在男人们面前,她谁也没看一眼,自顾自的走进浴室,不一会里面响起水声。 她还有心情洗澡? 司徒政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心知到了他退场的时候,不过并不想走,秦桑岩此时表面平静,内心一定怒火滔,他一走她指不定要吃秦桑岩的苦头。 想到这一点,他苦笑,被纪委‘请’走后,他心痛加心寒,感觉被她摆了一道,从背后狠狠捅了他一刀,所以这时他能体会秦桑岩的心情,但不同的是他仍做不到去伤害她,被关的那些日子他一个人想通了很多事,是他不对在先,是他欠她的,她报复也是应该的,只要她能出一口气。 抱着这样的心情,他留了下来。 秦桑岩瞥了一眼在沙发上坐下的司徒政,黑沉着脸拉了张椅子在餐桌上坐下,发现桌上还有两个人吃剩下的牛排和燃烧完的烛台,骤然觉得这些东西存在的异常讽刺,他大手一挥,桌上的东西一一掉到地上,发出极响的动静。 对此,司徒政连眉头都没挑,合着眼睛闭目养神。 浴室里水声足足有半个多小时,门一响时两个男人同时抬头,同时站起来,同时奔过去,司徒政的位置相对靠浴室,一把揪住她的手,“跟我走。” 秦桑岩后到一步,挡在他们面前:“不许走!” 司徒政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动手去推,秦桑岩本来就觉得司徒政再留在这儿碍眼,偏偏还要在这节骨眼上把她带走,新仇加上旧恨,将司徒政的衣领狠狠一拽,又放开:“滚!”直推的司徒政一个趄趔。 米娅抽出被司徒政握住的手,灿烂的笑道:“你能出去等我吗?我有话要跟他谈。” 秦桑岩眯起眼,阴戾的盯着她脸上的笑,她从来没对他这样笑过,顶多是妖娆勾人的笑,现在想想那些笑通通不是她真心的,不过是引他上当的假笑。意识到这些,他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司徒政走了,室内两个人目光平视,米娅脸上在笑,其实她知道自己此刻不好看,不仅不好看还丑的像鬼,司徒娇那几个耳光煽的狠,她的耳朵到现在还在嗡嗡响,刚才洗澡照镜子时她差点没认出自己,脸肿的老高,眼睛里却散发出诡异的笑容,活脱脱成了司徒政嘴里形容的为了报走火入魔的女人。 “很心痛?”她先开了口。 他瞳仁收紧,她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认为你很爱我?爱惨了我?为了我,你不惜冒着危险用Dana的名字购置别墅游艇那些引人注意的奢侈品?可我却狼心狗肺,卑鄙无耻的算计了你?你愤怒,你想咆哮,甚至你有一种想要杀了我的冲动。” 秦桑岩没有说话,紧抿的唇线泄露了他的情绪。 她又往下说:“你所谓对我的好,对我的宠爱不过是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你洋洋得意的是居然会被骄傲的米娅爱了那么多年,你不过是打着爱的名号在施舍给我罢了。” “你要什么?”他面容冷寒,“你处心积虑用身体勾-引我到底要什么,一次性说清楚。” “我要什么?”她看似自问实则在冷笑,“你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包养情-妇罪,我要你身败名裂,我要你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我要你坐牢,我要你下半辈子活在痛苦当中!” “你的心可真毒。” 她嗤之以鼻:“我再毒也毒不过你,你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一辈子的幸福,每只喊喊口号,说几句‘是我对不起你,我会尽我所能弥补’。哈,谁要你弥补,再说你怎么弥补,我把你阉了,让你断子绝孙,再整对你说这些话你会接受吗?你会微微一笑,风轻云淡的说没关系吗?你能大度到这个地步吗?你能吗?” 秦桑岩一动不动,却在她的言语攻击下面色越来越铁青,目光如刀:“那么你就偷偷实施你的报复计划,你做了两手准备,一手是让我买别墅,买游艇,买跑车,然后你再去调查买这些东西的人是谁,好揪住我的把柄,像对待司徒政那样如法炮制,把我告到纪委那儿,让我永生不得翻身。你借口要去买饮料,其实是把资料传真走,让人去调查这些东西的来历,你发现无迹可寻后并不慌张,因为你还有第二手准备,你早就买通一名记者,让对方接近司徒娇,到时候好来一场捉奸戏,结果你成功了,记者拍完东西跑了。” “没错。” “真是闻所未闻!世上竟然还有你这么蛇蝎心肠的女人。”他点着头,不怒反笑,“你的算盘打的再精,恐怕也不如算。” ∩﹏∩∩﹏∩∩﹏∩∩﹏∩ 下面还有一更,鞭打各们霸王们快留言,投月票,更精彩的情节在下面哦~~华语第一言情小说站红袖添香网(.hongxiu.com)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娶定你了 眼看她的脚步往门外走,他一把勾住她的精致下巴:“休想打倒我!我敢断定,那个记者拍的东西没人敢要,很快会风平浪静。而我,娶定了你!” “娶我?”她觉得好笑,“婚姻是我的自由,不是你说娶就能娶成的。秦局长,你现在脑子已经气糊涂了,不正常了,我劝你赶紧去看医生,免的神经紊乱,最后被送进精神病院。”说完拍掉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死死的盯着门后,他的脸上由刚刚的满不在乎变成愤怒与痛苦,把手边能拿的东西通通砸了个稀巴烂,最后气喘吁吁的停下,颓然的看着满地的狼籍,猛的在想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他发火从来没这样过,小时候母亲为了父亲经常出去找女人,抱着他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从他懂事起他每次看到养母哭就难受,大了一些他为了发愤心中的情绪开始逃课、打架,每次这样他就会发现父亲回来了,虽然训了他,但接下来一阵子父亲回家,母亲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于是他每次在父亲消失几后开始引起父亲的注意,每次都能得逞,直到被她救了,他才惊觉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傻事,伤害自己去强行把父亲拉回母亲身边,这种小聪明可以玩一两次,多了反而会误了他一生。 自从洗心革面,重新走上正轨,背起背包认真上学起,这是他第三次失控,一次是他错手让她没了孩子,一次在路边的小树林,一次是今,想不到三次都是为了她。这是不是孽缘,从十几岁开始就注定这辈子与她牵扯不清惚。 就在她洗澡的功夫,他心如刀割,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如此算计他,狠到要他置他于死地,他对她那么好,不惜冒险把上亿的房子、车子、游艇买给她,她还要他怎样? 挖出心来给她看吗? 他做的还不够好吗温? 在司徒娇和司徒政冲进来后,发现她反常的平静,他就猜出可能这一切是她计划的,他那时候虽心痛仍想要保护她,所以当着司徒娇的面说她连给司徒娇舔脚趾都不配,为的是维护她,故意演给司徒娇看,好让她不要再受司徒娇给予的皮肉之苦,以极事后司徒娇疯婆子似的缠着她,有什么事冲着他来,难道他做的这些她没看到吗? 来来回回的想,想着自己要怎么对付她,是打,是骂,是逼她把视频交出来,还是采用某种极端的手段,最后当他与她面对面,当她说出要他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些话后,他选择了最不可能的一种,他说他要娶她。 对,是娶她,他有把握她的计划会胎死腹中,既然这样,他不必慌张,他早有娶她的心,那是因为爱,因为对她真心,但她偏偏不要,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如今他又有强硬的后盾,她非嫁不可,为什么不可以去做? 她恨他,他看出来了,娶了她,他可以一面拥有她,一面让她每对着他痛苦万分,岂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哈哈……想到这个疯狂的计划,想着她愤怒不已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痛快的笑出声来,可是为什么眼角这么湿,难道酒店里的总统套房也漏水? ????? 米娅走出总统套房,没想到司徒政还在外面,她目不斜视穿过走廊,直奔电梯,他不紧不慢的跟着,也迈进来。 她不想说话,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快哭一场,一是庆祝她的胜利,二是为自己牺牲身体去达目的而感到悲哀。 步出酒店大楼,她刚下台阶,一只手从后面蹿出来,拉着她往停在外面的车里塞,她不肯,司徒政的劲又大,强行把她塞进去后自己也坐进去。 “怎么?你也想拉我去酒店开-房间?”米娅轻佻的瞄他,眼露不屑。 司徒政直直的看着她:“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需要的是安静。” 被他看穿,就仿佛裸着身子无处躲藏,她故意戳他的伤口:“你很了解我?我现在很冷静,从实施报复你的计划开始我就异常冷静。” “我想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是我以前欠你的,你报复我我无话可说,只请你尊重自己,不要再做连你自己都唾弃自己的事情,好吗?”他的声音近乎是哀求。 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假,哼笑:“唾弃我的人是你吧,司徒政,你何必在这儿一再装好人,你不就想报复回来吗?你想先取得我的信任,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我弄到身败名裂。” 司徒政波澜不惊,发动车子,淡淡道:“你现在头脑很乱,我不想跟你讨论下去,我也不想对你做什么,我只想送你回家,你回去好好休息,把自己的思路整理清楚了再说。” “司徒政,你何至于把自己弄的低声下气,这可不像你。”她双手抱胸,冷冷的说,“你一开始设计强-暴了我,然后又态度大变,说要娶我,你不就是早知道了我是程池的女儿吗?就算你真把自己弄的低声下气,我也不会娶给你,这辈子休想。” 她跟长了刺的刺猬似的,此时逮谁就刺谁,司徒政早料到她会如此问,如实说道:“本来这些事我想等你心情平静下来再说,现在你问,我就告诉你。是,你说的对,我一开始是恨你,我以为你是南宫音的女儿,所以才把你从游艇上骗到了酒店……”他顿了顿,然后说:“后来我发现你与南宫音没有关系,你是程池的女儿,我承认我起了贪心,盘算着娶了你就等于和程氏,和程池攀上了亲,以后对钱氏对司徒家将有无限好处。” 一声嗤笑从她鼻子里发出,司徒政看她一眼,并未受到干扰,接下去讲起来:“这只是我的初衷,通过与你相处,我发现自己慢慢爱上了你,爱的有些无法自拔,控制不了自己。” “哦?好一个大情圣,你说此处是不是应该有掌声?”她说完竟真的鼓起掌来。 “我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你都不信。”司徒政苦笑,开着车不再说什么。他不说什么,她也不想再问什么,折腾了大半,路上的车辆稀少,现在应该已经是凌晨了,又累又困,又难受又想哭,各种情绪涌上来她闭着眼睛疲惫的靠在座椅里。 司徒政将她送回了程宅,等她进去后开车走了,米娅在大门后呆呆站了足有二十多分钟,才慢慢往别墅里走。 本来别墅与大门有很长一段距离,她走的慢进屋的时候感觉比平常用了三四倍的时间。 没有开灯,摸黑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浑浑噩噩的睡过去,再醒过来,翻来覆去睡不着,再迷迷糊糊睡过去,再突然醒过来,耳朵里总响着秦桑岩最后那句话:“休想打倒我!我敢断定,那个记者拍的东西没人敢要,很快会风平浪静。而我,娶定了你!” 当时觉的可笑,再寻忖一番其中藏有深意,什么叫记者拍的东西没人要?为什么没人要?他是国家机关干部,如今只要有关于国家机关干部的桃色新闻,各家网站和新闻台都争相报导,怎么可能没人要?还有他说什么娶定她了,更可疑,那么笃定的口气不像是唬她才说的,除非他背后有程池。 可能性不大,程池是她父亲不错,可程池不能逼她嫁人吧,她不听他能把她怎么办?杀了?更不可能。 难道真是吓唬她的? 一个晚上她醒过来不知道多少次,等到亮彻底疲惫的睡过去。 早上一骨脑爬起来,打开电脑上网,进入邮箱,那名记者与她商定第二会把视频发过来,在邮箱里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也没发现,马上给记者打电话,黑屏的手机告诉她昨晚手机进水,坏了。 该死! 她跑出去找程珞,敲了半门没人应,倒是把佣人引上来了:“小姐,您醒了,老爷让您起床后下去用早餐。” “知道了,程珞去哪儿了?在楼下吗?” “少爷一大早去坐机了,这里有少爷给您的信。” 信?什么年代了,那小子还给她写信。米娅拿过来,信封口是经过粘贴的,她沿着外口用力撕开,展开来真的是程珞的笔迹。 “姐,我要出差一趟,你让我办的事我昨晚已经跟你说了,你也不要急,我以后会帮你在程氏留意,一有证据马上给你。另外,程池那和你养父母还有秦滔父子谈话的意图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昨晚程池找过我,让我劝劝你年纪不小了,早点找个好男人,他说秦桑岩不错……明白了吧,那程池是在帮你说亲呢,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应付,不说了,我去赶机了,回来后再说,88!” ∩﹏∩∩﹏∩∩﹏∩∩﹏∩ 今万更完毕~~对情节有疑问的亲可以留言哦,一定回答~~ 第一百四十三章 坐以待毙 看来她的预感是真的,秦滔真的打算把她嫁给秦桑岩,刹那间一股寒气从脖子后面透出来,既是父女,为什么有话不直说,反要让程珞当说客,是不是程池预感到她不会同意联姻? 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她倒不再怕程池暗中隐瞒什么,毕竟在明好办,在暗才难办。 踱步下楼,进入餐厅,扬起笑对餐桌旁的男人说:“爸,早,听说程珞出差去了。” “早。”程池抬眼看看女儿,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笑道,“是啊,珞儿年纪不小了,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我想多锻炼锻炼他,以后程氏要靠他掌舵,责任重大,马虎不得。” “这么大的企业,国内国外都有公司,程珞一个人扛的过来吗?”米娅担忧起来惚。 程池跟着这话长叹一声:“你说的对,这是实情,不能扛也的扛,这么多年我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外面的人都说我程池家大业大,国内首屈一指的首富,却不知道背后我付出了多少啊。” “这倒是的。”米娅赞同的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吃起早餐来,杯中的牛奶喝完了,佣人续上一杯,她抬头微笑道谢。 倒是程池时不时抬脸看她两眼,她只当没看见,因为她知道该说的他一定会说,她等着看他用什么样的方式,刚才她不过是小试了他几句,他顺势流露出一些想法,对他为什么要和秦家联姻,她似乎有了一点答案。他看中秦桑岩,也许是出于秦滔如今是省财政厅厅长,但更重要的恐怕不在此,以程池如今的财力和地位,要想给她物色个当部长的公公也绝非难事,却唯独看中了秦桑岩,应该与之前程珞所说的,程池一直想拉拢秦桑岩为已所用有关温。 上一次的聊程池也曾透露过他苦于没有可用之人,程氏的CEO因各种理由频频被赶下台,他想找家里人共同打理程氏,程珞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那么只有成为他女婿的人才不会生二心,一心一意帮着打理程氏。 当然,这个理由她想过,不大可能,程池连亲生女儿都算计,更不要说相信什么女婿了,前前后后想了个遍,她认为程池看中的是秦桑岩手中那百分之三十五的程氏股份,那才是促使程池想要拉拢秦桑岩的最大原因。 对于秦桑岩来说,他既能用Dana的名字长期占有程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那么他就一定有野心。有野心的男人对两种东西最感兴趣,名和利,权利和金钱,名和权他如今有了,而且还有往上升的趋势,那么只有利和金钱了,能当上程池的女婿,可以得到的利益太多,他自然乐意之至。 结婚那么久,只给司徒娇一个月几千块,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无比吝啬的男人。妻子是什么,妻子是人生伴侣,是无论贫穷富贵都要一起担承和分享的人,她对他们夫妻间的相处方式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但也足以窥视一二,他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男人。 又是一个‘利’字,程池要和秦家联姻是因为这个,司徒政接近她是因为这个,秦桑岩要娶她还是因为这个,她身边的这些男人为什么一个个都只想到了‘利’。 钱,就那么重要吗? 钱能买来爱情吗?能买来真心吗?能买来亲情吗? 不能,钱只能毁了爱情,毁了亲情,毁了一切。 不,这不是她想的生活,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她不要算计,不要阴谋,不要…… 坐在这座精致的程家大宅内她此时从未有过的心灰意冷,问自己回到程家是不是错了?就该好好的待在养父母身边,不该回来,这里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这里。 “娅娅,爸爸……”程池沉寂许久,刚一开口说话,米娅却站起身,餐桌对面的矮柜上摆着一台75英寸超大屏液体电视,她拿起遥控打开调到了本市新闻频道,此刻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早间新闻。 她放下遥控,坐回座位,微笑着问程池:“爸,你刚刚说什么?” 程池深深看了女儿两眼,他看人无数,对这个女儿他有时候真看不懂,因为看不懂他才格外谨慎,摇了摇头:“没什么,看电视吧,看看今有什么新闻。” 父女俩再次陷入沉默,偌大的餐厅只回荡着电视新闻单调的声音,米娅边吃边看,耳朵里灵敏的捕捉着任何可用的信息,然而早间新闻放到最后一段也没能等来她要的关于秦桑岩的桃色新闻。 心中咯噔一下,难道真的如秦桑岩所说,没有一家报社或新闻单位敢接那段视频?目光瞬间看向对面的程池,看着这个给予她一半生命的男人,假如这件事真的是程池所为,那么她毫不怀疑,因为他有这个能力,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是秦滔所为,以秦滔今时今日的地位,要想压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是哪种,她都不想看到,她为了这一准备的太久太久,牺牲了身体和尊严,到最后什么成效都没有,这教她情何以堪。 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没关系,他们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她还可以找到记者,把视频拿回来,电视和报社媒体不是不收吗,她可以发到网上去,一样起效果。 打定主意,她匆匆吃完早餐,“爸,我去上班了。” “好。”程池点点头,突然又说道,“娅娅,爸爸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您说。”她笑笑,却在想程池终于按捺不住,要说出口了。 “是这样,你现在在教育局当局长秘书,这份工作爸爸觉得不错,但是呢,你是我程池的女儿,你也是程家一份子,爸爸年纪大了,这些年一个人管理这么大的公司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你读的是计算机,爸爸想你到程氏去帮忙,主要负责IT业投资那一块,帮爸爸也分担一些怎么样?” 程池提到这个完全在米娅意料之外,如果这话他在昨以前说也许她会答应,体恤他扛着这么一大摊子的辛苦,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心寒,又怎么能甘于在他眼皮子底下,处处被利用。“我知道您这些年的辛苦,我读计算机专业不假,但是我毕业后没有从事那方面的工作,专业知识已经生疏,恐怕真的不能帮上什么忙,我想程氏能人众多,爸您又会用人,一定能找到更适合的人才。要不然我真去了,什么也不会,岂不是要让程氏的员工在背后指指点点,说闲话。” 米娅拒绝的委婉而彻底,程池叹了口气:“娅娅,你这是不肯帮爸爸啊,我也没说让你一去就坐上项目负责人的位置,你可以一步步来,从底层做起。当然了,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再考虑看看,行不行?” 扯了扯嘴唇,米娅说:“再说吧,爸,我去上班了,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今晚有应酬。” 她离开后,程池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吃起来,吃了两口就没胃口,悻悻的放下餐具。女儿刚回家,他就买了一辆跑车当礼物,她不仅拒绝了,还一直坐公交去上班,这说明她虽在平常人家长大,却没有养成对金钱极度的崇拜,令他既欣慰又担心,女儿如此有个性,简直比珞儿还要难管,这教程家即将和秦家联姻的计划还怎么实施? 不行,他把话已经放出去了,联姻势在必行。 回到书房,程池拨通一个电话:“一切照计划进行,你马上派一辆车过去,要做的不留痕迹。” 教育局大楼外,她用公用电话往记者手机上打电话,显示对方关机。 中午吃完饭走进办公室,米娅连打两个喷嚏,不会是要感冒了吧,摸摸额头不烫,揉了揉鼻子,把包放进抽屉,还没坐下,桌上电话响了,保安让她下去拿包裹。 谁寄的?米娅疑惑的跑下去,随即心脏砰砰跳起来,一定是记者寄过来的视频,找了个角落连接拆起来,撕开包裹外面的袋子发现里面有个手机盒,再打开一看,根本不是什么储存卡之类的东西,是一部当下最流行的智能手机。 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里面有发票,购买时间是一个小时前,不是秦桑岩还有谁,想不到他真的赔了她一部手机。 失望的把手机扔到盒子里,咬唇踌躇起来,看来记者失踪与昨晚一定有关,视频有可能已经落到别人的手里。 怎么办? 这时候她脑子很乱,完全想不到对策,突然想起记者给过她一张名片,就塞在包里,翻出来一看,上面除了有记者的电话,还有那家小报社的电话。 ∩﹏∩∩﹏∩∩﹏∩∩﹏∩ 祝大家周末愉快,今只有二更,晚上要去看电影,明三更哟~~ 第一百四十四章 陈世美 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过去,倒是有人接听了,她整理出一些思绪,问:“请问金记者在吗?” “别提了,他已经大半没出现了,打电话不接,去他家里找他也没人来开门,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对了,你是他的谁啊?” “噢,我是他同学,过两有个同学聚会,想找他聚聚,如果他回来的话麻烦你让他打这个电话过来。” 如果说刚刚米娅的心还悬着的话,这时候已经沉进谷底,金记者失踪了,失踪的那么诡异,与她商量好的所有后续事情都没做。她并不怀疑金记者临阵脱逃,或是被人收卖,故意玩失踪,这个金记者是养父母老家的老乡,两家一直有来往,她叫他金大哥,算是她小时候的一个玩伴,他的为人她很清楚,嫉恶如仇,人品很好,本来他听说了她的计划,不同意她以身试险,不想帮她,在她的再三请求下才同意的。 现在已经很明显了,金大哥的失踪绝不是偶然,有可能失去了人身自由,才无法与她联系惚。 该死! 她计划了这么久,怎么也没料到会在最后一步失败,最最令她揪心的是金大哥的安全。真要因为她丢了性命,她岂不是要一辈子心里不安? 该怎么办温? 她一阵茫然,感觉求救无门,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想想自己真可悲,活了二十五年,连个说真心话和商量事情的朋友都没有,唐三又远在国外,回国遥遥无期,在远洋电话里讲要把最近发生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又不切实际。 要去求秦桑岩吗?刚动这个念头,马上被她捏紧的拳头和咬牙切齿给打掉,她死也不去求他,就算去求程池,去求司徒政,哪怕去求司徒冲,她也绝对不会去求他。 愤恨中扔了那部手机,回身往外走,实际上她没扔准,从垃圾桶边又滚到地上,保安看到了,捡起来追上来:“米秘书,你的东西掉了,这么贵的手机掉了怪可惜的……” “我不要了,你喜欢送给你吧。”米娅对着保安漾了一抹笑容,随即走出玻璃大门。 保安刚来教育局大楼当保安,目瞪口呆道:“乖乖,都说这政府部门里的油水多,没想到局长秘书这么大方,这么好的手机说送人就送人,气派!” 把坏掉的手机拿去修,得到的答案是修不好了,只能在商场重新买了一部,刚装上电话卡,米利来了电话,听口气好象有什么重要的话跟她讲。 “娅娅,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不要等年纪大了,再挑就挑不到好的了。” 养父对她感情方面一向不闻不问,今特意打电话来倒令她诧异,“爸,我工作刚刚稳定,还想再过两年再找,你和妈不要担心我,您女儿模样不差,不愁找不到。” “哎,怎么不愁啊,我们这条街上有三家的女儿没嫁出去,现在有个流行词叫剩女,我不希望你也到时候成为难嫁的一个。” 米娅失笑起来:“爸,听您这意思不会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吧?哪家的小伙?我在咱们家那边名声不好,有谁敢娶我啊。” “别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米利呵斥道。 米娅这下不敢笑了,清了清喉咙问,“爸,你今是怎么了?” 米利隔了十几秒才说:“那我和你妈去程家,发现一个小伙子不错,他的情况我们基本上都了解,娅娅你说你暗恋人家十几年怎么不早说,难得那小伙子也喜欢你,真心想娶你当老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瞒着我和你妈,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我看找时间把你们俩的婚事办了……” 越听越离谱,米娅打断:“等等,爸,你是说……秦桑岩?不是啊,他已经结婚了,娶的是司徒娇,您忘了,那在出租屋里您和妈还跟我一起看电视来着。” “我没忘。”米利有些急了,气女儿一直有喜欢的对象却没告诉他们夫妻俩,更气女儿当年救了秦桑岩也没告诉他们,白白浪费了这么一个好的结婚对象,要早告诉他们早把这婚事办成了,哪儿还有司徒娇什么事啊,哎,为这事他都气死了,本来想那从程宅回家后就跟女儿说的,再一想那小伙子还没离婚呢,等离婚了再说也不迟。 “那不是他的婚姻不幸福吗?他说了,他娶司徒娇是以为救他的小女孩是司徒娇,其实那个救他的小女孩是你。他发现上当了,结婚后和司徒娇过的是有名无实的生活,他向我和你爸保证过了,过两就离婚。十分钟前我接到他的电话,他已经和司徒娇去民政局办好了离婚手续。你们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 “不是,爸,您听我说。我救过他不错,可是我……”米娅想争辩什么,无奈米利只当她还想多玩两年。 “娅娅,听爸爸的话,你既然喜欢人家,人家又喜欢你,这就是缘分。不要以为你二十五岁还小,人家不小了,都三十了,过了年你二十六,人家三十一,男人在这种时候最容易吸引女孩,万一你不早早把婚事办了,被外面的女孩把这么好的女婿抢走了,我跟你没完!” 米娅真是哭笑不得,程池和秦桑岩那到底给养父母怎么说的,怎么跟洗脑一样,完全听不进她说什么。 “听到没有?”米利态度从来没有这样强硬过,米娅倒有些胆怯了。 “爸,您听我说句话行吗?我以前是暗恋过他,也为了看他一眼,悄悄坐几个小时的车去隔壁市大学看他,但是那是多久年前的事了,哪个女孩不怀春,哪个……” 米利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行了,你甭跟我找一套说辞。那隔壁老王家的女儿二十五六岁的时候明明有对象,就是拖着不结婚,想再玩两年,结果呢,那男孩等不起,改娶别人了。你老大不小了,不要玩心这么重,那么好的女婿你要是给我弄丢了,这辈子你就不要来见我,我和你妈也再也不认你,就这样!” 米娅捏着手机无语,心情更加沉重,无形中感觉到了一股压力。早上和程池说晚上有应酬只不过是托词,米娅早早下班回家,程池从书房出来听佣人汇报后,便让佣人上来叫她下去吃晚饭。 米娅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下去,程池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了,相比早上而言,这对父女晚上同样没什么话好说。 程家的一日三餐均是西式,晚餐也不例外,开胃菜是鱼子酱,接下来是汤,俄式罗宋汤,副菜是奶酪瓤蟹盖,主菜是菲利牛排,下面是蔬菜沙拉,再下面是甜品,最后上了两杯咖啡。 程池喝着咖啡,米娅没喝,这两她睡眠不好,喝这玩意晚上基本不要睡了,让佣人换了一杯开水,父女俩隔着长长的餐桌各怀心事。 是她有求于人,总得开口,米娅抿了两口水,说:“我不想嫁到秦家去。” 程池很佩服自己的女儿,都这时候了还语速从容,他跟着笑道:“珞儿都跟你说了?” 她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想不平静也没用,气急败坏只会办坏事:“是,早上他给我留了字条,上面说的。我不明白,他有婚史,您为什么要同意这桩婚事?” 程池笑着放下咖啡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可能你还不知情,桑岩已经当着我的面,还有你养父母的面把他的婚姻讲了一遍,他和司徒娇的婚姻关系形同虚设,他们自结婚以来就没过过一夫妻生活。至于他是有夫之妇,你不要担心,今我已经得知他和司徒娇办理了离婚手续,他恢复了单身,就有资格娶你。” “可我觉得他没资格。”她冷淡说道,“空口无凭,怎么能证明他和司徒娇没过过夫妻生活?几个月前他们举办的一场隆重婚礼闹的全S市人尽皆知,电视台还现场直播过,一度传为佳话。我在司徒家生活过,我知道他和司徒娇交往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这么深的感情以结婚为收场,应该成为金童玉女终成眷属的佳话,偏偏才维持了半年不到,不觉得可疑吗?一个对婚姻不负责任的男人,对妻子可以说离婚就离婚的丈夫,我说他是陈世美一点不为过。” 程池眉头紧皱:“娅娅,你的心情爸爸能理解,桑岩那孩子我观察了五六年不会有错,他为人正直,务实肯干,遇事又冷静。大概五年前他刚毕业就进入程氏,靠着自己的努力和独特的投资眼光帮公司赚了不少钱,后来我要升他当副总,他拒绝了,听从他父亲的意思去考什么公务员。他和珞儿好多年的哥们关系,珞儿告诉我在他从程氏辞职后在酒吧买醉了整整一晚,这些说明什么,说明他是个孝子,他肯为了长辈抛弃自己最热爱的工作,去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去工作,去生活,难能可贵的是他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坐到局长的位置。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毅力和智慧,你也在政府部门工作,应该比平常更为了解要想升上去有多难。爸爸是过来人,很希望你得到幸福,这样成熟的男人最适合你,能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第一百四十五章 摆布 “幸福是什么?我的幸福就是嫁给他?”米娅不为所动,轻笑:“对不起,他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他。还有,在您和他们商量婚事的时候,我这个当事人在哪儿?为什么我连起码的知情权都没有?” 程池神色不变,摇头道:“娅娅,你在怪爸爸自作主张吗?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婚事你自己做主,要不要嫁你自己决定。” 这样的语句一时间灌入耳朵里竟分不出好坏来,米娅不相信程池肯轻易放弃,他既然这么说,她且往下看。 “谢谢您的开明。”她勾着嘴角,起身走了出去。 打了一金大哥的电话,始终关机,米娅又打开电脑,还是没有金大哥发来的邮件,颓然的放下手机,心神不宁的进浴室洗澡,洗到一半听到外面好象响着手机铃声,冲掉身上的泡沫裹了一条浴巾忙走出去,秦桑岩打来的电话泸。 不想理,她把手机塞到枕头下,又进了浴室。 洗完出来手机还在响,她心里的火蹿上来,拿起手机口气就不善:“你脸皮怎么这么厚,非要我骂人是不是?” “……”电话里的人先没说话,然后才开口:“姐,是我,谁惹你了?喵” 是程珞。米娅深吸了口气,僵着声说:“你说还有谁。” “秦桑岩?”程珞一猜一个准,“你不是已经有了他的把柄吗?怎么还气成这样?我特意留意过电视和报纸,没一家报导他的桃色新闻,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节外生枝了?” “嗯。”米娅不知从哪里说起好,想了想,“刚刚程池跟我摊牌了,他罗列了种种姓秦的好处,还说什么他是最适合我的人,我表达了我的意思,他又改了口说不勉强我。你怎么看?” 程珞沉吟了半晌,“不寻常,我太了解程池了,他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办不成过,怎么可能因为你的一两句话就改口呢,你最好小心些为好。” “我说了不嫁,他能把我怎么样?打昏了我,还是迷昏了我?”她就不信了程池一个大企业的老板还能玩地痞流氓那一套? “怎么说你是她女儿,做这些事以后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梁子就结大了,撕破脸的事程池不会做。不过我想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明的不行,他可能来暗的,不从你下手,也要从你身边人下手。” 这一句倒提醒了她,米娅自认为没有软肋,如果真要算的话,养父母是她最大的软肋。想到这儿,她中断了和程珞的对话,给养父打去电话。 电话没人接听,她又往家里打电话,依然没人接,心急如焚,她给袁阿姨打去电话,停机了。 难道真的被程珞说中了? 她不信。 换上衣服,湿发也不吹了,套上外套拿上包急急忙忙出了程宅,拦的士往新区赶。 到店里将近十二点,周围店铺正在陆续关门,她奔到自家店门口,门已经上锁,赶紧问左右邻居,他们说米利夫妻今结业结的早,晚上九点多就关门回家了。 怎么会九点多就关门,那么早,她往家里赶,敲门没人应,从包里翻出钥匙开门,家里没人,卧室也没有。会不会是养父或是养母哪一个生病了,不舒服,提早关门去医院了,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这附近有两家医院,她逐一跑了个遍,没有收获,又去了袁红家,“袁阿姨,我找我爸妈,他们不见了,我打他们手机关机,打您的停机,我以为你们一起出事了。” 袁红刚从睡梦中起来开门,这时愣了愣,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说,“我这两太忙了,手机停机没来得及去充钱,你爸妈不在我这儿,这个点了他们不是关了店回家了吗?怎么会不在呢?” “我也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他们可能去了哪儿?” 袁红也面露焦急:“我不知道啊,这两我去杭州进货了,今刚回来,一整都在店里忙着整理货呢,哪有时间找你爸妈聊,这大晚上的他们两个大活人能跑哪儿去?你回家再等等,说不定他们过会就回家了呢。” 只好如此,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米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了,还是报警吧,再一想失踪没满24小时,就算去报案警察也不会受理。 无助的坐在家中,她仿佛感到恐惧的手正在狠狠的揪着心脏,万一真的是程池干的怎么办?她无凭无据,警方是不会相信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再等等,过了24小时不见他们只能报案,警方会帮着找人的。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冬季的夜格外寒冷,她抱着臂窝在椅子里静静等着,不知不觉等到犯困睡着,依稀听到楼道里有脚步声,她打了个激灵,站了起来手脚麻痹差点摔跤,跌跌撞撞去开门,那脚步声直奔楼上,没在家门口停留。 不是。 她失落的走回去,看看墙壁上的挂钟,早晨五点了,外面依然是黑夜,养父母一夜未归,不祥的预感渐渐强烈。 早上六点多,敲门声响了,是袁红。 “袁阿姨。”米娅有气无力,把袁红请进来。 “看你的样子在家坐了一夜吧,傻孩子,来吃点早点暖和暖和。”袁红把手里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塞过来,米娅放到桌子上,这时候她哪有胃口。 “我刚才去店周围问过了,有人说在昨晚街口一个角落好象看你爸妈上了一辆黑色轿车,我在想他们是不是认识?” “有人记的车牌号吗?” “这倒没问,估计没有,大家伙都以为他们是熟人,谁会想到记这个呀。” 希望破灭,米娅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答案,死死的咬住唇,这事除了是程池做的还会有谁,卑鄙,想不到连亲生女儿也算计、威胁。 “娅娅,你怎么了?”袁红看她脸色大变,“是不是有什么线索?要有的话我和你马上到警察局报案,我怀疑有人骗了他们,然后绑架勒索。” “绑匪到现在也没打电话来,应该不是绑架。”米娅无法把实情说出口,起身拿起包,“袁阿姨,谢谢你关心我爸妈,我知道他们去哪儿,可能是一场误会,我还有事先走了。”拦的士往园区赶,七点多到的程宅,以程池的时间表来推算,他这时候在花园晨练,离早餐时间还有半小时,时间绰绰有余。 她上楼换了身衣服,刷牙洗脸梳头,一夜未睡便黑眼圈严重,补了一个淡妆,看上去不再憔悴,容光焕发。 做完这一切,她往嘴唇上补了一层稍艳色的唇膏,不管结局如何,她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去迎战,绝不能被程池的一个小伎俩就弄的胆战心惊,人不像人,那不是她的风格。赢要赢的不动声色,输要输的有尊严。胜败乃兵家常事,她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翻身,程池不同了,六十多岁的人了再折腾也折腾不了几年,她就不信自己会没有赢的一。 下楼之前,她想过给程珞打电话,想来想去,最后没打,解铃还须系铃人,程珞在这件事上帮不上忙,说了他一定不会同意,不如不说。 “程池呢?”她在餐厅没看到程池,拉住一名路过佣人问。 米娅直呼其名,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说:“老爷早上吩咐过了,今不吃早餐了,只让厨房准备了小姐您一人的份。” 看来程池是欲擒故纵,米娅心生烦躁,语气凌厉了一些:“我问你的是他人在哪儿?” 小姐平常人还不错,和和气气的,今怎么了,佣人吓的结结巴巴:“老爷健完身回房睡觉了。” 程池一个人住在连体别墅的后一幢,米娅拧眉:“他大概什么时候醒?” “我听专门服侍他的女佣说,老爷十点要去程氏召开董事会,可能只是回房小睡一会,没多久就会醒的。” “去告诉服侍他的女佣,他一醒就说我有事找他。” 米娅打发了佣人,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她一人份的早餐,她坐下去食不知味的吃起来,时间才指向八点多,每过一秒对身陷囹圄的养父母来说就多一份危险,程池竟然能干绑架这等犯法的事,就敢做更狠的,她不能冒险,一定要尽早把养父母救出来。 在等待程池醒来的这几个小时里,她脑袋有些空,说不上是矛盾还是迷茫,难道真的要妥协吗?去嫁给一个自己恨的人,过完这一生?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爱自由,这辈子最讨厌被人摆布,偏偏身不由己,此时此刻已经到了她不得不被摆布的时候。 恨吗? 恨。 第一百四十六章 胯下之辱 很恨。 她恨自己没用,假如没有喜欢过秦桑岩,没有回到程家,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她在养父母身边过着快乐而简单的生活,就算被流言蜚语sao扰,偶尔被范东那样的流氓觊觎也没关系,好过过上程池安排的那种想想就觉得生不如死的日子。 恨自己,也恨秦桑岩,更恨程池。 她发誓,绝不会善罢甘休,任人鱼肉。 攥紧双手,指甲深掐进肉里,她侧头欣赏着透过巨大落地窗射进来的大片阳光,却以为身处寒夜,遍体生寒泸。 九点,餐厅传来动静,透过半掩的门能看到佣人们一阵忙碌,在给坐在餐桌前的程池摆上迟来的早餐。 她在沙发上静静坐了一刻钟,程池的身影才出现在客厅里,缓缓坐在她对面。 “下人说你有事找我?喵” 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满眼陌生,悲从心来,与之前相比,米娅的声音平静的可怕:“如果我说我改变主意了,同意联姻,是不是米家的店明能如期开业?” 程池这回笑了,不急不缓的说:“孩子,你说什么傻话,昨我的态度很明确,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我绝不勉强你,与你养父母又有什么关系?” 米娅深知,程池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断不会承认养父母的失踪与他有关,和这种人说话就得弯着走,不能直接。 “是啊,是与他们没关系,这是我的决定,我想了一夜想通了。您的话有道理,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我还要什么样的男人,外面的女人挤破头都想嫁的男人,我倒不稀罕,不是傻是什么?” 程池呵呵一笑:“你想通就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剩下的事我来办,这是程家几十年来的大喜事,一定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我有一个要求。”她淡淡提出,“他毕竟是二婚,几个月前他和司徒娇的婚礼人尽皆知,昨他们刚刚离婚,我就迫不及待嫁过去,会惹人闲话,不如婚事低调,一切从简。” “这样太委屈你了,你是第一次嫁人……” “不委屈,办隆重也不一定好,反正日子是两个人过,不是全世界的人陪你过,您说是不是?” 程池看着米娅淡如薄水的脸色,随即点头道:“好,就依你。” 与其说这是父女俩在商量婚事,倒不如说他们在谈判,米娅淡淡站起身:“别忘了还有一个姓金的记者。听说您要去程氏开会,我就不打扰您了。”话音刚落,立即离开。 程池坐在沙发上听着她上楼的脚步声,眉峰慢慢皱起来,想当年他为了驯服珞儿那匹野马,费了不少脑力和人力,中间珞儿也爆发过,和他争吵过,离家出走过,甚至断绝父子关系过。 但毕竟他把珞儿驯服了,可对于女儿,他真的是不知道从何下手,原来他以为今她会跟他大吵一架,然后像珞儿一开始一样反抗,那样的话还好应付,他驯人一向有一手,直到驯的服服帖帖,俯首称臣不可。 然而,女儿比他想象的要冷静的多,这样才可怕。 米娅整周末都在新区的家里,养父母依然没有消息,她思来想去,人还是程池弄走的,迟迟不放人的原因可能是在试她,看她是不是真心臣服,真心同意那门婚事。 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让程池放心,主动给秦桑岩打了电话。 “有空吗?我想和你吃顿饭聊聊。” 对她的主动,秦桑岩并无惊讶,想必他已经知道了什么,米娅用力咬住唇。 出门前,袁红来了,“你爸妈呢,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出去旅游去了,那走的匆忙,没来得告诉我一声。” “这时候出什么国啊。”袁红满脸疑惑。 “附近几所大学不是全放寒假了吗?店里生意也不好,他们想乘年轻能动的时候多出去走走。” 米娅搪塞了几句,回到程家梳洗打扮一番,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下楼时故意对佣人说:“晚上不用准备我的晚饭了,我约了秦先生。”相信这话不久应该能传到程池的耳朵里。 长吸了口气,她拉紧身上的大衣走出程家,秦桑岩的车居然在大门口处等着,她没犹豫,钻了进去。 开车之前,秦桑岩特意打量了她化了妆的五官两眼,稍拧眉:“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浓妆不适合你?” “对你来说有区别?只要我是程池的女儿不就行了。”米娅连日来积压在心中的气全用不屑和嘲弄的口吻宣泄出来。 他调转方向盘,将车倒好,随即开车,哼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难道不是?”她扬起下巴,“当初你怎么不娶我?偏偏要等我和程池相认后才动了娶我的念头,这样的心思不恰恰说明你看中的只是程家吗?秦桑岩,你的野心可真大,既要权又要钱,攀上程池这么一个大树,你以后想升官,随便洒点钱就好了,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如此难听的话换作是谁听了都刺眼,秦桑岩眼中有了怒意,车开的快,幸好这时候路上车辆极少,开了将近五分钟,他冷冷一笑:“你不用激怒我,这婚我是结定了。” 米娅咬住下唇,明知道激将法对他不管用,她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果然他没上当。 看她无语,他心情稍好一些,开了二十多分钟的路,车停在一家法国餐厅前:“下车吧,吃点东西。” 气氛很好的餐厅,适合约会。 精致的菜肴,浪漫的气氛,适合约会。 米娅板着的一张脸,不适合约会。 她吃着东西不发一语,还神游的态度,更不适合约会。 法国菜一向以慢和折磨人著称,前面的菜一一撤走,新的菜是鹅肝,她不喜欢这种味道,连动都没动,眼睛盯着它发呆。 秦桑岩看不下去了,皱眉搁下刀叉:“是我令你没胃口,还是这菜令你没胃口?” 米娅抬眼:“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 “……”秦桑岩面无表情,捏着洁白的餐布擦擦唇角,准备买单:“我送你回去。” “不。”她摇头,“我暂时不想回去。” “不回去难不成你想到我那儿过夜?”他抱起双臂,尽管他很想那么做。 她冷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程池把我养父母抓起来了,已经四了。”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他,“我已经答应他联姻,可他还是不肯放人。” “这是你们父女俩的事,我无能为力。”他摊着双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秦桑岩,你觉得有意思吗?婚姻在你眼中只是儿戏?昨可以娶司徒娇,今可以娶我,明又可以娶别人,你把婚姻当成了什么?买卖?” “你要听假话还是真话。”他冷冷的笑着,一双黑眸中冰冷的吓人。 她磨牙,唱起反调:“你不妨假话真话都说一遍。” 秦桑岩突然失了说下去的兴致,转而说:“你约我出来,是想告诉我,你是为了你养父母才同意的婚事,再通过我的嘴让程池放心,好把他们放出来。” “你不肯就算了。”她不想求他,硬着声说,事实上却在紧张的等着他的回应。 “哦,那就算了。”他无所谓的语气,拿起刀叉继续吃起来。 该死!她咬起唇,心里做了无数次思想斗争,眼看上了最后一道菜,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为了养父母,她豁出去了,低下声:“请你帮我对程池说一声,说我是真心实意同意的,不会反悔。” “抱歉,你声音太小,我没听见。” 米娅的眉心紧凛如刀,语气不得不放软,又提高一些:“我说请你帮我对程池说一声,我是真心实意同意的,不会反悔。” 他略显突兀的微笑起来:“你同意什么了?不说全我怎么帮你转达。” 明知道他在故意羞辱自己,米娅面色一沉,恨不得甩头就走,双手指甲死死陷在掌心里,米娅,你要忍,古有韩信忍受胯下之辱,今你不过是低声下气而已,没关系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要忍住,忍一步海阔空,养父母就能安然无恙回来,划算。 她沉眸思索片刻,换上一副欢喜地的表情:“我是真心实意想嫁给你,我暗恋了你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反悔,高兴还来不及呢。” “暗恋我?”他饶有兴味的点头,当即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真想狠狠打掉他脸上的得意,漾起满脸的笑回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 下面还有一更,明二更~~ 第一百四十七章 趁火打劫 “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好象才十岁左右吧,那时候你就知道喜欢异性了?”他摸着下巴。 “是啊,谁教您那时候长相英俊,哪个女孩不喜欢。”她说着连自己都恶心的话。 他脸上的兴趣越来越浓,大有刨根问底的意思:“说说看,那时候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 他还没完了,米娅想吐,无比憧憬的口气回忆起来,讲完后发现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直盯得她心中发毛。 就在她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好好嘲笑她一番的时候,他召来侍者买单,她没等到他的承诺,跟着出餐厅后问,“你到底肯不肯帮忙?泸” “你不是说暗恋我十几年,恨不得马上嫁给我的吗?跟我去酒店。”秦桑岩戴上黑色皮手套,大半张脸在光的背面,邪恶无比。 她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一步,他看她如临大敌的样子,侧目笑:“怎么?你刚才的话是假的?” 他这摆明了是趁火打劫,米娅挤出一丝笑:“不是都答应要结婚了吗?何必急在这一时。喵” “一码归一码,你算计我的事又该怎么算?”他笑眯眯的勾起她的下巴,“嗯?” 她答不上来,一颗心慢慢往下沉,看来他今是有备而来。 他欺近她,一手绕上她颊侧的一缕短发,收了笑容,冷冷的睨着她,嗓音阴谲无比:“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我可没忘,我清楚的记得你是怎么在码头和我做的,你又是怎么跟我去酒店,主动勾-引我上床,司徒娇他们冲进去,你又是怎么一副看戏的嘴脸……这些我通通记的,没人会喜欢被算计的滋味,我也一样!懂吗?” 米娅脸白的跟纸一样,今注定是在劫难逃。 他慢条斯理的坐进车内,懒洋洋的靠在座椅里说:“上不上来随你,我不勉强。” 她能怎么样,除了把自己送上门还能有什么办法,艰难的往车里挪,心口堵着一层又一层屈辱。 “怕我或是恨我?”他笑开了,整个车厢里都飘着他轻蔑的笑声,“你恨我什么?恨我让你没了孩子,从此不能怀孕?可我已经决定娶你了,我用我下半辈子补偿你,你不能生孩子没关系,是我的错,我来承担。但是你为什么要把我骗的团团转,不惜冒险把上亿的奢侈品都拱手送上,你还不满足,还恨我?” 他真会颠倒黑白,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好象他才是受害者,米娅气结。 就在她腹诽之际,他犀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无情的冷笑着:“你来求我是对的,程池在业内是有了名的六亲不认,谁挡他的道他不会让谁有好下场。虎毒不食子,你是他女儿,他不会赶尽杀绝,但他会一步步把你赶到绝境,最后让你不得不照着他的意愿去做。这就是程池,你的父亲,在他的眼中利益高于一切,全国首富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对于这一点程珞比你更有体会。” 听到这儿,她嘴角弯出迷人而嘲讽的笑:“是吗?你对未来的丈人了解的如此之透,为什么还要与虎谋皮?你不怕有一也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被暗算,被利用?” “我在官场,他在商场,各自为政,井水不犯河水。” 米娅并不这么认为,“我听程珞说程池一直不死心想让你重新回去,你一旦娶了我,就是他女婿,他更会挖空心思,别忘了,你在明他在暗,防不胜防。” “还没嫁给我,就开始凡事替我考虑,你说我是不是要好好的表扬你?”他不怀好意的揶揄,作势要吻她,她一侧头,他吮上她的小耳垂,意犹未尽的呢喃道:“也好,先在车里做,想到上次在码头的跑车里做的那次,那滋味真教人难忘。” 恶心! 她惊的推开他,急忙说道:“这里可是在大街上,你和司徒娇刚离婚,如果被记者拍到怎么办?” “不怎么办,反正程池有的是钱,他怎么能容忍我和你的婚事前夕再闹出什么风波来。”他不在意,一只手解开她大衣上面的两颗扣子,得寸进尺的钻进去揉-捏起白软的丰-盈。 她忍受不了,感觉周围全是眼睛,惊惶失措的抓住他的手,颤声说:“别在这儿,求你了。” 他呼出的热气扑在她脸上,脸色阴阴沉沉的,声音降到冰点:“就求这个?” 米娅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眼前的男人,他不仅落井下石、黑白颠倒,还无耻到一再让她难堪,闭了闭眼,想着他最想听的话,放低声音卑微的请求:“求你娶我。” “还有呢?” 还有?她睁开眼,望见他眼中两簇火苗在燃烧,那是她曾看到过多次的欲-望之火,这火光似乎要将一切焚烧殆尽,终于,她知道要说什么了:“求你和我去酒店。” “去酒店做什么?”他呼吸灼灼的贴在她耳边呢喃。 “开-房。” “开-房做什么?” 她的尊重已经被他踩在脚底下,她心知他是有意为之,狠狠的捏着自己的大腿:“和我做……做-爱。” “做-爱?”他仿佛听到笑话一般,捏着她白皙嫩滑的脸蛋,嘴角划开魅惑的笑痕,“那是相恋的男女才做的事,你应该对我说的是‘干我’。” 米娅呼吸一紧,全身发抖,他这两个字如同长长的鞭子抽在她身上,火-辣-辣的疼,整个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必须做深呼吸才让自己不爆发出来。 然而,她想错了,他挑衅的话还在后头,一手撑在她的头部一侧,居高临下的睨她:“不是吗?你不经常喜欢说‘干’这个字吗?我纠正过你很多回,我说这个字不雅,你偏偏喜欢说,我也没办法,为了迎合你只能这么说,你是不是听了特别喜欢?” 无耻下-流! 米娅怒视,是,她是有求于他,可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语言如此粗俗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咬牙切齿道:“秦桑岩,你说够了吗?是,我是下/贱,我活该被你羞辱,我认输,这样行了吗?你满意了吗?开心了吗……” 下一秒他薄凉的唇封住了她的声音,吻完了居然也不恼,舔着她粉嫩的唇瓣低笑:“瞧瞧,这才像你,别把你的毒牙藏起来,那样我会不习惯,也不喜欢。”变态! 难不成他刚刚拼命撩她的火,就是为了听她骂人?米娅瞪着他,看着他唇边挂着的笑,看着他坐回去发动车子,她突然有种被他愚弄的感觉,其实想想她有求于他,可不就是被他玩弄的命? 秦桑岩,别得意,也千万不要让我有可乘之机,只要我把养父母救出来,我非出了今的恶气不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不信你永远有这么好的运气,咱们走着瞧。 他去酒店的脚步不疾不徐,对前台服务员的微笑也恰到好处,开完房,他绅士般的替她按了电梯,并让她先进先出。 等到一进门,他立刻跟换了一个人,将来不及反应的她按在门板上一阵狂吻,手下疯狂的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她根本没办法呼吸,拼命想让他停下来:“不要这样,我自己脱……” 他完全充耳不闻,等不及了,把她衣服脱了个精-光,跳出来的盈软弹性十足,胸衣斜斜的挂在肩上,尖端的花蕾在薄如蝉翼的花边内若隐若现,每次看到这对豪-ru都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喉咙一紧,张口含住,一边向上托,一边揉掐,宝贝似的又不敢用力,只是又吸又吮,雨露均沾,两边一个也不放过,逗的她两边都翘翘的绽放。下面胀的要命,快从裤子里顶出来,顶在她两腿间,不仅粗大而且烫人。 看着身上急不可耐的男人,自己俨然就是一个供他发泄兽-欲的工具,米娅不可自抑的颤抖,产生一种错觉,感觉自己被人扔进了火里烤,绝望而疼痛,侵袭着每一根神经每一寸皮肤,她快受不了,可是她推不开身上的男人,推开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最后屈服,还不是被他嘲笑,被他无情的亵-玩。 当他进去的时候,舒服的快疯了,她的娇嫩里像有无数只小手在扰着他的顶端,逼他射出精华,他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把她抱起来,下面一下一下占有着她往吧台走,吧台上有酒有烟,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又翻出一瓶82年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只喝了一口其余的全淋在她身上。 ∩﹏∩∩﹏∩∩﹏∩∩﹏∩ 今三更完毕,表忘了撒月票哟,这是动力~~下章要肉肉不,或是直接跳过,给琼依留言~~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征服 冰凉的液体浇的她打了一个冷颤,转眼间他把她放在高脚吧椅上,从她脖颈舔起,津津有味的吸着酒渍,红酒淌遍她的ru房,他脑袋埋在她胸口耐心的一寸寸吸过去,把两只花蕾折磨的湿湿亮亮,肿翘起来,再去舔那胸部的肌肤,那儿又白又嫩,又软又滑,别有一番滋味。 “先……先洗澡行吗?”她推着他,他却大山一样压覆下来,沉重的身子贴着她,她像是一只猛兽嘴边的羔羊,动弹不得,只有等着被吞掉的命运。 “我这不是正在给你洗澡的吗?”他灼热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一点点打量着她完美的身段,从胸部到腰肢,从漂亮的幽谷到下面两条漂亮的嫩白腿儿,让她忍不住打着寒颤。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看来今他不仅想要羞辱她,还想要折磨她,把她彻底玩一遍才甘心。 秦桑岩又倒了一杯酒准备淋到她身上,抬眸看着双眼紧合,像只可怜的小白兔的米娅,忽然一笑,放下了酒杯泸。 迟迟等不来他的动作,米娅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对上男人邪恶的眼神,他……什么意思? “怎……怎么了?”她处于下风,不得不忐忑出声。 他夹着指间的烟,半眯眼吸一口,俯下身,往她脸上吐出一个烟圈,笑的如同恶徒:“我怎么给忘了,你是有求于我,刚才你还说要我干你来着,既然这样,你说谁该主动?喵” “咳……咳……”她在咳嗽声中明白了他的意思,脸涨的通红,不是因为咳嗽,是因为恼怒,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行,他不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她服软吗?她就如他所愿,拉了拉僵硬的脸面神经,绽出一抹娇娇媚媚的笑容来,双手环上他的肩,主动凑上去亲他。 小手沿着他紧致的腹部往下,去握住那昂扬,在听到他喉咙里一声粗喘后,媚笑着把他推到吧椅上坐着,腾的跨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腰动水蛇似的腰,在他那宝贝上厮磨着,逗着…… “你这个妖精。”他下面胀的更疼,哪容得了她的挑弄,那巨大晃了两晃,直要往她小缝里钻。 “都要成夫妻了,我是妖精,你也是。”她咯咯笑着,一手握着他不安分的‘兄弟’,一边把自己往上面挪。 “妖精,快给我。”他红了眼,动情的粗-喘,身下胡乱的捅来顶去,就是不得其门而入。 她眯着眼“咯咯”的笑个不停,就是不如他所愿,“你说了,要我主动的,主动权在我这儿。” 等把他磨够了,眼看他要自己往上挺,她双腿缠在他的壮腰上,抬起纤纤玉手,帮他把自己的娇嫩左右分开,又把他的宝贝扶到入口,他急不可耐,挺腰势如破竹,一送到底。 “啊……”她禁不住尖叫起来,他下面那么大,又粗的要命,一点不给缓冲时间,猴急的捅到底,疼的用指甲掐他,争取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别急,我来动。” 前-戏没做多少,她下面干涩干涩的,根本不能容纳他的粗大,他在里面简直寸步难行。听她这么一说,他立马停了动作,那粗大直挺挺在她里面撑着,胀满充实,形容不出来的滋味,她经过前几次的性-情积累出一些经验,下面还很干,不适宜大动作,扣着他的肩借力,挺着身子慢慢的套-送起来。 她胸前的两团白鸽甩动着波浪,太诱人,他舌尖一勾,舔弄起来,来回的刷磨,吸的滋滋有声。 雪白的身子在颤抖,下面渐渐湿漉漉起来,有两股热流从上下被肆虐的地方聚集起来,她忍不住呻-吟,小声的求道:“别这样,我受不了……啊……” “那你就动快一点,我也受不了。”他一掌拍在她屁股上,发出啪的响声,他咬着牙打定主意,今非玩透她,彻底征服她不可,上次设计害他,差点害的他前途尽毁,今说什么也要把她驯的服服帖帖,让她知道什么叫男人,什么叫女人。 她吃疼,呜呜的用贝齿咬着下唇,提起全身的力量上下加快速度,星眸半睁半闭,嘤嘤的呻-吟,下面吞-吐巨大,磨的花道发麻,湿意的花瓣一下下揉磨他的耻骨,刺激的他发出销-魂的叹息,拉着她的腿欣赏自己整个进去的美景,别提多刺激,刹那间凶狠的挺动起腰来。 他一动,她顿时叫起来,花道弯弯曲曲,冲-撞起来有些费劲,但是格外爽,他把吧椅摇的跟地震似的,舔着她的耳洞,喘着:“你可真是极品,夹死我了。说,你是谁的?” 她被他牢牢控制在情-欲的海洋里,一点点失去理智,快-感不断的扩张,浸入骨髓,越堆越高的***之火令她难以控制。 柔亮的短发随着他凶狠的冲击前后摆,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却遮不住她的眼,那里迷蒙而动情,每当他进来的时候,她轻摆纤腰,奋力迎合他的抽-插,抿着唇小嘴里“嗯嗯”啜泣着:“我是你的,以后都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 “当然,只能是我的。”他得逞,霸道的宣布,把她抱起来,边走边占有,一对圆润挺翘的臀瓣间,男人的红紫毫不留情的进进出出,一下下的顶-撞,把娇嫩处弄的水淋淋的,滑腻的液体流到腿间。 随着他不停歇的动作,她双腿累了,紧紧抱住他,双腿颤抖的缠在他腰上休息,“求你了,停一下,停一下好不好?” “真棒,怎么这么舒服,夹死我了……”他不管不顾,律-动的又快又狠,真想把她捅穿,汗珠子雨下般甩落,看着她的小娇花吃力的吞咽自己的硕大,花瓣又是翻又是缩,红肿不堪,几乎变形,他嘴角扬起一阵痛快的笑,“走,跟我去玩一个更棒的,保证你会爱上。” 他越是笑的大声,她越是觉得害怕,全身微微发抖,毛孔都起了疙瘩,身子已经被他弄的酥烂虚脱,不知道他还要怎么折磨她。 浴室里有按摩式花洒,可大可小,他把自己拔出来,带出不少透明液体,把她背过去,长腿架在他的两只胳膊上,像给小孩把尿,如此淫-荡的姿势使她惊恐的动起来:“做什么?不要……别这样,求你了……不是说我主动的吗?你在下面,我在上面,我来动好不好?”“不好,你嘴里不要,流这么多口水不就是为了让我干你的么?”他从她下身抹了一些液体举到她眼前,咬着她的耳垂道:“你不想和我做,和谁做?司徒政吗?” “我和他早就一刀两断了,你知道的。”这时候他翻什么旧帐,米娅小声道。 “最好像你说的这样。”他冷冷哼着,将肿胀的自己寻着那小缝长驱直入,碰触到尽头。 他一边痛快的律-动,一边把她那里对准水流,水流被他故意调的极大,冲击着从未受过如此刺激的花唇和花-瓣,那小胳膊似的粗大不断出入,没命的捣-撞,花-唇开合,她的腿开始张大,吸着鼻子委屈的想哭,然而又被充实顶-撞的想叫,身体的血液像开水沸腾,下面传来的饱胀使她如坠五彩仙境,寂寞感越来越大,液体越淌越多,那水流就像他的手花瓣禁不住刺激的肿起。 “啊——”她仰面激烈叫起来,酥胸一挺,霎时被推上高-潮。 还不想放过她,他继续把她放在水下冲,同时下面捅的快速而深入,捅的她内脏翻覆地的移动,他往死里折腾这个一次次想要陷害他的女人,阴郁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快慰。 全身发麻,他忙拔出来,把她放倒在铺着瓷砖的地上,长腿拍折到胸前,骑了上去,每戳刺一下,花液给挤压的就喷出一股。 她的短发被水流冲的湿透,几缕湿湿的贴在脸上,浑身麻的发不出声音,全身摇头,张大唇不住的喘气、央求:“不行了,别折磨我了。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给我。”她欲哭无泪,嘤嘤的抽噎。 “不把你玩透了,别让我射。”花心吸的他太爽,咬着牙对抗那欲-死欲-仙的劲儿,猛冲猛撞。 为了迟早结束,她身体不断颤抖一次次抬起臀部,让他更深入。 “让你多sao,和荡-妇没什么两样。”他凶狠的亵弄她的娇躯,小腰让他掐的发紫,几百下之后她奄奄一息,他脸红脖子粗,双目瞪大,马上要发射了,捏着她的柔软叫道:“叫我。” “秦桑岩。” “不是。” “叫我老公就饶了你。” “老、老公……”她呜咽着,被他撞的差点撞上落地镜。 “说,要老公射你……” 她面红耳赤,轻轻的叫着:“老公,你快射……” “嗯,全给你……”他闷哼一声,一泄如注,所有精华喷进她身体深处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新花样 **过后,她的皮肤更添润泽光亮,他的精华又浓又多,一股一股喷进去,完了他还在她身体里堵着,手掌罩玩她的酥胸。 半晌,她爬进热水的按摩浴缸里,默默冲洗身上的痕迹。 旁边的架子上摆着烟和打火机,这一顿发泄让他抑郁的心情好了不少,点起一根,眯眸盯着像只柔弱小动物的女人,两排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掩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委屈?他要是真想报复的话,有一千种手段,用性-爱征服却是最轻最轻的,有什么好委屈的,做-爱这档子事又不是强-奸,就算强-奸女人一样有高-潮,她刚才不也身心愉悦,叫的那么欢吗?现在倒好,矫情起来了。 他暗自冷哼一声,吐出一个烟圈,跨步进去,拨开她的头发,露出娇媚精致的脸蛋,靠在她耳边缓缓说道:“用狐狸精来形容你我认为不适当,蛇倒是合适,别看你远远的盘在那里,好象没有攻击性,可你有一口毒牙,咬起人来就是致命的。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你,但不管你有多恨我,你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两个彼此恨着的人在一起多好,以后有漫漫人生来彼此折磨,想想是不是很痛快?泸” 他的一字一句听的她手脚冰凉,任他将她小猫似的抱在怀里,她嘴唇动了几下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洗澡的时候他也不安分,对她上下其手,等她洗完了不让她走,按着她趴在浴缸边上,他兴致高昂,从后面进去,气喘吁吁的瞬间把她贯穿,撞着她的臀部啪啪的响。 身子被他弄的一摆一荡,她还要讨好他,腰部前后挺动,让娇嫩处在他肿大上套-弄,使它一顶一进的进出着喵。 渐渐进入如火如荼的忘我境界,最后,她叫喊起来,猛的一缩,像一脚踩空,直直往悬崖下坠,整个花道受不住的酸胀、滚烫,里面不断的抽-搐吸-吮,然后,一股花液喷泉似的爆发。 这次他似乎很满意,亲了她一下,“宝贝,你做的很好,继续。”抱她几步进了卧室,把她往大床上一抛,她摔的眼冒金星,他人又压过来,把肺部的空气全部挤走,把她摆成各种淫-荡的姿势继续做着。 米娅骨头快散架,他的兴致却丝毫不减,瘫软着任他摆弄成她上他下的姿势,身体已经到了极致,两腿之间的娇嫩红肿的翻着,里面被他灌的满满的,已经盛不下,她呜呜的叫着,他却益发兴奋,以折磨她为乐。 她过了一整夜生不如死的日子,每次他高-潮过后倒下去,她都以为噩梦过去了,可一转眼他又扑过来,到最后她一看到他翻身就紧张,吓的跟小鸟似的缩起来,他却笑的得意。 这是他要的成果,他知道她固执,哪怕处于劣势,有求于他也在和他做精神对抗,他并不急,短时间把她驯服几乎不可能,但她的**他一定要掌控,他要她成为他的性-奴,要她的身体对他的撩拨产生根深蒂固的屈服。 当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喻示新的一到来,米娅奄奄一息的横趴在床边上,觉得有些冷,胸口空荡荡的,好象少了很多东西。 听着男人规律的呼吸声,默默起身,她刚坐起来,身后就贴上来一堵胸膛,“想去哪儿?” 她把他的手机递给他:“记的和程池说清楚,我回去等信儿。” “太早了,再睡会儿。”他下巴顶在她肩上,口腔中的睡意正浓,手却不老实,托着她的酥胸在掌心里揉玩,中指摩挲顶端,小花蕾反应诚实,立刻尖尖的翘起来,诱人撷采。 她闻言没理,不是他的父母他当然不着急,在他炙热的怀里不安的动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拉开他的手:“你睡吧,我睡不着,先回去了,我会一直等他们放出来。” 他轻笑,将她的脸扭过去,亲亲小嘴儿:“行,我马上打电话。” 言出必行,他倒真的开始拨电话,她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他光着身子趴在床上睡着了,看样子电话已经打过了,一夜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她捏紧双手,关上门出去。 坐车直奔新区的家,一进家门便大叫:“爸,妈。” 没有人应她,家里空荡荡的,她安慰自己,要放人,然后爸妈再回来需要一定时间,等等,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先收拾东西吧,这次绑架过后,S市是不能待了,她准备等养父母一回来,全家搬回老家去,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至于不怀好意的秦桑岩和程池,让他们俩结婚去吧。 …… 三个小时过去了,她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带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迟迟不见养父母回来,再也等不了了,往秦桑岩手机上拨电话,焦急的打听:“怎么回事?为什么程池还不放人?” “他的意思是先领证,后放人。” 她倒吸一口凉气,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在家苦等了三个小时你知不知道?” “现在告诉你也不迟。”他事不关己,悠然道。 “你……”她气结,闭了闭眼做了两个深呼吸,控制音量道,“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父母,多一分钟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多一分危险,你让程池马上放人,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不会反悔的。” 他跟着一笑:“这话你亲口跟你父亲说岂不是更好,反正我这边无能为力。” 她紧紧的拉住桌角,才勉强撑住身体,“别跟我拐弯抹角的,我知道你和他站在同一个阵营。”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如果你不急的话,我更不会急,对不起,我很忙,下午我会出发去省里开会,三后回来。”他冷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她呆在当地,久久回不过神来,他的意思已经明摆在那儿了,趁火打劫折磨了她一夜还不算,还想生米煮成熟饭,把夫妻关系落实。 秦桑岩,你卑鄙无耻,不得好死!她一拳砸在桌面上,摆在上头的一组茶杯发出‘叮噹’的响声。他果然不那么好对付,准确的猜中她下面要做什么,计划被他和程池识破,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 犹豫、挣扎、矛盾、痛苦……她脑中最后只有一个声音,为了父母,她什么事都愿意做。 她垂下眼冷笑了一下,秦桑岩,说的对,她恨他,他也恨她,这段婚姻一旦落实除了恨只有恨,他折磨她,她就不会反过来折磨他吗? 思考到这儿,她从家里把户口本翻出来,再次给他打电话,却总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她心急如焚,一遍遍打过去,上了出租车,快到园区时才打通。 “你在哪儿?我决定去领证,你有空吗?我大约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到民政局。” 他在电话里笑的慵懒,“当然有空,那么二十分钟后民政局见。” 非节假日,也非特殊日子,民政局内排队领证的新人并不多,米娅坐在大厅时不时往大门口张望,二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他没有出现。 他反悔了?又有了新花样? 她焦虑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父母失踪已经五了,他们肯定吃不好,睡不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了她遭受那样的苦,她真该死,真是该死! 摸出手机往他手机上打电话,他接起后说了一句:“你的右手边有道门,你进来。” 她抬眼往那里一看,的确有道门,不过上面挂着一面牌子:非工作人员请勿入内。 推门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咬牙用力一推,门先她一步从里面打开,一名女工作人员恭敬的请她进去:“是米小姐吧,请进来。” 进去之后才知道里面也有一个小型办证厅,里面只坐了一个人,秦桑岩。 原来他早来了。 她咬起唇,握紧手中的包走过去,他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淡淡站起来,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开始吧。” 领完证,从陌生人到夫妻只需要十分钟,米娅胡乱把红本子往包里一塞,强挤出笑容:“该放人了吗?” 秦桑岩忽然笑了笑,捏捏她的脸蛋:“我去打电话试试。”不轻易把话说满是他一贯做人的原则,她也不例外。 什么叫试试?米娅脸色一白,只当他又要玩花样,瞪大眼睛看着他走到一边去讲电话,短暂的几分钟后,他放下手机回过身来,“半小时后你就能见到他们。” 闻言,米娅顿时一喜,一直压抑的声音有些抖:“真、真的?” 他的眼神深了几分,低笑着开口:“你就算不信别人,也不应该不信你老公。” 老公?这个字眼如火烫的她一个趔趄,是啊,救回养父母的同时,她也把自己的下半辈子卖了,卖给了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第一百五十章 截肢 她收起脸上的不置信,在没见到父母之前她必须收起自己的脾气,以防再生事故,敛起眉眼低声说:“我信,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就这么走了?”他凉凉的声音响起。 她生硬的回头,他沉默了一会,双眸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专注的让她头皮发麻,转而勾勾唇:“既然证都领了,你搬过去和我同住,送你的那套别墅就是我俩的婚房,我希望三后出差回来能在别墅里看到你。” 压住心中无力的酸涩感,她稳着呼吸轻轻点头。 走出民政局大厅门口,米娅顿时觉得满世界都是黑色,将她罩的密密切切无法透气,怔了足有一分钟,才知道抬脚离开泸。 再次回到家,她平静的把收拾起来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归位,送养父母离开的心未变过,不过是不现在,是以后。 她为什么斗不过程池和秦桑岩,追溯到根源上去就是她不够强大,没有力量与他们抗衡,到头来落的一个以卵击石的下场,活生生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她是彻底读懂了,要想以后不再任他们摆布,她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养父母,保护好身边她一切想保护的人,不让类似事件再度重演喵。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秦桑岩、程池……她会牢牢记住今,记住他们给予她的难堪与凌辱,终有一日她会强大到令他们不敢小觑。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楼梯里响起缓慢的脚步声,米娅不知道为什么,出于直觉站起来去开门,楼道里相互扶持着上来的两个身影正是米利夫妻。 “爸……妈……”米娅声音哆嗦着迎上去,米利由米妈妈搀扶着,他的腿好象出了点问题,上台阶时异常艰难。 “爸,你的腿怎么了?” “不碍事,摔了一跤。”米利脸色惨白,说话有气无力,米娅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被抓的过程中吃了苦头,哽咽着跑上去,与米妈妈一起把他扶进了门。 一放到沙发上,米利就疼的满头大汗,米娅弯下腰去把他的裤管拉起来,米妈妈要拦已经来不及。 令米娅难以面对的一幕出现了,米利小腿上有一个大面积的伤口,已经溃烂,惨不忍睹,甚至发出一股恶臭,再一摸他的额头,发烫。 “怎么成了这样?”米娅快站不稳,急的问米妈妈。 米妈妈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要说什么,眼睛看向米利。 “爸,是不是他们打你的?是不是?” 米利愕然:“你怎么知道?” “有人说你们上了一辆车,然后你们失踪了五,我到处找你们找不到,我就怀疑你们被人绑架了。” “唉,都过去了,一帮小混混以为我和你妈有钱就绑架了我们,哪知道最后发现我们是个穷人,就把我们放了。你看我和你妈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米利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程池是什么样的人他已经领教到了,以后不来往就是了,但娅娅是程池的女儿,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女儿的好,省的让她为难。 “爸,您别瞒我了,我已经知道是程池做的。” 米利夫妻同时错愕,米利忙不迭的问:“你怎么会知道是他做的,你……你是不是答应了他嫁入秦家?” 米娅无奈点头。 “都怪我不好。”米利捶着膝盖,后悔不已,“娅娅,是我和你妈没用,拖累了你,我们上了程池的当,五前派车过来接我们,说有事要商量,然后一帮人把我们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把我和你妈关在里面。” “那派对上他给你们的盒子是什么意思?”她想到了那块玉。 米妈妈答道:“程池说那块的玉是程家的传家宝,给你做嫁妆的,他还说既然你喜欢那小伙子十多年,难得那小伙子也喜欢你,不如早点把婚事办了,我们做长辈的好早点抱孙子。但是他听说你不想那么早结婚,又怕你错过一桩好姻缘,让我们帮着劝劝,一周后等信。我和你爸一时脑热,就答应了。” 下面的事很好推测,哪曾想程池迟迟等不来养父母传来的好消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绑了去,好威胁她。卑鄙!米娅强按住愤怒,开始打电话,养父的腿已经溃烂,不能再等了,要马上送医院。 叫来救护车,一家三口往医院赶,医生给出的诊断却教她和米妈妈差点当场昏倒,医生说送的太晚了,小腿局部组织已经坏死,必须截肢。 “医生,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没有腿,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没有了腿我们一家老小就没了经济来源,医生,我求你……”米妈妈当场给医生下跪,米娅怎么拉都没用。 “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我们不救,是送的太晚了,再不截肢病人有可能性命难保,你们好好想想,尽快做决定,最好立刻动手术。”医生说完走了,米妈妈哭倒地医院走廊里。 纵然心中难受,米娅清楚这时候必须保持冷静,强拉起米妈妈:“妈,听医生的,马上准备手术,不然有可能危及爸的生命。妈,您不要担心,你们还有我啊,我已经工作了,成人了,我会养你们,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这些年你们太辛苦了,以后就安度晚年,好不好?” “娅娅,你爸不该是这种结局的,你爸不该的……”米妈妈泣不成声,情绪激动到临界点。 “我知道,爸这一生没做过坏事,的确对他不公平,但是妈,既然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我们只有勇敢面对,我想爸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难过。好了,您在这儿坐会儿,我去签字,准备动手术。”米娅把妈妈扶到走廊边上的椅子上坐好,起身去找护士。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护士问。 “我是他女儿。” 护士说:“你先去交线,交完钱过来签字,马上就可以动手术。” 米娅跑出医院去对面的取款机取钱,几个月的工资全部取出来,连手术费的零头都不够,情急中给程珞打电话,程珞二话没说完马上转了十万块给她。取完钱,她往医院跑,在电话里对程珞说:“钱我短时间内还不了,以后想办法慢慢还你。” “行了,姐,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弟弟,救人要紧,有什么话等我回S市再说。”程珞仗义无比。 “嗯。”米娅阵阵欣慰,难得在这种危难关头有程珞帮忙,要不然她真不敢想象这么一大笔钱要从哪儿来。 手术进行的很成功,米利在病房昏睡了一,醒来后发现腿不见了,一个大男人哭的泪流满面,米妈妈一见丈夫哭,也悄悄抹眼泪,米娅看了心中益发难受,假若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不就是想让她乖乖就范吗? 为什么还要打养父?为什么看到他腿受伤了也不及时送去医治,导致悲剧发生?为什么? 终是没能压住心头的火,猛的冲出医院,去找程池算帐。 半路上头脑清醒过来,去了又怎样,结果和以前一样,程池除了会打太极,就装不知情。 米妈妈整哭,精神不济,米娅把人劝回去休息,连日来一直在照顾养父,直到秦桑岩的电话打来。 “你想反悔?” 手里端着刚刚从家里带来的饭菜,养父还在病房里等着,这是他的晚饭。她不想在这时候应付他,语气有些浮躁,“你别疑神疑鬼的成吗?证都领了,我有必要反悔吗?你能同意和我离婚吗?” “我在别墅这儿,没看到你。” 她一愣,想起来了,今是他出差回来的日子,那他说过让她今搬过去的,忙着照顾养父,早把这事抛于脑后。 “过两吧,我最近有些事要忙。” “孙局说你请了事假,一个月。” 她讨厌他用掌控一切的口气说话,不快的应了一声:“嗯,你放心过两我会搬过去的,就这样吧。” 不等他再说话,她挂掉手机,深吸了口气,抱着饭盒进了病房:“爸,你醒了,饿坏了吧,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羊汤,妈特意炖的。” 米利的精神比前几好一些了,支着身子坐起来:“行了,不要浪费钱,家里也不富裕,不要成大鱼大肉的,普通的饭菜就可以了。” 话才说完,隔壁病床上的一位大叔插话道:“你就知足吧,老米,我们吃食堂的饭菜都吃厌了,你老婆女儿还变着花样给你做吃的,昨是炖排骨,今是炖羊肉,你倒不领情,不想吃的话给我,我要。”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们都想玩弄我 旁边几个床位上的病友一通哄笑,米娅笑道:“叔叔伯伯们想吃还不简单,下次我让我妈多做一些,给你们也带上。” “就是开个玩笑,小丫头你可别当真啊。”大叔直摆手。 米利苍白的脸摇了摇,他们哪知道他的苦处,就不说他要养家,单说家里的房子,每个月还背着几千块的房贷,要还整整三十年。他垮下来了,整个家也垮了,娅娅才工作,没多少经济能力,如果以后既要养他们夫妻,又要供房贷,会把孩子给累垮的,这教他怎么能不着急万分。还有那住院费,他问娅娅,她不肯说,他跟护士打听,才知道要八万多的医疗费,这么多钱不用说肯定是她借的。 “来,爸,我喂你。”米娅把饭菜,还有汤拿出来,端着碗准备喂米利。 “不用了,我腿没了,手还是好好的,我自己吃。”米利把碗拿过去,自己吃起来憬。 米娅看着养父脸上的愁云,鼻子一酸,快要哭出来,背过去把眼泪擦干,她自然了解养父心中担心的,她也已经说过了,以后她来养家,养父操劳了大半生怎么肯,这几一直在唠叨说要尽快出院,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养父劝住了。 等养父吃完晚饭,睡下了,她带着空饭盒离开医院,往店里赶。养父伤成这样,养母一个人不能支撑整个店面,店里的生意已经做不下去了,她约了人谈中止租约的事情。 这附近的店铺都属于范东,米娅本来约的是他,但是来的却是他儿子范光,一本正经的拿着合同,“本来签的一年,这才几个月就不租了?脓” 米娅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压金和剩下的租金是不能退了:“嗯,我爸出了点事,没办法再经营下去,签个中止合约就行了。” 范光诧异:“米伯伯怎么了?” 看在对方还挺尊重的养父份上,米娅大略说了两句:“腿断了,以后行动不便,生意不能做了。” “哎,好好的怎么腿断了。”范光一阵感慨,把合同放桌子上一摆,“算了,米伯伯人不错,我记得前年他还免了我一顿饭,这样吧,剩下的租金和压金全退给你们。” 合约上注明乙方一旦中止合约,压金和租金是不退的,范光这么一说,米娅愣了愣,以为范光在说笑:“这事你爸知道吗?” “老头子好几个月不出门了,整神神秘秘的躲在家喝酒听戏,这附近的店铺都交给我管了,你说我说话算不算数?”范光得意一笑。 算算时间的话,应该是范东帮着司徒政引南宫音上钩的时间,想来范东心虚,一直躲起来了。 米娅思忖到这儿,拿起笔签上中止合约。 当晚回去,米妈妈已经睡下了,米娅进卧室把灯打开,轻轻叫着:“妈,事儿已经办好了。” 米妈妈醒了坐起来,“哦,辛苦了你了,娅娅,范东没欺负你吧?” “没有,是他儿子去和我签的合同,他还把剩下的租金和压金也退了。”米娅把一叠钱和中止合同放在床柜上,“你点点。” “点什么,你我还信不过吗?这范光啊比他老子强,有人情味,对你好的人你要记住,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人家,知道吗?” “我记住了。”米娅关上灯,“不早了,妈你睡吧。” “哎,你也洗洗早点睡。”米妈妈苍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片刻后,米娅心情沉重的从浴室回到房间,米爸爸的腿所引来的连锁反应是巨大的,不仅店面没了,米妈妈也垮了,成不是哭就是睡,眼看着人瘦了一圈,她却无能为力。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米利吵着要回家,米娅没办法,这一大早和米妈妈去买了轮椅,打算接米利出院。 才走到医院门口,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米娅呆了半秒,拉着米妈妈往医院里走。 “娅娅,你看到谁了?” “司徒政。”米娅小声回道,暗暗寻忖,怎么会在这儿遇到他,是巧合,还是有意而来? 突然一双锃亮的皮鞋悄无声息的迈到她们面前,司徒政手里提着几包礼盒,一见面就微笑:“阿姨好,我是司徒政。我父亲听说叔叔住院了,特意让我来看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打着司徒冲的名号,米妈妈对司徒家印象还不错,和气的笑:“难得你们还惦记着我家老米,司徒少爷,你跟我们来。” 米娅冷哼,不用说司徒政一定是从范东父子那儿得到养父住院的消息。 “叔叔好,一点礼品给您补补身子,不诚敬意。”司徒政把礼品盒递上去,米利忙不迭的推辞,最后推辞来推辞去,东西还是放下了。 懒的再看司徒政的虚情假意,米娅去办出院手续,办完回来进病房,见司徒政把养父母哄的面上笑开花,米妈妈特意把她拉到一边说:“这孩子不错,看得出来看你爸是假,看你是真。” “妈,您别忘了我已经登记结婚了。” “妈知道,我不就这么一说吗?别说你登记结婚,就算你没登记结婚,你和他也没戏。你想啊,你是南宫音的妹妹,南宫音是他的后妈,也就是说他按辈份得叫你一声姨娘,他要是真动了对你的心思,想娶你,你说司徒家能同意吗?” 米娅最近被娶啊嫁的弄的不胜其烦:“妈,您乱说什么呀,什么娶不娶,所以对我有意思的人我都要嫁吗?” “成,我不说了,妈妈不是替你可惜吗?嫁了程池挑中的人,肯定过不上好日子,想想我心里就堵的慌。” 她故意说的极轻松:“也不一定,秦桑岩那你和爸不是见过了吗?你们也赞不绝口,你放心,既然我结婚了,就会好好过日子,以后我们一起孝顺你们。” 米妈妈眼中盛满忧虑,米娅装作没看见,把米利扶上轮椅,“来,爸,试试这轮椅舒不舒服?” 米利在她的搀扶下坐上去,摸着轮椅:“舒服,怎么不舒服,又浪费钱,哎。” 气氛有些不好,司徒政主动上前:“叔叔,我来推您。”“不用,我来。”米娅抢过去。 一路推到医院门口,台阶边上有滑坡,专供轮椅下去,极方便,到了医院门口她准备拦车,司徒政在旁边说道:“叔叔,阿姨,不嫌弃的话坐我的车。一会叔叔上楼,我可以把您背上去。” 米利与米妈妈面面相觑,他说的对,一会上楼总得有人背,光靠两个女人力气根本不够。 “那就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 在司徒政车上,米利夫妻与司徒政攀谈起来,米娅望着窗外神游,她在动脑筋怎么样才能赚到更多的钱,齐越还在开发当中,短时间内拿分红是指望不上了,只能用老办法,多在网上接活,每个月起码也能多个两三千块。 但这些钱对于庞大的医药费和养父母的生活费真是杯水车薪,怎么样才能赚到更多呢? 司徒政果然把米利一口气背上楼,进屋后也不急着放下,把人背到卧室,一直放到床上,服侍的细心又周到,赢得了米利夫妻的欢喜。 “叔叔,阿姨,我想请娅娅喝咖啡,顺便有点事和她说,不知道方不方便?”司徒政问的极有礼貌。 “方便,方便,娅娅,你送送司徒先生。”米妈妈推了推不情不愿的米娅。 米娅冷着张脸坐进车内,看他准备发动车子:“你真的有话要跟我说?” “是。” “可我没话跟你说。”米娅淡道。 见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司徒政眯起了眼:“没话跟我说,倒有话跟秦桑岩说,你自问,给你伤害多的人是我还是他?” “有区别吗?” “怎么没区别?”司徒政一手撑在她脸侧的座椅上,眼中闪过怒意:“同样是两个伤害过你的男人,你选择了他,而没有选择我,为什么?”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和他领证的事了。”她并不惊讶。 司徒政意味深长的盯着她:“是不是程池逼你的?” 她冷笑,看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程池心狠手辣,旁敲侧击在耳边提醒过很多次,偏偏她一次也没放在心上过。 看她的表情,司徒政已经得到了答案,猛打方向盘,懊恼的而深沉的问:“为什么你不找我求救?” “有区别吗?你和秦桑岩结果都是一路货色,你们都想得到我,玩弄我的人和我的身体。找你,你还得大费周章去调查养父母的下落,会耽误很多时间,那时候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养父母来说都是生命。找他不一样,既快又直接,他一个电话告诉程池我同意结婚,程池马上放人。”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借力打力 司徒政恼怒的声音在车厢回荡:“娅娅,你平常那么心高气傲,不肯轻易低头的一个人,怎么肯甘心被他们摆布?” 她扬起下巴,倔强的声音含着怎么也控制不了的颤音:“我能怎么样?你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况我能怎么样?我再心高气傲,再不肯轻易低头,我毕竟只是一个没有力量没有靠山的女人,架不住暗箭,连从哪儿射出来的都不知道,我拿什么去和他们抗衡,徒劳罢了。” “说到底,关键时刻你还是选择了他,却不是我。在你心目中他的份量高过于我是吗?”司徒政眼中抵制不了的痛楚。 米娅抿唇扭开了脸,你说的对,司徒政,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这就是为什么他的份量高于你,对你我已经不恨了,对他,我恨之入骨。 “你说话。”司徒政握住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回过头面对他憬。 她唇角咧出一抹笑,“既然你们都只想玩弄我,那么对于我来说给谁玩不是玩,起码他能给我一个名分,你什么也给不了我。” 她眼中的无所谓和破罐子破摔让他的脸色变的阴寒,与她凑得极近,口腔里淡淡的烟草味喷在她面孔上:“你怎么知道我给不了你名分,只要你同意,我马上娶你。” “不!”她摇头,呼吸被他控制住,一只手用力按住他的手想要拉开,艰难出声道:“就算你同意了,司徒冲也不会同意,别忘了我是南宫音的妹妹,是你名义上的长辈。还有钱岢,你的外公,你以为他会同意吗?别把心思再放在我心上了,司徒政,比我长的好看,身材好的女人多的是,你想要多少没有,葵姨那儿更有大把大把的姑娘给你挑。至于你的婚姻,你已经有了人选,白小姐不是吗?脓” “我和白绵绵连手都没牵过。”他反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眸中绽开一抹惊喜,“你在乎吗?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娅娅,我只要你。” 米娅困难的呼吸着:“呵呵,太晚了,司徒政,我现在已经和秦桑岩是合法夫妻,如果你早一个星期说这话,也许我会心动。但现在木已成舟,为时已晚。” 嫉妒夹着怒气在他血液里疯狂流窜,司徒政轻轻吻上她的唇,“不,娅娅,只要你心里有我,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你们这桩没有感情,只有买卖的婚姻拆开。我说到做到!”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露出阴恻的笑。 很好,要的就是这样,米娅暗笑,脸上却仍是一副听由命的样子:“你何必这样,程池如今和秦桑岩强强联手,一个在商界,一个在官场,官商勾-引,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你又丢了官职,拿什么与他们争?” “我自有办法,你等着,很快你就能自由。你是我的,娅娅。”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嘴角掀开杀戮般的笑容。 好,司徒政,我等着,看你对我到底有多少真心。米娅同样在心中绽出一丝笑容,不过这是冷笑。 当你的力量没有对手强大时,要学会借力使力,司徒政就是她要借的力量,他虽然失去了官职,可别忘了他有一个有钱的外公,一个有势的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她相信以他的城府心机和家庭背影,一定能把她从泥沼中拔出来。 思及到此,她反倒开始期待那一的到来,那绝对是世上最好看的大戏。 ????? 米娅销假回去上班前,米利把女儿叫过去,给了她两张存折,“这里一张有三万,一张有五万,加起来刚好八万块钱,你拿去把借的医药费还上。” “没必要的,爸,钱是我垫的,不是借的。”米娅不肯要。 “爸爸还不了解你吗?工作没多久,身上有八千还像,八万不可能,这钱拿着,欠人钱不好,必须赶紧还上。” “真的不要,爸,钱的事我会解决。” “你不要的话,爸爸要生气了,别人的钱也不是上掉下来的,你马上去还掉,听话!”米利很坚决,米妈妈在旁边帮腔,“娅娅,你爸说的对,你赶紧收下,把人钱还上。咱有这个钱为什么不还上呢?做人不能不厚道。” 一再推让,手里还是被塞了两张存折,米娅握紧拳,心中堵的难受,怪她没用,毕业到现在连八万块都拿不出来。 教育局依然不太忙碌,上班时间本来大家就懒懒散散的,又快过年了,孙局今不在单位,更没有多少人有心思工作,有磕瓜子聊的,有在电脑上玩游戏的,还有两个干脆下起了棋。 米娅坐的位置靠墙角,背后就是墙,相对偏僻,平常从不干与工作无关的事,因为牵挂着赚钱养家,犹豫半晌,鼠标点击浏览器,登上了网络。 因为之前有信誉,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接到了一个活,待遇一千,比以前的报酬高多了,她记下来,单位电脑配置不够,得回家用家里的电脑做。下午又找了两家,待遇也是各一千,这样加起来就有三千,她暗暗高兴,但时间紧迫,要抓紧做。 傍晚快下班,她犹豫着要不要联系上秦桑岩,程珞打来电话,“姐,我在机场,你要不要过来接我?” “好。”她下了楼,同事们已经全走光了,大门口她看到了一辆眼熟的车,荣威950。 秦桑岩嗓音中带着惯有的冷清:“舍的出现了?” 她顿了一下,寒声说:“你可是刚刚跟司徒娇离婚,出现在这儿不怕风言风语?” “我有什么好怕的,司徒娇已经有了比我更好的选择。”秦桑岩一手撑在打开的车门上,朝她努唇:“上车。” 故弄玄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米娅僵着一张娇脸,站着没动:“不必了,我还有事。”随即冲到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 秦桑岩顿时血气上涌,冲上去把她抱起来直接塞到车内,米娅回过神来,手刚碰到门还没来得及拉开,就听到“啪”一声——他按了控制键,直接把车门落了锁。 “秦桑岩,你疯了,这里可是在单位门口,你想让教育局和国土局的人全看见吗?”她双眼冒火。把她锁在一个空间里,他终于不再那么暴躁,长臂一勾轻轻松松将她制在怀里,俯身贴在她耳边上说:“怕让人看见的是你,不是我。” 米娅被他紧紧压在胸前,又挣扎不开,冷声说:“是啊,你如今攀上了程池那颗大树,有钱又有势,以后走路都是横的,出了什么事都能摆的平,怕什么。” 手指抚上她的眼角,他冷然一笑:“你真以为我稀罕秦程两家联姻?” “不稀罕,那你还和程池狼狈为奸干什么,别说你是冲着我这个人而来的,那样会让我想吐。”她毫不留情的挖苦嘲讽。 他目光犀利的如同鹰爪在她脸上一点点的刮,嘴里却笑的开怀:“好一张利嘴,我就知道你那温顺的样子是假象,一等放出你养父母,你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偏偏我还就喜欢,一不见到你这副样子,我就难受。” “哦?是吗?那你还真是变态,明明知道我恨你,偏偏要摆在眼皮子底下,不是变态是什么?” “我变态?是吗?那我们就来做些变态的事。”他邪恶的笑着,不足一秒的时间野兽一样咬住了她的唇。 完全不是激情的热吻,是咬,真心的疼,这是他蓄谋已久的,他等了近一个月她才现身,明明在民政局大厅她答应的好好的,三后搬过去和他同住,可一扭头她就反悔,他知道她去尽孝了,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他气的是她压根没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连说一声都没有。 知道她今销假上班,昨晚他在脑海里想了一整晚,想着怎么给她教训,打定主意要她疼。 咬了还不算,他还扯,咬牛皮糖一样,她可怜的颤抖的唇被拉的很长,几乎要被扯断,疼痛使她的眼泪瞬间涌出来,顺着脸颊滑过被他紧咬不放的伤口,针刺的她呜咽,奋力推他。 他心满意足的松了口,舌头把唇角沾着的她的血腥卷到嘴里品尝,手指无情的按在她的伤口上,冷言冷语:“不是决定了要在这段婚姻里和我对着干吗,怎么这点疼就受不了,以后你可怎么办,我还等着一场场彼此折磨的好戏呢。” “秦桑岩,你真不是个男人,除了用男女悬殊的力量欺负我之外,你还会什么?”她顾不上擦眼泪,唇上疼的麻木起来,已经肿了,口腔里的血腥味浓,全是唇上的伤口淌出来的,用手背把嘴角的血抹掉。 第一百五十三章 是谁不要脸 “我会的可多了,以后你会慢慢尝到。”他身子再靠过来。 她不自觉的往后缩,是真的恐惧,不知道他在情绪失控下还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推开他,摸出手机看到是程珞。 他也显然看到了,她推不开车门,只能背过身去接电话。 “姐,你不是来接我的吗?怎么还没到?” “快了,快了,我在路上,堵车,马上去。”米娅敷衍着,挂掉电话发现车开动了,“去哪儿?溷” 秦桑岩看她一眼:“去接人。” “不用你去,我下车,自己去。”米娅拒绝,他不为所动,车子往机场开,她见改变不了他,又恼又气:“你就不怕程珞看到你,给你一拳。” “他为什么要给我一拳?我和他现在可是一家人,他得叫我一声姐夫。”秦桑岩大言不惭庹。 米娅已经被这种脸皮厚的人弄的快抓狂,索性也不说什么了,一会见了面自然有他受的。 半小时后,程珞见到米娅身后还有一个身影,不由拉下脸,瞪着秦桑岩:“你来干什么?” “你姐拦不到车,我就送她过来了,刚好接你。”秦桑岩讲的面不改色,甚至亲热的从后面搂住米娅的纤腰,一派夫妻情深的模样。 程珞看了看米娅的冷脸,哼了一声,他也是刚刚从程池那里得知他们已经注册结婚,当时他第一反应是姐是被逼的,不管他如何不高兴,怎么说他们成了夫妻,他给秦桑岩脸色看不要紧,要紧的是会不会影响他们夫妻关系,毕竟木已成舟,他希望姐姐的婚姻能够美满,于是什么也不好发作,闷头把行李箱往后备箱里一放,径自坐进了车后座。 米娅本来还以为他们会大打出手,程珞如此冷静克制,倒教她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挣开他的手,也跟着钻进车内。 车厢里的气压沉闷,谁也没心情说话,有程珞在,米娅心情稍好一些,起码不用担心秦桑岩会逼她做不喜欢的事。 车子的确程宅,程珞下去拿行李,米娅推车门推不开,恨恨的瞪着驾驶座上的男人:“什么意思?我要下去。” “没什么意思,你既然是我老婆,当然要跟我住在一起,等程珞放完行李,我们……回家。”他把‘回家’两个字咬的很重,听的米娅一阵战栗。 就在她与他对峙之际,程珞来拍车窗,拍的是米娅这头的,米娅打不开,目光转向秦桑岩,程珞砸起了车窗,大吼:“秦桑岩,你他妈的给我打开,我姐是嫁给你,不是给你当玩具,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别把你老子对付你妈的那套对付我姐,听到没有?你他妈的给我打开!” 秦桑岩皱着眉,程珞和他这么多年的兄弟,自然知道养父母的感情是他心中的痛,程珞这么一说等于是狠狠在他伤口上踩,沉默了很久,最后降下了车窗。 “我姐留下,你——滚!”程珞暴怒的面孔在落下后的车窗里出现,毫不留情的指着秦桑岩。 秦桑岩看着米娅的侧脸,轻描淡写的说:“这也得你姐同意才行。” 米娅听出了他威胁的意思,可她如今没什么要求他的了,自然也不会怕他,冷冷道:“这是我家,我当然要住在这里,在没办婚礼前,这里才是我的家。” “听到没有,开门!”程珞踹着车门大叫,引来了一众佣人的观望,看少爷发火的样子又不敢靠近,有人小跑进了别墅,去汇报了。 秦桑岩最终开了车门锁,米娅快的走下去,一踩上程宅的土地顿时松了口气,幸好有程珞在,要不然今晚又会落入虎口。 “滚!”程珞野蛮的踹向车,下了逐客令,秦桑岩坐在车内目视前方,充耳不闻。 “好了,程珞,别这样。”米娅拉住失控的弟弟,一名佣人从别墅方向跑过来,直接走到秦桑岩那边的车窗旁:“秦先生,老爷请您留下来用饭。” 程池!米娅恨的牙痒痒,又是程池,他还出现的真是时候。 秦桑岩静了片刻,转而从车上下来,经过米娅和程池身边时特意看了看他们,这才迈着稳健的脚步往别墅里走。 可恶!他分明就是挑衅,米娅看在眼中,气在心中。 “我……”程珞又要冲上去,米娅赶紧拦住,“算了,程珞,你跟这种人置气干什么,不划算。” “姐,对不起,在机场我是按捺住脾气的,可是我在车里越想越气,容不得他们就这么欺负你。是不是他和程池联手逼你的,是不是他们逼你去登记的?欺人太甚!” 程珞为她抱不平,米娅又怎么看不出来,纵使心中恨着,嘴里还是劝弟弟:“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想了,走一步看一步。” “怎么能走一步看一步呢,姐,你以前不是这种性格,你不愿意做的事就算别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会去做,这一次怎么回事?你这么快服软了?”程珞毕竟年轻,遇到这种事难免替她急。 “我没有,我还是原来的我,我只是不想跟他们硬碰硬,我吃过一次亏了,代价是我养父的一条腿,你说我还敢明着和他们对着干吗?” “什么?你养父的一条腿没了?”程珞惊愕不已,喃喃道:“是程池干的,我知道,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每次他逼别人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事的时候就爱来这一套,捏着对方的软肋,让对方服软不算,最后还会办一件事警告对方,没想到这一次他这么狠,居然要了你养父的一条腿。” “程珞。”米娅抓住弟弟的胳膊,压着嗓子说,“这件事我是当事人,我比你还恼,还恨,可是恼和恨不能解决问题,只能靠智取,你不要再冲动了,我知道你是为我不值,但是在程池面前最好不要暴露出心中所想,那样只会死的更惨。” “这个道理我比你懂。”程珞目光中有恨,“这些年要不是我韬光养晦,事事顺着他的意思,早就不知道被他修理了多少次,他最擅长的是驯服我,把我驯的服服帖帖的,什么都按他的意思去做。你以为我愿意去程氏吗?是他逼我的,我没办法,我也有我想要保护的人。” 他想保护谁?米娅刚想问出口,两名佣人匆匆过来:“少爷,小姐,老爷请你们回屋,马上要开饭了。”“知道了,马上就去。”米娅漾起笑容,推了推程珞,“走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姐弟俩进屋后,程珞把行李箱交给佣人,米娅进洗手间去洗手,出来看到程珞已经先她一步洗完手坐在餐桌前,对面,以及旁边分别坐了程池和秦桑岩,所有人都在等她用餐。 餐桌边只摆了四张椅子,只剩下秦桑岩对面的位置,她无声走过去,坐下后淡淡道:“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程池看了女婿一眼,又看了看儿子一眼,最后才看向女儿:“你今的气色不好,最近休息的不够吗?” 他假惺惺的问,她也假惺惺的回:“没什么,养父母家那边出了点事,我去帮忙了。谢谢爸关心。” “你养父母家出了事,你是应该去帮忙,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提。”程池关切道。 差点要笑出声来,米娅收回唇角:“好。” “行了,人到齐了,开饭吧。”程池这才目光一巡视餐桌,淡淡道。 饭后,程池把大家召集到书房,商量的自然是婚期。 程池依然假惺惺的把养父母抬出来:“娅娅,你改问一声他们什么时候有空,帮着看看哪是吉日,我们三家坐下来可以一起商量。” 临行前养父已经有交待,米娅也早有心理准备:“他们说一切听您的,您来安排,婚礼那他们会如期参加。” 程池无比惋惜道:“本来我还想着听听他们的意见,既然这是他们的意思,我会尊重,那么我改和秦滔通个电话。对了,桑岩,你有什么意见?” 秦桑岩深看米娅一眼,耸了耸肩,“我没意见,一切您做主。” “好,那么你呢,娅娅?” 米娅知道程池霸权惯了,这么一问也不过是走个程序,偏偏她还真有意见,“我建议最好婚礼在四五个月后,虽然这场婚礼办的简单,但是有句话说的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毕竟刚刚离婚,如果摆在一两个月后,会惹人闲话,对两家的声誉也不好。” 她搬出两家声誉,对好面子的程池自然起到了约束的作用,程池沉吟道:“也好,要不这样,三个月后吧,到时候挑个好日子。” 他还真是急,已经登记结婚了,还怕两家结不成亲家不成,米娅冷冷一笑,一声不吭。 大家都不说话,程池就把这事定下来。 “好了,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 程池话一说完,米娅直接起身,可走到书房门口程池接下来一句话却教她心里咯噔一下:“桑岩啊,你已经是一家人了,今就住下吧,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 程池的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他以女婿的身份住下来,既然是女婿当然要和女儿同住一室,米娅咬起唇,加快脚步,程珞跟上来想要说什么,却被程池叫了进去。 寂静的走廊里,她明显感到后面跟了一个人,步履无声,气息却无处不在。她下楼,他下楼,她跑出程池所住的别墅,往前面一幢走,他也如影随形的跟着,像个幽灵。 背脊一阵发凉,她没回头,最后用跑的,一口气跑到卧室,推开门,里面黑乎乎的,在玄关处摸索着要开灯,一只手覆在她手上,身体整个被清冽的气息覆盖。 “啪!”一室亮堂,她扭着身企图摆脱他,“秦桑岩,你还要不要脸?跟着我干什么?” 他啧啧的摇头,铁臂猛的推开卧室的门,再用腿轻轻一勾,又踢上门,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兴味道:“亲爱的,我说了几十遍了,‘干’这个字不雅,你怎么还是喜欢说呢。既然你这么喜欢说这个字,你认为到底是谁不要脸?” 无赖!米娅发现跟这种人完全说不上话,反而气了自己,两人共处一室,他在程家又有程池当靠山,今晚的情势对她不利,不如先求软再说。 “不早了,你先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你肯和我睡一张床?”他的视线玩味的扫过卧室一角的双人床。 “不已经是夫妻了吗?睡一张床再正常不过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几件换洗的男士睡衣和内衣-裤。”她像个贤惠的妻子,事事替他考虑好。 秦桑岩挑挑眉,笑的狡猾:“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我已经得到教训不敢再跑,我养父的腿就是程池给我的教训。” “早就听说程池驯人极有一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你这么难驯的马都被他驯服了,真是少见。”他嘴角的笑扩大几分,对她的房间似乎产生了兴趣,仔细的打量着,嘴里道,“亲爱的,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着。” 米娅箭一般“咻”的跑出卧室,她在走廊的拐角处静静待了几分钟,待到楼梯口出现程珞的身影,才迎上去。 “姐,你怎么在这儿?”程珞看她双眼平静,可脸色白着。 “你有没有没用过的内-衣-裤,还有睡衣?” “给他穿?”程珞立刻听出来了,气哼哼的指着她卧室方向,“他是不是赖在里面?”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得不从的折磨 怕程珞再闹出动静来,米娅不想连累弟弟,遂冷下脸:“什么赖不赖的,我和他是夫妻,住在一起不是挺正常的吗?你要是不愿意给,我让佣人连夜出去买。” “算了,算了,我那儿有,你等着。”程珞松了口,转身进了房间,不一会把几只未拆封的盒子送上来,“全是新的。” 看着程珞不情愿的样子,米娅语气缓了一些:“还是弟弟疼我,不早了,你快去睡吧,有什么话改再说。” 回到卧室,把衣服从浴室门缝里塞给他,他却不接,懒懒的声音传来:“我在浴缸里,不方便,你最好送进来。” 行,你是大爷,我送,她咬着牙,推门进去,闭着眼睛,把东西胡乱放在衣架上就出来了溷。 乘着他洗澡的功夫,她打开电脑,抓紧时间写程序,程宅有一个特点非常好,每个房间都有台电脑,而且配置非常高,她用起来十分迅捷,得心应手。 听到浴室门开了,她忙点了鼠标,显示电脑桌面,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床上一躺,看样子挺困的。 …庹… 她洗完澡出来,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绕过去一看睡着了,蹑手蹑脚到电脑前,打开椅子,继续写起来。突然一个身影凑过来,“什么时候了还不睡觉?” “你先睡,我马上好。”她专注的写着,随口回答。 他不声不响的在旁边站了一会,脚步移动,就在她以为他要回去继续睡的时候,屏幕瞬间一黑,他把她电脑强制关机,可她还没保存呢。 “你做什么?”她气的快疯了,双手还放在键盘上,瞪着他。 “大晚上的你写什么,睡觉!”他把她横抱起来,她一下子火了,“我说了你先睡,管我做什么。”他什么都不懂,要知道写程序就是需要逻辑思维,每次写的都会不一样,今晚她状态好,写的非常顺手,他突然一断,明她再写的时候还得重新整理逻辑,说不定写出来还没今的好。 他不懂也就算了,凭什么把她的心血糟蹋掉!该死!该死!该死! 气急攻心,她双手猛打他的胸口:“放开我,听到没?王八蛋!” “安静点。”他拍拍她的小屁股,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心动,轻笑道:“这时候不是坐在电脑前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应该侍-寝,明白吗?” 明白你个头,你当你是皇帝啊,米娅气的说不出话来,等他把她一放到床上,她也不躲,冷淡的睨他一眼:“对不起了,可能不能如你所愿,我例假来了。” “我知道。”他淡淡一句,掀开被子钻进去,把她像洋娃娃一样抱到怀里,用被子盖好,“谁说侍寝非得做那事,要是这样的话,古代皇帝不精-尽-人-亡才怪。像这样就挺好。”一面叹息,一面亲她的小脸,“行了,睡吧。” 在他怀里怎么可能有睡意,米娅还气着呢,拼命去推他,哪里推得开。 …… 秦桑岩醒来,米娅不在房间里,阳光透过窗帘隐约照进来,他索性把窗帘全拉开,赤着脚在房间浴室里转了一圈,没见着人,睡前本以为醒来第一件事是看到她安静的睡颜,昨晚睡前还期待了一下,因为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这么久,他还没见过她的睡着的样子,她平日里长的就漂亮,更不要说睡着的时候,肯定是世上最漂亮的脸蛋。 可气的是,他没能如愿,一睁眼人就不见了。 她就那么讨厌他吗? 黑着脸,拉开门,没想到会闻到早餐的香味,米娅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有牛奶和勉强能认得出的三明治,卖相有些糟糕,又黑又难看,感觉像是块黑炭。 “醒了?我给你做了早餐,有牛奶,还有三明治。”米娅笑语嫣然,他黑着的脸一下子转为和煦,“真是你做的?” “样子不好看,不如你只喝牛奶吧。程珞和程池刚刚吃完早餐出门了,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米娅这么做其实是有目的的,她故意在厨房忙了一早上,在程池面前表现得贤妻良母,好让程池不要再对养父母下手,至于秦桑岩吃不吃是他的事,不过她想他脑子进水了才会吃这种连她看了都想吐的三明治。 “白吐司放在面包机里烤就行,怎么会黑成这样?”果然,他挑剔起来。 “对不起,我第一次做,你把牛奶喝了就行了。”她不勉强,坐到电脑前,看看昨晚写的东西能不能恢复。 等她失望的发现昨晚的东西付之一炬的时候,依稀听到房间里有咀嚼的声音,转身一看,他正在吃那块三明治。 呆了有几秒,她不确定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坏了,睁大眼睛,他已经把最后一小块塞到嘴里,再用托盘上摆的餐布擦擦唇,拿起杯子喝掉最后一口牛奶,淡淡抬起眼道:“该去上班了,你刚好坐我的车。” 米娅和他曾好过一阵子,尝过他的牛排,知道他是个对食物极挑剔的人,如今把黑乎乎的三明治吃了顿时教她张口结舌,他脑子被驴踢了? 临了,她没坐他的车上班,他居然心情很好的没勉强,走之前亲她的脸蛋,理由是:“尽管很难吃,但看在你亲手给我做早餐的份上,就不勉强你,不过晚上你要坐我的车,我接你下班。” 懒的再去猜他的心理,米娅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把三个月后办婚礼的消息通知了司徒政,司徒政在电话继续给她吃定心丸,说一定会把婚礼搅黄。 为什么非要等到婚礼?还得等三个月,好漫长,她很想问司徒政,三后不行吗?想想算了,司徒政有他的考虑,她追在屁股后面问,反而让他起疑心,到时候被他发现她一直在利用他,那就坏了。 先忍忍吧,这么久都忍下来了,三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鉴于秦桑岩傍晚的那个约定,米娅本来想在下班后去齐越看看的计划提前,中午吃饭的时候溜了出去,齐越一切运转顺利,看过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基本上与预定的开支差不多,没有超额。 “对了,米小姐,现在公司是每个星期双休,参照其它网游公司加班的规定,我们完全可以在周六进行加班,这样进度就可以提速。”“需要支付加班费吗?”费用是米娅首先担心的。 “不需要。”高爽摇头,“别的网游公司都是这样,只需要提供中午的午饭补贴,一人十块,还有周末写字楼需要单独供暖,必须交三千块的供暖费。” 细细一算,午饭补贴没有多少,与这点钱比起来当然是进度重要,米娅巴不得早点做出来,点点头道:“我看行,那就这么办吧。” 谈完了公事,她准备离开,高爽倒好象有话要说:“最近程珞怎么样?” 猛然提到弟弟,米娅笑了笑:“挺好的,上次他说有空找你出去聚聚。” 高爽严肃的说道:“他和我表妹的事我希望他抓紧,女孩子青春有限,拖不起。” 米娅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你表妹?” “他没跟你说?”高爽诧异了,他以为他们兄妹关系挺好,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可能没说呢。 “没有。”米娅清清喉咙,“如果方便的话,你把来龙去脉讲清楚,假如真的是他耽误了令表妹的话,我会替你们做主。” 高爽摇摇头,不想多说:“恐怕这事你还做不了主,其余的我不说了,你回去问程珞吧。” 米娅满腹疑虑,程珞和高爽的表妹到底怎么了?昨晚程珞有句话挺奇怪的,说什么他也有想保护的人,而且是在程池面前,会不会这个人就是高爽的表妹? 臭小子,肯定是谈恋爱了,还神神秘秘的不让人知道,米娅不禁为弟弟感到高兴,转而想了想,有些了解程珞隐瞒的动机了,程家的人婚事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她就是个好例子,程深知这一点,才不敢把高爽的表妹暴露出来。 傍晚,秦桑岩接她下班,眯眸说道:“今该跟我回去了。” “我行李还没收拾。” 他不恼,当即一笑:“我就知道你有借口,行,我就再给你一晚,明跟我回去。” “嗯。”她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雨,婚姻,多美好的词,本该是新生活的开始,于她,是不得不从的折磨。 晚餐桌上依然是四个人,程池十分高兴,对秦桑岩说:“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要是结了婚能回来住,我就多了一个儿子,更是好上加好的好事。” ∩﹏∩∩﹏∩∩﹏∩∩﹏∩ 今二更,有长评加更哦~~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野心不小 是啊,你想好事,人家秦家就这一个儿子,舍得给你?米娅实在看不惯程池那副嘴脸,沉默着一径切着盘中的牛排。牛排,牛排,又是牛排,程家晚餐从没见过一颗米饭,吃牛排,吃的她都想吐,都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偏要搞崇洋媚外那一套,不知所谓!难道吃牛排长大的外国人就比中国人强吗? 米娅气愤的想着心事,连程池叫她都没听见,最后是秦桑岩在对面用低醇的嗓音唤她:“娅娅,娅娅……”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名,她全身打了一个战栗,抬起脸,不由一愣。 程池在旁边以近似通知的口气说:“这个周末两方家长会碰个面,商量婚期,到时候你穿的漂亮点,虽说你秦叔叔挺喜欢你的,但也不能失了礼数。” “嗯。”米娅咀嚼里嘴里的牛排,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溷。 晚饭后各自回房间,等秦桑岩进了浴室,米娅去找程珞,拉他到楼下的琴室详细问起来,“老实交代,高爽的表妹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同学呗,怎么了?”程珞死鸭子嘴扁。 “还怎么了,高爽今跟我说了你们俩的事,他问你你是怎么想的,什么时候给他表妹一个名分?庹” 程珞一脸无辜的表情当即一变,皱着眉笑开了:“没怎么,就谈个恋爱呗,大学期间谁没谈过啊,眼看还有一学期要毕业了,我还没做好准备,他们家非得让我负责,你说我能怎么办?” 她沉思的问:“我只问你喜不喜欢这个女孩?” “喜欢啊,不喜欢我谈恋爱干什么?” 她反问:“喜欢到什么程度?” “就是爱呗,一不见就想……的那种。”程珞平日皮糙肉厚的,一谈起这种事倒脸红起来。 米娅垂眸思考片刻,给出了建议:“那就抓紧吧,女孩其实要的不是名分,是安全感,你看你好歹是程氏未来的继承人,又长的不错,马上即将毕业,人家女孩紧张你,怕你跑掉也是应该的,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想。” “那怎么办?总不能要我马上娶她吧,程池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他早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等我一毕业就谈婚论嫁,如果被程池知道我偷偷谈恋爱,还不玩阴的,对付她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就是暂时隐瞒下来,她们家那方面我悄悄去订婚,给她们吃个定心丸,等过两年程池老了,我也慢慢有了实力,在程氏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再提婚事,到那时程池想阻止都不可能。” 程珞的打算是当前最稳妥的,米娅点头同意,“那你做的隐蔽点,千万不要被程池嗅出点什么风声。还有这些钱还你。”把养父给的两张存折从口袋里掏出来,“这里有八万,上次你给我的是十万,用掉还有两万,在我这张卡里,一块儿给你。” “你最近手头紧,需要用钱就留着用吧。”程珞摇头。 米娅没要,把几张卡塞到他口袋里:“你去订婚难不成空着两手去吗?你现在也是缺钱的时候,记的给女孩买点首饰什么的,这是订婚中必须的一项仪式。” 程珞叹了口气,眼中却笑意盎然:“女人真麻烦。” 米娅不屑的哼道:“女人不麻烦,买些首饰哄哄就好,哪像你们男人,个个野心大,什么都想要。” “听你一副怨妇的口气,你说的是秦桑岩吧?我可和他不是一路人,我对程氏没兴趣,不过是摄于程池的淫威,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什么程氏继承人,我压根不稀罕,你等着吧,总有一我会摆脱程池,另起炉灶,去开一家真正属于我的公司,然后打败程池,打败程氏,替你出一口恶气。”程珞扬着头,斗志昂扬的模样。 “野心不小,那我可等着看程池的下场。”米娅相信弟弟的实力,但程池树大根深,想要扳倒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一切还得从长计议,只要有机会,她一定竭尽所能给予支持。 按时间算秦桑岩应该洗完澡了,米娅往门外走,想起了什么,回身问:“你知不知道秦桑岩怎么会有程氏那么多的股份?就算他曾在程氏做出骄人的成绩,程池想给他股份也不可能给那么多。” “这个我不清楚,我也曾问过秦桑岩,他只说是人送的,我不相信,哪个傻瓜肯送这么大份的股东给他,程池更不要提了,巴不得所有股份都是他的,这点我也奇怪。”程珞对此同样困惑不解。 程珞和他虽曾是哥们,但在程珞面前,秦桑岩的有些秘密依然保留,米娅边上楼,边思考,上次置他于死地的计划没有成功,一败涂地的原因,她总结过,主要是没有考虑周全,没想到程池会插手,这一次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她要一点点的把他身边的人物关系摸的清楚,只有彻底摸清下手才会百发百中。 是人都有软肋,拜他和程池所赐,是他们教会了她如何抓住一个人的软肋,让对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往下好的套里钻。 不急,网她会慢慢织,仇,她一定会报。 卧室门掩着,轻轻推开,就看到洗完澡在换衣服的秦桑岩,他全身只有一件-内裤,正在穿睡衣。 米娅顿生捉弄之心,蹑着脚悄无声息走过去,来到他身后,他没察觉,她正准备从他身边掠过,吓他一下,再装作无心一样直接坐到对面的电脑桌前。 就在她已经接近他之际,他敏捷的回过身,抓了她个正着,本来吓人的人倒被吓了一跳,原本警惕的秦桑岩看到是她之后表情瞬间一柔,把她搂到胸前,“想吓我?” “我是去电脑那儿,吓你做什么?”她指着他后面的电脑。 他捉住她的指尖,“秦太太你几岁了?还玩这种小孩的把戏。” “不信拉倒。”她说完转身向浴室。 走了两步被他捞回来,“你得给我一个晚安吻。”“我没刷牙。” “我也没刷。”他说的慢条斯理却志在必得。 眼看他要凑过来,她索性把脸扭过去,“不行,刷完再说……唔……”被堵住了嘴,吻了足有一分钟,他才满意的结束。 随后她感到身体一轻,他抱她起来,让她双手搭在他脖子上,双腿夹在他腰上,暧昧的姿势令她瞪起眼,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做什么?” 他却毫不顾忌,双手托住她的臀部,“不是说没刷牙的吗?正好一起。” “我要先洗澡。” “我帮你放洗澡水。” “我来例假了,只能淋浴。” “那更好,我在旁边等你。” 米娅没辙,心想,随他吧,又不是第一次认识这无赖。 进去之后又后悔了,她得在他面前脱衣服,一想到曾在浴室里发生的一切,虽然不是在同一个浴室,但每一个地方都仿佛留下他纵-欲的痕迹,顿时浑身发抖。 “怎么不脱了,要我帮你?”他说的是疑问句,手指却摸上她的衣领,衣服里的风景令他眯起眼,这是猎人即将享受饕餮盛宴前兴奋的眼神…… 却在这时,耳边传来尖锐的手机铃声,米娅推开他,“你的电话。” 他撇撇唇,刮过她的鼻尖:“等我回来再洗。” 一等他走出去,她三两下脱了衣服,悄悄把浴室反锁,然后把水声开到最大,舒服的洗起来。 秦桑岩跑到门后的衣帽架那儿,从挂在上面的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机接听。 他的神智还留在方才那香软的娇躯上,直到手机那端传来养母的第三遍呼唤:“岩儿,你在听吗?岩儿……” “我在听,您说。”他拍了拍额头,接了话。 “我今听你爸说你要结婚了,对象是程家的女孩,说叫米娅,是那个米娅吗?妈都被搞糊涂了,程家的女孩不是姓程的吗?我问多了你爸不高兴,我不敢再问,只好来问你。”秦夫人的声音中透着软弱与无力。 “爸说的没错,妈,我是打算再婚了,娶的是米娅,就是您认识的那个,她的亲生父亲是程池。” “你……你不是前几才和司徒娇离婚的吗?怎么又要结婚了?”秦夫人有点替儿子着急,“司徒娇的这门婚事我和你爸本来就不看好,你看看这才半年不到就离了,这一次结婚你得慎重啊,孩子,婚姻大事马虎不得。” “我心中有数,妈,爸已经同意了。”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说,不得已他搬出了秦滔。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们领养一个孩子吧 www.lkzw.ne 提到秦滔,一向以秦滔为的秦夫人破荒没有站到丈夫那一边:“我知道他同意了,他一直喜欢米娅那孩子,我也不敢说什么,但是你是妈养大的,妈妈为了你的幸福说什么也不同意你这么快结婚,再考虑考虑,好吗?” 秦桑岩不由自主的抬头看看浴室,里面有水声传来,想着两个人已是合法夫妻,以后可以朝夕相处,一颗心如泡在温泉里一圈圈包着暖意,声音温柔:“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心里一直有她,所以希望妈你能成全。” 秦夫人闻言一愣,她本来就是个没有多少主见的女人,见儿子如此坚持便说道:“随你吧,只要你喜欢就行。赶紧结婚也好,给我生个孙子抱抱,咱们秦家已经好久没有添新丁了,多生几个不要怕麻烦,有妈给你们带,大不了到时候多请几个保姆。” 秦桑岩眉心稍拧,“嗯,妈,时间很晚了,你早点睡。” “唉,睡不着啊,你爸不在家,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记的妈的话,赶紧生孙子给我抱。溷” 秦桑岩没说什么,敷衍几句匆匆挂掉电话,虽说一切是他的错,但他暂时没勇气把米娅不能生育的事告诉母亲,母亲这些年一直自责,怪自己没能给秦家生下一男半女,说秦家人丁不旺都是她的错,一心想让他继承香火,他担心说了母亲会禁不住这个打击。 米娅洗完澡,又抓紧时间刷完牙拉开门,秦桑岩闷声不响进去,走到镜子前拧完牙膏一个人刷起牙来,扭头看他,刚才还嚷着两个人一起刷牙,这会儿自己倒摆个脸色,这人的心性真是喜怒无常。 米娅可没功夫追究他的心情,湿发难受,快步出去,想办法把头发弄干。以前留长发不知道短发的好处,现在洗完用毛巾一擦,随便用吹风机一吹三两下差不多就干了,吹完头发,坐到电脑前,她打定主意今非要把昨落下的进度赶上去不可庹。 敲击键盘,写了一会生怕他再发神经过来关电脑,索性去借了程珞的书房用,不开大灯,只开了书桌前的台灯,再打开电脑,全神贯注写起来。 等到她眼睛泛酸,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哈欠,电脑右下方的时间显示十二点半了,难怪困了,她伸了一个懒腰,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又检查一遍,对今的进度非常满意,只要再熬几个晚上,差不多就可以完成一个活,拿到钱了。 想到即将到手的一千块,她感觉疲惫一扫而光,不打算再写了,明晚继续吧,明上午上头来人,会有个重要的会,她得跟着孙局做好会议记录工作。 关上电脑,又关了台灯,她拉开书房的门,整个别墅寂静无声,难得如此清静,她一面扭着酸痛的脖子,一面轻手轻脚推开卧室的门。 室内黑漆漆的,窗帘拉的严实,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她不敢开灯,凭着记忆一点点摸上床,时间毕竟晚了,掀开被子,累的一点都不想动,一沾枕头眼睛就下意识合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翻身,一只温热的手指轻轻划过脸颊,似乎拨掉她脸上的碎发,微睁开眼睛,他睡的那一侧的台灯开着,他一手把手机搁回床柜上:“吵醒你了?” 她瞟了一眼闪个不停的手机,大概是被他设成静音了,那屏幕一直亮着,却既没有震动也没有铃声,不由的嘀咕一声:“这么晚了,谁给你打电话?” “一个难缠的开发商。”他随手关了台灯,跟着滑进被子里,伸手又要来搂她。 她翻身睡回原来的姿势,但被他搂的紧,背脊贴着他的胸膛,不自在的推了他一下:“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些人真有闲心。” “嗯。”他应她一声,吻了吻她柔嫩的耳垂:“你半夜才睡,赶紧睡。” 困意袭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几乎刚沉进睡梦中,听见他在耳畔低语:“娅娅,我们要个孩子吧。” 米娅一下子就醒了,冷淡的说:“怎么生?你是忘了,还是记性不好,这辈子我生不了孩子。” 他脾气温和的在她耳后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咱们结婚后可以去领养一个,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一切照你的意思去办。” 领养?米娅从没动过这种念头,她压根就没想过会和他有多长的婚姻关系。 “我只是一说,最后还是看你的想法,你要是同意,改咱们去孤儿院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随着他商量的话语,米娅的心口掀起复杂的情绪,领养的确是一个好方法,反正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你父母知道我不孕吗?”她必须问清楚。 “这件事我去说,你不用担心。” 他这么说她倒是更加担心了,这件事可大可小,秦家本来就无后,他是过继到秦家的,倘若秦家人知道她也不孕,肯定会不高兴。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了主意,也许可以从秦夫人那儿下手。 米娅醒来身边床铺空着,窗帘稍拉开,泄进来半室的阳光,浴室里有水声,他大概在洗漱,不知怎么的,她扭头去看床柜,他的手机还摆在那儿,伸手拿过来,按下解锁键,七个未接电话在屏幕上突显,来自于同一个名字:司徒娇。 什么有求于他的开发商,原来是前妻,米娅冷然一笑,把手机放回去。 这一周似乎过的特别快,转眼周末,而且这几她一直住在程家,秦桑岩每接送她上下班,也不提搬出去住的事了,她也乐的耳根清净,在程家有程珞在,起码他不敢对她像从前那样粗暴,反倒正常许多,有时候还温柔体贴,像个十足的好丈夫。 比如这会儿,她接到孙局的电话,别墅里开着充足的暖气,一般进去后脱掉外套,只穿单薄一件就行,客厅里两家家长正在商量婚事,为了听电话方便,她特意跑出别墅,没料到外面冷,但既然出来了,总要把电话讲完。 电话刚讲到一半,身上落下一件男性外套,一只手在她肩头上按了按:“外面凉,怎么不穿上衣服。”在两家家长面前他装的真像,从她站的角度刚好透过别墅的偌大落地窗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秦滔、秦夫人还有程池和程珞,同理,他们也可以一眼看到他们,米娅眉头锁紧,差点忘了在讲电话,孙局在电话里反复问:“小米,你在听吗?” “啊,我在的,孙局,请您继续讲。”她收回心神,细心听着。 “是这样,临时我接到上级通知,周一出差,这一次你得辛苦一趟,陪我去出这趟差,抓紧时间收拾行李。” “好的,孙局。” 按掉电话,她转身往别墅里走,秦桑岩搂住她的腰,把她拉回来,扣住她的下巴,嗓音不悦:“今算是我们的好日子,你绷着个脸给谁看?” 米娅没顾得上说话,手机又进来一个电话,瞄到名字后,她按掉,然后打发他:“我没绷着个脸,你爸妈进来的时候我可是叫过人,也笑过的,总不能让我一直傻笑吧,那我成什么了。我回个电话,你先进去好吗?” 秦桑岩可不好打发,松开握住她下巴的手,却不想走:“都是夫妻了,有什么电话是我不能听的,难不成是男人的电话?” 米娅懒的和他争辩,把未接电话举给他看,看到“南宫音”三个字后,秦桑岩抿了抿唇角,这时候程珞从屋里出来,唤着他:“秦厅长让你进去。” 程珞这声瓮声瓮气的“秦厅长”弄的米娅想笑,在秦桑岩进屋后,程珞朝她挤了挤眉眼,又差点把米娅逗乐了。 外面的气温的确偏低,米娅拉紧了身上的外套,给南宫音回电话过去。 “刚才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最近过的好吗?”南宫音依旧是那副妖里妖气的嗓音。 什么时候南宫音这么会关心人了,米娅扯了扯嘴角,“我很好,谢谢司徒夫人关心。” “毕竟姐妹一场,何必这么冷淡,身为姐姐,我今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她会这么好心?米娅当即笑了:“那我真要谢谢你了。” “我这一次可是诚心给你通风报信的,知道司徒娇离婚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她的事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那好吧,你既然不想知道我就不说了。” 这可不像是南宫音的性子,米娅倒有些不习惯了,终于开口:“你说吧,到底怎么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见死不救 “也没怎么。”南宫音漫不经心的说道,“司徒娇办了一个寒假补习班,体罚了一个学生,让这个学生在楼顶的寒风中站了三个小时,当时那学生因忍受不了同学的嘲笑突然就跳楼了,这事都传开了,怎么在教育局的你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米娅是真不知道,快年底了她一直在外面忙,忙着跟孙局到处去开会,省里、市里、县里,还得记录和写总结,当然还有大大小小的饭局。实际上开会的内容大同小异,偏偏每次还要写的不一样,教人头疼,哪有空听这些。 “昨天。”南宫音也听出她不知情,“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了,司徒冲昨晚说今天会和你联系,让你帮着周-旋,司徒娇出的这种事十分严重,涉嫌故事伤害罪,有可能要坐牢。” 在教育局少说也工作了半年,米娅又怎么能不了解当中的严重程度,立刻回道:“就算她是我亲姐姐,我也没办法,这种事不是我一个小小秘书能压得下去的,以司徒冲的官位何必来找我,可以往上找更有用的靠山。” “找过了,全部碰壁。”南宫音笑的幸灾乐祸,“你猜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溷” 司徒娇出了事,司徒冲动用关系,司徒政出钱,按说这件事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私下解决,顶多赔多点钱给学生家长,怎么会碰壁呢? “白绵绵?”米娅最后只能把这个问题往从未谋面,家庭背景深厚的白小姐身上想。 南宫音呵呵一笑:“你倒挺聪明,没错,就是这个白家,上次他们花了大力气把司徒政救了出来,在救之前白小姐的意思是想嫁给司徒政,司徒政不答应,宁愿坐牢也不愿意成亲,弄的白家人很是恼火,偏偏那白小姐哭着喊着非要嫁给司徒政,最后白家人没办法,只好先把司徒政救出来。司徒政也装傻,被救出来后送了些高昂的礼品过去答谢,绝口不提亲事。你说白家人会怎么想?当然想好好给点教训,司徒娇出了这种事,他们还不往死里整,非得司徒政服软不行。庹” 米娅倒没想到这中间有这么多门道,只当是普通的教师体罚学生过度的事情,谁会想到当中这么复杂。 “司徒冲和司徒政是什么态度?” “司徒家能攀上这么一个势力大的亲家司徒冲当然巴不得,司徒政却不同意,这两天在奔走托人托关系,还给学生家长塞钱,学生家长钱是收了,可上头这边不答应,教育部那头亲自督管着这事,司徒政要么从了白小姐,要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坐牢,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司徒娇坐牢是咎由自取,米娅乐于看到,司徒政身陷危机,她就不能不管了,她还得等着他帮她把婚礼搞砸,摆脱秦桑岩那个无赖呢。 结束完电话,米娅回到屋内,拉掉身上的外套,有些怔忡,习惯了鼻端充满他温暖阳刚的味道,这么一拿掉,倒不习惯了。 客厅里的气氛热闹活跃,两方家长似乎相谈甚欢,程池却告知她一个对他们来说好消息,对她来说晴天霹雳的消息,经两方家长商定,婚期定在下个月十一号,那天是良辰吉日,适宜嫁娶。 “不是说三个月后吗?怎么提前了?”米娅掩饰好脸上的表情。 秦桑岩坐在她身边,亲热的搂着她的肩,笑道:“爸说反正都领证了,要是传出去早传出去了,婚礼早订早好,就是场仪式。” 看来她刚刚听了一场好戏,也错过了另一场戏,米娅的心往下一沉,扯了扯脸颊的肌肉,众人已经把话题转移到要宴请多少宾客,预开多少桌上了。 “怎么又不高兴了?”秦桑岩捏了捏她的手心,发现里面冰冰凉凉的。 米娅不答反问,声音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司徒娇出事后给你打过一整晚的电话,是不是?” 秦桑岩居然没反驳,低声回道:“原来你是为这事不高兴,那是她的手机号不错,但打电话的人是司徒冲。” 也对,司徒娇已经被关起来了,怎么能打电话,米娅一愣:“你知道她出事了?” “嗯。” “司徒冲打你电话求救?” “嗯。” “你没答应?”要不然司徒冲怎么一个劲打? “我压根没接。”他看她一眼,笑开了,“这个答案秦太太你可满意?” “我满意什么,她是你前妻,你伸出援手也是情理之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着否认。 他来了兴趣,动了动靠在沙发里的身子,靠近她的脸道:“我怎么听出你在吃醋?” “吃什么吃,你可真会胡思乱想。”她冷冷的推开他,看了看两方家长,他们坐的位置偏,几乎看不到他们这儿的情况,即使这样她也不希望做出什么引人侧目的事来。 秦桑岩落下眼睑,见她孩子气的怕被人撞见的神情,心不经意的柔软起来,他发现逗她比较有趣。 秦滔和程池越聊越起劲,连程珞都忍不住露出无聊的表情,米娅更是无聊,又不能走开,秦桑岩一手搂着她,倒显得怡然自得,时不时的偷亲她一下,捏捏她的腰或是摸摸她的臀部,气的她脸红,又不敢打他,因为秦夫人偶尔会看过来,一副打量准儿媳妇的眼神。 只能另想办法,她转移话题:“你真不打算救?” 秦桑岩斜睨她一眼,难测的光影划过他冷峻的脸:“你是想我救,还是不想我救?” 以手抵在鼻下掩住唇,她轻轻道:“如果我希望你救呢?”救不救司徒娇不重要,重要的是救司徒政,等司徒政把她的事办完,是娶白小姐也好,黑小姐也罢,不关她的事。 秦桑岩可不好糊弄,眯眸道:“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她做过夫妻,如今她有难,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他抚着刚毅的下巴线条,慢悠悠道:“你不是恨她吗?我想你巴不得她坐牢才对。” “是,我以前是恨她,但也罪不至坐牢,何况她已经被我设计离婚,够惨了,做人做事不能做太绝,你说是吗?”米娅面不改色的耸肩,“再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要想看一个男人能对你有多坏,看看他对前女友或是前妻怎么样就能一窥究竟,假如你见死不救,我怕我会成为第二个司徒娇。”“你觉得我会吗?”他微微俯头,扯动唇角,笑容在黑眸深处闪烁,“你太低估你的魅力了,娅娅,我要你,这辈子只承认你是我的妻子。” 说到最后两个字,他的声音中渗了霸气和绝然的味道。 “我要你,这辈子只承认你是我的妻子”,这些都不是米娅要的,她坐起了身子,眼中的温度一点点抽掉,仿佛在看一个冷血魔鬼,暂时不提她为救司徒娇的私心,就单说司徒娇和他谈了那么多年的恋爱,又曾是他的妻子,他是怎么对司徒娇的,见死不救不说,还冷眼旁观,她现在也是他的妻子,是不是等到她有这一天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态度,比对待一个陌生人还要冷漠无情。 “行了,逗你的,你说帮就帮,其实我和她毕竟夫妻一场,我怎么会不救她,我是怕你多想,才不敢贸然出手。”他叹息着把她拥入怀里,下颌摩挲着她的头顶,“不过咱们有言在先,我救她是完全看在你的面子上,救完后你可不能翻旧帐。” 他肯出手,完全出乎于她的意料,而且是在她的请求之下,迟疑着伸手搂住他的腰,用低低的嗓音嗔怪道:“哼,我有那么小气吗?怎么说也是我不对,拆了你们的婚姻,这一次就当我补偿给司徒娇的,以后两不相欠。” “瞧瞧,看我娶了一个多么宽容的女人,刀子嘴豆腐心!”他亲着她的小嘴,赞扬道。 在他怀里仰起头,米娅骤然感受到几道目光投射过来,发现家长们不知什么时候不说话了,盯着他们看,她忙推开他,装作整理衣服的样子,慌忙低下头。 秦桑岩却一点不尴尬,把她重新搂到怀里,问父母:“商量到哪儿了?” 秦滔笑眯眯的对程池说:“看到小两口子这么恩爱,想来离抱孙子不远了。” 程池跟着笑:“是啊,我也急着抱外孙子呢,要是来个双喜临门就更好了。” ∩﹏∩∩﹏∩∩﹏∩∩﹏∩ 啦啦啦,今天三更over,腰太疼,平常一更后要休息一段时间才码二更,昨天更太晚了,将功补过,今天硬是咬着牙撑下来了,码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像是垮了,不多说啦,呼唤乃们表当霸王啦,浮出水面透透气啦,拿月票、留言和荷包砸俺吧,俺不怕蹂躏~~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缺钱? 生育是她心底永远的痛。 双喜临门的事恐怕永远不会发生,米娅分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像强塞了什么东西,拉拉不动,扯扯不掉。 秦桑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自顾自的转移话题:“婚礼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这个我们没意见,看你们两口子的意思。”程池看看秦滔,秦滔在旁边点头附和。 秦桑岩挑挑唇角,转头问米娅:“娅娅,你有什么意见?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溴” 在她看来这两个没什么区别,一样是烦人的婚礼,意兴阑珊道:“你们看着办,我没意见。”说完不忘冲大家淡淡一笑。 这女人分明无精打采,对婚礼一点也没兴趣,连选都懒的选,秦桑岩眉眼一凛,转头时同样一脸的微笑,对家长们说:“不如办场中式婚礼,娅娅穿旗袍好看,那天她将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中式好,中国人就该办中式。”秦滔赞同道祷。 程池沉吟道:“可是中式的那些老规矩现代人早忘了,还有那些繁文缛节我们也不懂,到时候出错岂不是贻笑大方……” “那些就免了,不如这样,那天新娘穿旗袍,新郎穿西装,婚礼呢还按现代人办婚礼的模式来办,来个中西合璧,怎么样?” 程池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那就这么着吧,具体的请专门的婚礼策划公司进行策划和打理,我们把要注意的细节告诉他们,剩下交给他们去办。” “我对这方面的公司不太熟悉,不如这样,程先生人脉广,到时候你给介绍一家好的,费用方面我们来出。” 程池摆手:“这怎么能要你们出呢,我来出。” “不,我们是男方,这费用应该是我们秦家出,程先生就不要跟我争了。” “那也行,嫁妆方面我多出点,一幢价值千万的婚房,外加一部跑车,你看怎么样?” “多了,多了,婚房我们家出,车子嘛桑岩有,你把女儿养大不容易,嫁妆就不要了,老思想了,现在不兴这个。”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嫁妆钱是一定要出的,是我的一点心意,一定要收。反正我的家业也带不进棺材,以后还是子女的。” 秦滔和程池商量的异常激烈,反倒是一对新人坐在边上不语,米娅正觉得时间难熬,程珞挪过来,说:“姐,你出来一下,我房间里的电脑好象中毒了,总是死机,里面有一份文件非常重要,我等着用,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修好?” 米娅看了一眼秦桑岩,拉开他搭在肩上的手:“我去去就来。” 秦桑岩点了下头,收回手,双手交叉搁在双腿上,慵懒的偎进沙发里,目光盯着秦父与程父,专注的听他们讲话。 来到程珞的书房,程珞把门关的牢牢的,哪里有什么电脑坏了,完全是他的借口,神秘兮兮的说:“我打算下周六我打算去我未来岳父家提亲,顺便把订婚的事办了,姐,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米娅略一思索,点头:“也好,周一我要出差一周,刚好回来能帮得上忙。订婚不是小事,你一个人去没有诚意,我去也算代表半个家长,女方心里会舒服一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岳父脾气直,听说他最好面子,本来我说悄悄订他就不满意,如果我一个人去,他指不定会发一通火,我可扛不住。你是我姐,有你跟着去了帮我说说好话,撑撑场面,肯定能起作用。” 米娅抿嘴笑,小声调侃道:“哟,还有你扛不住的事啊,你平常不是挺能的吗?” 程珞翻了个白眼:“行了,姐,你就别取笑我了,这事千万不能让程池知道,下周六那天我一大早先走,你后脚走,咱们分开行动,到齐越楼下会合。” 相对于他的紧张,她反倒越来越惬意,拍拍弟弟僵硬的肩:“不说了,我们出来太久程池会起疑心的,赶紧回去。” 两人讲完,程珞先下去,她过了一会才慢悠悠下去,心中却在想要说什么才能安抚住女方家长,在中国人传统的观念里,谈婚论嫁得男方家长出面跟女方家长商量,她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去真的不足以支撑整个场面,得想想办法才行。 良久后,婚礼商量的差不多了,程池自然要留秦氏夫妇在程宅用饭,用完饭秦氏夫妇起身告辞。 “娅娅,你去送送你公公婆婆。”程池说。 米娅依言送秦滔夫妇上车,临走前秦夫人拉着她的手叮嘱:“你们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可得抓紧啊,给我生一个孙子……” 她为难之际,秦桑岩过来打圆场:“妈,我和娅娅会努力的,这儿风大,我帮您把车门关起来,路上小心。” 皱眉看着车子渐渐开远,米娅侧头问他:“你还没说?” “我母亲最近身体不好。”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性子别这么急,听我说完,我母亲受不得刺激,上次住院之后她精神大不如从前,我希望等她身体好一些再说。” “那你父亲那边呢,你总得说一声吧。” 秦桑岩幽幽的一顿,声音低沉的安抚:“相信我,这件事我来办,不会让你受委屈,一切是我的错,我会承担下来。” 听上去倒有点男人的担当,令人忍不住心动,米娅对此却不屑一顾,对他所谓的承担也深表怀疑。曾经她躺在医院忍受丧子之痛的时候他在哪儿,他在大肆操办他的婚礼,他和司徒娇的婚礼,他的心里对她的愧疚何曾有过?如今倒装模作样,惺惺作态,不过是因为她是程池的女儿这个身份。倘若她的亲生父亲不是程池,恐怕他到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更不要提什么娶她了。 与其等他猴年马月去向秦氏夫妇解释,不如她先下手为强,主动说出一切,秦氏夫妇急着抱孙子,怎么会容忍她不孕的事发生,到最后肯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打定主意,米娅心中暗暗兴奋,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根本不用司徒政插手,她完全能搞定。“老婆,下午有什么安排?”他亲昵的揽着她往别墅方向踱步,提议道,“要不要去骑马?” 不喜欢他称呼她为‘老婆’,米娅看向他上次受伤的右臂,讽刺道:“你手好了?” “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他做了一个生龙活虎的举臂手势,“早好了。要不开游艇去江中心钓鱼怎么样?” 还真会享受,米娅面不改色,“我没空,你去吧,我还有些文件要写。” 大约是被她扫了兴致,他表情冷下来,“你最近一直在熬夜写代码,当我不知道。你缺钱?” 他脸冷下来,她也装不下去了,“这是我的事。”推开他快步往屋里走。 “你现在是我妻子,你缺钱跟我说,缺多少,我给你。”他几步上来,压着怒气勾住她的身体。 “是啊,你有钱,你连游艇别墅跑车都肯给我,还有什么是你这个金主给不起的。”米娅不喜欢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语气也冷下来:“可是有一样是你用多少钱都弥补不了的,那就是我养父的一条腿,如果你那天早上能让程池放人,他的腿也许还有救,现在他只能坐在轮椅上,你说,你用什么补?你拿什么补?钱吗?那好,你出多少,我反过来再加一笔,我要你的一条腿,你肯给吗?啊?你肯吗?” 秦桑岩拧眉,什么也没说,他的手渐渐松开,抱歉的话在嘴边,可是迟迟吐不出来。 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真是痛快,米娅冷冷一哼,旋即进屋,对,她就是缺钱怎么了,要不是他,养父能有那么凄惨的下场吗?说到底她拼命写程序赚钱,为的是给他犯的错擦屁股,他犯的错,凭什么要她承担?该死! 吵了一架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更僵,谁也不和谁说话,晚上各睡各的,像两个陌生人。 周末几乎埋头写开发软件,终于三个活完成了两个,米娅先把东西发给买家,再等消息,剩下的一个只有等出完差回来再写。 关掉电脑,她走回卧室,想起还有行李没收拾,坐了两天脖子酸痛,腰难受,太累了,洗完澡再弄吧。 床上没有秦桑岩的身影,楼下好象有汽车开远的声音,大晚上的谁出去了,她嘀咕了一声,走进浴室,洗完澡看一眼钟,将近凌晨一点。 秦桑岩鬼魂一样又出现在卧室里,而且在收拾行李,她一看那行李箱不是她的吗。 莫非,他也要出差?可动她的行李箱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负荆请 他没换睡衣,还睡着白天穿的休闲服,指着满满的行李箱,一样样耐心讲解道:“东西帮你收拾好了,你自己看还缺了什么,感冒药消炎药在这个袋子里,你一着凉容易犯鼻炎,这里有洗鼻剂,对你的鼻炎特别管用,如果犯了别忘了用。换洗的衣服我叠在下面。这是日用品的旅行包,我知道你不爱用酒店里的,每次带家里的大瓶装太重,给你换了小包装的,便于携带。” 米娅半天说不上话来,他这样算什么,怎么突然扮演起好丈夫的角色来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演戏。 “愣着干什么,快点点看有没有缺的,你补进去,我去洗澡。”他捏捏她的脸蛋,脱了外套挂起来,回身进了浴室。 米娅静静看着行李箱,又看看传出水声的浴室,他不会是半夜不睡觉,跑出去给她买这买那的吧,之前那个汽车声是他的? 不信他会这么好心,她翻看起来,小到她的内-衣内-裤、袜子、围巾,大到外套长裤,他准备的一样不少,还有那药,他准备充分,最让她惊愕的是那瓶治鼻炎的药,她每年冬天鼻炎都会犯,总是随身带一盒防着,唯独今年的鼻炎没发过,也忘了买,他怎么会知道要给她备药溴? 头疼,明天还要起大早与孙局会合,她关上行李箱摆在墙角,调好闹钟爬上床,脑袋一沾上枕头直打哈欠,懒的去猜他的心思,最坏的打算不就是他在药里下了毒药,哼,他敢吗? 她死了,秦程两家的联姻计划彻底破灭,他才不傻。 秦桑岩在浴室里淋浴,他确实是半夜出去给她买的东西,有旅行装的沐浴露和洗发露,牙膏和牙刷,还有鼻炎药,本来他不知道她明天要出差,这两天两个人关系僵着,他白天出去一整天,晚上回来她不在房间,他睡着了半夜她才回来,两个人几乎没时间说话祷。 他白天在外面既没应酬,也没回秦家,他开车去了新区,带了很多营养品去看望了她的养父母,二人一看到他脸拉的老长,差点没让他进门。 他厚着脸皮在门外站了大半天,负荆请罪,最后是米妈妈给开的门,他进去也不说话,给他们做饭洗衣,打扫屋子,换了客厅里坏掉的电灯泡,还帮他们把洗手间里坏掉的水龙头修好了,因为他从小在情感方面不擅于表达,又怕说错,索性不说。 临走前,他放下了一笔钱,他是这么说的:“对不起,爸,妈,请允许我这么叫你们,是我的错,我没想到程池会把爸的腿弄伤,我以为他会看在娅娅的面子,软禁你们,不会为难你们,只是想吓吓娅娅罢了。早知如此我第一时间争取把您二老放出来,对不起,是我的错。”话毕,他跪下来,给米爸爸磕了三个响头。 最后走的时候,米妈妈送他到门外,悄悄告诉他:“过去的就过去了,这可能是我家老米的命,我能有娅娅这个女儿,你这个女婿也算知足了。程池那个人心术不正,娅娅在他身边我不放心,你既然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不要住在程家,离程池越远越好。还有,娅娅周一要出差,又要降温了,你记的提醒她带鼻炎药,那丫头每年都会犯鼻炎病,到时候气都喘不上来,可难受了。” 回来的路上,他想给她买药,程池打电话说有要事商量,他先赶回程宅,程池和他商量的是程氏下个月即将召开的股东大会,这一商量天就晚了,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还在想程池的话,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等醒来发现药还没买,拿了车钥匙才出的门。 关掉花洒,他抹掉脸上的水,用毛巾擦干净身体,套了条内-裤就出去,打算不穿来着,一会脱麻烦,又想起她骂他流-氓的模样,只好套上。 他上床亲了亲她脑后的头发,自后轻拥着她,贴在她耳后喃喃:“明天我给你做早餐,想吃什么?”心想,今天我可是一个劲主动跟你说话来着,你就算还生气,也该吱个声应付应付吧。 半晌等不来回应,发现她已经入睡,面色沉睡,睡着时眉头仍微皱着,不开心的样子。好容易盼她例假走了,今天身子干净了,她倒先睡了,而且睡的这么沉。 他动手去脱她裤子,再一想,算了,不早了,她这两天写东西也写的累,床上运动还是作罢吧。 翌日米娅睡眼惺忪的摸床头的闹钟。 七、七点零五分! 她蓦地睁大眼,约好了孙局八点钟会合的,离教育局起码要坐公交车四十分钟,天哪,来不及了,赶忙洗漱、换衣,出了卧房发现行李箱忘拿下去,返回去一看放行李箱的地方空空的。 该死!明明昨晚设的是六点半的闹钟,被谁给按了?一定是他。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去,秦桑岩从餐厅出来拉住她,“行李我装在车上,早餐做好了,你吃完我送你过去。” 恼的想踢他:“干嘛关我闹钟?” “你昨晚几点睡的?你需要多睡一会儿。”他答的不急不缓,完全不理会她的焦急。 “被你害死了。”她气的跺脚。 “时间来的及,我保证,先吃早餐。”他硬把她拉到餐厅,程池和程珞赫然坐在餐桌前,她顿时不好发作,板着脸坐下来。 “一大早怎么了?乖女儿,在这里都听到你的声音。”程池笑容和煦。 程珞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赞不绝口:“嗯,这培根不错,姐,你该尝尝,姐夫的手艺真好,你嫁了这么一个好丈夫,真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小子什么时候墙头草了,前阵子不还和我同仇敌忾的吗?米娅拿眼瞪程珞,程珞缩缩脖子,笑嘻嘻道:“我说的是事实,不信你尝尝嘛,这可是姐夫一大早起床亲手给全家人做的。等你真的嫁出去,这下我和爸就放心了,以后不用担心你的一日三餐,保证比咱家请的大厨手艺还要好。” 一口一个姐夫,米娅听的刺耳,绷着脸端起牛奶喝起来,三两口吃掉早餐,别说味道真不错,甩了甩头,她整理好表情,在站起来离开前对程池说:“爸,我要陪孙局出差一周,我赶时间先走了。”“我送你。”秦桑岩也已经吃完,起身朝程池点了点头,“爸,我去上班了。” …… “你把我放在前面就行了。”米娅指着离教育局大楼还有一段路的街口。 “你从这里走过去时间肯定来不及,我送你直接到楼下时间就刚刚好。”秦桑岩看看手表,车子没停,其实他比她还急,就想安全准时的把她送到目的地。 “我不想被人发现,你明白吗?”米娅被他逼的不得不说出实情。 “你不想?”他微微眯起眸子,哼着,“下个月我们就举行婚礼,程池广发婚帖,你以为消息不会扩散,最后传到你们单位吗?” 什么?广发婚帖?程池明明答应她办的简单一些,本来不情愿结婚的米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冷着:“那也总比这么明目张胆的好。” 他脸上在笑,笑容却未达眼底:“你现在知道怕了,知道顾虑了,当初你故意让记者拍你我偷-情的视频时,你怎么不知道怕?噢,对,那时候你抱的是同归于尽的想法,现在不同了,你当然还顾虑你的名声。” 他说的话夹枪带棍,米娅听不下去了,面无表情,一等他把车停下,蹬蹬下去,打开后备箱直接取了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进大门。 秦桑岩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此时是上班高峰,教育局的同事有匆匆而过的,有注意到他投来打量目光的,他视若无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侧头看了一眼那快步消失的身影,狠狠把烟按在储物箱里的烟灰缸里,啪一声关上。 周三—— 秦桑岩每天数着日子,算着她还有几天回来,年底了,局里特别忙,他也是大小会不断,不管是停下来,还是在忙碌中总会情不自禁想起她,想着她对这段婚姻的冷漠态度,想着自己该怎么捂热她那颗冰冷的心。或是,永远捂不热,永远也结不开她心中的结,想到这儿,他的心跟着一冷。 年底总结大会,会议室里坐了一干大小干部,有的是从县里乡里赶过来开会的,大家发完言等着领导做指示,秦桑岩却坐在上座,一言不发,底下的一帮干部心中顿时忐忑起来,秦局平常不是这个样子,只有发火前才会非常平静,大家在心里想是不是自己最近犯错误了,或是刚才哪里讲的不对,还是有人举报自个儿贪污了,不该的呀,快过年了,送礼的是不少,可都不是什么大东西,这早在官场里是不成文的规定,没可能有人举报这个。 坐在秦桑岩旁边做会议记录的周秘书了解实情,在底下轻轻捅了捅秦桑岩:“秦局。” 秦桑岩回了回神,发现大家都在打量自己,面不改色的挥挥手:“休息半小时再接着开会。” 一帮干部这才如释重负,秦桑岩走出会议室,进了办公室,桌子上的手机正震动着,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程珞。 “晚上有空吗?想找你聊聊。” “好,在哪儿?” “就在咱们以前经常去的酒吧。” ∩﹏∩∩﹏∩∩﹏∩∩﹏∩ 第一百六十章 有没有想我 秦桑岩如约而至,酒吧里震耳欲聋的声音充斥隔膜,一时间难以适应,拧了下浓眉,刚坐上吧台,还没要酒,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刚从舞池里跳完舞回来的程珞蹦坐到他身边的吧椅上,跟酒保要了杯威士忌。 “好久没来了,看你的样子好象不大适应。”程珞喝了一口酒,挑眉道。 秦桑岩耸耸肩,酒在口腔里含着转了两圈才咽下去:“上次跟你闹绷后就没来过。” “哟呵,敢情这还是我的罪过啊。”程珞斜睨他。 秦桑岩不想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今天怎么想起来叫我来喝酒?你就不怕某人拿你开刀?溴” “你指我姐啊。”程珞转着酒杯边,抬抬下巴道,“你认为我怕吗?” 秦桑岩挑眉浅笑。 “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她?祷” “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秦桑岩低头凝视着酒杯,目光比杯子中的酒还要醇。 程珞转过身,拍拍秦桑岩的肩:“是男人吗?爱就追到手,不爱就放手,秦桑岩,咱们这么多年的哥们,我不信你真看得上程池女婿的身份,你是真心想和她结婚,对吗?” 秦桑岩没直接回答,黑眸在程珞脸上巡梭:“别光顾着说我,你和傅楚菲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再来一杯。”程珞长指一弹,推掉手中的空杯,对着酒保叫了一声,这才回他:“急什么,还有半学期才毕业,等站稳脚跟,那时候再谈也不迟。” 秦桑岩眸光微闪,低头喝酒没再说什么,程珞可没耐心和他打马虎眼:“刚才问你的话还没回答呢,快说,你对我姐是怎么个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刚才你不都说了吗?”秦桑岩也把杯中的酒喝掉,冲酒保打了个响指,同样要来一杯。 “得了,相处这么多年我了解你的脾气,你是那种不善表达,爱你在心口难开的男人,我可跟你说啊,结了婚可不许再欺负我姐,要是再被我听到你对她用强的,看我怎么修理你。”程珞毫不客气的给了秦桑岩一拳。 秦桑岩身体趔趄着承接下来,当即抿了一口酒在嘴里,哼着:“上次你打的还不够?我可是没还手,还鼻青脸肿了好几天,够丢人的了。” 程珞也忍不住吐槽:“你以为就你丢人?你受的不过是皮肉苦头,我摔下台阶,整整当了大半个月的瘸子,想想我还觉得窝囊呢。” “给你个机会打回来,要不要?” “要啊,怎么不要,怎么打回来。” “明天下班后击剑馆见。” “行,不见不散。”程珞举起酒杯,秦桑岩笑着也举起手中的,两只杯子相撞发出脆响,这是男人的和好方式,所有言语都在酒里,两人同时一干而尽。 次日下班后两个男人在击剑馆酣畅淋漓的打了几圈,彻底恢复成从前的关系。 远在外地出差的米娅就没这么好的闲情逸致,才结束一周的出差任务,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来了新任务,陪同孙局马不停蹄的登上飞机,参加即将在北京举办的首届京师教育论坛,主办单位是中国教育协会,孙局已经得到邀请,还得在论坛上发言。 一到北京,米娅给程珞发了条短信,告诉弟弟自己到北京出差,不能陪他去未来岳父家。 程珞回了过来:“没事的,姐,你安心出差,我和我岳父说一声,安排到下周。” 程珞能把时间推迟那是再好不过了,米娅拿出单位给派发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忙碌起来,起草孙局的发言稿,通篇有一万字的内容。 北京比不得南方,气候寒冷干燥,没过半天她的鼻炎犯了,整个鼻子都不通气,跟塞了棉花似的,偏偏还有鼻涕堵在那儿,弄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别提多难受。 这时候想起包里有鼻炎药,她赶紧拿出来用上,不一会神清气爽,舒服多了,随手把药放在电脑边上,继续敲击键盘。等完全写出来,伸了个懒腰,她又看到了那盒药,不由的又想起给她准备这盒药的人。 休想用一盒小小的药收买人心,把药往脚边的垃圾桶一丢,她不稀罕,这儿又不是没药店,这种药随处可以买。 拿着U盘把稿子交给孙局过目,她回房间拿上包出了酒店,一条街的药店全被跑了下来,居然真的没那盒药,只有别的牌子的,她买了自己以前经常用的牌子,回到酒店用起来的效果却没那个好。 夜里睡不着,鼻炎闹的她难受,明早要参加京师教育论坛,孙局特意交待过要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去参加,她闹到半夜还在跟鼻炎做抗争,实在折腾不下去了,爬起来从垃圾桶里把药翻出来用上,神奇的事发生了,鼻子顿时好受多了,人也开始犯困,跟着睡了一个好觉。 参加完论坛还有酒会,孙局兴致很高,和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论坛的教育局局长们攀谈起来,最后商定明天大家一起出去在北京城逛逛。 米娅当然得作陪,这一逛不要紧,又玩又吃又喝,逛了整整三天,准备回S市时已经整整出来大半个月了。 飞机快在S市降落时,孙局说:“小米,这趟出差累坏了吧,从今天起你就放假吧,年后再来上班。” 今天是周六,按单位里的年假通知,从下周二才能开始放假,孙局这是多给了她一天。 这一趟出差的确是累坏了,从飞机场与孙局分道扬镳,米娅就想直接躺下来,好好睡它个三天三夜。 伸手准备拦出租车,手中的行李箱被一只有力的手夺走,她第一反应是抢劫,再定晴一看,面无表情:“怎么是你?” 秦桑岩一手拉着她的行李箱拉杆,一手搂在她腰上,沉默了几秒说:“我可是特意过来接机的,看到我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吧,起码也得给我一个解释,不是说出差一个星期的吗?怎么成了两个星期?” “临时又去北京参加了一个教育论坛,我给程珞发过短信,他没告诉你?”她面不改色,其实她给程珞发过短信后,手机就故意关机了。 秦桑岩低头看着怀中垂眼答话的女人,顿了顿,沉声问:“这么多天有没有想我?”他眼神炙热如火,像要把人烧起来,米娅抬了抬眼,“你不来接机的话我都不记得有你这个人存在。” 如此蔑视的话秦桑岩听了一下子脸色难看,可她丝毫没有变化,从他手臂中滑走,径自上了他停在不远处的车里。 车内她把手机开机,一下子跳出二十几条短信提醒她在关机期间有哪些未接电话,其中有十几个全是他的号码,还有两个是高爽,三个是司徒政。 坐在车里,听着他把行李箱好,关上后备箱的响声,等他坐进来后,她问:“司徒娇的事你办好了?” 秦桑岩绷着张冰寒的脸,完全没听到似的,发动车驶上路,米娅碰了次壁,也不再问他,悄悄给司徒政发短信:“司徒娇的事怎么样了?” 估计司徒政平常不太爱发短信,等了五分钟也没等到回信,米娅再发第二条,仍然没消息,又给南宫音发了一条,结果相同。 骤然,手机里进来一个电话,是司徒政,她忙接起来。 “娇娇的事解决了。” “那就好,你……没事吧?”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不会是以向白家低头而换来的司徒娇的平安无事。 “我没事。”司徒政的嗓音有一丝愉悦,把她的这句话理解成了关心,车内开车的男人也同样是这么想的。 “你没事就好,白家……”她刚想直问白家人有没有逼婚,手机陡然被抢,车子“吱”一声停在路边,车窗一开,冷风灌进来,她下意识一瑟缩,就在这短短几秒的功夫,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掉进了公路下面的滚滚江水中。 “秦桑岩,你发什么神经!”她的火气“噌”一下子窜上来,推开车门就要下去,身体被他以蛮力拉回,扣在座椅上。 他幽黑冷冽的双眼一瞬不瞬的投射在她脸上:“在我面前故意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让我出手救司徒娇,其实你在乎的是司徒政对吗?你担心司徒政被白家逼婚是不是?” 肩膀快被他捏碎,米娅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不是,司徒政害过我,他是死是活,是被人逼婚都不关我的事,我让你救司徒娇是基于光明正大的理由,倘若你不信,我没话可说。” “最好像你说的这样。”他放开她的肩,用冷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 蓄谋已久 米娅听着他的警告暗暗冷笑,她已经从北京发了一份快递到秦宅,相信今天应该会到了秦滔手里。 事情来的比她想象的要快,车子快开到程宅,秦桑岩接到一通电话,他脸色未变,她却能察觉到他眼神中一丝惊愕。 “你在门口下车,我有事要回家一趟。”他匆匆把车停在门口,帮她把行李箱搬下去,唤来佣人过来帮忙,飞快的钻进车内,扬长而去。 “我来吧。”米娅几步超过佣人,把自己的行李箱接过来,踩着高跟鞋往程宅大门里走,想起了程珞,便问佣人:“少爷呢?” “少爷在家。溴” 不知道订婚的事进行到哪一步了,米娅加快脚步,回房间放好行李,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一身的疲惫仿佛也跟着一扫而空。 “叩!叩”她敲程珞书房的门。 “请进。祷” 程珞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桌后,眼睛盯着屏幕,正在看今日股市,看着那花花绿绿的数字,米娅一点也看不懂,敲敲书桌:“今天去你岳父家,还是明天去?” “明天去。”程珞眼睛没抬,认真的盯着屏幕。 “明天几点?” “明天早上九点。” 最见不得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米娅双手环在胸前:“程少爷,明天可是你的大日子,你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好好说话。” “我不回答你了吗?明早九点。”程珞这时候总算抬头,可手上在拨电话,而且把手机放在耳朵边上,下一秒只听他对电话里的人说:“全部抛出去。” 耐着性子等他讲电话,米娅大约听出来了,这小子在炒股,而且炒的不小,他哪儿来的钱,据她所知他身上大部分钱全投了齐越…… 说到齐越,她猛然想起高爽曾给她打过电话,忙走出书房,进自己房间再回拨过去。 接通后她简单说明自己最近在北京出差,刚回来,然后问:“是不是齐越出了事?” “齐越运转正常,请放心。”高爽似乎另有话题,停了停说:“程珞和我表妹订婚的事我已经知晓,我姑父好面子,程家长辈不出面他肯定不依,明天我也会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那是再好不过了,礼品方面我们不会少给。” “嗯,明天见。” 米娅这边刚挂掉电话,另一头又有电话进来,看到来电显示,她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接起电话时口吻客气:“秦叔叔……” 秦滔一改平常的笑容,声音僵着:“我让你们两个人回来,怎么就回来了岩儿一个人?你也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行,请告诉我地址。” 秦滔报了一个,她拿了纸笔记下来。 终于来了,米娅兴奋的手直哆嗦,连忙放下手机,飞快的梳洗打扮,又借了程珞的车,一路开向秦宅。 车子停在秦宅门外,她拿出镜子整理仪容,把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通通拍掉,换上平常的一副淡然表情,这才按下了秦宅的门铃。 秦夫人亲自来开的门,秦夫人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米娅一眼看出秦夫人倍受打击的样子,嘴角的笑差点扬起来,她装作咳嗽的样子用手捂住。 “在二楼书房,你跟我来。”秦夫人看着米娅的眼神透着失望,在前面带路的脚步也显的拖沓和没精神。 米娅心中不忍,秦桑岩的话是真的,秦夫人的身体本来不好,这个打击想必对她来说更加巨大。娇媚的面孔上出现一抹犹豫,但只是一瞬间,又变的阴冷起来,不用这一招,她怎么能摆脱这桩婚姻,为了自由,她不得不狠下心来。 秦家的书房在走廊第一间,秦夫人推门进去,米娅跟着进去,看到一副难以预料的画面,秦桑岩犯了大错一般双膝跪着,秦父气的面红耳赤,鼻腔里差点冒烟,正说着什么,一看米娅进来了,收敛一些,只停下喘着粗气,却不说话。 “老秦,我求你别打岩儿,他不是故意隐瞒的,你别打他,我求你别打他……”秦夫人扑通一声跪在秦滔面前,身体抱住秦桑岩,连声向丈夫乞求。 “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把他惯成了什么样子?走开!”秦父怒容满面,走上前去要强拉秦夫人,米娅这时候才看清他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竹鞭,再仔细一看秦桑岩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破了,从细细长长的破处来看应该是这根竹鞭的杰作。 秦夫人哭着死活不让,眼看秦父手中的竹鞭要落在秦夫人身上,米娅冲过去拦下秦滔:“秦叔叔,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到底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看看这个。”秦滔一转身,把书桌上几张纸扔到她面前。 米娅弯腰从地上把几张纸捡起来,起身时目光扫到书桌边上的快递外袋,不露声色的垂下眼睛,仔仔细细的看起来,实际上她根本不用看,这里面东西是她亲手寄的,内容是她当时流-产住院医生开的病历,这份是复制件,上面明显写明她将终身不孕。 “我以为这件事你们知道,他答应过我,会告诉你们的,看来你们还不知道。”米娅轻轻放下复制件,满脸惊讶。 秦滔眼中的怒火顿时益发大起来,用手中的竹鞭指着秦桑岩说:“你怎么不早说?瞒着我你想干什么?你想让我们秦家断子绝孙吗?” 一直低头不语的秦桑岩抬起脸,刚才秦滔应该打的不轻,他一脑门的汗,似乎在隐忍着身上的痛,下颚紧绷:“我没这么想过,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一切的错是我犯的,我承担。” “你承担什么?你承担得起吗?我满以为你结了婚能给我们秦家生个孙子,这下好了,你娶一个根本不会生的女人回来干什么?我丢不起这个脸,我也对不起秦家的列祖列宗,你滚,你给我滚!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我当初不应该把你抱回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供你上大学,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畜生,你滚,你给我滚!”秦滔挥舞着手中的竹鞭,疯狂的往秦桑岩身上甩过去。 秦夫人尖叫着紧紧抱住儿子,“老秦,你别打了,我求你别打了……他可是我们养大的,和亲生的没什么区别,你把他打坏了,我也不想活了,你连我一块儿打死算了……要说秦家绝后,是我的错,不关岩儿的事,你打死我吧,求你打死我吧……”米娅本来是来看好戏的,就算秦滔打死秦桑岩她眼睛都不会眨,可秦夫人是个无辜的可怜女人,她不想因为报仇连累无辜,权衡之下她跑上去,拉住秦滔:“秦叔叔,手下留情,也怪我不好,是我没有督促桑岩早点把这事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真的认为传宗接代重要的话,我愿意取消婚事,让你们去找一个能生的儿媳妇,给你们家开枝散叶,好不好?” 秦滔停下来,手中还举着没有落下去的竹鞭,秦夫人哆嗦着抱住跪在地上的秦桑岩:“岩儿,你快走,快走……” “妈,我不走,您身体不好,您起来,快起来。”秦桑岩扶母亲,虽说他没让母亲帮着挡多少竹鞭,但还是有一些落在母亲身上,他当儿子的愧疚万分。 秦夫人原先不肯,突然想起了什么,吸着鼻子抹掉脸上的泪水站起来,摸着儿子发白的脸,小声说:“岩儿,你等着,我去找你外公来救你,你等妈,妈去去就来。”一说完踉跄跑出去。 “妈,你回来……”秦桑岩想阻止,站起来却因为长时间跪着双膝已经麻掉没知觉,又跌坐下去,这时候又想起米娅刚刚的话,扶着旁边的椅子晃悠悠站起来,冷冷道:“你休想,米娅,我不可能放弃你,更不可能放弃掉这段婚姻。” “畜生,你想害了秦家吗?”秦滔怒不可遏,又扬起手中的竹鞭。 这一次秦桑岩没有再忍让下去,一把揪住秦滔拿着竹鞭的手腕,再用另一只手抽掉竹鞭,远远的甩出窗外,冷峻的面孔冰森刺骨:“害了秦家的人是你。” 秦滔脸色变了变,“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秦桑岩猛的甩掉秦滔的手,力气大到让秦滔倒退好几步,嘴里喃道:“反了,反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打起老子来了,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养了一头白眼狼……” “我是白眼狼?”秦桑岩一双眸子微微眯起,闪烁着深沉锐利的光芒,步步向秦滔逼近,“我如果是白眼狼我就不应该弃商从政,我如果是白眼狼我就不应该什么都听你的,你叫我考公务员我就考公务员,你叫我往上爬我就拼了命的往上爬,别当我不知道,你要我做这一切不过是你咽不下一口气,你记恨着司徒冲当年把南宫音从你手中抢走,你咬着牙发誓这辈子要超过司徒家,超过司徒冲,所以你当的官越大,你就越高兴,你当上厅长,比司徒冲的局长高你还不满足,你非得要我也和司徒政比,你要我爬的比司徒政高,你要秦家处处把司徒家比下去。你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你的私心,因为一个女人,就算这样我也当什么不知道,什么不懂,我一个劲的按照你的要求去做,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你对妈好一点,可你是怎么对她的,在我面前你对她还算客气,我不在的时候你对她像对待妻子一样吗?你有尽过一天丈夫的责任吗?在你眼中,她不过是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佣,她连你的女人都不如。” 秦滔被秦桑岩逼到死角,气的面色煞白:“你胡说什么,我对她没有心的话,我娶她干什么?” “哼,她好歹是钱岢的女儿不是吗?”秦桑岩一针见血的嘲弄道,“你拿自己和司徒冲比,我和司徒政比,我们的官职都比他们父子高,那么你必定要比剩下的女主人,妈虽然没有南宫音漂亮,但她的出身好,家世也好,如此一来秦家所有人都比司徒家强,你的虚荣心,你的仇恨之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和膨胀。” 秦滔哑口无言,又不甘心,怒骂:“畜生,你懂什么,每对夫妻都有每对夫妻的相处模式,我和她的事不用旁人来指手画脚,你给我滚!滚!” “是啊,你也说了,每对夫妻有每对夫妻的相处模式,那么我的婚姻也不用你来指手画脚!”秦桑岩慢慢讲完,大手一扣,把在旁边的米娅强拉了起来,拽了出去。 米娅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以为他会摄于秦滔的淫威,被迫解除婚约,她以为秦滔身为父亲能拿得住秦桑岩,却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这样。 被他拉出书房,她才想起要反抗:“放手!” “你给我听好。”他黑着脸,回身指着她的鼻尖阴佞怒喝道:“不想让你养父再少一条腿,你他妈的就给我闭嘴!” 秦夫人打完电话回来,她从来没看到过儿子有如此情绪暴虐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吓的哆嗦起来:“岩儿……” “妈,您回来的正好,秦家没法待了,您跟我走。”秦桑岩一手拉着米娅,一手拉着秦夫人直直的往楼梯口奔。 “岩儿,要走你们走,我不走!”秦夫人推开儿子。 “妈,您留在这儿干什么?他根本不爱你……”他深吸一口气,这些话本来不该说,但是他不想让母亲再在秦滔身边受苦,索性说重一些,说的难听一些,“他根本没把你当妻子,没把你当成他的妻子,在他眼中你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被他随便打骂,随便使唤……” ∩﹏∩∩﹏∩∩﹏∩∩﹏∩ 今天更新完啦,貌似红袖现在弄啥送荷包就可以把书推到首页的黄金位置上的活动,这几天收到好几个荷包啦,谢谢大家的一片心意,爱乃们~~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歹毒 秦夫人护夫护到如此盲目的份上,米娅生生觉得悲哀,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说秦滔为了南宫音恨了司徒冲一辈子,还要硬绑上秦桑岩当他攀比和报复的工具,那么秦夫人完全就是一个牺牲品,被利用了还替丈夫数钱。 钱家人来的极迅速,拉着米娅要走的秦桑岩被拦在楼下。 “外公。”秦桑岩毕恭毕敬叫了一声,外面人影一闪,钱岢后面还跟了一个人,司徒政。 秦桑岩衣服几乎被秦滔的竹鞭抽坏,一走动布条乱飞,像只炸了毛的公鸡,别提多可笑。因为计划失败,米娅这时候一点想笑的欲-望都没有。 钱岢拄着拐杖,威严的双目一扫狼狈的秦桑岩,“出了什么事?怎么你妈哭着打电话向我求救,说我再晚来一步,你就被秦滔给打死了。溴” 秦桑岩没回话,从楼下下来的秦夫人诚惶诚恐的上前:“爸,您先坐。” “你又是怎么回事?”钱岢瞪着女儿身上被抽坏的衣服,有几处在渗着血,再一看同样有伤口的秦桑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拐杖敲着地面,大声叫起来:“秦滔人呢,给我滚出来!秦滔,你给我滚……滚出来!” 钱岢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司徒政忙拍拍钱岢的背帮着顺气:“外公,气大伤身,您先坐下,我上去叫姨父下来,有什么话您慢慢再问。祷” 在外孙的劝说下,钱岢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眼睛掠过秦桑岩,在他身后的身影上定住:“这不是司徒冲的野种吗?她怎么也在这儿?” 秦桑岩紧了紧圈住米娅的手臂,出声道:“外公,请尊重我的妻子。” “妻子?”钱岢吹胡子瞪眼,拐杖指着米娅道:“怎么哪儿都有你的事儿,你和南宫音长的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个狐狸精,祸害!” “外公!”秦桑岩冷了声音,钱岢扭开脸,“我就卖你一个面子,今天不提这事。” “爸,是我不好,您回去吧,这儿什么事也没有。”秦夫人嗫嚅着,倒了一杯茶放在钱岢面前,她一看事情解决了,不禁后悔把老父亲叫过来了,她了解老父亲的脾气,一直看不惯秦滔,一会少不得大闹一场。 钱岢看着遍体鳞伤的女儿,痛不自抑:“别总把事情往自个儿身上揽,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秦滔不是个东西,你偏偏要拿他当宝,当年要不是你要死要活非嫁给他,你能有今天的苦日子吗?看看你被他折磨成了什么样,你好歹是我钱岢的女儿,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这么打你简直无法无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今天非治治他不可,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岳父放在眼里。” “爸,您别生气,千错万错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您不要生气,老秦他平常对我不是这样的,他没有打过我,真的,爸……”秦夫人眼看父亲生气,跪下来哀求。 “看看你这个不成器的样儿。”钱岢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女儿,随即大声吩咐:“岩儿,把你妈拉开,送到外面我的车里去,我要带她回家,再也不让她受秦滔的气。” 秦桑岩求之不得,扶着秦夫人:“妈,我们走。” “我不走,我不走,这里是我家,爸,岩儿,不要……我不走……”秦夫人哭的撕心裂肺,连米娅听了都不忍。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弄出去。”钱岢眼睛朝米娅一瞪。 米娅不敢苟同于他们的强盗行为,但是考虑到秦滔下来钱岢的怒气肯定会发泄在秦滔身上,到时候秦夫人指不定又是一通护夫的闹,反而会煽动钱岢的脾气,双方非弄僵不可。摸摸鼻子,只好上前和秦桑岩一起把秦夫人强扶了出去。 又哭又闹的秦夫人终于被塞进车内,秦桑岩锁好车门,对米娅说:“看好我妈,我去去就来。” 米娅点点头,秦夫人揪着她哭着求:“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阿姨。”米娅试着劝说起来,“以我看您不在里面比在里面要好,您想啊您父亲看到您一身是伤,肯定更生气,怒气到时候全部发泄到秦叔叔身上,不如您在车里,等事情解决了,过两天您再回秦家。” “回去就回不来了,我知道我爸的脾气,他会让人看住我,不会让我回来的……”秦夫人脸藏在手心里痛哭起来。 看着执拗的秦夫人,米娅好象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不也是一门心思只爱着一个男人,不管他对自己有多漠视,只要能陪伴在他身边就是一种满足和幸福,不同的是秦夫人的这段痴迷比她要长,整整几十年,好象还没有清醒的趋势。 拍着秦夫人的肩,米娅从包里抽出面纸无声的递上去。 秦夫人哭了一会儿,情绪好一些,“我想去洗手间。” 米娅看着窗外,秦桑岩还没出现,“再等一会行吗?” “人有三急,这种事怎么等得了。”秦夫人抱住肚子,一副快憋不住的样子。 米娅想了想,从后座爬到驾驶座前,把车门反锁的按钮按开,秦夫人一推开门跟离弦的箭一般往屋里冲,米娅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追下去,秦夫人跑的飞快,没十秒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等米娅气喘吁吁跑进屋,客厅内钱岢手中的拐杖雨点一般砸在跪在地上的秦滔身上:“我让你欺负我女儿,我让你不拿她当人看待……畜生,你敢打女人,你还是人吗?畜生……” 而秦夫人正护住丈夫,声嘶力竭的叫:“爸,别打了,别打了……老秦,你吱个声,服个软,求你了……” 秦滔一声不吭,在他的眼中司徒政在这儿等于是司徒冲的眼睛在这儿,司徒政回家肯定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司徒冲,司徒冲听了一定会取笑他,最在乎的是南宫音也会听到,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南宫音被司徒冲抢走了,他想在这一点上让南宫音瞧不起,所以说什么也不求饶。 “岩儿,把你妈弄到车上去!”钱岢嫌女儿又回来碍手碍脚。秦桑岩拉着母亲呢,无奈母亲突然力气大的要命,跟疯了似的,他有几次都差点没抓住,司徒政站在钱岢身后看着这一切,完全没要搭手的意思,秦桑岩暗暗咬牙,对冲进来的米娅说:“过来帮忙。” 米娅忙跑过去,秦滔这时候发话了:“爸,您能不能问个来由再打我,我不是故意打文绢的,我是打不孝子,不信您问问文绢,我有没有想要打她。” 秦夫人哭着喊:“他说的对,爸,老秦没有想打我……” 不想让母亲太难受,秦桑岩无奈之下帮腔:“外公,妈说的没错,爸本来打的不是她,是我,是妈拦着才会不小心被打。” “好好的,秦滔打你干什么?”钱岢不信。 秦桑岩低下头:“因为娅娅不孕,关于这个原因我已经讲过了,不是她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没的,导致她从此不孕,这件事我负全责。” 秦滔这才开口,自鼻腔里哼着:“我们秦家就指着他继承香火,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只能靠下一代了,谁知道这不孝子非要娶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您说我能答应吗?就算我死了,到了地底下我怎么面对我父母,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钱文绢不能生的确是个大问题,一向趾高气昂的钱岢在这件事上也说不出话来,一个趔趄后退几步坐到沙发里。 秦夫人情绪几乎崩溃,哭得成了一个泪人,大叫着:“不要吵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秦家,是我对不起老秦家,是我让你们家绝了后,我该死!” 不知秦夫人打来的力气,骤然推开秦桑岩,又把米娅一推,冲着客厅内装饰用的石柱子疯牛一般撞了过去。 “妈,不要——”秦桑岩想拦慢了半拍,伸出的手只抓住一股空气。 客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只见秦夫人“咚”一声,一头撞上柱子,顿时头破血流,无声的倒了下去。 “妈,妈,妈,你醒醒,醒醒,妈……”秦桑岩第一个反应过来,嘶声叫着冲过去,把秦夫人抱起来,怎么喊都不醒,额头上破了一个大洞,正在往外漱漱的冒血。 “妈,妈。”秦桑岩叫的撕心裂肺,用袖子去捂伤口,血越涌越多,他的整条胳膊都给染红了,“快叫救护车!” 米娅哆哆嗦嗦着掏手机,怎么也抓不住,滚到地上她颤抖着蹲下去捡,身体摇晃着站不稳,一只健臂从旁边扶住她,手的主人已经在打急救电话。 “救护车马上就到。”司徒政这话是对众人说的,眼睛却看着米娅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 “文绢,文绢……”钱岢颤颤巍巍的拄拐杖走过去,痛心的喃喃,“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秦滔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爬着奔过去,被钱岢用拐杖打开:“畜生,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场面混乱不堪,米娅整个身体都在抖,尤其是手,抖个不停,这双手曾经扶过秦夫人,也曾经亲手把不孕的病历卡复制了寄快递到秦家,她杀了人,她间接的导致了这场悲剧,她是刽子手。 眼前一会是秦夫人痛哭流涕的脸,一会是满目的血色,是她,是她害了秦夫人,是她的错,是她太自私,太歹毒,为了报复不择手段,最后弄出了人命。 “你怎么样?”耳朵里切进一个沉稳的声音,她的整个世界一片黑色,在摇晃,模糊的几乎看不清,谁,谁在跟她说话。 司徒政本来也想去看看秦夫人,那毕竟是他的亲姨母,但是他瞧着米娅的脸色惨白的跟灰一样,不放心,眼看她昏倒的样子,他赶紧扶住她,询问她怎么样,她眼珠子在转,可愣愣的就是不说话。 “娅娅,你怎么了?别吓我。”他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忙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拍着她的脸也没反应,一咬牙,掐住她的人中,她身体一震,整个人清醒过来,“秦夫人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救护车刚来。”司徒政望着落地窗外被单架抬上救护车的秦夫人。 秦桑岩一头钻进去,走之前看了屋内他们一眼,米娅打了一个激灵,隔的这么远她分明感觉到他眼中的恨意。 她狠狠咬唇,挣扎着要起身,司徒政按住她:“你去哪儿?” “我要去看看。”她不跟去的话良心不安,一定要看到秦夫人平安无事才肯放心。 “我开车送你。” “不,我开车来的。”她站起知,脚却抖的抬不起来。 司徒政不着痕迹的扶住她:“顺便坐我的车吧,外公也要去。” 吸着气,米娅轻轻点头,她这样子实在不宜开车。 急救室外—— 所有人整整等了三个多钟头,才等到手术中的指示灯熄灭,秦桑岩第一个冲上去:“医生,我妈怎么样?” 几位专家联手动的手术,其中一个摘下口罩说:“脑部创伤口太大,缝了十针,加上病人年纪已经大了,又有心脏病和高血压,多病齐发,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现在送到重症监护病房,半天只能有一个人进去探望。” “我去。”钱岢抢在秦桑岩面前,他害怕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没机会,怎么着也要第一个见见女儿才肯放心。 一行人来到重症监护病房前,钱岢在医护病人的陪同下得以进去,其余的人只能隔着透明玻璃看着躺在里面戴着氧气罩的秦夫人,旁边的心跳仪清晰的反应出心跳的微弱曲线,看得人直揪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 生蚝排骨粥 米娅怔怔的看着生命垂危的秦夫人,无意识的咬起唇,双拳攥的死紧,她的心如在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炸,反复问自己,如果秦夫人真的死了,要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身后有人用结实的手臂扶着她,她有些茫然,过了会儿才转过脑袋看到司徒政的一张脸。 司徒政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扶着她的手臂像是在给她以力量。 很快,她惊觉到了什么,推开司徒政,与他保持距离,一抬视线秦桑岩正默默望着她,那眼中似乎有两把刀,刺的她狼狈不已。 她低下头,把乱发夹到耳后,他已经走过来,脚步稳健,声音却带着微讽:“当着我的面都敢明目张胆,我要是不在的话你们岂不是更张狂?溴” “秦桑岩,话别说的这样难听,我和她是光明正大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司徒政望着苍白面孔的米娅,一阵不舍,刚才在车上她一直在抖,像个冷到极点的孩子,他不顾外公的呵斥,硬是给她拿来了毛毯,又脱下外套盖上也无济于事,他猜测她不是冷,有可能今天秦家的闹剧是她一手策划的,因此她既怕又后悔,特别是看到姨母撞柱子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的反应过于震惊。 司徒政帮着她说话,无疑于火上浇油,秦桑岩抿了抿唇,铁青着脸冷笑一声,将米娅拉到怀里,占有性的搂住:“别忘了她是我老婆,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旁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这一刹那,司徒政眼中掠起几分错综之意,却也只是一闪即逝,不着痕迹的转身走开,到玻璃窗那儿去看里面的姨母祷。 箍在身上的铁臂用的力量极大,仿佛要硬生生把她拦腰掐断,米娅不吭一声,默默承受下来。 夜晚降临,秦夫人依然躺在一堆冰冷的仪器中一动不动,秦桑岩获准进去看了一眼,不过是比站在外面的他们近一些距离罢了。 钱岢年纪大了,长时间等着身体支撑不了,司徒政开车送钱岢走了,秦氏父子如仇人一般坐在外面谁也不理谁。 将近半夜,医生过来劝说他们回去,这里有最好的权威和医疗设备,家属留在这儿也是于事无补。 车子静静行驶在夜色里,缓慢而沉重,米娅闭着眼睛靠在座椅里,没过一会儿大口大口喘息着睁开眼睛,她又梦到了秦夫人撞上柱子的一刹那,血流成河,淌到她脚下,像洪水一样把她淹没。 开车的秦桑岩面寒如冰,侧头看着她满脸惊恐之色,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做了亏心事的人容易做噩梦。” 米娅按着沉闷的胸口,没有接他的话。 “幸亏你还有一丝良知在,如果你还是一副无所谓或是得意忘形的样子,我在医院就会当场掐死你!”他的眸中闪过杀气。 她终于有了反应,坐直身子,纵使对秦夫人感到万分抱歉和内疚,心口有千百把刀在剐着,她仍然不想在他面前输了气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秦桑岩,你终于体会到了恨不得杀人的感觉了,这种滋味好受吗?我已经整整尝了大半年,你才刚刚尝到,真是比我幸福!” “闭嘴!”他双目充斥血丝,满腔的恨意几乎要爆炸开来,甩了她一个耳光:“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是,你恨我,报复我没关系!为什么要对我妈下手?我告诉过你我妈最近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你有没有听进去?你是不是故意的,看着我痛苦你就高兴是不是?米娅,你可真毒!你是个毒妇!” 米娅咬着牙捂住半边脸,回敬他一个耳光,“对,我是毒妇,你趁早和我解除婚约,大家各走各的,假如你母亲死了,大不了我把命陪给她,这样总行了吧。” “你做梦!”他咬牙切齿,攥着她的头发把她扯到眼前,一丝阴森的笑容浮上黑眸,看得人心里发毛:“少在这儿咒我妈,她会康复的,我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她会醒过来的,她会活的好好的。至于你不是总想摆脱这段婚姻吗?我要你做一辈子的秦太太,我要你当她的儿媳妇,服侍她下半辈子,我要你每天看到我妈,我要你一生一世活在忏悔当中,我要你生不如死!” ????? 花洒下热水的冲击让米娅站不稳,事实上自秦夫人出事后她一直在强撑,尤其是在面对秦桑岩的时候,她必须让自己看上去和平常一样坚强,不容许在他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 他的车既没回程宅,也没回秦宅,这里是他曾买给她的别墅,据上次秦家人在程池面前提婚事所讲,以后当婚房用。 两个人一下车,各自像陌生人一样一个往楼梯左走,一个往右走。 她很冷,真的很冷,热水器上显示最高温度,肌肤被烫的有些疼,她却没有想调低的打算,匆匆将头发、身子洗净,又拿浴巾擦擦身子,这才想起没有睡衣。 抱着赤-裸的身子出去,直接钻进大而暖的鹅绒被子里,躺在被子的深处让她获得一些安全感,可她还是觉得冷,开始发抖,呼吸滚烫,每一个关节像被针刺过般疼痛,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让自己不要去想,她做过的事自己承担后果,秦夫人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就像她和他说过一样大不了把命赔给秦夫人。 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一夜都难受,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微凉的手抚上额头上,她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到了熟悉的男性气息,努力睁开眼睛,眼皮有千斤重,怎么努力都没用。 就这样吧……睡一觉就没事了,说不定醒来秦夫人已经醒了,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此时,卧室里坐在床边的男人凝视着米娅苍白的脸,他在隔壁都听到她在梦中大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害你……” 他恨极了她今天所做的一切,没有给秦家生下子嗣一直是母亲心中的痛,她把她不孕的事捅了出来,等于是把母亲的伤疤再一次揭露在众人面前,长久因为压抑和愧疚已经使母亲变的脆弱不堪,终于软弱的母亲选择了最激烈的方式来做个了结,这教他怎么能不恨,不恼,不气,不咬牙切齿。 躺在床上,他翻来翻去睡不着,差点咬碎了一口牙,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会如此歹毒,为什么连他无辜的母亲都不放过,她是不是就想看到他痛苦,所以拿他最亲的人开刀?尽管心中对她恨之入骨,可当她说要离婚的时候,他的心为什么那么痛,原来他恨她的同时,并不想放手。 他爱这个女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到了骨子里,爱到就算她捅他一千刀他也要她,可是她不屑一顾,她一心想离开,想报复,想远离。 他要怎么做?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后悔了,后悔曾经那么伤害她,他想弥补,他要修补两个人之间的裂痕,却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听到她说梦话,他情不自禁过来,摸着她的额头,熟悉的如缎肌肤使他的手快要顺延而下。很快他控制自己,将手收回,再摸摸自己的额头,一对比,确定她在发烧。 找来药,倒来开水,将她自被窝里扶起来,她却怎么也不肯合作,嘴巴闭的紧紧的,鼻腔哼着,摇头就是不肯喝。 试了很多次都没用,他干脆用唇含了药片,吻住她毫无血色的唇瓣,用舌刷过她的牙关,她哼了一声,药霎时送进去,在他强硬的带领下她竟感到愉悦,舌头和他纠缠着。要在平时,他肯定不客气,狠狠吻个够,如今她在生病,以大局为重。 退出来喝了口开水,她的舌尖居然也调皮的跟着伸出来,他再吻上去,大量水冲进她喉咙里,她咳嗽着水连同药吞下去,总算喂她吃完药。 昏暗的室内,男人有着简洁明了的轮廓,站起身俯看她一眼,离开了房间。 米娅感觉自己被火烤了一晚上,再次醒来仿佛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全身说不出的酸痛,艰难的撑着自己坐起来,口很渴,舔着干裂的唇找水,床柜上赫然摆了一杯,拿过来发现水还热着,旁边有一盒药,已经有两格是空的,再旁边有一支体温计。 很明显,有人来过了,两片药在她不知不觉中被喂服下。她没心思去追究这些,手忙脚乱爬起来去找自己的手机看时间。 下午一点! 不知道秦夫人醒了没有?她第一时间拨司徒政电话想询问,最后一刻停住了,接近司徒政不过是利用他报仇,现在秦夫人躺在医院生死未卜,她突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安,如果报仇的同时也伤了无辜的人,那么这个仇还要不要报? 事情变成今天这一步,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是,她的目的达到了,秦家为了她不孕的事闹的鸡飞狗跳,秦滔勒令退婚,秦桑岩被打的狼狈不堪,秦桑岩最在乎的人住了院,他六神无主,痛苦万分,这些本来是她做梦都想看到的,为什么她开心不起来? 他说她歹毒,她想想可不是,她为了报仇竟然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摸着自己的脸,这还是原来的米娅吗?她可不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毒妇,一个丑陋的女人吗? 她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为什么? 仇恨真的能把一个人的心性变的如此肮脏吗? 不,她不能成为第二个南宫音,不能成为第二个司徒娇,错已犯成,她要弥补,她要用自己的行动去弥补。 迟疑之后,她往秦桑岩手机上拨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听。 她不等他开口挖苦便直接问:“你母亲醒了吗?” “没有。”他的声音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冰冷刺骨。 她低头拧起手指:“我一会过去看她。” “随便你。”那头已经挂掉了电话。 别墅里设备齐全,却没有保姆,米娅刚发完高烧,身体虚弱,本来想直接去医院,身子实在没劲,想着到厨房找点吃的随便填满肚子。 打开冰箱,发现里面一堆新鲜食材,可是她不会做,最后意外的发现高压锅里有粥,而且是保温状态,一打开好香的味道,用碗盛出来发现是生蚝排骨粥。 一口气连喝了两碗,她心满意足的放下空碗感觉胃里一阵暖和,很快恢复了一些精神,拔掉高压锅的插头,她心里知道别墅里没人,除了他做的特意给她留的,不会有别人。 一张脸苍白的难看,她补了一个淡妆,匆匆赶往医院。 护士告诉她秦桑岩刚走,上午只有他来过,她趴在玻璃窗上看着里面的秦夫人一看就是半天。 有护士要进去换营养液,她就揪住问:“请问病人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护士回答的异常匆忙。 “我能进去看看吗?” “今天没有探视时间,如果有需要的话,要病人家属到医生那儿去申请。” “别人申请不行吗?” “是的,非得是家属,这是医院规定,也是我们对病人负责任的态度。” 这么看来非得秦桑岩去申请不可,米娅不想求他,于是问:“我是她儿媳妇,我应该能进去。” 护士打量米娅两眼,想起来昨晚来的家属中这个女人的确是在病人儿子的身边,好象两个人还搂着一起来着。 “你跟我来。” “谢谢。”米娅欣喜的跟上去,半晌后她穿着无菌服终于得以进去。 ∩﹏∩∩﹏∩∩﹏∩∩﹏∩ 今天更新完毕~~请尊重作者的劳动成果,看正版哦,其实也没有多少银子,一章节才几分钱,可作者往往要写上好几个小时,而且长时间坐着腰背、脊椎都不好,所以大部分作者都有这种职业病。请大家支持正版,另外有些看盗版的亲在评论区留言其实一眼能看得出来,红袖会员的话每个人都会有标志比如“初级VIP”“高级VIP”“至尊VIP”等等,不是会员的话就没有这些标志,看着盗版,再跑到这儿来冒充正规读者发言,这样做真的让琼依很寒心…… 第一百六十四章 烂醉如泥 重症监护病房里的仪器响声比在外面听到的要大得多,更显触目惊心,米娅小心翼翼挨近秦夫人,双腿弯曲跪了下来,呢喃道:“对不起,阿姨,是我的错,那份快递是我寄的,我的本意不是想害您。真的,我只是想通过您和秦叔叔向秦桑岩施压,把我和他的婚事搅黄,我真的没有想揭您伤疤,嘲笑您不孕的事,同为女人我能深深感受到您想当母亲的心理。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失掉孩子,又被医生宣判从此不怀孕的时候,心跟被人活活挖走一样疼,所以我能体会到您的痛苦。阿姨,您一定要醒过来好吗?我为我所做的一切感到抱歉,请您原谅,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低下头去,虔诚的给病床上的秦夫人磕了三个响头,米娅哽咽:“如果您原谅我,请您快点醒来好吗?以后我愿意当您女儿,当您的亲生女儿,我愿意服侍您,像女儿一样,求您醒过来好吗?” 秦夫人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任何回应,回应她的只有仪器的声音,护士进来提醒时间到了,米娅快速擦干脸上的泪,低头走出去。 昨天开着程珞的车到的秦宅,米娅决定回秦宅去取,佣人来开的门,没见到秦滔,她把车开出来。 在回别墅还是回程宅之间犹豫了很久,最终她选择了前者,因为她担心自己看到程池会控制不住把秦家要毁婚的事说出来,目前秦夫人还没醒,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惊动程池,把本来就一团乱的局面弄到更糟的地步溴。 在进别墅前,她抬头看着里面,黑漆漆的,他好象还没回来,进去后肚子饿了,高压锅里的粥热了热,当晚饭。 时钟指向十一点半,她估计他今晚不会出现了,关掉楼下的灯,趿着拖鞋回到房间。 一时睡不着,躺在床上翻着手机玩,发现同事今天发过来一条短信,让她明天回单位一趟,单位年终有双薪要领,还会发一些东西祷。 这才意识到还有几天快过年了,养父母那儿肯定还没办年货,不如明天领完薪水回去帮他们把年货办了。 手机放到床柜上,准备关台灯睡觉,铃声突兀大响,手机上显示是程珞,猛然想起好象今天要陪程珞去订婚,糟了,她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对不起,程珞,我……” 她道歉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程珞的声音:“姐,你老公要不要了?不要的话我帮你扔大马路上了啊。” 秦桑岩和程珞在一块儿,这俩人什么时候又好上了,米娅边寻思边说:“那你就丢大马路上吧。” “得嘞。”程珞答应一声,只听电话里依稀传来‘扑通’一声,再来是拍手的声音,“行了,我听你的话扔在马路了,我回家了啊。” 米娅“嗯”了一声,挂掉电话,又想起了医院里的秦夫人,万一秦夫人醒了,秦桑岩又住院了,她岂不是对不起秦夫人? 想到这里,她又回拨过去:“程珞,你在哪儿?” “我在开车,快到家了。”程珞回答的轻巧。 “你……”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了?人是你同意扔马路上的,怎么怪起我来了,我可是听命行事。” “得了吧,你……”米娅一面飞快下床,一面套上外套,拿上车钥匙往楼下奔,“你的车在我这儿,你哪儿来的车?” “谁说我没有,我问我一哥们借的。” 她换了种口气问:“那你告诉我把他扔哪儿了?” 程珞笑嘻嘻的问:“心疼啦?” “快说。”她懒的理弟弟的调侃,跑出屋,用钥匙启动停在车库里的奥迪,然后驶出大门。 程珞这一次没拐弯抹角,报出了地址,米娅迅速往那儿开,远远的看到马路边的路灯下有辆车停在那儿,是秦桑岩的荣威,而程珞看到自己的车过来了,从车里跳下来,直接往自己的车中走,边走边扬手:“人交给你了,我回家了。” 米娅往荣威车后座一看,秦桑岩好好的躺在里面呼呼大睡,不禁舒了口气,就知道程珞这小子使诈,她还是上当了。 “怎么喝酒了?”她兴师问罪。 “哎呀,男人喝点酒才叫男人嘛,不说了,我走了。”程珞转过身,打起马虎眼。 米娅唤住弟弟:“对了,今天你不是去你岳父家提亲的吗?事办的怎么样了?” “早上我给你打电话,秦桑岩说你在发烧,我一想干脆拖到明天。” 她说怎么程珞今天没给她打电话,原来是秦桑岩把电话截掉了,“这么一拖再拖不好吧,你岳父会不会生气?” “不会,有我女朋友挡着呢,不过明天可不能再推了啊,你弟弟的幸福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中。”程珞夸张的单膝跪下来,抱住她的大腿。 “程珞,你还有完没完。”米娅受不了的瞪眼,踢了他一脚,“行了,明天是你的好日子,你回家好好休息,明早按之前商量好的时间和地址见。” “还是我姐好,晚安!”程安笑眯眯的站起来,临走前给了她一个飞吻:“***一刻值千金,好好侍候你老公!” “臭小子。”米娅瞪了弟弟的背影一眼,摇着头拉开荣威车,车内一股酒味,真是佩服这两男人的胆子,也不怕半路上被交警拦下来。 开动车子前身体顿了顿,转头看着身后烂醉如泥的男人,秦夫人一直没醒,他心里不好受吧,更何况秦夫人是因为他的婚事而自杀,他心中的自责不比她少。 其实细心琢磨,她和他有些方面真的很相似,同样在一个没有亲生父母的家庭中长大,同样没感受过一个完整的家庭温暖,同样幸运的是她遇到了养父母,他有一个待自己如己出的秦夫人,获得了一份难能可贵的温暖,谁说没妈的孩子可怜,他们同样享受到了爱和关怀。 将车一路平安的开进别墅,接下来难题来了,她怎么才能把一百六十多斤的他抬进别墅,最后抬到楼上卧室去。 打开后车门,她试着叫他:“醒醒。”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又试着叫了几声,无奈,一点点把他拖出来,手上不小心一滑,他差点跌下去,她惊出一身汗,吃力的把他背到背上,如山的身体压下来,她顿时差点没跪下去。 “秦桑岩,你醒醒。”她弯着身子辛苦的撑着,实在是低估他的重量了,她根本背不动,不要说背了,连走一步都不可能。 喊了半天等于没喊,四周又没有人帮忙,米娅歇了几分钟,咬牙把他又塞回后车座,看来只能让他今晚睡在这里了。 在车里翻了半天也没翻到毛毯,她只好到楼上取,返回时发现车座里的身影不见了,慌忙朝四周大叫:“秦桑岩……” 别墅里树影婆娑,哪里有他的影子,米娅焦急的抱着毛毯在别墅前前后后找起来,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他的踪影,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不见了吧。 又跑回车内,发现他竟然在里面呼呼大睡,她气的七窍生烟,拉开后车门,把毛毯胡乱往他身上一丢,准备回楼上去,身子还没退出来,腿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刹时往他身上趴去。 一条手臂稳稳的勾住她的腰,黑暗中一双深眸中尽是轻佻之色:“怎么对我这么好?” 他呼出的气息里全是酒精味,她皱眉要爬起来,试了两次没用,气愤的用拳头打他:“少在这儿自作多情,刚才你跑哪儿去了?故意耍我有意思吗?无聊!” “我可没故意耍你,我被尿憋醒了,去尿尿了,回来刚躺下你就扑过来了。”他亲着她的小粉唇,“找我找急了?看我不是在这儿的吗?还是老婆好,懂的疼人,乖老婆。”讲完捧着她的脸就要亲下去。 这可不是平日里性格内敛的秦桑岩,一下子变的像个登徒浪子,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有关系就是他喝醉酒后,所以说酒精不是个好东西,她再次挣扎,躲开他的唇:“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这么早睡干什么,噢,我想起来了,明天是程珞的好日子,你这个当姐姐的要去撑撑场面。” “你、你怎么知道?”她不信程珞这么大嘴巴,连这种话都告诉他,再一想怎么不可能,他们好象和好如初了。 秦桑岩凑在她唇上重重吮了一口:“你的好弟弟告诉我的,他还让我明天和你们一块儿去,有姐姐姐夫在,他岳父也不敢太摆脸色。” “你去添什么乱。”她用手臂吃力的抵在两个人身体中间,避免更多的接触,“明天各个政府部门最后一天上班,你这个局长得坐镇到最后一刻吧,能有空吗?” “我说有就有。”他不容置疑的口气,她不让他亲,他就摸,大手伸到她毛衣里挑掉内-衣扣子,手掌熟练的把玩着那两团滑到不可思议的软肉,揉-搓它,征服它。这还不够,拉起她身上的毛衣和内-衣,细腻光滑如锦缎般的皮肤露出来,张嘴去咬那顶尖上的小红樱桃。 “你……”米娅又气又急,忙抽出手去推他,他的又腿缠绳一般把她双腿绞的死死的,她下半-身不能动,上半身又被他尽情欺负,他的头埋在她胸口,她只能用手去掐他的后颈。 “唔……”他痛哼着把嘴里含着的小樱桃吐出来,“你谋杀亲父……” “秦桑岩,你少在这儿借酒装疯,放开我!”她又打又咬又挠,专捡他的脸和脖子,那里是要见人和最脆弱的地方。 “来真的?”他脸上被她挠出一条印子,几下把她的手制住,拉到头顶,再把她整个人往下压,胸口那两只如白兔一般诱人的双ru随着她身体的下压,他的嘴张的大大的去承接,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反应,无耻道:“怎么办呢,我就是想要你。” 身体对他的反应异常诚实,曾经被情-欲主宰在他身下放-荡求饶的画面不愿再发生,她奋力想挣脱,只换来他更大声的吮-吸,像沙漠中饥渴的旅人。 “秦桑岩……”她抖着双唇,只觉得全身被强烈的电流击中,直穿心脏,“你可真混,你个混蛋!” 他牙齿啃咬着鲜亮的樱桃,狂笑起来:“你骂过我畜生、人渣、无赖、王八蛋,这一次骂的算是轻的了。” 她像小兽一样做无用的挣扎:“我恨你!恨你!” “我也恨你!瞧,我们天生是一对!”他滑如泥鳅的舌头舔弄着她,又吸又啜,不住的撩-拨,粗大的昂扬隔着裤子磨蹭她脆弱的双腿间。 她咬着牙控诉:“秦桑岩,你又想强-暴我是不是?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不是尝过了吗?我是不是男人你比我清楚,还有,怎么能叫强-暴,你是我老婆,我玩你是天经地义!就算是法律也管不了!”他笑的像魔鬼一般,把裤子拉下去,浓密的毛发间挺起一根吓人的粗大,青筋隐隐暴突,如同一只大炮,圆鼓鼓的,充满男性力量。 她倒吸着气,在他换姿势之际,如惊弓之鸟一弹而走,他一手握住自己的巨大,一手捞住她的小腰,跟捞面条一样轻易的把她捞回来,笑她的不自量力:“你给我听着,不管你怎么恨我,骂我,报复我,你都是我的,也必须是我的。你的身子,你的心,你的一切统统都是我的,我秦桑岩的,这辈子到死都是!” “你做梦!放开我!放开我!” ∩﹏∩∩﹏∩∩﹏∩∩﹏∩ 秦兽又要吃肉啦,给他吃不~~提前剧透,下面他们的关系会有大的好转哦,嘿嘿~~每天早上一更四千字惊喜吧,以后琼依争取早点更,下面一更在下午哦~~ 第一百六十五章 扯平 “忘了吗?这是你最喜欢的。”他的大手抚过她娇嫩的翘臀,膝盖挤进她动弹不得的双腿间,使其不再合拢,手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住、住手……”她的衣服几乎在瞬间离体,四散飞落在车厢里,身子赤-裸-裸的娇呈在他面前,看到她雪白的玉|体,他喉咙发紧,下面益发硬起来。 “宝贝儿,我爱你。”他虎狼一样的吻着,追逐着她的舌尖,搅拌勾缠,秦桑岩觉得怀里这具身体实在是迷人,细腰在他胯下无济于事的扭动,笔直的漂亮双腿乱蹬,一切都是那么诱-惑,他知道自己完了,不但爱上她这个人,也爱上她的身体,他曾骂她是毒妇,而他不知不觉中已经中毒太深。 “秦桑岩,别让我再恨你……”米娅被他压着强吻,小脸左闪右躲没有用,痛苦不已,被他掐住两腮把舌头伸进去搅动,他嘴里的酒精呛的她小脸绯红。 将她压在后座椅与自己之间,他嗤声笑着,哪能放过如此美味,连她嘴里的津液尝起来都是甜的要命,要吃人似的啃着她的唇,邪恶道:“你恨我还少吗?溴” “唔……唔……”她气急攻心,心知今天是在劫难逃,可就是不甘心。 “娅娅,你可真香,小心肝,你可真甜,乖……别乱动……”他忍不住拿胡茬子去磨她胸前又白又嫩的娇软,舌头勾住小樱桃卷进嘴里,一只手摸向她的大腿,沿着细腻的皮肤往上不怀好意的攀爬。 “不要……不要……”她尖叫着,他吸的用力,牙齿在上面磨咬,狂猛而惊悚,灵魂像被狠狠撞-击出体外祷。 “你要的,宝贝,我来证明给你看。”他邪肆的笑着,吸着她的小樱桃拉得老长,弹性十足从他嘴里吐出来,湿湿亮亮的,又去吸另一边,那只手滑到她大腿深处,往窄小的缝里沾了一丝湿意举到她眼前:“瞧瞧,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忍受不了他的下-流,她别开眼不去看,他的手指就一刺一刺的往里伸,勾逗着娇嫩处,在他的技巧下她开始气喘吁吁,又麻又痒,那羞人的湿意怎么也抵挡不住,蜜水不自觉的往外流。 她过于凹凸的身材像风尘女,却欠缺风情,与那些没碰就开始发-浪的熟女相比她要差得多,偏偏他喜欢,耐着性子拉开她的大腿,舌尖往那桃源洞里塞去,左右舔弄转磨,为了让她快点湿润。 米娅没想到他会这样做,腰部扭来扭去,快-感涌上来,猝不及防的击中神经,又刺激又难堪的呻-吟起来,“你住手……” 他发现了她的羞涩,火热的舌头丝毫没停,来回的刷磨,她像是被人扯住了神经,拿住了要害,一点点失去斗志,那火热的舌头像只狡猾的蛇在娇嫩处来回钻探,他如尝美味一般把那里整个含到他嘴里吮-吸,牙齿啃-咬戏弄那一片敏感的花瓣,带着一点痛、一点酸、一点痒,拧成一股瀑布似的热流,一阵阵、一股股的冲击她的视线,让她不得不向本能的欲-望投降。 躲不开他的进攻,她又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啜泣着小声求饶:“别这样,我受不了……别这样……” “小东西,你可真敏感。”他含着她滑腻腻的花蜜,一口口吞下去,越舔越狠,狂乱的非要搅乱她的最后一丝理智不可:“宝贝,看着我。” 她咬着唇,只好张开一条缝,眯着眼迷糊的看着他,眼中的情-欲那么明显。 他看的极满意:“说你要我,我就停下。” 她不肯吭声,身体背叛了她,不知被他舔到了哪里,下面猛的一缩,抽-搐着不断的把他的舌头往里吸,然后,一股花蜜从深入喷了出来。 “这么快高-潮了?我还没开始呢。”他凑近她的嘴,轻轻嘀咕。 “不要……你放过我……”她全身已经没了力气,最后一搏,猛的用额头去撞他近在咫尺的脸。 他低咒一声,双手一扣她的腰,把她拎小鸡似的弄成趴卧的姿势,在她的惊叫声中往她花道里猛顶,他的腰部一顶一送,小腹上的六块肌肉壁垒分明,那里被他舔-弄的充满湿润,一下子包住了他的顶端,热情的吞含着他的巨大,似乎早已准备奋力迎接他的贯入。 “啊……真爽!”他欣喜的赞美着,爽翻了,她里面的花道一吸一缩的动,像是一张小嘴儿在吃他,舒服到了极点,双目陶醉的闭上,叹息着身下捣撞起来。 她的下身被他巨大填满,撑在座椅上的双手一阵颤抖,上半身整个倒下去,这个角度对于他来说更加深入,猛的往里一杵,顶着花-心磨转,她如遭电击,战栗的颤抖,像生病一般呻-吟起来,没几下那里就被他弄的充血肿胀。 一双结实白皙的娇ru甩动着,小樱桃似的尖端晃来荡去,他一边狂乱的动作,一边用手掌去揉,中指和食指在上头来回揪提玩弄。 两腿被他顶的更开,他越撞越狠,急速的捅顶着又紧又热的花道,横冲直撞,直撞到底,她莺莺的哭叫,被他撞到泄了一次又一次,他还不肯放,大起大落的挺-送。直到他浑身燥热,受不住的一阵颤抖,猛戳两下,闯入深处,压在她身上一耸一耸的喷射出来…… “娅娅,宝贝儿……”他含住她的ru头,身上的汗珠流到她雪白的身体上,顺着她痉-挛的腹部往下淌。 她闭着眼跟死去一样,漆黑翘长的睫毛却在颤动,呼吸也凌乱不堪,两片漂亮的唇瓣脆弱的轻轻抖着,显示着她还沉浸在刚刚的情-欲中。 身为男人看到此番情景自然得意之极,巨大在她体内射出最后一滴,逐渐软缩,自动退出来,他抱着她躺下去,突然道:“娅娅,我们扯平好不好?谈判和解行吗?你知道我妈对我的重要性,你把我妈弄成了现在那样儿,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我真想打你一顿出出气,可我下不去手,我只能恨我自己,恨不得躺在医院的人是我,我恨不得即将生命垂危的人是我,不是我妈。” 扯平?她听到这个词,从飘浮的云端慢慢着地,睁开眼睛静静听着。今晚他喝酒也是为了秦夫人的病吧。秦桑岩贴着她的耳垂,低声下气:“以前是我不对,是我混帐,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买单还不行吗?这辈子我们不要孩子,你不想领养也没关系,我们当丁克家族,一样会开开心心。秦滔那儿你不用担心,大不了不办婚礼,反正我们已经领证,我知道你也不在乎这点仪式,你看行不行?” 他用如此哀求的口吻和她说话,这还是第一次,米娅无声的抿唇,在秦夫人这方面,她自认的确是自己做错了,而且错的离谱。秦夫人如果醒了,她的罪孽感不会少,如果没醒,她不敢想下去……上次豪言壮语跟他发誓如果秦夫人死了,她就赔命给他,可是她真的能如此潇洒吗?她死了是一了百了,可是养父母怎么办,他们如今生计都难以维持,她不在了,以后他们岂不是要病死饿死吗? 秦桑岩仔细的打量着她面部的变化,发现她没有反驳,垂下的长睫扇动着虚弱的光,那是内疚的情感。 耐心等了五分钟,她呆愣着不说话,两个人这样静静抱着,他微微一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当你答应了。”手开始不老实的往她下面摸。 “你!”她有了反应,柳眉倒竖:“你又想做什么?” “我帮你擦擦。”他扬了扬手中的一包纸,是从后座下拿出来的,刚刚拆封,“外面冷,我们进屋睡,难不成你意犹未尽,还想在这里继续和我搞车震?” “流-氓。”想起被他折腾了一晚,她气的嘴唇直哆嗦,打他,被他抓住拳头,施展不开,只能发泄般的吼他:“什么开开心心的,你有没有真正拿我当你妻子?流-氓!臭流-氓!臭流-氓!” 听着她从嘴里说出‘妻子’二字,他喜上眉梢,陪着笑脸,温柔的哄着:“是,是我的错,以后保证不会,谁让你刚刚撩我火来着,自个儿往我怀里扑的,我喝了酒,酒劲上来哪管那么多。” “你压根就是故意的,少在这儿找借口!”他不哄还好,一哄她无限委屈,情绪失控,眼泪流出来,轻声抽泣,肩膀一起一伏。 褪掉了平常的保护色,她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也需要保护和疼爱,他搂着她安抚:“不哭了,要不你打我两下,打到你满意为止,来,我帮你。”他拉起她手冲着自己的脸拍过去,连打七八下,一点不留情,次次用力,啪啪响个不停。 ∩﹏∩∩﹏∩∩﹏∩∩﹏∩ 总算和好啦,呼,松一口气~~今天更新完啦,记的动动乃们的小手,撒月票哦~~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要亲亲 她抽噎着抽回手,他笑起来:“心疼了?” “谁心疼你,打的我手疼,要打你自己打,那才更有诚意。”她白他一眼,却见他脸上肿了好大一块,见他真的扬起手又要煽,她下意识的拉住,“行了,今天饶过你。” “那明天呢?” “明天继续。”她没好气道。 “行,听老婆的,明天继续行刑。”他咧嘴一笑,却牵动腮帮子,笑变成了哭,格外难看,反而把她逗笑了溴。 总算两个人的关系缓和,秦桑岩抱她进别墅,给她放好热水澡,她看着他肿起来的半边脸:“明天你真打算和我去程珞岳父家?” 她把身体埋进水里,只露出红扑扑的脸蛋儿和精致的漂亮锁骨,上边还布着刚刚欢好后的痕迹,他的目光骤然深邃加紧,手指轻轻抚上去,最后在颈边停下来,这里能感受到脉搏在下面跳动:“嗯?你想说什么?” “你去楼下冰箱找块冰把脸敷一下,要不然明天怎么见人?祷” “还是老婆疼人。”他亲亲她的小嘴,起身去照镜子,确实要好好处理一下红肿的脸,不然明天的门都不能出。 等他出去,她闭上眼睛泡起澡来,折腾了一夜困乏的不行,一直到被人从浴缸里捞出来,她睁开惺忪的眼睛,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子:“怎么了?” “水凉了。”他瞥瞥早就凉掉的浴缸中的水,“我在楼下敷脸,以为你洗完就上床睡了,哪知道一进来你竟然在里面睡着了,你就不怕再感冒一回?” “还不是你害的。”她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只种-马一样到处发-情。” “到目前为止,我发-情的对象只有你,你该感到庆幸,秦太太。”他痛的直皱眉,抽着气笑,享受着她娇态可人的样子,多久了,他盼望这个画面多久了,每次只敢在梦里想,当它真正实现时怎么那么不真实?会不会这是梦,等他醒来,面对的又是一张冷冰冰的娇脸。 她被放到床上,他说还要再敷会脸,给她掖完被角就下去了。 在浴缸里睡意正浓,他走后睡意全无,真是奇怪啊,她忍不住想,当他说扯平,说和平谈判的时候,她为什么那么愉悦呢,就好象在迎接一个等了好久的结果。她不是没想过继续和他斗下去,可那种时刻,她清醒的抽离自己,站在一个冷静的角度看自己,轻易读到了自己的内心,乏了,累了,想收手,不想在报仇的路上越走越远。到此为止吧,他说的对,扯平了,他最在乎的人被她伤成了这样,这比伤他无数次都要激烈。 她漫无思绪的这样想着,听到他的脚步声,轻轻在另一侧躺下,在睡之前他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然后脸对她,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一动不动的睡着了。 在黑暗中,她借着昏暗的一点光看着枕边的男人,细软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连她都不易察觉的是一直没有困意的自己忽然在这张睡脸前渐入梦境。 一夜无梦,直到天亮,秦桑岩睁开眼睛,大床上只躺着自己,翻身坐起来,难道昨晚是梦? 下楼找了一圈,在餐厅里找到自己要找的人,米娅身上系着围裙,手中端着两碗粥,看他就笑:“起来啦,洗脸刷牙了没,我做了早饭,将就着吃点,吃完早点出发。” 脑中绷的弦一松,他勾了勾唇走过去,揽住她的腰,在她脸上香了一记:“以后一日三餐我来做,你只管吃就行了。” “你是不相信我的厨艺吧?”米娅轻轻一哼,笑盈盈的指着餐桌上准备好的食物,“你说,哪样不能吃?” 秦桑岩瞄了一眼,白粥、玫瑰腐乳、还有包子,他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还是热的,“你大清早去买的?” “这你别管,你就说好不好吃吧?” “好吃,老婆的心意无价。”他笑着给她拉好椅子,自己也拉了一张,准备坐下去。 “你还没洗漱吧,赶紧去!”她要把他拉起来。 “谁说我没洗漱,我洗过了。”他一坐下去就不想起来。 “撒谎!”她硬拽着他,把他推到浴室里去,并关上门:“不刷完牙,洗完脸不许出来。” 白粥熬的稠稠的,就着玫瑰腐乳,他一口气喝了三碗粥,两个包子,米娅一边给他盛粥,一边喜滋滋的嘀咕道:“你是猪投胎吗?吃这么多迟早被你给吃穷。” “你放心,以后我负责养家,给你每天喝白粥的经济条件还是能提供得了了的。”他刮着她的鼻子打趣道。 她摆在餐桌上的手机这时响起,是程珞,她拿起来:“怎么了?” “姐,你们起床没?” “起来了,放心,时间来得及。” “我不是怕时间来不及,我在你们家门外,我早饭还没吃呢,管早饭吗?” “啊,你在门外,真假的?你怎么知道这儿的地址?”米娅站起来,指着电话,又指指外面,秦桑岩放下碗跑出去,不一会程珞进来了,大声嚷嚷,“有吃的没,我饿死了。” 米娅把锅刮了个底朝天,勉强弄出一碗粥放到桌子上,“呐,只有一碗,你将就着吃点,一会饿的话路上买着吃。” “不会吧,真小气,住这么大的房子,只给白粥喝。”程珞抱怨着岕坐下来,碗突然被秦桑岩端走了。 “不喝拉倒。”眼看秦桑岩要喝,程珞去抢:“凭什么?这是我姐给我盛的。” 秦桑岩喝了一大口,心满意足的眯起眼:“不凭什么,就凭这是我老婆给我做的早饭,你要吃叫你老婆给你做去。” 到嘴的食儿没了,程珞差点要拍桌子:“我靠,秦桑岩,你小子过河拆桥,也不想想你今天能和我姐和好,最大的功臣是谁,是我,你的小舅子!要不是我搓和,你能抱得美人归吗?喝你一碗粥怎么了,我告诉你,这要搁在过去,我是你的大媒人,大恩人,我喝你一年粥都行。” 秦桑岩只管喝粥,任程珞发飙。“行了,你们两个大男人为了一碗粥至于嘛。”米娅哭笑不得,无奈的对程珞说,“给我几分钟,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那……行吧。”程珞摸着扁扁的肚子,瞪一眼秦桑岩后妥协了,“对了,再给我煎两个荷包蛋,加点青菜,汤底最好要浓一点儿,面不要烂的,要有嚼头的。” 米娅进了厨房,又出来,把秦桑岩拽进去,“不如你帮他下碗面条,我平常只会下很普通的清水面,那小子嘴叼着呢,万一不好吃他又得嚷嚷。” 秦桑岩笑了笑,挽起袖子:“行,我听老婆的,谁让他是我小舅子呢,你出去等一会儿,陪他说说话,我马上就好。” “谢谢。”她转身要出去,他拉住她,把左脸凑过去:“我要亲亲。” 有些别扭,她还是亲了他一下,跑出去时听到他在身后轻轻的笑。 程珞一手支着脑袋,一手五指在餐桌上弹啊弹,见米娅面带娇羞的跑出来,取笑道:“这么快和好了?” “管好你自己,今天是你的大日子,礼单你准备好了没有?”米娅上次问过长辈,按照本地的习俗订婚当天要准备八大样礼品,她一早把礼单给了他,让他去准备。 “早准备好了,在车上。”程珞气定神闲。 “车钥匙给我,我再去检查一遍。”她不放心,非要亲自查点一番,确定没错之后关上后备箱门,拍拍手上的灰尘,她问道:“这么久了我都忘了问你女朋友叫什么?” “傅楚菲。” “傅楚菲?”她喃喃道:“名字挺好听的,是个美女吧?” “你说呢。”程珞背着手,神气活现的样子,“比你好看。” 米娅失笑:“看把你高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真不假。对了,早上你出来程池没起疑心吗?” 程珞哼笑:“他昨天飞欧洲了,哪有闲心管我。” 也是,米娅淡然一笑,程池又几时管过她这个女儿,每天回不回去住他向来不闻不问,在他眼里或许钱才是最重要的,亲情根本可有可无,连带的,她都开始怀疑他对母亲的爱到底有几分是真。 姐弟俩回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碗香气诱人的面条,程珞闻着味扑过来,毫不客气的吃起来,边吃边说好吃,还改口夸起秦桑岩来:“还是你小子有人情味儿,我搓和你们这么大的功劳,我姐只给我喝白粥,你给我下这么好的面条,算没白帮你。” “你慢点儿,时间还早呢。”米娅对弟弟见风使舵的本事算是领教到了。 “让他吃,陪我上去换衣服。”秦桑岩搂着她上楼,两个人换完衣服下来,程珞也吃好了,于是,三个人一起出发。 傅楚菲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家教甚严,明令禁止女儿上学期间不许谈恋爱,直到东窗事发,二老才知道女儿在大学里有个谈了好几年的男朋友,当傅楚菲把程珞带回家后,二老倒是看上了这年轻有为,谈吐不俗的小伙子,认定他前程无量,再一打听他是程池的儿子,二老犹豫了。 住在S市的人没有不知道程池的,这可是全市乃至全国的首富,程珞出生在那样的人家,以后肯定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妻子,哪轮得到他们的女儿。于是为了为难和试探程珞,傅家二老才想出毕业后结婚这一招,看程珞是不是真心的,敢不敢把终身大事订下来,如果敢,说明程珞真爱他们女儿,如果不敢,就说明他和外面的纨绔子弟一样,就是想玩玩他们的女儿,这他们二老可不答应。 前阵子,程珞提出按中国人的婚俗传统,先订婚,后结婚,二老一想也行,但有一条,订婚当天双方父母得见个面。 这天一早,傅家二老起了个大早,专门坐在家中等着,临近中午,亲戚们陆续来了,还是不见程珞的身影。 “菲儿,人呢?”傅父问。 “爸,您急什么,我刚才打过电话,他们的车堵在路上了,再有一会就到。”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二老跑出去一看,可不就是程珞那小子吗,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靓,可唯独没见着一个长辈。 今天订婚的日子,来了一屋子的亲戚,这不是糊弄人吗?要他把脸往哪儿摆,傅父不高兴了,脸一拉,哼了一声钻进屋内。 屋里屋外全是亲戚,齐刷刷的看着他们,米娅拉了拉程珞的衣角:“怎么这么多人,你不是说只有他们家的几个人吗?” “我哪知道,当初说好的,订婚从简,我现在也头疼。”程珞抚额呻-吟着。 “去问问你女朋友,看怎么回事。”米娅出了主意,悄悄问旁边默不作声的秦桑岩,“你怎么看?” 秦桑岩并没有看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四周,却意味深长的低声说:“我看这傅家是想把声势搞大,借机试探程家,看来要想事情不传到程池耳朵里不可能了,这里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张嘴,有谁会不知道程家的名声。” 完了,米娅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又问他:“那下面怎么办?” 他揽住她的肩,唇角的弧度更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后退也来不及,程珞的婚事可能就黄了,那小子到时候还不气的跳脚。” 她用力点点头,直到这时才感觉有他在身边自己很有安全感,他的警惕,他的睿智,他的洞悉一切,让她倍感温暖,有他在身边真好。 ∩﹏∩∩﹏∩∩﹏∩∩﹏∩ 下一更在下午哟~~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迟来的道歉 傅父甩脸色进去后,幸好有傅楚菲的舅舅和妈妈出来打圆场,招呼他们,请他们进去,在进去前程珞和秦桑岩把买的八样礼品提进去。 傅楚菲是个身材窈窕,长相秀美的江南女孩,看到米娅和秦桑岩毕恭毕敬叫姐姐和姐夫,米娅第一眼便看上了傅楚菲的乖巧和懂事,对弟弟的眼光表示了肯定。 “楚菲,能带我们去见见你父亲吗?”米娅走进客厅后问道。 傅楚菲咬着小嘴唇:“要不我进去说说。” 傅母和傅楚菲的舅舅热情的给他们倒茶,寒暄着,一个劲让他们喝水。客厅里开着电视,正在播新闻:“市规划国土资源局召开区县规土局局长工作座谈会,听取各中心城区和郊区县规土局对2012年工作安排的意见建议,会议由局党组书记、局长秦桑岩主持,局党政领导班子出席会议……溴” 有些亲戚在看电视的不由议论起来,看看坐在后面的秦桑岩,再看看电视:“这不是同一个人吗?” “我看像。” 有亲戚把准备去叫傅父的傅楚菲拉到跟前:“楚菲呀,你未婚夫的姐夫是电视里的局长吗?祷” 傅楚菲点点头:“是呀,怎么了?” “没怎么,我们为你高兴,你未来公公那么有钱,你未婚夫的姐夫又在官场做这么大的官,以后你过上好日子可别忘了我们。对了,你未婚夫的姐姐做什么的?” “我听程珞说他姐姐在教育局工作。” “教育局什么职务?” “好象是局长秘书。” “局长秘书啊?”亲戚们惊喜起来:“那敢情好,以后咱们孩子想要调好的学校,请她帮忙总行的吧?” “这……”傅楚菲毕竟年轻,不懂拒绝,“我尽量……和姐姐说说看。” “还有啊,楚菲,最近房价怎么这么高啊,你问问你姐夫是怎么回事,能不能不要把地卖那么高给开发商,害的我们连房子都买不起,官商勾结,最后受苦的是我们老百姓……” 这个问题很大,傅楚菲难回答,四周围了一圈七嘴八舌的亲戚,程珞走过去:“对不起,我有点事跟楚菲说。”与亲戚们打完招呼后,把傅楚菲拉到一边:“你傻呀你,那种情况怎么不跑?” “不好吧,这些都是我家亲戚。”傅楚菲为难的嚅嗫着。 “那你不跑你准备怎么回答?全应承下来?万一兑不了现怎么办?教育局和国土局又不是我姐他们夫妻二人开的,人总有能力达不到的时候。”程珞看傅楚菲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样儿,捏捏她的小下巴失笑道:“行了,你也别噘着个嘴,我知道你家亲戚也就是说说,以后真要有困难能帮的咱们就帮,不能帮的也不能硬帮,两边落不着好。” “嗯嗯。”傅楚菲点头。 书房故意拉开一条缝,傅父把外面的情况听的一清二楚,暗想,好小子,倒是懂点事理,今换作是别的年轻人,肯定拉不下面子,一一应承下来,等到亲戚们找上门时又办不了,弄的既尴尬又显的为人处事过于不靠谱。 傅母悄悄进去:“我说老傅,人家人都来了,你也出去招呼招呼,否则显的咱们没礼貌,面子上也过不去。” 傅父气哼哼的把手里正在看的书往书桌上一甩:“面子值几个钱,我女儿的幸福最重要,本来说的好好的程家长辈要出面的,这下倒好,人影都不见,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上我们家,嫌我们家楚菲配不上程家?” “我看程珞的姐姐姐夫人不错,你不要把人想歪了,也许人家有苦衷呢,不如把人请进来谈一谈,了解了解情况。万一真把程家人气跑了,这一屋子的亲戚要怎么办?眼看马上开席的时间要到了,你不会真想把这事给弄黄,让女儿以后整以泪洗面吧?” 傅父摆摆手:“行,我给他们一个机会,看他们怎么说,你去把人叫进来。” 傅母抿嘴一笑,出去遇上要进来的女儿,傅母把女儿推出去:“行了,你爸同意见他们,你去请他姐姐姐夫进来。” 过了两分钟,米娅和秦桑岩已经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了,傅父是个爱书之人,书房里书架上塞满书籍,略扫几眼发现大多是国学,想来傅家是个书香人家,应该知书达礼,傅父之所以生气也是有原因的,怎么说傅家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对女儿的终身大事格外重视也能理解。 “傅叔叔。”米娅舔舔唇,开口道:“实在抱歉,今程家只有我和我丈夫前来,请您相信我们没有看低你们家的意思,可能您不了解程家的情况,这件事我父亲还不知道……” “不知道?”傅父眼一瞪,手掌一拍桌子:“程家长辈不知道他们俩订什么婚?你们又来干什么?” 米娅没想到傅父的脾气这样硬,“我……” 一只手轻轻拉住她,秦桑岩微微朝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对傅父慢慢道:“我们今是带着诚意来的,如果傅叔叔不待见我们的话,就此告辞了。”拉起米娅手要起身。 他们这番举动令傅父面色一沉:“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您是个教授,同样是个父亲。”秦桑岩转过身,目光落在傅父书桌上的一本书上:“我想您也希望您的女儿幸福,婚姻是两个人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过时,现在讲究自由恋爱,我想身为父母要做的是看这个小伙子人品如何,看小伙子是不是坚定的爱着您女儿,就算有其它的外来阻力,只要小伙子坚定一心一意要和您女儿在一起,其它的都不是什么问题,您说呢?” 一时傅父表情几变,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有着一双清锐的眼睛,仿佛什么事都知道,什么事都看穿,却偏偏讲的隐晦,这让他暗暗佩服。事实上,他了解过程池的为人,听说程池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早就给程珞订了一门亲,只等程珞一毕业就结婚,他心里担心程珞最后会听从程池的话甩了他的女儿,所以他才千方百计想试试程珞。说到底,他心里压根没想过程池今会来,故意甩脸色进屋就是想逼程珞当着亲戚们的面摆个态度,这样他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才有保障。 傅父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秦桑岩轻轻勾起唇角,“我倒有个意见,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一时有些摸不准这年轻人的想法,傅父顿了顿:“什么意见?” “不如让他们今把证领了。”秦桑岩平静的说,“既给了傅小姐一个名分,也给傅家吃一颗定心丸,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这……算是定心丸?米娅怀疑,还没跟两个当事人商量过呢,他这样擅自主张万一程珞不同意怎么办? 傅父低头想了想,尽量委婉的说:“这件事还是看他们年轻人的意思吧,我可做不了主。” 米娅这一次听懂了,这是在试探程珞呢,傅父默许了先领证的事,就是不知道程珞肯不肯? 出去后,她把这事跟程珞说了,程珞耸耸肩,从口袋里摸出户口本扬了扬:“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刻,早带来了。” 米娅仰脸看着花板,哑然失笑:“你是不是和秦桑岩俩人一早商量好的,就瞒我一个人?” “这是昨晚我俩喝酒想出来的方案,他帮我摆平岳父,我帮他追回老婆。”程珞笑的像只狐狸。 “臭小子。”米娅给了程珞一脚,“敢情你俩早有交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把你当成我姐啊,难不成是货物啊,你呀就别嘴硬了,我看得出来你没自己想象的那么恨他,反正都结婚了,不如好好过日子,折腾来折腾去有什么意思,折腾到最后虚度光阴不说,还把他妈折腾到医院,命悬一线。我昨晚还劝秦桑岩来着,我说你本性不恶,他妈撞柱子也不是你的本意,你就是脾气倔,宁可死扛,也不低头,我鼓吹他先低头……”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啰。” 程珞抿唇点了点头:“那是,没我这个大媒人,你们不可能这么快和好。” 米娅作势又要踢他,程珞笑嘻嘻的闪过,小声道:“姐,告诉你一个秘密,楚菲有了身孕。” “真的?” “千真万确。” “几个月了?”她高兴的声音都在抖。 “一个多月,要不然我这么急着订婚干什么,我也怕岳父发现,逼她去堕胎,这才想着提前把事情办一办,以后好迎接我儿子的到来。” “美的你,你怎么知道是儿子?”米娅比自己怀孕还要高兴,怎么说那是程珞的孩子,不久后她就要当姑姑了,能不激动吗。 “我的种我当然知道。”程珞自豪起来。 秦桑岩刚从洗手间出来,走到米娅身边搂住她的腰,笑了笑:“你们在说什么呢?快开席了,傅父答应吃完饭再去领证。” 程珞打了个响指,把在不远处招呼亲戚的傅楚菲也搂到身边:“走吧,准备开席。” 酒席办在附近的酒店,席上少不得要喝酒,程珞是主角被灌了不少,开不了车,秦桑岩负责当司机,米娅心系着傅楚菲有孕,也跟着去。 秦桑岩提前打过招呼,领证的地点是上次他们领证的那个小厅,没几分钟就办好,程珞摇摇晃晃钻进车内就开始呼呼大睡,怎么叫都不醒。 “让他睡吧。”开车的秦桑岩说道。 米娅歪头看傅楚菲,小声询问:“孩子一个多月了?” “嗯。”傅楚菲不禁有些脸红,双手摸向肚皮时双眼散发出柔亮的光芒,那是母爱的光辉。 “前三个月得注意好调养身子,以保胎为主,每吐不吐?” “不吐。”傅楚菲摇摇头,紧张的拉住米娅的手:“姐,这事我爸还不知道,我怕……” 米娅按住了傅楚菲颤抖的小手:“别怕,你们不是领证了吗?是合法夫妻了,只是程家那边可能暂时还不知道你们的事,程珞应该和你说过了家里的情况,他也是出于保护你才没有通知程池。以他现在的力量不足以保护你们母子,能拖一时是一时。” 傅楚菲善解人意:“我知道,我不怪他,日子是两个人过的,只是我想来想去这事迟早会让他父亲知道,到时候怎么办?” “还有我啊,我们会帮你们想办法。” “谢谢。”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傅家的亲戚已经散去,秦桑岩把车停在傅家门外,程珞醒了,吵着要下去,说今不走了。 回去的时候米娅有些累,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秦桑岩在开车,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吐的很厉害?”突如其来的,他问了一句。 米娅一怔,指甲几乎将掌心掐破,心底那深深的痛又钻出来,痛的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这么问?”良久,她只问出这一句。 “我听你问了傅楚菲这个问题。”他终于侧头看她一眼,“所以我想问你当时是不是也孕吐的厉害?” 她努力平复呼吸,但没有用,那伤像被他这句话给无情的撕开,鲜血喷涌,望着窗外的景色,缓缓说:“没有,宝宝很乖,几乎没怎么闹我。他来的时候无声无息,走的时候也很平静。” 他无声的看着她,轻轻拉住她的手在唇前亲吻,压抑的嗓音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迟来的道歉他整整呢喃了一路,她也默默哭了一路,为了他们此生中唯一的一个孩子。 ∩﹏∩∩﹏∩∩﹏∩∩﹏∩ 今更新OVER~~剧情大猜想,如果下面他们办婚礼,司徒童鞋会不会去捣乱涅?如果捣乱,他拿啥做武器,才能成功将他们分开?给琼依留言哦,答对有奖…… 第一百六十八章 猜忌 这一天事情特别多,秦桑岩去了国土局,米娅到达教育局时特意看了一眼手表,三点,办公室里的同事走的一个不剩,她去财务领了双份薪水,还有大包小包的礼品。 礼品重的抱不过来,她在教育局大楼门口准备问他什么时候能出来,好把东西放到他后备箱去,然后一起去医院看秦夫人。 正腾出手找手机,一辆车肆无忌惮的往她面前“嘎吱”一停。 车中下来一个身材极好的女孩,大约和她一般大的年纪,大冷的冬天穿的异常清凉,黑色短款皮上衣,细长的腿上套着黑色透明丝袜,脚蹬过膝长统靴,红唇烈焰如火,与一身黑的装扮形成完美的视觉冲突。 米娅很少赞美人,此时不得不赞美这女孩的气质,尤其是眼神,透着野心,可这野心并不使人讨厌,因为它没有遮掩,一览无余,反倒教人讨厌不起来溴。 没想到女孩径自走到她跟前,上下打量她一遍,红唇一扬,然后道:“你是米娅?” 不清楚女孩的来历,此刻米娅手上抱着重的东西,快吃不消了,咬了咬牙,把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放,气喘吁吁问:“有事吗?” “也就是了。”女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下巴往对面S市最繁华的CBD闹区一扬:“喝一杯?”虽是问句,却是不容置疑的祷。 米娅一愣,笑了笑:“我不认识你。” 她拒绝,女孩便更傲慢:“我认识你就行了。” 米娅勾了勾唇,那女孩却跟自来熟似的弯腰把她脚下的东西抱起来,直接塞进了车的后备箱,关上后备箱的门,侧着脑袋看她:“还不上车?” 快哭笑不得,米娅似乎猜到了这个女孩是谁,一言不发的钻进车内,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车子嗡的往前蹿。 女孩的开车技术实在不敢恭维,心脏不好的人绝对不敢坐,到达目的地后,这是米娅的第一体会。 “胆儿可真小。”女孩吹着口哨把车往停车场一停,看了看米娅苍白的脸色,嗤声道。 “你胆大,怎么不去开飞机?”米娅白了女孩一眼,不客气道。 女孩扑哧一笑,拿出一盒口香糖,扔了一块到嘴里,然后递给米娅:“果然伶牙俐齿,我喜欢。” “彼此,彼此,白小姐。”米娅推开,没要口香糖,她不喜欢那种嚼在嘴里的感觉。 女孩大为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姓白?” “难道你不是白绵绵?”米娅嘲弄道。 女孩愣了两秒:“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大名如雷贯耳。”米娅嘴角点缀了笑意,双手环在胸前,违心道,“司徒政经常提起你。” “真的?”白绵绵果然喜不自禁,嘀咕道,“臭司徒,平常对我摆个冷脸,原来你在别人面前还老提起姑奶奶,口是心非的混蛋。” 米娅觉得这白绵绵虽在大官之女,却率真可爱,没什么心眼,什么话都摆在台面上,不禁笑着问:“你俩的婚事什么时候办?” “早着呢,八字还没一撇。”白绵绵红唇噘得老高,愤愤的嚼着口香糖,“关键是他不肯娶我,我求了我爸老半天,才把他从纪-委那儿弄出来,他连个好脸色都不给我,直接说我们以后做朋友。我呸,男人和女人做什么朋友,要做就做夫妻。” 越听越觉得这白绵绵可笑,米娅再问:“后来呢?我可听说他妹妹的事好象也是你父亲出的手。” “这事你也知道。”白绵绵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笑着,“也没什么,就是我爸气不过司徒政过河拆桥,想在司徒娇那事上给他点颜色瞧瞧,就放出话要么娶我,要么让司徒娇坐牢,哪知道他比我爸的脾气还硬,死不松口。后来这事又有别人去当和事佬,我也劝我爸,强拧的瓜不甜,我白绵绵要的男人自己会争取,想我要身材有身材,要学历有学历,要家世有家世,不输任何女人,我要他以后哭着喊着娶我,才不要我爸插手。我爸后来就把司徒娇的事给放过去了。” 米娅暗暗寻忖,这段话中的‘有人去当和事佬’应该就是秦桑岩在背后安排的,从这一点上看他还是说话算数的。 “喂。”白绵绵一挑下巴,“司徒政心里有你,但是我是不会服输的,他一天没结婚,我就一天有希望。” “你听谁说他心里有我?”米娅抿唇微笑。 “这你别管,反正话我放这儿,你们以前的事我打听的清清楚楚,以后他是我的男人,你别打他的主意。”白绵绵又恢复成了嚣张的女土匪的口气。 米娅益发想笑:“我已经结婚了,你认为我还会去打他主意?” “我是听说你结婚了,可你看着不像。”白绵绵眼睛盯着米娅光洁的十指,“连颗结婚戒指都没有,结哪门子婚,你老公真小气。” 米娅再一次哭笑不得,“你到底是来警告我的,还是帮我抱不平的?” 白绵绵也发觉自己站错了队,咳嗽一声傲慢道:“我当然是来警告你的。” “那我祝你们早日成婚,早生贵子。”米娅发现和白绵绵待下去,她肚子开始笑的疼。 “有什么好笑的?”白绵绵瞪着米娅忍俊不禁的样子,其实她来之前做了很多备案,想着米娅会怎么嚣张跋扈,她要怎么对付,可一见面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反而聊着聊着她有点喜欢这个情敌了,不行,怎么能喜欢呢,情敌就是情敌,她一定要打败狐狸精,夺回司徒政的心。 “对了,司徒政最近有些奇怪。”白绵绵不自在的清清喉咙道。 “怎么个奇怪法?”米娅来了兴趣,自上次他说要帮她之后,他就没再出现过,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他最近开始接手钱氏,然后经常跟一些神神秘秘的人接触,我跟踪过几次,都被跟丢了,我怀疑他在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白绵绵柳眉微拧,修剪的漂亮手指抚着精致的下颚,像个正在分析案情的侦探家。 “那我就不知道了。”米娅耸耸肩,爱莫能助,突然灵光一闪,司徒政该不会是在酝酿拆散她婚礼的事吧?顿时身体一僵,她倒不是怕司徒政破坏婚礼,毕竟婚礼已经取消,而是那时候她为了报复昏了头,利用了他,也骗了他,如果他真的在秘密策划什么的话……最好趁现在什么都没发现,赶紧叫停。 白绵绵要请她去酒吧喝酒,米娅以要去医院看婆婆为名婉拒了,白绵绵倒也豪爽,把她送到了医院。 “我也上去看看伯母吧。”白绵绵把后备箱里的礼品搬出来。 “不用客气,她现在还没醒,以后等醒了你再来看也不迟。” “也……那行。” 白绵绵开着车一溜烟跑了,米娅把东西又搬进医院,有护士认识她的就打招呼:“秦太太,您婆婆还没醒,怎么买这么多的东西?” 她只好敷衍几句,东西放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纹丝不动的秦夫人,向医生问了一些情况,医生表示还在观察,也就是生死未知。 秦桑岩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得知她在医院,便在电话说他一会赶过来。 坐在外面的走廊椅上,她拨司徒政的电话,接到她电话后他显然一阵惊喜,“娅娅。” “司徒政,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她长吸了口气,眉心浅浅的皱了皱,“是我不好,那天我说的话你就当从来没有听到过。” “娅娅,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司徒政的声音沉下去。 “我说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不管怎么说我不想报仇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为了报仇伤害了无辜的人,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一错再错下去,也请你不要把我那天的话放心上,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白绵绵是个不错的女孩,她家境虽好,却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她很爱你,配你很合适。” 司徒政讥诮的笑了笑,嗓音中积蓄起怒气:“你怎么知道我和她合适?娅娅,在你眼中我真的是可有可无吗?你想报复就报复,想利用就利用,现在你说取消就取消,我成了什么?我连个工具都不如,你不就想告诉我,你最终选择的是秦桑岩吗?至于吗?在我全力以赴,为了你一句话去精心布置一切的时候,你在我心上狠狠插一刀,到底你把我置于何地?我就真的那么不入你的眼,让你三番两次羞辱……” “司徒政……”她听不下去了,他说的越来越难听,她必须打断,走廊里有护士和医生来来往往,她捂住手机低声说:“我没有想要羞辱你,我也没有那么看扁你,我知道你在气头上。是我不好,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没有抽的出时间来告诉你是我不对,但是我真心实意希望你快乐,希望你能找一个爱你的女人过一辈子,我没有想让你难受,你明白吗?” 司徒政兀自低低笑着:“是啊,你多圣母,你说让我帮你报仇我就听你的,我说中止我就中止,你说让我找个爱我的人,是不是在这一点上我还得听你的?娅娅,你扪心自问,在你心里可有我司徒政一丁点的位置。呵呵……也许是我奢望太多,总以为浪子回头金不换,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心,可是我在你眼中连颗狗屎都不如,我伤了你两次,你就把我扔的远远的,秦桑岩伤了你何止两次,你却轻易原谅了他,是我不够爱你,还是我的爱真的就那么卑微下贱?让你连一眼都不想看到?” 米娅答不上来,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只能说三个字:“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我只要你!”他低沉的嗓音中翻滚着激烈的情绪,渐渐转为冷厉,“你就是仗着我爱你,一次次伤我,为什么?娅娅,你……是有多恨我?” 心底竟轻颤了一下,米娅放在膝盖上的十指握紧,因为用力,失去血色的手背上出现纵横的一条条青筋,重重的咬了咬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电话里传来单调的忙音。 一口气郁结在胸口,她忍不住走到走廊尽头,推开窗户,对着夜色深深吸了两口气,司徒政哪里说错,她的确是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是她的错,明明已经不恨他了,和他之间的恩怨已经算清,却鬼迷心窍想到去利用他,进而伤了他。 秦桑岩是伤她比他多,她原谅了秦桑岩一方面是不想让自己执迷不悟下去,一方面也是想让自己解脱。 恨人太累,太耗心力,她撑了这么久已经撑不下去了,秦夫人只是一个导火索,让她清醒的导火索,秦夫人的身体能不能康复也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刀,提醒她时刻不要走偏,不要再伤害无辜。 至于,秦桑岩,他是她少女时期的一个梦,这个梦她整整做了十几年,他说他愿意为自己的过错负责,永远不要孩子,那么好,她就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人生太短,转眼已过一半,她不想在剩下的时间里抱着这个遗憾老去。 说她傻也好,说她自私也罢,她已经是个不完整的女人,当不成母亲,享受不到天伦之乐,那么他是她最好的选择,悲剧是他导演的,他愿意承担,她何乐而不为,就像两个要下地狱的人,她需要彼此相偎时那一点微弱的温暖,不然真怕自己熬不下去。 城市的另一头,秦桑岩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想起晚饭没解决,打电话给米娅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电话占线,他过了五分钟、十分钟后再打仍是。 和什么人聊这么久? 周秘书进来:“秦局,几个县的局长在玲珑坊订了位子,想请您聚聚。” 玲珑坊是S市有名的高档会所,周秘书察颜观色,见秦桑岩收拾桌子上文件的手未停,便懂了领导的意思,说道:“您要去看住院的母亲,没时间。” 等秘书拉上门出去,秦桑岩又往米娅手机上拨,这一次距第一次打过去隔了二十分钟,电话里冰冷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忙……” 也许,她在给米利夫妻打,他拨了米家的电话,一拨就通,米妈妈在电话说没接到女儿的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他说单位今天刚刚放假,明天回去看看他们。转而用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司徒政的手机,得到的结果相同,“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忙……” 怎么会这么巧,这两人电话都占线。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转椅上,周秘书笑着走进来:“秦局,已经帮您推掉……”却意外的看到秦桑岩的脸色铁青阴寒,连唇角都抿的紧紧的,仿佛下一刻会暴怒。 周秘书吞下后半句,他跟在秦局身边这么久,向来秦局性格冷静过人,喜怒极少表露在外,恰巧此时桌上响起电话,秦桑岩坐着没动,脸色丝毫没有缓和。周秘书忙不迭的接起,“对不起,秦局不在……对,他已经下班了……” “秦局,是司徒处……”周秘书本来想说司徒处长,一想司徒政早就被撤了职,便改口说,“是司徒政,他说您刚刚打了他的电话,问您有什么事。” 秦桑岩轻声,却极冷淡的应着:“嗯。” “秦局,我先下班了。”周秘书识趣的悄悄关上门。 米娅不知道吹了多久的风,眼角有些湿润,低头用指尖抹掉,玻璃窗户上反映出身后一道高大的身影,是秦桑岩,他站在后面多久了? 她转过头去,却是明快一笑:“吓我一跳,什么时候到的?” 他下午开了一场重要的年度会议,原本穿着一套极为正式贴身的西服,这会儿扯掉了领带,显出几分休闲的意味,加之头发修剪的短而整齐,衬的眉宇极为清峻明朗,注视了她良久,才说道:“刚刚。” “看过你妈了吗?”她竭力让自己平静,透过玻璃窗反射出一张自认为没有破绽的表情。 “还没有。”他淡笑着说道,朝她张开了手臂,她便走过去钻到他怀里,环过他的腰,抓住他腰侧的西服,“看过你妈后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饿死了。” “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你可真好养。”他语气宠溺,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揽着她走到母亲病房前偌大的玻璃窗前,随口一问:“刚才怎么打了你好多次电话没打通。” ∩﹏∩∩﹏∩∩﹏∩∩﹏∩ 信任是婚姻幸福的基石,透明是婚姻稳固的保障,切匆猜忌,因为嫉妒是魔鬼哇0今天第一更五千字送上,有木有发现最近第一更的字数越来越多,而且更的越来越早啦,祝大家圣诞快乐啦!! 第一百六十九章 讳莫如深 秦桑岩怀里的身影微微一紧,她抬头抿唇笑:“噢,刚才给我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单位发了好多礼品,我们吃不掉,不如带给他们,另外他们办年货也不方便,我打算明天回去帮他们把年货办一办。” “明天我陪你回去。”这一瞬间他的目光深邃似海。 “好。”感受到他的掌心揉在发间,暖洋洋的极舒服,她的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打了两个哈欠,仿佛倦了的猫。 “困了?” “唔……溴” “我们回去吧。”他亲着她的发顶低声说,医院的灯光惨白惨白的,他的脸色似乎也和这灯光融为一体。 晚饭是面条,是米娅提议的,她说程珞早上吃面条吃的那么香,她也要尝尝他的手艺,他就给两个人各做了一碗豆角焖面。 “真好吃,嫁了这么一个好老公,我算是捡到便宜了。”米娅极赏脸,十指大动,连汤都给喝了,吃了个底朝天祷。 她语气欣喜的像个孩子,秦桑岩抿了唇,浅淡一笑。 等他放下筷子,她主动把碗筷子收进厨房:“你做饭,我来洗碗。” 他从身后搂住她,脸往她脖子里钻,去亲那一片柔嫩的**肌肤:“放着吧,明天我请个保姆,以后这些杂活让保姆做。” “请保姆的事以后再说,你别捣乱就行了,就两个碗,一口锅,很快洗完,你去休息,我马上就能好。”她缩着肩把他直往厨房外推。 洗完碗,她开始淘米,倒进高压锅,加了足量的水进去,冰箱里有南瓜,切成丁跟着倒进去,再设了明早自动煮粥的时间,这样明天起床就可以有热腾腾的南瓜粥可以喝。 出去时,他不在客厅,米娅上了二楼,听到书房里有他讲电话的声音,她拐进卧室,泡了一个澡,吹完头发盘腿坐在床上想着司徒政在电话里的咆哮,担心他会真做出什么事,想到入神,连有人进来都没发觉。 “怎么还没睡,在等我?”他坐在床沿,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笑着问。 “你再不来我可要睡觉了。”她懒懒的眯起眼,勾住他的脖子,大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他身上的外套脱了,只穿一件衬衣,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两层薄薄的布料,彼此的体温都是热的。 灯光浅浅落下来,她穿着浅色系的睡衣,映的肌肤胜雪,乌发明眸,脸部轮廓娇媚不失柔和,而这样乖乖的躺在他怀里,也是第一次——他忍不住眯了眯眸,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淡声问:“刚才我接了一个电话,猜猜是谁打来的?” “谁啊?”她不想费脑子猜。 “司徒政。”他低头,深深看她。 “哦,他打你电话干嘛?”她抿唇笑了笑。 “傍晚我想问你晚上吃什么,打不通,后来我打到他手机上,也打不通,刚刚他给我回了一个电话,他说当时在和你通话。” 她抬眼捕捉到他眼底的锋利,手掌摸上他的脸:“怎么,我和他通了一个电话,你生气了?” “知道我会生气,怎么不告诉我,非得我问?” “也没什么,喜欢他的一个女孩来找我,把我当成了情敌,我打电话告诉他一声,让他把女孩看紧一点,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她撤回手,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往他腿上蹭,“这个女孩你也认识的。” “白绵绵?”他若有所思。 “嗯,被我打发走了……”她闭着眼睛,脑袋重的不行,最后剩下喃喃。 “据我所知白绵绵的性子娇横,能把她打发走可没那么容易。”他问的仔细,低头见她睡着了,伸手摇了摇她:“你说了什么?” 她勉勉强强睁开眼睛:“我说我结婚了啊,能说什么。” 他眸光一亮,“你真这么说?” “是的,老公,放过我吧,累了一天,我困死了。”她噘着粉唇一阵娇嗔,闭上眼睛就再也不想说话了。 这声‘老公’叫的他阴霾密布的心顿时明朗起来,黑眸中揉了笑,“起来,在外面睡容易着凉。” “唔……”她应了一声,懒懒的瘫在他腿上,半天没动静,他无奈,将她抱起来放到被子里,关了大灯,只留一盏台灯,坐在床沿看她睡熟的脸,不禁亲了亲那两片嫩唇。他宁可相信她的话,也不会轻易上当中计,刚才司徒政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想知道我和她的谈话内容吗?她是不会告诉你的,我也不会,留着你慢慢猜。” 秦桑岩出来的时候没穿浴袍,他喜欢裸睡,但一看床上的人,他进浴室套了一件出来,在她身边躺下去,她睡的沉,呼吸香甜,他一过去抱她,她就皱眉,嘴里嘀咕了什么,翻过身背过去。 他好心情的笑了笑,慢慢将她抱在怀里,脑袋枕上他的手臂,唇角亲了亲她的眉心,跟着闭上眼睛。 这个夜晚他睡了一个好觉,怀里的人呼吸平稳,眼睛却睁着,格外的明亮。 清晨醒过来,他们还是昨晚的睡姿,米娅用指尖去挠他浴袍敞开的胸口,他动了动醒了,捉住她手:“想干坏事?”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胸毛。”她笑的狡黠。 “你才有胸毛呢,坏东西。”他把她的手指放在嘴里又吮又咬。 她怕痒,咯咯直笑,嘴倒硬:“胸毛挺好的啊,多性-感,你没有就可惜了。” “那是西方男人,东方男人尤其是中国人没几个有。”他张嘴作势要把她整只手咬进去,她连忙抽出来,从他怀里溜走,跳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在阳光中言笑晏晏:“说不定你就是个特例呢。” 他慢条斯理的一手撑在床上,也不追她,欣赏着她像个精灵一般在阳光中娇笑的样子,“去换衣服,然后帮我拿衣服。” “你自己怎么不去?” “不帮我拿也行,今天我就不陪你回家办年货了。”他悠悠闲闲的平躺下去,闭上眼睛准备再补个觉。 米娅一想可不是,今天必须回家,那么多的年货她一个人搬不了,得用车去,马上跳起来给他张罗着拿衣服,侍候他穿衣,他哪里肯老实,一会摸她这儿,一会摸她那儿,又亲又摸,耗了半个多小时才收手。 “臭流氓。”她娇嗔着白了他一眼推开他,去洗手间洗漱,听到门铃声,他的脚步下去,她洗漱完毕,在镜子前看着眼下的一块青色,昨晚没睡好,她从他的试探中听出他的不悦,难怪昨晚在医院他有点不对劲,原来他介怀于她和司徒政通话,她无法说出自己和司徒政真正的谈话内容,只能用白绵绵救急,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这还不是她最担心的,她担心的是司徒政,他一定和秦桑岩说了什么。也怪她不好,在司徒政这件事上没处理妥当,益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最好能抽空去和他见个面,当面把话说清楚。 “谁呀?”她走下去,秦桑岩一身休闲服,双手置于口袋中,从外面进来,笑的颇为无奈:“一群小孩瞎胡闹,按咱们家的门铃玩。” 米娅偏头一看,大门口可不就有一群在玩闹的小孩吗?随即挽起袖子:“饿了吗?昨晚我给高压粥弄了个定时功能,这会儿应该煮好了,我去盛出来。” 他说了句“好”,径自上楼,米娅没多想,进厨房把高压粥打开,顿时满厨房的香味,惊喜着闻了闻,拿出碗来各盛了一碗。 楼上书房,秦桑岩慢慢坐到皮椅上,放在口袋里的双手拿出来,左手中有一样东西,这是刚刚寄过来的快递,不大,只有一根手指大小,撕开来是个U盘,放进电脑,当中只有一个文件夹,语音格式。 鼠标放在图标上,迟迟按不下去,出于第六感,他隐隐知道里面有什么,迟疑、犹豫、揣测、担忧、惊恐…… 最终,鼠标没有点下去,他拔出U盘,拉开抽屉最下层,扔了进去,上面再压上几本厚厚的文件。 做完这一切,他从抽屉里抽出一根烟,打火机的火苗跳跃,眼前白烟袅袅,沉暗的黑眸一点点湮没在浓浓的烟雾气中。 直到走廊外响起轻缓的脚步声,以及她软糯的嗓音:“桑岩,吃早饭了。” 他吸了最后一口,狠狠掐灭烟,起身前瞥了一眼最下面的那只抽屉,旋即大步走出去。 “好香。”他嗅了嗅,搂着她走进餐厅,“煮了什么?” “南瓜粥。”她在椅子上坐下,“没有小菜了,改天记得要去采购,我在粥里加了一点白糖,你介不介意?” ∩﹏∩∩﹏∩∩﹏∩∩﹏∩ 二更完毕!!明后两天万字更新哟,月末啦,有月票的亲施舍一些吧,三克油0 第一百七十章 宽容 他喝了一口粥,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记得上次我连你烤的焦黑的白吐司都吃下去了,你说我介不介意只加一点白糖?” “你取笑我!”她气愤,往他碗里倒了一大勺白糖。 “你想让我说甜言蜜语早说,何必加这么糖多。”他不气反笑。 反而被他占了上风,米娅哼着,不理他,低头喝粥,恰巧手机响起,她放下筷子接听,是养父母,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哦,我们还在吃早饭,一会就出发。”她放下手机,加快喝粥的速度,却见他已经起身,碗中空了,他上次一口气喝过三碗,今怎么才一碗,连她的饭量都不如,怔了怔,“要不要再来一碗?溴” 他摇摇头,抽来纸巾擦掉她嘴角的粥渍:“你慢点吃,我去收拾点行李。” “收拾行李干什么?你要出差?”她诧异了。 他眉宇间有几丝失笑:“你怎么变笨了,再有两就过年,我们回去当然是陪你父母过年。祷” “真的吗?”她惊喜起来,丢下碗,抱住他用力亲了两口:“谢谢老公。” 她欣喜的像个得到礼物的孩子,双手环在他脖子上又笑又跳,他看着她娇艳的五官,跟着温柔笑起来,抚了抚她的头:“赶紧吃吧,不出意外的话今路上会很堵车。” “遵命。”她坐下去,呼呼快速喝起粥来。 隔着落地窗,他在外面的庭院里忙碌着,把整理好的行李箱搬上车,后备箱已经摆满了,全是他和她的单位过年时发的东西,行李箱只能摆在后座。 她收拾完碗筷,跳着穿好外套,兴高采烈的拿着包跳进车内:“出发。” 他沉默的看她一眼,轻声说:“去之前,我想去看看我妈。” 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她吸了口气,点头:“应该的。” 秦夫人还是老样子,躺在ICU病房里毫无生气,两个人看了一会,又和医生交流了几句,这才回到车上。 “对不起。”静默许久,她沉重的喃道。 “这么好的医院,这么多专家,还有先进的仪器,会好起来的,我有这个信心,你也要有,明白吗?”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用力攥了攥,把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她心底隐隐有一丝茫然,在他的目光下点点头。 路上果然堵车,几十分钟的路途堵了近一个半小时,米娅在车上困到睡着,醒来车子才刚到家里楼下。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她不由问。 他饶有兴味的看她一眼,“你猜。”手上解开安全带,下车去搬行李箱和大包小包的礼品。 “又要我猜,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啊。”她抱怨着跑下去,也不帮忙,双手往外套口袋里一插,看着他忙上忙下的搬东西,直到米妈妈从楼上下来,“娅娅,你怎么光站着不帮忙啊,让桑岩一个人动手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他要表现就让他表现。”米娅满不在乎。 “死丫头,就知道偷懒。”米妈妈嘴中呵斥,脸上倒挂着笑,桑岩倒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总算他们娅娅有个好归宿。 “妈,他是不是来过?”米娅看了半,悄悄拉住米妈妈的衣袖问。 米妈妈也不隐瞒:“来过,好些前了,就是你爸出事后不久,他到家里来,我们没让他进,我在猫眼里看他在门外站了半,后来实在不忍,就让他进家门了。他帮我们做了不少事,又换灯泡,又换水龙头的,最后他还给你爸磕了三个响头,他说你爸的腿是他的错……” 米娅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米妈妈讲完了,她平静的问:“你和爸就那样原谅他了?” “傻孩子,原因他都说过了,又不是他指使程池把你爸绑走的,他不过就是延迟了救你爸的时间,他不知道你爸腿上有伤,以为程池只把我们软禁起来了,怎么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和你爸怎么说也把你养大,哪曾想程池心狠手辣,根本不讲情面。这事想来也是我们的错,被程池一哄就信了,弄成这样也是我们太过信人……”米妈妈说着发现女儿的脸色不对,程池怎么说也是女儿的亲生父亲,她这么说了女儿心中也不好受,便住了嘴,不提程池,“娅娅,人得往前看,你和桑岩都结婚了,以后就是夫妻,好好过日子,婚姻可不是儿戏,再说你以前也喜欢他那么多年,这段婚姻对你也是得偿所愿,两全其美。你爸和我已经想开了,各人各命,也许是老爷看你爸辛辛苦苦忙碌这么多年,想让他歇一歇,享享儿女的福,你说是不是?” 养父母的善良和宽容,米娅能深深体会得到,他们的轻易原谅似乎映照出她曾经多么阴暗的心,一时心中郁结,不知说什么好。 米利坐着轮椅行动不便,往常都是他掌勺,这一次轮到了米妈妈,做了一桌饭菜招待女儿女婿,听说他们留下来过年,老二口更是高兴不已。 全家人围坐在一米宽的四方桌上吃饭,米利一高兴就要喝酒:“去,老婆子,给我拿酒来,我和桑岩喝两蛊。” “爸,您最好不要喝酒。”米娅担心养父的腿,推推秦桑岩,让他说句话。 “你爸的腿早好了,现在是康复期,喝点酒没事。”米妈妈对此倒是支持,拿来白酒和两只酒杯,给丈夫和女婿一人倒了一杯,对米娅道,“他们高兴让他们喝,一年也就这一次两次。” 米娅无奈,看着两个男人你来我往,喝的有滋有味,她不是没看过秦桑岩在饭局上的样子,对领导不卑不亢,向来不会刻意讨好,今对养父,他明显是舍命陪君子。养父自腿断之后从没这么高兴过,她看了心里也是暖暖的,满是欣慰。 纵容的后果就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双双醉倒,她和米妈妈把米利扶回房间休息,回头一看秦桑岩歪在沙发上打着呼噜。 “秦桑岩。”她走过去推推他,他哼着,嘴里不知道说什么。 “把他弄到房间去睡。”米妈妈一脸无可奈何,钻进洗手间拧毛巾,米利刚刚吐了一床单,她还得去收拾。米娅哪里弄得动秦桑岩,上次背他的教训还在呢,用力推他:“桑岩,醒醒,我们回房间睡。” 他嘀嘀咕咕着什么,眼神还算有一丝清醒,身体摇晃站起来,左右看了看门,往门口走,米娅拉住了,指着反方向,“房间在那儿。” “我知道,逗你的。”他手臂往她身上一搭,笑着往房间走,一头倒到床上,手臂一勾,把她搂到怀里,“乖老婆,陪我睡。” 米娅还真的有点困了,在他胸口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睡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在讲电话,睁开迷糊的眼,他站在窗户前一身酒气,因为穿着毛衣睡的缘故此刻凌乱褶皱,他的声音很低,最后只听清两个字:“……不去。” 等到他结束通话,她坐在床上看他:“谁啊?” “一个饭局,我推掉了。”他按按太阳穴,酒似乎还没怎么醒,“每年这个时候大大小小的饭局不断,没心思理会。” “过来。”她小手朝他一招,他坐过去,她跪在床上来到他身后,轻轻给你按摩,“几辈子没喝酒是不是,干嘛和我爸喝那么多?” 她的指尖柔软,按起来的力道又恰好,他舒服的眯起眼,声音暗哑,带着自嘲般的苦涩:“看到你爸我就觉得心里愧疚,喝点酒罢了,这点我还是能满足的。” 米娅的神情有些怔忪,空阴沉沉的,窗外下着冬雨,淅淅沥沥往玻璃窗上砸,倒映出他的一张黯淡的脸,她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在面对秦夫人时她也是如此,命运真的爱开玩笑,他伤了她的养父,致腿残,她伤了他的养母,致住院昏睡不醒。 “别想了,我妈跟我说了,她说他们已经原谅你了,要不然我爸怎么可能会跟你喝酒,他们早就把你当一家人。” “我知道,他们心中的结解了,可是我每次看到你养父的腿心就跟刀绞一样。”他拉下她的手,无限疲惫。 她抿唇一只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侧盘腿坐下来,“如果你真想让心里好受一点的话,我倒有个主意?” “嗯?” “帮我爸安装个假肢,这样他起码能拄着拐杖走路,行动比现在坐轮椅要方便许多。” 他眉峰一挑:“是个好主意。” “好主意吧,我爸听了肯定也高兴,怎么谢我?”她歪着脸笑眯眯的讨赏。 ∩﹏∩∩﹏∩∩﹏∩∩﹏∩ 听群里的亲们说司徒党和秦兽党打算合并成一党,前提是让司徒童鞋从了白小姐,能得到幸福,有人同意不?在评论区置顶的位置上有个选票,内容如下:让司徒政从了白绵绵小妞,哈哈,听上去有点他被霸王硬上弓的意思,有亲支持不?还是有亲认为司徒政仍爱米娅,不可自拔,对白绵绵产生不了感情涅?支持前一个还是后一个,请在下面留言,听呼声最高滴一方为胜。 第一百七十一章 给你一个赏 “如你所愿,给你一份赏。”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手臂微微一用力,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细密密的勾住她的后颈,去吻那甜蜜的小嘴,从唇边蜿蜒至脸侧,再到颈上。他身上沾着酒气,与她身上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使空气中也飘着醉人的味道。 “你这是占便宜,哪是谢我?哼。”她的头抵着他的额,稍稍喘气,指尖去刮他的鼻:“羞羞羞!” 他把她拉捉过去要咬,她尖叫着躲,他手一带她往他身上一倒,他再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一圈,转眼翻身骑到她身上去,一边解着她衣服一边说:“这才叫占便宜呐,傻姑娘。” “发-情的猪。”她笑着去躲,拍他的手,他已经把她衣服脱了,只剩下一件胸-罩,她护着上身翻着身子躲他的手求饶:“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 “投降?晚了。”他笑的玩味,坐压在她腰上,直起身去脱自己的衣服,她猛的去推他,他一个趔趄向后一倒,她蹬着腿退到床的另一头,气喘吁吁道:“别闹了,这才傍晚,房间隔音不好,你想让我父母听现场直播不成?溴” “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成人的事他们比你我都懂。”他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她,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小学生。 她微不可闻的哼着:“就算这样,也不能在大白的发-情,如果今隔壁住着你父母,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我们是夫妻。”他整理好衣服,笑着过来亲她,她嫌弃似的脑袋一扭,不肯让他亲,“你嘴巴臭臭。祷” “我嘴臭你刚才还和我接吻?”他往掌心呵了口气,臭味他倒没闻到,倒是满嘴的酒气。 她夸张的捏着鼻子,把他往门外推,并把他换洗的衣服找出来一并塞到他手里:“我说的是酒味,快去刷牙,顺便洗个澡,你现在全身上下都臭。” 把他关在洗手间,米妈妈从房间里伸出头,“娅娅,你们有没有饿,我去做晚饭。” “还没呢,晚饭不用您做。” “不用我做,你做啊,你会做啥,以前在家只会下面条,连个炒饭都不会。”米妈妈取笑女儿。 “我又没说是我做,桑岩会,他手艺可好了,下次让他给你们做西餐,他的牛排煎的特别好吃。”米娅借机夸奖起丈夫来。 “是吗?”米妈妈一喜:“难的桑岩当那么大的官还肯下厨,我还以为你们的一日三餐都是保姆做的呢。” 和妈妈聊了一会,米娅进房间,过了几分钟又出来,给了米妈妈一叠钱:“这是我年底发的薪水,妈,您先拿着用。” “哟,怎么这么多,你们年底发双份工资啊。”米妈妈做惯了生意,钱一到她手里基本上拿眼一瞄就知道有多少。 “嗯。” “你把钱全给我们了,你吃什么用什么?” “我有人养。”米娅往响着水声的浴室努努嘴。 米妈妈嘴一撇:“看把你美的。” 米娅咧着嘴,喜滋滋的笑。 米妈妈突然把钱还给米娅:“这钱妈不能要,你们就算想孝敬我们也不用两口子都给啊,中午桑岩已经给过我一个红包了,这钱你拿着自己花,你好歹也是个局长秘书,身上也不能一分钱没有。” “妈,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给你钱了?” “就中午啊,你去厨房给我盛饭的时候,他拿出来的,说是你们的一点心意,整整五万块。”米妈妈看女儿茫然的样子,“你不知道?我还以为是你们两口子商量好的呢。” 捏紧手中的粉红色钞票,米娅一时不知道答什么。 米利醒了,在房间里叫米妈妈,米妈妈答应一声进去了,米娅回到房间把钱塞进钱包,洗完澡的秦桑岩进来了,擦着湿发问:“娅娅,有电吹风么?” 她回头瞪了他一眼,弯腰从柜子里把电吹风拿出来扔给他。他轻轻巧巧的接过,深邃的眸却盯着她:“怎么了?” 他一问,她就更拿矫了,鼓着腮帮子坐到电脑桌前,不理他,自己一个人上网。 吹完头,他把电吹风放回柜子里,走过来坐到电脑边上,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直盯的她全身不自在,沉不住气问:“你是不是给了我妈五万块的红包?” “当儿女的过年给父母一个红包是礼数,怎么了?”他忍着笑揉揉她的头发,她的眼神像个刺猬,极可爱。 “那你……那你也得跟我说一声。”她也知道自己生气有点小题大做,他给父母钱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可心里就是有一个疙瘩。 “给钱又不是收钱。”他不懂她在气什么,转而似乎懂了,低下身去捏她的脸,“行了,是我不对,我道歉。” “本来就该道歉,毕竟是夫妻,你给他们钱我当然高兴,可是事后我才知道,感觉你没把我当成你妻子,连个知情权都没有。” “好了,是我的错。”他站起来把她的脑袋抱到怀里,哄孩子一样的口气:“乖,不生气了啊。” 她仰起脸,露出笑:“看在你这么悔过的份上,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他挑着她的下颚,“总算笑了,你笑比较好看。” 她气的拍掉他的手:“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上次说我化妆难看,这一次又这么说我,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丑?” 他把她抱起来,他转而坐到椅子上,让她坐在腿上,笑着拿下巴蹭她颈部的嫩白肌肤,“你化淡妆真的不好看,像这样就好看,小女人一样的笑容在脸上比涂那些化妆品要好看百倍。” 她这才转怒为笑,“你不笑的时候也很丑。” 他照着她电脑边上支着的一面镜子,自恋般的说道:“我可是帅哥,不笑的时候更迷人,上大学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女人追着看我这张扑克脸,你不也是?一追追了那么多年,想不到我最后还是落到了你手里。” “你也知道是扑克脸啊,丑的要命。”米娅才不让他得逞,一个劲损他:“谁年轻时没盲目喜欢过偶像,你呀就是我一个梦,靠近了梦的泡沫就碎了,看看也就那么回事,还不是普通人一个,一样要生老病死,一样要吃喝拉撒睡……” 他禁不住乐了:“你能不能举点好听的例子,一张嘴就是吃喝拉撒,多不文明。”“本来就是,难道你不去洗手间?当官的不上厕所?”她才不管,两条腿在他身上晃啊晃,眼睛瞥过电脑下方的时间,跳了起来,“呀!”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他倒是处变不惊,抬眼问。 “六点了,我跟我妈说晚饭你做,怎么办?”她吐吐舌头。 他挽起袖子:“来得及,你家冰箱应该有点菜吧?” “我不知道。”她在家从来不动手做饭,家里的买菜习惯也不太了解。 “你可真是千金大小姐。”他刮着她的鼻子,转身出去问米妈妈,米妈妈早在厨房摘菜了,他走过去:“妈,您去休息,晚饭我来做。” “哎哟,你平常工作那么忙,好好休息两。这做饭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去和娅娅聊聊说说话什么的,这儿不用你。”米妈妈哪里肯女婿帮忙,把他给赶了出来。 秦桑岩朝米娅摊摊双手,揽着她到沙发上去看电视,他的手机又响起来,她看到屏幕上显示是周秘书。 接完电话他揉着眉心说:“一会周秘书送份材料过来,我得连夜处理。” “那就来呐,顺便留周秘书下来吃饭。” “有些基础资料在电脑里,我先去把笔记本拿出来。”他亲亲她的脸蛋,进卧室到行李箱里把笔记本翻出来,幸好来的时候他把电脑塞到包里,要不然还得回去取。 米娅关了电视,进厨房帮米妈妈洗菜,“妈,一会桑岩的秘书要过来,留他吃饭吧,怎么样?” “行啊,这有什么问题。”米妈妈好客,点着灶台上的菜一一数起来:“你看看菜够不够啊,有爆腰花、丝瓜炒大虾、水煮鱼、手撕包菜、蚝油青椒鸡丁、鱼香茄子煲、蚂蚁上树、剁椒金针菇。” 米娅一数八个菜,忙说:“够了,够了。妈,您一个人能忙的过来吗?” 米妈妈得意的笑:“小瞧我了吧,我用两个灶台同时烧,一边做水煮鱼这些耗时间的,我另一边就炒菜,既节约了时间,还有保证菜到嘴时都是热的。再说你爸腿不好后,他手把手教我,我已经全会了,中午饭不就我做的吗?还可口吗?” “挺好吃的。”米娅说的是真话,接着帮妈妈继续打下手,忙起来。 ∩﹏∩∩﹏∩∩﹏∩∩﹏∩ 今万字更新,下面还有一章四千字滴,下午更哟~~ 第一百七十二章 办年货 八个菜忙了将近两个小时,敲门声跟着响起来,她见秦桑岩从房间里出去开门,摘掉手上最后一颗菜走出去,周秘书已经把材料交给了秦桑岩,正准备走。 “周秘书,你大冷天的开车从园区跑到新区也怪累的,不介意的话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都是家常菜。”米娅笑着邀请。 周秘书先一愣,小心翼翼的看领导的脸色,秦桑岩正在低头看资料,若有似无的抬了下眼帘,唇角挂着淡笑,周秘书便会意,客气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这对上司与下属间涌动的暗潮恰好落进米娅眼中,她拿出早准备好的干净拖鞋,周秘书道过谢后换上,她悄悄凑到专注的盯着手中厚厚一叠资料的秦桑岩耳边:“你可真有本事啊,改天也教教我怎么训练秘书。” “你不就是局长秘书,还用得着我教?”他不动声色的笑着瞄她一眼,“你要真不懂得怎么当好一个秘书,孙明也不会到现在还一直器重你。溴” 米娅一愣,皱了皱鼻子:“你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夸奖,倒像是在损我。” 他突然笑出声,十分开怀,她都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一伸手捏住她搞怪的鼻子,“为夫怎么敢,老婆大人。” “你不敢才怪。”她拿掉他的手,推推他,朝周秘书虚应了一个笑脸,转身进厨房帮忙去了祷。 绿绿的蔬菜倒进锅里,发出“滋啦”的响声,米妈妈炒完最后一个菜,对米娅说道:“娅娅啊,你也结婚了,以后得学着做点家务,最要紧的是学会做菜,这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懂吗?” “夫妻双方有一个人会不就行了,妈你放心,饿不死的。”米娅不想学,找着借口。 “哎,怪我和你爸把你给宠坏了,你现在比不得从前,以前你是没出嫁,现在出嫁了,不会就得学。”米妈妈边说边把米娅拉到跟前,耳语道,“这官场上的事妈多少听到一些风声,像桑岩这么大的官难免会参加一些应酬饭局什么的,认识漂亮女人的机会很多,你呀别以为结了婚就松一口气,现在外面的小姑娘野心大着呢,个个想攀龙附凤,找个大树好乘凉,小心桑岩被勾走。” 米娅指着锅里的菜说,“妈,你加盐没?” “跟你说着话都忘了,好象忘了加盐。”米妈妈的注意力被转移过去,米娅端着另一盘菜乘机溜出了厨房。 米家没有书房,只能拿客厅充当,秦桑岩翻着手中的材料,在沙发上和周秘书低声讨论,米娅走过去把开着的电视关了,又进了米利的房间:“爸,吃饭了。” “娅娅,你们吃吧,我不舒服,晚饭就不吃了。”米利躺在床上,背朝着门口喃喃的说着。 米娅有点紧张,走到米利床边:“爸,您哪儿不舒服?” “中午酒喝多了,头疼,睡一觉就没事了。”米利有气无力的从被窝里伸出手摆了摆,“娅娅啊,你去吃吧,招呼桑岩多吃点。” “要不我去弄点醒酒汤给你?”米娅很少看到养父喝酒喝成这样,伸手摸摸他的头,再比对自己的,不烫,没发烧。 “不用了,你妈冲了一杯蜂蜜水给我喝下了,好多了,老了,比不得年轻人,你看桑岩一个下午就没事了,我倒躺在这里。”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了。”米娅轻手轻脚拉上房门,进厨房盛了四碗米饭出来,才用清脆的声音招呼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吃饭了。” 饭桌上,周秘书适当的夸了几句米妈妈的手艺,逗的米妈妈喜不自禁,宾主尽欢。 送走周秘书,秦桑岩拿上材料回房间去看,米娅洗完澡,看他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的样子,出去倒了杯水放到他手边上,为防打扰他工作,刻意压着脚步。 眼角只看得到一个影子闪过,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扯过去,眨眼间跌坐到一双结实的腿上,他手上的材料有几张掉了下去,她想帮他捡起来,他捏住她纤细的腰,把她禁锢在自己身上。 “吓死我了。”她惊魂未定,抱怨一句,可话音一落,他如骤雨般的吻落在她耳畔上、脸上、唇边,“好香!” 她笑的有点喘气,槌他一下:“老不正经的……” “我老吗?”他可不甘心男人的尊严被损,遂眯起眼扯开她的睡衣肩带,开始在莹白的肌肤上肆虐,留下一连串惊心动魄的吻痕,他的手甚至隔着礼服覆上她的胸-部爱不释手的揉-捏起来,“这话你到三十年后说不迟,我现在脑力、体力旺盛着呢,动真格的怕你吃不消……” “是,是,你最厉害。”她被他一连串撩-拨的动作弄的喘息,声音几近崩溃,推他:“今晚不行。” 她用力扭动躲避,他越是使劲,眸中的情-欲交织:“怎么不行?” “你忘了你还要处理文件,再说我家门不隔音,房门又与我父母的挨着,被听到了多难为情,你要我以后怎么在他们面前抬头?” 他含着她的耳垂,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贴着她的唇畔笑起来:“我以为是什么呢?爱爱完再处理文件也不迟,你父母那儿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们是过来人,懂的年轻人的身体需要,不会像你想的这样……” “反正……反正我不好意思,明天好不好?”她偎在他怀里软声求饶。 他急切的用舌头和牙齿在她身下蜿蜒而下,一边亲吻一边说,“明天还不一样,你又说你父母会听到。” 她急忙抱住他的头,攀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诱哄着:“明天我们可以去外面,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以时尚水床为亮点的主题酒店,里面什么样的风格都有,最适合男女幽会。” “不如现在去。”他有点等不及了。 “不行。”她噘着唇,“我们现在出去算怎么回事,我爸妈会多想,以为我们嫌弃家里住的不舒服,明天去。” 他拧起眉,贴着她的脸迷恋似的吻:“你就憋死我吧,到时候你的下半生性福就没了。”“怎么会呢?我老公最厉害,一晚而已,男人要是控制不住处下半身很容易出事,你不会告诉我,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会轻易出轨吧?” “告诉你,你出轨我都不会出轨。”他又吻了她一会,拍拍她的翘臀,“起来吧,再不起来我可真忍不住了。” 她弹簧一样蹦起来,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又不放心的拉住她:“说好了明天?” “我说话算数。”她如释重负拍拍他的脸,“不过要等明天上午把年货办完了才能有空。” “好饭不怕晚,我等着。”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纸张,“你先睡吧,我要把事情做完。” “晚安。”她上床前亲了亲他,拉上被子安心的睡过去。 一大早就被sao扰,他的手伸进她睡衣又摸又揉,手掌下那触感让人爱的要死,又大又粉,一手难以掌握,像豆腐柔柔滑滑的,嫩到仿佛一捏就碎。 她睡意正浓,模模糊糊的呓语,呼吸渐渐变重,手指抓着枕角拧绞,睡裤被扒掉,一根火热的硬物在臀部后面不安分的摩擦,分不清梦还是现实,如果是梦,为什么感觉这么强烈真实,可如果是现实,他昨晚不是答应过她白天去酒店的吗? 身子给他弄的酥软,她全身上下像着了火,身体扭来扭去,追着他的手蹭:“嗯……桑岩……桑岩……” 听她在梦中都在情不自禁叫自己的名字,秦桑岩的感觉别提多享受,在***上他的名字已经烙在她心上,她是他的女人。 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背上亲吻、舔舐,享受水灵肌肤带来的快-意,大手游移到她光滑白晳的腰上,这腰不算最细,有些肉感,她的胸与臀本来就丰/满,腰太细就显的不协调,如今这个尺寸搭配起来刚刚好,真是凹凸又不失性感,摸的人销-魂酥骨,只想快点占有她。 想给她一次梦中的性-爱,他又不希望她受伤,强忍着做前-戏,手滑到私密处轻拢慢-捻的挑弄,那里还很羞涩,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准备迎接他的疼宠,诱的他喉咙阵阵发涩,不能自拔。 米娅终于睁开眼睛,发现不是梦,她才惊醒,又好气又无奈:“记的你答应过我什么?” “宝贝,我忍不住了,你摸。”他带着她的手去摸胯下,那里惊人的大而烫,像随时要爆炸的雷,她惊的抽回来,脸蛋稍红:“就算这样,再忍忍,办完年货好不好?” “那你帮我用手摸摸,让它舒服一些。”他托着她的身子抱在怀里,吻她的唇,浅啄轻尝,“给我点甜头就行了,保证不会在这儿侵犯你,好吗?” 她噘着唇似乎对他的诚信有些质疑,他埋在她胸口笑,手指捏着她粉嫩嫩的ru头,捏的她浑身酥麻,“傻瓜,我要是真想把你吃了,还用等到现在,半夜乘你睡着的时候就好下手。” “那……我只摸摸,不做其它?”在床事上,她还生嫩,从来没摸过他那里,有点怕。 “嗯,摸摸,它不吃人,它喜欢你。”他最爱看她半垂睫毛不好意思的样子,引导着让她的手对着自己的宝贝按上去,在上面轻轻的来回抚摸,她感觉手感硬硬的,热热的,还有点弹性,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摸了一会,她终究还没有完全适应,抽出手,扭身到一边,快速拉上睡裤,蹦到床下:“赶紧起床去办年货。” “我对办完年货下面的节目比较感兴趣。”他慵懒的躺在被子中,欣赏着她慌乱而绯红的面孔。 米娅嗔怒了他一眼,穿好衣服,再把他的衣服扔过去:“不理你了,我去刷牙,你快点儿。” “遵命,老婆!”他一跃而起,她跑出房间还能听到他愉悦的笑声,一摸脸颊果然发烫,鼻腔里还喘的厉害,幸好养父母不在客厅,快速钻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去洗漱。 出发前列了一张清单,米娅拉着秦桑岩就出发了,他倒是不急不缓的被她牵着走,嘴里嘀咕着:“急什么。” “东西多着呢,得跑好多个地方,我估计天黑前能办完就不错了。”米娅白他一眼,她做事喜欢赶紧做完,不喜欢拖拖拉拉的。 他快两步上前搭上她的肩,兴味的在她脸上吹气道:“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早点办完早点去酒店开-房。” 这人满脑子是那事,米娅瞪他一眼,点头附和:“是是,所以请秦局长你快点儿,不然迟了就不能如我所愿了。” “清单拿来我看看。”他听了高兴,伸手把清单夺过去,没两下看完,跟领导指示似的开始说:“这几样在南边超市采购,得一样样挑,费时间,我开车把你送过去,然后我去北边干货市场把这几样买了,再开车回去接你,时间就刚刚好。然后……” 米娅仔细一听,他安排的倒也合理,既节约了时间还节约了人力,于是照着办。到了下午一点,所有东西基本上买齐了,车上堆的满满的,她松了口气拉上车门,核对了一下清单:“行,一样没少。” “一会东西送回去,出来的时候你怎么说?”他关心的是这个。 “我就说想买新衣服,过年谁不买新衣服,我爸妈不会起疑的。”米娅早有打算。 他不置可否,在她唇上长长的亲了一口:“出发。” 第一百七十三章 想不想要我 车到家没多久,米娅给程珞挂了一个电话。 “哟,今天吹哪门子的风,秦太太怎么想起给小弟打电话?”程珞一出声就耍贫嘴。 米娅也不理会,直接问:“明天除夕,你打算怎么过?” “哪年我都是一个人过,一个人过有一个人过的好处,我最怕人多,烦的要命,尤其是那一天到晚的鞭炮声吵的人睡不着。”程珞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异样,熟悉他的人却听出这轻松后的落寞。 这一刻,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米娅的心底滑过一丝涩意,稳了稳声音说:“以前程池都没陪你过过?溴” “他欧洲美洲轮流飞,哪顾得上回来陪我过个小小的年。”程珞自嘲道。 “要不你过来和我们一起过年,我和桑岩在我妈家。”她心疼弟弟。 程珞笑嘻嘻的:“得了,我去你养父母家过年算怎么回事,我有未婚妻,我去她家过年。祷” “你岳父知道吗?”她不由想起了他那个过于严肃的岳父。 “知道,他要不默许,我能去嘛。”程珞转而道,“不跟你说了,我在超市,准备挑点礼物过去。” 程珞能有个去处过年米娅的心里多少好受一些:“代我向你岳父岳母问好,拜拜!” 年货办了不少得费一些功夫搬,秦桑岩楼上楼下来回跑,米妈妈忍不住帮忙,米娅收了线也加入搬运的队伍,三个人齐心协力,很快把半车的年货搬到屋内,推的本来就不大的客厅差点没个下脚的地方。 米利坐在轮椅上看他们搬,教训着米娅:“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家里还有昨天你们单位发的呢,省着点,花钱容易赚钱难,花这么多冤枉钱干什么?还有这么多烟花,很贵的,买几个玩玩就行了,买这么多干什么……” 米爸爸唠唠叨叨,无非就是舍不得钱,米妈妈打断道:“难得孩子们回来陪你过年,你絮叨个啥,买了就买了,过个年图个高兴!” “是高兴了,钱也花了!”米利嘀咕。 米妈妈摆摆手,对秦桑岩说道:“甭理他,这糟老头子一天到晚唠叨,烦的要命。” 知道米妈妈怕自己多想,秦桑岩不在意的回答:“爸说的对,今天是我的主意,以后我们会注意,不会再乱花钱。” 女婿的态度博得了米利夫妻的好感,眼中露出了淡淡笑容,米娅瞧着这一幕也甚感欣慰,在她的心里很重视养父母,他能如此待他们,就好象在尊重她一样。 “妈,我们出去一趟,买件衣服过年。”米娅自然的挽住秦桑岩的胳膊。 米妈妈看着客厅里的年货,盘算着怎么堆起来好留点空地,头也没抬:“去吧,去吧,新年新气象,是该买两件新衣裳,记的晚上回来吃饭。” “知道。”她轻巧的答应一声,拿上外套,看秦桑岩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把他拉出了门。 两个人往楼下走,秦桑岩的脚步还是不紧不慢,米娅看了看楼上家门,询问他:“喂,你不想去了?” “去,怎么不去。”他双手放在外套口袋里,浅浅一笑。 “去怎么还这么慢。”米娅抱怨,差点要把他拉着往下冲,她很少在父母面前撒谎,觉得心虚不已,相反他倒是慢悠悠的样子,教她气的牙痒痒,好象她才是最想去开-房的人。 “你急了?”他轻轻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咬着她的耳垂道:“想要我?” “你、你瞎说什么。”在楼道里他也不怕邻居听见,米娅可怕,别开羞红的脸,脚步往楼上走,被他从后面拦腰抱了下来,按在墙上,去啃咬那小嘴,唇里嘟哝着:“你可真小气,说你几句就生气了,这一点你还真不如周秘书。” “我跟他一个大老爷们比什么,难不成你跟他有一腿才拿我跟他比?”她气的去抬腿踢他,他几下把她的腿钳制住。 秦桑岩失笑,一手撑在她身侧以防她逃跑:“我的意思是你昨晚不是说我训导秘书有方吗?当时我说你身为孙局的秘书也不错,现在看来你还真不能跟周秘书比,他起码识时务,会察颜观色,懂的克制自己的脾气,你呢,跟个孩子似的,一撩就生气,你说这一点是不是不如周秘书?” 她不雅的捶打他的肩:“我在你面前和周秘书是同等级吗?我在孙局面前可不是这样。再说我又不是你秘书,干嘛要克制,我就是气你坏,把责任全推我身上,昨晚是谁说要那个来着……” “哪个?你把话说清楚。”他坏坏的笑,抱住她的脑袋,舌尖伸出来一下下舔她的唇,宛如在舔着美味的冰淇淋。 米娅自小被流言蜚语sao扰惯了,早习惯了别人的误解眼光,但是这楼道住着老邻居,父母还得做人呢,万一被邻居看见,背后指不定怎么编排他们呢。 她咬着唇死不开口,他用力含住她的唇,哑着声音轻笑:“你说,不说我就在这儿等着,等到你说为止。” “你幼不幼稚?”米娅娇嗔的捶打他:“你说你幼不幼稚?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放开!”早上还猴急猴急的脱她睡裤,这会儿倒把要去开-房的主意推到她头上,这是什么人啊,把黑说成白的,太过分了。 “气什么,我会疼你,疼到你没空生气。”在昏黄暧昧的光线下,他幽邃的眼睛流转着炽热的光芒,拨开她脖子上的围巾,沿着她的锁骨一点点品尝下去,“乖,快说……想不想要我?嗯?” 他的气息包围着她,早上被他撩-拨后冷下去的情-欲如冬眠的蛇一般清醒过来,在体内四处流蹿,她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这里虽说在二楼与一楼之间的楼梯口,没有人家,但这是整幢楼的必经之地,又到年关,来来回回跑上跑下的居民还是挺多的,依稀好象听到下面有开电子门的声音,嗓音发颤的推他:“我要你还不行吗?真的别闹了,有人来了……” 女人醉眼迷蒙似哭非哭的模样最能让男人动-情动性,可他没有心软,手往她外套里面的毛衣领口里钻,滚烫的掌心熟练的穿过胸-衣,把玩着那令他最喜爱的一团酥软,她一震,感觉他的指尖刁钻的将自己敏感的蓓蕾捏转着,拨弄着,灵魂都被揪扯出来,化成粉散在空气中。他眼一眯,低头又啃了她一口,“想要我么?” 终于,她耐不住痉-挛起来,哭泣的声音低喃:“想……桑岩,你别折磨我了,下面真的有人上来了,我承认还不行吗?” 他的呼吸变的更重,喉结滚了滚,发现自己有些高估自己的定力了,本来就是想逗她,哪知道自己快把持不住了,勉强克制住体内沸腾的欲-望,亲她颤抖的双唇:“这才像话,宝贝别怕,没事的,没事,没人会看见。” 秦桑岩撤出手,在下面脚步即将到达时将她恢复成了一开始的样子,衣服整齐,围巾围的好好的,头发也丝毫不见凌乱,只有身体在颤栗,双唇红肿。 “乖,我们下楼。”他亲密的搂着她往楼下走,下面上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有五十多岁,是个老阿姨,小的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小家伙手里拿着没点燃的烟花,嘴里发出烟花绽开时的声音,玩的不亦乐乎,一看到米娅,小家伙倒乖巧的叫了一声:“米姐姐。” 米娅胡乱应了一声,又叫了那老阿姨一声:“夏阿姨。” 夏阿姨住在他们家对门,两家关系还不错,是楼道里唯一与他们走的近的邻居,陡然看到米娅身边多了一个男人,不由问起来:“娅娅,这位是……” 米娅还未张嘴,秦桑岩倒是极有礼貌的点头道:“阿姨好,我是娅娅的丈夫。” “娅娅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夏阿姨一脸诧异加吃惊。 米娅拽了拽秦桑岩,白他一眼,难为情道:“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拉着他快速下楼。 夏阿姨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身影,嘴里嘀咕了两句,上楼没进家门,倒是去拍米娅家的门,门开后,夏阿姨说:“你们真不厚道,这娅娅结婚这么大事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连杯喜酒都不给喝。” 米妈妈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陪着笑:“夏姐姐,瞧您说的,我们娅娅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不请你喝喜酒呢,这不是婚事还没办嘛。” “不对呀,刚才我碰见一个男人搂着你家娅娅,亲密的很,那个男人说他是娅娅的丈夫,是不是有这事?” “有是有,那个的确是我家女婿,他们领证没多久,婚事不打算办,现在年轻人想法和我们老一辈子不一样了,随他们去吧,只要他们高兴幸福就好。” “中国人几千年的传统,结婚得办喜酒,你们呀瞧不上我们家啰,不说了,我回去了。”夏阿姨满脸不高兴,她儿子结婚时可是请了他们喝喜酒,如今米家女儿找到了全国首富的亲生父亲,他们这种小户人家早不在米家人的眼里。想她还是挺喜欢米家丫头,从来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说米家丫头,看来是她白疼那丫头了。 话说到这份上,米妈妈真是不知道说什么说:“夏姐姐,真不是你想的这样,我说的是实情,你看你怎么就不信呢。” “不说了,我回去了。”夏阿姨把手一挥,扭身进了对门。 米妈妈在门口一阵愣神,叹了口气,转身对米利说:“老头子你说这事乍办?夏姐姐平常对咱们家还是挺好的,人家的意思也明确,就是想喝个喜酒,你说要不咱们办一办吧,也算对得起老邻居,这事儿纸包不住火,等袁红他们知道了也会不高兴,怪我们不请他们。” 米利沉思片刻,道:“办!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中国人哪家结婚不办喜事的,不管大小,把亲戚朋友们请来乐呵乐呵,这是人之常情。” ????? 坐在车内的米娅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秦桑岩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抽了张面纸塞给她:“是不是着凉了?” “不是,我就感觉鼻子突然有点痒,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米娅一面用面纸擦着,一面说。 “可能是有人在说你。”他开着玩笑。 米娅挑挑眉,指着路:“从前面那个路口拐进去。” 秦桑岩顺着她的指引开了进去,越开越往里,这是一条隔主干道较偏的小街道,七拐八绕,最后才看到一家名为‘倾心’的主题酒店,门面不大,看上去四星级的样子,皱眉边停车边说:“你确定这儿能有好的环境?” “怎么了?不信呀。”她解开安全带的手一停,气定神闲的往车里一坐,“不去就算了,打道回府。” “想的美,到嘴的肥羊不吃我岂不是亏死了。”他慢慢的扬起唇角,扣着她的下巴,眯着眸像是在打量该从哪儿下嘴。 “我是肥羊,你是什么?大灰狼?依我看你才是肥羊呢,你全家都是肥羊。”她拨开他的手,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眼前好象掠过一只只烤的喷香的肥羊。 “行,你尽管说,反正我们家只有两口人,你和我。”他一脸的痞样,仿佛又看见了从前那个穿着皮衣,坐在摩托车上嚼口香糖的叛逆少年。 她一阵恍惚,他发觉异常,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 “我在想你以前的样子。”她情不自禁说道。 “嘴硬的丫头,你果真喜欢男人坏坏的样子,难怪你那时候那么迷我。”他浅笑出声,下车后过来给她开门,迫不及待拽她进酒店。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敢出轨,我就出轨 大堂服务台前,前台小姐用ipad给他们展示一间间不同风格的房间,“先生,小姐,你们好。这是我们主题酒店所有房间,我们酒店与国际著名水床制造商合作打造了多间风格各异的水床房,可以让你们体验水床亦静亦动的感觉,享受似水般的柔情。有浪漫的玫瑰之约、神秘的西域风情、清新自然的竹编房、宁静的海洋之恋、缤纷唯美的蝶恋花、甜蜜的水晶之恋、梦幻的迷人夏夜、浓郁的南亚风情、时尚空间的镜面房、梦幻的星座空间及舒适的日式房等,让您享受不同的风格情调。房间内24小时热水、吹风机、电热水壶、独立沐浴间、按摩浴缸、独立写字台、咖啡壶和茶壶、迷你酒吧,空调、冰箱也都有……” 米娅听着介绍,秦桑岩其间出去过两次,均是接电话,她等他接完电话过来:“你看中哪一间?” “你挑吧,看你喜欢哪间。”他站在她身后,按在她腰上的手不安分的游移,放肆的移到她的臀部,弄的她心浮气躁,随意选了一间。 “好的,您选的是蝶恋花……”前台小姐训练有素的帮他们办手续,最后报出房间价格:“一共是两千三百块,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现……”米娅刚准备掏钱包,一只手牢牢把她的手按住了,他递了一张白金卡给前台小姐,微微一笑:“刷卡。溴” 拿到房卡进去,米娅还没来得及摘脖子上的围巾,他就压过来,这是一次暴风骤雨的掠夺,她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顶开牙关深深的吻着,几乎不能呼吸。 “秦桑岩,你别跟野兽似的,让我先洗个澡……” 一开始她还又打又拍的挣扎,后来没了力气,闭着双目软在他怀里任其为所欲为,步步沦陷祷。 身体好象认识他一般抵不住诱-惑,她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是障碍,一件件褪掉,转眼像剥了壳的鸡蛋晶晶莹莹,毫无阻碍的呈现在他面前。 真是该死的……吸引人!他叹着,很快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抱起她往浴室走。 这套房间果然对得起它的昂贵价格,里面设施一应俱全,按摩浴缸边上还摆了一只小型的酒架,有红酒,还有精油。 “要不要来一杯?”米娅洗到一半感觉有些口渴,全是他害的,不好好洗澡,对她上下其手,搂着她亲嘴,手伸进她的秘处搅动,惹的她全身欲火难耐,频频求饶,他却偏偏不给,不怀好意的吊着她。 “嗯。”他答应一声,暂时收回手。 她脸蛋红扑扑的,喘着气从水里站出来,手臂去拿酒,尽管有开瓶器,但木塞太硬她开不开,拿给他,他几下开了,她又去拿杯子,因为杯子放的离浴缸有点远,她又怕身上有水没擦,冒然下去会摔跤,所以一手撑在墙壁上,蹶着屁股去拿杯子。 此时在于秦桑岩简直是致使的诱-惑,她翘翘的小屁股间如玉般粉白的花-唇呈现在眼前,太美了,尤其是那令人口干舌燥的粉色小缝,仿佛在等着他去欺负蹂躏一番。 他看的着了魔,欲-火-焚身,早忘记她在干什么,把嘴覆上去,舌头搅去那花-唇,重重的吮-吸里面的蜜-汁。 “啊……你……呜……”她措手不及,被他猛舔那里,身子不受控制的颤着,那道细缝渐渐张开,他的舌头钻进去,牙齿轻咬肉瓣,汁液被吮出来,如上好的琼露。 她张着嘴喘气,几乎不能言语,承受不住这样的对待,一股热流从腹部往下冲去,更多的蜜-汁涌出来,一一被他卷吸走。 他趁机把欲-望一举推进去,她闷哼一声,手上一滑,差点没撑住墙壁,一手抓浴缸的边缘一手勉强撑住墙壁,随着他的顶冲呻-吟声时有时无。 “怎么不出声,娅娅,叫给我听,快叫!”他掰着她紧致的臀肉,又把她一条腿架在浴缸上,分到最大,让自己冲的更深更彻底。 整个人犹如在风暴中摇摆不定的小树苗,她很不适应这种摇摇晃晃,被他顶的不断向前拱的姿势,手上撑的地方又滑,有一种随便往前滑倒,跌的鼻青脸肿的危险可能,紧张的感觉让下身一阵阵猛缩,似哭非口头的哀叫:“啊……你个混蛋……” “对,我就是个混蛋,宝贝,喜欢吗?”他从后面扣住她的臂弯,帮她找平衡,另一只手去揉她颤动的ru房,他憋了两天精力旺盛,力道大,势不可挡,低头看着那小缝困难的吞食自己,她的花-唇长的紧致雪白,在他持续的冲撞下现在已经淫-秽不堪,搅动着娇嫩的内壁,花-唇翻出卷进,又红又肿,跟滴血的牡丹似的,让人更想狠狠的蹂躏。 他爱极了她此时的样子,执意问着:“宝贝,喜欢吗?” “唔……”她闷闷的哀吟,在他拉着手臂的作用下,她的臀部只能高高的翘着,脑袋无力的在空中摇摆,每次凶猛的顶进去的时候都弄的她死去活来,身子一荡一荡的,如一艘在海上随波逐流的小舟。 她浑身颤抖,下面被他塞的又满又胀,突然紧缩,他却停下来:“乖娅娅,宝贝,快回答我,喜欢吗?嗯?” 她难受的去抓他,又抓不着,只抓到他揉着自己ru房的手:“不……别……给我……给我……” “谁给你?” “你……桑岩……” “我不要听这个。” “呜……给我吧,求你不要折磨我了,桑岩……老公……”她嗓子都喊哑了,眼泪从眼角溅出来,“求你了,老公……” “好,给你,宝贝儿别哭。”他模糊的应着,再次进去,顶着她的花心转来戳去,又深又重,最里面有几处星星点点的突起,随着他的冲撞会刺到他巨大的头里去,刺激到爆,让他几度投降,可他还没爱够,这么美的时刻,他得多享受一会儿。 “呜……你是坏蛋,坏蛋……啊……”快-感越来越强,她哭的眼睛都肿了,下面撞-击的声音几乎充斥了整个浴室,他把她转过来,压到浴缸上,抬起纤细的长腿做最后冲-刺,汁液涌动,紧密收缩,他疯狂戳捣,再也顶不住,射了出来。米娅跟死过一回似的,魂还没回来,软软的从浴缸边上滑坐进水里,他笑着把她抱到怀里,喘息着亲她的脖颈:“乖老婆……舒服吗?” 她久久回不过神来,等他亲够了,抬起没力气的小手象征性的打了他两下,“讨厌,就知道欺负我,差点被你弄死。” “那你刚刚还求我给你,舒服就得说,以后要是不乖,我就真弄死你。” “我又不是床上老手,你得容我慢慢适应行吗?”她白他一眼,“要是你嫌我不够熟练的话,改天我出去找人练练,包管你……” 话还没说完被他掐着纤腰打断:“别想!你要是敢出轨,我就出轨。” 不知为什么骤然想起司徒政,他说过还收集着她的处-女血,昨天他又故意打电话给秦桑岩挑拨他们的关系,她担心他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来,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低头勉强一笑:“我都出轨了,还管你出不出轨?” 他弯着唇笑,只是眼神毫无温度:“那我就把奸夫杀了,再把你先奸后杀。” 她一时怔怔的看着他,毫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他眸色一变轻轻笑了起来:“怕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手机铃声,她看他一眼,推他:“是你的,快去接。” “不去,我和我老婆正温存着呢。”他懒洋洋的抱着她,头埋在她颈窝,汲取她身上的香气。 铃声不遗余力的响着,吵的她烦闷,用肩膀顶他:“去嘛,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你。”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个世界少了谁不照转,少我一时半会塌不了。”他的大手往下滑,揉着她滑翘的嫩臀,充满欲-望,“还没疼够你呢,我爱极了刚刚的姿势,要不再来一次?”他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 他是快乐了,苦了她,身体差点散架,米娅是再也不想再体会那种快摔滑下去的惊心动魄了,再推他,娇娇的求:“乖,去接电话,接完电话继续还不行吗?” “这可是你说的。”他总算肯起身,走之前在她胸上揉了一把,这才喜滋滋的跑出去接电话。 因为好事被打扰,他接电话的嗓音有些不耐:“谁?” 电话对面的院长惊了一下,吞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说:“秦局长,是这样的,我想通知您,您的母亲醒了。”米娅跟死过一回似的,魂还没回来,软软的从浴缸边上滑坐进水里,他笑着把她抱到怀里,喘息着亲她的脖颈:“乖老婆……舒服吗?” 她久久回不过神来,等他亲够了,抬起没力气的小手象征性的打了他两下,“讨厌,就知道欺负我,差点被你弄死。” “那你刚刚还求我给你,舒服就得说,以后要是不乖,我就真弄死你。” “我又不是床上老手,你得容我慢慢适应行吗?”她白他一眼,“要是你嫌我不够熟练的话,改天我出去找人练练,包管你……” 话还没说完被他掐着纤腰打断:“别想!你要是敢出轨,我就出轨。” 不知为什么骤然想起司徒政,他说过还收集着她的处-女血,昨天他又故意打电话给秦桑岩挑拨他们的关系,她担心他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来,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低头勉强一笑:“我都出轨了,还管你出不出轨?” 他弯着唇笑,只是眼神毫无温度:“那我就把奸夫杀了,再把你先奸后杀。” 她一时怔怔的看着他,毫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他眸色一变轻轻笑了起来:“怕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手机铃声,她看他一眼,推他:“是你的,快去接。” “不去,我和我老婆正温存着呢。”他懒洋洋的抱着她,头埋在她颈窝,汲取她身上的香气。 铃声不遗余力的响着,吵的她烦闷,用肩膀顶他:“去嘛,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你。”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个世界少了谁不照转,少我一时半会塌不了。”他的大手往下滑,揉着她滑翘的嫩臀,充满欲-望,“还没疼够你呢,我爱极了刚刚的姿势,要不再来一次?”他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 他是快乐了,苦了她,身体差点散架,米娅是再也不想再体会那种快摔滑下去的惊心动魄了,再推他,娇娇的求:“乖,去接电话,接完电话继续还不行吗?” “这可是你说的。”他总算肯起身,走之前在她胸上揉了一把,这才喜滋滋的跑出去接电话。 因为好事被打扰,他接电话的嗓音有些不耐:“谁?” 电话对面的院长惊了一下,吞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说:“秦局长,是这样的,我想通知您,您的母亲醒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快乐重要 浴缸里的水基本凉掉,她冲洗了一番裹了浴袍出来,清楚的听到他在讲电话:“真的醒了?” “是啊,刚刚醒的,我就马上给您打电话,您看要不要马上过来看看?” 秦桑岩第一反应是去看斜靠在浴室门口的米娅,两个人眼神一对,他说道:“我们马上到,谢谢你,王院长。” “你妈醒了?”米娅高兴的声音在颤抖,重复问。 “嗯,刚醒,快,去穿衣服。”他裸着上身快速去套长裤,她也赶紧穿衣服,一时间欢快的情绪在两个人胸间回荡溴。 秦夫人总算醒了,米娅长长舒了口气,了了一桩心事,终于能过个太平年,不再背着心债迎接新的一年。 两人跟打仗似的穿上衣物,走的时候检查房间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的,米娅在角落里发现他的内-裤,忍着笑提到他面前:“这是什么?” 他低头,这才惊觉,咬着她的唇说:“你帮我穿。祷” 她笑着躲闪,“不要了,你自己穿,以后有的是机会,赶紧去看你妈要紧。” 之前已经结过帐,两个人直接走人,钻进车内直往园区开,路上她给米妈妈打了一个电话,米妈妈也替他们高兴:“你婆婆醒了就好,今天就不要回来了,照顾你婆婆,她昏睡了那么久有什么想吃的尽量满足。” 手机开着扩音键,秦桑岩听了个正着,等她搁掉电话后说:“你能满足?” 听出来他在调侃她糟糕透极的厨艺,米娅不甘示弱道:“我不会学吗?谁都是从不会到会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厨艺能难得倒我。” “是,是,那为夫可就要拭目以待了。”他忍着笑,心情极好,养母终于醒了,郁结在心中的一团担忧也随之烟消云散,事实上他有悄悄想过万一养母突然不行了怎么办? 他找不到答案,不敢往后面想,他怕和娅娅的关系会降到最低点,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庆幸的是,事情往好的一面发展,他眼前仿佛展现出一幅幸福美景,母亲痊愈了,他接了母亲来住,远离无情无义的秦滔,一家三口快乐的住在一起,尽管膝下无子,但人生哪有完美,一家人健康、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手挽着手去医院,秦夫人真的醒了,秦桑岩进去后轻轻唤着:“妈,妈……” 秦夫人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儿子,点了点头,嘴唇蠕动说着什么,由于有呼吸罩听不清,只能看到呼吸罩上一片水雾。 “秦夫人,您目前身体没有恢复,保存体力,尽量少说话。”一旁的院长和一干专家在提醒着。 秦夫人慢慢眨了眨意,意思是知道了。 “秦局长,你们和秦夫人只能待一会儿,最多不过半小时。” 秦桑岩颌首:“辛苦你们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院长和专家们客气一番出去了。 米娅想了很多要说的话,这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点想掉眼泪,秦夫人的眼睛在他们中间转了两圈,说了什么,秦桑岩俯下身去听。 “岩儿,你爸来看过我吗?” 眼神一凛,为了哄母亲高兴,秦桑岩不着痕迹回答:“来过。” “别骗我了,你爸没来看过我。”秦夫人说话极小声,断断续贯的说道:“我虽然昏迷着,但是我的意识很……很清醒,谁来看过我我知道,你……米娅、你外公,还有政儿,你们全来看过……只有你爸……你爸没有……” 秦桑岩望见母亲眼角的泪花,双拳慢慢攥紧,克制着眼神中的乌云,柔声道:“他真的来过,只不过没进来,站在外面玻璃窗看您,妈,您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您得相信您儿子,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唉……”秦夫人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微别过脸去,“你骗我有什么意思呢……罢了罢了,岩儿,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说完一只泛着皱纹的手伸出来,叫着米娅的名字,米娅没听到,秦桑岩侧头拉她到母亲床前,“妈,她在这儿。” “妈……”米娅无比愧疚的改口叫了一声。 秦夫人慢慢点了点头,拉住米娅的手,慢慢交到秦桑岩的手上,气息虚的说道:“好好过日子……你上次跟我说的话我都……我都听见了……没孩子不要紧,以后领养一个……不要听秦滔的那一套,他要开枝散叶让他找别人去……不能……不能拆散你们……” “谢谢妈,您身体虚,不要讲太多,来日方长。”秦夫人的大度令米娅无地自容。 秦夫人讲的也确实累了,睁着眼睛看着他们没有再讲下去,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秦夫人沉沉睡过去,秦桑岩决定留下来守夜:“娅娅,你先回去,车钥匙给你,我在这儿看着我妈。” “我陪你吧。”她也不肯走,结果两个人都留下来,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是除夕,外面的鞭炮声不绝于耳,秦夫人得知他们本打算在米家过年,一个劲催他们回去。 米娅打算学包饺子,做顿年夜饭,秦夫人刚刚醒,还不能吃过于油腻的东西,只能作罢。 医院精心给秦夫人配了营养餐,米娅在秦夫人的再三催促下只好说:“妈,我喂完您吃下晚饭再走。” 秦夫人看上去是彻底接受了米娅,吃完晚饭就又催他们回去,秦桑岩临走有叮嘱特护和医生,让他们有情况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这才稍放心一些,开着车离开医院。 路上遇到在马路上放鞭炮和烟火的市民,米娅手痒,也想放,秦桑岩应允:“要放也行,吃完年夜饭,咱们下楼放。” “我要放那种拿在手里的。”米娅童年时最爱放那个,不过她经常是一个人玩,如今多了一个人感觉格外期待。 “行,陪你放,你想放多少都没关系。”他们采购年货时他一口气买了不少烟花,够他们放一夜的。 一进门,过年的气氛扑面而来,米家门里门外贴着春联,红彤彤的一片,喜庆热闹,米妈妈张罗了一桌年夜饭,进门倒先问他们秦夫人的身体情况。吃完年夜饭,碗还没放下,米娅就急着拉秦桑岩下去放烟花。 秦桑岩心倒是细,把米利背下楼,一家四口欢欢喜喜的在楼下放烟花,欣赏烟花,四周有好多小朋友放着米娅手中的小烟花,大家凑在一起比谁手中的大、亮、好看。米娅玩疯了,拉着秦桑岩和一群小朋友比,等到全部放完闻到身上一股烧焦的味,才发现衣服上破了好几个洞。 “疯丫头,这就是傻玩的代价。”秦桑岩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她气不过,要去把他的衣服也烧出一个洞,他躲,在一群放着烟花的小朋友中间穿梭,结果身上真的被烫了两个洞,逗的米娅哈哈大笑。 玩的实在是太疯了,将近下半夜才回去,秦桑岩照旧背着米利上楼,米娅抬着轮椅,边爬楼梯边打哈欠,米妈妈跟在后面直摇头:“看看你的衣服,死丫头,跟没玩过烟火似的,嫁了人还这么疯。明早记得穿上你们的新衣服。” 他们昨天下午哪有买新衣服,米娅胡乱应着,倒真头疼起明天早上拿什么新衣服来穿。 洗完爬上床直打哈欠,她偎在他怀里,烦恼的嘀咕:“怎么办?” “什么?”他关了灯,在黑暗中找到柔嫩的唇瓣,含在嘴里吮着。 “嗯……别闹。”她撒着娇,扭着脑袋躲:“新衣服啊,这下麻烦大了,真不能撒谎,撒一个谎要用一百个去圆。” “就为这事?”他笑她的大惊小怪,捏捏她的下巴,“你放一百个心,我保证明天早上你睁开眼睛就有新衣服穿,不光是你,咱们一家人都有,一个不落。” “骗人,你以为你是圣诞老人,夜里会从烟囱里钻进来送我们礼物啊,再有我家没烟囱,只有窗户。” 他保留神秘感:“这你就别管,反正你明早有新衣服穿就OK。” “OK,我等着。”她倒真想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除夕夜睡的晚,次日日上三竿才起床,米娅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新衣服,揉着眼睛四周看了看,椅子上果然摆着几只精致的衣袋,跳下去翻出来一看,男女各一套,而且全是名牌。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米娅张口结舌,瞪着躺在被窝里挑着眉梢的某人。 “穿穿看合不合身。”他答非所问。 ∩﹏∩∩﹏∩∩﹏∩∩﹏∩ 熬夜写到凌晨十二点,俺勤奋不?乃们一早就能看到一万字,有木有撒花或撒月票鼓励鼓励咩? 第一百七十六章 闺房之乐 她惊奇的穿上,从内-衣到外套全部合身,跟她亲自试过一样,不禁跑过去趴到他身上严刑逼供:“快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薄唇紧抿,笑着就是不说,反倒把她身体往下一带,堵着她的唇去亲:“我得先要个新年礼物。” “等一下。”她从他身上起身,手伸到外套里去拉内-衣:“好象大了,稍微一动就松了。” 他仍躺着,一手放在脑后,一手扣在她胸部上:“你不是G罩吗?怎么就大了?” 她甩掉他的手:“你、你才G罩呢,那我不成奶牛了。溴” 他收回手也放在脑后,低笑:“那你穿多大的?” “E罩。”她没好气回答,当即想起了什么,蹲在床边,手指捏着他的鼻子追问他:“你说,是不是你在外面的哪个女人是G罩,所以你把我和对方的尺寸搞混了?” “你猜对了。”他煞有其事的点头祷。 尽管他眼睛在笑,开玩笑的成份居多,她心脏还是漏跳了半拍,低叫着双手扣住他的脖子收紧,“我掐死你!” 他轻而易举的就把她的手拉开,扣在掌心里,腾的坐起来:“你还真信了。我要真在外面有女人,还能这么容易让你看出来?这说明我对女人的尺寸不了解,才会弄错,傻丫头。” “你才傻,买之前不问问清楚,这么大我怎么穿。”她不舒服的从背后去扯松松垮垮的内-衣带。 “能不能调节?”他伸手要捋她的衣服去看。 他眼神灼热,不由想起前天下午被他在酒店浴室折腾的一幕,她顿时耳朵根红了,躲开他的手说:“能调节内-衣还分什么这罩那罩,统一均码就好了。” “躲什么?我就不能看看?”他沙哑着嗓音,她越藏着他心越痒痒,抓着她的手一勾一带,就把她身子圈进怀里,嘴唇贴在她已经红红的耳边上吹声:“不让我看我就亲你,亲到哪儿我可不管。” “你敢!”她把脸转过去,手拉着床柜想跑开,他趁这个机会飞快的把她外套钮扣挑开,再将里面的衣服一骨脑全部往上一推,白玉一般的雪峰像两只小山包似的裹在她嚷着说大的胸-罩里,圆鼓鼓的如那白白嫩嫩的豆腐,看的人心头发紧。 “我有什么不敢,你是我老婆。”他推开上面的阻碍就是一阵搓-揉,酥酥娇娇的盈满手掌心,只催的欲-火更盛,直把一双玉ru揉变了形,脸往那中间埋,吸着ru香一阵陶醉:“香死了……” 她让他缠的没法,又看他闭目着迷的样子,也有股子压抑不了的邪火往上蹿,强自镇定:“桑岩,别闹了啊,前天不是给过你了么?” 他低头叼含住一边的小红豆,大力吸-吮不算,舌头还边勾边挑,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前天你吃过饭了,今天还要不要吃?嗯?” “禽兽!”她说不过他,双手情不自禁抱住他脑袋,本来被他弄的有些感觉,被他再这么吃奶般吸着魂儿差点颤起来,娇-喘连连,“别弄了,家里真的不方便,到酒店再给你还不行吗?” “那你还抱我这么紧?”他依依不舍,在那小红豆下方咂出一个红印子,“给你盖个章,记得秦桑岩所有。” 她低头一看,张着嘴也往他身上扑:“我也要盖一个,米娅所有。” “行,给你盖。”他把被一掀,动手要脱睡裤,她脸刷的红了,跳下去:“秦桑岩,你不要脸,耍流-氓。” “不是要盖章的吗?来,多盖几个。”他眨了眨眼,挺着那昂扬往她手上凑,见她背过身去:“有什么好害羞的,以后我只让它喜欢你一个人,乖老婆,来给我盖个章。” “你……你无药可救。”米娅哪敢回头,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有些小男孩喜欢脱裤子尿尿,路过的女孩稍不注意,那尿就可能溅到自己身上,他刚刚的动作真像那些随地撒尿的小男孩。 “这还不都怪你。”他没皮没脸的笑起来,拿起床上她之前扔过去的衣服往身上套,接着站到地上套长裤,“你这么美这么娇,让我心痒,一看到就情不自禁想到你下面吸我的感觉,又紧又热,一吸一吸的往里面拉,拉的我又痒又爽,只好拼命往里撞。都说美女废夫,我迟早要短命十年。” “你还说。”米娅听的心里一抖,过电似的,不反感,就是觉得他太色了,说的太露骨了,冲过去捂严他的嘴。 “瞧你脸红的样儿。”他笑眯眯的揪下她的手在唇上狠狠亲了两下,宠爱道:“这是夫妻情-趣,闺房之乐,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如果夫妻之间还弄的一本正经的,有什么乐趣?不如不结婚,岂不是更好?” 她嘴巴噘着,用另一只手去捂他的嘴:“就算这样,你也少说点,别弄的你跟外面那些媒体炒作的官员一样,在公众面前道貌岸然,一转头就暴露无疑,包二/奶,桃/色新闻不断。” 他哭笑不得,把她的手再度拉下来,捏着她的小下巴说道:“我怎么能跟那些官员比,毕竟那是少数中的少数,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这共-产-党不早完了?再说了外面的女人哪能跟我老婆比,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我的魂早被你勾走了,再也跑不出你的手掌心,这下明白了吗?” 听的她心里甜如蜜,看他衬衣没扣扣子,动手从下面一颗颗往上扣,嘴里说着:“说真的啊,官场就是个大染缸,用我妈的话说应酬啊饭局啊以后是免不了的,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 他饶有兴趣的接下去问:“你就怎样?” “我就把你阉了,然后跟你离婚。”她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警告他。 他的身影挺拔俊逸,爱极了她吃醋的样子,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温柔的哄着:“行,反正我说了,我的小弟弟只认你一个,除了你没第二个女人,你就是我的终结者,秦太太。” “哼,但愿像你说的这样。”她抽出手,把未扣好的两颗扣子扣好,去把他的外套拿来扔给他:“自己穿,我要叠被子。”“做个交易,你帮我穿外套,我帮你叠被子。”她的腰刚弯下去,他就从后面抱住她,两个人身体的贴合度极高,她不由又想起在浴缸做的情景,甩了甩脑袋,天哪,她在想什么,都是这家伙害的,她现在也学坏了,总是有意无意会想起那种画面,无奈的说:“成交。” 帮他穿戴整齐,他果真去叠被子,她去外面刷牙,昨晚一家人睡的晚,米利夫妻也刚起,米妈妈在厨房张罗午饭,顺便问女儿:“娅娅,今天是大年初一,吃过午饭你去看看你婆婆,她一个人住院怪可怜的。” “嗯。”米娅洗完脸,爽快答应一声,原本她和秦桑岩就是这么打算的,“妈,我们晚上有可能不回来了,明天回来。” 米妈妈通情达理:“应该的,应该的,你婆婆住院怪寂寞的,你多陪她说说话,增加增加感情,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吃过午饭,两个人就出发了,秦桑岩将车停在一家精品内-衣店门前,搂着她指着一排整套的内-衣一口气买了二十种,全是按照她的尺寸买的,其中不乏有好几套情-趣套装。 “这下够穿了。”他咬着她的耳朵,低语。 她无语,拉着他轻声撒娇:“你买这么多干什么,我穿不了,怪浪费的,买三套换着穿就行了,别的不要。还有那什么透明的我也不要,要穿你自己穿,我可不穿。”那些什么情-趣内-衣令人头皮发麻,透明也算了,还东破一块西破一块,光看看就让人脸红心跳。 “不行。”他咬着她的耳朵,“你身材那么好,我等不及想看你穿上的样子,肯定好看极了。” “不管,我不穿。”她使起了小性子,转身要走,被他拉回来,哄着,“行,不买,不买还不行吗?” 他让了一步,听她的不买那些情-趣内-衣,她也让了一步,听他的买了二十套不同风格的内-衣,车子重新上路,他没把车往奔园区的路上开,米娅一看正往那家酒店开呢,“你来真的?” “宝贝儿,你忘了,是你提议到酒店来做的,我才住的手,要是没你这话,我当时就把你吃了。”他停下手,勾住她的脖子啃了一口,望着她惊吓的眼神,感到一丝不可抵制的兴奋。 和上次一样,米娅被他拉进去,这一次由他选,选了一间时尚空间的镜面房,一听这名字就觉得面红耳赤,进去一看果然如此,四面墙全装着镜子,连天花板都是,仿佛掉进了一个镜子世界。 “上次走的匆忙,水床还没享受过,一会得好好享受享受。”他打量着房间的布局,看上去极满意的样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老夫老妻 看的出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光看着那些照的房间毫无死角的镜子米娅就心如雷鼓,乘他不注意脱了外套挂在外面,迅速钻进浴室,她可不是想洗澡,而是有些尿急。 秦桑岩早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她前脚一进去,他后脚就跟进。 米娅准备反锁门的时候发现手机在口袋里,这已经是她换的第三部手机了,两次都是被他弄坏的,遭遇了水劫,这一次不能再重蹈覆辙,转身准备把手机送到外面去,才一回身就撞进亦步跟在她身后的他的怀里,主动到嘴的肥肉他岂有不吃的道理,一把搂了她到怀里,大手从她腰部伸进去,往她光滑的臀部上去抚,嘴巴从额头开始亲,一路过眉心、眼皮、鼻梁、唇角,最后移到唇上,把整片小嘴包住去吮,吮-吸一会撬开她的唇,往里面去探:“乖宝贝,你可真热情。” 他的欲-望总是这么强烈,她快招架不住,好似被他当成了一道鲜美的点心,没完没了的吃着,让他亲的气喘吁吁:“桑岩,我先上个厕所,你先出去。” “不要!”他一口回绝,说着把嘴移到她温润的颈上,就着血管动脉吮出一个红印子,邪邪的笑着:“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就在我面前解决。溴” “哎呀,你出去啦!”她不乐意,扭着腰躲他在臀上乱摸的手,又推他的脸,“要不然不让你亲,不让你碰。” “我碰你还用看你心情?我心情好就行了,你只管享受。”他抱着她往马桶上一放,动手帮她脱掉裤子,然后蹲下去欣赏着下面的美景。 “你讨厌,讨厌!”她紧张的十根脚趾都蜷起来,双手紧紧捂他的眼睛,“不许看,不许听……祷” “好,我不看不听,但我得在这儿。”他倒真的捂住耳朵,她实在憋不住,赶紧上完,拉上裤子,刚站起,他就凑到她耳边说:“我都听到了,和我尿尿的声音一样,不,应该比我清脆一些,好听多了,我喜欢。” “你……”她羞的无地自容,去打他,他步步后退,其实把她引到外面。他拉她往水床上滚,强壮的身体翻身骑上去,“我是谁?我是你老公。” “大坏蛋,你是有预谋的。”她缠住他的脖子,张口含咬他的耳垂,恶作剧的用舌尖勾着他的耳廓一圈圈的撩-拨。 “我是阴谋家,你就是小妖精,我让你狂。”他低笑着吸口气,也脱掉自己的衣物,她的挑衅让他的胯兽强烈不满,暴怒的顶在她腹部热力逼人。 正在此时,米娅手机铃声飘出来,跟警报似的响个不停,她喘着气推推身上的他:“我去接个电话,说不定有重要的事找我。”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说不定有呢。”米娅亲了亲他的脸,“乖,我马上回来。” 手机在衣服里,衣服被他甩到梳妆台上,她下床拿到手机一看是程池,米娅估计到了什么。 “娅娅,程珞的事你是不是一早知道?”程池的声音不复平常的深沉,有一丝起伏,显然程珞擅自娶亲的事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米娅缓了缓,身体不由的靠在身后的梳妆台上,淡声道:“程珞是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您又何必操那个心呢。” “他是我儿子,我能不操心吗?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什么姓傅的女人能给他什么幸福?他早就有了未婚妻!程珞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秦桑岩走过来,搂住她,把她往梳妆台上一放,埋首在她双-峰处舔-吮,好象过电般一丝丝麻,一丝丝酥,下身躁动起来,她暗暗抽气,忙去推他的头,稳了稳声音道:“木已成舟,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我希望您不要像操纵我的婚姻一样去试图操纵程珞的婚姻,因为人都有底限。程珞是您的儿子,我想您也希望他能找到幸福。” 程池想了一下:“你马上回来一趟。” 米娅扫了一眼正在身上点火的男人,推着他的肩膀阻止他四处使坏,他乘机把她推趴到梳妆台上,陡然面对镜子,里面反映出交缠的两具男女身体,他自后面搂着她,左右手各占一只酥ru,她心脏砰砰的跳着,用手肘顶他示意他别闹,对着电话一时为难的说:“我现在不方便,我在新区,一会还要去医院看我婆婆。” 他却含住她的耳垂,双手揉弄两团,食指在尖端打圈,她痒的扬起脖子,小力的抗争,但起不了作用,又不敢发出声音,憋的极辛苦,希望这通电话赶紧讲完。 “娅娅,你如果还当我是你父亲,你就马上回来,我给你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程池这一次似乎是真的急了,完全没什么商量余地。 米娅压根不想听程池的,但是这关系到程珞的幸福,万一程池被惹火了,像逼她结婚一样使出卑鄙手段,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好。”权衡之下,她答应下来。 秦桑岩把她手机随手一扔,一手把住她细白的腰,一手握住自己早粗大的宝贝,沉下身去。 下面整个被他捅开了,结结实实的镶嵌在其中,粗大不由分说就是一阵狂猛律-动,她哀哀的喘-息,双手攀上他的肩背,大叫,“啊——” 被撞的晃来晃去,每一下都撞的她浑身发抖,全身失了力气,只能用手扶着梳妆台边,镜子中他咬着她的脖子,下身挺动,一下下往里杵,颤巍巍的随着他的动作抖动,“桑岩,一会我得回程家一趟,程池……程池让我必须回去……” “我听到了。”他的嗓音染着情-欲之色,身下却未停,深深的顶进去,“没事儿,我们做完再去也不迟。” “不是,我怕程池会恼羞成怒……啊,你别太快……”她尖叫起来,脚尖踮起来,以避开他过深的刺激,不料让他更方便,大手握住她的臀肉,有力的顶撞,缓一阵快一阵,好几次全部进去。 “你以为你早去他就不会恼羞成怒?他那个人要做的事没人能拦的住。”他把自己拔出来,让她转过来,架起她的一条长腿,从正面进去,吻住她的唇道:“娅娅,别想这事,想想我,嗯?真是太舒服了,你舒服吗?喜欢吗?说你是我的,快说。”他亲完小嘴又去亲ru头,她受不住的小声嘶叫,“我是你的,全是你的……嗯……啊……你个流-氓……” “又说我是流-氓,你还勾-引我?”他一通狠撞。 “是你太色……” “我色?那你还紧紧吸着我,吸的我的小弟弟疼。”他抬起头,扬起唇笑,盯着她迷离的双眸,他的力气加大了,结-合处的声音更响了。 “让你颠倒黑白!占了便宜还卖乖!”她张嘴在他健壮的肩肉上咬一口,软软的哀号,像哭又像笑,全身禁不住的频密收缩,奔向高-潮,最后抖叫出来:“你是混蛋……”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快,也不等等我。”他喘着粗气,把紧她的腰开始在那娇软的花道里疯狂挺-动,玩了命似的捣,再也顾不上她,她的高-潮来的太快,不断颤动的软肉吮夹的厉害,让他招架不住,躲不开来顶似的快-感,狂射而出…… 两个人搂在一起温存片刻,她软的没办法动弹,他搂着她:“再来一次。” 她心系着程池的话,估计给她和程珞同时打了电话,担心他们起正面冲突,她得回去看看,捧着他的脸亲了亲:“时间真的来不及了,我真的得马上赶回去。” 有的时候软语对他还是管用的,他这次没勉强,抱她进浴室去清洗:“我陪你回家。” 一坐进热水里她舒服的眯起眼,摇头道:“还是不要了,你回医院陪你妈吧,我处理好了会去医院。” “你的脾气收敛点,程池可不好对付,老奸巨滑。”他滑进水里抱着她,不放心的叮嘱,“说话做事前先在脑子里想想,衡量该不该说,该不该做。” 她拿肩顶他,取笑他的谨慎:“你以为你好对付呀,想当初你的心机也不比他差,他要是老滑头,你就是小滑头。” “小滑头是你,你俩才是父女。”他的手又不老实的摸向她的胸。 “哼!父女又怎样,我和他可不是一路人,你才是,一丘之貉!”她记着当初他和程池联手逼婚的事,用力把他推向浴缸一边,快速洗完跑了出去。 秦桑岩洗完出来,米娅正在梳妆镜前往唇上涂唇膏,他走过去揽着她看镜子中的娇脸:“又化妆了?” 心知他又要说她化妆不好看,米娅撇嘴:“涂个无色的润唇膏而已,嘴巴有点干,擦了会好受一些。” ∩﹏∩∩﹏∩∩﹏∩∩﹏∩ 下面还有一更哟,大约在下午更新~~ 第一百七十八章 想不想我 “我看看。”他捧过她的小脸,舌头在那唇瓣上舔了两下,“这下不干了,我这可是绝天然的,绝不含化学成份。” “讨厌。”她嗔怒的瞪他一眼,把润唇膏往包里一扔,拽住他的手臂,连声催促:“快走,快走。” 步出酒店,程珞给米娅打来电话。 “姐,程池让我回去一趟,也叫了你吧?” “嗯,我正准备赶回去。溴” “那我们先在外面会个合,商量怎么说,然后再进家门。” “OK。” 姐弟俩商量好,在一家茶餐厅见面,秦桑岩把她放下后便开车走了祷。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商量的,恐怕程池把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他们想串供也串不了。米娅想了想问弟弟:“你打算怎么说?” “瞒是瞒不住了,倒不如摊开来说,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反正不能动摇我和菲儿永结同心的决心。”程珞处变不惊。 “万一他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怎么办?” “那最好,我宁可不当他的儿子,也不想任他摆布,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 是啊,断绝父子关系倒好办了,难办的是程池暗中使手段,米娅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最好不要撕破脸,楚菲现在有孕在身,得加以保护。” “这个我早做好了准备,她家屋里屋外我全装了摄像头,我岳父岳母已经答应轮流陪着菲儿,不会让程池有下手的机会。” 程珞能这么说,米娅放下心,站起来:“那就这样吧,一起回去,倒听听程池有什么说法。” ????? “坐。”程池脸上不见怒容,像平常一样招呼一双儿女:“你们怎么一块儿进门?” “路上遇到的。”程珞一贯笑嘻嘻的模样。 佣人过来躬身道:“老爷,晚饭好了。” 程池一挥手:“开饭吧,有什么话边吃边谈。” 晚餐难得是一桌中式菜,天南海北的风味,八大菜系均有,而且味道正宗,看来程池花了不少心思。 米娅不露声色的吃着,秦桑岩说的对,程池是个老滑头,他在电话里说的那么急切,可回来对程珞的婚事只字不提,隐而不发,这才是最可怕的。 程池声音适时的响起,夹起一块鱼肉放到程珞碗里:“珞儿,这是你喜欢吃的西湖醋鱼,多吃点,今天是正月初一,就当咱们一家三口补过个年。你姐嫁出去了,年和桑岩过,你呢,是爸爸不对,过年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这年你过的冷清了,多吃点。” “谢谢爸。”程珞笑着也给程池夹了一块红烧仔排:“这也是您爱吃的,过不过年无所谓,反正您也不是故意的,是吧?” 程池眸光一闪,沉笑说:“你能理解就好,哎呀,我忙来忙去忙不了几年了,老了,要退休了,以后程氏就靠你了,你可是我们程家的希望。” 程珞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爸,您还年轻着呢,见过您的人都说您才四十岁出头,离退休还早着呢,程氏离了我行,离了您可不行。” “你不是第一次进程氏,这些年在程氏摸爬滚打,锻炼了不少,怎么就不行了?” “爸,您知道我的,要我扛那么大个公司我可扛不了,还是躲在您的羽翼下轻松。”程珞吐吐舌头。 “你呀你,我最多只能再撑几年。” 米娅看着这对父子你来我往,程池步步为营,拿程氏企图拴住程珞,其实也不过是试探,程池是个权利心极重的人,怎肯轻易让位,程珞也聪明,频频避让,哄的程池放下戒心。当然了,程池表面被哄的高兴,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吃完饭,程池让佣人泡茶,说是让人准备好了年三十的春节联欢晚会,全家人一起看看,也当是过个和普通老百姓一样的年。 电视里热热闹闹响起歌舞声,六大主持人齐齐拜年,喧闹声和喜庆音乐一下子把人带到了中国人最熟悉的除夕夜。 程池和程珞边喝茶边看电视,霎时偌大的客厅只有电视机的声音,米娅心里想着在医院的秦夫人和秦桑岩,又担心程珞一人应付不来,只能按着性子喝茶,等机会。 看了有一个小时,她才想起这晚会得有四个多小时,要是全看完得半夜了,今天她可不想住在程宅。 “娅娅,怎么了?怎么老抬头看时间?”程池发现米娅脑袋转个不停。 “我担心住院的婆婆,已经有两天没去看了,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 “桑岩呢?”程池呷了一口刚泡的碧螺春问。 “他在医院。” “有他在你放心,难得我们一家三口一直补过个年,你今晚就睡家里,实在不放心秦夫人,你可以打个电话询问,你在家陪父亲和弟弟过个年,我想秦家人应该不会反对的。” 程池狡猾的绝口不提程珞的婚事,只看谁更能沉得住气,唯有走一步看一步,程珞没动,她自然不能坏事,从善如流,立即笑起来,拿着手机起身:“那我去给桑岩打个电话。” 秦桑岩在电话里听完她的话说:“他不动,你们也不能动,程池想跟你们打一场心理战,谁动谁先处于被动。”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我晚上不过去了,你妈还好吗?” “她挺好,医生说她的身体往好的方向恢复,她这儿你不要担心,我陪着。” “辛苦了。”她准备挂掉,他叫住了她,“想不想我?” 米娅讲电话前特意挑了一个僻静处,听到这话心头一热,“你呢?” “想,想死了,没老婆的夜晚真难受。” 米娅也有点想他,下午被他撩-拨的欲-火焚身,可是后来做的又太匆忙,就扭捏着说:“那你要不要过来?” 秦桑岩侧身面对窗户,扭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睡的正沉的秦夫人,随即柔声说:“好,等我。” 得到他要来的消息,米娅踩着欢快的脚步回到客厅。 电视机里演着小品,声音不如之前歌舞时那么嘈杂,程珞瞄了一眼情绪全写在脸上的米娅:“姐,给谁打电话这么高兴?” 米娅笑笑:“桑岩,他说过会到。”程池听到了,便说:“多一个人过来好,要知道这样,刚才就叫他过来一起吃个晚饭。” 三个人聊了几句,又看起电视来,米娅心思不在这上面,手里攥着手机,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佣人进来报告:“老爷,姑爷来了。” 不一会,稳健的脚步声进来,程池和蔼可亲的招手:“桑岩啊,快过来坐,晚饭吃了吗?我让厨房给你做。”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秦桑岩脱了外套交给佣人,朝程氏父子点头一笑,大大方方的往米娅身边一坐,随即朝米娅温柔一笑:“你们在看什么呢?这么热闹?” “爸说补过个年,刚吃完饭在看春节联欢晚会。”米娅语气颇为无奈,每年都是一个模式,她早没了兴致。 看的专注,一直没说话的程珞突然转过头来:“姐,姐夫来了,你们就回房先睡,我陪爸再看一会儿。” 米娅愕然,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暧昧,红着脸白程珞一眼,掩饰的把茶杯端过来喝水,按捺住狂跳的心,嘟嚷着:“胡说些什么呀,我不困。” 程池笑的像个可亲可敬的长辈,“珞儿说的对,你们新婚夫妻肯定有话要说,就不强留你们在这儿陪我一个老头子看电视,这儿有珞儿陪我就行了,你们上去早点休息。” 不放心程珞,米娅没动,秦桑岩拉起她的手,对程池道:“那我们先睡了,爸晚安。” “晚安!”程池点头微笑,等他们走后,眼底淡下去,连眼角也沉下去,望着坐在斜对面单人沙发中的身影:“到现在还不想说吗?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电视机里演的热闹,程珞专注的盯着屏幕,嘴唇挑动,类似讥笑:“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说的,你那么喜欢西方那一套你就应该了解,在西方,孩子养到十八岁就自立门户,娶什么样的女人当妻子,身为父母只管送上祝福,别的管不着。” “那是在西方,这是在中国!”程池再沉得住气,在这件事上也不免动怒,更何况程珞先斩后奏,不,不叫先斩后奏,如果不是事情传到他耳朵里,这事他还被蒙在鼓里。想想他好歹是一家之主,是程珞的父亲,怎么就落到了被欺骗的下场,还有没有家教可言? ∩﹏∩∩﹏∩∩﹏∩∩﹏∩ 今天更新完毕,月底啦,又开始吆喝撒月票啦~~ 第一百七十九章 黑与白 程珞双手慢慢抱在胸前,缩紧下巴,慢条斯理的说着:“行,那我们就来讲讲中国礼节,现代社会讲究恋爱自由,你给我自由了吗?没有吧,在我还没成年的时候你就给我订下一门亲,你有没有问我喜不喜欢?别说喜欢了,那姑娘我连面都没见过几回,你这叫什么,你这叫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是你,你肯要?” “你……”程池发现儿子一点不好对付,平常在他面前乖巧,嘻嘻哈哈的,也什么都肯听他的,可一到那个什么姓傅的女人身上就开始晕头转向,气哼哼道:“不管怎么说,你们的婚事无效,我不会承认!” “你不承认没关系,法律承认就行了,她是我的老婆就一辈子都是!”程珞慢慢站了起来,轻轻笑了笑,“噢,对了,她还怀孕了,是您孙子,您要是想对付我姐那样想逼我们的话,您最好掂量掂量,把您亲孙子弄死了,我想你一辈子都不会安生。” “什么?姓傅的怀孕了?”程池吃惊的瞪着儿子。 程珞不想再讲下去,迈步离开溴。 二楼,米娅悄悄隐身在暗处,将客厅内父子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直到这时她才松了口气,程珞那小子果然把程池压的死死的,但愿程池会看在未出生的孙子份上不要把魔手伸向怀孕的傅楚菲身上,因为她太了解失去亲生骨肉的痛苦。 一具身体跟热炉似的从后面覆上来,传来男人沐浴后的清香和水汽,他含着她的耳垂,摇着她柔声细语:“别看了,我洗完了,该你了。” “你说程池下一步会怎么做?”米娅还关注于程珞的婚事上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满意于她的走神,手探向前方,伸进她领口,她很快被揉-捏的气息不稳,转瞬被他打横抱起。 她捏他的脸:“讨厌,我跟你说正事呢。” 他眉尾一挑,“我办的也是正事。” …… 电话铃声搅扰了米娅的美梦,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光洁的胳膊在床柜上摸了半才摸到手机,“喂……” “秦太太。”电话里是周秘书的声音。 米娅把手机举到眼前一看,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件乌龙事件,连忙去推被窝里的男人:“你的电话。” 他眼睛没睁,拿着手机,一手把她捞到怀里,与周秘书讲起电话来。 “不用,拜什么年……麻烦……” 躺在他怀里,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讲电话,米娅想起昨在酒店她接电话,他捣乱的情景,不由报复起来,张唇对着他的胸口吻下去,那吻顺势而下。 这女人分明挑衅,他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还要接电话,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你去跟他们说一声,就这样吧。”说话间盯着胸口的小脑袋不放,实在无法说下去,蓦地挂断电话,扣起她的脸,狠狠含住她的唇。 身体滚烫,仿佛烧灼,她已经被他挑-逗的失去斗志,处于下风,嘴还硬:“和周秘书谈什么?不是还没正式上班的吗?” “他说局里大小干部要给我拜年,少不得大包小包登门,我拒绝了。” “有人拍马屁还不好呀,别人想要还要不了呢。” “那行,一会我把你送回去,你去迎接?”他眯起眼,唇边缓缓勾起一个笑。 她偎在他宽大的怀里,感觉特别舒服,嘟唇道:“我可不要,我又不是他们局长,我去了人家不认。” “谁敢不认,你是我老婆。” “那不是还没对外公布吗?你得健忘症啦?”她仰脸取笑他。 他捏捏她的下颌:“我没忘,反正过去这么久,也该给外界知道你是我妻子。” 她摇头,谨慎的说:“再说吧,你刚刚离婚,又闪电结婚,容易引起流言蜚语,等风声过去一阵再说。” “行,听你的,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蜜月不能少,你想去哪儿玩?” “过年放完假哪有时间,除非是周末,可也就是两,能玩什么?” “这还不简单,下个月我们单位组织去云南旅游,而你们单位好象也要出去旅游,如果时间对不上,我可以和孙局说一声,把时间凑到一块儿,到时候我们不参加,不就可以去度蜜月了么?” “又是公款旅游?”米娅皱眉,上次单位里组织她没去,想不到这么快又要组织一次,几十号人来往路费、住宿费、吃喝玩乐费加在一起可是个不小的数目。 “申请的时候当然不这么说,以考察之名。” “这样不好吧?万一被纪委查到你不是当了出头鸟吗?”她提出异议。 他抚着她一头短发,“说你是傻丫头还不承认,你真以为上头不知道?只要不是出国那么明目张胆,这些算是给我们的福利。你在孙局身边这么久,不会连这一点都不了解?” “真的假的?”米娅不信,“你不是最正直无私的吗?怎么也会容忍这种事发生?” “多谢夸奖。”他低低一笑,转而道,“我是正而不迂,做人如果太正,不懂拐弯,就显的迂腐,不懂人情世故,别说在官场或商场了,就算在平常,人与人相处的基本模式中也会吃不开,到处得罪人,所以人有时候要学会变通。懂的适当收买人心,底下的人才会替你卖命,做什么事都讲究团队精神,当真正有事到你头上时,你才能一呼百应,明白吗?” “你当这是打仗啊,还要收拢人心。”她嘴里不赞同,其实心中有所顿悟,他所说的变通不是滑头,不是利用手中的官职贪赃枉法、徇私舞弊,而是在适当的时候,不关乎大局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头每年都会下达文件禁止公款吃喝和公款旅游,惩罚的力度越来越大,却屡禁不止,其中的门道公众一直看不明白,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含义。 “我举个例子给你,居家过日子都难免有磕磕碰碰,不谈婆媳和妯娌关系,就谈子女与父母,有时候也会有矛盾,吵个嘴什么的,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可能掰开了,揉碎了,大家坐下来非争个你是我非不可,靠的是包容,日子才能过的下去。老百姓过日子都这样,更不要提其它,官场和政坛同样如此,如果真的分出黑是黑,白是白,很多事做不了,那乾隆为什么要宠和坤,他能治理好一个大清,难道看不出和坤的真面目吗?为什么要留着这样的人在身边?因为有些事让正直的人去做做不了,处处得罪人,让事故圆滑,懂得变通的人去做反而事半功倍。当然,我并不提倡这样的人做事有多好,我只是举个例子给你听,让你知道这世上很多事不是是与非,对与错能分的清的。假如你被电视剧和新闻上播的那些洗脑了,那我无话可说,毕竟公众面前需要正能量。” “你还一套一套的,扯这么多干什么?我又没怀疑你。”她用指尖划着他胸口:“你不会是心虚了吧?解释就是掩饰哦。”他笑了,捉住她调-戏的手指:“自古以来帝王将相之术历来如此,我只是和你分享,你不愿意听我以后就不提。” 她吸了口气,双手改抱住他:“谁说我不愿意听,我受益匪浅还不行吗?我才进单位多久,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我才瞧了个一成,以后要学的还多着呢。” “你有野心吗?想往上爬?要是有的话你可以学一学,不过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因为知道的秘密越多,人越累。” “所以好多大官全秃顶了?比如孙局?”米娅突然笑出声。 “你在背后取笑上司,小心我告诉孙局。在我看来那些是智慧的象征,懂吗?” “你说,你以后会不会也变成那样,好丑。”她皱着鼻子,露出嫌弃的表情。 “万一我真成那样,你会不会离开我?” “会。”她眨眨眼。 他横他一眼:“你敢!” “谁让你变丑了,我不要看丑丑的老公,我要帅帅的,酷酷的。” “患难夫妻,敢情你只能和我同享福,不能共患难,看我不惩罚你。”他去咬她的肩。 “啊,你是狗啊,喜欢咬人。”她尖叫着躲,两个人在床上打闹起来。 米娅的手机不适时宜的响起,凌乱的床尾,她的小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爬着去拿手机,为防他报复,在她接电话的时候捣乱,她跳下去躲的远远的。 “小米,我们准备去孙局家拜年,你要不要去?”是同事赵茵。 米娅犹豫了一下,她本不喜欢这种刻意讨好的举动,但想起秦桑岩那句变通的话,虽然他回绝了属下给他拜年,但孙局没回绝,便问:“几个人去?” 第一百八十章 别逼我恨你 “就我和崔棠,这种事只能单个去,哪能结伴,有带东西多的,有带小的,没法凑在一块儿,我跟你说你可别犯傻,这每年大家都去,你身为孙局的秘书要不去的话可就太显眼啦。” 用眼睛去瞄秦桑岩,昨晚两个人做的太激烈,都是没穿衣服就睡了,他起床就是赤-身-裸-体,没往她这边走,径自钻进浴室去了。 “那我也去吧,几点?” 问清楚了时间地点,她放下手机,空手去肯定是不行的,拜年嘛,要买点什么东西,想来想去不知道要买什么,准备打电话询问赵茵,看她们买什么,又一想,浴室里不有个现成的出主意的嘛,买什么东西他一个当局长的会不懂? 等秦桑岩洗完澡出来,米娅帮他穿衣服,顺便问他,他说了几样,然后说:“其实你去拜个年就好,带多少无所谓,你和别的同事不一样,在孙局那儿以为你有靠山,还拿你当司徒冲的女儿,就算你一样不带,他也不会记恨,因为他还想巴结着司徒冲呢。溴” “他不也巴结着你吗?” 他亲昵的拍拍她的脸蛋:“他不是还不知道我俩结婚了么?” 她转着脑筋想了想:“按你的说法,那如果我不是司徒冲女儿的身份暴露,反过来我是你妻子的身份也暴露,孙局对我的态度还会一样?祷” “这是自然,他小舅子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商,还求着我给地呢,你说孙明能不巴结着点我?” “那就好。”她拍拍胸口。 将她松一口气的模样收入眼帘,他伸手搂住她:“这可不象你,娅娅,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在乎靠山了?” “我不是在意,我是想保住我的饭碗,你不知道如果我失掉这份工作,我养父母的生活就成问题,还有我毕业后两年找不到工作,外面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我现在一点也输不起。” “你找不到工作的事是司徒政干的?” “我不知道,我问过,他不承认。” “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 米娅迟疑片刻,点头:“也好。”她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两个人手挽手往楼下走,秦桑岩突然唤她:“娅娅。” “嗯?” 他俊颜上一阵正色:“以后你父母就是我父母,他们生活费和养老的问题由我负责,你就不要操心了,如果不喜欢这份工作,你可以做全职太太,我不介意。” “我介意。”她连连摇头,“没事做很闷的,感觉像个废物,女人还是有点事做比较好,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有数。再说孙明对我还不错,我也挺喜欢现在的工作。不过还是谢谢你老公,肯养我和我父母。”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身后有脚步声,程珞匆匆忙忙从他们身边经过,米娅叫住了弟弟:“去哪儿?” “我去傅家。”程珞摆摆手,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 秦夫人的脸色比前两刚醒的时候好了一些,米娅把买来的水果拿出来去洗,秦桑岩拉来张椅子坐在床边和母亲聊。 来的路上她问他秦夫人喜欢吃什么水果,随后两个人去水果超市买了一些水糖桔还有草莓。 米娅以前吃草莓都是洗洗就吃,一想到秦夫人还病着,卫生问题马虎不得,便用手机上网查草莓的清洗步骤,看上去要费一些功夫,得找容器用盐水泡起来,而且蒂不能摘,那样容易让细菌进去,吃的时候才能摘掉。 路上买了器具,她将草莓洗了几遍准备泡盐水,发现盐没买,打算去医院外面的小卖部买一包。 “妈,桑岩,我出去一下。” “去哪儿?”秦桑岩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我去买盐,泡草莓,洗的干净一些,妈身体刚好,尤其要小心。” 秦桑岩还没说什么,秦夫人发话了:“难为你了,娅娅,照顾我一个老太婆照顾的这样精细。” “妈,您说什么呢,照顾您是应该的,就给我一个机会吧。”米娅微笑。 自小卖部买盐回来,往大门里走,一辆车从她身后划了一个弧度慢慢停在停车位上,车上下来一道身影,看着这道身影,米娅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怪圈,总是能在医院门口碰到司徒政。 司徒政下车关上车门,却只是不轻不重的瞄她一眼,并未过来,径自往住院部走去。 她放慢了脚步,等确定他进去五分钟后才进去,静下心来想想她怕什么呢,上次和他在电话里已经讲的很清楚,没什么好难面对的。 想到这儿,她加快脚步进去,迈进电梯的一刹那顿时后悔,司徒政在电梯里,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司徒政淡淡看她,一手按在电梯按键上,嗤笑:“怎么?怕我吃了你?”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看到他就心跳加快,大概是之前利用他而心虚吧。米娅心里不安,脸上却是从容不迫。 电梯徐徐上升,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身边的身影挨近,米娅本能的转头,司徒政勾着唇角,微笑的表情像在循循善诱:“娅娅,原来你也有心虚的时候。” 她抿着唇角,低声说:“话我已经和你说的清清楚楚,我也道过歉了,我和你之间没什么瓜葛。” 他抬头去看电梯楼层数字,侧脸的轮廓隽然如刻,若有似无的咀嚼她的话,“没什么瓜葛……”转过来看她的表情显的沉静温柔:“娅娅,你怎么忘了,你还有样东西在我那儿留做纪念呢。” 米娅听的心里一颤,刹那间呼吸困难,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顿了顿问,“你要干什么?司徒政,我们好聚好散,何必弄的两败俱伤。” “看来你还记得我收留你处-女血的事。”他压着声一手扣上她的下颚,“好聚好散?两败俱伤?你也知道这两个字,娅娅,你有给过我机会吗?在你面前我永远是随意被丢弃,随意被利用的那个,你无情,我又何必无义!” “司徒政。”她刹那间呼吸困难,身子像被卡住了,舔舔干涩的唇企图说服他:“我不该利用你,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别做的太过火,撕破脸对你没好处。” “不!娅娅,对我有好处,我可以看着你们离婚,我可以看着他把你甩了,多过瘾。”他呼出的热气在她颈间引来战栗。这才是真正的司徒政,即使他得不到,也要亲手毁掉,与其眼睁睁看着他们夫妻情深,他连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不如同归于尽。“你以为他不知道我和你的事吗?早在很久以前我刚回司徒家的时候,司徒冲给我开宴会的时候,就被他看见你和我……” 猝不及防的,司徒政伸出手把她推到电梯上,俯下唇重重的吻她的,吞掉了所有声音,把火一样烫的舌头探进她嘴里翻搅,吸着她的舌头,鼻腔里都是馨香,淡淡的,却很特别,缭绕着,历久不散。 她睁大眼眸,与他四目相对,他眸底深处有她曾熟知的狠戾,就像一个英俊的魔鬼,又像一头蓄事待发的疯子。 这里可是在电梯里,随时都有人会中途进来,他疯了! “不要,司徒政,你放开……”她反应慢半拍,抓着他的衣服推挤,全不顶用,只能徒劳无功的用双手挡在两个人中间,一心想着电梯早点到,但秦夫人躺在二十层,要想到还得一会儿。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又勾起唇角,舔着她濡湿的粉唇,放慢字速,一字一顿道:“娅娅,原来你好这一口,喜欢坏男人,当年你就是迷上那个一身痞样儿的秦桑岩吧,喜欢这种类型的你早说啊,我也不必压抑自己,相处下来你会发现,我不比他差。” 眼看电梯到达她要到的楼层,电梯刚开,他却先一步按下去,电梯瞬间合上,往一楼降。 两个人唇齿磕碰,米娅的唇上已经出血,惊恐的喘着气:“司徒政,别逼我恨你。” “没关系,恨就恨吧,起码你还能记住我,我爱你就行了。”他轻柔的在她唇边呢喃,仿佛是在热恋中的恋人,可于她却是四肢冰凉,不断摇着头抗拒他的亲近,“司徒政,你放开我,你还是不是男人?别让我瞧不起你……” “你的第一次是给我的,你说我是不是男人?娅娅,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肯看看我的好?就差在我没他坏吗?秦桑岩那么伤害你,和程池一同算计你,把你和你养父害的还不够惨吗?为什么你轻而易举的就原谅他,为什么?为什么?”司徒政痛苦的问着,得不到答案有些不耐烦了,制住她胡乱挣扎的手脚,逼近她的唇缠绵的吻住,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这样的唇齿交缠,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脖颈间,重重的舔着吮着。 ∩﹏∩∩﹏∩∩﹏∩∩﹏∩ 下面还有一更,更新时间仍是下午,筒子们记的投月票哟~~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执念 多久了,有大半年了,他脑海里一下子回忆起当初品尝她生涩而香甜的身子,他早该这么做,白白便宜了秦桑岩那小子,被捷足先登,娶了回去。 他要想办法拆散他们,他要夺回娅娅,她是他的,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他,她就该是他的女人! “司徒政,你冷静点!”米娅猛踩他的脚,在他注意力转移之际聚起全身的力气去推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司徒政的面颊上。 这耳光不轻,打的司徒政整张脸扭转过去,米娅咬了咬唇,恰在此时电梯在一楼开了,有人进来,她顺着人流跑了出去。 司徒政也不阻拦,任由她从眼前溜走,嘴唇紧抿着,他用舌头从里面顶住那半边腮帮子,舔掉嘴角的血渍,眼瞳里不断变化光影溴。 和母亲聊了会,秦桑岩不时看表,暗忖娅娅不过是买包盐,按道理应该回来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秦夫人怎么看不出儿子的心思,笑道:“要不你去外面看看,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望着窗外飘起朦胧的细雨,心头莫名的烦躁起来,秦桑岩点头,刚走出病房,迎面看到一个身影正不疾不徐的迈步过来,凝眉看着走近的司徒政:“你来干什么?祷” 司徒政侧头透过病房上方的小玻璃窗看了一眼里面的秦夫人,道:“我来看我姨母,有什么问题吗?” 秦桑岩收紧下巴,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她是你姨母,那你怎么不认识她是你姨母,我可记得你全程一直在冷眼旁观,没帮过一次腔。” “我怎么帮?一个是我外公,一个是姨母,何况那是你们的家事,有外公在哪轮得到我一个晚辈说话的份。” 病房外,两个男人火药味浓烈,病房内秦夫人依稀听到交谈声,扬着声问:“岩儿,你在外面和谁说话?是政儿吗?” “是我,姨母。”司徒政越过秦桑岩,闪身进去。 “政儿,真的是你啊,来,坐这儿。”秦夫人看到侄子很高兴,温和的招呼着。 秦桑岩站在门外,拨米娅的电话,总是无人接听,他的心沉沉的,直觉与门内的司徒政有关,因为到二十层只有一部电梯,他们有可能遇上。 司徒政进去没多久,护士推着小车过来给秦夫人送药,并嘱咐司徒政:“对不起,先生,秦夫人吃完药需要休息,请您配合。” 司徒政颌首,和秦夫人说了两句踱步出来,衣领蓦地的被人揪住,拉进走廊的死角,“你对她做了什么?” 司徒政邪邪的笑,并不急着挣开,而是说:“你好象弄错了,在你认识他之前,她是我的女人,如果不是你横刀夺爱,和程池联手使用卑鄙手段逼婚的话,她现在嫁的人是我。” “你在痴人说梦,她和你早已是过去式,不提也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知道她现在是我秦桑岩的妻子。”秦桑岩收紧手指是,把司徒政的衣领揪到变形,冷声警告:“司徒政,我警告你,娅娅是我老婆,请你以后少去打扰她,还有那个U盘虽然是匿名我知道是你寄的,很抱歉,我没看,已经扔了,你企图挑拨我们的计划泡汤了!” “哦?是吗?”司徒政眸底充斥着玩味,“是男人都有嫉妒心,我不信你一点不好奇里面是什么,秦桑岩,你我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做了快三十年的表兄弟,你的脾性我还是了解的,那个U盘你是不会扔掉的。” 秦桑岩嘴角溢出一记阴恻的冷笑:“不要得意,今我把话搁这儿,你听好,我和娅娅一辈子不可能离婚,不管你再怎么挑拨、破坏,我也绝不会动离婚的念头,因为在我心里她和司徒娇不同,我爱她,胜过爱一切!” 司徒政的脸色因秦桑岩贬低司徒娇而变,拧开秦桑岩的手,司徒政整了整被弄皱弄乱的衣领,“别拿娇娇说事,她好歹和你谈恋爱那么多年,就算你不爱她,也不要这样抵毁她,因为你婚内出轨是事实,是你欠她的!” 秦桑岩眯起鹰般的锐眸:“我欠她?不要忘了司徒政,是你一直在她背后出主意,欺瞒了我那么多年,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 司徒政嗤之以鼻:“哼,你也会上当?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没人逼你……” “哥。”突然司徒娇叫了一声,司徒政收了声看过去,司徒娇手里提着果篮,抱着一捧鲜花,正看着角落里的两个男人:“你们在那儿干什么?” 秦桑岩神色俱淡,率先迈步出去,径自进了电梯,他得出去找娅娅,没空应付这对兄妹。 “没什么。”司徒政走出来,看着司徒娇:“你怎么来了?” 司徒娇笑的无辜:“怎么了?我就不能来,我是和秦桑岩离婚了,可姨母还是姨母,她住院这么大的事我总得过来看看。” 司徒政随即说:“恐怕你看不着了,姨母刚刚吃了药睡下,你进去把东西放下就走,改再过来。” “哥,你防着我啊,你不会以为我对秦桑岩还有感情的吧?”司徒娇大小姐脾气一样的哼着,“这次学生跳楼事件我算是想明白了,这世上最靠谱的是钱,有钱什么都好办,要不是姓程的帮忙,你说我能那么快被放出来吗?说不定早被白家迫-害,成了阶下囚。” 望着妹妹眼中的痴迷,司徒政忍不住泼凉水:“你别弄错了,这一次你之所以没事,不是程池出的手,他不过是卖别人一个人情,真正救你的人是秦桑岩。” “哥,你什么意思?秦桑岩他一脚把我踹开,连眼睛都不带眨的,他对我无情无义,你怎么能把功劳记在他身上?” “我说的是事实,我也是前刚得到的消息,是秦桑岩开口托某部长说情,程池出钱打通上下关系,这才把你保了出来。” 司徒娇的脸上一片茫然:“哥,我不明白,秦桑岩他根本不稀罕我,为什么要救我?我知道了,是不是他内疚,觉得对不起我,因为他和米娅在酒店偷-情被我抓到……” “你认为会吗?”司徒政打断妹妹,“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记者,那你追下去是不是没追到?第二本该是报纸新闻媒体铺盖地揭露丑闻的时候,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明秦桑岩有能力压下来,所以你说他是为了这个理由救你,你觉得成立吗?”“那是什么?”司徒娇益发疑惑。 司徒政缓缓的说:“是因为米娅,是她的意思。” 司徒娇轻蔑的撇嘴:“米娅?哥,你别逗了,那贱人恨死我了,怎么可能救我。”司徒娇觉得哥哥真的着了魔,米娅那个贱人都结婚了,哥哥还念念不忘,太执念了。反正她是不会,她现在对秦桑岩和米娅只有恨,她不会让这对狗男女好受的。 “娇娇,这是事实,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信吗?” “哥,我没不信你,我知道你对我好,之前为了救我,你受了白家很大的压力,白家落井下石,实在可恶。我支持你不娶白绵绵,白家人太过分了,仗着权势大就能一手遮吗?那样娶回来还得了,成骑在你头上,我可受不了这种大嫂,非被气的离家出走不可。” 白家和白绵绵是个让司徒政头疼的问题,“行了,我的事我有数,我陪你进去看看姨母。” 米娅没走远,在一楼的公共洗手间待了很久,她拿水拼命洗唇,皮破了一沾水疼的直抽气,拉开围巾,脖子上有一圈吻痕,红红的极明显,用水是洗不掉的,只能把围巾拉高,盖的密密实实的。 整理完,她手撑在洗手台上苦笑,这就是报应吧,她不该利用司徒政的,这下好了把他的火挑起来了,以后想要有太平日子就难了。别的她都不怕,她怕的是他使阴的,她在明他在暗,暗箭防不胜防,最难堪的是有把柄在他手上。 再有,她瞒得了白,能瞒的了晚上吗?这些吻痕被秦桑岩看到怎么办?本来他对她和司徒政的过去就一直在意,这下不是更加说不清楚了吗? 口袋里手机嗡嗡震动,是秦桑岩,她没接,直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姐,我是楚菲,我在母子医院,你能来陪我吗?”傅楚菲的声音有些抽噎。 “你一个人在母子医院吗?” “嗯,本来说好程珞陪我到医院做B超的,后来我们闹了点小别扭,我就一个人过来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看我不弄死他 傅楚菲如今是孕妇,一个人去医院不安全,米娅不假思索:“你在那儿不要乱走,我在附近,赶过去差不多十分钟,你等我。” 赶到母子医院的时候,米娅很容易在一群来来回回的孕妇中看到了傅楚菲高瘦的身影,一看到米娅,傅楚菲眼泪就来了,紧紧拉住米娅的手:“姐。” “吵架了?”米娅看傅楚菲像是哭过,眼圈红红的,“是不是程珞那小子欺负你了?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我替你出头,太过分了,你是孕妇,他怎么能这么不负责,让你一个人来医院做检查。” “姐,你别生气,其实也没这么严重。”傅楚菲手里拿着挂号单,坐到大厅前的椅子上,盯着排号的屏幕,生怕叫到自己没注意,导致错过了。 “我看看。”米娅毕竟曾怀过孕,做过检查,把傅楚菲手中的挂号单拿来比对屏幕上的,“不着急,前面还有二十个呢。溴” 在米娅询问的眼神下,傅楚菲说出了实情:“今来检查前,我跟程珞说我说他父亲怎么说是我们的长辈,是宝宝的爷爷,等以后宝宝出世了怎么办?不可能一直对他父亲避而不见,于是我就建议不如跟他回家见他父亲,不管他父亲喜不喜欢我,我身为晚辈去见长辈这是尊重,因为怎么说是我们不对,领证这么大的事也没跟他父亲说。姐,你说是吗?” 米娅没有直接回答,反问:“程珞怎么说?” “他说现在还不到时候,我就追问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宝宝快两个月了,我的肚子不等人,他就生气了,说是为我和宝宝好我怎么不体谅,我一气之下就乘他去洗手间的时候跑了出来。”傅楚菲说完一脸的委屈,“姐,你说我到底惹他哪里了,他平日脾气很好的,一提到这事他就不愿意多说,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祷” 米娅静了稍许,换了种口气说:“楚菲,这么跟你说吧,程珞是个男人,他有他的烦心事,也有他的考虑,他不告诉你不是刻意瞒着你,是不想让你烦恼,他想保护你和宝宝。当然我说这些话不是站在是他姐姐的角度,我是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你不要多想,两口子在一起哪有不磕碰,不吵架斗嘴的,不伤感情就好。” “姐,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是担心他父亲不接受我,怕他父亲对我和宝宝不利,可是你想想,这个问题不解决,就一直是他们父子间的疙瘩,难道真要站在敌人的位置去处理,最后弄的不欢而散吗?人心是肉长的,他父亲再怎么心狠,不会不认他孙子,不会不要儿子,你说我说的对吗?” “你说的对。”米娅思考了半晌,笑了笑,“程珞是被前阵子我和程池之间的斗争弄怕了,他才会怕程池把手伸到你身上,按你说的也没有错,不能怕什么就躲什么,躲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最好是想办法去解决。” 两个正说着,大门口冲进来一个身影,不是程珞还有谁。 “菲儿,你在这儿就好!”程珞俊脸上满是慌乱,看到傅楚菲后停下大口大口喘气,傅楚菲跟没看见似的把冷脸一撇。 程珞嘻笑着脸刚想凑上去,这才看到旁边的米娅,愣住了:“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怎么,我就不能在这儿?”米娅揪住程珞的衣领,把他高高的身子拉下来,再转到傅楚菲那儿:“看把你老婆欺负的,这么好的女孩你不懂的珍惜,一到晚瞎折腾什么,还不道歉?” “是,是,菲儿,我错了,我这不是马上赶过来向你认错来了吗?”程珞转的也快,一下子往傅楚菲面前一蹲,低声下气的哄起来,“你说你一声不吭跑出来,我找了半没找到,急死了……” 傅楚菲斜眼瞪着程珞:“你是担心我肚子里的宝宝,不是担心我吧?” “看你说哪儿的话,你当然最重要了,如果没有你哪来的宝宝,你看这附近的孕妇一个个都是一脸平和,你可不能生气,这样对宝宝不好,等以后宝宝出世也像你这样皱着个眉头跟老头子似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办?”程珞边说边瘪着嘴,拉下眉毛,扮起了老人。 “扑哧——”傅楚菲一下就被逗笑了,打了程珞一记:“讨厌,我家宝宝才没你说的这么丑……” 看着小两口子和好如初,米娅笑着摇摇头默默离开,包里手机响个不停,又是秦桑岩的电话,躲也不是办法,她接起来。 “,你总算肯接我电话了,娅娅,你在哪儿?” 没有质问,他的语气中满满的是担忧,她轻声回答:“我在母子医院。” “你别乱跑,我去接你。”他没追问她为什么跑到那儿,火速挂了电话。 秦桑岩来的很快,她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手脚有些冰冷,一进到有暖气的车里不禁舒服一些,脱掉手套。 他顺手帮她把手套放到后座,见她脖子上系着厚厚的围巾便说:“把围巾也脱了,里外温差大,到时候容易感冒。” 她踌躇了一下,不自在的拉拉围巾,摇头:“不用了。” 米娅心中说不出来的复杂,没敢看他,他没勉强,静静开车。寂静的车厢内,他的轮廓比往常更明晰,触手可及,她却觉得他的存在是个压力,顺手按了广播,此刻在播晚间新闻,国内新闻已经播完,正在播国际新闻,播的是在印度强-奸案频发,女性深受其害却无力申诉,缘于印度国内严格的等级制度及重男轻女的思想,警方或法院往往只对嫌犯从轻发落,导致犯罪份子越来越猖狂。 男主持的声音充满了激愤,米娅听的心惊肉跳,手心冒汗,犹豫了一会,她脱口而出:“桑岩,我问你件事。”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你会怎么做?还会要我吗?” “这又不是在印度。”他忍不住笑笑,见她紧绷着面孔,便叹了口气回答:“这得看是你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如果是被迫的我会要你,并且严惩凶手。” “真的?没有骗我?”她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盯着他。他脸上丝毫没有虚情假意,显的情真意切:“我骗你干什么,倘若事情真的发生了,你是受害者,我再踩上一脚岂不是太不是男人?正如这新闻里所说,强-奸犯受罚极轻,反而是受害女性被人们吹毛求疵的指责行为不检衣帽不端等才导致的案件发生,这简直是歪理!” 她咬起唇。 他靠在座椅上回望她,不轻不重的低问:“犯罪者是司徒政么?” 他的眼神亮的可怕,仿佛洞悉一切,这样的神色令她提心吊胆,盯着他握住方向盘的双手看了一会,才回:“如果我说是,我的第一次不是我自愿的,我中了他的圈套,你会相信吗?” “我信。”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坚定执着,紧紧拉住她的手,低低的说:“傻女人,你就为了这件事躲了我一下午?是不是碰上他了,他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欺负你了?” 她下意识的咬起破皮的唇,低下头轻轻扯开脖子上的围巾,他盯着那上面密布的吻痕,突兀的踩了刹车:“是他下午做的?” 看了他一眼,她欲言又止。 他瞳眸猛缩,面寒如冰,猛的踹了一下车,怒道:“该死的司徒!看我不弄死他。” 米娅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僵硬如寒冰,下意识一缩,他回握住她的手,面容稍缓和一些:“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她摇头。 “你没有错,错的人是司徒政,娅娅,你放心,司徒政如果想用这个来挑拨我和你的关系,他就大错特错了,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他面孔冷峻,咬着牙。 米娅蠕动嘴唇,原想告诉他司徒政变态的收集了她的处-女血,最后一刻却觉得既然已经说清第一次非她自愿,那么那瓶处-女血就没了意义。 他开车送她回别墅,给她放热水,拿来睡衣:“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醒来什么事都会忘掉。” 泡了有半个小时,米娅才感觉舒服一些,把身子冲洗干净,裹上睡衣出去,秀发上滴着水,一张艳丽的小脸被蒸气熨的粉红娇美。 “晚上要不要去看妈?” 他禁不住伸手捏着她的脸,感受着那粉嫩的触咸:“用不着,我已经打过电话,妈那儿有特护,饿不饿,我下了一些水饺。” “你还会包水饺?”米娅惊奇起来。 “这么短的时间哪来得及包,是速冻的。”秦桑岩把水饺从锅里捞出来盛在盘子里,端到餐桌上,把一双筷子递给她:“你想吃新鲜的也容易,下次有空我包给你吃。”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夫妻水饺 她咬着筷子笑:“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做饭有什么难的,无非是那几个步骤,几种调料。”他轻描淡写,在她唇上吻一记,催促道:“快吃吧,再磨蹭就凉了。”又推过一小碟醋,“要不要蘸这个?” 她摇头,咬一口水饺,突然指着他手边的一碗汤问,“那是什么?” “饺子汤。”他看她一直盯着,“你要?” “嗯,我喜欢边吃饺子边喝汤。溴” 他把汤放到她面前,幸福的想笑,她啜了口汤,奇怪的看他:“你笑什么?” “我笑中国有句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不到你和我吃饺子的习惯都一样,喜欢边吃边喝汤。”他进厨房给自己也弄了一碗汤出来。 这倒是!她夹起一只饺子,吃到嘴里喷香喷香的,这饺子虽然不是他包的,但是他煮的,馅也好吃荠菜猪肉馅的,有野菜的香味,肉也不腻,非常美味,再配上饺子汤算是绝配祷。 秦桑岩看她吃,那表情极可爱,突然提议道:“要不明包饺子怎么样?我妈应该也能吃了,让她尝尝我们合伙包的夫妻水饺。” “好主意,妈肯定很高兴。”米娅连连点头,“以后我要跟你学做饭,这样你忙或是出差的时候,我给妈做饭。” “这可是你说的啊,万一你半途而废怎么办?” 她仰头,丢了半只饺子进嘴里:“哼,我是那种人吗,你就瞧好吧,以后我的厨艺保管比你还好,你在我面前只能算小弟。”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他眨眨眼。 “行,局长大人,您就瞧好吧,到时候我是大厨,你是二厨,可不要失落哦。” 他失笑着夹了一只饺子塞到她嘴里:“保证不失落。” 两个人愉快的吃完晚饭,她抢着去刷锅和碗,他在后面抱住她看她忙东忙西,她怎么赶都不走。 “桑岩。”她抹着碗,用肩膀轻轻顶了顶他的下巴。 “嗯?”他闭着眼睛,享受这温馨又幸福的时刻。 “过阵子我们去领养一个孩子吧。”她低低的说,在这空旷的厨房里空气骤然凝固。 他霍的睁开眼,仔细看她的面容:“你说什么?” 她轻轻吸了口气:“我说我们去领养一个孩子吧,怎么样?” “上次我提议,你一直没说什么,怎么突然想通了?”他眯了眯眼,轻轻叹息,“娅娅,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做丁克家庭,我真的不介意。” 她的声音轻快,“不是,你不要误会,我突然觉得这个家太冷清了,二人世界固然好,可是膝下无子始终寂寞,有个孩子在房子里在身边欢笑,哪怕是哭泣或是吵闹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你说呢?” 恐怕她这么快想领-养-孩-子是妈的原因,还记得妈醒来后曾说过以后让他们领养一个,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脸颊,并不点破:“照你的意思去做,改抽空我们去儿童福利院看看,有喜欢的就领养回来。” “好。”她也笑眯眯的回亲他两下。 一大早米娅就起床了,拉着被窝里赖床的秦桑岩:“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起这么早做什么?”他眼睛睁不开,被她拉起来复又躺回去,昨周秘书又送来一些材料和文件,是新年过后头一批挂牌竞标的地皮,他忙到半夜才睡,这时候正是最好睡的时候,哪有力气起床。 “包饺子啊,得去买材料,回来要拌馅和包,还要下锅煮,最后要赶在中午饭前送到医院,让妈尝尝。” “用不了多久,你乖,我再睡一会儿。” “那你告诉我,妈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水饺?” “白菜猪肉馅。” “白菜猪肉馅,白菜猪肉馅。”看他躲进被子里,米娅念叨着,自己起床梳洗,拿上他的车钥匙出门采购食材,开到门口想起不知道要买多少菜,多少肉,什么比例,用手机上网查菜谱,很快锁定所需的数量。 左一包右一包从超市拎回来,搁到厨房,她系上围裙,照着菜谱开始忙碌起来,第一步先把白菜洗净,焯水。 这看似简单的一步,她连做几次都失败,白菜有些地方没焯好,用刀切完再用手挤,全是硬硬的,挤不出水来。最后一次失败,她气的把白菜全扔了垃圾桶。 “一大早乒乒乓乓在做什么?”秦桑岩打着哈欠,头发凌乱的走进厨房,眼前的景象让他一下子醒了,地上桌子上大理石台上到处是菜叶和水,整个一水漫金山。不,简单比菜市场还要乱。 “我想做水饺,可是光焯水这一步我怎么也做不好。”米娅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脸上头上沾了好几处菜叶,狼狈极了。 秦桑岩很不厚道的大笑起来,瞄了眼厨房桌上还有一颗完整的白菜,便拍拍她的脸说:“你第一次做难免会失误,这样我上去刷牙洗脸,你把厨房打扫一下,然后我下来一步步教你,包教包会行吗?” “不用和小孩子说话的口气和我说话。”米娅气的瞪他,本来想着挺简单,想在他起床后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心中的挫败感可想而知。 “抱歉,是我错了,老婆大人。”他板起脸一本正经道,可眼睛却噙着笑。 “哼,你滚吧,限你十分钟后滚下来。”她感觉没面子,双手推开他,弯腰去拿簸箕和笤帚,将一地的狼籍清扫干净。 半个小时后,秦桑岩终于发现这个徒弟在厨艺资方面真的不行,这种说法还是客气的,不客气的说法是完全是个白痴,但谁让这个徒弟是他老婆呢,他只能把这话藏在心里,脸上还要表现出她学的快,很聪明的样子。 “娅娅,你领悟能力强,相信下一次会比这一次更好。” 一番折腾下,终于两个人开始包饺子,米娅听到这句不仅没高兴,反而白他一眼:“得了吧,全部你在做,我在打下手,秦局长,你拍马屁也要拍准了,不要拍到马腿上。” “你是马吗?哪儿来的马腿?”他笑,手上熟练的包完一只漂亮精致的饺子。“有件事挺奇怪。”米娅手里的饺子也包完了,勉强说的过去,和他包的放在一起就显的逊色多了。 “什么事?” “你这些是谁教你的?你看上去可不娘娘腔。” “谁说娘娘腔对厨艺感兴趣,你这是偏见!”他抹了一点面粉在手指上,对着她脸涂过去。 她躲,没躲过,也往他脸上涂,他躲过了,她哪肯甘心,抓了更多要往他脸上涂,他连忙举双手投降:“求秦太太饶过小人。” 米娅蹬鼻子上脸,接话道:“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积极的份上,本太太就饶了你。另外,罚你回答本太太刚才的问题。” “我妈。”他淡淡看她一眼,低头拿了饺子皮摊在手心,又去用筷子夹了一些调好的馅放到饺子皮中央,娓娓道来,“我记的秦滔最喜欢吃我妈做的菜,这是我妈此生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但是他们的婚姻不幸福,秦滔经常往外跑,我妈知道他在南宫音那儿,就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掉眼泪,我为了哄我妈高兴,就开始跟着保姆学烹饪,为的是讨我妈的欢心。其实我那时候挺幼稚的,但我还是很执着,因为每次我做出一道菜端到我妈面前,她就会哭着笑,抱住我说,‘岩儿,我只有你了,妈妈只有你了,你是妈妈的乖宝宝’……” 米娅听着他心酸的童年,眼泪差点下来,握住他的手:“别说了,对不起,我又害你触碰起伤心事。” “傻丫头,这些已经过去了,我讲出来不过是在和你分享我的过去。”他抿唇微笑,反握住她的手。 “还是不要说了,你妈真命苦,嫁了那么一个丈夫,以后我们要加倍对她好,因为她真的只有我们了。” “嗯,我妈听到这话一定满怀欣慰。” 米娅吸了吸鼻子,见已经十点多了,加快包饺子的速度:“赶紧包吧,包完送到医院,我们一家三口一块儿吃饺子,当补过个年。” “还是你有心,赏你一个烟脂水粉。”他又涂了一块面粉在她脸蛋上,她边用手背擦边哭笑不得,“讨厌!” 秦夫人看到小夫妻俩包了水饺过来,开心的眼中泛泪:“你们怎么知道我突然很想吃水饺?” 米娅与秦桑岩互看一眼,笑了。 “妈,好吃吗?”米娅负责喂,秦桑岩在旁边问着。 秦夫人吃着汁多味美的水饺,激动中忙不迭的点头:“好吃好吃,是我爱吃的白菜猪肉馅,你们俩有心了。” ∩﹏∩∩﹏∩∩﹏∩∩﹏∩ 照例下午还有一更,下午更哟~~让票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嗷~~ 第一百八十四章 癌 “好吃多吃一些,管够。”米娅看着秦夫人吃的高兴,自己也高兴。 秦夫人连连摇手,慈祥的笑着:“够了,够了,我哪吃得了那么多,再有两个就饱了,你们吃吧,饿坏了吧,忙了一上午。” 喂完秦夫人,米娅才坐到沙发上和秦桑岩一块儿吃,吃到一半,他有电话进来,讲完一个又一个,吃完他说要回单位,先走了。 秦夫人已经开始午睡,米娅轻手轻脚出去洗饭盒,差点撞上一个人,定晴一看顿时不动声色的浅笑。 司徒冲也是一愣,大概已经知道米娅实际的身份是南宫音的妹妹,可他却把米娅当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辈分全乱了溴。 米娅笑完打算绕过去,司徒娇出事后南宫音打过电话给她,说司徒冲要找她帮忙,结果到现在司徒冲也没打来电话,她估计司徒冲也觉得现在的真实身份尴尬,姐夫与小姨子,和以前父女完全是两种辈分,换作是她也会尴尬不已。 “去……”司徒冲迟疑着开口,在米娅走出几步远的地方,突然说,“去看看你姐姐吧,她也住在这家医院。” 米娅停下脚步,回头:“南宫音?祷” “她今刚住进来。”司徒家近日来连续出事,司徒冲的双鬓添了许多银发,脸颊微微凹陷下去,看上去人老了不少。 “感冒还是发烧?或是阑尾炎?”米娅眼睛一眨不眨,无声的浮起一丝笑。 司徒冲似乎叹了口气:“不是,ru腺癌。” 米娅的眼皮跟着这个词一跳:“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这两年她很注重身体健康,每半年做一次全身检查,昨拿到报告,今就住进来了。” 半年检查一次?还真是积极,只有钱没处花的人才会如此关心自己的身体,担心太短命无福享受富裕的生活,穷人不一样了,为了生计发愁,哪有闲功夫这么勤快的检查身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过犹不及。米娅想起以前楼下住了一对医生夫妻,退休后拿着不菲的退休金,整个楼道的邻居都羡慕,平常吃东西精细的很,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结果老两口不到两年一前一后得病去世。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不是医生,无力回。” 司徒冲看着她,苦笑:“你们总归姐妹一场。” “是又怎么样?”米娅咧咧唇线,用一种极慢的语速说:“她不会想看到我,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现在最想看到的人是医生,最想听到的话是她是健康的,什么病也没有,而不是我。”讲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司徒冲轻轻叹了口气,米娅说得对,南宫音现在是谁也不想见,医生的诊断是尽快动手术,南宫音却爱大发脾气,动不动就摔东西,一点也不配合医生的建议,他已经快受不了了。 推开病房的门,司徒冲只拧了下眉,走的时候病房里干净整洁,这会儿枕头、被子、茶杯、梳子、镜子、水果、鲜花扔的满地都是,显然南宫音又刚刚发过脾气。 司徒冲在洗手间找到了缩在浴缸里的南宫音:“你怎么躲这儿?” 南宫音瑟瑟发抖,缩在浴缸角落里不说话,司徒冲试着去把南宫音拖出来,谁知南宫音跟发了疯似的叫:“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救我……救我……” 司徒冲没想到南宫音越来越严重,除了发脾气砸东西,现在精神也出现问题:“你胡说什么!医生说了侧淋巴结清除干净应该没有问题,你不会死的。” “我不信,冲哥,我不信,你救我,救我……”南宫音胆战心惊的缩在那儿,像个受惊的小老鼠。 “我说的是实情,你要相信医生,这家医院是治你病的首选医院,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司徒冲抓住南宫音的肩膀,猛力摇着。 南宫音失神的眼睛逐渐聚集:“冲哥,你说的是真的?我不会有事,我不会死?” “死什么死,这是早期,又不是晚期,你要相信医生,相信科学。”司徒冲又给她吃了一个定心丸。 “好,我信你,冲哥。”南宫音破涕为笑投入司徒冲的怀抱:“冲哥,我现在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我无儿无女,只有你了……做完手术,我的胸部就不完美了,冲哥你会不会嫌弃我?” “放心,不会,我们大半辈子都过来了,你认为我还会在乎你的皮相吗?”司徒冲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南宫音从浴缸里抚出来,边往外走边哄着,“不要一个人在这儿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是积极配合医生,过两给你做手术的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做的是保ru术,手术切除范围趋向缩小,尽量维护ru房的美观效果,也保证切除肿瘤,减少转移和复发的可能。而且医生保证切口小,创伤小。” “那就好,那就好。”南宫音反复呢喃,情绪平静下来。 ????? 南宫音得了ru腺癌?南宫音得了ru腺癌? 米娅感觉自己像听到一个笑话,运筹帷幄,片叶不沾身的南宫音居然有被病魔缠上的一,这叫不叫报应? 秦夫人看着在给自己剥沙糖桔,却眼神游移的米娅,唤着:“娅娅。” “啊?妈,什么事?” “你刚才不是说下午要去给你们局长拜年的吗?赶紧去吧。” “哦,不急。”米娅扔掉桔皮,把剥好的沙糖桔喂给秦夫人吃,昨她没去拜年,推掉了和赵茵她们同去的约,同事们都去了,今不能不去了,再晚不好。 “还是早点吧,你不能空手去吧,得带些东西。”秦夫人吃着儿媳妇剥的水果感觉甜到心底,指着沙发那儿成堆的礼盒道,“呐,那些东西我也吃不了,你挑好的拿,省的你再在外面买。” 秦夫人住院期间的确有成拨成拨的亲戚送东西过来,全是珍贵的补品,鱼翅、燕窝、鲍鱼更是多不胜数,米娅怎么肯要长辈的东西,“不用了,妈。” “怎么不用,我拿你当女儿,你就是自家人,这些东西我不爱吃,也吃腻了,留着要过期或许是浪费,你帮我一个忙,替我消耗掉一点。”看婆婆这么坚持,米娅恭敬不如从命,拿了两样,秦夫人却说:“那两样太寒碜了,拿两盒人参两盒燕窝两盒鹿茸,这样好看一些。” 等米娅听话了,秦夫人脸上才露出笑容:“这就对了,赶紧去吧。” 米娅看着秦夫人温和的笑脸,心里也暖暖的,拿着东西走出房间,不巧,碰到了不想见的人。 在司徒冲的哄骗下南宫音答应到楼下花园晒太阳走走,呼吸一些新鲜空气,没想到会遇到米娅。 米娅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南宫音,以前那个高高在上,到哪儿都光鲜亮丽,最注重外表的南宫音不见了,眼前的南宫音脸色灰白,穿着病号服更显面容憔悴,不由想笑,听说一部分癌症病人不是病死的,是吓死的,看来这话一点没错,南宫音眼神深处藏着一抹对死亡的恐惧,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种高傲,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眼神。 “好久不见!”米娅主动开口。 南宫音没化妆时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见到米娅习惯的端起了高姿势:“是挺久不见的,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婆婆病了,我来看看她。”米娅笑着,打量南宫音一眼,明知故问,“你怎么在这儿?住院了?也难怪,人一到了年纪这种病那种病就来了,想挡也挡不住,就连钱也不管用。现在社会上流行一句话,人年轻的时候拿命换钱,老了拿钱换命,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你……”米娅的话戳到了南宫音的痛处,她这辈子有三怕,一怕没钱,二怕衰老,三怕生病,第一个还好,她是司徒太太,有司徒冲这颗大树在,她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第二个在她两年打一次肉毒杆菌,加上在美容院大把的撒钱的情况下也算是保住了,至于第三个她每半年做一次全身体检,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想不到最近查出了ru腺癌,这教她怎么能够接受。 被米娅捏住了痛处,南宫音并不甘心,她的目光很快转到了米娅手上,“这么多贵东西,是从你婆婆那儿拿的吧?谁教你的?从来只有小辈给长辈送东西,哪有小辈不要脸的从长辈那儿拿东西,传出去多丢秦桑岩的脸,他好歹也是个局长,那么年轻就当上了,周围盯着他的眼睛肯定也多,小心你后院起火害他官位不保。” ∩﹏∩∩﹏∩∩﹏∩∩﹏∩ 三更完毕。有些亲今已经开始放假,有些亲明开始放,不管啥时候放,在这里说一声元旦快乐!!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斗志昂扬 生着病居然还有如此斗志昂扬,看来南宫音真是死性不改,米娅旋即一笑:“东西是我婆婆硬要我拿的,我不需要跟你解释。桑岩能坐到如今的位置是靠他的实力和公私分明的办事作风,不然每年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递往纪委的匿名举报信怎么一封都没起作用?说到后院起火,我这点行为真是小巫见大巫,我拿的不过是别人送给我婆婆的东西,司徒娇以前背着秦桑岩收了多少贿赂,这些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顿了顿,转而说,“噢,也对,你是后妈嘛,司徒娇又不是你亲生的,你当然不会去管,管了多麻烦,还容易得罪人,得罪了司徒兄妹,对你没好处。” 南宫音气不过想反唇相讥,已经扯到了娇娇身上,司徒冲听不下去了,呵斥南宫音:“好了,有完没完,大庭广众之下没个形象吵来吵去,你好歹是司徒夫人,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冲哥,你怎么帮着外人,我……” “什么外人,她是你妹妹,不说了,你精神不太好,不适合出去吹风,还是回去吧。”司徒冲不由分说拉着南宫音往回走。 米娅低头拂着衣袖上的灰尘,用不大不小的音量状似无意的说:“对了,我好象记得在司徒娇出事的当司徒夫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司徒夫人用幸灾乐祸的口吻告诉我司徒娇出了事,还说司徒家被这件事弄的焦头烂额,白家为了让司徒政娶白绵绵,不惜踩上一脚,把事情弄大,司徒娇将有牢狱之灾,不知道司徒夫人还记不记得?溴” “你、你血口喷人。”南宫音转过身来,一脸气愤,转而拉着司徒冲的手说,“冲哥,别理她,她就是想无事生非,挑拨离间,不要中她的圈套。” “我无事生非?”米娅一阵好笑,“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些是我编的啰,那行,我来说另外一件,看我是不是编的,那你还说司徒冲会打电话给我,让我救司徒娇一把,这事不是我编的吧?” 司徒冲猛拽南宫音的肩膀:“是不是真的?”他当时准备给米娅打电话只有南宫音一个人知道,这事编不了祷。 “冲哥,你相信我,不要信她的话,我打电话给她也是想帮你排忧解难,因为我看你为了救娇娇,四处求人,人都瘦了一圈,我不忍心。”南宫音满脸的委屈和无辜,一手怒指着米娅,“结果她根本不帮我,还把我挖苦了一通,冲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了你,为了娇娇,为了司徒家,我没有一点私心,更没有她说的什么幸灾乐祸,她这是栽赃嫁祸。” 对南宫音一流的狡辩功夫了如指掌,米娅淡淡一笑:“倘若我真的栽脏嫁祸,为什么我能把司徒娇出的这事讲的清清楚楚呢?白家借司徒娇的事向司徒家逼婚,这个中的暗潮汹涌恐怕只有司徒家和白家的人才知道,断不会随便传出去,惹人笑柄。如果没有司徒夫人你向我通风报信,我不可能知道。” 司徒冲把怀疑的目光转向南宫音:“她说的对,没有人告诉她,她怎么能知道?” “有可能……有可能是秦桑岩说的,他那个人在官场混那么久,总有耳目的,还有他那个当厅长的爹……”南宫音黔驴技穷,慌乱中找着各种可能,但被司徒冲的一个问题难住。 “你知道娇娇是什么人救出来的吗?” 南宫音挤着笑,比哭还难看:“不是白家最后自动松口的吗?还有,你和司徒政也给了那跳楼的学生家长一大笔钱。” “不是。”司徒冲摇头,“是麦部长向白家求情,程家又上下撒了钱,这才把事情压下来。麦部长与司徒家没瓜葛,背后是秦桑岩请的,程家愿意撒钱,也是他的意思。还有,政儿昨告诉我,秦桑岩肯费这么大的劲帮娇娇,不是看在往日夫妻的份上,是有人让他帮的。” 随着话音的刚落,司徒冲的目光转向米娅,南宫音错愕,让秦桑岩帮司徒娇的人怎么是米娅?完全不可能,司徒娇和米娅为了争一个男人斗的那么厉害,米娅又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怎么肯轻易帮司徒娇,哼,一定是作秀,做给秦桑岩看的,体现她有多么大度和宽容。米娅,你有什么了不起,和我一样虚伪! 再说下去已经没了必要,米娅本意也不是来邀功或是炫耀的,转身离开。 司徒冲却要和南宫音算总帐:“你说,你有没有给米娅打过电话,告诉她娇娇的事?” “冲哥,我没有。”南宫音矢口否认。 “还没有?还狡辩,南宫音,你太过分了!娇娇出事,全家人忙的人仰马翻,你却幸灾乐祸,在旁边看热闹,连米娅都肯帮忙,你还是娇娇的继母,心肠怎么如此硬!算我看错你了!”司徒冲不是好糊弄的,以前的事他可以不计较,只要南宫音一哭,他就会信,但这件事不一样,关系到他的女儿,说什么也不能原谅,气愤下甩手大步离开。 “冲哥,你回来!回来!”南宫音大声叫着,得到的是司徒冲消失在电梯中的身影,她脚下发软,一下子坐到地上:“冲哥,你不能不要我,我只有你了,没有了你我怎么办……” 从孙局家出来,米娅一直堆在脸上的笑突兀的消失,心口闷的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她还是做不到心硬如石,南宫音自私自利隐瞒了她的身世二十多年,着实可恶,可罪不至死,得了ru腺癌也着实可叹。 再回到医院,正赶上护士送来秦夫人的营养餐,米娅接手过来,喂秦夫人吃完,看着秦夫人睡过去,自己才离开。 刚到家门口,她听到有车声,扭头一看,秦桑岩的车开进来,她就站在原地等,等他把车倒进车库,然后从车上下来。 “在等我?”秦桑岩看到她一脸的温柔,一手搂着她往屋里走,一手里提着塑料袋,里面沉沉的,看上去有不少东西。 “里面装了什么?”她有点好奇,“是不是好吃的?我肚子刚好饿了。”“小馋猫,被你猜对了,不过现在不能吃。”他把塑料袋往她眼前一举,里面有各种新鲜蔬菜和肉,全是生的。 “你要做饭?”她眼睛发亮,他的厨艺她是领教过了,做的每样菜都好吃,不管是中式还是西式的,想想让人流口水。 “答对了。”他把她按在怀里,啜她的唇。 “那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她甜笑着看他,他在外面忙了一下午,忙的全是关系到千万老百姓住房的大事,一回来却像个好丈夫,洗手为她做汤羹,这个画面想想就幸福的想笑。 “你说你想吃什么?” “我随便,你煮什么我吃什么?” “行啊,那我煮个大杂烩,既省事又快,你洗的碗也不多,可以吗?”他打趣。 “可以啊,只要是你煮的我就喜欢吃。”她无所谓。 “油嘴滑舌,想骗我当你一辈子的煮夫吧,我可不上当,是谁说要以后学着做菜,她当大厨,我只能沦为小弟来着?” “是我。”她谄媚的仰着脸笑,圈着他的胳膊撒娇,“可事实证明我真的没有做菜的分,老公委屈你了,以后咱们家做饭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成什么了?不干!”他从鼻腔里哼着,不肯合作。 “那我以后只能喝粥了,我只会烧这么一样,要不以后我负责做早饭,午饭我们各自都在单位吃就不用了谁烧了,晚饭你烧怎么样?这样公平吧,一人负责一顿。”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声的哄着,娇媚的像只小猫咪。 他的心软的跟棉花一样,捏捏她狡猾的脸,“行,难的我来做,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下班肯定比你晚,菜你买,你负责洗,切好,我回来负责烧,这样省时间。” 只要能吃到他做的菜,这对她来说太划算了:“成交。” 看她笑的贼兮兮的,他皱着眉头进门换鞋:“我怎么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她扁起嘴,跟着他的脚步穿过客厅、餐厅,最后进厨房:“你还上当啊,你就炒个菜就行了,我还得买菜、摘菜、洗菜,早上早饭还得我做,多累!” 他把塑料袋放桌子上一放,挽起袖子准备做饭,掀起眼帘笑:“那你就累点儿,要是不想起早做早饭我请个保姆回来,反正早请晚请都得请。” “为什么?”她拿来围裙绕到他背后系上。 “你不是想领养个孩子吗?你我都得上班,白孩子谁带,就算我妈出院过来帮我们带,总得有人做饭打扫卫生不是?” 第一百八十六章 锦上添花 他考虑的倒挺全面,她抱住他的腰,赖在他怀里笑:“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福利院?” “过两吧,等我忙完这阵子,年假是放到后,可是这几我的工作就开始了,明中午我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赶得及陪你回家吃个饭。” 他不提这事,她都差点忘了:“是哦,前我们走的时候答应我妈第二回去的,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两了,你的电脑还有行李还落在家里。” “看,养个女儿嫁了人就忘了娘,还是女婿好,时刻惦记着丈人和丈母娘。”他不适时宜的取笑她,顺便抬高自己。 “不是这么说的吧,应该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也只有我惦记着你妈,今在医院陪了她一下午。”米娅皱着鼻子反驳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事,眼神游移了一下溴。 “想什么?”他的眼睛尖,迅速捕捉到了,手里还摘着芹菜。 “也没什么。”她淡淡的垂下眼,从他手里抽了一根芹菜一下下摘掉叶子,“我碰到了司徒冲,他告诉我南宫音得了ru腺癌,早期,要动手术。” 他弯起唇角,手上摘菜的动作未停:“早期应该不难治,司徒冲肯定会给她请最好的医生。我以为你会高兴,怎么看起来一副难过的样子?祷” 她没掩饰,看他一眼:“我一开始是高兴来着,还在司徒冲面前拆穿南宫音假惺惺的嘴脸,后来一想也觉得没什么好高兴的,如果不是南宫音,或许我会在程家长大,程珞从小就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这一点我比他幸福,起码我还有对我极好的养父母。” “就算你现在同情南宫音也没用,你不是医生,也不是华佗,一切要看命!” 她诧异了:“你也信命?” “我不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过有一种人容易被命操纵?” “像南宫音这样的人?” “嗯,人们经常喜欢说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偏偏有些人把自己的人生拿去赌注,最后输的一无所有。” 米娅由此想到了司徒冲,南宫音渐渐老去,最想攀住的就是司徒冲,假如今下午司徒冲因此而生气,恐怕南宫音的下场会很惨。不过也不一定,南宫音是谁,年轻的时候就会利用男人,把秦滔迷到现在,还在为之和司徒家斗,就算没了司徒冲,还有一个秦滔。 想到这儿,她欲言又止,再一想算了,桑岩因为秦夫人的事已经和秦滔决裂了,她再一提不是让他难受吗? “又想说什么?”他看她好象有话要说。 “没什么,我在想你要用芹菜炒什么?” “炒肉。” “是我喜欢吃的菜,谢谢老公。”她不务正业,扔下手中摘的菜,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颊上啵了一口,赖着不肯再干活。 他唇角带着笑,“利用我就讨好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得给我点福利才行,不然这晚饭我可不做。” “行,行,你要什么福利都有,快做饭吧,我饿死了。” 他眯着眼睛往下称,在她丰-满的胸部上绕圈,声音有些兴奋:“这可是你说的,晚上洗的香喷喷的,我要爱爱。” “色狼,你整想着这事。”她嗔白他一眼。 他朝米桶扬扬下巴:“交待你一项任务,你去煮饭,淘米,这总会吧。” 她吐吐舌头:“我会淘米,煮饭不会,不知道放多少水,你帮我看。” 他无奈,她可真是好命,同样在养父母身边长大,怎么他就事事都会,她却什么也不会?追根究底恐怕还是与家庭环境有关,他的家庭造就了他缺少爱,所以拼命去追爱,而她拥有的爱比他要多,连煮饭这些事都不让她沾边,因此他虽然在高干家庭长大,却远没有她在普通人家长大来的幸福快乐。 次日中午,她在约好的百货大楼门口等他,钻进车内发现后座里有好些礼品盒:“你收礼了?” 他扫她一眼:“你看象吗?” 过完年,又来了一股冷空气,米娅在百货大楼门口站的手脚都麻了,这会儿坐在车里感觉暖和舒服,舒开眉头微微一笑:“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收,是给我爸妈的吗?” 看她小手冻的发白,他握住包在掌心暖着:“来的路上我顺道去医院看我妈,她听说我要和你回新区去,她就非让我拿了这些东西。” “你妈人真好,昨我去拜年她也让我拿了好多东西。” “知道我妈的好了吧?” 他的手很温暖,没一会就把她的手捂的暖暖的,她点头笑:“嗯,我早说过了,以后她就是我妈。” 得知女儿女婿要回来吃饭,米妈妈张罗了一桌饭,比过年时还要丰盛,米娅洗完手坐到桌前,“妈,你做这么多怎么吃的完?” “都是过年买的菜,光中华火腿你们就买了四根,一两千块呢,我和你爸怎么吃的了,一根我们起码要吃一个多月,剩下的两根你们带回去,我们留一根,还有我自个灌的香肠啊咸肉啊你们也带一些回去,记的帮我们和你婆婆说一声,祝她早日康复。” 米妈妈说完用手一指,东西已经给他们打包好了,米娅想了想,也没拒绝,外面买的香肠和咸肉没有家里做的好吃,也没有家的味道,这些带上也好,省的以后买菜。 吃饭的时候,米妈妈朝丈夫使眼色,米利看了看女儿女婿,说:“找个日子把你俩的婚事办一办。” 米娅咀嚼嘴里的米饭,稍稍愣了愣,“爸,不是说婚礼不办了吗?怎么您又重提这事?” “不是我变卦了,是街坊邻居的都知道你俩结婚了,个个过来讨喜酒,你对门的夏阿姨那看到你们,还跑过来说我们老两口子瞧不上他们家,连喜酒也不请。这是人情世故,你们得考虑考虑亲戚朋友,还有你袁阿姨,前已经把喝喜酒的红包都送来了,老家你的叔叔和姑姑也打来电话,这顿喜酒不得不请。” 毫无心理准备,米娅看看秦桑岩,让他说句话。秦桑岩放下筷子,俨然已经吃饱,他抽了张面纸擦唇,才慢条斯理的说:“爸说的对,就照爸的意思办。” 米娅差点下巴掉到地上,他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变了?拿脚在桌子下踢他,甚至踩他,他也是面不变色,气的她没辙。 看女婿如此态度,米利笑眯了眼:“那就好,这婚事不是两家的事,因为娅娅还有亲生父亲,所以这场婚礼恐怕得三家坐在一起商量办,回去你们好好和两方家长商量,看怎么办才好,我的意思呢照娅娅原先的意思来,从简,不要铺张浪费,也不要大肆宣扬,两口子过日子最重要的是体谅和宽容,婚礼办多大没什么必要。” “是,爸您说的对。”秦桑岩连连点头。 米利夫妻互看一眼,露出了会心的笑,这俩孩子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好说话的多,也懂得体谅他们,这人情世故有时候就得这样,不是你说不办就不办的,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亲戚朋友的情绪得照顾到,不请喝喜酒别人会以为你瞧不上人家。做人难啊! 吃完饭回去,她气鼓鼓的说:“你把我放到百货大楼门口,我自己打的回去。” “我送你,车里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拿。”他的下颚往塞的满满的后座扬了扬,转而捏捏她的下巴,“怎么,还生气?” “讨厌!”她又好气又好笑,捏住他的手指甩开:“你是做好人了!我呢?被弄的措手不及,且不说程池那儿,就说你爸那儿,他根本不同意我俩的婚事,怎么可能会出席,除非只有你妈出席,可你家的情况到时候亲戚朋友肯定都知道了,肯定会问你爸当厅长的爸怎么没出席,我怎么回答?” “稍安勿躁,宝贝!”他拍拍她粉嫩的脸,“我爸那儿我自有办法,你呢只管当你的新娘子,你爸说的对,哪有结婚不办喜酒的,我是没什么关系,你是亏大了,嫁给我悄无声息的,总得让我放点血不是?” “谁在意这个。”米娅嘴硬,其实被他这么一说是有点心动了,哪个女孩小时候不梦想着要当新娘,嫁给白马王子,何况她梦想成真,真的嫁给了暗恋多年的他,这简直像在做梦,如果办一场婚礼好比是锦上添花,不是更好? 他将她的娇态收入眼中,笑着说:“现在来分工,程池和秦滔交给我,你只管准备婚礼,挑婚纱之类的,不过婚期可以由你订,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一笑,“说好啊,起码要三个月后。到时候你和司徒娇离婚的风声差不多也散了,不会太引人注意。” ∩﹏∩∩﹏∩∩﹏∩∩﹏∩ 第一百八十七章 高级订制 他逐个亲她的葱白手指:“遵老婆大人的命。” 送她到家,他帮她把东西搬到厨房,她在家整理了一会,把带的咸肉、火腿、香肠一一归类放好,全是肉类,得买些蔬菜。 走出屋子时下意识往车库瞄了两眼,三个车库中最边上停着一辆跑车,是上次他送的,除了他开着带她去码头看游艇外,一次也没开过。记的车钥匙放在包里的,摸了两下就摸到了,按了按,跑车立刻欢快的“啾啾”叫了两声。 出门前挤着公交车,她没开跑车,太招摇了,南宫音的那句‘后院起火’提醒了她,桑岩身份特殊,最好不要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司徒娇曾经的所作所为也给她做了一个反面教材。 超市斜对街是百货大楼,她买完日用品和晚上的食材,脚步转了转,进了百货大楼,很快从里面转了一圈出来,没有婚纱店,只有珠宝和名牌服饰溴。 前面街口貌似还有一家,乘有空想去看看,等假期结束上班恐怕没多少时间挑选婚纱,当然还有周末,不过以他最近忙的架式来看恐怕少不得出差什么的,她平常的出差频繁不高,但也有,为防到时候手忙脚乱,最好先挑起来,早做准备。 门面宽敞时尚,进去后米娅受到礼遇,店员用甜美的声音热情的介绍各式婚纱以及此品牌婚纱的来历,“小姐,您真有眼光,Beatrice是来自法国婚纱新兴品牌,首席设计师是大名鼎鼎的华裔女性Cheery,近年来很受年轻新娘们的喜爱和追棒,Beatrice一般以高级订制为主,全世界仅此一件,您可以在婚礼当穿上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最美婚纱,成为最美艳不可方物的新娘,留下终身难忘的美好回忆。” 身为女人听到这些话自然心动,米娅悄悄克制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价格,最低的价格居然高达百万,足可以买一辆豪车祷。 虽然这位女顾客全身上下没有名牌,但敢进来说明口袋里有银子,再说女顾客长相出类拔萃,惹火的身材连女人看了都要嫉妒,这种女人一般都会招惹有钱男人,思量到这儿,女店员卖力游说起来:“按公司规章制度是不允许把Cheery设计过的婚纱泄露出去的,不过我可以给您看Beatrice的其它设计师曾给客户们设计过的婚纱。您皮肤这么白,五官这么好看,身材气质又出众,不穿上Beatrice品牌的婚纱真是可惜了您父母给您这么好的条件。请相信我,您订制一套婚纱一定会物有所值,等您婚礼当我们还会有专门人免费一二十四小时陪在您身边,贴心的为您服务,给您整理婚纱,您看……” 眼看女店员说的花乱坠,再不抽身恐怕就来不及,米娅忙打断:“对不起,我只是出来看看,具体的等我回去和我家先生商量商量再说。” “好的,小姐,欢迎您再次光临。”女店员心中失望,一条大鱼跑了,但还是露出标准的微笑。 幸好,幸好! 米娅逃命似的跑出老远,突然停下来,一阵好笑,跑什么呢,人家又没追上来,还不是怕自己心动,要不怎么说女人对漂亮的衣服和珠宝没有抵抗力呢,她刚刚差点冲动下就准备订了,幸好最后关头挺过来。 提着购物袋回到家,她把满满几大袋东西搁到厨房,把晚上要吃的几样菜拿出来摘干净,洗好,切好,连要用的配料姜、葱、大蒜也一一洗好切好,只等大厨回来。 看时间还早,她洗了个澡,屋子里暖气开的足,穿一件桑蚕丝夹棉加厚浴袍并不觉得冷。 空下来倒想起刚才的高级订制婚纱店,打开书房电脑上网搜索,看店员有没有诓她,输入Beatrice,立刻跳出来详细的介绍,仔细读起来。Beatrice注册地在法国巴黎,首席设计师Cheery早在时尚界赫赫有名,称她为婚纱女王一点不为过。在每年的奥斯卡金像奖星光大道上,她就像是永不会出错、绝不会女星得到“最差劲服装奖”的品质保证。她的婚纱设计引起了时尚界的一场婚纱革命,一套她经手设计的婚纱就如同一颗Tiffany的六爪钻戒一样,象征着神圣珍贵的爱情承诺。一件Cheery设计的婚纱价格足够买下一辆名车,但照样让人趋之若鹜。 读到这儿,米娅判断店员没吹牛,这家名为Beatrice的婚纱店的设计师真的很有名气,耳边传来手机铃声,她离开书房,到卧室去接电话。 是养父打来的,问她有没有向程池或秦滔提及办婚事的事,米娅说:“爸,这事您不要操心,我们会处理,等说好了我会赶紧告诉你。米家的亲戚朋友再问起,你就说婚事正在商量,喜酒肯定会请他们喝。” “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米利高高兴兴的挂了电话。 看来养父把这事看的挺重,下午才回来,这会儿又来盯着了,米娅摇着头笑,往书房里走。 一个没留神,猛的发现电脑前坐了一个身影,她跑过去轻拧他的耳朵:“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吱个声,吓我一跳。” 秦桑岩没回,倒是指着电脑屏幕上说:“看中这个品牌的婚纱了?” 米娅的手改搭在他肩上,弯下身去看,他正在看她刚才看的Beatrice,便以不在意的口吻说:“还好,我下午去买菜路过实体店顺便进去瞄了两眼。” “喜欢就订一套,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没犹豫,就是太贵了,我们的婚礼从简就好,太奢华容易招人侧目。”她显的小心翼翼。 他完全没放在心上,摊手道:“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只管挑婚纱,以我看就订Beatrice这家,指名要Cheery设计。” 她张口结舌,巴掌大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你疯了!请这个什么Cheery得好几百万呢。”他挑起唇,伸手把她抱坐在怀里:“我没疯,为了你我舍得,不过我想婚纱另有人会给你买?” “谁?” “程池。” 她诧异的侧头看他:“你已经告诉了他?” “还没有,以前我和你注册的时候他曾说过,等你结婚那他会给你做一笔嫁妆,其中就包括嫁衣,这嫁衣不就是婚纱?” “要不我们还是办个中式的吧,上次两家不是商量办中式的婚纱吗?你还说喜欢看我穿旗袍来着。”米娅的打算是订一套旗袍再贵也贵不过婚纱,少花点钱为好,心里踏实。 “也行,具体等我和程池还有秦滔商量过后再答复你,怎么样?”他动手拨拨她的额发。 她转过脸去,在他脸上香了一下:“好。” 他用鼻子顶着她的,呢喃道:“对了,我带了两个保姆回来,和你养母差不多年纪,人挺不错的,是以前在我家的老保姆介绍的,你要不要过个目?” “不用了,你做主就好。不过饭都是我们做,就算要请保姆回来带孩子,一个就够了,要两个浪费了。” “傻姑娘,这么大的房子总得有人打理,难道你想自己打扫,把自己累死吗?” “倒也是。”她如此一想,觉得他想的真周到,忍不住又给了他一个吻。 “一个吻怎么够。”他凑近她的脖子,鼻子嗅着往她的浴袍里埋,“好香,你洗过澡了?” “嗯,别弄,痒痒。唔……”她的嘴被措不及防的堵个严实。 秦桑岩深吻着她,吸吮嫩唇,勾逗香滑的舌头,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着,贴着令人血脉膨胀的S曲线,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本就只是亲几下,温存一会,却想不到摸几下就受不了,演变成激烈的求-欢,几下把她身上的浴袍扒下来。 “别弄,还没吃晚饭呢……”她背靠坚硬的书桌边,倒抽了一口气,把浴袍被他拉掉的又拉上来。 他抱着她转了个身,让她分开腿坐在他身上,变成一个暧昧的姿势,手就往她胸上爬,伸进她浴袍里,抓摸一对饱-满的酥ru,狡诈的笑着说:“是你没穿好衣服,内-衣都没穿,故意引-诱我。” “谁说的,我穿了,色狼,你别乱摸。”她坐在他怀里无处躲,上下失守,一时不知道该去对付他哪只手,只能任他sao扰,他也越来越放肆,脸往她敞开的浴袍里蹭,胸-罩摘掉,嘴含住一颗粉嫩的樱桃舔吸,舌头往里勾着画圈圈 第一百八十八章 野男人 “桑岩,别、别在这里……” 胸口又涨又热,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他舔弄的两点上,她的理智几乎被他的舌头全部吸走,身体好象变的轻飘飘的,发出断断贯贯的求饶。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是我们的家,哪儿都一样,娅娅,我们在这里做一次。”他抬起头,手上去拉那蕾丝内-裤,转眼露出两条白皙的大腿,滚烫的手心贴着她的臀缓缓挤压揉-捏,而他仅仅是解开裤子的文明扣。 “还是不要了,这里不合适,再说楼下还有两个保姆,万一跑上来……”被他磨人的指尖折磨的呼吸紊乱,她微微抗拒着他的热情,喘-息着想要夹住双腿,又忍不住要捂住胸口,他干脆抓过她的两只手腕,将它们扭到背后,那纤细白嫩的身体自浴袍中拱起一个弧线如含着苞的花在他眼前绽放。 “她们在打扫,就算听到了也会识趣的下去。”事实证明他是个脾气拧的主,想要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把她控制在怀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口腔里那逐渐苏醒挺-立的小豆,他不禁吐出来,看着它由浅浅的粉色变成微深的红色,欣赏着她半遮半掩在浴袍中凹凸有致的身段,“娅娅,你可真美……溴” 轮流在两端吮弄,吸的顶端湿湿亮亮,水浸过似的,她低声呻-吟,他看她不再挣扎便放开她的手,一得到自由她的两只手慢慢放到他的颈后,也不知道想推开还是想拉近,他的鼻尖又往ru沟中拱着,又香又软,深深嗅着那ru香,藏在她腿间的手指丝毫没有停止。 她轻哼几声,也动了情,半透明的液体流出来,如子弹穿过身体情不自禁身体剧颤,小腹酸胀如着火。 不甘心被他占上风,她压下心头的意乱情迷,乘他抬头之际去亲吻他,吻上他不断滚动的喉结,再慢慢往下,细心的牙齿轻轻撕着肌肤,很快咬出长长的红痕来祷。 “娅娅,你……”他不停的抽着气,托住她的腰,发出沉闷的呻-吟来,目的达到了她才放过他,舔了舔他迷醉的眼神,笑的狡黠。 他迷离目光,许久才哑声道:“娅娅,你真是个迷人的小妖,我真想把你吃了。” “我是小妖的话,应该是我吃你,你想被吃吗?”她的眼神中透着得意,然而她的唇角的笑噙了不到几秒,眯着上翘的眼睛不由睁大,尖叫出声。 “啊——” 原来他乘她不备抱住她的臀,顺势挺/插到底,尽根而没,把她完全撑起来,她一下子感觉充实而满胀,没有一丝空隙。 抽了口气,两团柔软几乎被挤压的变形,她承受不住,下颌搭在他肩上,轻轻的颤抖着,细细的哼吟中捶他的后背:“大坏蛋!可恶的大坏蛋!” “来,告诉大坏蛋,你快乐吗?”他也不好受,脸上一片汗水,还穿着全套的衣服,想脱又不想停下来,快的扯掉外套和脖子上的领带,露出汗湿的结实胸口,身下却丝毫没受影响,一颠一颠的耸着快速挺-动。 她呜呜叫了几声捶打他,身子起伏起优美的曲线,在一***的颤栗中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手指穿梭在他发间揪着,凑上唇去热吻他,口中喃着:“好快乐,桑岩,我好快乐!” 他将她的腿分到最大,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进出她又温暖又紧致的身体景象,她的肚子平坦,东突西鼓,插到哪里都可以看见,刺激的他更加疯狂的抽-送,生怕自己送的不够多,顶的不够深,他自得的看到和她越来越契合,爱-液多的能浸湿两个的私-处,他一动作就唧唧作响,喘着气道:“娅娅,感受到吗?我们在一起,我在你里面好快乐。” “不要……太深,太快……”她搂着他的脖子,承受他强有力的律-动,艰难的哽咽,不敢大声,生怕被保姆听见。 “行,那我慢下来,歇会儿,热死了。”他咬着她的耳垂,故意控制力度和幅度,尽情的折磨她,听着她勉强压抑的啜泣心中一阵得意,实际上保姆在他领进来熟悉了一下环境后就走了,明才会来正式上班,不然他哪会这么放纵,白白让外人听她的美妙叫声,他却偏偏不告诉她,让她担忧,让她享受这种在极度紧张慌乱的情绪中的刺激快-感。 她脸埋在他怀里,才休息了几秒钟,就不安的扭动,身体里好象有很多虫子在咬,空虚的快疯了。 而秦桑岩想让她求自己,没想到自己忍不住了,娅娅简直是个缪斯,那么让人着迷,男人是视觉和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抱着她奶白般嫩滑的皮肤,颤动的ru尖,纤细的迷人腰肢,那不断收紧的花道推挤着箍束着,连圣人都受不了,他兴奋的俊脸都在变形,低吼着,在她身体里勇猛的驰骋。 她被突如其来的力量一抛一落,就像小舟在暴风骤雨的巨浪中航行,那么狂猛有力,把她的花道贯穿,脖子仰着低叫起来。 他又突然把她从身上掀下来,直接将她压到书桌上。 “咝——”她小声抽着气,滚烫的身体冷不防贴上微凉的桌面,冰与火的冲撞,除了脚踝处挂的内-裤外,她身上已经不着片缕。 “桑岩,别玩了……”她刚想挣扎,他压过来胸膛紧贴她光滑背脊,让她没办法动弹,挺腰开始冲-刺,如暴风雨一般疯狂的在紧缩的花道里肆虐、顶撞、转磨挑刺,同时又被箍勒、包紧,纠缠,他爽的发了疯。 “乖,动动,娅娅,和我一起感受这节奏。”他舔着她布满汗珠的后背哄着,她咬住唇,在他的一再柔声下把羞意抛于脑后,试着随着他的节奏去迎合,一开始有轻微的生硬,来回几次之后就与他配合的极好。 这纤细的腰肢一摇一摇的像条小水蛇,她背上的性-感背沟更吸引他的眼球,他低下头去亲吻,“腰扭的真美,娅娅,你学的真快,不,你不是娅娅,你是妖精,男人见了你都要成猛兽。不过这个男人只有我,只是我。你可真会夹,我迟早死在你身上。” 他一捅一捅的戳着她的花心,一片酥烂,扛不住的抖起来,她感受到他在身体里膨胀再膨胀,规律和节奏被打乱,带她一起冲上高-潮的风口尖浪。再也管不了那么多,被保姆听到的羞涩被欢愉冲走,她哭叫起来,颤抖着身躯背向后弯,划出一道美艳的弧线,脑子里的一根弦越绷越紧,在他最后紧密的捣硬下生生掐断,她在战栗中到达极乐的顶峰。他感觉到了她到了,嫩壁包着他翻江倒海的扭绞,又咬又吸,眼前似乎呈现一道白光,亮的让人陶醉,就像堂的色彩。咬着她的肩膀,抱紧她的细腰,又沉重的顶了几下,***最深入,洒下一切。 两人汗湿的抱在一起温存,他叠在她身上,她双手趴在电脑前,迷离的看着叠在一起的男女,看上去模糊,又肯定是自己,沉醉在性-爱旋涡中的自己。 伏在她身上喘息,因为软缩退出去一点,又不死心的顶了一下,大腿有力的压着她,在获得极大的满足的同时,他在她唇上一啄,问她:“累不累?” “你说呢?”她半眯着眼,动了动酸痛的腰,“起来,大色狼,你好重。” 身后的男人像个温顺的老虎一样乖,“哦”了一声,慢慢退出去,带出不少液体,流到她腿上和地上。 他没来抱自己有些淡淡的失望,她睁开眼,见他正用她的内-裤擦自己的胯部,噘起唇,“你做什么?那是我的。” “反正不能穿了,废物利用。”他擦完随手扔到垃圾桶里,亲了下她的唇,抱起早就瘫软的她,“去洗澡好不好?我帮你洗。” “你才废物呢,洗洗还能穿,你扔了是浪费。”她咬他的肩撒气。 他坏坏的笑,“不带这样的,我要是废物,你刚才叫的那么欢是怎么回事?你在自-慰?” 她红着脸不吭声,只用手去拧他,男人最怕女人这一招,秦桑岩吸气:“轻点儿,你谋杀亲夫啊,上的厅堂,下的厨房,进的卧房,像我这么好的老公你打哪儿找。” 抱着她到浴室,他接满一缸热水,她气哼哼的滑进水里:“多的是,排着队呢。” “多的是?还排着队?”他磨起牙,黑眸危险的眯起,给她的耳朵吹气,“看来我是没喂饱你,还有心思想外面的野男人,想司徒政?” ∩﹏∩∩﹏∩∩﹏∩∩﹏∩ 突然从夏掉到冬是啥感觉涅,乃们应该懂这个意思了吧,对啦,下面要虐啦,不过是温水煮青蛙而已,表怕,不会一下子猛的虐乃们的小心脏~~元旦放假,估计大家也要走亲戚啥滴,莫有时间看书,就二更啦!!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为人知的秘密 米娅身体虚的一塌糊涂,他要是再来一次她肯定被折腾的只剩最后一口气,灵机一动,讨好的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啄他一口,娇软的嗓音说:“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是男人大丈夫,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嘛。” “现在知道道歉晚了。”他眸光一闪,架起她的长腿,她吓的尖叫,扑腾扑腾的蹬起长腿,像只刚下水的小鸭子把浴缸里的水弄的四下溅。 他却哈哈大笑,她这才发现上当,捧起水往他头上泼,“让你坏,坏蛋,坏蛋……” “来,多弄点,顺便帮我洗个头。”他不躲闪,反而迎着她泼的水靠过来,她气喘吁吁,停下手,白了他一眼去拿洗发精,倒了一些在他头上,故意用力挠着揉出很多的泡沫,他舒服的眯起眼,“对,就是这儿,多挠几下,娅娅,你的手真舒服,和你下面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臭流-氓。”米娅没辙,既好气又好笑,最后倒认真的帮他洗起头来,毕竟头皮是人身体里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再挠下去是会弄出伤口的,她可舍不得他真受伤溴。 等两个人都洗干净了,他放掉水,从毛巾架上抽下一条宽大的浴巾包住她,却听她躲在他怀里嘀咕,“别动,好困……” 他将她抱到卧室,塞到被子里,一遇到枕头就怎么也不肯起来,呼吸柔软如柳,竟是睡着了,秦桑岩坐在床边上帮她把湿发吹干,亲亲她沉静的脸蛋:“小懒猪,我下去做晚饭,你记的半个小时后下去吃。” “晚饭哪有那么快,你先下去,我马上到。”她含糊应着,翻了个身继续睡去祷。 秦桑岩在厨房头疼的看着她弄好的一堆堆食材,也不知道她要哪个和哪个配,他干脆自己发挥,做了一个清蒸鲈鱼、咸肉蒸百叶,炒了一个清炒豌豆苗,再做了一个海带蛋花汤。做完三菜一汤,发现还多了土豆丝、香菇、栗子、茄子,这傻姑娘不会做饭,菜搭配的也是乱七八糟,他看不懂她要吃哪几样菜,只得用保鲜袋一个个分类装好,放到冰箱。 做完这一切,他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与预料中的一样她没下来,他解了围裙,上楼进卧室,大床上小脑袋埋在被子里睡的香。 “娅娅,起床吃饭了。”他掀开被子,她还闭着眼睛,身体蜷的像只可爱的小动物,一张巴掌大小的脸上还带着情-欲后的疲惫,看起来惹人怜爱,他看的心中胀满爱意,借机欣赏起她美丽的胴-体,细致如艺术品一般骨肉均匀,瓷器一样白,细致齐整的连一只毛孔也找不到,最惹眼的是一对雪白的酥ru因为侧睡叠在一起,中间有一条深深的ru沟,顶端嫣红粉嫩,上面还有他曾舔弄留下的红印,瞧的人热血沸腾。 他把大手贴上去熨抚着,一对美ru嫩的跟豆腐一样,摩挲着这具像艺术品般的身体,托着她的脸,俯下身去两片唇吸在一起,从她口中去吸蜜汁,享受的吸吮。 “嗯……”米娅被他亲的快没气了,闷哼一声,憋红了脸睁开迷糊的眼睛,一看是他在搞乱,抬起手就砸他:“别打扰我睡觉,大坏蛋。” 他挨了打还挺爽,眯着野兽般的眼睛,流氓似的说:“你没盖被子,我还不是怕你着凉,帮你捂着,小没良心的。” “你才没良心呢,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拿他没办法,拧他的胳膊,他吸着气反而把她抱到怀里,捧住她的头,让她无路可逃,嘴巴贴上去诱哄道:“乖,听话,让我亲亲,把嘴张开……” 她只好张嘴,让他早点亲完早点走,他上半身将她压在床上,等她一张嘴,便狠吸住那顽皮的小舌头,跟找到了蜂蜜的熊似的贪婪的舔-吸。 这个吻激烈的让她差点承受不住,呜呜的叫,他跟没听见似的反复吸-吮蜜汁,缠绵的把她的唇吸的红肿。 吻到两人呼吸都乱了,恋恋不舍的分开,她嗔他一眼:“好了,亲完了,可以下去吃饭了吧。” 他置若罔闻,摸上那洁白的ru房,“这里还没亲。”那顶端娇红正等着他品尝,他毫不客气的含住一只,舌头一啜一啜的咂的高兴。 “啊……你……耍赖……”她看着他趴在胸口像吸奶的婴儿,另一手揉着她另一边的ru房,抓扁捏圆的玩,视觉的刺激软了她的身体,全部的敏感神经一下集中在他挑-逗的顶端,微微呻吟出声。 正当两个人沉浸在亲吻带来的肉-体快感中,手机铃声不识趣的响起来,她推他:“接电话……” “瞧你喘的,真想让我去接?”秦桑岩才不想理会什么电话。 “是你的。”她挣扎起来,“别闹,去接完我们再继续。” 秦桑岩看她真有点生气了,无奈的在她胸上摸了一把,心里咒骂着谁这么不识趣,下次他办事前一定要把手机关掉,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都不知道第几回了。 他一跑到远处的沙发上接电话,米娅就偷偷的快速穿上衣服,溜下楼去了,被他折腾一晚肚子早饿扁了,到餐厅里一看,呵,整整齐齐的三菜一汤,口水都流出来,赶紧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坐在桌边享用起来。 接完电话的秦桑岩一转头,床上凌乱不堪,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步到楼下,果真在餐厅里看到她津津有味的吃相。 米娅吃的满足,一看他优哉游哉的出现,跟看到狼似的马上端着碗站起来,一副防卫的样子,结结巴巴的说:“别闹啊……我饿死了,要吃饭。” 他拉了张椅子坐下,被她的模样给逗乐了,指着饭菜道:“本来我就没想做什么,是你半小时还没下来,我怕饭菜凉了才去叫你,你倒好光着身子引-诱我。” “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米娅服软,放下碗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米饭出来,“吃吧。” 这还差不多,他拿起筷子,见她一直在吃咸肉蒸百叶,提醒着:“别吃太多,这个有点咸,到时候口会渴。”她夹起一筷百叶吃到嘴里喷香,道:“这个你是怎么做的,我爸妈从来没这样做好,咸肉的味道还进了百叶里,好好吃。” “百叶和咸肉一层隔一层的铺上去,然后直接蒸十五分钟就行了。”他讲的轻描淡写,知道说了她也会记不住。 看着满桌子的菜,米娅心里幸福而甜蜜,放下碗跑过去勾住他的脖子,撒着娇道:“老公,你将来是一个好丈夫,长的好看,处理事情来果断有魄力,能牢牢抓住妻子的心,你也不娇气,会服侍人,做的一手好饭,弄的东西又精致又好吃,嫁给你的女人一辈子别想变心。” “什么叫将来,我现在不是?”他攥着她搭在肩上的手,侧头瞄她,眼中失笑。 “不是,我说错了,你就是一个好丈夫。”她纠正,凑到他薄唇上吮了两下,“最好的老公。” 他可不好糊弄,挑眉:“嘴巴这么甜,是不是有求于我?” “我困死了,先上去睡了,一会不要吵我啊,乖,晚安。”她宛如一只兔子一讲完就蹿走,他反应不及,看着她逃跑的身影一阵好笑。 秦桑岩一个人吃完饭,把碗筷丢到水池里,一般做饭的人都不爱洗碗,他也不例外,保姆明开始上班,留着保姆洗。 关掉楼下所有的灯,他路过书房时脚步顿了顿,旋即进去,动了动鼠标,电脑从待机状态跳为运转,他仔细看了看婚纱店的介绍,用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这是一通远洋电话,他一张嘴流利的英文便如母语般流利的溢出来,看样子他与对方交流愉快,不一会就挂了电话,将事情谈妥。 想象着她披上婚纱时那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他不由自唇边绽出笑痕,右手下意识的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根细长的烟来,一时找不到打火机,他逐个打开抽屉寻找,找到最后一层发现了那只U盘,静静躺在角落里,像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散发着神秘而幽诡的光芒。 指尖抚上冷硬的U盘,倏然如烫着一般缩回手,快速关上抽屉,他闭上眼倒进皮椅里,深呼吸着:这是司徒政挑拨他和娅娅的手段,他不能上当,他宁可相信娅娅说的,和司徒政的第一次是被算计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不能中了司徒政的圈套,司徒政虎视眈眈,一直想夺走娅娅,他不能明知道那是个陷阱,还一头扎进去,到那时他输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感情,还有夫妻间最起码的信任。 第一百九十章 身正不怕影子歪 他目睹过养父母畸形的婚姻,也受够了没有爱的家庭,他急需要一段爱情来暖自己从未享受过家庭温暖的心,这颗心冰冷而孤独的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它渴望婚姻像一锅烧开的铁水无时无刻让他激情膨胀,让他感觉人生不那么漫长,不那么孤苦,不那么充满了无力感。 弯下身去,大手拉开抽屉,毫不犹豫的把U盘拿出来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 他爱娅娅,娅娅也爱他,比他爱她还要爱他,她爱了他十几年,这份感情对于他弥足珍贵,千金难买,应该珍惜,也值得珍惜。 湿漉漉的从浴室出来,他从被子里把她抱到怀里,一碰上她裹的严实的身体,他哑然失笑,看来今晚他把她折腾的怕了,这么防着她,她也不想想要不是她这么诱人,他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情难自抑么。 睡的早,米娅自然醒的早,她从一堵结实的怀抱中醒来,转头看他还在睡,忍不住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悄悄退出来,洗漱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楼做早餐,顺便把昨晚的碗洗一下,这两个都是她的任务溴。 没料到厨房已经被人霸占,保姆正在里面忙碌,看到她进来,恭敬的打招呼:“秦太太早。” “早。”米娅闻到了早餐的香味,“你做了早饭?” “是的,秦太太,我熬了薏米红豆粥,做了几样小菜,还有西班牙土豆鸡蛋饼和千层饼,您要不要来一点先垫垫?”保姆正在做饼,光模样看上去就诱人无比祷。 看样子他请的保姆厨艺不错,米娅吞吞口水后摇头,“不用了,我等一会桑岩醒了一起吃,不打扰你了,你忙吧。”走出厨房又想起什么:“对了,不是请了两个保姆吗?还有一个呢?” “在打扫一楼的家庭影院,秦太太有什么吩咐?” “没有,我就是问问。”米娅暗暗想一楼什么时候有家庭影院了,别说她住到这里好几了,还没怎么熟悉上下的环境,乘现在有空,不如转转。往一楼后面找,很容易找到了保姆说的家庭影院,大的超乎想象,粗略一数座位有四五十个座,音响视觉效果虽然还没看到,光看里面的配置就知道不会差到哪里去。 保姆在用吸尘器,没留意米娅的身影,米娅四处看了看,快走到保姆身边保姆才注意到,“秦太太早。” “早。”米娅像发现世外桃源一样欣赏着这座豪华的影院,不得不说秦桑岩挺会享受的,连这么一个家庭影院都弄的如此气派,有模有样,改一定要试试看能不能看电影。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也该醒了,她回到二楼,路过书房,下意识的走进去,说句心里话她确实对Beatrice的婚纱动了心,昨晚做梦还梦见自己披上了圣洁的婚纱,成为婚礼当最瞩目的新娘。 不过梦是梦,现实是现实,她不打算要程池陪什么嫁妆,也不要什么百万婚纱,她什么也不要,最好能在物质上和程池撇的干干净净的,省的以后拿人手软,受制于人。 坐在电脑前,情不自禁把Beatrice品牌的其它设计师设计的婚纱款式看了一遍,的确是美仑美奂,美不胜收。Cheery设计的婚纱虽然是全世界独一无二,不对外公布款式,但她能搜得到她给好莱坞明星在红地毯上设计的礼服,的确有令人心动,并为之倾倒的魔力。 看完起身,鼻子里痒痒,抽来一张面纸,擦完低头往垃圾桶里扔,无意中看到一堆纸团中有一角露出来,其实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使神差之下弯下身去捡起来端详,是个U盘,看上去很新,怎么就给扔了? 她原来用的那个满了,最近刚好缺一个U盘,正准备新买一个呢,这下可省钱了,他要是不要,她要。放到电脑上,看里面有没有东西,有的话就删掉,这样不就成了一个新U盘吗? 米娅摆弄电脑,不一会进入U盘,发现里面空的,只有一个音频,手指无意识的点进去便播放起来,刚听了两声便好象有一把大锤砸中了她的脑子,嗡嗡作响,听不进后面的内容。 脸上的血色以最快的速度退下去,颤抖的手指本能的点了暂停,下面的内容不用听下去也了如指掌,是上次她和司徒政的对话,就是她让司徒政不要再破坏婚礼的音频。 全身冒出了一身冷汗,她怕的不是事实败露,而是这U盘如果不是她无意中发现,可能她最后也被蒙在鼓里,不用说这U盘是秦桑岩的,他一早知道她和司徒政的对话,他在监视她,他一直在派人悄悄监视她! 意识到这一点,椅子如有万支针,她惊的陡然站起来,外面传来若有似无的脚步声,如果没判断错是他醒了,本能的去拔U盘,指尖冰凉凉的,似乎给寒气冻上了,僵着动不了,又好象灌了铅,怎么也使不上劲。 她试了几次,终究拔掉U盘,扔回垃圾桶,与此同时,书房的门口出现一道身影,秦桑岩清亮的眸中有丝审视的意味:“娅娅,我楼上楼下找了你半,原来你在这儿。” 抠着桌角的手紧了紧,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却笑意盎然:“我上网查点东西,你什么时候醒的?” “大概十分钟前。”他微微眯起眼,盯着她过于发白的脸色,“怎么了?” “没什么啊,等你等的我肚子饿,下去吃早饭。”她此刻的笑容依然甜美,拉住他的大手往外走,一副饿坏了的样子。 他勾勾唇角,不着痕迹的瞄一眼垃圾桶,若无其事的随她下去。 这一顿早餐吃的米娅难受无比,堵在胃中如同水泥,沉沉的,坠坠的。对面的男人不时给她夹菜,他笑的那么温柔,还体贴入微的提醒她粥烫,喝慢点,不要把嘴唇烫坏。 她的心底有一丝茫然,一丝锋芒在背,更多的是惊恐和如坐针毡,无法想象他如此笑里藏刀,一边和她你侬我侬,一边又早在防着她,监视她的行踪,监听她的手机通话。 他想干什么?控制她吗?也对,这段婚姻本来就不是爱情的结合,它是利益的驱使,是他和程池共同算计和操纵的结果,她不过是个棋子,是她入戏太深,太痴迷,晕头转向,把过去的种种抛于脑后。 娅娅依然笑的那么灿烂,像个幸福的小妻子,为什么他感觉她笑容的背后有一丝绷紧和生硬,是他多想了吗? 悚然心惊,会不会是她发现了U盘?在书房里看她就有一点不对劲。 一时心浮气躁,他抿了抿唇,吃完早餐,她进厨房和保姆抢洗碗,他没心情理会,上楼拿公文包。 一进书房门,他第一时间冲到垃圾桶前,把垃圾桶整个倒出来,U盘躺在一堆废纸团中间,他拿起来紧紧扣在手心,心稍微平静一些,又不放心,动手打开电脑,不想电脑处于待机状态,屏幕一亮出现的是Beatrice的婚纱,浏览器另外还有几个窗口,他逐一点开来,是Cheery近期为好莱坞女星们在红地毯上设计的礼服,件件惑人的美丽。 直到这时,他才彻底松一口气,她真的是一早在这里看婚纱,是他想多了。休息了两分钟,地上的垃圾收拾好,手心的U盘放进口袋里,他拿上公文包迈步出去。 “今有什么节目?”临走前两个人吻别,他吻着她的小嘴问,其实也不过是想多和她说说话而已。 “没什么节目,在上班的前一我打算在家向保姆请教怎么做家务,当一个合格的妻子,这样你满意吗?”她勾着他的脖子,笑的嫣然,刚刚的一小段时间已经足以教她收拾起纷乱的心绪,以最自然的姿态面对他。在她的心里,对他还有小小的希翼,不管如何,她自认为婚后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要查她身正不怕影子歪。 “满意。”他轻轻一笑,爱不释手的抚着她娇嫩如雪的脖颈肌肤,“不过我更希望你当个合格的妈妈,这周有空我们去福利院看看。” “不是说过两的吗?”她挑了挑眉梢。 “有个孩子家里会多许多欢笑,我们总得学着适应当父母不是?” 她并不反对:“OK,听你的,时间不早了,去上班吧,路上小心点。” 他啜着她的唇,“晚上见,老婆。” “嗯,拜拜。”她下车,关上车门,朝他扬手,看着他的车开出别墅大门,脸上的神色从笑意盈盈变的复杂沉重。 ∩﹏∩∩﹏∩∩﹏∩∩﹏∩ 上个月月票排名第13,这个月争取进前十名,大家记的多投哇,人多力量大,琼依在此谢过啦!!今仍是二更,元旦过了恢复三更9千字哟~~ 第一百九十一章 贬了身份 秦桑岩的车开出别墅,在外面燃了支烟,稍许,烟蒂连同U盘一齐抛入垃圾桶,车子重新发动。 来年的工作比去年年尾更忙,他已升至局长的位置,桌上的文件堆的比山还高,新的副局长蒋丙奇刚刚上任,虽说分去一部分工作,但终究是副位,有些文件还得他最终过目签字。 “秦局新年好!” “秦局新年好!” 从停车场到一楼,再到办公室,不时有下属向他拜年,秦桑岩一一点头,进办公室刚放下公文包,周秘书便进来:“秦局,明省国土局厅领导带着检查组要赴S市下面的几个县级市进行考核验收我省土地执法模范市创建工作,您看由您还是副局陪同考核检收比较好?溴” “派副局去吧。”秦桑岩指尖点点空茶杯,“茶怎么还没泡。” 周秘书马上说:“有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君山银针、信阳毛尖,还有黄山毛峰和安溪的铁观音,全是新茶叶,我不知道您要哪种,所以等您过来了再泡。” 秦桑岩皱眉:“怎么这么多?哪来的?祷” “呃,是下面几个县级市的局领导分别送上来的,他们听说您爱喝茶,又不知道您爱喝哪样,所以每样都送了一些。”周秘书看着秦桑岩不太好的脸色,扶扶镜框解释道,“秦局,这些只是小东西,不算大礼,蒋副局也收了,昨就泡上喝了,还发给了下面的处长和科长。” 蒋丙奇倒是挺会做人,秦桑岩抿紧薄唇,一双黑眸深处滑过一丝厌烦,却只是淡淡道:“你看着泡吧,别太浓就行了。顺便交待下去,以后谁收下面人送的东西谁负责,不仅这样,我还要通报全局,严惩不贷。”他办公室里没摆专业茶具,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像曾经的张局一样摆一套茶具花一上午的时间坐在那儿慢慢品,他喝茶原是提提神,平常喝的也是普通茶叶,这些高档茶要用茶杯泡着实可惜了。 周秘书面孔上的神情变的严肃起来,拿起茶杯点点头,退出去。 ????? 在秦桑岩走后不久,米娅失了做家务的心情,回到书房去翻垃圾桶,发现已经有人倒了垃圾,跑下去问打扫的保姆:“有没有打扫过书房?” “打扫过了,太太,先生走之前交待过让我上去把书房打扫一遍,我刚刚做完,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有,你继续忙吧。”米娅呢喃着摆手,实际上那个U盘不管是被他带走藏起来了,还是他让保姆扔了,反正她是看不着了。 这边她正在发愣,另一边听到客厅的电话铃声,住进来没多久,谁会往这里打电话?一时狐疑不开腔,直到对方开口:“姐,是我,过了个年就不认识我了?” 米娅无声的漾起嘴角:“是不认识了,你哪位?” “切,真无聊,这么大了还玩你猜我猜的游戏。”程珞表示不屑,“我听秦桑岩说你们打算三个月后办婚礼,是不是真的?” “嗯。” “我支持,程池早跟我说了他要给你丰厚的嫁妆,这下你可成小富婆了,少说也得几千万的嫁妆。” 米娅表现冷淡:“我不想要。” 程池不赞同:“干嘛不要,不要白不要,我告诉你你不仅要,还要大大方方的收下,谁教他之前算计你,再说是他自己要出血的,又不是你去找他要东西,这些就当是他补偿你和你养父的精神损失。要,必须要!” “我不想要。”米娅也有自己的坚持。 “你不要你傻呀,不要给我,我要,我创业正急需资金呢,这样你把几千万借我,我包你年年分红,利率高达百分之一百五十。” 程珞胆子真是大,这么高的海口也夸说,米娅回答依然是斩钉截铁:“程珞,你别劝了,我不感兴趣。” “你不感兴趣,我感兴趣,姐,你相信我,这钱能生钱,你就当帮帮我嘛。”程珞居然撒起娇来,“到时候本利一起给你,你拿去还给程池也好,留着也罢,两全其美!退一万步说,你是他亲生女儿,拿点父亲给的嫁妆不为过。” 米娅心软了,她知道程珞对风投一向有远见,眼光也独到,要不是程珞为了支持她,拿出一千三百万支持齐越,说不定现在也不用求她。 “姐,你是不是担心吃人嘴软,程池要你嫁给秦桑岩是有目的不错,但你又不是软柿子,用不着怕他。就算你不要这嫁妆,难道你真以为程池就没有别的途径逼你就范?” “行了,别说了,我要就是了。”她拿这个弟弟没法子,“不过你得给我一个期限,多久把钱还我,利不利率的就不要了,就当帮你一个忙。我知道你也即将为人父,有老婆孩子要养。” “还是我姐好,就这么说定了,程池这边你放心,我会帮你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向你汇报。”程珞喜滋滋的结束通话。 米娅看着手机屏幕失笑的想,自己怎么就突然答应了呢,提到齐越,过两也要恢复上班了,她想在此之前和高爽见上一面,聊聊新年计划。 ????? 到的有点早,米娅在窗口的位置坐下,从这里可以看到金鸡湖的美景,外面有一个宽阔的露台,三两对情侣凭栏眺望湖面的美景,对面有一个硕大的安静的摩轮,不禁走神的想起了关于摩轮的浪漫传说,传说摩轮的每个格子里都装满幸福,当它到达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幸福下去。 “对不起,米小姐,我来晚了,我刚从四川家里赶过来。”高爽眼中有明显的黑眼圈,一副舟车劳顿的样子,语气里的礼貌也是过于疲惫。 米娅歉意的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们改于再约时间聊。” “一杯咖啡。”高爽对过来的服务生点单,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然后转过头来说:“没关系。米小姐找我来,是不是想了解齐越来年的计划?” “嗯,如果你还没有拟好,改发到我邮箱也一样。”高爽转手从小型行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夹:“刚好我带在身上,你拿回去看看,有什么要修改的可以告诉我。” “谢谢。”米娅拿过来放到包内,问,“那你说会参加程珞和你表妹的订婚仪式,好象我没看到你。” “那早上我临时有点私事,和程珞说过了,他没跟你说?” 米娅端起面前的奶茶喝了两口,掀起眼角笑笑,“可能他忙忘了。”门口的一抹身影跳入眼帘,隔了很长一段距离,却看的再清楚不过,是司徒兄妹。 司徒政兄妹并没有注意到米娅,看样子他们也喜欢凭窗而坐,直接走过来,坐在邻桌,这下想看不见都难。 “这么巧?”司徒政走过来,目光直勾勾的定在她脸上,随即转向对面的高爽。 司徒娇挽着司徒政的臂膀幸灾乐祸的说:“哥,还看什么,贱人摆明了在外面有情人,被我俩撞破这下可糗大了。” 米娅听不下去,放下手中的西瓜汁:“司徒娇,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我身边的人,因为你不配。” “我不配?你配?米娅,你也不想想和你秦桑岩在酒店偷情是谁去捉奸的,我不配,贱人!”司徒娇原不想生事,但此时被激怒了,见餐厅内客人寥寥无几,扬手便要冲上去,看样子要动手教训米娅。 司徒政拉住了妹妹,低声呵斥:“够了,娇娇,注意大庭广众之下的形象,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司徒家还要脸,给我回去。” 司徒政极少训斥妹妹,连番几次全是为了米娅,司徒娇心中恼火:“哥,她羞辱我,你没听见吗?你就这么一门心思偏帮这个贱女人。” “司徒娇,注意你的言辞,你好歹是大家闺秀,一口一个贱女人也不怕贬低了你的身份。”司徒政的脸色阴云密布,嗓音虽低,却毫无温度。 司徒娇跺了下高跟鞋,气呼呼的跑到最远的靠窗的位置上去点单了。见此,米娅也没了待下来的兴致,高爽起身告辞,司徒政却在高爽的位置上一坐,扬扬下颌:“不介意聊会儿?”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米娅冷冷笑了一声,招来服务生买单,却被告知高爽已经买过单了。 司徒政并不介意她的冷脸,黝深的眸子中辗转起一丝缓慢的讥讽,指尖轻敲着桌面,闲闲的说:“聊的可多了,比如……你的婚期。” 第一百九十二章 无从下手 司徒政果然瞄准了她的婚礼,米娅定定的看着他,眸色变幻了许久,终于轻淡的笑起来:“你……为什么逼我越来越讨厌你?”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说出“讨厌”这个词,司徒政亦沉默下去,眸中的一点黑渐浓,“你总算说出口了。讨厌我不是更好,讨厌的极限是恨,恨的反面是爱,但凡你有一丁点良心,你就应该爱我。” 她头痛的按按额角,抬起眼望他:“这是什么逻辑?强盗?为什么我要爱你?为什么你的话我越来越难听懂?” “因为你永远把我摒弃在外,因为你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就算是朋友之间的爱也不能给吗?” “你认为我们这样还能成为朋友吗?再者你真的甘心只是做朋友?”米娅一针见血的说道,从心底她希望他不要执迷不悟,可看他的样子好象有走火入魔的趋势,加上有可能司徒娇从旁煽风点火,他对她的偏见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她最害怕的是他和司徒娇在婚礼上捣乱,这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溴。 对这对兄妹,她曾经恨过,但是这些恨随着她结婚而烟消云散,以前的事她不想再提,当做了一场梦,可是他们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司徒政挑着眉梢看她,因不是午餐时间大半个餐厅都是空的,静谧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他借着阳光仔细端详她的表情,终于勾了勾唇:“是,我不甘心。” 米娅静静的声音将他拉到现实:“司徒政,你在作践你自己!我不值得你花这么大的心思,这么大的心力,我听说你现在正式进入钱氏,未来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你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值得吗?祷” “值不值得我心中有数。”司徒政拉了拉嘴角,“娅娅,我只问你一句,在你心目中是不是不管秦桑岩做多少错事你都肯原谅他?是不是我一次都不可以,只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你对他宽容,对我苛刻,是我比他晚认识你,还是我根本没入你的眼?” 米娅真的想笑,像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很多次,她没有答案,因为时光不能倒流,她唯一能回答的是曾经反复告诉过他的:“司徒政,我已经不恨你了。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重新开始行吗?你的条件不差,可供你选择的女孩多如过江之卿。” “娅娅,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放过你。”司徒政有片刻的怔忡,瞳仁突然间缩小,眸色益发深沉,略有苦意,他绷紧的唇终于动了动,笑了笑:“可我做不到。” 他无法理清头绪,也理不清头绪,于是要拖着她,哪怕他明白,她心中没有他,他亦不甘心,所有的恼恨全缘于对她的爱,不甘心就这么放手。他不比秦桑岩差,对她也足够好,就是这样的他竟然敌不过一个朝三暮四,害的她终身不孕的秦桑岩,如果她挑的是别的男人,或许他会放手成全,可她偏偏选择一再凌-辱她的秦桑岩,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凭什么秦桑岩能得到她,他就不能? 放手是死,不如紧紧抓着她,一起下地狱。 米娅小口小口的啜着杯中凉掉的奶茶,没有露出丝毫的表情:“虽说当时你设计夺了我第一次,我恨了你很久,可是这恨随着时间淡去,随着我报复你之后淡去,我现在看你就像在看一个认识的人,一个兄长,毕竟我曾经以为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住口!”司徒政身体前倾,脸色铁青的打断,哑着声音说:“不要把我推到我讨厌的位置上,我不要做什么哥哥,我要做你的男人,你的丈夫,我想娶你,你知道的,偏偏你一直在装傻。既然如此,那么,我祝你们婚姻……不幸福!”慢条斯理的吐出令人战栗的最后一句,他的面目已经有些狰狞,眼中却有几分阴郁落寞。 如同听到一个歹毒的诅咒,米娅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很快平息了表情,冷冷的望着他,不发一词。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政远去。 米娅眨了眨干涩的眼,她很想解开他心中的结,可苦于从无下手,她试过好言相劝,效果似乎并不大。 要不要从旁入手?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白绵绵,一个高傲的**却又率真的可爱,怎么也令人讨厌不起来,不知道她最近和司徒政的进展怎么样,还记得那白绵绵的豪言壮语,声称要亲手追到司徒政。 她倒希望白绵绵能成功,把司徒政从恨的旋涡中解救出来,重新站到阳光下。 这么一想,她决定主动约白绵绵出来见一次,探探口风。 司徒政静静坐在司徒娇对面的位置,嘴唇抿的益发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唯有望着窗外的目光沉沉中似有失焦,等他再回头,看见她玲珑的倩影向餐厅门外走去。 出来的时候匆匆吃过保姆做的午饭,米娅这会儿倒觉得饿了,盘算着到附近找家面馆随便解决午饭,低头走出餐厅,一道熟悉的身影自身边掠过,她一侧头,居然是程池。 “爸。”心中对他有疏离,但他给了自己生命是事实,米娅懂的基本的对长辈的礼貌。 “娅娅?”程池稍有诧异:“这么巧?约了人?” “嗯,刚刚吃完准备走了,您到这儿见谁?”米娅几乎从不向程池打听行踪,也不知怎么的,随口便问,问完也不寄希望程池能回答。 “哦,来见两个晚辈,你要不要和爸爸一起进去?”程池不仅回答了,还开口邀请。 “不了,我还有点事。”米娅识趣,摇头。 “那好,你忙吧,对了,晚上回家吃饭,我已经电话联系了桑岩,晚上你弟媳妇要来家里。” 米娅本来拒绝的话到嘴边滑下去,微微一愣:“你肯接受楚菲了?” “不能接受又怎么办,那女孩怀了你弟弟的孩子,我们程家一脉单传,那肚子里的可是我孙子,罢了罢了,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程池讲的情真意切,米娅笑了笑,“爸的宽宏大量,我想程珞两口子会铭记于心,以后会加倍孝顺您。”“那是自然,想到我有孙子可抱,心里就高兴。”程池摆摆手,“不说了,我进去了,晚上记得和桑岩一块儿过来。” 米娅答应一声,抬脚往对面街的东吴面馆走,要了一碗焖肉面加荷包蛋,给白绵绵打去电话。 那头声音嘈杂,夹着大音量的唱歌声,白绵绵大概在KTV之类的娱乐场所,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讲电话,是一贯拽拽的声音:“找我干嘛?我跟你可没什么交情。” “有空吗?出来喝杯东西。”米娅忍着笑。 “没空,我在北京呢。”白绵绵一口回绝,完了倒犹豫几秒,女主范十足,“周末我S市,不过得看我时间安排,有空的话我打电话给你。” “OK!那不打扰你了,你忙。”米娅也不介意白绵绵的嚣张,收完电话埋头吃面。 北京—— 白绵绵拿着挂断的手机,靠在盆景边上的走廊想心事,这米娅无事不登三宝殿,总不可能没事找她吧。 “白绵绵,你磨蹭什么,到你了啊,不许耍赖,快过来。”几米开外的包厢门霍然打开,一个化着浓妆,顶一头炸了毛似的红毛的女孩醉醺醺的嚷着,“你他妈的是不是蔫了,要蔫了说一声啊,咱们就饶过你。” “呀呸,姑奶奶长这么大哪回输过,这就来。”白绵绵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屁颠颠钻进包厢。 一屋子的烟酒味,白绵绵进去后一阵窒息,眯着眼适应了一分钟才好受一些。 一对男女在角落里忘情接吻,女的早已衣裳不整,白绵绵拿脚踢向门边上的男人:“靠,你丫是不是吃了药,躺在地上都能发-情,别脏了姑奶奶的地盘,要做赶紧滚,要玩钱的到沙发那儿去咱看谁能赢。” 沙发边上围了一群男女正在玩骰子赌钱,来往的赌金成捆成捆的甩出去,在场的均是**,个个奇装异服,没个正经样子,白绵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小太妹的打扮,不到一会,她面前的钞票输了个精光。 白绵绵一点也不心疼,转手从沙发边上的包里又拿出十七八捆来,往桌上一放,其它几个年轻哇了一声,倒不是看钱多,而是觉得白绵绵最近反常的厉害,七嘴八舌起来:“我说白绵绵,你平常可没玩这么大,怎么着,受刺激了?那姓司徒的小子不搭理你?” ∩﹏∩∩﹏∩∩﹏∩∩﹏∩ 白绵绵小妞会带出一个强大背景的男三出来,嗯,这是大家千呼万唤滴男三哇~~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能如愿 “什么司徒,我还东方呢,甭跟姑奶奶打岔,快开始!”白绵绵听不懂似的甩甩手,嚷嚷着要掷骰子。 四个年轻人一使眼色,其中一个长相叛逆的男孩把嘴里的烟往地上一扔,恶狠狠的骂道:“那司徒够不识抬举的啊,你几次三番求着你家老头救他,他竟然忘恩负义,当起了陈世美。要不要我们杀到江南去教训教训他,不要让他小瞧了咱们,以为你身边没人给你出头。” “放屁!”白绵绵骂道,“姑奶奶的事你们他妈的少管,还来不来,不来全他妈给我滚蛋!” 周围哪个人敢得罪白绵绵,在这个圈子里她是老大,大家都听她的,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来,来,怎么不来,我开了啊。” 玩了一夜,白绵绵尽输钱,还越玩越high,其它几个人可没心思玩,下半夜一一溜了,最后只剩下白绵绵一人溴。 “没用的一群东西,赢了钱就想跑……”她也累了,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睡到早上,时间本来早到了,服务生认的白绵绵,哪里敢过来叫,只能站在外面等,好不容易看到她姑奶奶睡眼惺忪的出来,忙迎上来:“白小姐,早。” 白绵绵自小看惯了阿谀奉承的嘴脸,对服务生的早安哪里稀罕,掏出几张粉红钞票打发走了祷。 她之所以能爬起来主要是突然想起答应过白老头今要去看姥姥姥爷,要是不去的话这个月的零用钱扣光。驱车去香山别墅爷,进门正碰上在政-治-局工作的表哥,尽管她爸是政-治-局常-委,比表哥官大一级,但她最怕这个表哥了,什么都好,就特爱管她,尤其是对她的言行更是管的严。偏偏她自小是个小霸王,谁的帐也不买,只认表哥的帐,谁让她就想要个哥哥,却不能如愿呢。 薛璟誉打开门,闻到一身烟味,眉头一拧,不客气的骂着:“疯丫头,心又野了,跑哪儿玩了一夜,看我不治你。” 他揪住白绵绵的耳朵,白绵绵一看是表哥开门,小心提防着呢,猫腰一闪,钻了进去,嘴里大叫:“姥姥,救命啊,表哥要打人了啊,姥姥,你快出来啊,再不出来要出人命了啊,表哥要杀人啊……” 白绵绵的姥姥急急的从楼上书房走下来,气的骂:“璟誉,你多大的人了,怎么一点正形没有,还搞国家工作的政-治-局委-员呢,尽知道欺负你妹妹。”薛家在京城是拥有赫赫战功的红色家族,几个儿女从政的从政,从军的从军,如今均处在要职,老人家巾帼不让须眉,十几岁当过女八路,当年还是姥爷的上级,在薛家姥姥的地位比姥爷要高,说起话来也是掷地有声。 薛璟誉知道奶奶疼这表妹,摸摸白绵绵的头,笑着说:“奶奶,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好阵子没见绵绵,跟她闹着玩的嘛,她当真了,您难道还当真不成?” 一个是亲孙子,一个是最喜爱的外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老人家自然也没跟孙子较劲,嘴里倒是不饶人:“得得得,你呀乘早把心思放在找对象上,快点结婚,给我生个重孙抱,我这都大半个身子快进黄土的人了,等的脖子都长了,你就忍心?” 一提这事,薛璟誉就摇手:“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工作忙,哪有时间交女朋友。” “忙不是借口,难不成人家总统主-席都忙到没空结婚?你啊,在这方面怎么不如麦部长的儿子,人家听家里的话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现在孩子都打酱油了。” 薛璟誉不以为然的嘀咕道:“我就不愿意找门当户对的,政治联姻有什么幸福可言,外人看着风光,个中的滋味自个儿才体会得到。我啊,宁可单着。” 他讲的声音有点小,老人家没听清,“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 白绵绵在旁边听了个真真的,插嘴道:“姥姥,表哥说他不愿意听你的安排娶门当户对的,政治联姻没什么幸福,滋味不好受,他宁可单着。” 薛璟誉拿眼一瞪,白绵绵吓的吐舌头,往楼上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楼上看姥爷。” 老人家在后面嚷:“绵绵,洗个澡去看你姥爷,看你一身烟酒味,一会你姥爷又得唠叨你。” “行了,我知道了。”白绵绵摆手。 睡了大半的觉,白绵绵总算有些精神,下楼又见到了薛璟誉,转身悄悄上楼,被叫住了:“绵绵,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白绵绵平常性子乖张,却也知道表哥的脾气,不如他的意可没好果子吃,这会儿姥姥在午睡,没人当她的保护伞,只得小绵羊似的乖乖的跑过去,小心的应付着:“哥,找我有什么事?” 薛璟誉可不吃这一套:“最近,你和司徒政发展的怎么样?” 白绵绵最怕别人问起这个,在家里白老头一问她就烦,发火不说,还没给好脸色看,弄的白老头又气又不敢细问,只好让侄子向女儿打听。 在表哥面前,白绵绵倒没隐瞒,脸色变了变,低头闷声说:“还就那样儿呗。” 他这个表妹平日嘻嘻哈哈的,和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薛璟誉却了解她其实内心是个善良的好女孩,便给妹妹出主意:“男人吃软的那套,不行再来硬的。” “你说的轻巧,哪那么容易,之前白老头对他不就用硬的了吗?到头来还不是我夹在中间难做人,软的就更不要提了,我每周都往S市跑,人家根本不搭理我,我就算脸皮再厚,也有个度。”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男人,枉你在男孩堆里长大。”薛璟誉弯弯嘴角讽她。 白绵绵一听来了兴致,“哥,敢情你有办法?” 薛璟誉先是挑眉,再来才慢悠悠的说:“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需要温情,你缺少的就是女人的温柔,要想让男人离不开你,首先让他习惯你的存在,明白了吗?” 白绵绵语气中有浓浓的不悦:“我一直存在的啊,也没见他对我有什么好脸色。他的心压根不在我这儿,我怎么努力都没用!”“那在谁那儿?” “一个叫米娅的,她早结婚了,我见过她一面,她对他没意思,可是他就是盯着她不放。” 薛璟誉抚着下巴寻思,“照你这么说,这个叫米娅的女人应该也想摆脱司徒政,你不如向她取取经,看看司徒政到底喜欢她什么。” “咦,哥,你这主意好,我怎么没想到。”白绵绵欣喜若狂,差点没跳起来。 薛璟誉可没白绵绵这么乐观大方:“悠着点,这人心隔肚皮,你最好防着一点,别什么话都跟这个女人说,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了解,放心吧,哥,我这么聪明,只有我欺负别的人份,哪容得了别人欺负我呀。”白绵绵摇头摆尾,斗志再次被激发出来。 ????? 周末,起了个大早,按原计划去福利院。 “喜欢男孩女孩?”秦桑岩边开车边问她,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 “我无所谓。”她反问:“你喜欢男孩女孩?” “我喜欢女孩。”他倒是温和的笑了笑。 “为什么?” “因为我从小就想有个妹妹,一直不能如愿。” 她跟着一笑,他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一点不重男轻女,我以为你想要男孩,这样可以传宗接代。一般官二代和富二代受老一辈的影响,多少有这些想法。” 他摇了摇头,“早过时了,再说秦家用不着我传宗接代,秦滔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我的大伯,他有个儿子。” “那秦滔为什么对你的事反映这么大?” “可能因为他的侄子游手好闲,没什么出息吧。你知道的,秦滔处处要和司徒冲比,在子嗣上他输给了司徒冲,想在孙子辈上掰回来,听到我们不给他生孙子,自然是火冒三丈。” 米娅无语,低低的问:“秦滔为了一个南宫音和司徒冲斗了一辈子,值得吗?” “他认为值得,感情的事谁说的准。”他拉起她的手吻,“就像我和你。” “如果我嫁给另一个男人,你难道也会像秦滔一样恨那个男人一辈子,然后斗来斗去?” “怎么不可能。”他深深看她一眼,“说不定我会做出比秦滔更疯狂的事来。” 她一愕,旋即笑:“怎么个疯狂法?” “难不成你真有想投入别的男人怀抱的企图?”他脸色不变,有些失落,抓着她的手在用力,她已经感觉到他的怒意,没挣开,挑唇笑的自得:“那得看你的表现。”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害群之马 “那么,秦太太对我目前的表现可满意?”明知道她在逗自己,他却不由自主心痛,失去她的巨大恐慌就像一根橡皮筋勒住了心脉血管,让他觉得窒息和发冷。 “满意。”她挨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专心开车吧,秦局长。” 如同回暖,他的心脏刹那间有了温度,他看着身边的女人,暗暗咬牙发誓:不会有那么一的,他绝不允许有那么一,她只能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别的男人只有靠边站,光瞪眼的份,尤其是司徒政,他一再企图离间他们夫妻间的关系,他已经着手报复。他要让司徒政知道,他可不是那么好随便坑害的。 他不仅要报复,还要办一场隆重的婚礼,他要向司徒政,向所有喜欢她的男人炫耀,只有他才能娶得到她,也只有他,才能是她的丈夫,这辈子的唯一男人。 “对了,昨我和秦滔通过电话,他勉强同意办一场婚礼,不过有个前提,要在教堂办,届时会请上所有亲朋好友观礼。溴” “这是什么怪条件?”米娅完全摸不着头绪,“不会是你杜撰的吧?” “我是那种人吗?”他眼底藏着狡黠的光,面上却笑的无辜极了:“我能说动他实属不易,如果不答应,恐怕再说服就难了。” “行吧。”米娅踌躇了一会才说,她也知道要让秦滔同意确实很难,他能把这个难题解决了,也好过她在养父母那儿迟迟没个交待祷。 车子开到附近的超市,米娅想了想说:“我们要不要去买些水笔、漫画书什么的,这么空手去不大好。” 他点头同意,等再上路,车后座多了四大箱东西。 和米娅想的不一样的是,福利院的孩子没想象中的那么闹腾,尤其在看到他们到来之后,个个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用一双双胆怯、兴奋、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那眼神仿佛表达出同一个信号:领养我吧,领养我吧,阿姨,我会乖的。阿姨,领养我吧,我会听话的。阿姨,领养我吧,我不吵不闹,我想要个家。 院长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秦局。”继而让后面的老师帮着把箱子从车子上搬下来,院长说,“已经安排好了,院里所有的孩子全聚在一个教室,你们可以去看看。” 教室里,米娅开始发水笔和漫画书的时候,秦桑岩在旁边耳语:“乘机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米娅用心看过,不是她挑剔,就跟做朋友一样,有时候讲究的是感觉、眼神交流和缘分,依次看过去,一个也没看中。 院长对着一屋子的孤儿们说:“小朋友们,是谁给你们礼物的呀?” “米阿姨和秦叔叔。” “那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小朋友们齐刷刷的高声说:“谢谢米阿姨,谢谢秦叔叔。” 从教室里退出去,在走廊上院长问他们:“秦先生,秦太太,有没有你们看中的?” 米娅摇头,秦桑岩揽着她的腰,随即对院长说:“有没有年纪比较小一些的?或是婴儿也行。” “婴儿被送过来的有,不过很快被领养走,小一些的暂时没有,最小的已经三岁了。”院长摇头。 “领婴儿会不会太小?”米娅不明白秦桑岩的意图。 院长在旁答道:“现在有些夫妻领-养-孩子喜欢领养在襁褓中的婴儿,这个时候的孩子也比较受年轻夫妻的青睐,他们可以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路陪着孩子从婴儿时期一直到长大成人,在孩子的记忆中他们就是孩子的亲生父母,这是有优势的。” 米娅点头,也认为秦桑岩考虑的有道理:“不如这样,院长,麻烦你帮我们留意,如果有合适的婴儿请及时通知我们,您看怎么样?”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保证有婴儿送到我们这儿,我会立刻通知你们,你们看中了可以办领养手续,看不中也不要紧,后面还有很多夫妻等着领养。不过这样的事毕竟少,你们要做好等待的准备。” 米娅明白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握紧了秦桑岩的手,笑道:“没关系,我们愿意等。” 两人两手空空坐回车里,在来的路上买水笔的时候他们看到超市有很多孩子的衣服,当时还憧憬着等办完领养手续,他们可以着手准备给孩子添置衣物,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抚住她的脸:“你可想好了,真打算领养婴儿?那样会很辛苦。” 她肯定的点头:“想好了,你呢?怎么突然想到要领养婴儿?刚才差点吓我一跳。” “像院长所说的,除了我们没有参加分娩,孩子的整个人生我们都能参与,不是很好?” 她将头轻轻依偎在他手臂里:“那我们就领养一个女孩,如你所愿。” 他搂着她轻轻吻着她的发顶,咕哝道:“我们给她买各种漂亮的裙子,扎小辫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要给她买洋娃娃,不过长大了要操心,担心她被别的男孩子骗,早恋什么的。” 想不到他也有这样柔软的一面,她不由感动,再听他后半句,又禁不住笑了,“你想太多了。” 他不以为然,甚至极认真的说:“这是必要的,男孩吃点亏没事,女孩不行,尤其是我们的女儿,据调查十年后中国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女孩少,男孩多,粥多僧少,难免有花言巧语的男孩,到时候把女儿骗了,吃苦受罪的是我们女儿。” 她仰脸看他,取笑道:“你在说你自己吧,我当初不就是被你给骗的吗?” “那不一样,你是心里一直暗恋我,我才能把你拐上床,这是有爱做基础,不能混为一谈。”他捏着她的鼻尖,得意洋洋的笑道。 “德性!”她撇唇。 她放在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便笑了笑:“你先接电话。” 米娅拿起来看了看号码,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才摁下通话键。 他默不作声的开动车子,驶出福利院,听到了一个清晰的女声。她的声音压低了,回答的也十分简洁。秦桑岩等着她通完电话,以为她会说什么,她什么也没说,倒是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秦滔知不知道南宫音住院准备动手术?” “估计瞒不了多久。”秦桑岩不动声色的看她一眼,过了会儿,无意的问,“刚才谁的电话?” “哦,同事,约我出去逛街,我推不掉,打算和你看完妈去逛一会,你介不介意?” “去逛街是好事,我刚好可以回家处理点公文。”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这是我的工资卡,以后交给你保管。” 她愣愣的接过,好奇的问,“有多少?” “年底的奖金,加上以前每个月的薪水,起码有十几万吧。” “那你一个月的薪水有多少?” “每个月工资加奖金差不多两万。” “两万?”她大脑空白两秒。 “怎么这种表情?”他捏捏她的粉脸,发现她的嘴张成了O字型,“放心,这钱是国家发的,来路很正。”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怎么这么多,对外公布的市长级别的薪水也不过是区区几千,你才是一个局长。”她难以置信。 “傻丫头,看来你在教育局白混了,薪水是薪水,奖金是奖金,分两个帐,公众看到的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他将真正的内幕透露给她听,“前阵子不是有网友在微博上呼吁国家干部的所有工资实行透明化吗?最后没得到有关部门的支持,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 好吧,是她把一切想的太好了,米娅摸摸鼻尖,这也不能怪她,她虽是孙明的秘书,但孙明除了她还有一个秘书,在她之前当了几年,她做的工作不过全是外围的,接触不到核心的那些。 “要不然你真以为只有那区区几千块?”他手握方向盘,斜睨她一眼,“对外公布那区区几千块并不是想隐瞒什么,因为这个社会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大众普遍对官员存有一种苛刻的要求和观念,认为拿少钱办多事是经地义,可你转过头来换个立场想想,连个普通白领都不如,现在物价涨这么快,怎么够用,养家糊口都不能,谁还肯专心为国家为人民服务?” 他说的有一定道理,米娅抱怨道:“可是贪官那么多,这也是事实。” “哪朝哪代都有,这么大的中国有害群之马不必扩大到恐慌的程度,国外不也一样,俄罗斯深受**影响,比我们差多了。” ∩﹏∩∩﹏∩∩﹏∩∩﹏∩ 今日三更,下面还有一更,在下午~~如果元旦放假大家莫有时间的话,节后大家 第一百九十五章 赏脸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到达医院,米娅一眼看到前面的车,“桑岩,你看。” 秦桑岩也看到了,前面车里下来的可不就是秦滔,秦滔一身正装,看上去精心打扮过,精神头十足。秘书从前座下来,递了一大束花给秦滔,秦滔看着那花的眼神变的前所未有的柔和,仿佛一个恋爱中的男人。 几时看过秦滔这么关心婆婆,米娅最近往医院跑,从没有看到秦滔出现过,今出现却可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这不是莫大的讽刺是什么? 秦桑岩的瞳眸缩了缩,“娅娅。” “嗯?溴” “别告诉我妈,一个字也不能说。”他的侧脸阴鹜。 “我知道。”她懂其中的利害,安慰他似的握住他捏的死紧的拳,一根根手指掰开,与之十指交缠,“别看了,你再生气下去脸色不好,到时候被妈看到会起疑心的。” 秦夫人脸色比前阵子要红润许多,等他们一到,就问什么时候能出院祷。 “妈,早着呢,医生说您起码要过两个星期。”米娅扶婆婆从床上坐起来,往婆婆后面塞了一个枕头后说道。 “哎,我在医院躺在的全身都疼,还不如回家调养,岩儿,你去和医生说说,我要出院。” “妈,听医生的,医生让你什么时候出院你就只能什么时候出院。” 秦桑岩的嗓音有点硬,秦夫人察觉到了:“岩儿,出什么事了?” 米娅怕婆婆瞧出什么来,趴到秦夫人耳边道:“没什么,我们刚才在来的路上为了点小事绊了嘴,他还气着呢。” 秦夫人白了儿子一眼,怪道:“一个大男人跟个女人计较什么,这过日子哪有不绊嘴的夫妻。” 秦桑岩无奈的看向米娅,后者正冲他眨眼笑,他一声不吭,当作默认。 米娅忍着笑,转开话题:“还有啊,今我和桑岩去了福利院,准备领养一个孩子。” 秦夫人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欣慰:“领养个孩子好,有了孩子日子会过的热闹,有看中的吗?” “暂时没有。”米娅摇头,“我们打算领养婴儿,这样可以参与孩子的整个人生,您说好不好?” “好是好,就是这样人容易辛苦,你们俩都有工作,孩子没人带怎么办?” “不是有您吗?出院后您和我们一起住吧。” 米娅满以为婆婆会欢喜地,谁知秦夫人低着眉眼,犹豫着说,“这事再说,你们不是还没领-养-孩子吗?领养回家我再帮你们带。” 这下米娅看不懂婆婆的意思,望向秦桑岩,他转而问秦夫人:“别告诉我,您还想回去。” 秦夫人回视儿子,眼睛里藏着一丝小心翼翼:“岩儿,你不同意?” “这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您自己想想还有没有回去的必要。”秦桑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米娅也是万分诧异,婆婆上次醒来后说的话还音犹在耳,她以为婆婆对秦滔已经死心了,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还是回到了原点。 秦夫人看出儿子的不同意,低叹一声,转而拉住米娅的手,“好儿媳,你支不支持我回去?” 毕竟是婆婆,不是亲妈,米娅不敢有什么说什么,笑笑:“妈,先不说这个,您身体还没好,等出院的时候再决定也不迟。” 三个人正交谈着,外面响起门声,进来的居然是秦滔,他手里的花不见了,脸庞上却是笑意正盛,“文绢,我来看你了,身体好些没有?怪我不好,前阵子太忙也没顾得上过来。” 见秦滔心情极好的样子,估计是见过了南宫音,米娅悄悄移步到秦桑岩身边,捏住他垂在身侧攥成拳的手,硬是把他拽出了病房。 到了无人的角落,他一拳挥向墙壁,怒火不可抑制,米娅看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后面抱住他:“算了,桑岩,别跟自己过不去,倘若妈真的要回去,我们做子女的也拦不了。” “可是他秦滔简直欺人太甚!”他拉开她的手,转身怒指着秦夫人的病房。 “我知道。”她拉下他的手,劝着:“那毕竟是他们老一辈的事,我们干涉太多不好,到头来反而妈要恨我们,与其让他闷闷不乐的度过晚年,不如……” “不行!”他一口回绝,“你也看到了,上次妈差点没命,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我不敢想她回去后秦滔又会怎么对她。” “可是……”她直觉他这样横加干涉下去不好,又无法再说什么,左右为难。 “娅娅。”他拉住她的小手,“陪我去问医生,我今要接我妈出院,让她远离秦滔,以后由我们照顾她,让她过上幸福快乐的晚年。” 秦滔进来其实也没说什么,无非是早日康复的虚假话,待了十分钟不到就走了。秦夫人却激动万分,这么多年的夫妻,丈夫极少对她说这些,她等这一已经等的太久太久了。 秦桑岩进来后发现了母亲的异常,但他当没看到,宣布似的说:“妈,出院手续我已经替你办好了,我请了两个护士一二十四小时轮流照看你,万一有什么异常也好及时让医生出诊,现在我接你出院。” 秦夫人懵了,也慌了:“岩儿,你要把我接到哪儿?我不去跟你们住,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我要回家,我有自己的家,我有自己的丈夫。” 秦桑岩置之不理,让米娅去收拾东西,他找来厚外套给母亲披上,再帮母亲穿裤子、袜子、鞋子,最后把母亲背起来,一个护士手里举着吊瓶,跟在秦夫人身侧。 “岩儿,你放下我,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回家,岩儿,岩儿……”秦夫人声声哀求,秦桑岩充耳不闻,米娅提着东西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秦夫人被安顿在一楼主卧,保姆早将里面打扫的一尘不染,护士把吊瓶弄好,秦夫人却如同一个孩子哭闹不止,一个劲要离开:“岩儿,你这样何必,为什么要逼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你但凡有一点想孝顺我的心,就该顺着我的意,让我回家,我要回去。娅娅,你劝劝岩儿,让我回家,我要回家……” 此情此景,米娅看了不忍,别过脸去。“妈,您好好休息。”秦桑岩将母亲强按回去,旋即交待护士几句,便拉上门揽着米娅出去。 在门口依然能听到门内秦夫人的吵闹声,米娅迟疑的拉他的衣角:“要不等妈身体好了,我们送她回去,秦滔不会对妈怎么样,如果不管不顾把妈扣在这儿,对她的心情也有影响,长期下去说不定会抑郁。” “她这辈子抑郁的还少吗?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妥协!”他额上的青筋隐隐暴动,她心知他是因为目睹了秦滔去看南宫音的一幕而受了刺激,默默抱住他,“都过去了,别想了,当下之急是怎么安慰妈的情绪,她这么吵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是不习惯,等她待习惯了,自然就好了。” 刚打算劝他好好再想想,她的手机就响了。 “同事催你去逛街?”他问。 她快递瞄了一眼响个不停的手机,“嗯。” 他拍拍她的脸颊,把车钥匙放到她手里,疲惫的嗓音柔声道:“开我的车去,我去楼上看公文,下午早点回来,玩的开心点,有什么想买的尽管买,我要你做个最开心的准新娘。” “谢谢老公。”她踮起脚尖在他脸的左右两边分别亲了两下,这才边接电话边走出去。 “喂,你到哪儿了?我都等你半了。”一接电话,白绵绵那大嗓门就嚷嚷起来。 米娅在玄关处瞄了一眼屋内挂的钟:“不是让你两个小时后见面的吗?现在才过了一小时三十分钟。” “反正你快点过来,姑奶奶我最烦等人了。”白绵绵横声道。 这白小姐还真是个急性子,米娅快速钻进车内,“好,我马上到。” 迈进餐厅的时候,米娅特意看过表,早到五分钟,白大姐却仍挑刺:“你可真磨蹭,见你一面比见菩萨都难。” “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米娅咧咧嘴,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 “没事就不能找你,别忘了,上次可是你打电话请我喝东西的,我今刚好有空。”白绵绵像个高傲公主似的,说着这话时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米娅。 米娅再次失笑:“是,谢谢白小姐能有空赏脸。” “哼。”白绵绵一贯拿鼻孔对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 吊着他 面对白绵绵,米娅怎么也气不起来,倒是有点看穿白绵绵的小心思,“有什么我可以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白绵绵故作听不懂。 “帮你得到你要的男人。” “真的?”白绵绵的高架子一下没了,“怎么帮?” 米娅反而笑了,果然是为了司徒政,刚好与她的心意不谋而合溴。 “白小姐,恕我直言,正常男人都喜欢女人温柔一些,就算不温柔也有点女人味。” “你什么意思?我全身上下哪里不女人了?”白绵绵气冲冲的反驳,“姓米的,不要以为你长了一副妖媚样子就在这里瞧不起我,告诉你,姑奶奶还瞧不上你呢,什么玩意!” 米娅淡定的笑笑:“看看,我要是男人,我也会吓跑,一个姑娘家成把姑奶奶之类的不雅的话挂在嘴边总不大好。祷” “我这人就这样,从小在男孩堆里长大,朋友们还夸我真性情呢。”白绵绵不服气。 “白小姐,你父亲官位那么高,想必周边溜须拍马的人很多,专挑好听的话说也不足为奇,但这样却害了你,因为你听不到真话,长此下去你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话一针见血,白绵绵有点泄气,嘀嘀咕咕:“从小我身边说好话的人多不错,可也没你说的这么离谱。” 转着手里的咖啡杯,米娅笃定的口气说:“如果你还想得到司徒政的话,我给你出个主意,不能说药到病除,起码他对你的态度有所改观。” “你能有什么好办法……”白绵绵嘴里说着否定的话,眼神倒透露出一丝期待。 “你跟我来。”米娅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抓起白绵绵的手。 一个小时过去了,当白绵绵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米娅认为绝对可以用“惊艳”二字来形容,她早就看出白绵绵的底子不错,没想到洗去那一脸的浓妆,换掉一身小太妹似的皮衣,这身打扮毫不逊色于任何淑女名媛。 出现在米娅面前的是一个洋娃娃一样大眼睛的女孩,眼眸清澈,五官精致。选型师把白绵绵的一头长长的红发染回黑色,再剪了一个十分小女人的短发造型,斜薄的刘海,突出大大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脸蛋上画了今年流行的裸色淡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在光线下粒粒圆润饱-满,蓝色收腰蕾丝花边连衣裙,衬托出修长的身段和时尚气质,更衬的整个人水灵飘逸,淑女味十足。 白绵绵见米娅一直凝视自己不语,下意识的摸摸头发,不习惯似的扯扯下摆的蕾丝花边,极不自在的笑:“我就说我不合适,你偏不信,这也太女人了,不是我的风格。” 一旁忙了半的造型师可不同意,“怎么会不合适,明明很合适,米小姐,您说呢?” 米娅微笑着点头,上前帮白绵绵把没穿好的肩膀拉了拉,再把白绵绵的身子往右手边偌大的镜子那儿一扭:“我们都认为很合适,不信你自己照照。” 白绵绵对着镜子中完全改头换面的自己先是一呆,然后转了一圈,不确定的嘀咕:“这也太淑女了……” “你还想不想追到你的爱情?”米娅在白绵绵耳后说道。 “想。”白绵绵咬着唇,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和米娅问,“不过这样就能得到我要的?” “当然远远不止,我不是说了吗?得先让他对你的态度有所改观,能亲近他,这是第一步,欲速则不达。”米娅耐心教着。 白绵绵抱怨道:“以前他连亲近的机会都不给我,有一次我从国外回来,他去接机,明明就是应付,把我送到酒店,他自己就走了。” “他那是摄于你父亲的官威。”米娅若有所思。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要看你自己的,我不能出面,你动用关系去打听一下他会在什么公众场合出现,如今他继承了钱氏,要想站稳脚跟必定会参加各种宴会酒会什么的,凡是他参加的你都参加,然后不近不远的站着,时间一到你就走人,不要像以前一样往他那儿凑,先吊着他。” “那样他就不会理我了。”白绵绵低下脑袋。 这姑娘怎么一点信心都没有,米娅转了个口气说:“男人有时候就得吊着,以前你太粘他了,长期下去他会形成审美疲劳,现在你突然对他若即若离,他的胃口自然就上来了。” “这就是你吊他的手段?”白绵绵举一反三。 米娅一头黑线:“当然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主要是我一直不理他,是人都有劣根,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以前……对我的丈夫也是这样,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我就千方百计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有时候甚至卑微的想哪怕能看到他也好。就这样,我熬了过来,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你以前也暗恋过?”白绵绵不敢相信,“那你怎么不接受司徒政,他多好,秦桑岩虽好,长的不错,但比不上我的司徒政优秀。他有成熟男人味,还特别会做人,我爸说他如果继续在官场上混,只要有人提携和欣赏,绝对会越爬越高,前途不可限量。” “各花入各眼,每个人的喜好不同。”米娅耸耸肩,只能这么解释,随即开玩笑道:“说到成熟,你该不会有大叔控的情结吧?” 白绵绵的眼睛几乎要冒星星了,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知道?我就喜欢他身上成熟又稳重的味道,爱死了。” 这令米娅想起了同样有大叔控的唐珈叶,白绵绵和唐三的身份背景不同,但遭遇却相同,小萝莉和大叔谈恋爱,注定是辛苦的一场你追我逐的战役。 “白小姐,方不方便告诉我你的年纪?” 白绵绵不假思索的说:“我上大二,怎么了?” 难怪……米娅看着没化浓妆的白绵绵感觉年纪好小,原来才二十出头,过了年司徒政三十一,足足大10岁。 “没什么,我就是看到你想到了我一个朋友,也是个大叔控。”米娅抿唇笑。白绵绵好奇起与自己同样遭遇的人来:“那你朋友追到了爱情吗?” “没有,她离婚了,最后去了国外。”提到死党的结局,米娅不免落寞。 “对不起。” 白绵绵突然变的有礼貌,米娅倒不习惯了:“也没什么,她现在过的挺好,重新交了一个男朋友,家世不错,最重要是对她好,上次我在网上看到她发的照片,郎才女貌,很登对。” “这也算不错的归宿。” 米娅把思绪从过往拔出来:“不说她了,说说你吧,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了吗?” “记住了,要查他的行踪对我白绵绵还不是小菜一碟,几个电话就能搞定的。”白绵绵扬着脑袋,顿时想起在北京表哥薛璟誉的话,警惕的问,“你帮我这么多,你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没什么坏企图。”米娅暗自发笑,“我唯一的企图就是希望你早点把他扑倒,这样就算是给我帮大忙了。” 白绵绵气呼呼的问:“他最近还缠着你?” “三个月后我要举行婚礼,他已经放出狠话,我担心在婚礼上他要捣乱。” 白绵绵想也没想就揽下来:“这个没什么难的,我帮你,当间谍是我毕生的梦想。” 米娅啼笑皆非,还有人梦想是当间谍的,这白绵绵还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你能帮我打听到他有什么计划这是最好,如果打听不到,那段时间你把他拐到北京去,让婚礼正常完成,我会感激涕零。” “行,看在你这么用心帮我改头换面的份上,这个忙我一定帮你。” “好,单你买一下。”米娅把造型师之前给她的收费单拿出来,本次造型加服装之类的共计三万多,事实再次证明一个道理,一份价钱一份货,花这么多钱把白绵绵改造一番,还是值得的。但愿一切如她所愿,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没问题。”白绵绵看也不看,拿着收费单去刷卡交钱。 ????? “太太,您回来了。” 进门保姆打招呼,米娅点头,手里握着车钥匙,“妈呢?” “夫人哭闹了一下午,刚刚睡着。”保姆拘谨的回答。 米娅点头,往一楼主卧室走,护士正陪在床边,秦夫人静静躺着,睡的极沉的样子,可以想象的出来之前有多闹。 出了秦夫人的房间,直上二楼,经过书房时停顿了一下,终究是越过去,一个人回到卧室。 白绵绵是个单纯没心眼的女孩,能不能成功,米娅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样想着,手里推上房门。 第一百九十七章 暴怒 外面突然有一道野蛮的力量袭来,米娅当即瞪大眼,眼前黑影一闪,搂着她的腰身轻巧一带,她就被堵在门板与一堵胸膛之间。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她还没缓过神来,他微微一笑:“想什么想的入神,连我在你后面的脚步声也没听见?” “你吓死我了。”米娅看清眼前的面孔之后,又惊又喜,捶打他的肩头。 “这么胆小?真去和同事逛街了?哪个同事?我倒要问问。” 他穷追不舍,米娅做贼心虚的咬唇,“还能有谁,办公室的同事,说了你也不认识。溴” “你也有同事叫白绵绵?”他靠在她耳边,低喃。 她一震:“你看到了?” “她找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难不成是司徒政用她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祷” 闻出他话中的浓浓醋味,米娅赶紧澄清:“你乱讲什么,我没有偷偷去见司徒政,我见的是白绵绵。”于是索性不隐瞒,把下午的事和盘托出。 他转怒为喜:“原来你是想借白绵绵牵制住司徒政,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她把脑袋往他肩上一搁:“我不是还没办成吗?又怕你乱想。” “你不说我才乱想,你说我就不会乱想,因为我百分百相信你。”他吻了吻她柔软细嫩的耳垂。 “那你说司徒政会看上白绵绵吗?”她征求他的意见。 “这个不好说,我也算和司徒政从小打大,他的心思比我早熟,人又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很少能真正看到他内心去。” 这回米娅愣住了,嘟唇不满道:“他才没你好,说到深藏不露你比他强。” “什么意思?” 她低眼一问:“你还没告诉我Dana和你是什么关系?” 秦桑岩一愣。 迟迟没等到回答的米娅抬眼,他这副神情看的她心中蓦的一紧,停了停,试探的问:“你们是同一个人?” 她话音一落就见他狠狠一蹙眉,摸不准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生气?怪她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就算是夫妻也有小秘密。 “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你,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当中的故事极复杂,不是一两句能讲的清的,还牵扯到一个重要人物。”他沉思片刻,终于说道。 “嗯,等你以后想说我再听。”她不勉强,偎在他怀里,“你下午一直在书房忙吗?有没有去看看妈?” “没有,看到她我心烦。”他表达出内心真实的情绪。 她的小手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不要心烦,有我呢,如果待会妈醒了,我去劝劝。” “你劝要是有用的话,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地步。”秦桑岩疲倦的叹息,“妈这个人一辈子都这脾气,软弱,没主见,唯独对秦滔那真是一心一意,我现在真的是体会到外公的心情,既想帮她,又帮不了,恨铁不成钢。关键问题出在秦滔那儿,他总是那样,冷落妈一阵子,在妈最伤心难受,快死心的时候,再给个甜枣,妈的胃口就又被吊起来。有时候我真恨秦滔,我恨不得他去死,世上为什么那么多人得病,偏偏他什么病也没有,最该得病的人是他,最该得到报应的人也是他。他害了妈,害了这个家,他害了一个女人一生,为什么不放手?为什么?”他脸上的痛苦和恨意那么深,深到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原因自然是秦夫人的娘家有钱有势,米娅不敢说这些,怕火上浇油,只能环着他的腰不断安慰:“不要想了,越想你越难受,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越过越好?”他冷笑数声:“这是我妈曾说过的话,事实证明这是她的自欺欺人,秦滔的心里只有一个南宫音,就算那个女人现在叫他去犯罪,我敢肯定他也会去做。” 米娅心中一恸,今秦滔去医院是不是南宫音主动联系的秦滔?假如是这样,说明司徒冲有好阵子没理南宫音,也就是说上次在医院她当着司徒冲的面戳穿南宫音之后,他们夫妻的关系就僵了。南宫音的手术还没做,司徒冲就对其不闻不问,南宫音失了靠山。 那么,秦滔今在医院出现就不会那么简单,有可能被南宫音当成了救命稻草。 思及到此,她脱口而出:“桑岩,你说你爸会不会又被南宫音利用了?” 秦桑岩的嘴角抿成一道笔直的线,语气冷清:“我知道,我已经有所行动。” 想起他也曾说过对司徒政有所行动,米娅不由问:“什么行动?” 他沉默不语,随即趴在耳边耳语,米娅倒抽了口气:“这样行吗?会不会太狠了?” “这是她应得的,如果这个女人可以一如既往的对秦滔绝情,我不会这么做,她早已是有夫之妇,却还想勾-引秦滔,破坏别人的家庭,简直罪无可恕。”他漫不经心的抚过她额上的刘海,指尖泛着凉气。 她背脊一阵发寒,说不出话来。 门外飘来他的手机铃声,她轻轻一叹:“去接电话吧。”他使的手段虽然不见血,却比杀人还要重。 几分钟后,外面传来一阵动静,听上去好象是有东西砸坏的声音,她心下一紧,连忙往书房跑。 “出什么事了?”她奔到门口,脚下一部摔的粉身碎骨的手机,足可见他的怒气有多大。 秦桑岩背对着她,身体僵硬如冰,米娅轻轻跑过去,“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滔刚刚打电话过来问我妈在哪儿,他要和妈离婚。”他深长明秀的眸子望着窗外,分明唇角在笑,可深处却冰寒彻骨,“他没说原因,我知道是为了南宫音那女人。” 她心惊,无声的抱住他,他仰脸长吸了口气,手臂一紧,牢牢把她抱在怀里,埋在她发顶呢喃:“娅娅,我该怎么办?我以为他这辈子和妈就这样耗下去,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离婚。我听了万分高兴,可是我不敢告诉妈,我怕她接受不了,直接崩溃,教教我,到底我要怎么办?娅娅,你教教我!” “……”她无言以对,这是一盘进也是死局,退也是死局的棋。说,秦夫人的确受不了,不说,纸包不住火,瞒不了多久,等秦滔按捺不住亲自找上门,对秦夫人说了,影响更坏。“不如不说,你暂时把他缓住,就以我们的婚礼在即为由,劝他看在你的份上暂时搁浅,毕竟秦家现在也是有头有脸,倘若他们现在离婚,婚礼那肯定会被亲戚朋友们知道,到时候传到社会上去,对秦家影响不好。我想身居财政厅厅长的他应该最注重名誉,不想让自己被流言纷扰。” 秦桑岩的黑眸闪烁,声线略显紧绷,“就照你说的办。” “用我的手机打。”她看着他的手机残骸,转身要去卧室拿手机,他抱住她,下巴指了指书桌上的电话,“我用那个。” 被他抱在怀里,他坐在书桌后的皮椅上,听着他给秦滔打电话,声音不疾不徐,与刚才那个暴怒的男人截然不同。 记的上午回来的路上,他明明看到了打她手机的人是白绵绵,她说是同事找她逛街,他也不点破,之后白绵绵再度打来,他仍装作不知情,并体贴的给她银行卡让她购物。他刚刚说司徒政的心思深藏不露,其实他又何尝不是?有的时候,她更加觉得他的心思比司徒政更加深不可测。 与此同时,医生告诉了南宫音新的病情:“很抱歉,司徒太太,有可能你的手术做不了,据刚刚检查得到的数据,你身上的癌细胞已经扩散,远远不是动手术那么简单能清除的。” “你说什么?”南宫音满怀希望等着做手术,谁知等来这晴霹雳,跳下床,揪住医生的衣领发狂的尖叫道,“司徒冲说可以动手术,怎么到了你这儿变成癌细胞扩散,我不相信,我是初期,只要动手术我就没事,你骗人,骗人……骗子……骗子……” “司徒太太,我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转院。”医生无奈,一边挣开一边大叫护士。 秦滔在外面接了一个电话,听到里面有动静,赶紧冲进来,拉开医生和南宫音,一听说癌细胞扩散之后脑袋也懵了。 “秦滔,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要死了,救我,救我……秦滔,你爱我的话就救我……”南宫音哭的肝肠寸断,眼泪鼻涕流成一团。 秦滔慌乱过后镇定下来,把南宫音交给护士安抚,然后拉着医生到外面去:“医生,你们这儿可是全国有名的肿瘤医院,你得救救她,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 ∩﹏∩∩﹏∩∩﹏∩∩﹏∩ 弱弱的问一句,甜蜜够了吧,摩拳擦掌ing,准备开虐了,不要砸俺,纯属情节需要,嘿嘿~~牙疼,今要去医院补牙,只有二更啦,明恢复三更~~ 第一百九十八章 癌细胞扩散 “请冷静,这不是钱的事,当前的治疗方案是先化疗……”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门内的南宫音就尖叫连连:“我不要化疗,我不要掉头发,我不要化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幸好有两三个护士合力把南宫音拉住,否则真的有可能冲上来。医生摇着头拉上门,独自对秦滔说:“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医院,你们可以转院,如果想治疗的话,请配合。” “配合,我们一定配合。”秦滔心里明镜似的这家医院在这方面是权威,转到别家医院去还不如在这儿,“医生,如果我们配合治疗有多少胜算?” “这个目前不好说,要看化疗的实际情况,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先做第一期的化疗,看看情况再说。溴” 秦滔脸色难看,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医生。” 隔,米娅带了一束花去医院专程看南宫音,实际上看病是假,她是想看看南宫音得知自己“癌细胞扩散”后是个什么样子?她很有兴趣知道。其实南宫音的ru腺癌仍是早期,秦桑岩不过是使了一点手段,动用了一点关系,就把早期提升到晚期,为的是吓吓南宫音,给点教训。 无巧不巧,出电梯前面有个身影看着眼熟,貌似是司徒冲,米娅放慢脚步,隔着十来步的距离跟在后面祷。 司徒冲似乎心里挺矛盾的,走两步停一下,再走两步再停一下,这么看来他的气消的差不多了,还是放心不下南宫音。 只不过现在的情势已经不是司徒冲所能预料到的了,还有一个秦滔。 米娅悄悄跟在司徒冲后面,她不确定秦滔此时在不在里面,如果在,就有好戏看了,如果不在,这两人迟早会碰上。 事实比米娅想的要复杂得多,司徒冲刚准备去敲门,门里走出来秦滔,大约是刚醒,秦滔脸上还有睡意,一看到司徒冲出现,瞪起眼:“你来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儿?”司徒冲是个直脾气,看到秦滔从南宫音的病房里走出来,眼中直冒火。 “你不是已经不要她了吗?来这儿干什么!”秦滔冷冷的哼。 “放屁!”司徒冲忍不住低声骂脏话,“南宫音是我老婆,你没资格在这儿,马上滚。” 秦滔一点情面不讲,指着司徒冲的鼻子骂:“该滚的人是你,司徒冲,我忍你不是一两了,你娶了她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一病你就撒手不管,她一个女人家孤零零的在这儿多可怜。你还是什么丈夫,你不是人!” 过往的医护人员多,碍着面子,司徒冲忍气吞声:“谁说我不撒手不管,我这不是来了吗?我和医生已经沟通过,她是早期,动个手术就能挖干净。这儿没你什么事,你给我滚!” “我不走!”秦滔横看司徒冲一眼:“音儿需要我,我必须在这儿她才会踏实,至于你,你已经不要她了,还来这儿干什么?什么早期,我看你是一点不关心她,医生昨晚下了病危通知,癌细胞扩散,已经不是简单动手术就能解决的。” “癌细胞扩散?不可能!”司徒冲急了,“医生亲口跟我说就是个早期,动个手术就没事,秦滔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 “我危言耸听?司徒冲我看你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吧?你有什么资格当她丈夫,该滚的人是你。” 司徒冲的脾气一再克制,听到这里忍不下去了,揪着秦滔钻进病房内,这间高级病房是个套间,分里外两间,两个人吵吵嚷嚷到里面一间去,床上不见南宫音,床铺凌乱,两个枕头明显有睡压过的痕迹。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睡两个枕头,显然南宫音昨晚和秦滔共床而眠。 再不明白的人看到这儿也全明白了,司徒冲怒火冲,揪着秦滔的衣襟说:“你们昨晚做了什么?秦滔,你还要不要脸,你知不知道她是我老婆?” “很快就不是了。”秦滔皮笑肉不笑的拉开司徒冲的手,“不要说是昨晚,前晚,大前晚我都住在这儿,音儿是爱我的,她说她最爱的人是我。她说和你在一起大半辈子她一点不开心,你脾气暴躁,不懂疼人,相反我疼她,在她病危的时候也陪伴在她身边,她还说……” “你给我闭嘴。”司徒冲听不下去了,一拳打在秦滔脸上,打的秦滔一个趔趄倒在病床沿边上,发出响声。 在洗手间梳洗的南宫音好象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跑出来,“滔哥,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摔了一跤?” 司徒冲站在门边上,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南宫音只看到摔倒的秦滔,没注意到司徒冲,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司徒冲的脸色气的发红,怒指着南宫音道:“好你个贱人,乘我不在,和秦滔勾勾搭搭……” “冲哥,你不要误会,我和他没什么。”南宫音连忙撇清关系。 秦滔瞪着司徒冲,冷笑的站起来,“音儿,你不要怕,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秦滔,你别说了,你赶紧走。”南宫音面对秦滔,背对着司徒冲,使劲朝秦滔使眼色。 秦滔哪里肯走,这时候正是他在南宫音面前表现的时候,他不能认怂,指着司徒冲道:“该走的人是他,音儿,你怕他干什么,你不是说你要和他离婚,和我在一起的吗?我已经向秦文绢提出离婚了,不久后我就可以娶你。我要向你证明,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秦滔!” “你胡说什么呀,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赶紧走。”南宫音柔软的嗓音中出现一抹焦急,秦滔越讲越泄露更多的信息,被火药筒子似的司徒冲听到还得了。前阵子司徒冲气冲冲走后一直不出现,她打电话不接,回家他也不在家,她又不敢在家住,怕病情恶化,怕死,可是医药费不能不交,走投无路之下她想到了秦滔。秦滔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一个电话就火速赶过来,在她的软言软语的哄骗下秦滔不仅给她交了医药费,还答应要照顾她。 南宫音的打算是拿秦滔当备胎,万一司徒冲真的不要她了,秦滔是省财政厅厅长,官位比司徒冲要大,也是她下半辈子不错的选择。至于那个钱文绢,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秦滔离婚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司徒冲会突然这么早跑过来,还碰上了秦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不可开交。 司徒冲不是傻子,明白南宫音让秦滔走的意思,一把揪住南宫音的头发拽过去,劈手就是两个耳光:“贱妇,你背着我和秦滔做了苟且之事,还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不脸红我都替你脸红!不要脸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随着他的骂声,又是几个耳光。 南宫音何曾吃过这等苦头,疼的尖叫着,秦滔扑上来对着司徒冲的下巴就是一拳,司徒冲没料到这一手,扑通一声身体往墙壁上撞去,腰部受伤,当场疼的人直不起来,嘴里恼怒的骂着:“奸/夫/淫/妇……” 被打的南宫音知道这下子是彻底和司徒冲决裂了,司徒冲平常性子暴,但只要她掉几滴眼泪,等他平静下来会向她求饶道歉,但今不一样,被司徒冲抓到了她和秦滔厮混在一起的把柄,要想恢复夫妻关系恐怕很难。 因此,南宫音决定依靠秦滔,至少她还有一颗大树在,不愁以后的日子。 打定了主意,南宫音对着秦滔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呜呜呜,滔哥,好疼……他打我,他打我……我是病人,他还打我……” “我看看。”秦滔一看南宫音漂亮的脸蛋上纵横交错着红印,火冒三丈,怒瞪着墙角里的司徒冲,“原来你就是这样对待音儿的,你这个畜生,打老婆算什么男人!” 司徒冲气的全身发抖,抚着墙站起来,看着眼前的狗男女,生气到连话都不想说,最后撂下一句:“南宫音,你就等着我的律师来找你吧。” 南宫音哭泣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脸躲在手里继续哭,秦滔连声安慰,心疼的不得了。 在门外听到这一切的米娅退了出来,如秦桑岩所料,司徒冲要和南宫音离婚,算是报复了南宫音,可是问题也来了,南宫音抓住了秦滔,秦夫人怎么办? 以南宫音的心计,和司徒冲撕破了脸,等于是直接投进秦滔的怀抱,秦滔肯定要给南宫音名分,和秦夫人的离婚方案可能提上议程。 ,千万不能让婆婆知道。 ∩﹏∩∩﹏∩∩﹏∩∩﹏∩ 乃们要不要看白绵绵与司徒童鞋的床戏?给琼依留言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把话收回去 米娅急匆匆赶回家,秦桑岩刚从秦夫人房间里出来,看她慌慌张张的,把她捞到怀里:“怎么了?不是说去医院看南宫音的吗?” “桑岩,我跟你说……”米娅把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听完他一阵沉默,她急了:“怎么办?秦滔如果找上门,当面要和妈提离婚的事怎么办?” “别慌。”他按住她的手,拧眉沉声道,“这处别墅秦滔是知道的,不过没我的命令保姆不会开门,你要记得没有我在,你不要轻易给秦滔开门,剩下的我来和他谈。” “他肯听吗?” “我有办法对付他。”秦桑岩俊脸深沉溴。 他果然说到做到,一个月过去了,秦滔没有出现,秦夫人哭闹一阵后逐渐平静下来,米娅经常陪着说话,或到花园散步,日子过的也惬意。 秦夫人脸上很少有笑,一个人的时候就爱发呆,经常发上半的呆,饭量也渐少,人本来大病初愈就瘦,这下更是瘦了两大圈,两只眼窝凹下去,让人不忍细看。 这晚上,米娅躺在秦桑岩臂弯里,想着日渐消瘦的婆婆,不由唤着身边的男人:“桑岩。祷” 他们刚刚做过,正是男人最疲倦的时候,他闭着双眼含糊应:“唔……” 她扭过脖子看他的睡颜:“妈最近瘦了好多,你请的营养师调的一日三餐一点用都没有,怎么办?” 他嘴唇动了动:“过阵子就好。” “这都一个月了,你怎么一点不急。”米娅抱怨,“她可是你妈,从小把你抚养大,你这种态度有点让我寒心。你对你妈尚且如此,对我……” “你和她能一样吗?”他手臂一紧,睁开眼,在她眼皮上连啄两下。 “怎么不一样?一个是你最亲的亲人,一个是你老婆。”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老婆。”他一手把玩着她白嫩的一团酥ru,并用指尖去弹那顶端的小红豆,***的口气,“那就应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说是不是?” “你是不是以为我多管闲事,那就当我在多管闲事吧,你去过你的,我重新去过我的单身生活。”她心中赌着气,婆婆都瘦成那样了,难道他一点没看见?她了解他在气秦滔和南宫音混在一块儿,不让婆婆去见秦滔,可总这样不是办法,不能一直看着婆婆憔悴下去,最后不成人样吧。 “你是说,离婚?”他虽在笑,可他的语气有些骇人,拎起她的胳膊要她抬起身回视:“把这话收回去。” 她气愤的低头咬他的手臂,他扣起她的脸,吻住她咬人的唇,她就去掐他身上的肉,知道他怕这个。 彼此的动作都是无声的,也是迅速的,他躲着她的手,两个人就抱成一团,在床上打着滚,最后她滚落在地毯上,身上压着他,他牢牢的抱着她,占据她的唇。 彼此撕咬继续,米娅呼吸困难,只觉腰摔的都要断了,力气又不及他大,就用双腿缠住他,一面掐他,一面将身体困难的翻上去压制住他的。 他后脑勺磕在床柜上,声音不平:“野丫头!” 她忙着对付他要压上来的身体,哪有空说话,鼻腔里哼着,他却轻轻一笑,“谁让我喜欢呢。” 听上去是纯开玩笑的话,可是力气没少使,便宜也没白占,手指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慢慢的一路下滑,最终探进她的腿心,在刚刚被他占有过的地方蜻蜓点水的掠过,却也是绝对的撩拨人心。 米娅全身如过电一般颤抖,刚被欢-爱过的身子太敏感,她并非禁不起诱惑的人,但他所表现出的噙笑眼睛,薄菲上扬的唇线,品尝她花唇上甜美时轻轻滑动的喉结,他粗重的呼吸……无一不在诱惑她。 听着她几不可闻的哼着,他本就无心恋战,攻城略地,冲进她早已准备好的身体里。 被他得逞,米娅险些背过气去,粉拳捶打他:“流氓……” “下次想个新鲜的词,你最近老骂我这个,我听了耳朵都起茧了。”他调笑的吮她圆润小巧的耳垂。 主导权被他轻易夺走,米娅推他,打他,怎么也不能如愿,对上他的眸子,尽是一片黑***-望,在他时紧时暖,深浅不一的碰撞中渐渐失了力气,任他胡作非为。 他架起她的腿,跟较劲似的占有她:“收回刚才的话。” “啊——”她眉头皱着尖叫起来,低低痛痛的娇吟,在他凶猛的催促下就是不说。 “说。” 见她不答,把她推起来,拉着床边上躺着,臀部搭在床沿,两腿一分架在两旁,花户大开,他站着冲进去,一捅到底,又狠又深,跟打桩似的快速驰骋起来。 “太深了……”她扯过他的胳膊,张口就咬,他不躲避,让她咬个够,他的肌肉**的,她没咬两下发觉牙痛。 “你不是不出声吗?继续,我让你能扛多久。”他提着她的腰,固定住她,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狠,直到花道的尽头,弄的她又是疼,又是充实,像是下一刻有捅到内脏的错觉,她咬着唇,下意识的屏息:“慢点儿。” “我不要听这个。”他不满足,非跟她拗上了,巨大在里面搅和、点戳:“快说。” 她再张嘴咬他,就是不说,身体向上耸,好象在迎合他的侵略。 他低头含住一边的ru尖吸-吮,含糊的说,“你就犟,说我无情,有时候你比我无情多了,说分开就分开!” 痒麻感从后背脊梁处升起来,越来越强,他感觉快到顶峰了,把她折起来骑到胯下玩弄,大开大合,“娅娅,别想离开我,这辈子我不会放手的。”花道紧致窗小,层层叠叠的花壁,每往里送一下都是缠的紧,把他勒的酸麻,挺不住了,急风骤雨的抵入花心,把大床摇的震动地,精华就暴射了出来。 她耳鸣,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抛进巨浪里,再推至浪尖,最后化成粉末,分崩离析。 他累的如轰然倒塌的大楼,覆在她身上喘着,而她三分魂魄还丢在极乐之中,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他捧住她的头吸去,又热吻她的唇,喃喃的说:“娅娅,不许再赌气说分开的话,我爱你,我真爱你。”她闻言有所动作,这是长久以来他第一次说爱她,不由伸出手尖抚向他刚毅的双颊。 下面已经软了,还不想退出来,长手长脚把她罩在身下,他亲着她的唇:“不相信?” “再说多几次。”她噘起唇,总算肯好好说话。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这辈子不能没有你,我爱你……”他翻覆地的说,她的食指压住他的唇,“你以前从来没说过。” “我发誓,你是第一个听到这三个字的女人。”他亲吻她的手指,“从前我认为这三个字太老,太酸,男人要的是行动,如果你喜欢,以后我说给你听。” “又不是背书,要真情流露才好听。”她酥软着嗓音,嗔道。 “每时每刻都爱你,所以每时每刻都是真情流露。”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温和轻柔。 “肉麻。”她转怒为喜,嫣红的唇,眼角热热的还挂着泪珠,他有一种冲动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这副娇态,抱紧她,“娅娅。” “嗯?” “两个月后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你就是我的新娘。”他的脑袋埋在她怀里,像个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的大男孩。 “放心,我不会跑掉。”她抱住他的头,笑,“如果你要说司徒政,那更不用担心,这一个月白绵绵已经把他收服了。” “就照你那个计划?” “怎么了?瞧不上我的计划?”米娅不满,咬他的耳朵。 他求饶,“夫人饶命,小的不敢了。” 她放开他,说道:“白绵绵认真打扮起来不差,改头换面后不再缠着司徒政,他一开始可能无视,一次两次也不觉得什么,可是次数多了不一样。白绵绵告诉我,就在她快要放弃,准备参加完第四个宴会以后不再出现的时候,司徒政主动过去和她说话,她受宠若惊,因为以前从来是她主动和司徒政说话,他是一次也没有这么殷勤过。” “后来?” “后来他们就见面多了,虽然是朋友,白绵绵已经很开心了,这可是一大步,听说今晚司徒政约了白绵绵去吃西餐,我想好事近了。” 他手指撩一撩她的下巴:“看把你高兴的,小心乐极生悲!” 她没把他泼的凉水放在心上,“就算白绵绵没吸引住司徒政,等婚礼那加强警卫,司徒政要想捣乱基本不可能。再说我也没把柄在他手上,他兴不起风浪。” “说到安保措施,我会请最专业最顶尖的安保公司去做。”他将她揽在怀里,看她已经在打哈欠,一路抱她走进浴室,彼此清洗一番。 ∩﹏∩∩﹏∩∩﹏∩∩﹏∩ 嚯嚯,离本文的开头情节又进了一步,下面要写到婚礼啦!!大家加油投月票哇,55555,这个月想冲月票榜呢。另外:本文已经进入一品红文,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今三更,下午还有一更哟~~ 第二百章 王者气势 这一折腾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米娅被他抱出去,早已筋疲力尽,他将她搂在胸前,亲着迷人的小耳朵:“晚安,秦太太!” “晚安,秦老头!”她嘟嚷一声,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秦老头?他咀嚼着这个新称呼,发觉非常喜欢,因为只有老了才会叫对方老头老太,她提前叫了,岂不是在喻示他们会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晚安,老太婆。”他在睡去前,磨蹭着她的耳鬓,柔声道。 ????溴? 如米娅所说,这晚正是司徒政和白绵绵单独幽会的时刻,司徒政早早去接白绵绵,见穿着单薄的白绵绵钻进车内,悉心的替她调大暖气,并问道:“这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白绵绵拿下脖子上的围巾。 “本来约你吃西餐,好象我听说你喜欢吃泰国菜,临时改变主意,介不介意?祷” “不介意。”白绵绵摇头,同时心中泛起小小涟漪,以前他可不是这么对她的,连正眼几乎都没瞧过她,居然花心思打听她爱吃什么菜,简直像在做梦。 吃饭的过程司徒政比君子还君子,聊的话题也是不痛不痒,只有到最后夸了她几句:“前几次在宴会上我差点没认出你,你的变化挺大。” 白绵绵摸摸自己的短发和化着裸妆的脸庞,不自信的笑:“是不是特难看?” “当然不是,变的漂亮多了。”他低低笑起来。 白绵绵从脸红到脖子,她还没有被他这么夸过,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羞涩的低下头,也因这低头,错过了他脸上的高深莫测。 晚餐结束,他买完单,没有要送她的意思,白绵绵心中失落,挤着笑说:“谢谢你的晚餐。” “不客气,晚安。”司徒政伸手拉紧她的围巾,动作怜爱,偏偏系好围巾后,他绅士的后退一步,指着外面她的车说,“你的司机好象把你的车开过来了。” “嗯,再见!”白绵绵挥挥手,逃也似的钻到外面的车里。 她的车沿着马路渐远,司徒政一张含笑的俊脸上又恢复了以往深沉的表情,皱皱眉,坐进车内,启动引擎,不着痕迹的跟了上去。 白绵绵装了一晚的淑女,早就憋不住了,晚餐的过程中司徒政对她若即若离,她心里好象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离开的时候差点当面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中有一团火,她呵令司机:“停车。” 脱掉脚上磨人的高跟鞋,她从车后面跳下去,直接把司机从驾驶座里拽出来,自己坐进去,踩下油门,加速向前驶。 司机被抛在夜色中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白绵绵露出恶劣的笑,突然从后视镜中看到有一辆车超过来,不正是司徒政的车吗? 她加速,他也加速,却不急着超过她,而是紧紧跟着,像戳在脊梁骨上的一把匕首,怎么甩也甩不掉。白绵绵哪容得了他这么嚣张,玩命似的换档提速,左右超车,引来周围司机的一片骂声的同时,她成功甩开他,在后视镜中再也没看到他的车。 灵秀的脸蛋上露出胜利者的狡黠笑容,司徒政,你也太小看姑奶奶了,我十几岁就敢在京城飙车,还会开赛车,你这一点小伎俩完全不在姑奶奶眼里。 时间流逝,身后只有一辆辆陌生的车,他没有再追上来,她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把车速放缓,依旧看不到他的影子。到后来不想再开下去,停在路边。 南方的冬季与北方不同,南方是湿冷,北方是干冷,北方的冷只需要多穿衣服就行,南方的湿冷就不一样,无论穿多少衣服,也阻挡不了寒流从骨缝间穿过。 刚才飙车的时候白绵绵热血沸腾,把暖气关了,又把窗打开,这会子车子里全是冷风,升上车窗,开了暖气,一时也无法获得温暖。 白绵绵无暇顾忌,盯着后视镜,近乎期待的眼神过滤着一辆辆开过去的车。 …… 心中有一丝不知名的慌乱,白绵绵坐立难安,索性推开车门顶着夜晚的寒风下去,绕到车尾,眼巴巴的张望着。 白绵绵今晚精心装扮过,为了好看,衣服穿的单薄,大衣因着急而敞开,露出里面欧美风格的镂空拼接裙,下面是漂亮的嫩白长腿,由于裙子是杏色的,她的皮肤又白,在夜晚的路灯下与皮肤的颜色融为一体,乍一看以为里面什么也没穿。 没等来司徒政的车,白绵绵倒等来一群闲杂人等,机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七八辆改装过的重型机车把她的宾利围起来,白绵绵一看就翻白眼,不过是一群毛还没长全的黄毛小崽子,跟没当回事,不屑的理。 “嘿!美妞,哥哥带你出去玩一圈怎么样?”其中一个车党嘴唇上留有一络胡子,即使这样也难掩盖他未成年的模样,轻佻的朝白绵绵吹着口哨。 “滚开!”白绵绵不稀的跟小毛孩说话,她玩机车的时候这帮毛小子还刚背上书包上小学呢。 “敢情是个辣妹,阿毛,你小子搞不定哦……”车党们哄笑起来,那留胡子的小孩不甘心,跨下机车,边走边撂袖子,看样子是要动手抢人。 白绵绵不是吃素的,冷笑数声,早有准备似的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拉出一根长长的东西,举到路灯下明晃晃的,居然是一把钢刀,在车党面前比划了两下:“行啊,要打是吧,告诉你们姑奶奶曾经砍伤过十人,砍死过一人,到最后还没事,想知道原因吗?” “你上头有人?”那坐在机车上的车党有人看了看白绵绵身后那辆普通人买不起的宾利车,然后说。 “对,所以姑奶奶不怕,想吃刀子的给我放马过来。”白绵绵挥着手中的刀子。 她这一招真的是唬住了一群车党,大家面面相觑,咽着唾沫,那留胡子的小孩早跨上机车,一溜烟开走了,其余的也跟着走了。 看着跑远的车党,白绵绵放下钢刀,松了口气,忽然自嘲的笑,她在这儿到底等什么? 他的车是路虎,顶级座驾,若他有心,就算是推着车也早到了。她真是个傻子,痴心妄想的傻子。 她贪心了,贪心的代价就是自取其辱。 如果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才有鬼,她不该心存幻想,一点幻想都不该有…… 失魂落魄的把钢刀扔进后备箱,用力关上,赤足走在马路上发出无声的寂寞,还没走到车身旁,仿佛失了力气,抱着双臂俯身蹲下去。 不如回北京吧,这一年多她北京S市来回跑,耽误了许多学业,白老头下了死命令,如果这一学期她考试再一塌糊涂,就把她送出国,别的官二代大多选择出国留学,她在北京生活惯了,又有一群玩的好的哥们姐们,死也不想去国外。但她也知道白老头平常是宠着她,如果一旦触了白老头的底限,白老头是说得出做得出的。 司徒政的眼里,心里完全没有她,不管使多大的力终究是白费,今晚他请她吃饭,也许是看在白老头的面子上,司徒家已经被白老头整怕了,把她稳住了在白老头那儿就能获得风平浪静。 哈哈,她也只有这一点利用价值了。 倏地,一束强光打在身上,她以为是那群车党去而复返,以手背去挡,发现这光不是机车能发出来的,是汽车。 眯着眼从指缝看过去,圆眼不敢置信的大睁,黑色的路虎,驾驶座上不是司徒政是谁。这个男人一手架在打开的车窗上,指间夹着烟,随意坐在车里就有一股浑然成的王者气势。 他……在那儿多久了? 目睹了她拿钢刀欲砍人的全过程? “咚——”他从车里下来关上门,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向她走过来,每看他靠近一步,她的心就上下狂跳,快跳出嗓子眼。 “你到了多久?”她缓缓站起身,像被施了魔法,动弹不得,只有嘴还能说话。 司徒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发现这个男人的眸子在黑夜里益发勾人魂魄,他看了看腕表:“不久,才十分钟。” 十分钟,也就是那群车党把她围住的时候,白绵绵愠怒:“你躲着看好戏?” “我本来想救你,后来看你好象不用,你自有你的本事解决。”司徒政勾勾唇,眼睛若有似无的瞄向装着钢刀的后备箱。 白绵绵弄不清自己看到他的心情,只知道复杂难辨,自嘲道:“这只是我的用来唬的,不过是一群没褪毛的小崽子罢了,好对付,要是来了一群成年人,我想我唬不住。” 第二百零一章 小心为上 司徒政嘴唇微翘,看着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拉开车门,“进去暖和。” 白绵绵的身影还未动,不远处呼啸着开来一群机车,她认的那为首的,正是那留胡须的车党。 重新围在宾利车边的可不止七八辆机车,足足多出一倍,那胡须男孩叫来了人马,底气杠杠的,得意的吹着口哨,又看了看突然多出来的司徒政,丝毫不放在眼里,“找男人来帮你也没用,美妞,这下可以跟哥哥走了吧?” “呸,给姑奶奶滚!”白绵绵骂道,纵使有司徒政在场,她也不改骂人的本色,反正对他她已经放弃,还要装淑女干什么,多此一举。 胡须男孩失了耐性,脸色一变,招呼着:“哥几个上,今非把这女人好好玩玩不可。溴” 司徒政听罢眼一眯,把白绵绵塞到车里去,说,“把车门锁上,在里面不要出来。” 一看司徒政这嚣张的样子,车党们兴奋了,十几个人还打不过一个男人?那他们还真是白长个子。 “司徒政,你逞什么能,先进来,报警就没事了。”白绵绵焦急的脸从降下来的车窗中探出来祷。 司徒政不慌不忙,夹着烟弹了弹烟灰,对着一群从机车上跨下来的车党们放出话:“想玩我的女人?行,打得过,就让你们随便玩。” 车内的白绵绵听了心口一跳,又惊又怕,又喜又甜。车外的车党听了觉得这男人嚣张之极,摩拳擦掌,冲上来准备给点教训。 司徒政这不是找死吗?十几个人打他一个,他又不是练家子,白绵绵赶紧掏手机拨电话报警,车外已经打起来了。 情势很明显,司徒政被揍得很惨,一开始撂倒了两个,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团团围住,拳打脚踢。 “司徒政!”白绵绵慌忙想推车下去,司徒政倒在地上背靠在车门上,死死挡住她的动作,那些人还在对他拳脚相向。 眼看司徒政快被打的不成样子,白绵绵挪到另一边去开车门,骤然听到一阵号叫,好象有人骨头断掉的声音。白绵绵绕到车后一看,不知从哪来跑出来一群膀大腰粗的男人,正一个个解决那群车党。 一群毛孩子看情况不对,哪敢再打,你扶我,我扶你,带着一身伤麻溜的跑了。 “司徒政。”白绵绵看他一动不动的躺着,急的差点掉眼泪,扑过去拍他的脸,“你醒醒。” “我没死呢。”司徒政抽着气,扶着车门慢慢站起来,解决掉车党的神秘男人齐刷刷聚过来,领头的一个上前一步鞠躬:“对不起,司徒先生,我们来晚了。” 司徒政摆摆手,擦掉嘴边的血渍,又往旁边吐了两口嘴里的血腥唾沫:“这儿没你们什么事,散了吧。” 不到两秒,神秘的男人们上了停在路虎车后面的房车,扬长而去。 “他们是什么人?”白绵绵不禁问。 “我的保镖。”司徒政看她一眼,瘸着腿往路虎车上走,“不早了,你早点回去。” 白绵绵看着他的背影,把之前发的远离他的誓一下子忘到脑后:“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去。” “你的车怎么办?”他拉着车门的手停下来。 白绵绵咬唇:“没事,我打电话让司机过来开走。”生怕他拒绝似的,越过他钻进驾驶座。 司徒政在外面站了几秒,绕过车身,遂坐到副驾座上。 白绵绵的目光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直到他坐进来,她才用激动到抖的手发动车子。 ????? 秦桑岩一大早被手机铃声吵醒了,鉴于每次亲热都有电话打扰的经验,最近每睡前他都会把两个人的手机关了,这会儿手机在响,不用说肯定是娅娅醒了,开了机。 手机铃声并没有因为他的诅咒和不快而停止,他从被窝里爬起来,身边的床铺果然空着,“娅娅,电话。” 话音刚落,米娅从门外进来,她三两步奔到床柜上,拿起手机,主动向他报备:“是白绵绵。” 秦桑岩的睡意被打散,索性起床。 “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昨晚发生了惊心动魄的一幕,要不要听?昨晚吃饭的时候他对我不冷不淡的,后来……”一接电话,白绵绵兴奋的声音充斥耳腔,不等米娅开口,白绵绵自己balabala……说起来。 米娅拿着手机,眼见一个裸男从眼前闪过,不由转身去拿他的衣服,拿到手他已经进了浴室,转而搁到床上,一会他出来自然会看到。 白绵绵激动的讲完,“你有没有在听?” “有。”米娅应着,往卧室外走,“这是好事,祝贺你,这么看来司徒政虽然对你没那么热情,但是他救了你,肯为你挡拳头,说明他还是在乎你的。” “是啊,昨晚我给他上完药回家,激动的一夜没睡,早上坐机回北京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他肯定对我有感觉,就是他自己没发现罢了。” 白绵绵这么高兴,米娅也感染到了,冷静提醒道:“小心为上,司徒政的心思一向不可捉摸,你注意再观察,不要被昨晚的事阻碍了你的判断。” “我心中有数,放心吧,怎么说我也怕伤害,怕被欺骗,我会保护好自己。”难得白绵绵还没被爱情冲昏头脑。 “那就好。下周末你还来S市吗?” “看情况,如果他给我打电话,我就去,不打电话我就不去。” “你想试他?” “对。” “我赞同,有时候女孩就要矜持点,玩点欲擒故纵的把戏。”米娅越来越期待他们能擦出火花,不仅是为她自己,也是为白绵绵,这是一个好女孩,看着白绵绵好象在看当年的自己,也是怀着对秦桑岩的爱慕之心,在一次次受伤、苦涩与矛盾中揣测对方的心意,哪怕对方一个眼神,一个肯定的话语也会高兴上半。 庆幸的是,她修成了正果,真心希望白绵绵也能得偿所愿。 早餐桌上,米娅喝着碗里的粥:“桑岩。” “你想说什么?”秦桑岩看她欲言又止。“我是想问你不会真让医生给南宫音化疗吧,她根本没必要做这个,吓吓她就行了。” 秦桑岩闻言轻轻嗤笑一声,表情迅速冷下来:“这是她咎由自取,丢了司徒冲那颗大树,就来破坏别人的家庭,拿秦滔当备胎,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该给点教训。”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她的病情总有一会发现,万一传到媒体上,查到你身上,岂不是得不偿失?”她说出自己的忧虑。 “这个我早有准备,不要担心,快吃吧,吃完我送你上班。”他口气不容质疑,米娅也不好再说什么。 有时候真的觉得他比她还要固执,比如秦夫人,他再也没松口让秦夫人见秦滔,任秦夫人消瘦下去,他似乎铁了心要掐断秦夫人心中的念想。 婚礼前一个月,他给了她一个惊喜。 这下班,他的车到教育局大楼门前接她,这是他们第一次公开身份,而就在前一,她给单位的同事派发了请帖,大家看到新郎一栏上是秦桑岩三个字差点没炸了锅。有羡慕的,有道贺的,有问个不停的,也有冷眼看着的。同事们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因此应付自如。 “晚上吃什么?我饿了。”她钻进车内在他脸上亲了一记,撒娇道。 他一笑,把她的肩搂紧,鼻尖蹭着她的侧脸:“先吃饭,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所谓地方原来是Beatric婚纱店,米娅一进去便拉他的衣角:“别告诉我,你偷偷帮我订了婚纱。” 他抚过她的下颚,笑:“你怎么知道?” “你、你真在这儿给我订了婚纱?”米娅吃惊的睁圆眼睛,随即压着嗓音说:“你疯了,有钱没处使了是不是?不如把钱给我,我可以在外面买上万套婚纱,一个小时换一件。” “那你也穿不了,一件就好。”他捏捏她的手心,在店员的带领下进入贵宾接待室。 “秦先生,请稍等,婚纱马上就到。”店员退出去,不到五分钟,门外进来一个盖黑框眼镜的时尚女人,米娅看着眼熟,但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嗨!好久不见!”那女人一见秦桑岩上来就是拥抱加贴面吻,亲热得不得了。 这是国外见面的礼仪,难道这位是……Cheery?米娅越看女人越像在网上看到的那个Cheery,顿时心中不知道说什么好,桑岩原来为了她真的把Cheery请来给她设计婚纱。 第二百零二章 离婚传票 米娅在胡思乱想,那边一男一女正在叙旧,秦桑岩黑眸中闪着笑意,似乎格外高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以为你只会把设计好的婚纱寄回来。” “这可是你的婚礼,我怎么不重视?推掉了好几个邀请,专程给你设计好了亲手送上。”女人笑眯眯道。 “真的没必要,你这样我反而有了心理负担,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已经很高兴。” “那怎么能行?你帮了我那么多,你的婚礼就是我报答你的机会。” 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讲着她听不懂的话,米娅有点被排除在外的意思,脸上有些不自在溴。 秦桑岩过了会儿才注意到了,搂过她介绍道:“这是我太太,这是Cheery。” Cheery不吝赞美:“嗨,你很漂亮,我听他在电话里提到过你,你比他形容的还要漂亮,身材真好。” 果然是Cheery,米娅报以笑容:“谢谢,久仰大名,您本人比网上看到的还要有气势。祷” Cheery也喜欢听赞美,笑的说谢谢,招手让助理拿来婚纱:“我特意给你设计的婚纱,你看喜不喜欢?” 半晌后换上婚纱,站在落上镜前,任人从后面拉上拉链,米娅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这一套婚纱,完全是量身订做,大小刚刚好,简洁中透露着时尚个性,抹胸式前短后长,并没有把她傲人的酥-胸挤的像西方女人一样波涛汹涌,而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只露出三分之一,看上去既不过于吸引人眼球,也不会太过于束缚,下面很好的把她一双修长白晳的美腿若隐若现的从繁重的裙摆中露出来,裙摆如鱼尾拖拽在身后,由两名店员一左一右把拖地的裙摆整理好,衬托的她如同优雅贵气的女王。 米娅情不自禁的问:“你不知道我的尺寸,怎么会……” 陪着一起进试衣间的Cheery在旁边看着说:“你丈夫把你的照片和你的尺寸报给了我,我按照你的气质设计的,怎么样?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米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恍惚的喃喃,这件婚纱极适合她,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美的婚纱,胸前的碎钻镶嵌的恰到好处,光彩夺目的同时又不夺了整件婚纱的风头,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 想不到自己这么快要嫁人了,证早领了,直到这一刻穿上婚纱,她才有了一种即为人妻的喜悦和忐忑心情。 秦桑岩换好了西装,迫不及待的敲门进来,想看看他的新娘。 Cheery迎上去,他说了两句,这才认真的将眼神落在米娅身上,瞳孔里有藏不了的惊艳。 “怎么样,还满意吗,准新郎?”Cheery以欢快的口吻问,这也是她目前为止最为得意的作品之一。 “Surprise。”秦桑岩不由自主的称赞道,“Cheery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是你太太的气质和皮肤好,有好模特才会显露出婚纱的漂亮。”Cheery又与他贴面吻,然后带着两个店员出去,剩下的时间留给这对新婚夫妇慢慢欣赏。 “娅娅,你看起来美极了。”他走过去,右手揽上她的腰,被婚纱烘托的她显得娇态迷人,他扳正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 有一丝酸意快速从眼里闪过,米娅垂头盯着他礼服的第二颗钮扣:“你和她什么关系?怎么没告诉我?” “谁?” 他这是明知故问,米娅揪住他的衣领,“还有谁,Cheery。” “她的醋你也吃?”他眸中噙笑,手指擦过她尖细的下颚,指尖稍一用力抬起:“她是Dana的朋友,我在荷兰遇见过她,后来就成了朋友。” “红颜知己?”米娅语气硬,唇咬的更紧。 “不是,就是朋友,就像我和程珞这样。”他伸手把她拉的更近,哄孩子一般轻柔的说,“你想多了,她只喜欢同性,不喜欢异性,这样你明白了?” “蕾丝边(女同性恋者)?”米娅惊愕,Cheery怎么看怎么不像同性恋,“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这种事可大可小,我是那种抹黑朋友去哄女人的男人么?” 倒也是,米娅心头一松,气还没消:“那你也不该瞒我,明明你和Cheery认识。”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么。”他亲亲她翘的老高的唇,“惊喜惊喜,先惊后喜。” “反正都是你有理。”米娅也不想追究下去,依偎在他身边扭头照起镜子来,“桑岩,你说我们是不是很登对?” “何止登对,简直郎才女貌,作之合。”秦桑岩眯眸看着镜子中男的俊,女的靓,尤其身上的礼服,衬托的两个人如同造地设的一对。 米娅被他一连串的词给逗笑了:“你以为你是婚礼司仪呀。” “有何不可。”他搂着她的纤腰,继续欣赏着镜子中绝美的画面。 米娅也看的傻了,呢喃道:“要是手里有照相机拍下来就好了。” “与我想的一样。”他弯下腰去猛然抱起她,她惊呼着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你要做什么?” “去拍下来。”他抱着怀里的佳人,趁她不注意在她的ru沟上啄了一下,大步向外走去。 结果,他抱着她到隔壁去拍婚纱照,原来这Beatrice除了经营高级订制的婚纱,还经营影楼,一口气帮他们拍了几个小时的婚纱照。 到家洗完澡躺到床上都将近凌晨了,米娅窝在他怀里,打着哈欠抱怨:“明早还要上班,都是你,干嘛非要今拍,周末拍不行吗?” “当时你那么美,不拍下来可惜了,周末拍另几组,全是外景。”他在她耳后说。 “原来你早打算好了。”她又打了一个哈欠,“这是不是你给我的另外一个惊喜?” “答对了,一共有三个,猜猜还有什么?”他聊的兴致很高,想着两个人穿婚纱礼服拍照登对的样子,乐的就不想睡。 “……”米娅发出规律有浅浅呼吸,原来睡着了。周末两人如期去拍婚纱照,全是外景,穿民-国风的旗袍站在灰墙绿瓦间,仿佛时光倒流,一下子回到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也有穿着礼服两人坐在湖边嬉戏…… 一折腾下来,换了五六套衣服,听说两个人的衣服均是出自于Cheery之手,世上独一无二的款式。 “你何德何能,交这么能干的朋友?”她实在好奇。 他轻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通过Dana认识的。” Dana不就是你吗?她真的很想问,想想作罢,他说过会告诉她的,不急,她等着揭晓答案的那一,不会太晚。 时光速的刷新,白绵绵频频传来好消息,和司徒政的进展比从前跨了一大步,米娅听了倍感欣慰。 婚礼前一星期,这早上米娅到一楼去看秦夫人,护士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的香,她放慢脚步,见秦夫人早醒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失神的盯着花板,像个灵魂出窃的活死人。 她不由心中压抑,轻轻俯身去唤:“妈,起床了。” 秦夫人这阵子比从前又瘦了一些,双颊无肉,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眼珠子木的转了半才转到米娅身上:“哦,是娅娅呀,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米娅答应一声,轻手轻脚出去,在庭院里伸伸懒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下意识仰头看到二楼露台上秦桑岩的身影,他手里正在看着什么,眉头拧的快打结。 “桑岩。”她开心的朝他招手。 “娅娅,你上来。”秦桑岩嘴角沉了沉。 不知出了什么事,她上去,他转手把一叠纸递上来:“法院发来离婚传票。” “秦滔?”米娅快的扫了一眼,真的是秦滔的离婚传票,想不到秦滔会告到法院去,离婚的理由居然是秦夫人失踪四个月不见踪影,想到楼下不成人形的秦夫人,米娅害怕这一打击下去秦夫人会扛不住,急着问,“你不是说能搞得定他的吗?” 他的黑眸冷寒如刀:“我警告过他,让他等到我婚礼后再说,他也答应了,昨他打电话给我说等不了,我问他是不是南宫音在闹,他矢口否认,但我知道就是南宫音,她急着上位,如果再不抓牢秦滔,她将一无所有。” “是不是司徒冲向她提出了离婚?她只有抓住秦滔这根救命稻草?” ∩﹏∩∩﹏∩∩﹏∩∩﹏∩ 今日二更,要去医院建卡,上次去没带身份证,莫有办成。有亲可能会问为啥你琼依老往医院跑,呃,其实琼依是个孕妇,三个多月了0 第二百零三章 彩排 身为同母异父的妹妹,米娅听到这个消息不仅替南宫音感到可悲,更感到可叹,一个女人一辈子不愿意自立,只想依附男人当靠山,就真的能得到幸福吗?或许这正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要一次次去攀附男人以证明自己有存在的价值,南宫音看中的无非是男人的钱和权,而男人看中的是她的美貌与身体,一旦这两样没有了,南宫音也就成了废人。 南宫音祸害了司徒冲和结发妻子的婚姻,如今又要祸害秦滔和秦夫人,破坏一个又一个家庭,南宫音真的就心安理得,夜里不做噩梦? 明知道南宫音癌症到了晚期,还不离不弃,硬要为南宫音离婚,难不成秦滔是真爱南宫音? 退一步讲,就算是真爱,这种爱也是在牺牲另一个女人的基础上去得到的,秦夫人何错之有? 上一辈的悲剧让米娅更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感情,只要一下班就粘着秦桑岩,秦桑岩当然乐于接受,两个人过着甜如蜜的生活,相反秦夫人越来越沉默,秦夫人的身体康复后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彻底好了。护士走了,保姆负责白照顾秦夫人,据保姆讲有时候秦夫人一不说话,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溴。 米娅听了心痛,又不知道怎么跟秦桑岩说,他的态度摆在那儿,就是不让秦夫人见秦滔,母子俩就这么耗着,打着冷战,谁也不让步。 因为要办婚礼,说好的乘两个单位组织外出旅游的时间去度蜜月的计划搁浅,他们打算婚礼举办后再去,好好度一个轻松浪漫的蜜月。 随着时间的临近,婚礼紧锣密鼓的进行,进入倒计时阶段,婚礼的前一特意举行一次彩排,除了宾客没有到场外,三方的家长均已到齐。米氏夫妻来的最早,秦桑岩亲自去接过来的。再到场的是秦滔,秦夫人没到,是秦桑岩的意思,他怕秦滔见到秦夫人会提离婚,要明正式举行婚礼的时候秦夫人才会出现,到时候会有两个保姆作陪,不会让他们有接触的机会祷。 最后姗姗来迟的是程池,他穿着载剪合身的西装,绅士风度十足,身边的女人使所有人诧异,竟然是司徒娇,一老一少站在一起十分惹眼。 Cherry带着一名化妆师,一名造型师,两名助理过来,全程负责新娘装和婚纱的整理工作。 有了Cherry这个大牌设计师保驾护航,穿上婚纱的米娅一走出去立刻引来一阵赞美声。 “娅娅,这套礼服可真漂亮,以后你就是秦家媳妇了,要懂事,孝顺公婆知道吗?”米妈妈的眼睛湿润,嫁女儿的复杂心情溢于言表。 “知道了,妈。”米娅本来幸福的表情,看到妈妈的眼泪,一下子也感到了一种即将离开父母,嫁作他妇的依依不舍感。等她看清了站在显眼位置的程池和司徒娇,惊诧不已,低声对旁边的程珞说:“不要告诉我,程池和司徒娇混到一块儿去了。” 程珞看看米娅旁边的秦桑岩,“他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程珞嘀咕了句什么,米娅没听清,转头去问秦桑岩,“你知道司徒娇和程池的事?” “也不算知道,听说的。”秦桑岩眉尾一挑,“上次我跟你提过,你可能没在意。” 米娅努力回想,好象、曾经他是有说过,可是没提程池的名字,还有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在司徒娇出了学生跳楼自杀之前,假如司徒娇那时候已经和程池暗通款曲,为什么程池不出手救司徒娇,反倒要秦桑岩开口,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想什么?”秦桑岩仿佛把她的心思摸的透透的。 “你老实说,程池撒钱救司徒娇是不是不是你的意思,他本意就是那样,你一提他便顺水推舟,借着你的名义把司徒娇救了出来。” “原因呢?” “原因是那时候你和司徒娇刚离婚,风声正紧的时候程池搅进去于他不利。” 秦桑岩俯身抱住她,轻柔的吻了下她的脸颊,给她一个夸奖的吻,“看来你越来越会揣测人的心思,儒子可教也!” 她侧眸看他:“你承认我这些心眼是你教你的?” 他搂着她,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所谓彩排就是不停的走流程,婚纱虽经过Cherry的精心设计以轻盈为主,但毕竟长度摆在那儿,还是有一定份量的,反反复复两遍折腾之后米娅累到人快垮了,快结束的时候傅楚菲送上来她的手机:“姐,你的电话。”那次傅楚菲去程家之后,程池已经默准了这个儿媳妇,如今的傅楚菲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因为人瘦,衣服又穿的宽,看不太出来,但肚子不等人,只待米娅这边的婚礼一结事,下面马上张罗婚事。 由于彩排期间不方便接电话,米娅特意把行动电话给弟媳保管,一看是白绵绵。 “嘿,米娅,今晚是你的最后一个单身夜,我从北京带了一帮哥们姐们到S市来游山玩水,待会准备吃饭唱K,你过来怎么样?” 米娅这时候哪有心思,开玩笑道:“我早领证了,你要请不早请,晚上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无非是婆家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不想想过了今晚以后你就是想单身也单不了,就算再好的夫妻也需要有个空间,保留各自的朋友圈子,总不能一到晚把眼睛盯在对方身上,那样谁都累,你说呢?再说,你不来可就不给我面子,我都跟我的一帮哥们姐们提了在S市有你这么一个漂亮到像妖精一样的姐们,你要不来我面子往哪儿搁,怎么跟他们交待。” 米娅不知道白绵绵的这段话触动了她的哪根神经,竟答应下来。 换下婚纱出去,秦桑岩这时候接到保姆打来的电话,秦夫人在家不肯吃饭,得赶回去看看,他交待她晚上早点回家,于是两人分开走。 米娅直接被白绵绵带到了娱乐会所的包房,她肚子正饿着呢,问:“不是说吃饭唱K的吗?”“里面有吃的,管饱。”白绵绵喝了酒,两只脸蛋舵红,牵着米娅踹开最里面的VIP包房大声嚷嚷起来:“睁开你们的狗眼给我好好看看,这儿才是个大美女,你们丫带的全是太平公主,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玩的正high的一群人齐刷刷看过来,里面烟雾缭绕,等看清米娅那令人***的身段,在场的男性个个吹起了口哨:“打哪儿来跑出这么一个***,绵绵,你丫真没吹牛。” 有殷勤的男孩给她们腾位置,眼睛尤其盯着米娅玲珑的曲线看,差点没流出口水来:“快请坐,快请坐!娅姐你好,听绵绵姐提到过你,你本人比她形容的还要漂亮。” 米娅一头黑线,这白绵绵怎么介绍她的,扫了众人一眼,在场的有男有女,穿着妖里娇气的像在参加化妆舞会,大多和白绵绵一个年龄,只有两个稍大一点儿,和她的年纪应该差不多,和往常一样,男的看到她个个眼睛发直,女的看到了个个眼含嫉妒之箭,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着,靠近白绵绵的女孩骂的最难听:“sao货!” 白绵绵一个巴掌招呼过去,直接打在那女孩的脑袋上,看着动作轻,却是下了狠力:“靠,你丫嘴巴没洗是不是?要不要我拿硫酸给你洗干净喽?” 那女孩马上老实了,陪着笑说:“我哪儿敢啊,绵绵姐,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开玩笑?那我也在跟你开玩笑,我告诉你米娅是我朋友,你骂她就等于是在骂我,下次再被我听到,你丫就等着我拿硫酸洗你的臭嘴,听到了没有?” 白绵绵威严的一喝,那女孩乖的跟绵羊似的:“听到了。” “绵绵姐,甭跟她一般见识,来,我们喝酒。”旁边有两个男的把白绵绵劝着坐下,忙不迭的倒酒递烟。 桌子上,地上好多空酒瓶,红的白的都有,果盘摆了好几个,水果没吃几样,上面乱七八糟的按了许多烟头。 米娅微微皱了下眉,这白绵绵不是说要给她庆祝单身之夜的吗,她以为顶多是一帮玩的疯的九零后,没想到是这么一群人。 白绵绵的打扮又恢复到了从前,一身的皮衣,脸蛋上化着烟熏装,鲜红的指尖间夹一根烟,红唇里吐着一个又一个漂亮的白色烟圈,在朦胧的光线下她孤傲的犹如一个目空一切的高贵女王,透着不可一世的张扬。 好不容易把白绵绵那一身太妹味道洗掉,才过了两个月又变成原来的模样,米娅看着不爽,一把将白绵绵指间的烟夺过来,掐断在水果盘里。 ∩﹏∩∩﹏∩∩﹏∩∩﹏∩ 第二百零四章 你能得到的只有眼泪 了解白绵绵的人都知道,每次白绵绵玩的最疯的时候恰恰就是心情不好,最不开心的时候,这时候的白绵绵没人敢惹,惹就是一个死字,曾经有个哥们喝了酒和白绵绵杠起来,打的难分难解,白绵绵直接抡起椅子把那哥们的脑子打残了,整成了个植物人。 这事儿曾经在北京城闹的挺大,那哥们家里也有背景,几代单传,指着这哥们传宗接代呢,这下好了直接整成了植物人,哥们一家人伤心加愤怒,咬着牙要白绵绵偿命,扭送到公安局,公安局立案调查,准备开庭。可白家老头后来一出面,马上风平浪静,那家人不敢闹了,闹了他们的官位不保,以后也没活路,白家给了一笔钱,打发了了事。 这事儿他们圈子的人全看的真真的,打那儿以后没人敢惹白绵绵,知道这是一个惹火了敢做了你的主,不带眨眼的。 男的暗自为米娅捏了一把汗,女的却在等着白绵绵发火。 白绵绵正抽的兴起,烟没了恼火的直接站起来,扬着手向米娅那艳丽的脸蛋就煽过去溴。 米娅就在白绵绵眼前,很容易看到她眼中的暴躁,也以为这一耳光是难免的,然而一阵掌风过去,白绵绵的手掠过她的脸继而摸摸自己的头发,嘿嘿一笑:“今是你的单身夜派对,你为大,姑奶奶不跟你计较。” 没挨到耳光,米娅没有松口气,她直觉白绵绵恢复到从前一定有原因,而这个原因不用猜一定是为了司徒政。 恋爱中的女人最怕的是男人反复无常,犹如活生生被人架在火上烤的鱼,痛苦难当,个中滋味米娅曾深有体会祷。 “来来来,唱歌唱歌。”白绵绵让边上一个女孩一展歌喉,音乐响起那女孩唱起一首情歌,女孩嗓音好,像夜莺一样舒情感人,白绵绵却嚷嚷着说难听,非要换首欢快的歌不可。 等到终于换上满意的,白绵绵才坐下来按铃给米娅叫吃的,娱乐会所能有什么吃的,无非是各式零嘴,白绵绵叫了几份鸭脖,然后点了一份意大利面。 “对不起,白小姐,我们这里没有意大利面。”白绵绵是这里的常客,长年包着VIP包房,服务生岂有不认识白大小姐的道理,陪着笑道。 窝在沙发里的白绵绵粗鲁的扯住服务生的衣领,拉到自己面前,“没意大利面?那你丫开什么店,去,给姑奶奶去外面买去!” “算了,我不饿了,不要麻烦他们。”米娅在旁边说道。 “那怎么能行,我说好请你吃饭的。”白绵绵不依,对服务生瞪着眼:“还愣在这儿干什么,麻利儿的赶紧给姑奶奶去买,小费少不了你的,滚!” 服务生只得答应着出去。米娅无可奈何,无聊的听着女孩唱一首街头巷尾已经放腻的口水歌,周围的男女有的玩骰子,有的喝酒划拳,玩的好不热闹。 “来,倒上。”白绵绵让一男一女张罗着把酒杯摆好,“嗵”一声打开一瓶香槟。 “哥们姐们,明是娅姐结婚的大好日子,在这里我们敬她一杯。”白绵绵一招呼,大家纷纷举起手中的杯子道贺。 什么时候改了称呼,米娅失笑,也好,反正她没妹妹,白绵绵肯认她这个姐姐,她却之不恭。 “走,娅姐,陪我唱首歌。”白绵绵去点完歌跑回来,非拉着米娅要唱歌不可,米娅一听旋律是首老的不能再首的歌《姐姐妹妹站起来》。 那就等着沦陷吧 如果爱情真伟大 我有什么好挣扎 难道我比别人差 是谁要周末待在家 对着电视爆米花 想起你说的情话 哭的眼泪哗哗啦啦 …… 白绵绵唱歌一向是众星捧月,今儿也不例外,大家齐齐停下来,有打拍子的,有合声的,还有叫好的。 看着白绵绵唱的正欢的侧脸,米娅拿着话筒,几乎没唱,她分明在这丫头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些藏不住的情绪。 一晚上下来,白绵绵成了麦霸,嘴里叫别人不唱情歌,自己却一首接着一道的唱,直唱的大家不停打哈欠,三两拨的找借口溜走了,最后只剩下米娅一人。 时间不早了,米娅倒一点没有催的意思直到白绵绵唱的再也唱不动了,一屁股倒进沙发里,话筒还攥在手里,屏幕上放着单调的旋律,喝水似的一口气喝掉三杯香槟。 听到手机铃声,米娅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页面上的短信,表情一柔:“晚饭有没有吃?” 信息来自:秦桑岩。 “吃过了,吃的意大利面。”米娅回过去,白绵绵突然挨过来,醉醺醺的问:“你老公发来的吧?让他放心,我不会把你拐跑的,呵呵……就算要把你拐跑,我也要在你们婚礼上把你们拐跑,这样才好玩……” 这么晚了,秦桑岩没催她什么时候回家,只体贴的她有没有吃饭,这教米娅心里暖暖的,抽走白绵绵手里又续上的香槟酒说:“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今晚就住这儿。”白绵绵摆着手,指指包房,随后推开米娅,往沙发上一躺,一个劲的傻笑,“你走吧,你老公在家等着你呢。” 米娅哪放心,绕到白绵绵躺在的那头,硬要架起白绵绵的胳膊:“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再回家。” “也行。”白绵绵耷拉着脑袋借着米娅的力坐起来,指着桌上一杯香槟酒笑嘻嘻的说:“你连喝两杯,我就让你送,否则我就在这儿住一晚。” 米娅发现这白绵绵发起酒疯来真难缠,犹豫了片刻,闭着眼睛连干两杯。 两人踉踉跄跄的走出娱乐会所,白绵绵靠在米娅肩膀上,傻傻的笑着:“我跟你说啊,娅姐,司徒政已经答应我明一早陪我去北京玩两。” “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可是我就是觉得不踏实,他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呢,明可是你的婚礼,如果他放下了,他要做的应该是带着我去大大方方的参加你的婚礼,他回避正说明他没放开,娅姐,你说我要怎么办?” 怎么办?米娅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司徒政明不参加婚礼,就解决危机,不会在婚礼上捣乱。两杯香槟下肚当时米娅不觉得什么,扶着白绵绵准备在马路上拦计程车,刹时感到脚下轻飘飘的,头脑一重,再也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几时几分,忆起昨晚白绵绵的反常,她吓的醒了,环顾四周,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看上去像酒店,再看身上的衣服完好,松了口气。 “白绵绵。”米娅拉开门大喊,这是一间总统套房,旁边还有一个房间,门没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正是白绵绵,随后就看见了外面沙发上司徒政的身影。 “你醒了。”司徒政穿着一身正装,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双眼始终望着窗外的某点。 米娅身体一僵,旋即淡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司徒政终于侧脸看她,指尖的烟灰被弹到烟灰缺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这套房是我昨晚开的,你和白绵绵喝的酩酊大醉,要不是我,你们躺在马路边上指不定被流氓非礼成什么样。” “是吗?那还真是要谢谢司徒公子。”米娅嘴里道谢,脸上却是不堪在意的笑笑,发现自己的包在他手边上,从窗外的色来看才是早上五六点的样子,现在回去准备参加婚礼还来得及,一夜未归桑岩一定等急了,要赶紧回个电话过去。 走过去弯腰拿包,他快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她脸色大变:“放开!” 米娅的力气自然是不能跟司徒政一个大男人比,她没如愿,他扔了手中的烟,勾着嘴角:“相信我,和秦桑岩在一起,你不会得到你要的幸福!你唯一能得到的只有眼泪和心碎。” “我的幸福与快乐和你没有关系。”米娅面上没表露出来,心中却是暗惊,今是她和桑岩的大日子,司徒政什么都做的出来,如果他再耽误下去,她有可能错过自己的婚礼。 司徒政轻笑,起身揽住她的肩,唇几乎是贴在她耳边:“怎么没关系?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给,给你幸福的人也只能是我。” 他的呼吸像寒凛的西北风吹拂在她耳畔,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他的口气明显在暗示着什么。 “白绵绵怎么办?原来这阵子你一直在虚与委蛇。”米娅指向房间内的白绵绵,“你答应过她今要一起去北京的,你想言而无信?” ∩﹏∩∩﹏∩∩﹏∩∩﹏∩ 下面还有一章哟~~ 第二百零五章 恶心死我了 “谁说我不去。”他的指摩挲着她的唇瓣,忽而指间传来钻心的疼。 米娅挣脱不开他,索性咬他的手指发泄,死死的咬住不松口,直到温热的血流到口腔里,她的眼中带着不屑与冰冷,他竟面露微笑,和煦如风:“血的颜色多么漂亮,还记得么?” 她怔忪之际,他抽出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去舔,那上面不光有他的血还有她的口水,他吸的越认真,她的脸就别的越远。 他勾起唇,主动把另一根手指给她咬。 “司徒政,你的触碰让我恶心!溴” 她扬手欲抽他一巴掌,却在半路被他截住,反握住她的手腕拉进怀里。 “恶心?”他倏地贴近她的唇,盯着她鲜红的唇瓣,那上头挂着他的血液,眼底漆黑,冰冷的唇几乎贴上她的,刻意的停顿感受她的微颤,他的眼底渗出笑意,“果然这唇色很配你,会让我想起你的初-夜,那你可真销-魂……” 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他终于吻上去祷。 他得到她第一次又怎样,她照样不屑一顾,照样看不到他的存在,这吻不过是饮鸠止渴,他要的不是这些,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她的心已无望,他只要她的人! 太久没尝到她的味道,他一时忘情无法自拔。鼻间萦绕的香甜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每一次吮-吻都是奢侈。 知道他早就想这样吻着她,抱着她,宠着她,可是她不给他机会,他曾想过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然而他几乎一闭眼就知道她会用怎样的表情对他,冷漠、疏远,更有明显的厌嫌。 她是唯一一个他想爱,想捧在手心的女人,却也是世上最恨他,最避他不及的女人。 他的本意不想伤害她,因为他明白那样会将她越推越远,面对她的冰冷他毫无办法,走极端,强取豪夺或许是他唯一的出路,不管使多少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这就够了!牺牲多少都是值得的。 时间一点点走过,米娅心急如焚,又挣不开他的禁锢,心念一转,屈膝猛然向他腰间顶去。 他吃痛中一个没抓稳,让她逃出很远。 司徒政闷哼着扶住沙发,手紧捂住胯间那一处,皱眉看她迫不及待的逃开,苦笑:“娅娅,你总是有办法让我疼。” “这是你自找的。”她像在擦脏东西一般擦着嘴上他的血和味道,脚步往门口跑去,司徒政的下一句话将她的动作拉住:“娅娅,我会送你一份大礼做为你的结婚礼物,我祝你结婚不快乐!” 米娅回头,他脸上勾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她咬住唇,必须捏紧拳头才能克制自己不反唇相讥。 上出租车开始看手机,有十几通未接电话,全是桑岩打来的,她赶忙回过去。 “娅娅,你在哪儿?”秦桑岩的声音低哑,掩饰不住焦急。 “我在车上,大概二十分钟后到教堂,到时候再说。” Cherry和一帮化妆师、发型师、造型师早等在化妆室,米娅一进去,这些人就扑上来,弄头发的弄头发,化妆的化妆,换婚纱的换婚纱,忙的不亦乐乎。 上午十点,布置一新的教堂里坐满了三家亲友,以米家最多,米利兄弟姐妹五个,米利最小,几个哥哥和姐姐各自带着家属远道而来,有的连几岁的孙子也带来了,秦家和程家的人也不少,米娅有些吃惊,没有想过婚礼会请到这么多人,在她全然不知的情况下秦桑岩全安排好了。 在等候入场之前,米娅想解释昨晚的事,拉住准备进去要在红毯那头等她的秦桑岩,“我有话要跟你说。” 秦桑岩收往脚步,眼睛直视她的眼底,声音体贴的触动她的心弦:“不用多说,我信你,谁让你是我认定的老婆呢,不信你,我信谁。” “这话怎么听着像认命……” 他弯唇一笑,吻着她的眉心,又毫不避讳的去亲她的嘴唇,她嘤咛一声回应他的吻,与他的舌头交缠,她把自己全部的感激和热情传递给他。 “咳!咳!”紧跟新娘妆的化妆师咳嗽两声:“秦太太,你的妆掉了,我要给你补一补。” 两人终于分开,秦桑岩看她嘴唇上被他吃掉大半的唇膏,笑的深情:“不多说了,仪式快开始了,我要在所有亲友面前宣布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以后我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等秦桑岩从侧门进去,化妆师心想这对夫妻还真是难舍难分,短短几十分钟的仪式都等不了,害的她又得再重新给新娘补个妆。 补完妆,化妆师站到后面去,程池走过来与米娅一共候场。 “怎么是你?”米娅并不愿意由程池引领入场。 “我是你父亲,这时候理应由我领你进场。”程池望着眼前光彩夺目的新娘,一身婚纱将她的肌肤衬托的雪白透亮,从这张艳丽的脸蛋上他依稀找到了当年南蔷薇的影子,他的眼神中隐隐可见怀念。 米娅歪了下嘴角,讥讽道:“我只有一个父亲,他叫米利,如果他的腿不是被你弄残,今轮不到你领我入场!” “你养父的腿是无心之施,不是我本意。”程池头一次解释起来,“他逃跑的时候被看守他们的人发现,他和你养母在跑的过程中不小心摔在墙边的木头上,那不是普通木头是从旧窗户上卸下来的一块,被人遗弃在角落,上面有几枚生锈的铁钉,他的腿是摔倒时不小心磕在铁钉上的。看守他们的人追上去,把他们带回去,你养父腿上的伤口太小,看不出来,也没人汇报给我,伤口感染,没有及时打……” “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米娅不想再听他诡辩,冷笑着反问:“你能还给他一条腿吗?甚至你连一道歉意都没说过,他们善良不跟你计较,但我不行,我会牢牢记得是谁害的我养父没了腿,是谁为了逼我联姻,用他们当人质要胁于我。我没有养父母那么大度,我爱记仇,要记就记一辈子!” “孩子,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养父。”程池喃喃着,“不过你想想,你本来就喜欢了秦桑岩十几年,爸爸这么做不是帮你完成心愿吗?”“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米娅看着眼前利欲熏心的男人,真怀疑他是不是给了她生命的男人,“你敢说你让程家和秦家联姻,第一出发点是为了我这个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吗?你为的是他手中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要当我不知道!” 程池严肃的询问:“秦桑岩把什么事都告诉了你?” 米娅哼哼一笑,并不点破,只等程池自露马脚,指出秦桑岩就是Dana。 然而程池何等谨慎,在没有听到确切信息前他不会透露半个字,从西服裤兜里掏出一条项链,链坠放在手心摊开,送到她面前:“这是我和你母亲的定情信物,她以前一直贴身佩戴,离家出走的时候把这条项链放在梳妆台上,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她下葬时我没舍得放在墓里,一直保管着。你今出嫁,这是你母亲的东西,给你留个纪念!” 二十多年的时间这条项链依旧不改耀眼的本色,链坠是一块然的红宝石,外面衬着一圈精雕细琢的钻石,是个蔷薇花的形状,取自南蔷薇的名字。这是米娅第一次看到关于亲生母亲的信物,难免激动,触物生情。 见她呆呆的看着不说话,程池着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戴上,红宝石在雪白的肌肤上散发闪亮夺目的光芒,在阳光的照射下毫不逊色。 “真漂亮,当年我给你母亲戴上它的时候,也是像你这般美艳不可方物。”程池沉浸在过往情事的追忆当中。 提到母亲,米娅如梦初醒,狠拽项链,这项链做工考究,质量上乘,岂是她能轻易扯掉的,几乎是要把脖子勒断,逼出一道血沟来,才硬生生弄断扔到程池的脚边:“少在这儿虚情假意,你如果真的对她一往情深,为什么要和司徒娇混在一块儿,你在羞涩我的亲生母亲。司徒娇是什么人,她是你女婿的前妻,你这样做不仅羞辱了我和桑岩,更羞辱了母亲!你根本不配在这儿表现出深情款款,这令我恶心!恶心死我了!” 米娅的突然发火引来化妆师和Cherry的惊愕眼光,Cherry一边低声让助理找创可贴,一边走上前来,扶住米娅发抖的双肩:“冷静,婚礼马上要开始,不要冲动,好吗?他还在里面等着你,怎么样也要把婚礼进行下去!想想他,OK?” ∩﹏∩∩﹏∩∩﹏∩∩﹏∩ 三更结束。5555,不要当霸王,投月票吧,啵啵~ 第二百零六章 最幸福的婚姻 创可贴在助理手忙脚乱的情况下找来了,她们承接过不少名门望族的婚礼,其中不乏轰动全球的英国皇室的婚礼,但没有一次这样惊心动魄,在即将进教堂的前一刻新娘居然把脖子弄出一道伤口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米娅的脖子上被小心的贴了一圈的创可贴,幸好伤口在脖子后面,用头纱掩盖看不太出来,Cherry让助理重新整理婚纱的下摆,她再动手把一层头纱拉到前面,盖住米娅的脸。 傅楚菲这时候从侧门出来,肚子渐大的她走到哪儿程珞都紧张的跟着,“姐,有你的电话,好象还是昨那个白绵绵。” 米娅深呼吸了两下,平息心情,接起电话,白绵绵在电话里告诉她,他们准备登机。 司徒政既然要和白绵绵去北京,为什么还要说送份大礼给她当结婚礼物,仅仅是说着玩的溴? 确认过负责安保的保安,光从这里的窗帘往外看,外面有上百个保安到处警戒,教堂里也是几步一个保安,就算是只蚊子也休想进来。 想到这儿,米娅放下心来,司徒政不可能有机会进来捣乱。 侧门有保安和工作人员把守,紧闭的侧门里突然出来一个身影,程池似乎认的对方,“陈芳?祷” 米娅以为姓程,自家的亲戚,多看了对方一眼,这不是家里的保姆吗?上个月秦桑岩刚刚请的,专门照顾秦夫人,今也是这个保姆陪同秦夫人来的教堂。 陈芳是个个子高大的女人,大约五十多岁,探头探脑,眼睛飘移不定,一看到程池整个人明显一紧,不自然的笑着:“老爷。” “你怎么在这儿?”程池问。 “我是太太家新请的保姆。”陈芳看了看米娅,然后对工作人员说:“我要去洗手间。” “快去快回吧,还有两分钟婚礼就要开始了。”工作人员看陈芳与女方的父亲认识,便放行,按规定十分钟前就要关闭侧门和大门,禁止人员出入,为的人保证整个婚礼的过程中不受打扰,如期举行。 陈芳迟迟未回来,一个小角色没人放在眼中,工作人员宣布还有两分钟入场,米娅紧了紧手中的捧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主动挽住程池的胳膊。 程池看着薄薄面纱下娇艳可人的女儿,叹了口气:“娅娅,是爸爸对不起你,不管你和秦桑岩是因爱结合也好,是联姻也罢,爸爸祝你幸福,快乐!你的嫁妆我已经准备好了,一栋别墅,一辆奔驰350,一张一千万的支票,另外还有在财富广场的商铺2间,你是拿去卖也好,收租也好,随你高兴。” “嫁妆可真多啊,谢谢您,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不过我怎么觉得这有点投资的意思,也是啊,您可不就是在投资吗?等您和秦桑岩成了岳父和女婿的关系,他手中的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票可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到时候程氏的大半壁江山不就是您的了吗?”米娅轻启红唇,声线慢条斯理,听的程池一时不语。 婚礼进行曲如期响起,大门打开,两边的伴娘开始撒玫瑰花瓣,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程池身边美艳的新娘。 红毯的另一端的男人静静等待着她的新娘,程池一步步将米娅带到秦桑岩面前,把女儿的手正式交到女婿手上,“好好照顾娅娅。”这是程池说的唯一一句话,原本有很多话要叮嘱,只是想起女儿刚才憎恨的眼神,程池最后只压缩成这么一句,点头拍了拍女婿的肩,他回到第一排,坐到司徒娇身边的位置上。 程池和司徒娇最初出来的时候虽然是一起,但没有过于亲密的行为,这会儿司徒娇突然一手圈在程池的手臂里,引来后面一群亲戚的侧目。 “嫁女儿难免心情低落,看你脸色不好,保重身体。”这是旁边人听到的司徒娇说话的内容。 程池什么也没说,拍拍司徒娇的手背,一手置在口袋里,那是刚刚被米娅扯坏的项链。 司徒娇碰到了他的手,发现一截断掉的项链从他的拳头里露出来,脸上的笑不变,心中却是咬牙,好你个米娅,这条项链是程池一直贴身携带的,早上看程池换衣服时郑重其事放在口袋里,想不到是给你的,你不要也罢,还要弄坏,这要我以后怎么开口问程池要。 仪式进行的顺利,他们在神父面前宣誓,并在众亲友的见证下相互交换戒指,司徒娇坐的近,能一眼看到秦桑岩慢慢推进米娅无名指间的钻石大的惊人,至少也要百万,目光不免一紧,秦桑岩真舍得,当初给她买的不过是区区几万的钻戒,与这个相比小的可怜。 “那钻戒好大,我手上的一比完全是芝麻见西瓜啊。”一结了婚的妇女既羡慕,又自惭形秽的把手上的戒指藏起来。 “就是啊,得多少钱啊,新郎不就是一个局长吗?哪儿来这么多钱,不会是贪的吧?” “别瞎说,要是贪的敢这么招摇吗?你没见娅娅的亲爸是全国首富吗?我听说光给的嫁妆就能吓死你,这钻戒没准是娅娅亲爸买的,图个脸上有光,总不能让人家瞧着全国首富的女儿戴几十分的钻戒吧,多寒碜。” 后面几个妇女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听口气好象是米家的一帮穷亲戚,司徒娇听了心里再度翻涌起嫉恨来,同嫁一个男人,为什么这个贱人就嫁的风风光光,而她那时候虽然婚礼闹到电视台来采访,但没这么风光体面过,程池给的嫁妆她看过,市值几亿,以后就算米娅不工作,几辈子也花不完。 步骤到最后,当一声“新郎可以吻新娘”响起,整段仪式正式进入高-潮。 “娅娅,我爱你。”秦桑岩掀开她脸上的薄纱,把她拉到怀里,对着那红唇深深吻了下去,众人不由起立鼓起掌来。 程珞在下面喊,“这么漂亮的老婆娶回家,你小子赚大了。表白太少,要多一点的,表白!表白!表白!” 现在的亲友起起哄来,大家一面鼓掌一面喊:“表白!表白!表白!”米娅推开吻的忘我的秦桑岩,在众人热烈的呼喊声中捂住嘴笑,难为情起来,就见秦桑岩含笑看着众人,说了一声好,突然拉起米娅的手,单膝跪下去:“有人说,秦桑岩,你这是二婚,还这么得瑟,是,我就得瑟,我为我找到了真爱而高兴。过去了我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在这里我当着所有亲友的面保证,以后我会呵护你,疼你,保护你,我不能保证给你最优渥,最奢侈的生活,但我能保证,我会给你最幸福的婚姻!” 讲完,他在她戴婚戒的指上印下深深一吻,刚刚举行仪式的时候米娅没哭,这会儿却捂住唇哭出声来,又发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丢人,于是变成又哭又笑,低声哽咽着点头拉他起来。 亲友们笑着鼓掌,为这对新人见证幸福和感人的时刻,男人们羡慕秦桑岩能娶这么漂亮的妻子,女人们羡慕米娅嫁了这么有仕途的丈夫。 仪式到此正式完成,到了从礼堂移步到酒店的时间,那里将有一场中式婚礼等着他们,宴会厅布置的富丽堂皇,洋溢着喜庆气氛。 秦家包了几辆车,亲友们分序上车,没人注意到陪同秦夫人的保姆陈芳和秦夫人说了什么,秦夫人脸色大变。 秦桑岩忙完过来,“妈,你怎么不上车?” 秦夫人摆摆手:“不着急。” 秦滔今被安排在离秦夫人最远的地方,南宫音也没到场,秦桑岩怕秦夫人乘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去见秦滔,给母亲打开车门。 “岩儿,我有话要跟娅娅说,待会你坐前面的车。” 这是几个月以来母子俩说的最多的一次话,秦桑岩不由点头。米娅换掉累赘的婚纱,换上相对轻便喜庆的旗袍,曼妙的S曲线毕显无疑,发型也变了,由西式的精致变成中式的简约温婉。 “我有点后悔让你穿这件。”揽着她玲珑的柳腰,秦桑岩眼神温柔。 “那你要不要把我藏起来?”米娅玩着他脖子上的领结,笑的开心。 秦桑岩看了看她身后渐渐靠过来的化妆师和造型师,今她们全程跟在新娘后面,随时补妆和调整。 “你和妈坐一辆。”他给她打开车门。 本该他们夫妇坐一辆,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米娅没有多问,钻进秦夫人的车内,“妈。” 车里除了司机,前座还坐了秦夫人的保姆:陈芳。 第二百零七章 胡编乱造 从陈芳和程池相熟来看,他们以前应该是主仆的关系。 车子开了不到一会,秦夫人就问米娅,“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秦滔和南宫音掺到了一块儿?” “没有的事。” “是没有的事,还是你有意瞒着我,娅娅,我平常待你像亲闺女一样,从来没给你气受过,但是你却没有把我当妈来看。” 秦夫人说的严重了,米娅连忙说:“妈,我尊重您,怎么没有把您当长辈来看?溴” “你要真尊重我,就告诉我实情,不要瞒我,为什么岩儿最近不让我见秦滔,是不是他要和我离婚,为了南宫音?” “……”她这下看明白了,桑岩肯定是想和她坐一辆车,要她坐到这辆车上是秦夫人的主意,就是想把他们分开,好问话。 同时米娅心里做着人交战,要不要告诉婆婆实情,万一告诉实情,婆婆受不了打击怎么办?她岂不是成了罪人?可不告诉,明显婆婆已经听说了什么,到头来婆媳关系闹僵。都说婆媳关系难处,有了裂缝要想补救就来不及了。不如说吧,反正婆婆已经知晓,从她这儿只是得到一个印证罢了祷。 思及到此,她轻轻点头:“嗯。” 秦夫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么说芳姐说的是真的,真有这事?” 芳姐?陈芳?米娅瞪着副驾座上的保姆,桑岩当初请陈芳到家里的时候也是冲着陈芳人老实,话不多才请的,曾经再三交待过不许向秦夫人透露秦滔的消息,这才过了多久,陈芳的嘴也太不严了。 米娅的眼神过于锐利,陈芳战战兢兢的回头:“太太……” “别看芳姐,不怪她,是我逼她说的。”秦夫人给陈芳解围,陈芳感激的看了一眼秦夫人,连续坐回去不敢再往后看。 “娅娅,你说,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秦夫人大有一问到底的意图。 “几个月前南宫音被查出得了ru腺癌,秦滔就过去了。”米娅讲的极小声,心中忐忑不安,眼皮直跳,总感觉说出来不好,但又没办法。 “几个月前,这么久……”秦夫人嘀咕着什么,没有再问,米娅分明看到秦夫人的手抖个不停,似乎在极力压着某种情绪。 “妈。”米娅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低的唤。 秦夫人摇手,声音中有些鼻音:“今是你和岩儿的大好日子,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没事,你只要记的不要告诉岩儿我已经知道这事,记住了吗?” “不说……不好吧。” “娅娅。”秦夫人皮包骨头的手握住米娅,冰凉的温度让米娅打了一个寒颤,“岩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有时候固执起来谁也劝不住,他能和我冷战这么久,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个消息,你告诉他了,他会生你的气,妈不想因为这点事让你们新婚不开心,你懂了吗?” 为什么婆婆说这话时眼睛里有东西在闪烁,米娅迟疑过后缓缓点头。 “好了,你打电话让前面岩儿坐的车停下来,你坐回去,那辆是花车,你们不坐在一起不吉利。” 米娅依言照做,随即坐进前面的花车内。 这次嫁女儿,程池花了血本,现场的花车全是他一手包的,清一色的豪车,如此招摇过市难免不引来市民的围观,大家议论纷纷,这才知道今是全国首富程池嫁女儿的日子。 “新郎是谁啊?”有人对如此有艳福的新郎既羡慕又好奇,这小子也忒好命了点,攀上这么一个有钱的丈人。 “听说是国土局的局长,姓秦。” “噢,秦桑岩,我经常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他,乖乖,他可真有福气,娶到这么有钱的老婆,以后就算不当局长,一辈子也不愁吃穿。” “你知道什么,这秦家也不差,几代为官,听说这新郎的老子是省财政厅的厅长,官位不小。” “这么听来秦家是官,程家是商,官商本是一家,难怪难怪!” “你还记得半年前这秦桑岩也结过一次婚吗?”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好象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吧,嘿,这小子艳福不浅啊,先后娶两个名门老婆,一个比一个家世好。这二婚也敢这么招摇,真是少见。” 花车经过的地方一路引来市民的目光和讨论,这事忒奇怪了点,如此大的阵仗,怎么没个新闻记者报导报导啊。 当然,市民们不知道的是秦桑岩事先已经知会过电视台,不作报导,电视台哪敢得罪,自然是连连点头。 米娅把实情告诉了秦夫人,心中总是不安,随着车子驶到酒店门口,她扶着秦夫人下车来到宾客如云的宴会大厅,接受亲友们的道贺,渐渐好一些。 秦夫人就座是个问题,外人还不知道秦滔与秦夫人的婚姻名存实亡,如果分开,势必会招来亲友们的怀疑,如果放在一起,又怕发生什么。 “桑岩。”米娅想来想去,把秦夫人带到秦桑岩跟前,让他做主。 秦桑岩看看秦夫人又看看秦滔,也在犹豫,秦滔的哥哥不知情,跑过来把秦夫人招呼过去:“弟妹啊,今可是你儿子的大好日子,到主桌上去坐。” 秦桑岩看是大伯安排,又是长辈,不好说什么,继而走到秦滔那儿耳语了一番,秦滔点头,看样子父子俩达成某项共识。 司仪炒热现场气氛,然后让双方父母上去发言,男方是秦滔,女方是程池。 热热闹闹的进行大半,就等结束,准备歌舞,同时宾客们就餐的时候,宴会大厅内坐着的宾客中突然有人站起来,一个箭步跨到台上,米娅一看是Cherry,以为要说些道贺的话,便微笑着听起来。 “诸位!我有件事要向大家公布,这件事是程池独子的身世,大家有没有兴趣听?” Cherry的此举起来下面一片议论声,程池暗使眼色,让人去叫保安,千防万防防着外面的人,没防着里面的人,没有想到宾客中也有漏网之鱼。 程珞?米娅愣住了,不知道Cherry想说什么,程珞和她是龙凤胎,能有什么身世,如果程珞有身世之谜,那么她也应该有。Cherry和桑岩不是旧交吗?Cherry什么时候不挑,却要挑今这种场合,这是不是蓄谋?下意识的看向秦桑岩,她悄悄拉他的手,他对她笑笑,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期待。期待?他在期待什么?她眨眨眼,再去看,他眼神中清清朗朗,没有一丝杂质。 “各位,想必大家都听说程池年轻时的风流韵事,他在外面情人多如过江之卿,其中有一段最为醒目,他***了有夫之妇,一个名叫南蔷薇的女人,这个女人居然还怀了孕,程池兴奋之下强娶了过来,给了这个女人名分,南蔷薇生产那,程池又从外面抱回家一个男婴,为了掩人耳目,他和程家人慌称南蔷薇生了一对龙凤胎,其实那是他的私生子,程珞!” Cherry这消息一揭露不要紧,现场炸开了锅。 “胡说八道!”程池满面怒意腾地站起来,大声呼喝保安:“来人,赶紧把这个胡说八道,破坏我女儿女婿婚礼的疯女人给我赶出去,我要告她诽谤!” 保安们如鱼贯入,Cherry却抓着话筒往宾客们坐的酒席间穿梭,与保安们玩起了捉迷藏,怎么说这儿在办婚礼,保安们不敢闹的太大,误伤了宾客,只能跟在Cherry后面找机会。 Cherry借此机会继续说:“程珞其实不是程池的儿子,是程池在外面的女人骗了他,程池玩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玩了他,抱了一个孩子骗他说是私生子。如果大家不信的话可以去查,那个女人名叫关嘉,曾是程池的秘书,他们也是大学时的男女朋友,程氏上市后第二大股东。大家不要惊讶,我没有胡说,我是关嘉的亲侄女,我可以为我今的话负法律责任,绝没有一个字是胡编乱造……” “程池多精的一个人,给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还不知情……”宾客们窃窃私语,没想到来喝喜酒,倒听到了一段惊人的内幕。 又有人说道:“我听说过这关嘉,十年前确实是程池的秘书,听说程氏最初入股时这关嘉出了很大的力,变卖了家里的房产支持程池,为了这件事不惜和家里闹翻。后来呀也没落到好归宿,程池一脚把她踢了,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娶的人也不是她……” 议论声越来越大,止都止不住,即便程池见惯了大场面,这时也绷不住了,嘴角抽动着,脸涨成了猪肝色,一看就是对程珞的身世丝毫不知情,这对习惯掌控大局的程池来说是个奇耻大辱。 ∩﹏∩∩﹏∩∩﹏∩∩﹏∩ 今日三更,下面还有一更!!有亲提出要看司徒童鞋和白绵绵小妞滚床单,有兴趣的可去评论区瞅瞅,在第一的位置,可在下面留言顶帖*÷* 第二百零八章 败露 见程池快气出病来,米娅感到一阵痛快,下一秒她看向程珞,担心程珞受不了这个打击,还好,程珞算平静,目前没有过激的表现。当然她心中也有疑问,记的刚回程家时程池说南蔷薇是自愿跟他的,因为不堪忍受丈夫的家暴,可是Cherry却说是程池明知道南蔷薇是有夫之妇,却强-暴了她,这中间到底是谁在撒谎? Cherry是什么来头,真的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米娅看向秦桑岩,他面孔上平静无波,直到这时候她才明白过来,有可能他知道Cherry会有此一举,原来刚才她没看错,他眼中闪过的真的是期待。 想到此,她心头隐隐有不悦,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不告诉她,没有吐露半分,这使她顿时有种排除在外,不被信任的沮丧。原来当他要做一件大事时,最先商量的人不是她,连暗示过她一次都没有。 她咬咬唇,揪住他的手指,他这才转头看她,给了她一抹笑:“对不起,娅娅,我替Cherry道歉,她破坏了我们的婚礼。溴” 这个道歉不觉得太迟了吗?纵然心中不舒服,她选择摇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能提前和我商量吗?我想享有知情权。” “好,我答应。”他吻着她的唇。 同时刻Cherry终于被保安逮走了,现场的窃窃私语低下去,司仪正拿起话调节气氛,使尽了浑身解数,现场的氛围始终沉闷,比窗外的冬景还要惨淡祷。 反正已近入尾声,秦桑岩低声交待婚庆公司,让歌舞上来,一时间大厅内歌舞升平,把充斥在宴客大厅内的嘈杂声给淹没。 在他们准备挨桌敬酒之前,程珞在秦桑岩的耳边说:“我想唱首歌助助兴,你帮我安排一下。” 秦桑岩搁下手中的酒杯,带程珞去找负责整个婚庆流程的负责人,主桌上程池的脸色不见好,旁人也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程家父子,米娅留在那儿太别扭,不由跟了去。 她慢了两步,去后台的时候他们正在交谈,那负责人是个女性,穿一身旗袍,气质高雅,手中夹一管烟,背对着米娅,米娅却莫名的喉咙发紧,等那女人转过来,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 “米小姐,好久不见!”葵姨用和故人打招呼的口气。 假如不是葵姨出现,米娅已经彻底忘了这一号人,乍一出现仿佛一把时间的钥匙,打开了记忆大门,涌现出许多的回忆:第一次当援-交女郎,第一次被司徒政夺走…… 葵姨别有深意的目光在秦桑岩与米娅之间来回,似乎下一秒就会说出那段不堪的过往。 身为新娘的米娅脸上挂着甜蜜幸福的笑容,直到看到葵姨,再也笑不出来,拉了拉嘴角,点头打招呼,环住秦桑岩的手臂,暗自握紧拳,让自己语气平静,甚至带着撒娇:“我们出去吧,长辈们还等着我们敬酒呢。” 几米开外的程珞听到这儿连忙叫:“别呀,姐,我挑完了,一会让他也挑,你是不知道他唱歌有多好听,今是你俩的婚礼,怎么着也要让他唱首情歌,留下段美好的回忆,不然就太遗憾了。” “程珞说的对,你先出去陪妈,我马上出去。”秦桑岩站到了程珞一边,米娅不放心葵姨,怕她乱讲话,可是又没有办法,惴惴不安的离开。 望着米娅的背影,葵姨感叹一句:“真是巧啊!” 前台歌舞热闹纷呈,请的多是明星大腕,台下的宾客个个看的欢呼雀跃,后台程珞埋着头在挑歌,秦桑岩听到这一句便挑眉,浅笑着说:“你们认识?” “是啊,半年前就认识,对了,她有样东西落在我那儿一直没机会给,不如麻烦秦先生带过去。” 米娅没走开,躲在后台外面的角落偷听,葵姨轻轻浅浅的声音徐徐传来,如同钢丝捆住心脏,渐渐勒紧。 悄悄探出一点目光,只见葵姨从手包中抽出一张纸片,米娅的嗓子眼提起来,没记错的话这钱是当初司徒政给的初-夜费,她在电话里说过不要的,怎么也没想到葵姨保留至今。 “罗曼贵族猎婚上个月扩展了业务,这家婚庆公司被我们买下来,真是巧啊,这一次能给米小姐筹办婚礼,荣幸之致!”葵姨笑容中不改风尘味。 “这是什么钱?”秦桑岩蹙眉看着手中十五万的支票,以及司徒政的亲笔签名,太阳穴突突的跳。 “哦,这是……米小姐给罗曼做网站的报酬。”葵姨搪塞。 秦桑岩眼神中藏着寒冰,咄咄逼人的问:“做一个小小网站需要这么多吗?你当我什么都不懂?” 罗曼在S市是出了名提供援-交女郎的场所,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是那儿的会员,说白了罗曼就是个变相的ji院,有钱人看上喜欢的姑娘就带上床,价格十万起跳,看客户的满意程度和心情付款。罗曼以提供别具特色的女郎而著称,听说很多女大学生为了钱,会出卖自己的第一次,之后有的留下来继续做,有的拿了钱就销声匿迹,远走高,没人会知道她曾做过。据他多年的了解,司徒政玩女人玩的极疯,是那里的常客,如果娅娅为罗曼做网站,就算做的再好,罗曼想多给报酬,为什么开支票的人是司徒政? 日期在半年前,半年前……灵光一闪,娅娅曾说过她的第一次被司徒政设计夺走就是半年前。 葵姨惯会察颜观色,看得出秦桑岩此时处于盛怒,不敢得罪,陪笑道:“你为什么不问当事人?” “我自然会去问,但我现在要听你说!”秦桑岩黑眸眯起,握成拳的骨节铮铮作响,看穿葵姨眼底的惊恐之色,阴森的警告道:“如果你不说,明罗曼就会被整顿调查,你开的这家婚庆公司也将关门大吉!现在,你还不说吗?” 葵姨听闻花容失色,这可是她苦心经营得来的产业,尤其是这家婚庆公司,买到手不到一个月,花了不少资金,如果关门将是巨额损失。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葵姨满头大汗,“事情是这样的,大约半年前米小姐承接了做罗曼网站的任务,她做完后钱一直没付,几后她上门讨要,那我刚好回去看到了她,发现她长了一副妖精的外表,眼神却清澈的像小鹿。我手上正缺这种类型的女郎,就鼓吹她加入罗曼,当我把白金级的会员档案给她看时,她看完后态度大变,立马就同意了。于是我就安排她参加晚上在公海游艇上的私人鸡尾酒会,司徒公子也在,后来司徒公子带她到岸上开了房。事后司徒公子给我打电话,说很满意,给了我两笔钱,一笔是给罗曼的,一笔是给米小姐的。”听完,秦桑岩的脸已经阴的不能再阴,五官冷冽如霜:“你说的全是真的?” “千真万确。”葵姨差点没发誓,“不信的话我可以把她在罗曼填写的资料给你过目,上面是她的笔迹。” 秦桑岩沉冷的哼一声,“我会去查,如果你说的有一句假话,我会让你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葵姨也算是见惯了大世面,这时候也害怕起来,吞着口水说:“要不这样,我带了平板电脑,所有女郎的资料我在电脑里也存了一份,你过个目?” “还不去!”秦桑岩低哼一声,葵姨连滚带爬跑进后台的更衣室,到衣柜里找皮包,片刻后把电脑递上来,翻到了他需要看的一页。 看了半晌,秦桑岩薄唇抿紧不语,葵姨用纸巾擦汗,就在她快憋不住准备问的时候,秦桑岩把平板电脑丢给她,大步出去。 葵姨心有余悸的接住电脑,乘人不备跑到更衣室,颤抖的摸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事情办完了?” “办……办完了。”葵姨还沉浸在深深的恐惧之中,明明秦桑岩什么也没做,她却胆战心惊,仿佛捅了马蜂窝,寒气从脚底直往头顶冒,想她葵姨带了半辈子的姑娘,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见惯了大场面,什么人没见过,可不知道为什么秦桑岩的眼神像要吃人,她活这么大没像今这么狼狈过。 ∩﹏∩∩﹏∩∩﹏∩∩﹏∩ 一波/波虐的情节来啦,准备好小心脏没?JMS们琼依点动力吧,最近留言好少好少好少好少,莫有长评,莫有多多的月票,大哭…… 第二百零九章 原来是只破鞋 米娅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自己这时候的心情,四肢冰冷,又如吊巨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的,只知道她刚一挨到桌边,秦桑岩就回来了。 他们紧靠着坐,他就坐在她身边,他此时的气息很稳,不见丝毫的紊乱,反而嘴角扬起新人惯有的微笑,举起酒杯,站起来先向同桌的长辈敬酒。 “娅娅,发什么呆。”他提醒着呆坐在椅子上的她,脸上泛起无可挑剔的笑容,转向她的双眸却如同钩子般锋利,令人遍体生寒。 在她的记忆中,他这样如同带了面具一样的笑脸只有在怒极时才会有,看的她没来由的心尖一寒,呼吸失了节奏,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举起酒杯站起来,对已经起身举杯的众长辈说:“对不起,我太累了,反应有些迟钝。” “不打紧,不打紧,结婚最累的就是新娘和新郎,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相亲相爱,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高兴了。”说话的是秦滔的哥哥,秦桑岩的大伯溴。 大喜的日子为表诚意新郎手中自然要端着白酒,众人碰杯后,他必须一饮而尽,新娘可以轻啜一口,明明是饮料,宴会大厅内的暖气也开的足,米娅却感觉喉口凉透。 从主桌上离开,挨个到每桌敬酒,新娘不仅要敬酒,还要给男亲友们发烟,点烟,有人起哄让他们喝交杯酒,秦桑岩但笑不语,任他们折腾,而且来者不拒,通通满足。到了教育局同事那一桌尤其闹的厉害,众人非要他们嘴对嘴互喂对方,米娅不干,被人从后面一推,一个不留神往他怀里扎。 他手臂伸展,接她个满怀,含一大口白酒,攫住她下颚,在众人的口哨声和笑声中,嘴对嘴亲了上去祷。 满腹心事,米娅无法带着面具虚与委蛇,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闹,呛的咳嗽起来,冰凉的舌尖探进来,当着众人的面与她舌吻起来。同事们本来就是闹着玩的,图个高兴,想不到他们来真的,个个看的目瞪口呆。 他表现的越真,她越觉头皮发麻,背脊一片发凉,来不及反应,腰上的手已经蓦地松开,牵着她的手来到下一桌。 米娅受不了他这样,她宁肯他质问她,怒骂她,也好过这样无形的拿鞭子抽她的身体,抽出一道道看不见的伤口,让她疼痛的同时心惊肉跳,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在去往最后一桌的途中,她放慢步子,试着掰开他捉在她手腕上的大手:“有话好好说行吗?” 他似乎笑了,唇贴在她颊边,吹出一阵酒气,声音却清楚,不带一分醉意,“什么话?老婆,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 她心中一紧,不自觉的生出一丝无力感:“我可以解释的,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来,还有一桌,敬完我们就回去。”作为今的新郎官他一脸的春风得意,丝毫没有怒意,可她几乎可以看见怒火就藏在他这面容之下,足有三丈那么高。 米娅无比气馁,他这样比杀了她还难受,就在她转身面对最后一桌客人的时候,后背突然一凉,然后有液体顺着她的衣领向下流淌。 “呀——”邻座的女客看着她身后,霍然站起来,低声惊呼。 她慌忙去摸后背的旗袍,秦桑岩手中刚倒上的白酒只剩一半,见大家看他,醉意朦胧的来了一句:“抱歉,不小心酒洒了。” 亲友们笑起来,只当是新郎官喝糊涂了所致,没人会知道这是刻意为之。 有女客赶紧递餐巾给她,他也取来餐巾为她擦拭,无奈冰凉的液体流进衣服里,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擦,她忍着不适大步往洗手间方向走。 到了洗手间,动手拉下旗袍后背的拉链,两只手上下困难的折叠配合着擦拭,皮肤上擦干,可衣服后面全湿了,如果有电吹风就好了,可以暂时吹干一些。 吃力的慢慢拉拉链,她准备出去叫程珞,此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秦桑岩动作快,反手关上门。 她只来得及拉到一半,他已经来到她身后,她被困在洗手台与他之间。 他低头嗅着她后背的酒味:“嗯,比香水好闻多了。”说完竟用舌尖去舔。 “有话好好说,我们不要闹好不好?今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何必闹的不愉快。”她此时怕的要命,藏在腿侧的双手都已握拳。 他手掐着她的腰眼,啃噬她瘦削的颈肩,语气似在哄着爱人:“乖,给我亲亲,想你了。” 然,没等她有所回应,他就去啃她的肩,她拼命呼吸,胸口起伏,刀剜般剧痛,头偏开去,强忍住。 此刻,她只想和他打开窗说亮话,偏偏又不敢贸然提,任由他胡作非为,以为他会适可而止,可事与愿违,他变本加厉,手开始不安分,拉开她旗袍的拉链,冰冷的指腹仿佛利箭划开皮肤,顺着她的脊椎尾部,企图侵入她光洁的臀部。 她已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尽量柔着嗓音商量:“还有一桌酒没敬,敬完酒行吗?” 他的手一扭转,转眼又将她困住,他看着镜中她露出大片雪白皮肤的后背,赞叹的口吻笑:“这身子真是漂亮,男人见了无不臣服,一定能卖不少钱。” 终于引到了正题,她的身子在他幽黑的目光下细细颤抖,深深呼吸,低声说:“听我解释好吗?桑岩,我……” “解释什么?”他浅笑,冷眸陷入一片黑色,像极无底深潭,“解释你隐瞒了我,解释你的第一次其实不是被司徒政算计,而是你自愿拿出去卖的,解释你卖完后高风亮节,居然连钱都不要。人家司徒政可是个合格的嫖-客,嫖-宿还知道大方的付个嫖-宿费,你多好,干脆不要,真是贞节的可以!嗯,是不是?” 她听的毛骨悚然,又不知无从解释起,噎声道:“不是,我看到葵姨给我司徒政的资料,就想到接近司徒政,让他帮我向司徒冲求助,我养父被人骗,欠了……” “欠了钱?中了仙人跳?”他接话道,语气近乎带笑,她张了张唇,发现不管自己再怎么解释,他已经定了自己的罪,她的解释等于掩饰。“怎么不说了,我等着听呢。”他捉住她的脸,目光一瞬不瞬,竟然出口安抚她,“别担心,我是不会在众人面前揭露出你有多肮脏,因为那样我也会很丢脸,我娶回家,想精心呵护一生的女人原来是只破鞋……” 他凭什么只听一面之词,宁可信外人的话,也不信她,米娅几乎要失笑出声,深深看着他,嘴唇紧咬。 “刚刚不是还有很多话要说,怎么这会儿哑巴了?”他阴冷的笑着,拦腰抱起她,要她坐到洗手台面上,在她来不及惊呼的情况下,他的手已拉住她旗袍的布料,猛的朝两边一撕扯。 “你……”她本能想躲,推开他,刚碰到他,他就盯着她的内-衣扣威胁说:“需要我连这个也脱掉?” 他的眼神像个饮血的魔鬼,她颤抖着抱住上身,那是她最不堪的过往,他凭什么不问清楚就判了她的罪,屈辱加绝望使她像个被激怒的猫,嘶声说:“秦桑岩,你可以悔婚,也可以骂我下贱,但不要羞辱我……” “羞辱你?我怎么羞辱你了?”他的指尖挑起耷拉在她腰间的破碎旗袍,冷冷的嘲笑:“你的身体不就是用来卖的吗?还怕露出来?你嫁给我,不就是想长期卖给我,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羞辱还远远谈不上。” 敌不过他的力气,看着他把腰间的旗袍也撕坏,从她身上剥下,随手扔到角落,她差点咬碎牙,哆嗦着出声:“你说我羞辱了你,你又何尝没有羞辱我,你明明不信我,明明防着我,派人跟踪我,还装作信任我,和我恩爱无比的样子,说我虚伪,你又好到哪里去?” “跟踪?把话说清楚!”他抬起头,手指勾上她蕾丝内-裤的边缘,看着她在恐慌中发抖。 她冷着脸:“还要我明说吗?那个U盘……” 他一双精光的眸子微微眯起,鄙夷的看她,讥笑道:“U盘是司徒政寄给我的,我没有看,你倒看了,你这样不是心虚是什么?” “我是从垃圾桶里捡到的,不是从别的地方特意翻到的……”迎着他冰冷的视线,米娅知道再解释也没用,他们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何必浪费口舌。 第二百十章 生吞活剥 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沉默。 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程珞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姐,秦桑岩,你们关在里面大半干什么,我送了干净的衣服过来。” “再干净再名贵的衣服穿在放-荡的女人身上也脏,不如不穿,你说对不对?”他笑容可掬,音调和平常一般,可为何这声音听在耳朵里如此阴森恐怖。 说完,他捡起那旗袍扔到垃圾桶中,从门缝中接过装衣服的袋子扔到她手边的洗手台上,之后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快点出来,我敬最后一桌的时候,要看到你。” 他离开,她咬牙,忍了许久的眼泪掉下来溴。 才短短一,她从堂掉进了地狱,人生中最期待最美好的婚礼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划上顿号,及有可能后面是句号。 她换好衣服走出洗手间,程珞靠在外面,挤眉弄眼:“关在里面够久了,反正今晚的新婚夜是你俩的,急什么。” 米娅面如死灰,脑子混乱,敬酒的时候别人只当她是过于劳累,个个叮嘱她洞房大家就不闹了,晚上好好休息祷。 心中艰涩,如饮苦酒,脸上还要装作喜气洋洋的模样,完全是种残忍的酷刑,米娅装不下去了,被折磨的快疯了,不敢相信的盯着身边笑容灿烂的男人,真怀疑他怎么装的下去,她深深的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下埋着怎样的愤怒和鄙视,婚姻是美好新生活的代名词,倘若他对她只有深深的厌恶,那么这段感情也许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她,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女人!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程池早在第一拨客人走的时候就从侧门走了,他能撑到最后实属不易。程珞倒一点事都没有,像个完全不受影响的局外人。 秦滔站在他们身边帮着送客人,而秦夫人和保姆陈芳不见踪影,秦桑岩暗暗打发人去找,没有消息。 等到结束,秦夫人还没有找到,守门的保安说看到秦夫人和保姆好象拦了一辆计程车走了。 随后他把目光转向米娅:“你是不是在车里跟妈说了什么?” 米娅说,“是,不过……” 秦桑岩面孔阴寒,打断她的话,从牙齿里挤出声音来:“不过什么?我有没有交待过你不要说?你明知道她受不了打击,为什么嘴巴不放紧一点?” “是妈先问我的,陈芳已经告诉了她实情,在那种情况下我不得不说……”迎着他锐利的目光,米娅的声音逐渐无力,这种无力感今晚一直伴随着她,重重的误会使他们之间那仅有的一些感情被敲的粉碎,化成灰。直到这时候她才看清他们的感情有多薄弱,薄弱到只消几句话就现出原形。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饶不了你!”他匆匆奔出去,开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送完客人的秦滔走过来问秦桑岩去哪儿,米娅如实相告,秦滔无动于衷,说了句,“文绢这么大的人了,不是小孩,岩儿也太紧张了些。” 秦滔对结发妻子的冷漠米娅是彻底领教到了,抿唇没有说什么,拦了辆计程车,报出医院的名字,她猜想秦夫人有可能去找南宫音。 计程车在医院大门口停下来,她下车时看到了秦桑岩的车,只不过他已经不在车内,看来先一步上去了。 等她抵达南宫音的病房,他入定一般站在门外,僵着脸没有进去,里面的情景似乎是他无法面对的。 她吸了口气,越过他径自推门,穿过外面的套房走到里面去,再怎么料到会看到什么画面,当真正看到的时候她的心依旧抽了那么一下。 秦夫人跪在南宫音病床前不停的磕头,额着磕破了,磕出血来了,嘴里还在哀求:“我求你,求你,放过我,放过秦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求你,求你,只要秦滔不跟我离婚,我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求你,求你……” 米娅斥责着旁边的保姆陈芳:“没看到夫人流血了吗?把夫人扶起来!” 陈芳没说话,米娅干脆自己去扶,秦夫人推开米娅的手:“这儿没你的事,你出去!” 米娅无计可施,看向病床上不发一语的南宫音,差点没认出来,南宫音怕见光一般整张脸藏在一顶帽子后面,帽沿压的再低也看得出来头发的稀少,看样子南宫音接受了化疗。可是,明明南宫音的病情没这么严重,这一刻不知道该同情这个女人,还是该笑她罪有应得。 打从秦夫人进来,南宫音始终不说话,米娅冲进来后,从帽子后面飘出来一声:“把她带走,再不走我叫护士赶人了!” “求求你……求求你……”秦夫人好象没听到,嘴里不停的乞求,南宫音不耐烦的猛按床头的铃,外面冲进来几个护士。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个女疯子跑来打扰我休息,把她赶出去!赶出去!”南宫音气急败坏的大吼。 护士们哪敢怠慢,拉住秦夫人,米娅冲上去挡开护士:“误会,误会,我们自己会走。” “不,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抢走他,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秦夫人像个孩子哭闹不止。 门外一个人影闪进来,秦桑岩拉起秦夫人就往外拖,秦夫人身体弱哪是儿子的对手,呜咽着被拉出去,米娅怕秦夫人情绪失控,闹出什么事来紧跟其后。 拉拉扯扯间,秦桑岩把秦夫人强拉出医院,侧身正准备打开车门,秦夫人忽然推开儿子,向马路对面跑去。 米娅措手不及,没来得拉秦夫人,就在这时,她的眼前出现另一个庞大的车影,双眸瞬间撑大,十字路口那儿有一辆重型卡车,车身在傍晚的光线下铺出一片恐怖的阴影。 秦夫人的身影对着急速而来的卡车…… 喇叭声,刹车声,行人的惊叫声,一切,似乎都在静默的画面中发生,下一刻,所有的声音统统塞到米娅耳朵里,多到脑袋快被吵爆,她听到了自己嘴里发出尖叫声,那么尖锐,如同幽灵…… 大脑从空白到恢复意识,她发现自己抱着膝盖坐在医院的手术室外,长发凌乱,呼吸抖的不成样子,对面,秦桑岩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她从来没看到过这么一双像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她听到自己在笑,笑的像哭,哽咽哑嘶:“她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大不了我把命陪给她,大不了……”“你的命?哼。”他黑白分明的瞳眸中闪过一股扭曲的恨意:“你的命不值一文!你死百次都不够!” 今是他们的大好日子,中午他们还举行了温馨甜蜜的婚礼,她记的他当着众亲友的面说的那些感人的话,每个字都记的清清楚楚,她记的他脸上温柔深情的笑,她记的满教堂的浪漫气氛,她记的他说‘我爱你’,她记的那么牢,那么深刻,一辈子不会忘,到死都不会忘。 他说不能给她荣华富贵,但可以给她幸福的婚姻,为什么?这才半不到,为什么全部变了? 眼前的世界颠倒了,没有给她准备的机会,眨眼间幸福如光般匆匆从指缝中溜走,黑暗降临。 凭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命运要开这么大的玩笑,她宁可什么也没得到,什么也没拥有过,凭什么要让她在拥有了他的爱和深情后,又无情的夺走?为什么这么残忍?到底是为什么? 米娅笑的凄苦,她发不出声来,眼泪卡在喉咙里快要冒出来,她不想在他面前哭,不想听他的嘲笑声,那会像一把刀在她心口上来回捅,捅的她生不如死,低着脖颈强咽了下去。 许久,手术室门上的指示灯灭了,医生出来。 “病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这是医生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秦桑岩沉默不语,所有人都走了,秦夫人转到了重症监护病房,秦桑岩跟过去,米娅在手术室外宛如石像,一动不动。 听到消息赶来的程珞蹲到她面前:“姐……” 程珞感到她肩膀一僵,却没有动,程珞看的直心疼,长叹了口气,坐到她身旁,陪她坐了好长时间,“这不关你的事,不要自责,一切都是命,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 ∩﹏∩∩﹏∩∩﹏∩∩﹏∩ 下面还有一更哈,评论区炸出了一些霸王,还有更多的莫有浮出水面,再不出来冒个泡,以后就莫有三更啦,快给琼依动力吧~~ 第二百十一章 艳的可怕 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或许不奇怪,从一向嘻嘻哈哈的程珞口中说出,顿觉意味深长,米娅捏紧拳头不说话。 程珞拍拍她的肩:“秦夫人能有今与她的性格也有决定性的关系,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是她自己走到今这一步,没有人逼她,无论是感情也好,婚姻也罢,不能软弱到一味退让,退让多了就让对方当成了理所当然,再怎么去争取对方的心也如手中握住的流沙,你握的越紧,它溜的越快。” 怎么听着弟弟的话倒不像是在说秦夫人,更像是在说她自己,米娅疲倦的闭着眼睛,脑袋碰在墙壁上,一声不吭。 “我去给你倒杯水。”程珞看她不语的样子,起身走开。 步到诊台,那儿有值班护士,程珞五官生的好看,唇红齿白,鼻梁挺拔,个子又不是一般的高,属于那种让女人光看一眼就能脸红心跳一万八的帅哥溴。 “能给我一杯温开水吗?”程珞冲护士挤挤眼,眼瞳波光流转,熠熠生辉,指着护士身后的饮水机,那儿只够一杯水的量,而护士手里正拿着空水杯。 护士给他看的心头发麻,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帅哥还真是帅,特别的是眼睛,电力十足,一个眼神专注的看着你就让你无法说出个拒绝的话来,特意弯腰从柜子里摸出干净的一次性水杯,把那饮水机里最后剩的一点儿温开水全部倒上,放到柜台上。 程珞张唇还没说谢谢,一道揶揄的男声随着一阵脚步飘过来:“程珞,你还真没变啊,逮到女人就发sao。祷” 护士扭过头去一看,哟,又来了一个超级帅哥,看上去和这要水的帅哥气质不一样,一个阳光中透着睿智,一个温和中带了那么一点戾气,看上去就不是简单的男人。一下子来了两个帅哥,小护士十分紧张,又激动,她恨不得告诉别的小护士,但这会儿正是换班的时间,柜台这儿只有她一个人。 程珞的长指端起水杯,不慌不忙的掀起眼神盯着来人,“这么巧?” “可不就这么巧?”薛璟誉摊着双手,“原来S市也就这么大点儿,在这儿也能碰到你。” “什么时候来S市的?跑医院来干什么?怎么也不吱一声,我好找你喝两杯。”程珞靠在诊台上,上高中的时候程池把他送到了北京的贵族学校,这薛璟誉比他高两届,当时一群朋友玩,他俩最后玩到一块儿,后来程珞回S市参加高考,一南一北,自此以后很少见面。 “今下午的机,晚上有个饭局,酒没喝多少,胃病倒犯了,来开点药。”薛璟誉长手长脚的也倚在诊台上,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病色,“你呢?晚上跑这儿来干什么?” 程珞知道薛璟誉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职位相当于一省之长,每次都是代表中/央下来视察,陪同的动不动就是省委/书/记、市/委/书/记等地方最高领导班子,可以称得上是手握重权,走哪儿都被簇拥着。但在程珞的眼中,这就是个玩的好的朋友,何况薛璟誉也不摆架子。 很久不见,两个男人自然而然的叙起旧来。小护士被晾在一边,灰溜溜的低头忙活去了。 程珞努唇指着坐在长椅上的一个倩影,薛璟誉阅人无数,光凭一个完美的侧脸轮廓就看把对方打量个七七八八,眼睛霎时被点亮,用低低沉沉的暧昧声音说:“眼光不错啊,这么漂亮的妞也能被你小子挖出来,大晚上的跑医院干什么,不会是搞大了肚子?” “去你的!”程珞笑着用脚踹薛璟誉:“这是我姐,你再乱讲被我姐听到,小心我把你踢出去。” “你姐?”薛璟誉一愣,“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姐姐?”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程珞不想提那些乌七八糟的头疼身世,模糊哼了两声,重新端起水杯,“不跟你说了,我去送水,明儿有空一起喝一杯?” “成。”薛璟誉答的爽快,目光跟着向走廊那头转过去,不是定在离去的程珞身上,而是在米娅身上停留许久。真是有趣啊,程珞这小子上学时就招女孩喜欢,想不到还有个姐姐,这程家的基因就是好,男的俊,女的靓。 程珞走了几步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全变了,“怎么?见红了?”扭头把水杯交到薛璟誉手中,一面听电话一面指指米娅的方面,薛璟誉眨眼,意思是询问:我去送? 程珞比划了一个OK的手指,边讲电话边往医院外面跑,没一会就没影了。 米娅没有完全从车祸的中回过神来,她的身体僵冷着,远不及秦桑岩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反复问自己,真的错了吗?秦夫人的车祸真的全是她一个人的责任吗? 一双陌生的手执起她的双手,她突然惊恐万分,尖叫着推开,那人没注意,水全泼在她手上和腿上。 “真对不住,冒昧了,我是程珞的朋友,他家里好象出了点事,让我送水给你。”薛璟誉望着像受惊麋鹿的女人,蹲下身去掏出手帕,试着去给她的手擦拭。 米娅听到‘程珞’的名字安静下来。 这是一双秀美略带肉感的手,手指纤美白嫩,指甲光滑,涂着不艳丽的透明甲油,一根根看上去像完美的象牙。薛璟誉世面见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也看的多,没有看过这样气质的女人,她的身材不是最纤细的,缩在椅子里仍能看得出身形轮廓的丰满,手嫩而滑,有肉感,摸起来很舒服。 当下女人个个嚷嚷要着减肥,即使已经瘦成了纸片儿还不满足,衣服穿在身上前平后也平,毫无女人本该有的曲线可言,偏偏还有大把大把的女人乐此不疲,大有瘦成电线杆才肯收手的意思。 当然,薛璟誉没这么浮浅,光凭女人婀娜多姿的身材就怦然心动。当她抬起眼,与他对视的时候,他心尖莫名的一颤,这是怎样的一张面孔,绝色美艳,尤其被泪水浸湿后惹人怜爱,可是眼眸空洞,像被抽干了魂的女鬼。 薛璟誉震惊的不是她失落绝望的样子,而是明明苍白憔悴的像是快要枯萎的花朵,又有一股力量在支撑,仅存的最后生命力无限张扬出来,比泣血的玫瑰还在艳,艳的可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薛璟誉失神的望着这个神秘到令人心疼的女人,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美成这样。自小见过的女孩不少,有些乍一看上去漂亮,可看久了就没了味道,也就那么回事,有些白美的像精灵,晚上一卸妆完全变了一个人。这些年他形成了审美疲劳,不管家里催的再紧,也没有冲动想把女人带回家,这一次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紧紧抓住这个素未蒙面的女人,拉到奶奶面前,告诉家人,我找到了我要的。 眷恋的握着这双手,仔细的擦干水,他在官场中打交道,商量的全是国家大事,平时是个极理性的人,这会儿不知道从哪儿涌出来这么多儿女情长,像个刚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想到了那句极俗的词:一见倾心。 嘴角弯了弯,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心动的女人,偏离了他的掌控,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多大年纪,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结婚。 陡然间,他注意到她的指间戴着一枚硕大的钻戒,她身上穿着只有新娘才有的红艳旗袍,嫉妒的心像丑陋的虫子啃噬他的心,他必须忍,因为他知道他们算是陌生人,在时上他晚了一大步。 绵绵有一次喝醉酒拉着他的手一个劲说:“谁先爱,谁就输了。谁先爱,谁就尝到苦恋的味道,所以在爱情里千万不要先爱上,你爱上,注定你要多吃苦。” 他对自己说,没关系,苦算什么,先苦后甜才好,先甜后苦最难熬。有人捷足先登,说明你眼光好,倘若能争取得到,说明你魅力无限。 蝎座的男人一贯无视世俗的偏见,可以很执着,也可以很破坏,在爱情的国度里黑白分明,没有灰色地带,他们对于自己的目标相当清楚,一旦确立就往前冲。最善于用阴谋、阳谋、策略获取想要的一切,心仪的女人是果决的蝎男必得的一块肉,哪怕这块肉已经叼在了敌人的嘴里,就算被吞下肚,他也有机会让对手吐出来。 ∩﹏∩∩﹏∩∩﹏∩∩﹏∩ 囧里个囧,薛童鞋就这样一见倾心喜欢上俺们的娅娅啦?三更结束,俺要月票鼓励哟~~ 第二百十二章 喜欢送你的结婚大礼吗 如此近的距离,他看见一滴滴的泪珠从她碎发的掩映下滴落下来,他不自觉的拧一拧眉,她为谁哭的这般伤心?给她钻戒的男人吗?才结婚第一就伤了她的心,那个男人的真心值得怀疑! 这样也好,他才有机会。 头脑里浑浑噩噩了好长时间,米娅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不可思议的发现身前蹲了一个陌生男人,她的手被对方的大手捏住,抽出来,他握的紧,她使了力,他才松了手。 “你是谁?” 薛璟誉有趣的看着她眼神中的警觉,发现她有了神采的双眼如此好看,像镶嵌了宝石,对她笑一笑:“我已经自我介绍过了,我叫薛璟誉,是程珞的朋友,他有点事先走了,让我来照顾你。溴” 恍惚想起了好象是有这么回事,米娅发现这男人的眼睛热烈无比,看人直勾勾的,她没有心情应付,冷淡说:“谢谢,我已经没事了,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除了上面的领导,向来只有被人捧着的份,薛璟誉几时受过这样的冷脸,深深睨她两眼,收敛笑容,身影快速远离。 吸了口气,她扶着椅子站起来,往重症监护病房走去祷。 也许今发生了太多的事,彼此的脑子都乱,等桑岩清醒过来就好了,他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他那么睿智精明的脑子不可能不知道葵姨是个圈套,有可能就是司徒政指派的,故意在婚礼当让他知道,破坏他们夫妻间的关系。 对,桑岩,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等他想明白了,他就不会怪她,他们的关系会和好如初,回到从前。 手机在手包里响,她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差点咬碎牙,低低沉沉的兴味嗓音自话筒里传来:“怎么样,娅娅,喜欢我送你的这份结婚大礼吗?这可是我精心为你们准备的,不用谢我,我要的不是谢,我要的是你的眼泪和后悔。” “我不会后悔!”她冷冷道。 “不后悔什么?不后悔曾经把第一次给我?”他的语气温柔。 “司徒政,你这样有意思吗?就算你破坏了我的婚礼也没用,我一样是秦太太,他是不会跟我离婚的。程池陪了我几亿的嫁妆,在婚礼上有人指出程珞不是他亲生的,也就意味着我是程池两脚一蹬之后程氏的唯一继承人,别忘了,秦桑岩娶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联姻,你说他会轻易和我离婚吗?”米娅斩钉截铁,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有多没底气,面对司徒政,她必须硬气起来。 “娅娅,你骗我是没用的。”司徒政又怎么肯轻易上当,“秦桑岩气成了什么样,葵姨通通告诉了我。就算他要这段婚姻,你也会受不了。没有爱,没有信任,只有憎恨的婚姻你要了有什么意思?同样的你的眼睛里揉不成沙子,倘若你真想保有这段婚姻,还有一种办法,你把沙子揉碎在眼睛里,但,这种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她信誓旦旦的截断他的声音:“我不需要揉沙子,因为他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司徒政置若罔闻:“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我和秦桑岩三十年的姨兄弟,他的个性我比你了解的透彻!别看他平常为人冷清,一旦逆反起来比谁都要厉害,你难道忘了他十几岁的时候因为父母的糟糕婚姻而变成小混混,在社会上到处打架滋事吗?” “司徒政,你真不该继承程氏,你应该改行去当算命先生。”她尾声扬起,鄙夷无比,官场上有多少金钱诱惑秦桑岩都不会上当,投怀送抱的女人自然避免不了,他一直恪守原则,怎么可能像司徒政所说? “是吗?我们可以走着看!”司徒政轻轻巧巧的讲完,切断通话。 抱着手机,米娅怔了半晌才继续往前走,无法再面对那种心脏被死死抓着的痛苦,脑海里已经想好了要和桑岩说的话,她必须解释清楚援交的事情,不管他相不相信,她必须解释。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那么恩爱,她不信他会置之不理,只要她耐心解释,他会听进去的,会原谅她的,一定会的。 这样给自己打强心针,米娅总算挪到了ICU门前,这一次没有透明玻璃,看不到里面任何情景,她去拧门把,护士冲了出来:“对不起,你不能进去。” “里面是我婆婆,请让我进去看一眼。”米娅抹掉眼角的泪。 “真的对不起,秦先生交待过,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护士的态度也很坚决。 看来他还在怨她,这个交待专门是针对她的,米娅苦苦的笑,“那他人呢?在里面吗?” “秦先生在里面。” 米娅扶着门一遍遍给他拨电话,没有一通接听,她发了短信过去:“桑岩,我爱你!不要对我这样,不要对我冷漠,那样比杀了我还要难过。不要,求你,我想见妈一面,想见你一面,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清楚,好不好?求你!” 打几行字再删,删了再打,百十来个字完全不能表达出她心中那么多要说的话,发出去的那一刻眼泪下来。 程珞说无论爱情也好,婚姻也罢,不能软弱到一味退让,退让多了对方当成理所当然,再怎么去争取对方的心也如手握流沙,你握的越紧,它溜的越快。 她明白这个道理,可是除了哀求,她想不到任何办法,她只有一丁点希望,希望他给她一丝温暖,像上次那样对她说,没关系,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在乎的是现在和将来。 等待是漫长而磨人的,当她终于等来他的回复,差点眼前一黑,他的回复只有一行字:我爱错了你! “姐……”程珞奔进来,恰好扶住快瘫下去的米娅,一个小时前他接到菲儿的电话,菲儿见红了,他吓的不轻,赶紧回家把菲儿送到母子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没事,他火速送菲儿回家,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还是晚了一步。 程珞背着她到停车场取车,看她不瘦,可背起来一点份量都没有,还不如菲儿,程珞又气又怒,好你个秦桑岩,你母亲出车祸怎么全算到了我姐头上,今晚可是你们的新婚夜,你就是这么对我姐的吗?他侧头对着后座的米娅道:“回我家,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 米娅没有回音,她躺在车座里像个孩子,眼泪默默流淌,程珞倒希望她是真浪漫的孩子,好于如此痛苦,连哭都是无声的。 程珞和傅楚菲没有住在程宅,上个月提出搬出去住,程池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没反对。他们住的地段属中等,三室两厅,屋子内打英式田园风格,含蓄内敛而不张扬,散着发从容淡雅的生活气息。 傅楚菲来开的门,看到米娅趴在程珞背上微微一怔,什么也没问,连忙拿拖鞋,准备热毛巾,好一阵忙碌。 米娅被送进客房,程珞从里面退出来,把擦过的毛巾送到卫生间,傅楚菲毕竟是孕妇,早就困了,强撑着打架的眼皮问:“姐怎么了?不是说车祸是一辆大货车造成的吗?她怎么成了这样?” “别提了!”程珞怒气冲冲,一屁股跌坐到沙发上:“秦桑岩那小子怪我姐告诉了他妈秦滔为了南宫音提出离婚的事……” “我怎么听不明白?”傅楚菲一头雾水。 “算了,你不需要明白,我头痛,你赶紧睡吧,你不睡咱们儿子也要睡呢。”程珞啄了一下傅楚菲太阳穴处,推着她进卧室。 清晨,程珞夫妇坐在早餐桌前,保姆把最后一样早点端上桌退下去了。 “去看姐怎么还没起床?”程珞不方便,让傅楚菲去。 傅楚菲准备叫醒米娅,不料她已经醒了,直挺挺坐在床上,脸色惨白,双手绞着被单,指节用力,额头上布着汗,像是做噩梦了。 “姐,起床了。”傅楚菲的走过去,从床柜上抽了一张面纸替米娅擦汗,“起床吃点东西。” 米娅勉强笑笑,“你们先吃,我梳洗完就出去。” 夜里她做了好多噩梦,婆婆被车撞,她的眼前血流成河,反复是这个画面…… 从梦魇中惊醒,坐起来再也睡不着,直到现在。 出去的时候早餐桌上已经不见程珞,傅楚菲在家养胎,摸摸还热着的粥碗:“快过来趁热喝了。” 米娅看向傅楚菲的肚子,明显有些凸起,目光不由柔软的问:“宝宝乖吗?” “挺乖的,就是昨晚吓死我了,突然见红,幸好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傅楚菲摸着肚皮,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喜悦。 第二百十三章 他还爱着她 …… 眼泪混合着粥咽下去,傅梦菲在厨房吩咐保姆中午要买的菜,米娅勉强吃完,抹掉眼泪,对弟媳妇说:“菲儿,我要走了,昨晚麻烦你们了。” 傅梦菲追出来,只看到关上的门。 从程珞家出来,米娅又去了医院,和昨晚一样,她不被允许进去,倒是碰到了来看女儿的钱岢,一脸恼恨的瞪着她:“又是你,又是你,我女儿到底欠了你什么,你几次三番害她,祸害!祸害!” 钱岢始终不承认米娅的身份,所以昨的婚礼和喜宴钱岢统统没有参加,司徒家也只有司徒冲来了溴。 米娅眼巴巴的等了一,一未进食,实在没力气,便回到了别墅,希望在那儿能见他一面。 别墅里空荡荡的,几个保姆不见踪影,她在冰箱翻到一些食材又不会做,只给自己煮了一碗粥。 这座别墅从未有过的空冷,每一处都曾拥有过他们的欢笑,最多的是厨房,她待不下去,眼泪快掉下来,刷完碗匆匆上楼祷。 卧室的床单上还有他的味道,枕头上也是,一切整洁,没有睡过的痕迹,他没有回来过。 不回来了吗? 不,她不信。 一夜睡在床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翌日,汽车引擎的声音模糊传到耳朵里,她一个激灵起来,踢开被子奔下去,才跑到楼梯下面,他进来。 四目无声相对,她的手紧紧抠着楼梯,出声问:“妈怎么样了?” 他的眼睛里有掩不掉的红血丝,看上去几没睡,听而不闻越过她,错身而过的一刻她急的一下拉住他的衣角:“妈到底怎么样了?求你告诉我。” 甩开她的手臂,他不理,她攥的紧,他拧了几下居然没甩开,寒着脸看她:“你不配知道。” “秦桑岩,为什么你不信我?或者你从来就不曾相信过我。”米娅望着他眼中的冷然,手指缓缓放开。 他的薄唇逸出冷笑:“信任是什么,信任是相互的,是建立在坦诚的基础上,你从一开始就对我没有坦诚,我又怎么相信你?” “就算你不信我,请你告诉我妈怎么样了?我只想知道这个!” 秦桑岩充满血丝的赤红眼底映衬着黑洞洞的阴森瞳仁:“行,你想知道,你不是说赔命给她的吗?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惊惧的后退,她脑子“轰隆”一声,什么东西瞬间崩塌。 “你……你是说她……”无法说出那个死字,她不信,不信秦夫人就这么撒手人寰。 秦桑岩没再看她,一步步攀上楼梯,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疯了似的冲出去,米娅赶到医院,向护士打听,证实秦夫人的确于早上抢救无效死亡。 “我能不能见见她,我是她儿媳妇。”她跑到太平间门口。 护士的回答依旧没有温度:“对不起,秦先生交待过除了他和钱老爷子,任何人都不允许去看。” 抱着头,米娅流着泪蹲下去,为什么,秦桑岩,你就这么恨我吗?连妈的最后一面你也不让我见。 一个月后,秦夫人的葬礼办的低调,只有相熟的亲朋好友前来送最后一程,下葬那米娅素净着一张脸,一身黑衣,早早带着白菊来到墓地。 仪式办完,众人陆续离开,她走在最后一个,程珞陪着,傅楚菲因为有身孕身子不适没有前来。 “不要伤心,这不是你的错。”程珞把事情的经过彻底查过了,第一个把消息透露给秦夫人的是保姆陈芳,这个陈芳以前在程家做过佣人,因为手脚不干净,后来被程池给开除了。 陈芳的底案他也查清楚,秦夫人出车祸后陈芳就神秘失踪了,通过特殊渠道查到陈芳的银行,多出了两百万,这么一看是有人指陈芳所为。 这一个月米娅瘦了许多,半个月前她吞下大量安眠药,幸亏他去找秦桑岩理论时无意中发现她倒在客厅,及时送往医院,才捡回一条命。 近日他和菲儿加上保姆轮流照看,她的精神状态才稍好一些,葬礼上秦桑岩对她的漠不关心令程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个箭步冲到前面,把秦桑岩揪到角落,“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道歉,你母亲根本不是我姐害死的,不要忘了请陈芳照顾你母亲的人是你,若真要找凶手,你的用人不淑才是第一大罪,你该怪的是你自己,事先没有调查清楚陈芳的底。” 秦桑岩推开程珞,皱眉:“这是我和她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我是她弟弟,我不管谁管!” “那你想我怎么办?我母亲已经死了!”秦桑岩眼角有泪,怒吼道。 程珞被激怒:“我姐就有错吗?是你母亲自己撞上去的,她有推她吗?秦桑岩,前阵子我可以理解你是丧母之痛未平,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你对她的态度仍然是这样,我不禁要怀疑你有没有想过要好好对她,如果没有,请你放过她,离婚!” “离婚?这话轮不到你来跟我说。”秦桑岩冷笑一声。 “是,是轮不到我来说,可我警告你,对我姐好一点,别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她,不然我不会袖手旁观。” 秦桑岩唇角的肌肉动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一把拽过呆站在一旁的米娅,大步走了。 一个月的时间本来应该是他们出去度蜜月的时间,然而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喜事变成了丧事,他们从新婚夫妻,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一个月发生的事就像在做梦,米娅吃了安眠药,因为她要遵守承诺赔命给婆婆,终究没有死成,她活过来,程珞夫妇二人精心照顾着她,他们为了让她重拾活着的勇气,每让她摸傅楚菲越来越大的肚皮,对她说,宝宝要出生后要向姑姑讨红包,要让姑姑抱,还要让姑姑买糖吃。 说真的,她摸着那圆圆的肚皮,总感觉在摸自己当年的肚皮一样,那里面住着一个小生命,有时候还会顽皮的踢妈妈的肚子。由此领悟到生命可贵,不应该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更何况,秦夫人的死不是她造成的,她没有间接害死秦夫人,她没必要自杀,凶手另有其人,即买通陈芳的人。 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秦滔。 离开墓地,秦桑岩的手就放开,米娅没奢望他能像从前一样,深呼吸了两下跟上他的脚步:“秦桑岩,如果你依然原谅不了我……”如鲠在喉,但她还是挺直脊梁,一字一句的说清楚:“我同意离婚。” 秦桑岩的脚步终于停滞,侧眸看她的目光透着复杂,嘲弄道:“怎么?这么快厌倦了这段婚姻,你想改投他人的怀抱?” “你可以嫌弃我,看不起我,但是不要抵毁我。”她不堪忍受,她也有尊严,也有自尊,他一再羞辱她,忍无可忍。 他轻佻一笑,动手扣起她瘦到削尖的下颚:“我说的不对?你和南宫音身体里流着同一种血,你们两姐妹对付男人的手段高超,南宫音如此,你也如此……” “混蛋!”她一巴掌扇过去,清脆的巴掌声中,他的脸被她打的侧过去。 她低头摸一把眼角的泪水,绕过秦桑岩,离开。 秦桑岩立在原地未动,他眼中的鄙夷和恨意随着她的离开消散,薄唇抿紧,面容沉冷,略有些煞白。 终于,她再也走不动,跌坐在路旁,车水马龙,无数车从身边闪过。渐渐的,她冷静下来,重新站起来。 她需要好好想想未来,问问自己,真的甘心离婚吗? 去掉秦夫人,去掉司徒政,他们之间难道真的没有爱了吗? 她不信,打死她都不信。 那前阵子算什么?虚情假意?他宠着她,疼着她是演戏? 没必要,他们已经领证,他何必要骗她? 只有一个原因,他爱她,他还爱着她,不是这样的话,他刚才就该一口答应下来同意离婚,他没有,他对她还有感情,她知道,她知道的。 重拾起信心,她重新前行。 前一个月过的昏昏沉沉,蜜月度假期不知不觉过去,今本该是上班的日子,她上午请了假,下午要赶回去上班。 同事们个个开着玩笑:“新娘子总算来上班了,你可是羡慕死了单位里新来的小姑娘,直说以后嫁人也要像你嫁这么好,嫁个像秦局这么有前途的丈夫。” ∩﹏∩∩﹏∩∩﹏∩∩﹏∩ 最近留言好多,果然作者要卖萌JMS才不会霸王撒……嗯,终末要和此书开头接近啦,撒花撒花~~ 第二百十四章 参谋 同事说的这话听上去像是羡慕,要是仔细一品,当中多多少少藏了一些不阴不阳,米娅知道秦桑岩和司徒娇离婚没多久,她很快又和秦桑岩举办了婚礼,难免不落人口舌。 “千万不要学我,女孩子青春短暂,我苦恋了他十几年到现在才修成正果。”她笑了笑说。 “十几年?这么说你们早认识了?”有同事忍不住问。 米娅整理了一下桌面,极自然的说:“我记的好象是十岁左右的时候,我们见了第一面,他上高中的时候正值叛逆期,被人追杀我救了他一命,后来他一直在找我,有一次在街上他误把司徒娇当成了我,以为司徒娇是他的救命恩人,直到结婚后他才发现弄错了。” 同事们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司徒娇也太坏了吧,听说她和秦局交往了好多年,竟然一声不响,这不等于是骗婚吗?溴” “也没那么严重,爱情容易使人晕头转向。”米娅面不改色心不跳,大方的笑笑。 听见这些实情,同事们反倒不好议论什么了,于是聊点无关痛痒的话题,各自工作了。 这一开始上班,孙局就叫她到办公室,派给了她一些任务祷。 晚上下班,她早早收拾东西,赵茵笑着说:“难的看你准时下班,急着赶回去给秦局做饭吧?” “是啊,结了婚和以前不一样了,得学着当个好妻子。”米娅勾起一丝笑,挎上包,急急忙忙走出教育局大楼,直奔附近的大型超市,采买一些晚餐的食材。 别墅里冷冷清清,她把菜提到厨房,厨房里到处干净的能照见人影,早上她煮了粥,走的匆忙,没顾得上刷锅刷碗,这会儿水池里干干净净,锅碗已经被人洗掉,有水渍的地面砖也看上去重新擦过,应该是钟点工的杰作。保姆们一个月没来,可能已被他全部辞退,因为陈芳,他这么做大有杀一儆百的意思,倒是没忘请钟点工来维持别墅里外的卫生。 摘菜、洗菜、切菜、配菜……她像从前和他商量好的一样做完这些,发现自己有点傻,他们如今的关系,他怎么可能给她开火做饭。 这么一想,她倒没有泄气,到书房去查菜谱,拧了半的门发现拧不开,被人刻意上了锁。 他就这么防着她?米娅抿唇,用手机上网查,按着步骤在厨房里忙活,一会不是铲子掉了,就是菜焦了,准备的三个菜,最后只有一个卖相好一些,蒜泥茼蒿。她欣慰的拿起筷子一尝,下一秒吐在垃圾桶里,甜的要命,可能把糖当成了盐。 盯着炒的糟糕的菜,她杵了许久,明亮的灯静静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淡淡的光晕中,过了良久,她把菜全部倒掉。 端了一杯温开水到客厅看电视,这时候指针指向七点,新闻联播,加两集黄金档电视剧播完快九点半,期待的汽车声始终没有响起。 她拿着手机调出联系人滑到“桑岩”,手指迟迟落不下去,打通了说什么呢,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他真的肯说自己的行踪,又怎么会到现在连通电话也没有。 扔掉手机,给自己煮了一碗白粥,就着一包榨菜解决了早在哀鸣的肚皮,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洗,切了一半火龙果,边看电视边用小勺挖着吃。 墙上的钟缓慢的移动,时间来到十一点二十分,没有汽车声,没有开门声,只有电视单调的声音,米娅关掉电视,上楼洗澡睡觉。 秦桑岩倒没有夜不归宿,她睡下没多久,朦胧听到卧室门声,等她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一个身影闪进浴室,哗哗的水声告诉她人已经回来了。 困的很,她躺下去,这一觉就睡到早上,身边的位置空着,有他睡过的痕迹。到外面去看车库,他送的跑车和程池送的跑车都在,唯独他的车不在,他一大早走了。 米娅失落的苦笑,才七点不到,以前他都是八点半才从家里出发,这么早去哪儿?他又不是第一刚升上局长的位置,工作有这么忙吗? 早上出门前她留了张字条,“今晚我会晚回来,有个饭局,最晚九点。” 教育部派考察团下来视察,孙局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摆了饭局,局里的副局长,米娅和孙局的另一秘书作陪。席上免不了推杯换盏,米娅从来不在饭局上喝酒,无奈被迫喝了一点,幸好是红酒。 米娅步出酒店脚步稍有趔趄,招了辆计程车一头扎进去,故意让司机多绕了两圈,她比字条上的九点晚回去一个多小时。 在别墅门外她就知道他没回来,里面黑漆漆的,庭院里的路灯单调的亮着,苦涩的推开门进屋,那张字条还好好的躺在那儿,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踢掉鞋直奔卧室。 他夜里回来她睡的沉,第二醒来他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 早饭,米娅在外面解决,要了一碗豆浆、一份生煎和一碗小馄饨,意外接到一个电话。 “您好,请问是程小姐吗?”是个陌生的男声。 “我不姓程,你打错了。” “咦。”对方惊诧了一下,报出她的手机号码,“是您的手机吗?” “是,可我不姓程。” “您是不是程老板的女儿?” 程池?米娅:“是。” “那就对了,我想向您打听一下财富广场的商铺一年的租金价位,我对您的商铺很有兴趣,想租下来,如果您给的租金合理,我想租个五年十年没问题。” 这么一听,米娅想起程池给的嫁妆中好象有在财富广场的什么商铺,而且是两间。 “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她连门朝南朝北都不知道,只能这么说。 “那……您什么时候想好?我们真的很有诚信,准备在那里开一家手机城。” 对方似乎真的很急,米娅考虑了一下:“后吧,怎么样?” “行,程小姐,一言为定,后我再给您打电话。” 吃完早饭,她给程珞打电话:“你不是说要借我的嫁妆钱吧,什么时候有空帮我把那些嫁妆处理掉,变成现金?” 程珞不急不缓的问:“程池给了你多少嫁妆?”米娅细细数来,程珞说:“这样吧,我只要那一千万的支票,别的就不用了,跑车你留着开,别墅和商铺还有升值空间,卖了多可惜,别墅你留着住,商铺你留着租,就光收这两间黄金地段的租金就够你吃上五年十年的。” 这么夸张,米娅虽没有接触过,也知道里面的丰厚回报:“今倒有人向我打听租金的问题,我还没有去店铺那儿看,也不知道要租多少合适。” “要不这样,晚上下完班我去店里和你会合,具体的我帮你参谋参谋。” 这是再好不过了,米娅:“嗯,那就这样。” 傍晚下班后她想过给秦桑岩发短信,说晚上会晚点回去,不自觉的想到昨的字条,一颗心像泡在冰水里。 程珞到的比她早,她费了一点功夫才找到商铺的位置,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相隔四家店铺,用钥匙开了其中一间,空间真的是大,难怪有人要租来开手机城。 “这附近的店铺租金价位我帮你打听过了,全在这儿。”程珞做事周全,给她一只资料袋,“这里的确是个黄金地段,隔壁就是S市最繁华的步行街,逛街的人一般都会从这里逛到步行街去,旁边又是旅游景点,想不火爆都难。你就放心大胆的要租金,不愁没人租。” 米娅一页页翻看资料,不知道程珞是怎么弄到的手,这一排的商铺租金价位一览无余,没有年租金低于八十万的。 “别怀疑,这些可全是机密,都是双方签的合同,数字真实有效,看完我就把它扔到碎纸机去,不然可会惹来大麻烦,人家告我们一个窃取商业机密罪。”程珞说着把资料袋小心收好。 “我看过了有一家商铺的面积和我们这间差不多大,他们要价一百四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程珞耸耸,“商铺是你的,你说了算。” 米娅没底,“你就说说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是你要少了,你说的那间哪有这间大,多出好几十平米呢,要我说多加三十万。”程珞讲起来眼睛眨都不眨,“还有另外一间,虽然比这间小,但是它上一家的装修还在那儿,怎么也要个一百万。这样,你每年不需要做事,光收租就是将近三百万。” “行,听你的。”有了程珞当军师,米娅心里踏实多了。 ∩﹏∩∩﹏∩∩﹏∩∩﹏∩ 今的更新了了,明后两周末,各二更!! 第二百十五章 伤人 “你明去打出两张出租的告示,然后你就坐在家里等着财源滚滚吧。”程珞十分笃定的口气。 米娅没高兴,反倒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不真实。” 程珞无语的摇头笑,伸臂搂她的肩:“我说姐,你好歹也是程池的女儿,想当年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敢闯敢做,要不然哪有今的程氏。虎父无犬女,你身体里流着程池的血,也该学着做做生意,要不然等他哪走了,那么大的摊子你怎么处理。”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米娅无可奈何。 “你不试怎么知道你不行,依我看,你行!相信我!”程珞拍拍她的肩,在商铺里四处看了看,“就从这里开始。溴” “呐,支票。”米娅从皮夹里把一千万的支票抽出来。 “OK,收到。”程珞对着支票来了个吻。 两人又去另外一间商铺看了看,虽然程珞的身世已经大白于下,他和傅楚菲也搬出来,但米娅和程珞仍然以姐弟相称,有时候亲人不必是血缘关系,也一样亲祷。 程珞要送她回去,她拒绝了,想一个人走走,太早回去面对空旷的别墅,她会心慌。 散了一会步,她接到程珞的电话。 “高爽的能力我还是放心的,不过你也得帮我盯紧,该拿主意的时候你就得拿主意。最近你有没有去齐越看看?” “这两忙完吧。” “也行。” 斑马线前面是红灯,米娅停下来,笑问:“我怎么感觉你有点要撂担子的意思?” “这可是咱们一开始说好的,齐越你负责,我等两年后研发出来拿分红,当然少不了你的。” “你这么有生意头脑,说你不是程池的儿子我真不信。” 程珞却轻飘飘的说:“不信也没办法,我确实不是程池的儿子,那Cherry说的很清楚了。” Cherry的出现很可疑,还有秦桑岩在婚礼上的默许,米娅一直没想明白:“你认识关嘉?” 程珞似乎有所为难:“姐,你别问了,要问你回家问秦桑岩去。” 他不肯说,当中肯定有蹊跷,米娅使出杀手锏:“你要不说,支票我不借你了。” “别呀,姐。”程珞一听急了,软着声音求,“你不借我,我怎么拿去投资,怎么帮你赚钱。” “反正我还有其它的嫁妆,你啊不说可以,支票收回。” “这……” 米娅无所谓的态度,程珞低头了:“不就是你在婚宴上听到的嘛,我是她抱到程池面前,骗程池是他亲儿子的,其它的也没什么。” “那秦桑岩呢?”她不认为秦桑岩不认识关嘉,那要不是有他的允许,Cherry不可能会揭露出程珞的身世,他那样做是为了什么?仅为了帮助朋友?那可是他们大喜的日子,有哪个新人会在婚宴上允许这种暴露丑闻的事发生。除非有更好,更强大的理由来支撑。 “是这样,我不是跟你说过秦桑岩救过我嘛,其实当时车里还有关嘉,这些年我和她一直有联系,我是从关嘉那儿得知我的身世。那我听了这个消息,心里难过,当时车速开快了,就翻下山,幸亏秦桑岩路过,把我们从车里拖出来,我们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车子爆炸了,我们远的离,没被炸伤,捡了一条命。” 米娅转着思维,又问:“如果是这样,那么秦桑岩就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而不是欠你们情的人,为什么他肯让Cherry在自己的婚宴上暴出岳父家的丑闻?你是当事人,你应该也会觉的很没面子。” “这事……”程珞吞吞吐吐,“其实我早知道,他们事先支会过我,也是得到我允许的。我从没想过要得到程池的财产,揭发也好,让程池丢尽脸面,想起婚礼上他那一会红一会白的脸我就一阵痛快。” 程珞事先知道?米娅身体颤抖,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那可是她结婚的大日子,弟弟和丈夫却策划着借婚宴揭露丑闻,让程池没面子的时候,也破坏了她的婚礼。 究竟,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她期待已久的完美婚礼原来早被人盯上了,处处有阴谋,处处有诡计,而且登台的人不少,秦桑岩、程珞、Cherry、司徒政…… 听到话筒里米娅的抽气声,在开车的程珞满怀内疚:“对不起,姐,我没有想要伤害你,是我错了,为了报复程池,是我鬼迷心窍,婚礼前一秦桑岩来找我,他告诉了我这个计划,我就……” 米娅身体阵阵发冷,喝止住:“别说了,程珞,我不想听。” “真生气了?”程珞在电话里小心翼翼的说,“在这一点上你不要怪秦桑岩,他那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他能有什么苦衷?”米娅咄咄反问。 “因为实际上他是……” 就在程珞说话之际,话筒里突然传来巨响,震的米娅手一哆嗦,滑落在地,她无法分辨那巨响是什么,只希望不是最坏的,也许是程珞手打滑,手机掉了。 手机貌似掉进了花圃里,她眯着眼费劲的找了半,发现手抖的厉害,全身都是僵硬的,尤其是拿手机的手指。 艰难的回拨,回答她的永远是忙音,也不知僵在那儿,脑袋空白了多久,她才想起给傅楚菲打电话,也许程珞已经到家了。 “喂,姐。”傅楚菲似乎在吃东西,嘴里咀嚼着什么。 “楚菲,程珞回去了吗?” “没有啊,他下班前打电话给我,说他晚上要陪你去看商铺什么的,怎么了?你们没碰到面吗?” 心中咯噔一声,米娅努力平静声音:“哦,见到了,谈完了刚刚分开,他可能在回家的路上。” “嗯,那他到家了,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 再往程珞手机上拨,无人接听,四周静的可怕,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脑海里反复有个声音说:不可能的,不要胡思乱想,米娅,你不能胡思乱想,没有事,程珞不会有事的,他又不是第一开车,又不是没开过车,他年轻虽轻,却少有的做事稳重,他不可能会有事。 短短的时间,她的双唇已经冻的发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打开门,一室的灯光,秦桑岩居然在家。不,应该说,他刚刚到家,刚从玄关处往里走,听到后面的动静,转过身来,这是他们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安静的看着彼此。 此时,她多么想扑到这个男人怀里,告诉他她有多怕,怕失去他,怕失去程珞,她没有兄弟姐妹,也很少有交心的朋友,唯一的死党唐三远在法国,连她的婚礼都没来参加,听说唐三的孩子病了,不然就算再远,唐三也会过来,这一点毋庸置疑。 米娅以为自己能克制住,可是她发现自己克制不了,秦桑岩像团巨大的热流在吸引着她,她咬着唇靠过来,把脸埋到他宽大的怀里汲取温暖和安慰:“桑岩,程珞他……” 下一秒,她被一只手臂冷冷的推开:“有话好好说。” 被无情的推到两步远的地方,她僵在当场,慢慢抬头,他的目光冷漠,唇角呈直线,她的委屈和衷肠卡在眼眶和喉咙里,又强咽了下去说:“程珞可能出事了,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联系上他?” 一手拉松脖子上的领带,他的声音淡的像水,“他那么大的人,能出什么事?” “不是,我和他通电话的时候他在开车,当时聊的好好的,突然听到一声响,然后我怎么打他电话都不通,傅楚菲也说他没回去。” 秦桑岩蹙起眉峰,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实性,他眼中的怀疑极伤人,米娅咬了下唇:“他是我弟弟,无关乎我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我没有必要拿他的生命安危开玩笑。” 丢了公文包,秦桑岩在沙发上坐下来,“什么路段?” 米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呆了片刻才知道他问的是程珞有可能出事的路段。她一时无法准确报了出来,只说了个大概。 秦桑岩转手去拨电话:“丁局,是我……” 听他和对方寒暄了两句,转入正题,“是这样,我小舅子可能出了点麻烦,你能帮我查查在东方大道那儿有没有交通事故……嗯,对,越快越好……麻烦你了……” 他的侧脸和颜悦色,等他收完线,已恢复冰硬,轻描淡写的说:“等消息,对方查好会马上打电话过来。” “好。”有他的帮忙,米娅心急如焚的心情稍平复一下,伸手想碰他,有两不见了,她好想他。 他手臂扭动,再次冷淡的推开她的触碰,指着对面的沙发说:“坐着等。” 第二百十六章 合法的玩老婆 “桑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就算生气,这么久过去了你也该气够了。你知道的程珞帮我调查清楚了,你妈不是我害的,是陈芳。”米娅不想做包子,她也有脾气,他几次不让她碰,避她如瘟疫,换作任何人都会受伤,更何况他们是夫妻,是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伴侣。 “妈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但你卖身的事我不会忘。”秦桑岩脱了大衣随手往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扔,低笑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你可是我花钱娶回来的,我还没玩够呢。” 她垂头,脸隐藏在阴影中,忽略他的羞辱,下颚微扬:“要我解释多少遍你才肯相信,葵姨是司徒政设的圈套。你宁可信一个别有用心的人,也不信我,你让我好失望!” “你失望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失望?”他被这个词刺激到了,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她,寒霜布满双眸,凌厉无比:“该失望的人是我!你说你有没有和他发生关系?你去当援交女郎有没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去?你明明目的不纯,明明卖过身体,一早承认就好,人谁无过,我可以原谅你,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只要你一心一意对我,从今往后好好过日子。为什么不肯承认?你这样和南宫音有什么区别,当了biao子还要立贞节牌坊,贱货!” 这怒骂如同刀子戳在心口上,她眼中噙泪,嘴唇颤抖,捏着双拳哽咽出声:“我没有卖过身体,你要我怎么承认?我不会承认,我没卖过!没卖过,就是没卖过!溴” 他一手指向她,黑眸中迸出的怒气,足以让人血液冻结:“你还嘴硬!” 她站起来,主动迎向他的手:“你要屈打成招不成?” 她的眼像把刀子,在剜着他的血肉,他停顿片刻后,缓的勾起她的下巴:“不要激怒我,我不打女人!”动作亲昵,声线克制,越是这样,越充满了危险,让人毛骨悚然,她脑海里跳出一个逃字,这是面临危险人的第一反应祷。 她后退,自嘲的笑起来:“你打的还少吗?你已经在打我,打在我心上,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痛在心上,秦桑岩,我只问你,你还爱不爱我?” “爱?现在谈这个字要紧吗?”他冷哼一声,逼近,“要紧的是你不诚实。米娅,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特别好骗?假如不是葵姨揭发,你是不是打算隐瞒我一辈子?嗯?或许,乘我不注意的时候你还打算偷偷去卖,是,你是没要司徒政的钱,说不定你就爱上那偷腥的感觉,多刺激……” 混蛋!米娅抓狂到想扇他,但手腕被他反手扣住,只能歇斯底里的尖叫,“秦桑岩,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这声叫不能使自己摆脱痛苦,反而被深重的绝望包围,她几乎没力气站下去,身子慢慢蹲下去。 手腕还在他的掌中,他居高临下审视她的同时,手指移到她胸前,邪气的肆意挤-压。 米娅拼尽全力去掰他的手,徒劳无功,他轻易将她提起,将她扔到沙发上,压上去,气息薄凉的喷在她颈侧,俊脸上洋溢着优雅的笑,却又仿佛沉的可怕:“杀你干什么,我可是国家干部,遵纪守法,为了你断送了大好的仕途不值得,顶多合法的玩玩老婆而已,再大的法律也管不了这事儿,你说对吧?” 她被震的头发昏,因他这侮辱性的语句,眼眸猛的一暗,如同万箭穿心,呜咽着挣扎,“秦桑岩,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你既瞧不起我,就放了我,侮辱我你就开心吗?就这么开心吗?你不是说你爱我的吗?这就是你的爱?这么肤浅,经不起考验,不要碰我,放开我……”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上,扳着她的脸直视她眼中的愤怒,残忍无情的说:“是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我又何必瞧的起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好,明明是卖的,偏要说是被迫的,装可怜博取同情。是你的爱太肤浅,什么爱了我十几年,全是骗人的鬼话!你和司徒娇有什么分别,都在骗我!我就那么好骗吗?你一个个都来利用我,你们女人统统都是骗子!” 她外套里面穿一件长袖羊毛呢连衣裙,进来时已经脱了挂起来了,他把她翻过去,她像一尾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扑腾扑腾的反抗,还在不断挣扎,拉链在裙子后面,他的手拉开、深入,解开她内-衣的背扣,很快将她从衣服里剥出来。 这样趴着的姿势,让她既碰不到他,又使不上劲,尖叫着拼出全力,终于直起身跳下去。她的动作是他早料到的,就在她逃开沙发之际,他出手攥住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几下捆成死结,不理会她的尖叫,强迫她趴在茶几上,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凹凸的曲线还是让他的欲-望膨-胀,强势的挤进她的腿间。 他俊脸扭曲着,让她害怕,头发阵阵发麻,推拒他的手:“不可理喻,你真该去看心理医生,你有病,秦桑岩,你有病,你知道吗?怎么能把我和司徒娇相提并论,是,我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女孩,我有仇必报,但不代表我和司徒娇是一种人品。为什么你要混为一谈?” “是,我是有病——”他声音低哑,恶劣的气息吹在她头顶,上半身压着她,撩开她脸侧的发,野兽似的在嘶咬她的唇,他的手,他的唇舌像是在刻意惩罚她,野蛮的教训她,让她疼,让她感受到她有多疼,他就有多疼,坚硬的火热抵在她干涩的入口,清俊的脸庞因怒意灼亮,眼神深处满是嘲讽:“——才会看上你!” 他猛然挺身,尽根没入,撑开她的紧致,没有润滑,只有疼痛,她已经好久没和他这样接触,那种被穿刺的感觉痛的她想要叫出声。 双手扶在她柔弱的腰肢上,他在紧窄的花道里找着角度翻转,“多么美妙的洞,嫩的像鹅绒,你的味道很诱人,谁会想到这么一个销-魂的洞会主动送到别的男人身下,被人钻过,连我都被蒙在鼓里……他故意在她耳边说着不堪的话,米娅吃力的趴着,难堪的咬起唇,眼里是几近绝望的祈求,她不排斥两个人亲近,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不是她要的,他把她当成什么了,ji女吗,可以任意凌辱,任意践踏,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 她并没有完美准备好接纳他,他早没有了那个耐心,从前对她的宠爱与怜惜,一夕之间仿佛成了对自己最大的讽刺,愤怒和嫉妒烧灼着他的心。他娶到了她又怎样,司徒政原来才是最大的赢家,一个手段没使得到了她的第一次,还给他戴了顶绿帽子。可笑的他一直以为她是被司徒政算计的,不去计较。 大手扣住她被插的前后摇晃的浑-圆,这是他认为她身体里最美丽的部位,慢慢收拢手指,恼火的揉-捏到变形,他到底中了她什么毒,竟然被她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她疼到抽气,身体颤抖如疾风中的弱苗,他知道她疼,她下面干涩,他几乎寸步难行,可这又怎样,他也在疼,而且,他的疼不比她少。 从葵姨那儿得到真相后,针锥一般的刺痛,无以复加的剧疼。倘若身体疼可以去医院吃药打针治好,心疼怎么办?要动手术,重新换颗没有她存在的心脏吗? 他说过不介意她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他,但是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 秦滔和母亲的婚姻里处处是欺骗,他从小到大看到不少,他始终不明白,婚姻到底是什么?真的能拴住对方的心吗? 不,婚姻不可靠,枕边人更不可信,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人是自己,只有靠自己才有绝对的安全感。 她不是说爱他的吗,不是说从上初中时就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吗? 她的爱就这般廉价,一边爱他,一边让司徒政上她,占有她的美好? 什么爱情,全是狗屁,他以为自己得到了爱情,得到了全世界,原来全是假的,全是欺骗,他唯一得到的只有心碎,心伤,心死。 他不想再疼下去了,养父母几十年的婚姻,他跟着母亲疼,随着母亲的离世,这痛本来可以消失,重新过上新生活。可是她又在他心脏上捅了一刀,他不再相信爱情,从此以后他只相信自己! ∩﹏∩∩﹏∩∩﹏∩∩﹏∩ 有亲问还有多久到开头的情节,快啦,很快哦!! 第二百十七章 冷暴力 她提出离婚的一刹那,他胸腔中的怒火烧的更烈更旺,怎么,被发现了真面目就想逃,想再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去找另一个金主吗? 不,他不许,他恨她,但不会动手打她发泄。 三十多年来他在秦家亲眼目睹过一个男人是怎样不费力气,用一把无形的刀去折磨一个女人,直到最后杀死女人。 这些伎俩,他耳濡目染,了如指掌,精神的折磨远比**的折磨来的痛苦,他要她当个深闺怨妇,他要她疼,他要她日日夜夜活在冰雪地的婚姻之中,他要把她禁锢在婚姻这座牢笼中一辈子。 没有充足的前戏,她恐惧加紧张的身体下意识推挤他的入侵,他浑浊凌乱的眼底跳着火焰,在她臀上狠拍一下,让她不要反抗,殊不知他这么一打,她疼痛下又本能的收缩推挤溴。 “以为我治不了你?”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话,眸色却益发深沉,咬住她细嫩的背,锁着她的身体,抬起她的一条腿,最大限度的打开她的身体,在硕大滑出之前强势顶进,不管她多疼多难受,蛮横的加快频率,直抵到她灵魂深处去。 她只觉的下身一阵穿透的痛,他好象捅进她肚子里一般,再也不能忍,下腹开始酸涩、空虚,她的神经也跟着一跳一跳的紧张,不由的夹紧,分泌出液体以努力适应里面的巨大,她不安的想要扭动,双手被绷,上半身几乎全压在茶几上以承受他的顶撞,眼神湿润起来,不能控制身体的自然反应。 “好象插到头了,真紧,还真会吸。”小娇道把他箍的死紧死紧的,里面一/波/一/波的攒动着,包着他敏感的顶部,触感异常美妙,紧致的叫人叹息,畅爽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他兴奋的把她翻过来,刻意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抓着她胸前的两团雪白揉掐:“女人的身体真是会骗人,尤其是你。”说完又是一顶祷。 下面被他撑的几近撕裂,她认命般的表情让他怒火中烧,动作凶狠,毫不留情,他怜惜她干什么,她眼里心里何曾有过他,他一度觉的她性格率真洒脱,不似司徒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却原来她和司徒娇没两样,更甚她比司徒娇还会装。 他成了什么,一无所知的白痴? “你不是已经让他尝过了吗?说,他用什么姿势占有你,比我更能让你舒服爽快?” 她给弄的虚脱,哪有力气说话,她越不应声,他就越狠,掰开她的大腿大开大合往那又娇又嫩的甬道里捅,又长又硬的巨大嵌入那最深入,直没尽根,私-处剧烈撞击,水声作响,撞的她魂魄散,眼前一阵晕眩。 从她喉咙里发出失魂的呻-吟,只能按照他的速律回应,在他勇猛的进攻中迷失了自己,感觉充足又满足。 他并不满足,拽着她的头发,强迫她出声,“说不说?” 这要她怎么说,第一次是她最不想回忆的片段,她禁不住他的激烈求欢,不厌其烦的解释:“要我说多少次,是他强-暴我的,不是我主动的。” “强-暴?你所谓的强-暴是什么,那我现在算不算强-暴你,强-暴还夹的我这么紧,叫的这么淫-荡,你这叫强-暴?”他的指尖从进出的结合处勾出液体,不怀好意的往她唇里塞。 她吐掉他的手指,“放开我的手……疼……”默默流泪,她爱他这么多年,从未变动,即使他伤的她那么深,让她从此不能再有孩子,她的恨也没到尽头,最终原谅了他。他又是怎么对她的?死死咬住那一点不放,羞辱她,折磨她。那所谓的第一次真相说出来有什么用,他不信,随他去吧,她以后不说了,随他怎么想。 她告诉过他,第一次是给司徒政夺去,那时候他多体贴大度,他说不介意,她总以为这世上他是最懂她,最疼她人。 原来,敌不过别人的挑拨离间,脆弱的可笑。 前些日子的幸福就像虚幻的梦境,如今梦醒了,残酷的让她无法面对。她的心残了,空了,死了。 “这时候女人说不要往往是要,男人越停不下来,你果然懂的这些男女间的情趣。”他动作未停,绕到她身后去摸那结,摸了半才想起之前打的是死结,茶几上有水果刀,从里面抽出割领带。 逼自己不要去想她在司徒政身上辗转承欢的样子,可越不想去想,越是在脑海里晃动,最为可耻的是她主动躺到司徒政身下的,这要他怎么肯哽下这口气,他嫉妒,他发狂,他想杀了这对狗男女,将他们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他终究没有割断领带,把她的双腿折到胸口,让她的膝盖顶住,人骑上来,调整好位置,像发了狂,紧贴着她发狠用力的捣着她的花心,戳着去磨,一耸一耸的捣撞,那巨大有几下穿透宫口,插到壁上,她又疼又酸,“秦桑岩,你能不能轻点,我受不了……” “这儿应该是没被他钻过吧?嗯?”秦桑岩实在是太舒服了,一抽动就很刺激,要很小心找角度才不会缴械,大汗淋漓,前端被她纤细的宫-颈夹的酸麻,爽疯了似的快感冲到背脊。 “哦……哦……”他吼叫着,已是强弩之末,身体撞上她的耻骨,捅到她子-宫里,把精华喷出来。 米娅被丢到浴缸里时早已奄奄一息,又被他强迫在里面摆成他想要的姿势。 一边对着镜子,一边看她两只丰-满的白嫩来回甩荡,虚荣心得到膨胀,他挺动自己疯狂蛮干,揉着她的花核蒂蕾,那边被蜜水浸的**的,滑不溜手,适当打圈,一圈圈的磨着她的敏感处,他贴着她的耳朵:“第几次了?你还这么紧,吸的这么有劲……” 米娅被他撞的扶在洗手盆上,他龌龊的说着淫-秽的话,使她产生了不堪的反应,刺激的一再紧缩。 在浴室里足足两个多小时,折腾了三次,她被扔到床上已经筋疲力尽,只剩下浅浅的呼吸,他依旧不肯放过她,压上来,她无力道:“你已经发泄过了,还想怎样?”“四次怎么够?”他抬起手卷着她落于脸上的发,眼睛挑-逗而嘲笑的看着她,“宝贝,你也太小看我了。” “秦桑岩,你这样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她哽咽着,慌乱的咬起发白的下唇,身体被他折腾的没有多大的力气。 他侧躺在她面前,希腊像似的健美体魄露出来,大腿上肌肉结实,腿间的巨大粗壮,他的手在她纤细的腰上摩挲,那儿坚实平滑,不多一分肉,手感十足,让人留恋,从大腿到胯骨,从小腹到肚脐,最后托住她ru房的下缘,一边向上托一边掐-揉,以磨人的方式一寸一寸凌迟着她的心理防线,撕碎最后的尊严,从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有没有意思,一会看你身体的反应就知道了。” 她的反抗是无用的,昏过去又被做的活过来,他压在她身上喘着,她激烈的收缩着,拧绞着,翻动着,他抱着她改成侧卧式,扳起一条长腿,粉粉的娇嫩处已经红肿,中间透明的液体流出,滴滴晶莹,真是美的***,他毫不怜香惜玉的跟马达一样一下一下往里送到花心上,把那里戳透,最后一次释放在她体内,火烫的熨着嫩壁,她死去活来,呜呜的叫着,层层颤缩,夹着他挤压,好象要榨干最后一滴。 他舒服的叹息一声,终于抽出自己,一股浑浊的白液夹着血丝带出。 他紧紧盯着,心底冷笑,血,他终于让她流血了,可惜这是不处-子血,只会让他觉的讽刺、恶心! 全身上下都在疼,而心,已经不疼,麻木。米娅感觉自己快死去的时候,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秦桑岩,我恨你! 秦桑岩没有再看她一眼,把她丢在一凌乱的床上,丢在阴暗的卧室,他脚步迈向书房,关上门把自己丢到沙发里。 昏睡了一,近黄昏米娅才慢慢醒来,今是周末,她不必担心,困难的起床,一步步走到浴室,泡起了热水澡。身上到处是青紫的痕迹,眼泪成簌的往下掉,她哭的不是身体,是心。 他很了解她,也真的很会折磨人,他对她的惩罚方式是冷暴力,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才结婚不久,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她怕了,想离婚,又离不了,他似乎想以婚姻来折磨她,让她活在地狱中。“四次怎么够?”他抬起手卷着她落于脸上的发,眼睛挑-逗而嘲笑的看着她,“宝贝,你也太小看我了。” “秦桑岩,你这样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她哽咽着,慌乱的咬起发白的下唇,身体被他折腾的没有多大的力气。 他侧躺在她面前,希腊像似的健美体魄露出来,大腿上肌肉结实,腿间的巨大粗壮,他的手在她纤细的腰上摩挲,那儿坚实平滑,不多一分肉,手感十足,让人留恋,从大腿到胯骨,从小腹到肚脐,最后托住她ru房的下缘,一边向上托一边掐-揉,以磨人的方式一寸一寸凌迟着她的心理防线,撕碎最后的尊严,从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有没有意思,一会看你身体的反应就知道了。” 她的反抗是无用的,昏过去又被做的活过来,他压在她身上喘着,她激烈的收缩着,拧绞着,翻动着,他抱着她改成侧卧式,扳起一条长腿,粉粉的娇嫩处已经红肿,中间透明的液体流出,滴滴晶莹,真是美的***,他毫不怜香惜玉的跟马达一样一下一下往里送到花心上,把那里戳透,最后一次释放在她体内,火烫的熨着嫩壁,她死去活来,呜呜的叫着,层层颤缩,夹着他挤压,好象要榨干最后一滴。 他舒服的叹息一声,终于抽出自己,一股浑浊的白液夹着血丝带出。 他紧紧盯着,心底冷笑,血,他终于让她流血了,可惜这是不处-子血,只会让他觉的讽刺、恶心! 全身上下都在疼,而心,已经不疼,麻木。米娅感觉自己快死去的时候,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秦桑岩,我恨你! 秦桑岩没有再看她一眼,把她丢在一凌乱的床上,丢在阴暗的卧室,他脚步迈向书房,关上门把自己丢到沙发里。 昏睡了一,近黄昏米娅才慢慢醒来,今是周末,她不必担心,困难的起床,一步步走到浴室,泡起了热水澡。身上到处是青紫的痕迹,眼泪成簌的往下掉,她哭的不是身体,是心。 他很了解她,也真的很会折磨人,他对她的惩罚方式是冷暴力,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才结婚不久,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她怕了,想离婚,又离不了,他似乎想以婚姻来折磨她,让她活在地狱中。 第二百十八章 不人不鬼 她这样和秦夫人有什么分别?守着一座空空的如坟墓的婚姻,落的在心力交瘁中了结此生。 这就是你要的吗? 米娅,你爱了他十几年,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一座别墅、一辆跑车、一艘游艇这些身外之物,还有一颗伤透的心。 眼泪越淌越多,米娅在浴室里足足睡了一个小时,等她照镜子时眼睛足有核桃那么大。 猛然想起程珞的安危,没顾上刷牙,奔出去找手机溴。 包在楼下沙发上,翻找手机的手抖个不停,等她把手机拿出来,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于傅楚菲。 心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她急急忙忙回拨过去,那头响了两声,傅楚菲抽噎的声音传来:“姐……” 只这一声她预知到了什么,喉咙哽的说不出话,哆嗦半问:“出什么事了?祷” 傅楚菲悲凄声传来:“程珞昨出了车祸,人没了……” “扑通”米娅手中的手机滑下去,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瘫坐到地上,半没回过神。 她不信,这是梦。 程珞昨晚还好好的,还帮她张罗店铺租赁的事,怎么才一他就出事了,不可能! 不可能! 她嘴里呢喃着,揪住自己的头发,程珞还年轻,才刚做爸爸,婚礼还没来得及办,不可能就这样走了! 不可能! “不要——”她呜咽着尖叫,趴在沙发上呜咽,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抬眼看到对面镜子装饰的背景墙里的自己——脸色惨白,满目通红,才从怔愣中醒过来。 快步拿起皮包,捡起手机,迅速到玄关那儿拎上外套,除非亲眼看到,否则她不信,不信程珞……就这么没了。 径自跑到车库,手里抓着两辆车钥匙,一辆是秦桑岩送的保时捷,一辆是程池给的嫁妆,法拉利,最后她选了后者。 一路车驶向医院,期间给傅楚菲打了电话,确认医院地址。 抵达医院,她眯眼盯着夜幕下招牌,又是这一家,秦夫人是在这家医院走的,如今又轮到了程珞。 不,她不敢往下乱想,甩了甩头,开进医院大门。 傅楚菲已经等在太平间门外,陪同的是个年轻男人,看着眼熟悉,米娅头脑懵的,一时想不起来。 才过了一,傅楚菲整个人憔悴下去,一见到米娅就拉着手抽噎:“姐,你去哪儿了,我的找了你一,程珞他……” 不敢听到那个字,米娅截断弟媳的话:“进去吧。” …… 米娅脸色煞白的从太平间出来,手里扶着啜泣不已的傅楚菲:“姐,我不相信程珞就这么没了,他连宝宝面都没见到,前他还跟我说他这两在想宝宝的名字,想不到这么快走了,连句话都没留下。” 心中的难过不比傅楚菲少,米娅怕自乱阵脚,善后的事要人处理,程珞只有她一个亲人,程池是不会管的,只有她能站出来。 “交警大队怎么说?事故认定了吗?” “认定书下午出来了,说是我们的责任,程珞逆向行驶,又撞红灯……”傅楚菲掉着眼泪,“他有买保险,保险公司来过了,他们针对交警大队开出的责任鉴定说不会赔偿,姐,怎么办?宝宝还没有出世,我又没有工作,学业还在休学状态,以后我和宝宝怎么活?” 傅楚菲哭诉的米娅心抽搐,拍拍弟媳的手:“放心,有我在,经济上不要担心,我来照顾你们。” “姐……”傅楚菲紧紧拉住米娅的手,仿佛拉住一根救命稻草。 就在两个女人相互安慰之际,那个男人发话了:“二位,容我插一句嘴,程珞不是第一开车,他的为人你们应该清楚,他做事一向谨慎,怎么会逆向行驶又撞红灯这么冒失?” 这句话提醒了米娅,她仔细看着男人,这才认出他是那在医院程珞派去照顾她的朋友,好象叫什么薛什么誉的。不过那他的轻佻举止让她印象不好,特别是那双火热的眼睛,那不该是第一次见面的人该有的眼神。 薛璟誉斜斜的勾唇,将米娅眼中的警惕瞧了个十分,看来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以至于记到现在。 “你有什么好建议?”此时此刻,米娅的脑海还懵着,身后程珞躺在冷冷的冰柜里,死不瞑目,他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她必须帮他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以慰他在之灵。暂且先听听这个男人怎么说。 “要办起来不难,给我一晚的时间,明我给你答复。”薛璟誉为成功引起她的目光而高兴,面容上丝毫没露,“不如你留给我一个电话?” “嗯。”为今之计,只能这样,米娅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又在动别的脑筋,她在教育局也当了大半年的秘书,人脉也建立了一些,回去后想办法托关系,看能不能到交警大队调出现场的录像,看看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 这事要是交给秦桑岩办,肯定不用费什么功夫,但是她明白,他们之间的裂缝太深,回不去了,靠人不如靠已,对于这个姓薛的,她也只能抱观望的态度。 “姐,薛璟誉要是答应下来,这事好办。”傅楚菲坐上米娅的跑车。 米娅轻描淡写的问:“他是什么来头?” “我听程珞说过,他好象在中-央工作,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中-央?米娅倒真是吃了一惊,就算在那里是个小官,到了地方上也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看来她真是小瞧了姓薛的。 傅楚菲的情绪非常不好,肚子又渐渐大了,孕妇的情绪起伏较大,米娅开车送傅楚菲回去,回到家已经半夜。 跑车停在门口,她坐在车中迟迟不下去,内心深处藏着一抹恐惧,她恨这样的自己,这是怎么了?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爱憎分明,睚眦必报,不肯让人轻易欺负了去,对于他,她却一再退让,已经退无可避。 上辈子欠他的吗?比他先爱上他,就注定要吃苦受罪吗? 拉下车中的镜子,镜中是自己么?不人不鬼。一再退让的结果是什么?就是她现在这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而他呢?逍遥法外。 用力合上镜子,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肩上的担子不小,有养父母要赡养,有程珞的后事要处理,还有傅楚菲和腹中未出世的宝宝需要照料。这么多人需要她,她却困在感情的旋涡中任人践踏。不该的。 他不是不肯离婚吗?好,她就和他耗,她倒要看看,到底谁耗得过谁。 她要让他受不了,主动提出离婚,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秦桑岩今回来的比她早,她进门里面的灯就亮着,他看上去是在等她,坐在面朝玄关的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抽到一半的烟。 “程珞的事我听说了。”他挑眉梢看她。 米娅淡淡看他一眼,简单的“嗯”了一声,把外套挂在臂弯中,旋即上楼。 秦桑岩借着橘色的灯光端详她的背影,他以为她回来会兴师问罪,昨晚他让交通局的局长去查程珞出现的路段情况,后来他为了惩罚她,乘她不注意关了机。程珞死亡的消息他是今一早才知道的,当场愣住了,程珞近年做事谨慎,年轻的时候身为程家少爷难免桀骜不驯,飙起车来更是不要命,为此曾经出过一次车祸,从那以后程珞开车格外小心,他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万万没想到历史再度重演,这一次没人救他,最后赔上性命。 灯光将她的身影拖的很长,走惯的楼梯如今变的高又陡,好象怎么也走不完,每上一步心就阵阵钻痛,米娅将双手支撑在扶手上,走的很慢,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深邃的目光。 至今她无法接受程珞去世的消息,程珞好象还活着,对,活着,或许她睡一觉,明程珞就会跳出来说,姐,你上当了,我们逗你玩呢。 一身大汗回到卧室,洗了澡换上衣服,缩在被子里,她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 床边有不轻不重的声音,秦桑岩含笑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唤醒:“老婆,我还没睡,你就先睡,这样不好吧?” 她睁开眼睛,借着台灯迎向他阴阳怪气的脸庞,垂下长睫,再抬起时灿然一笑,声音清晰而娇媚:“可不是,老公没睡,老婆怎么敢睡。”从被子里跪起来,双唇贴到他下巴上,细细的吻着,若有似无的像撩-拨。 他没动,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刻意的迎合。 第二百十九章 事故鉴定 柔软的唇下滑到他喉结,啜出一颗草莓来,再往下,挑开他的领带,衬衣钮扣,柔软的唇贴在他的胸口,像小兽一样在坚硬的肌肉上面又啃又咬。含住平坦胸上的一颗红豆,用牙轻咬,那刺激好象过电一样,他下身躁动起来。 不为人知的皱眉,他没有拒绝这主动的投怀送抱,双臂一伸,把她拉到怀里,压在身下,薄唇在她眉心的上方,呼出暧昧的气息:“怎么?这是作为给我的补偿?” “是啊,喜欢不?”嗓音娇软,她仰脸,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碰到他的唇,轻轻咬下去,长腿美女蛇一样的缠在他腰上,吸着他的舌头咂吮,下面探向他的腿间,去急切的解他的裤腰带。 不知道为什么解不开,她索性推开他,一下子骑到他身上,就着灯光去解,终于弄开了,扔到床尾,再去拉拉链,她微微掀起唇,漂亮的脸上扬着妩媚的笑,手上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迟疑犹豫。 早已怒张的昂扬跳出来,像条怪蛇似的,他全程如帝王一般,勾唇浅笑,眼中分明是兴味,看着她动手去脱他的裤子,再脱去她自己的溴。 “昨你不是问我和司徒政是怎么做的吗?现在我告诉你,用的就是这个姿势,他可喜欢了,我给你也试试,包你爱死了。”她迷离的眼神掀起冲他一笑,双腿大胆的跨在他腰上,熟练的扶住他的硕大,对准着自己的娇嫩处,那上面已经有了花蜜,刺激的他的硕大益发肿胀。 望着她风sao放-荡的行为,他的眼中一片冰冷,倏地手臂一推,顷刻,她惊呼着从他身上跌坐下去,等她回头,他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 大床上,她懒懒的卧着,一/丝/不/挂的柔嫩身体在光线下莹白无暇,得逞的冷笑自眼眸中流溢而出祷。 原来,让他这样难受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他不是想冷暴力吗,那她就热暴力,一冷对一热,看谁扛得过谁。 ????? 薛璟誉办事效率果然快,第二一早,米娅还在睡觉,他已经打来电话,“米小姐,你能到交通厅来一趟吗?” “交通厅?省里?”米娅诧异了。 “嗯,事情已经办好,要家属去签字,傅楚菲说她身体不好,由你代签。” “好的。” 她挂了电话,换上衣服匆匆出门,临走前想开车出去,这样方便一些,又一想开到省里太招摇了,她曾和孙局到省里开过会,多多少少有人认识。 这么一考虑,她给薛璟誉打了电话:“对不起,我可能要晚点到。” “怎么?米小姐不方便吗?” “是,我住的这块地方没有出租车,我得跑出老远才能打到,所以要晚点,麻烦你到时候稍微等我一会。”她说的是实话,住在这附近的都是有钱人,代步跑车一辆比一辆昂贵,哪里可能会有出租车的影子。 “你住在哪个别墅区?不介意的话我去接你,刚好我的车准备出发。” 他这么一说,米娅求之不得,报了地址。 薛璟誉的车到的也快,米娅上车后微笑:“谢谢了,薛先生,多亏了有你,要不然程珞的事不知道怎么办。” “不用客气。”薛璟誉藏起眼中的情感,不着痕迹的笑:“等办完了再谢我也不迟。” “一定一定。”米娅忙不迭道,只要他能把程珞的事故调查清楚,她自然感染涕零。 ????? 省交通厅与市交通局做出的事故鉴定报告截然相反,认为程珞没有逆向行驶,也没有闯红灯,事故责任在与程珞相撞的车主身上,也就是说,除了肇事车主要赔偿外,程珞还能拿到保险公司的一大笔钱。 “想不到事情办的这样顺利。”米娅听到尘埃落定的消息,既沉重又高兴,沉重的是她宁可不要这样的鉴定,要程珞活过来,高兴的是总算还了程珞一个清白,有了这两笔钱,以后傅楚菲孤儿寡母的生活就有了保障。 “事在人为。”薛璟誉只低调的说了这么一句。 米娅不由对他另眼相看,她又不是瞎子,刚才看的清清楚楚,接待他们的是诚惶诚恐的交通厅厅长,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局长秘书,何德何能敢动用这样的大人物,不用说她是沾了薛璟誉的光。 “我不明白,为什么市里和省里开出来的事故鉴定报告完全不同?”目的达到了,她本来可以装不懂,但这件事关系到程珞,还有程珞的死太蹊跷,她必须问清楚。 薛璟誉低头一笑,“米小姐放心,厅长已经说了,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待,相关责任人也会一并处理。不过这种事不像出了鉴定报告这么简单,得有个时间。” 米娅点头:“还有事故现场的影像没有给家属,我想家属有权提出。” “这个是自然。” 薛璟誉似乎对她并无不耐烦,米娅随之一笑:“真是太麻烦你了。” “真的不必客气,我和程珞这么多年的哥们,他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伤心难过,出点力也是应当的。”薛璟誉唇角的弧度更深。 米娅对上这双亮的慑人的眼睛,似乎还隐匿若有似无的笑容,她愈发觉的不知该如何面对,感觉这人像一团谜,出现时总是在不经意的场合。 难道,程珞的死与他有关? 不,她否认掉这个可能性,他与程珞无怨无仇,完全没有害程珞的理由,倒是有个人有十足的杀人动机。 谁? 程池。 程池的狠是出了名的,她这个亲生女儿也领教过,何况程珞已经被证实不是程池的儿子,程珞的存在就是对程池最大的羞辱,要想擦掉这个羞辱,就是让程珞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想到这儿,四肢泛冷,她沉吸一口气,钻进薛璟誉的车。 从省里回来将近黄昏,为了能把程珞下面的事查清楚,米娅想自己有必要讨好一下薛璟誉,便笑着提议:“晚上我请薛先生吃饭,不知道赏不赏脸?” 薛璟誉忍不住笑了,昏暗的光线下这个男人的笑容轮廓异常的生动:“米小姐开口,我怎么会不赏脸,你想吃什么?”柔软的唇下滑到他喉结,啜出一颗草莓来,再往下,挑开他的领带,衬衣钮扣,柔软的唇贴在他的胸口,像小兽一样在坚硬的肌肉上面又啃又咬。含住平坦胸上的一颗红豆,用牙轻咬,那刺激好象过电一样,他下身躁动起来。 不为人知的皱眉,他没有拒绝这主动的投怀送抱,双臂一伸,把她拉到怀里,压在身下,薄唇在她眉心的上方,呼出暧昧的气息:“怎么?这是作为给我的补偿?” “是啊,喜欢不?”嗓音娇软,她仰脸,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碰到他的唇,轻轻咬下去,长腿美女蛇一样的缠在他腰上,吸着他的舌头咂吮,下面探向他的腿间,去急切的解他的裤腰带。 不知道为什么解不开,她索性推开他,一下子骑到他身上,就着灯光去解,终于弄开了,扔到床尾,再去拉拉链,她微微掀起唇,漂亮的脸上扬着妩媚的笑,手上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迟疑犹豫。 早已怒张的昂扬跳出来,像条怪蛇似的,他全程如帝王一般,勾唇浅笑,眼中分明是兴味,看着她动手去脱他的裤子,再脱去她自己的溴。 “昨你不是问我和司徒政是怎么做的吗?现在我告诉你,用的就是这个姿势,他可喜欢了,我给你也试试,包你爱死了。”她迷离的眼神掀起冲他一笑,双腿大胆的跨在他腰上,熟练的扶住他的硕大,对准着自己的娇嫩处,那上面已经有了花蜜,刺激的他的硕大益发肿胀。 望着她风sao放-荡的行为,他的眼中一片冰冷,倏地手臂一推,顷刻,她惊呼着从他身上跌坐下去,等她回头,他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 大床上,她懒懒的卧着,一/丝/不/挂的柔嫩身体在光线下莹白无暇,得逞的冷笑自眼眸中流溢而出祷。 原来,让他这样难受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他不是想冷暴力吗,那她就热暴力,一冷对一热,看谁扛得过谁。 ????? 薛璟誉办事效率果然快,第二一早,米娅还在睡觉,他已经打来电话,“米小姐,你能到交通厅来一趟吗?” “交通厅?省里?”米娅诧异了。 “嗯,事情已经办好,要家属去签字,傅楚菲说她身体不好,由你代签。” “好的。” 她挂了电话,换上衣服匆匆出门,临走前想开车出去,这样方便一些,又一想开到省里太招摇了,她曾和孙局到省里开过会,多多少少有人认识。 这么一考虑,她给薛璟誉打了电话:“对不起,我可能要晚点到。” “怎么?米小姐不方便吗?” “是,我住的这块地方没有出租车,我得跑出老远才能打到,所以要晚点,麻烦你到时候稍微等我一会。”她说的是实话,住在这附近的都是有钱人,代步跑车一辆比一辆昂贵,哪里可能会有出租车的影子。 “你住在哪个别墅区?不介意的话我去接你,刚好我的车准备出发。” 他这么一说,米娅求之不得,报了地址。 薛璟誉的车到的也快,米娅上车后微笑:“谢谢了,薛先生,多亏了有你,要不然程珞的事不知道怎么办。” “不用客气。”薛璟誉藏起眼中的情感,不着痕迹的笑:“等办完了再谢我也不迟。” “一定一定。”米娅忙不迭道,只要他能把程珞的事故调查清楚,她自然感染涕零。 ????? 省交通厅与市交通局做出的事故鉴定报告截然相反,认为程珞没有逆向行驶,也没有闯红灯,事故责任在与程珞相撞的车主身上,也就是说,除了肇事车主要赔偿外,程珞还能拿到保险公司的一大笔钱。 “想不到事情办的这样顺利。”米娅听到尘埃落定的消息,既沉重又高兴,沉重的是她宁可不要这样的鉴定,要程珞活过来,高兴的是总算还了程珞一个清白,有了这两笔钱,以后傅楚菲孤儿寡母的生活就有了保障。 “事在人为。”薛璟誉只低调的说了这么一句。 米娅不由对他另眼相看,她又不是瞎子,刚才看的清清楚楚,接待他们的是诚惶诚恐的交通厅厅长,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局长秘书,何德何能敢动用这样的大人物,不用说她是沾了薛璟誉的光。 “我不明白,为什么市里和省里开出来的事故鉴定报告完全不同?”目的达到了,她本来可以装不懂,但这件事关系到程珞,还有程珞的死太蹊跷,她必须问清楚。 薛璟誉低头一笑,“米小姐放心,厅长已经说了,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待,相关责任人也会一并处理。不过这种事不像出了鉴定报告这么简单,得有个时间。” 米娅点头:“还有事故现场的影像没有给家属,我想家属有权提出。” “这个是自然。” 薛璟誉似乎对她并无不耐烦,米娅随之一笑:“真是太麻烦你了。” “真的不必客气,我和程珞这么多年的哥们,他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伤心难过,出点力也是应当的。”薛璟誉唇角的弧度更深。 米娅对上这双亮的慑人的眼睛,似乎还隐匿若有似无的笑容,她愈发觉的不知该如何面对,感觉这人像一团谜,出现时总是在不经意的场合。 难道,程珞的死与他有关? 不,她否认掉这个可能性,他与程珞无怨无仇,完全没有害程珞的理由,倒是有个人有十足的杀人动机。 谁? 程池。 程池的狠是出了名的,她这个亲生女儿也领教过,何况程珞已经被证实不是程池的儿子,程珞的存在就是对程池最大的羞辱,要想擦掉这个羞辱,就是让程珞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想到这儿,四肢泛冷,她沉吸一口气,钻进薛璟誉的车。 从省里回来将近黄昏,为了能把程珞下面的事查清楚,米娅想自己有必要讨好一下薛璟誉,便笑着提议:“晚上我请薛先生吃饭,不知道赏不赏脸?” 薛璟誉忍不住笑了,昏暗的光线下这个男人的笑容轮廓异常的生动:“米小姐开口,我怎么会不赏脸,你想吃什么?”虽做的不露痕迹,米娅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举止间有一种浑然成的掌握能力,轻轻一笑:“是我请客,该是我问薛先生想吃什么?” 他笑而不语,似在仔细冥想,米娅敢肯定他吃过山珍海味,珍馐美味不计其数,对于这种人吃什么不重要,有时候创意加特色才最重要。 于是,她提议:“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虽不是大饭店,但菜的口味不错,薛先生要不要去尝尝?” 他一口应承下来。 她带他去的是一家土菜馆,做的是苏北菜,事实上她也没去过,倒是听同事们有一次聊提到过,说味道不错,也不知怎么的就记在脑子里。 地锅鲶鱼、干煸牛肉、南瓜粥、牙签肉、醋溜白菜、青椒虾,凡是她从同事嘴里听到的菜通通点了一遍,还怕不够吃,问他:“要不要再加几个?” 薛璟誉醉翁之意不在酒,哪会理会吃什么,莞尔:“不用,够吃了,我倒担心待会吃不完。” 米娅这才停止点菜,在等待上菜的时间总得找点话题,但怎么说也是陌生人,要不是程珞的事,她与他也不会碰到一块儿。 就在她神游之际,薛璟誉盯着她指间的戒指:“你的钻戒很漂亮?婚戒?” 米娅低头发现自己无意的正用右手拨弄左手无名指上的大钻石,乍一看有炫耀的意思,便把手放下去,平淡一笑:“是啊。” “想不到米小姐这早结婚了,你丈夫真有福气。”薛璟誉的眼睛亮的可怕,“程珞出了事,怎么没见你丈夫?我以为早上给你打电话,是你们夫妻二人一起去交通厅,没想到是你一个人。” 她靠在座椅里,隔了一会儿,才安静的说:“他工作比较忙,我一个人去也一样。” 薛璟誉似乎是随口一问,便没再说什么,菜一上来两个人吃着东西,看他筷子没停,米娅笑道:“味道还行吗?” “不错。”薛璟誉赞美道,实际上食物的味道他是没吃出来有多少好,毕竟他的舌头尝了太多美味,早就麻木了,重要的是对面的人,她坐在对面,他的食欲大开,吃什么都香。还有一点,他看出来她和她丈夫的关系并不好,这段时间他人虽在北京忙忙碌碌,但该调查的也一样不少,对她和姓秦的之间发生的隔阂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第二百二十章 程阅 姓秦的这点小官职,他还不放在眼里,对他来说要想把姓秦的从局长的官位上挤下来完全是易如反掌,不过他并不想这么做,米娅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聪明,她不光长的漂亮,也极有头脑,司徒政输就输在耐心不够,而他恰恰最多的就是耐心。 所谓勤能补拙,他是没有秦桑岩的先机,十几岁就与她相识,可他有的是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投入他的怀抱。 米娅一直在暗暗观察对面的男人,总感觉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怪,至于怪在哪里倒说不上来,她低头的时候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投在身上,等她一抬头,他正认真的吃着食物,压根没瞧她。 或许,是这阵子发生太多事,让她神经衰弱,疑神疑鬼吧。薛璟誉是程珞的哥们,帮她也是情分,又不图她什么,再说她一个已婚女人,他从她身上也得不到什么。 钱吗?钱权相通,钱向权低头,他有权在手,这样的人会缺钱溴? 两人吃完饭出来,薛璟誉拿着车钥匙:“我送你。” “不麻烦了,我吃得有点多,想走走。”米娅抱歉的笑笑。 “谢谢你的晚饭,我先走了。”薛璟誉不勉强,他深知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太过急切会把她吓跑的道理,他要循序渐进,慢慢渗透,这样才能达成目标祷。 “嗯,再见!”米娅摇摇手。 分开后,沿着街边漫无目的的闲走,米娅接到傅楚菲的电话。 “姐,我刚才听医院的人说程池下午让人去过医院,好象拿了一些程珞的头发。” “你确定吗?” “确定。告诉我的人是我父母那边的邻居,她在医院打杂,亲眼所见。” “我知道了,不要怕,没什么。程珞的事故鉴定书已经拿到,是对方的责任。”米娅安慰傅楚菲,“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改我办好赔偿事宜再去找你。” 话虽这么说,她却意识到事情远远不像现在这么简单,程池要程珞的头发干什么?做亲子鉴定? 是他儿子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程珞已经死了,死者为大,程池首先不是去看程珞,却是想着鉴定,就算不是亲父子,二十多年的感情,难道真的只有血缘关系,没有亲情吗? 对程池的愤怒积压到了顶点,米娅给程池打了一个电话:“有空吗?我想找你有些事谈谈。” 或许是知道自己只有这一个女儿的原因,程池的口气明显温暖许多:“娅娅,你好久没回家陪我吃饭,明和桑岩一起回来陪我吃个饭行吗?” “不是不行,我怕看到某个人会脸红。”她意有所指。 程池当然听出来女儿指的是司徒娇,“家里除了我,就是管家佣人和保镖,全是你熟悉的,没有外人。” 他如此这么讨好为哪般,就因为她现在成了他唯一的血脉,万一她也不是他女儿呢?米娅心中暗暗冷笑,嘴里答应:“行,明我回去,不过秦桑岩最近太忙,可能没空。” “好,你能回来就好,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家常菜。” 真是难得,一向唯我独尊,不管他人,只爱西餐的程池也有让步的时候,米娅歪了歪嘴,敷衍两声收线。 翌日,下班后先回别墅把跑车开出来,再去程家。 程池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拿着剪刀在修剪一株小型盆景,在他的手下长的杂乱的盆景井然有序,生机勃勃,遂让管家拿下去,佣人过来把残枝打扫干净,这才抬头,目光准确的找到米娅站的位置,笑的和蔼:“娅娅回来了,坐。” 米娅在沙发上坐下,径自从皮包里拿出一堆东西,程池的嘴角沉了沉,那些东西全是他给她的嫁妆。 车和别墅的钥匙、别墅的房契、一千万的支票、两家商铺的房契……通通摆在茶几上,一样不少。 “您点点。”米娅说道。 程池盯着她的脸:“娅娅,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这些全是你给我的,现在如数奉还,除了跑车我开过一次,别的一样没动过。”米娅把东西全部推到他面前,淡笑道。 程池久久不说话,最后叹了口气:“娅娅,你是不是还在生爸爸的气,俗话说父女没有隔夜仇,你何必这样事事跟爸爸划的清清楚楚。程珞去了,难道你也要离爸爸而去吗?” 是啊,程珞去了,你就迫不及待去验是不是父子,为什么在你脸上丝毫看不到伤心的影子? 米娅对眼前的男人心灰意冷,对所谓的父女感情也心灰意冷,面无表情站起来,语气平静:“我想饭也没必要吃了,我走了,您保重。” “娅娅……”身后是程池心痛的呼唤,米娅咬着牙,不回头大步离开。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来到傅楚菲预产期,米娅比产妇还要紧张,偏偏还要安慰傅楚菲,只能故作镇静,一路陪同,直到宝宝安全落地,哇哇大哭。 “恭喜,是个大胖小子。”接生的医生把一个沾着血的小家伙从傅楚菲身下抱出来。 陪在旁边的米娅比自己生的还要高兴,拉着傅楚菲的手说:“楚菲,你生了,恭喜,你生了。” 因是自然生,傅楚菲力气用尽很快昏过去。 米娅全程陪同,看着小家伙可爱的小模样别提多高兴,她比傅楚菲这个妈妈还上心,每忙前忙后,乐此不疲。 傅楚菲开玩笑说:“姐,看你高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妈妈了呢。” “我做姑姑了,跟妈妈差不多,以后宝宝就多了一个妈妈疼他,你不高兴?” “高兴。姐,这大半年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和宝宝不会有今。”傅楚菲满怀感激。 米娅笑着逗傅楚菲怀里的小家伙:“我照顾你们是应该的,宝宝还没名字呢,赶紧想一个。” “想好了,就是你和护士说的那个。” “程阅?”米娅诧异,当时要进产房时护士问孩子名起了没,生下来要用,她们面面相觑,压根没起,以为生了之后起也一样,傅楚菲肚子不等人,米娅临时起了这么一个,因为她希望宝宝以后博览群书,做个有学问的人。 “是呀,多好听,程阅,阅阅,我的阅阅。”傅楚菲抱着小阅阅眼泪突然下来,“可怜你一出生就没了爸爸,妈妈对不起你。”“楚菲,你在做月子,不适宜哭。”米娅递上面纸。 傅楚菲擦着脸上的泪水,抽啜:“姐,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程珞走的那么突然,这要我和阅阅以后怎么办?” “不是还有我吗?”米娅拍着傅楚菲的背安慰着,“如果你有改嫁的打算,我不介意,我想程珞爱你的话也希望你快乐,不希望你整以泪洗面。” “姐,不要说了,这件事我暂时不考虑,我想一心一意把阅阅抚养长大。” “好,我不说就是。” 自医院出来,米娅去家政服务公司挑月嫂,现今的月嫂最少要五千,好的要上万,她挑来挑去,最后挑中一个八千的,签了一个月的合同。 预付完定金,几之后她带着月嫂到医院把傅楚菲和程阅接回家,细心调养。 阅阅很乖,每吃完母-奶之后就安安静静的睡觉,从不在半夜哭闹,米娅甚感欣慰,倒是傅楚菲的情绪是她所担心的,一直起起伏伏,今好一些,明就一个人偷偷落泪。 米娅知道傅楚菲一面是想念程珞,一面是因为娘家人,程珞走后,傅家主张把孩子拿掉,再重新找个好对象,过上安稳的生活,这是程珞的骨肉,楚菲不肯,舍不得。楚菲生下阅阅后,傅家没一个人来看过,这又是令楚菲难过的原因。 做月子总这么哭不是办法,长期下去心理会抑郁,米娅这盘算去给楚菲找个心理医生,一开门,碰到了站在门口的薛璟誉。 这几个月以来,薛璟誉为程珞的事出了不少力,终于查出市交通局对程珞的事故鉴定存有篡改行为,肇事车主是局长的表弟,当肇事者喝了酒,为避免追究事故责任,交通局长才会把责任转嫁到程珞身上。如果不是薛璟誉,恐怕程珞死不瞑目,傅楚菲母子也不会拿到赔偿金,过上安稳的日子。 米娅逐渐的对这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产生了朋友间的好感,突然看到他出现,格外高兴:“你怎么来了?” “听说楚菲生了,我特意来看看。”薛璟誉手里提了不少的好东西。 “快进来。”米娅招呼,并大声叫弟媳妇:“楚菲,你看谁来了?” ∩﹏∩∩﹏∩∩﹏∩∩﹏∩ 突然发现收了好多荷包和月票,谢谢大家Y(0)Y今恢复三更,下面还有一更。 第二百二十一章 心理疏导 傅楚菲从房间里出来,大概又偷哭过了,脸色僵白着,倒也对薛璟誉一直以来的照顾心存感激:“薛大哥你来了,快请坐,我给你倒水。” “楚菲,你身子刚好,你坐,我去倒。”米娅按下弟媳,快一步去洗杯子倒水。 恰在这时程阅哭了,傅楚菲奔进去哄,月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孩子饿了,太太,喂-奶吧。” 米娅出来听到这句话,轻轻拉上房门,朝薛璟誉笑笑:“有没有吃午饭,我正准备出去买菜,留下来一起吃些吧。” 薛璟誉没有推辞,他的目光落在她左手无名指上,自那次他特意问过她的婚戒后,她就摘掉了,之后那里光秃秃的,看在他眼中格外漂亮,暗暗想着总有一他要在那根手指上戴上他送的婚戒,标上他薛璟誉的名字溴。 就在两个坐下刚交谈没两句,门铃响了,米娅放下茶杯去开门,门外,一张冷峻的面孔,秦桑岩来了。 这是他第三次来,之前傅楚菲怀孕期间他陆续来过,两次她都没见着,是傅楚菲后来告诉她的,今倒是碰了个面。 秦桑岩迈步进去,手里提着重重的几大包营养品,一看到屋子里坐了一个男人,四目一对,直觉这个男人不简单祷。 不露声色间,秦桑岩把营养品交给米娅,亲昵道:“老婆,我拿不下,帮我拿两件。” 秦桑岩手上的东西虽说多,但不至于他拿不了,米娅不解的看他,愣了半秒才笑盈盈的上去,把东西接过来,找地方放好。 “要不要喝水?”看在他大热这么卖力送东西的份上,米娅放完东西拍拍手问。 “好。”秦桑岩边卷衬衣的袖子,边进洗手间去洗手,洗完出来发现水已经倒好,摆在桌子上,客厅里不见米娅和薛璟誉,他四下环顾,在阳台上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依稀有说话声从阳台传来,秦桑岩放下衣袖,动手按袖扣,他和外面这个男人第一次照面,连话都没说,按说印象不会差,然而他留意到这个男人看米娅的眼神,透着一股不该有的灼热。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只有恋人才有。 米娅倒完水,到阳台上收程阅的衣服,手一滑,小衣裤掉到楼下的空调上了,她急的要用手去拿,又怎么拿得到,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我来。” 她诧异的回头,薛璟誉挽了衣袖,拿起旁边的伸缩撑衣杆调到最长,但由于距离太远,他整个趴到阳台上费了一番功夫才把程阅的衣服拿到了。 “谢谢。”米娅高兴的把小衣裤扔到脏衣褛里,露出开心的笑容。 薛璟誉淡定的把伸缩撑衣杆恢复成原样,“举手之劳,应该的。”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门关上的声音,米娅伸头去看,秦桑岩已经走下,想必他就是来走走过场,也不是真的来看楚菲母子。 午饭后,薛璟誉离开,她去咨询了心理医生,约好预诊时间,傍晚回家,洗洗衣服,打扫打扫房间,给自己煮粥裹腹,洗完澡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点多。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她反锁上门,用电吹风吹完湿发,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几分钟后有人从外面拧门,门锁了,他当然进不来,米娅不理,翻了个身睡过去。 登记结婚至现在已经一年过去了,人前他们和底下的夫妻没什么两样,人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处于零度以下,除了在床上彼此解决生理需求,一离开床他们比陌生人还不如,这半年一个睡卧室,一个睡客房。 当然,他对她采取一贯的冷处理,而她仍是热处理。他越冷,她就越热,她越热,他就越退,看上去他被逼入死角,其实被逼到死角的人是她。 婚,他不离,拖着,她只能用这种办法。 有时候傅楚菲也劝她:“姐,想办法离了吧,这婚不要也罢。你条件这么好,不愁找不到好男人,何必被他困的死死的,这辈子就完了。” 她何尝不想离,可是他不松口,她能有什么法子。 另外,她也不甘,明明他计较的那件事根本子虚乌有,偏偏在他眼中她成了一个装模作样的贱女人,她不甘心,离婚不急在这一时,反正在外面她也没人,这辈子她是不想再有家庭了,试问哪个男人会愿意娶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回家。所以,她就跟他耗着,她有的是时间。 半年前别墅里又请了一个新保姆,只负责做早餐,次日米娅下楼后,餐桌里已经飘着一股早餐的香味,她在椅子上坐下,对面的男人手里滑着平板电脑的屏幕,薄唇动了动:“昨晚怎么锁门了?” “我锁了吗?”她无辜的眨眼,唇瓣噙笑:“可能吧,我不记得了,怎么了?你又不睡卧室,问这个做什么?” 秦桑岩掀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这种笑他已经整整看了半年,看的他几乎快抓狂,不管她喜,她怒,她哀,她乐,全是这一副笑,在他眼中看来这笑中更藏着一种皮笑肉不笑。 他端起牛奶杯喝了两口,明明杯壁摸起来是热的,喝起来却是冰冷刺喉,遂面无表情道:“没什么。” 米娅歪歪唇不再理他,低头小口啜香香的燕麦粥,家里请的这个保姆虽说每只做一顿早餐,但手艺是真的没话说,中式的、西式的轮流做,可以半个月不重样,而且经常喜欢研究点心,尤其是几种小饼做的极合她的胃口,比如今的可乐土豆饼,可蘸番茄沙拉吃,别提有多开胃。 秦桑岩离开前瞥了一眼吃的香香的米娅,迈步进厨房低声吩咐保姆,明还做今的早餐,尤其是那可乐土豆饼。 ????? 心理医生到的时候,米娅没有亮明身份,只说是朋友,过来玩玩,当一坐下聊,心理医生刚问了两个平常的问题,傅楚菲就警觉了:“你是什么人?” “楚菲,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过来聊聊。”米娅解释道。 “朋友?什么朋友?姐,我和你处了大半年了,没见过你这样的朋友,不要瞒我,他是干什么的?”心理医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听到这里,知道再待下去也没有进展,起身告辞,米娅无奈送走,心理医生一般不出诊,她花了一笔钱,费了一番口舌才说动,想不到楚菲这样敏感,一下把人赶跑了。 “姐,你是什么意思?”一回头,傅楚菲绷着张素白的脸,质问。 “楚菲,我是担心你,你在做月子整情绪不好,我想请人帮你疏导疏导。你看阅阅刚出世,你不能让他先没了爸爸,现在又没了妈妈,我开导的你又听不进去,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请心理医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心理医生把你的心结打开。”米娅表达出自己的担忧和关心。 “让我想想。”傅楚菲态度有所松动。 “好,我不逼你了,你慢慢想。”再说下去怕楚菲生气,米娅只能这么说。 两后周末,傅楚菲突然对米娅说想通了,同意看心理医生,让心理医生参与心理疏导,米娅暗自高兴,考虑到傅楚菲还在做月子,不适宜出门奔波,便把心理医生请到家里来。 每次心理医生过来后,都会到隔壁卧室与傅楚菲单独会谈,米娅就会走开,到房间里看着小家伙,要么换尿布,要么做点别的事情。 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傅楚菲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饭量也增多,米娅看在眼中,高兴在心里。这晚上下班,她又过来看傅楚菲母子,保姆做了饭,她便留下来。 “姐,最近多亏了你照顾,我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以前的我又回来了。”傅楚菲今心情格外好,给米娅碗里夹椒盐排骨。 “看来请心理医生的钱没白花。”米娅一笑。 傅楚菲抿抿唇,突然问:“对了,姐,赔偿金用了多少?” 程珞出事后,得到的赔偿金加起来有二百四十万,傅楚菲那段时间身子不便,就交给米娅处理,生程阅的钱,找月嫂,以及家里的日常开销都是米娅在管,傅楚菲这么一问,米娅便答,“才用了五万不到,怎么了?”傅楚菲一向不问这些,今突然问了,有点奇怪。 “也没什么,我是想我已经是妈妈了,我伤心了大半年,也伤心够了,是该要振作去好好照顾阅阅了,所以我想这钱由我自己管,姐,你看行吗?” ∩﹏∩∩﹏∩∩﹏∩∩﹏∩ 聪明的乃们一定想到了傅楚菲下一步想干嘛了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介意你改嫁 米娅笑眯眯道:“行啊,怎么不行,这钱本来就是给你和程阅的,你当然有权拿走。你等着啊。”于是去沙发那儿摸皮包,把一张银行卡拿出来,交给傅楚菲:“一分不少全在这儿,还有帐本,我用Excel表格存在家里的电脑里,晚上回去我发到你邮箱,你可以仔细核对,看有没有帐目不明的地方,到时候可以再问我。” “姐,你说哪里话,我还不信你吗?”傅楚菲把银行卡放到口袋里,又给米娅夹菜,“来,姐,你多吃,最近你为了这个家都瘦了。” “够了,不用这么多。”傅楚菲给米娅碗里夹满了,米娅一边说,一边欣慰的笑,总算楚菲能走出阴霾,重新站起来,程阅也算以后有希望了。唯一遗憾的是程珞不在,如果他看到他儿子这么可爱,想必会成乐颠乐颠的吧。 这一顿饭是近半年来,米娅吃的最香甜的一次,晚上她做了一个美梦,梦到程阅会走路了,会“姑姑,姑姑”的奶声叫,会伸着那小胖手要抱抱。 情不自禁的,米娅笑着从梦中醒来,早上出门前她想起前晚没给傅楚菲发Excel表格,重新折回去,发了邮件溴。 上班前,她从办公室给傅楚菲打电话,想问问邮件收到了没有,得到的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大概是楚菲的手机没电了吧,米娅没有在意,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接到保姆的电话。 “米小姐,太太去哪儿了?祷” “怎么了?楚菲不在家?” “早上我出门买菜,买完菜回来太太不见了,我以为太太出去散心了,现在孩子醒了,正饿的哭,我打太太的电话也打不通,您知道太太去哪儿了吗?” 保姆是月嫂走后请的住家保姆,一二十四小时住在楚菲家,干家务、做饭和带孩子,所以价格也不菲,米娅一听保姆说了此事觉得蹊跷,忙安慰保姆:“不着急,你先泡点奶粉给阅阅喝,我马上想办法联系上楚菲,到时候让她赶紧回去。” 饭顾不得吃完,米娅一面打电话,一面去楚菲可能去的地方找,找了个遍,电话也没打通。 楚菲去哪儿了?会不会回了娘家? 米娅连忙打的直奔傅家,傅家大门紧闭,敲了半的门没人应,倒是邻居听声音出来了:“你找谁?” 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米娅礼貌的打听:“你好,叔叔,我是楚菲的朋友,我找她有事,她在家吗?” “楚菲呀,他父母为了她的事听说气的不轻,学校里组织旅游昨老两口就走了,楚菲我今一直没见到呀。” “哦,谢谢您。”米娅咬起唇,离开傅家,一时不知道去哪儿找,楚菲为了生阅阅休学半学期无法毕业,会不会重回校园准备修完下面的半学期。 片刻后,米娅从S大里出来,楚菲压根没回学校,到底去了哪儿? 手表上的时间显示快上班了,她只能先回单位,下午一有空就试着打楚菲的电话。 到了下班时间,也没能联系上人,米娅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偏偏这时候孙局把她叫到办公室,让她准备一下,明开始要出差一周。 “知道了,孙局,那我先下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局长办公室的,坐上车直奔楚菲家,一开门就听到阅阅的哭声,那声音撕心裂肺,印象中小家伙从来没哭成这样。 “翟妈,孩子怎么哭成这样?”米娅放下包,奔到婴儿房里。 翟妈带孩子有经验,正把阅阅抱在手里哄,愁眉不展的说:“没办法啊,米小姐,孩子喝惯了母ru,要一下子断了肯定会不适应。” “楚菲没回来么?”米娅看着小家伙哭的脸蛋通红,心疼不已,伸手抱过来,一面摇晃一面在房间里来回走,无济于事,小家伙哭的更凶了。 翟妈茫然:“太太没回来啊,米小姐,你说太太到底去哪儿了?这一不见人影了,孩子也不管不喂。” “我不知道,我找了她一了,该找的地方找遍了。”阅阅哭的闹心,米娅心烦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忙把孩子交给翟妈,掏出手机一看,正是傅楚菲。 “楚菲,你在哪儿?”米娅欣喜的接起电话。 傅楚菲在话筒里抽抽噎噎:“姐,你别问了,是我对不起你。” 这话听起来像是生离死别,米娅脸上的笑瞬间没了,好言好语的说:“楚菲,你在哪儿?我去接你,阅阅饿了,一直哭,怎么哄都没用,你快回来。” “我不回去了,姐,你替我好好照顾阅阅,他还那么小,有你照顾我放心。我知道你喜欢孩子,如果秦桑岩同意的话,你们可以把阅阅领养回去,关于转让监护权的协议书我放在客厅茶几下面,已经签好我的名字,你们直接签上,再办好相关手续,阅阅以后就是你们的孩子……” “楚菲,你在说什么傻话。”米娅倒抽一口凉气,“阅阅是你十月怀胎生来的,你是他亲妈,应该由你抚养他长大,我是喜欢孩子不假,但不会让你们母子分离。楚菲,刚才的话我就当什么也没听到,请你回来,好不好?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告诉我,有什么想做的也告诉我,我帮你完成,就算你想改嫁,我也不反对……” 傅楚菲似乎下定决心,高声说:“姐,你不要说了,我太累了,真的,一个家庭少了男人该有多苦多累,你有没有想过?寡妇门前是非多,我没勇气,也没能力把阅阅抚养长大。就算我改嫁,带着一个孩子,有哪个男人愿意要我?程珞事故的赔偿金我没有多拿,我只拿了一百万,剩下的一百四十万我留给阅阅,让你保管,还有那套房子,是程珞的名字,值个一百多万,替我照顾好阅阅,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楚菲,有话好好说行不行?”米娅看看翟妈怀里哭的大声的阅阅,几乎要哀求起来:“你听阅阅的哭声,他没了爸爸,难道连你也要离他而去吗?不要这么残忍,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商量,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我相信会有人不介意你带着孩子嫁过去的……”傅楚菲对阅阅明显不舍,啜泣的厉害,哽着声说:“姐,你不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我要重新生活,我已经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他对我很好。” 米娅听到最后一句仿佛联想到了什么,急急的问:“楚菲,你有对象了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心理医生?” 电话里傅楚菲一时没有说话,再听已挂断,传来嘟嘟嘟声,连忙打过去,又是关机状态。 眼前一片黑暗,米娅摇晃着差点倒下去,扶住墙壁好半才拉回神,一步步移到外面客厅,房内小家伙哭个不停,仿佛知道了唯一的亲人离自己而去。 眼泪溢出眼泪,米娅扶住额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楚菲那么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会如此不负责任? 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傅楚菲就这么把襁褓中的程阅扔下不管,她怎么狠得下心,怎么狠得下心…… 从茶几下找到傅楚菲所说的转让监护权的协议书,一张卡片从协议书中掉出来,从地上捡起,是她给傅楚菲的那张卡,如果傅楚菲说的没错,这里面只剩下一百四十万,这是唯一傅楚菲留给阅阅的,没有狠心到全部拿走。 就算这样又怎样,阅阅没了妈妈,要钱有什么用。 米娅紧紧攥住卡片,手掌收紧,差点把卡片掐进肉里。 与翟妈合力,两个人哄到半夜,阅阅也没吃上一口奶,最后小家伙累到睡着了,她和翟妈也差点累倒。 晚上只能住下,下半夜小家伙又饿到哭醒了,泡的奶粉一口不肯喝,米娅想要不换一种牌子的奶粉看看,连夜去外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超市,买了好几种奶粉回来,小家伙仍然不肯喝,急的她和翟妈团团转。 第二得出差,翟妈一个人带她实在不放心,只好打电话向孙局请假,这半年因为要经常陪傅楚菲去医院产检,她没少请假,孙局这次在电话里颇有微词,她只好陪笑,最后才请到一星期的假期。 傅楚菲真的跟人间蒸发一样,接下来的时间米娅一直尽量去寻找,无果。 阅阅饿到最后开始一点点的喝奶粉,边喝边哭,边哭边喝,米娅每次抱着就想掉眼泪,傅楚菲离开后的第八,她回到家。 第二百二十三章 抚养权 一个星期没回去,周日早上她一进家门,保姆就说:“太太,您可回来了。” 米娅疲惫的笑笑:“是啊,怎么了?” “先生这几脸色不好,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什么时候开始的?”米娅停下脚步。 “一周前。溴” 一周前,刚好与她手忙脚乱的一周时间相吻合,难道他是为了她?她嘲弄的勾起唇,恐怕他不会有那闲心,要真他是担心她失踪一周,为什么连通电话都没有。 “先生在书房。”保姆看米娅上楼,以为是去看秦桑岩,还好心提醒。 回卧室必定要经过书房,米娅目不斜视,她今回来的确是找他有事,但不是现在,她得收拾一下东西,整理一下思路该怎么跟他开口祷。 “……消息可靠吗?” “……” “什么时候发生的?” “……” “你以为我会怕这个吗?大不了不做这个官……” “……” 虚掩的书房里飘来一阵声音,她想听不到都难,听上去他好象在讲电话,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 脚步不停,她回到房间,关上门,刚准备从包里拿东西,门开了,清冷修长的身影斜倚在门边上,表情略有些嘲讽:“舍得回来了?” 看来他是听到她经过书房外的脚步声才知道她回来的,米娅抿了下唇,把手从皮包的拉链上撤回,抬眼答非所问:“我们领-养个孩子吧。” 秦桑岩眸光深暗,一时没有作答,米娅随即低头从包里把监护权转让协议取出来,走到他面前递上去:“你看看再说。” 他没有动手接,瞄了上面一眼人名后瞳孔紧了紧,这才慢慢从裤袋中抽出手接过去,眯眸看起来,他看文件一向很快,没几分钟就看完。 沉默了一会,他发问:“傅楚菲人呢?” 米娅苦笑,手指无意识的抠着门框边,却一字一句的说:“她走了,扔下了孩子,她说由我抚养她放心,我找了她一个星期,该找的地方全找过了,她只留下一百四十万,和一套房子,别的什么也没留下。” 他的手顿了顿,微微拧起眉峰,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你同意吗?同意的话可以直接签字,楚菲在上面已经先签好了。”她忍不住提醒。 阳光流成光影映在他眸色深处,他只勾了勾唇,不置可否,转身走了。 失去了所有力气,米娅慢慢在床上坐下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阅阅无亲无故,她必须负责起照顾阅阅的责任,他能同意最好,因为她了解到领-养-孩子的条件第一条就是夫妇年龄在三十岁以上,他刚好符合,她却不行,不过没关系,她想以他的能力,可以把这件事办成。 他若不同意也没关系,她就与他分居,分居半年以上就可以提出离婚,到时候她再另想办法,尽管这条路走起来会比较困难,领养手续无法办齐,但她怎么也要试一试。 还有,除了他,还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忙,当然,那是等他拒绝之后再想的办法,前阵子麻烦薛璟誉已经够多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再去麻烦,怎么说人家工作在北京,老往S市跑做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地步。 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开始收拾衣服准备去程珞的房子里长住,好方便照顾阅阅。 提着行李箱路过书房,门仍然虚掩着,她吸了口气,最后再问一次。 “这么等不及?”他轻笑,坐在沙发中的身形俊秀挺拔。 “你的答复是什么?”她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问。 整个书房突然变的寂静,过了良久,他声音沉沉的,手里向她甩过来某物:“拿走。” 米娅接过他不客气丢过来的协议书,忍不住嘲笑出声:“程珞地下有知,会后悔交了你这么一个见死不救的哥们。” 秦桑岩目光忽明忽暗的望着她,冷然一笑:“是吗?要是真有灵魂一说,那让他过来质问我好了,我很乐意再见他一面。” 不想看他无情的面孔,米娅甩头就走,一口气跑出别墅区,上了公交车。 将公交车卡扔到包里,找了一个位置随意坐下,这才发现协议书在手中捏的有些变形,忙细心的一点点铺平,袖口无意中一带,露出最后一页的下角,刚劲有力的一个签名,依稀能分辨:秦桑岩。 秦桑岩?她吸了口气,瞪大眼睛盯着这三个字,真的是他的字迹。 原来他签了。 刹那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了半才反应过来,笑出声。等到了程珞的房子,在秦桑岩的名字的下方郑重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带阅阅,保姆既要做饭又要做家务,忙了一,等阅阅睡着了,已经是凌晨。 估计他这时候应该睡了,心中实在记挂领养的事宜,等不到明,米娅在手机上摁下一串数字,那头很快接起,声音清醒无睡意。 想着白自己的态度,她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打这个电话,就是不想说话?”他声音清冽。 她找回声音,说:“我已经签好字了。” “然后?”他轻笑,像是在逗弄猎物。 “领养手续还得你去办,我的年龄不够,我想你应该有办法。”为了拿到抚养权,她只得靠他。 “协议书呢?” “你在哪儿?” “我在家,能在哪儿,老婆?”他用一种暧昧的口吻说道。 回别墅不过花了二十多分钟,她轻轻推开他睡的客房,几丝光线溢泄出来,秦桑岩斜躺在床上看电视,他似乎刚洗澡,蓝色睡衣松了大半,露出结实的胸膛,头发有点湿,应该没用吹风机吹干。 沙发那边开了一盏落地灯,橘黄色的灯光将室内笼罩在迷蒙的光线里,清峻的侧脸晕在阴影中,显的迷离又模糊。 秦桑岩见她进来,拿起遥控器按掉电视屏幕。 “回来了?”他望向她开口。 她走过去,把协议书放到他手边:“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他双手放在身前,凝眸望她,“我只能说尽量一试。”“好。”在这个权能通的社会,她知道他能办好。 “不谢谢我?” 声音犹如在耳边,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身后,双手环住自己的腰,他的手掌暧昧的按压在她小腹下方的地方,薄唇含着她的耳垂,将渴望用行动无声的传递给她。 她早料到会如此,转而娇笑起来,转身勾住他的脖子:“谢谢老公。”她从容的解开自己的衣物,将姣好的身材露出来,他却接手过去:“我来……” 她重重吻上他的唇,最后一个字模糊不清,而他的手绕过她光滑的背,挑开她内-衣的暗扣,另一只手将她连衣裙下的衣-裤拨到一边,再把自己的昂扬前端去磨蹭蜜液,挤戳花谷口,迅速的捅一下就出来,往返几次,她呻-吟着,扭着纤腰主动迎接他的。 他亲吻她的脖颈,一寸寸啃噬,留下一串串红痕,低头看着自己缓缓的陷入花谷,顶着它划圆揉磨,一点往里面钻…… ????? 秦桑岩的话虽没说多满,事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办到了,当拿到抚养权的一刹那,米娅激动的哽咽,当辞退保姆,把阅阅正式接到家里来抚养,晚上就跟她睡。 问题也来了,由于没人帮忙,阅阅晚上哭了,她就得起来,看他是饿了,还是要换尿片,如此一折腾,晚上几乎睡不好觉,白的班更是没精神上。 几后,家里多了一个专职带孩子的年轻保姆,秦桑岩的说法是孩子在楼上半夜哭他睡不着,影响工作,晚上让保姆带,睡在楼下婴儿房。 米娅虽然舍不得,但也没办法,她还得工作,不然没有经济来源。 有了阅阅到了这个家,米娅一下子爱回家了,每总是早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是看孩子,“熊大姐,奶粉还有吗?” 保姆比她大不了几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懂得如何照顾孩子,答道:“有呢,太太,先生也是每回来问我缺什么,他上次买回来的几罐奶粉还没有吃完,今他又带了几罐。这些奶粉可真贵,全是进口的,一罐好几千呢,先生真疼小少爷。” 米娅也有点讶异,她以为他帮着把阅阅领养回家就甩手不管了,没想到他这么上心,最近一阵子有时候比她回家还早,婴儿房是他布置的,里面的东西也是他添置的,甚至所有吃的用的他全买好了,一个不缺。 他似乎挺喜欢阅阅。 ∩﹏∩∩﹏∩∩﹏∩∩﹏∩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他犯了事? 近日有些感冒,本来是小病,吃点感冒药扛扛就过去,又怕传染给阅阅,米娅还是去了医院。 排队的人多,她挂的是普通号,轮到她的号时医生只问了几个问题,又检查了扁桃体,开始开药,挂水,这是最能快速痊愈的办法。 领了药,到输液中心去输液,米娅刚一坐下,对面的人引起她的注意,两个过道仅有三四步之隔,就算想看不到对方都难。 护士过来给她插针,阻挡住了视线,米娅透过护士的手臂看到南宫音闭着眼睛,手上挂着吊瓶,半年未见,南宫音打扮精致依旧,耳环、项链、手链、项链全身的首饰一样不少,描眉画眼,红唇依旧,脸庞变的比半年前圆润一些,气色倒不见好,擦着粉底依稀能瞧见惨白的底肤。 最显眼的是南宫音留了一头不足五公分的短发,看来化疗结束了,又长出新的头发溴。 或者说南宫音发现了癌症晚期是个乌龙? 可能性应该不大,要是真被南宫音发现了,肯定会闹到医院,非把撒谎的医生和责任人给抓到不可,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南宫音仍被蒙在股里。至于蒙她的人,正是身边人——秦滔。 想来这秦滔也是狡猾,为了得到南宫音居然隐瞒不说,让死亡的恐惧时刻折磨着这个女人,以至于在这张时刻高傲的脸上留下了一丝疲倦乏力的阴影祷。 调完点滴的速度,护士又被别的病友叫走了,米娅带了一本书,低头翻看起来,看了一会累了,一抬眼,碰到一双视线,南宫音似乎看了她好久,以至于目光转了两秒才移开。 米娅无声的挑了挑唇,突然间同情起眼前的南宫音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南宫音在与秦夫人争夺秦滔的过程中确实是赢家,可是她输就输在靠错了大树,绵里藏针的秦滔与火爆却真的呵护她的司徒冲比起来要卑劣得多。 这世上什么人最可怕,身边人,你最信任,最想依仗的人。 她有点迫不及待想要透露实情,看看南宫音的反应。 南宫音身边本来坐了一名六十开外的老人家,刚刚输完液走了,位置空着,米娅吊的一瓶水刚好结束,护士过来换的过程中,她乘机换了位置,坐到了南宫音的身边。 “最近好吗?”她不管南宫音是什么脸色,径自问道。 南宫音没转头,用余光打量她,高傲的扬起下巴:“挺好的,你呢?” “我不还那样。”米娅耸耸肩,以一种随意的口吻说:“我看你头发长出来了,看来你已经痊愈了,恭喜啊。” 南宫音倒没隐瞒病情,哼道:“有什么可恭喜的,我是个将死之人。” 米娅早料到她会这么回答,惊诧道:“这话怎么说?你不就是早期吗?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原来你还不知道,我想你去问秦滔比较合适。” “说话怎么藏一半,留一半,要说就快说。”南宫音不悦的蹙起描的细长的眉,有一种凌厉的美,米娅不得不在心中佩服,南宫音即将变成这样,老爷依旧对这个女人加以眷顾,生气都这么漂亮。 “真相你自己去调查,省的到时候我里外不是人。”米娅不肯多说,让南宫音发现真相,这才是故事最好看的部分,可惜她没有装摄像头,否则真可以跟在南宫音后面看好戏。 南宫音厉声道:“少在这儿装神弄鬼!” 米娅撇撇唇,不再言语,低头翻看起书,打发时间来。 顿时,南宫音有些坐不住了,她被所谓的ru腺癌折磨了将近大半年,这半年来每晚上睡觉前她都害怕,害怕自己睁不开眼睛,看不到明的太阳,有了秦滔的陪伴,她难熬的日子好过许多。 秦滔那么爱她,为了她和钱文绢提出离婚,不惜得罪钱家,和养子闹翻,众叛亲离,怎么可能会有事瞒着她?不可能的。 但是——在内心深处,她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攀住秦滔也是怕没人理,最后落的一个人孤零零死在医院的凄惨下场。 南宫音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滔哥,你有空吗?过来接我一趟。” 低头看书的米娅不声不响的扬起唇线,南宫音终究是沉不住气,好戏要开始了,她很期待南宫音知道真相的一刹那是什么表情。 半小时后,秦滔从外面匆匆赶来,将近中午,很多人输完液已经走了,南宫音还有小半瓶,整个一排只剩下她一人。 “音儿,渴不渴,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冰镇酸梅汤。” 南宫音瞪他一眼:“滔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秦滔嘴角有一丝抖动,但脸上绝对是处变不惊:“怎么会呢,音儿,我对你一心一意,为了你我把心掏出来都行,怎么可能有事瞒你。你看看这半年来我对你好不好,你说要买什么,我从来不眨眼,你说要首饰,哪次我不是早早就给你买来了……” “我不是说这个。”南宫音一抬手打断:“我问的是我的病情,真的是晚期?” “是啊,不是给你化疗了,然后也做了手术,医生定期给你做检查,说这半年来没有扩散的迹象吗?” “没有扩散不等于永远不扩散,滔哥,你知不知道它像把剑时刻悬在我头上,我日夜担惊受怕,吃吃不好,睡睡不香。” 秦滔耐心的劝着:“我知道,我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病得治是不是?” 输完液,从洗手间出来准备离开的米娅无意中听到这些话,心中暗笑,秦滔隐瞒不了多久,南宫音既然问了,就一定会暗中去别家医院做检查,到那时,南宫音铁定和秦滔闹掰,真要到了那一,她也算给秦夫人出了一口恶气。 秦夫人的死,与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可恶的是陈芳一直没有找到,米娅又能力有限,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只能借着这个机会给他们一些教训。 从医院出去,米娅坐车去新区看养父母,结婚前夕秦桑岩给养父装上假肢之后经过半年的适应,养父已经能运用自如,生活自理。一进门,他们正在吃饭,米娅洗完手出来,米妈妈已经添了碗筷:“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桑岩呢?他有好久没陪你回来了,你们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妈,你不要一到晚胡思乱想,他忙着呢,最近出差了,他说有空就过来看看你们。” “他出差的事我知道,昨他打过电话,说他明回来接我们到家里去住几,你还别说,我真想见见阅阅。”米妈妈给女儿盛了一碗汤,埋怨道:“你说你也是,领养阅阅是好事,阅阅也是我的外孙,这都领回家半年了,还不让我们老两口见见。” “知道了,妈,是我的错。”米娅赔礼道歉,实际上她早想接他们去住几,但是她和秦桑岩的关系不比从前,除了婚姻的外壳,里面没剩下什么,那儿毕竟是他的房子,她没理由把父母往那儿带,还又吃又住的,说不过去。 “这种态度就对了,桑岩呀是个好丈夫,好女婿,他几乎每隔一周给家里来个电话,问我和你爸好。这么好的男人你得珍惜,明白吗?” 米娅胡乱应了一声,无法再说什么,她总不能说桑岩不是想做个好女婿,他是内疚,养父的腿是因他而没的,就算他补偿一辈子也不为过。 几后上班,办公室里开始传一种谣言,大意是秦桑岩要从现在的位置上下来了,米娅本不想理,但中午吃饭的时候,坐在一起的几个同事小心翼翼的过来打听。 “小米,听说你家秦局要从局长的位置上下来,是不是真的?” “是呀是呀,你是她老婆,他的事你肯定知道的最清楚……” “真可惜啊,秦局可是咱们S市唯一一个长相养眼的领导,这么轻的年纪就受到上级的重视,前途不可限量。想不到就这么快要下台,到底犯了什么事?不会是得罪了上面什么人了吧?” 迎着一双双八卦的眼睛,米娅如实回答:“对不起,我真的不清楚,没听他提过。”最近她忙,他也忙,算算他们有半个月没见面了,就算见面又怎样,总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最多的话题是聊阅阅,至于彼此的私事更是绝口不提。 另一名同事惊叹道:“这么说这事是假的?不对呀,我听国土局里都传遍了,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吧?国土局里的人胆子也太大了,秦局还没下来,他们就敢这么传,不怕得罪了领导,没好果子吃?” ∩﹏∩∩﹏∩∩﹏∩∩﹏∩ 第二百二十五章 摧毁她的一切吗 米娅不想参与进去,秦桑岩做事向来有分寸,怎么可能会犯事,就算犯事与她何干? 不,不对,如果他犯了事,这个家不是散了?万一到时候阅阅的抚养权被收回怎么办,毕竟她要抢,年龄还不够。 想到这儿,她无所谓的心态顿时复杂起来。 晚上回家,米妈妈正抱着阅阅在客厅玩,养父坐在一旁看着外孙笑,两位老人是前接过来的,当时她回家看到他们,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上次妈妈说过秦桑岩第二会接他们过来住,他倒真是说话算数。 “妈妈,回来了,阅阅,妈妈回来了。”米妈妈抱着小家伙,举着小家伙的小手朝米娅招手溴。 说实话,家里有老有少,一下子多了三个成员后的确热闹了许多,像个家了,米娅在小家伙粉粉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进洗手间洗手。 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没人,婴儿房里有动静,她径自过去,婴儿床里阅阅已经睡着了,米妈妈轻轻盖上小被子,招手让大家都出去,只留下保姆看着。 “妈,我想吃你做的饭。”米娅朝米妈妈撒起娇来祷。 “家里有保姆,已经做了。” “做了啊,那好吧,改你下厨。”米娅说着往餐厅走,米妈妈把女儿拉住了:“你去哪儿?” “我吃饭啊。” “桑岩还没回来呢。” 米娅表情一滞,随即无所谓的说:“不等他了吧,我饿了。” “这怎么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他妻子,当妻子的就得有当妻子的样,他为了这个家,为了阅阅和你在外面奔波,你等他回来吃饭怎么了?有什么难的?” 米娅被烦的头大,摆摆手说:“行行行,等他。我上楼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总行了吧?” 米妈妈板起脸教训起女儿来:“你呀,都做妈妈的人了,还这么不懂得体贴人,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米娅快受够了,父母来了好是好,就是爱老唠叨,说她不像个妻子的样儿,可她已经在他们面前做的够好了,秦桑岩每次回来她就当个“好妻子”,给他拿拖鞋,提公文包,早上笑脸出门送他出去,就差没像日本妻子一样每跪着送他去上班,还要她怎样? 逃回房间,打开花洒洗澡,幸亏父母住在楼下,几乎不怎么往楼上跑,要是被他们知道她和秦桑岩分房睡,又不知道要把她训成什么样子,反正现在在他们的眼里,秦桑岩就是个百分百的好丈夫,好父亲,好女婿,她呢,是个不合格的妻子,勉勉强强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妈妈。 在卧室看电视,磨蹭到下面响起汽车声,又等了十多分钟,隐约听到米妈妈在楼下叫:“娅娅,桑岩回来了,你澡还没洗好吗?” 米娅无奈,趿着拖鞋往楼下跑,装作贤惠的样子从他手中接过公文包,嘴里说着贴心的话:“累了吧,去洗个手,准备吃饭了。” 秦桑岩已经换好拖鞋,亲热的捏捏她的脸,迈步进了洗手间。 照例,把他的公文包送到书房去,本来她是直接放在客厅的,有一次米妈妈看到了,呵斥说:“娅娅,桑岩好歹是一局之长,包里的文件很重要,怎么能随便放在客厅呢,人来人往的,家里不止你们小两口,还有两个保姆,赶紧送到楼上书房去。” 行,米娅什么都听妈妈的,以后每准时把公文包送到书房。事实上书房自两个人闹翻后一直上锁,每次她也只是做做样子,把公文包挂在手把上,反正妈妈又不会跟上来看。 今也依然如此,她刚把公文包扣在门把上,门把承受了重量,往下拧,紧跟着门居然开了。 他今忘了锁门?米娅这么想着,脚步下却意识进去,走了两步发现公文包还落在门把上,转回去拿到书桌上。 他做事和做人一样,条理分明,书桌上堆再多的东西,也是收拾的有条不紊,她把公文包放好转身走,目光从一堆文件中看到一个灰色的角露出来。 手本能的捏住那一角抽出来,是一只信封,上面有两个字:辞呈。 用手一捏,鼓鼓的,口也是密封的,看来里面是一份拟好的辞呈,谁的?他的? 顿时,同事们的议论声钻进耳膜,难道,他真的要从现有的位置上下来? 米妈妈又在楼下唤,米娅慌忙把辞呈塞到那堆文件中,拉上门跑下去。 饭桌上,米娅悄悄打量了他好几次,每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只有在早晚两顿饭桌上,晚饭一吃完各自回房。 衡量来衡量去,她决定不问,这种事如果是真的,他心中一定烦躁,她再问岂不是讨人厌?不如不问,静观其变。 只不过她好奇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他做事谨慎,Dana的身份隐瞒这么多年足可见他隐藏的功夫之深,又怎么会轻易犯错,惹了上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整他? 谁?他在官场上的死敌? 不可能,她怎么没听说过,也从来没听同事们八卦提过,那么是什么原因? 司徒政吗? 有这个可能性,自他们的婚礼后,司徒政消失大半年了,倒是经常会在财经版块看到他的身影,接管钱氏后的司徒政意气风发,事业俨然到了最辉煌的阶段,桃色新闻也跟着不断。她原以为与司徒政之间的牵扯会随着婚礼的举行而划上句号,没料到司徒政仍不死心,卷土重来。 想到这里,她暗暗恼火,婚礼的帐还没跟他算,他倒又出手了,他就这么想摧毁她的一切吗? 当下吃完饭放下碗立即回房间,调出通讯录,拨过去。 “娅娅,你知道我等这通电话等了多久吗?”司徒政低低的声音徐徐从话筒里传来。 米娅皱了皱眉:“司徒政,我已经结婚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何况你已经报复了我,葵姨的那一招你用的真是狠,你还想怎样?把秦桑岩拉下水你才高兴是不是?” 司徒政顿了一下,嗤笑道:“原来你是为了秦桑岩。对他还不死心?娅娅,你要一个空壳的婚姻做什么?如果你担心不能拿到那孩子的抚养权,我愿意照顾你们母子……”“你做梦!”她冷冷答道,“我是阅阅的妈妈,秦桑岩是阅阅的爸爸,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不要拿秦桑岩的官位来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 话筒里沉默下去,良久,司徒政沉声道:“我做过的事我承认,不管你信不信,秦桑岩的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他做的?米娅这下倒是愣了愣,情不自禁问:“那会是谁?” “不清楚。”司徒政说完,兀自切断电话。 米娅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司徒政做的,会是谁? 薛璟誉? 不会,他没有动机,再说她接触的薛璟誉沉稳内敛,为人处事光明正大,不会做出这种暗箭伤人的事来。 那么,要不要请薛璟誉帮忙? 考虑过后,她拿起手机,不管怎样还是问问,刚拨一个键,手机猛地闪了闪,关机了,糟糕没电了。 在房间特意等了两个小时,确定父母回房睡觉了,她才出去,用楼下座机打出去。 “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她先道个歉。 “没事,我还没睡,有事吗?” 米娅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能从这个男人的语气中读出一丝愉悦,这种近似错觉的感觉攫住她几秒,便没有犹豫的直奔主题:“是这样,我丈夫最近遇到了麻烦,听说有人要把他从现在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不知道你……” “你认为是我做的?” “不是。”她急急澄清,又有些难以启齿,用一种极慢的语速说,“我只是想你在政-治-局那边做事,接触的都是大领导,消息肯定比我要灵通许多,不知道能不能……” 听她这么谦卑又犹豫的语气,薛璟誉接话道:“你是想让我帮你查?” 米娅微侧下头,手指交缠着电话线,她很少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良久才回答:“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薛璟誉十分果决的说:“好,你等我消息。” 他能这么爽快,她倒是没料到,再想说什么,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躺下睡不着,口渴,下楼喝水,一打开/房门,碰到了米妈妈。 “妈,你怎么来了?”米娅吓了一跳,拍着胸口。 “我怎么不能来了?”米妈妈古怪的看着女儿,指着走廊边上的客房说:“对了,我好象看到桑岩住在那屋,怎么了,这间不是你们的卧室吗?” 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让我倒胃口 这个……米娅没想到妈妈会突然来查勤,撒娇的环住米妈妈的臂膀:“妈,你也真是,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楼上干什么?” 米妈妈手里拿着手机,焦急万分:“还不是你袁红阿姨打来电话,她说小航放暑假到四川成都的大学同学家玩,可这孩子到了四川也不打个电话回家,你袁红阿姨都急死了,怕小航人生地不熟的,不会是被传-销给骗了?这不,她说她不会上网,让你到网上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袁阿姨是让我到QQ上找?” 米妈妈忙不迭的点头:“对,就是什么QQ的,你袁阿姨不懂,你就帮着找找,这小航好歹也叫你一声娅姐姐……” 听到这儿,米娅打断妈妈的话:“行了,妈,不要说这么多,这个帮我肯定会帮的,我马上到QQ上找找看。溴” 打开电脑,恰恰在这时蓝屏了,这电脑最近老是这样,估计是中毒了,现在重装系统要费不少时间,米娅想到了书房的电脑。 但书房毕竟是他的地盘,她冒然进去用他的电脑不好,米娅想去和秦桑岩说一声,又怕妈妈起疑,便说:“妈,时间不早了,你下去睡觉,我联系好了马上告诉袁阿姨。” “唉,我是看着小航长大了,跟我亲儿子差不多,找不到他我不放心,哪里睡的着,你赶紧的,上网去找他。”米妈妈急的摆手祷。 米娅无计可施,当着妈妈的面走到秦桑岩睡的房间,手抬起准备敲门,想想这样做太生疏了,会让妈妈起疑的,她一咬牙,直接推门进去。 里面光着身子的人没料到有人会冒失撞进来,就这么被看了个正着,只开落地灯的室内灯光照在男人肌肉纠结的强健体魄上,有一种朦胧的力量美感,米娅刹那间有种想转身就跑的冲动,但妈妈在外面,她不敢突然冲出去。 秦桑岩套着内-裤的手停顿下来,他自小就有裸-睡的习惯,不知道近年怎么了,一个闪神就会在上床前穿好内-裤和睡衣,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就会狠狠甩在一边,他气的不是自己穿不穿,而是总会想起以前他不穿的时候,她总骂他流-氓,后来为了将就她,他渐渐强迫自己穿上,然而,这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他没想到自己习惯成自然。 米娅脸红的要滴出血来,赶紧侧了侧身:“我有事找你。” 秦桑岩扯回思绪,套上内-裤,用一种冷静的目光审视面前面色潮红的女人,有些讽刺的弯唇:“你能有什么事找我?” “我想借你书房的电脑用一下,我的电脑好象中毒了。” 空气中响起打火机的声音,他坐在灯光不怎么照得到的单人沙发上,吐着烟雾道:“我那电脑里有重要的文件,不方便。”就在米娅以为他要赶人的时候,他漫不经心的用下巴指了指斜对面桌上的笔记本,“你可以用那台,不过不能拿走,就在这儿用。” 他的秘密还真多,非得在他眼皮子底下用电脑,米娅腹诽,点点头,这大晚上的要她跑出去找网吧也不容易,就委曲求全在这儿上QQ吧。 坐到笔记本前,她很快登录,在好友一栏里找到小航的QQ,发现头像是亮的,忙打开窗口聊起来。 爬上墙头等红杏:小航,你到了成都吗?你妈妈很担心你,为什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消息发出去,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只看得到小航的头像亮着,一点回音都没有。 她又敲打键盘,连续唤了几次,均没回声,最后眼睁睁看着小航的QQ头像暗掉。 再唤了几次依然没有回音,双手失落的从键盘上撤下去,她转身想离开,一个黑影笼罩下来挡住去路,她稍一惊,他怎么无声无息的,遂转向另一边准备走。 “是不是你告诉南宫音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把烟旋转着掐灭在笔记本旁的烟灰缸里,没有看她:“你想要干什么?这么想挑起事端?” 他什么意思?南宫音已经发现被骗,找他了?米娅定定的站住,解释道:“是我告诉她的,可我那样做是想替你母亲出口恶气,秦滔一直在照顾南宫音,他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南宫音根本不是什么晚期……” “出口恶气?”他终于停下掐烟的动作,眼角微微勾起望向她,含着笑意的眼神停在她坦然的面孔上:“有你什么事?轮得到你出面吗?你都说了是我母亲,那么该出面的人是我,不是你。” 他明显是动怒了,米娅吸了口气,问道:“是不是南宫音开始闹了?查到了你头上?那个医生供出了你?” “你关心吗?你透露给南宫音不就想看好戏吗?”他唇角无声的浮起一丝冷笑,缓慢的说道,“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么我来向你汇报一下,南宫音和秦滔闹翻了,正式决裂,她又回去哭着求司徒冲,说她被秦滔给骗了,骗的好苦好苦。你在司徒家住了一阵子,司徒冲这个人你是了解的,他就是个纸老虎,发火时惊动地,其实心比谁都软。南宫音几滴眼泪换来了司徒冲的同情和原谅,他们已经和好了,听说昨刚刚复婚,你说又成了司徒夫人的南宫音第一个人要对付的人是谁?” 当然是害的她白白受了那么多化疗和死亡阴影之苦的人,米娅皱眉,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难道……最近在对付他的人是——司徒冲? 她虽没有说什么,秦桑岩却已经从她的面部表情读出来了,大跨一步,修长有力的手指扣在她的下颌上,阴阴沉沉的笑道:“好一招连环计,杀人不见血!枉我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刀光剑影,大风大浪我没见过,论到你这一招,我真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我没想到后续发展会这样。”米娅刹那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这可真是蝴蝶效应,以为改变的是一个人的命运,没想到会牵扯到这么多,原来害他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她。 秦桑岩看着她的目光异常深邃,低低的说:“我以为这半年你会安分点,没想到你死性不改,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我……没有。”明明心不痛了,可面对这样的指控,她依然情绪波动。 他冰寒的手指抚着她的脸颊,“不要再在我面前耍阴谋诡计,因为那样的你让我倒胃口。”最后三个字吐露的极轻,却如箭穿过心脏。 米娅不再想要辩解什么,以为他会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出乎意料的,他并未有所动作,只是厌恶的把她推开,“知道让我倒胃口的后果是什么吗?离婚!离了婚,不足年龄和经济条件的你没有资格和我争阅阅的抚养权,就算你熬到了年龄,你也有钱了,更不可能拿到阅阅的抚养权,我有的是办法争取过来。比如,我拿你当过援/交女郎的资料交给法院,你说法官会把阅阅判给谁?当过鸡的你吗?” “你无耻!”米娅羞愤的咬住唇,抬手甩向他的脸,半途被他擒住。 “滴滴!” 恰在此时,QQ响了,她条件反射去看笔记本,那正在右下方闪的头像正是小航,用力甩开他的手,连忙坐到电脑前去打开对话框。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娅姐,我看到你留言了,我没事,到同学家太高兴了,出去吃饭了,QQ就挂在他家电脑上,回来才看到。我手机没电了,已经用同学手机给我妈打去报平安的电话。 没事就好,米娅匆匆说了几句,退了QQ。 走到门口,她扫了男人背影一眼,心里知道两个人的积怨越来越深,咬唇拉上门,心情五味杂陈。 “怎么样?”米妈妈还在卧室等着。 “小航没事,已经给袁阿姨打了电话。”米娅无力的往床上一倒,卷起被子盖住头。 米妈妈得到了好消息,并没走:“娅娅,你怎么回来了?你……你和桑岩分房睡?” 米娅打了一个激灵,躲在被子里掩饰道:“妈,我求你了,你睡觉吧,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绊个嘴分房睡很正常,我明还要上班呢,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我不信。”米妈妈不好糊弄,“娅娅,你老实说,你和桑岩是不是早就分房睡了?多久了?什么原因?” 本来心情不好,妈妈又咄咄逼人,米娅气也上来了,掀开被子大吼:“我说了让我睡觉行不行?” ∩﹏∩∩﹏∩∩﹏∩∩﹏∩ 不知道大家关于谁害秦兽要下台的问题有莫有猜对?不管乍样,这章总算把这个人给提出来啦。下面还有一更!! 第二百二十七章 针对性处理 “你……”米妈妈看着任性的女儿,气恼不已:“都是我把你给惯坏了,你说你这么好的丈夫不珍惜,成耍什么脾气,两口子有什么结打不开的,这样分房睡也不是办法,难道你要守一辈子的活寡?” !米娅发现自己说服不了妈妈,呻-吟着用被子蒙住头,把自己藏起来,即使这样妈妈的唠叨还是灌进耳朵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结了婚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小姐脾气要改改,在家我和你爸惯着你,成了家你就不一样了,得知道疼丈夫,这样家庭才和睦。你现在也是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你说桑岩这么好的男人你不珍惜,外面多的是小姑娘跟蝴蝶似的往他身上,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我说这些话你还别不信,妈妈是过来人,知道这男人啊有两样东西最能吸引住异性的眼睛,一个是貌,一个是财,你说桑岩又有权,又有钱,还长的不错,哪个女孩不喜欢,尤其是小姑娘,最喜欢这种成熟有魅力的男人……balabala……” 米娅强忍着等妈妈唠叨完,关上门脚步声渐远,才推开被子出来透口气。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三,这早上起的有点晚,米娅刚坐下,秦桑岩已经用完早饭,正和岳父岳母说:“爸,妈,你们慢用,我去上班了。” “哎,去吧,路上小心点。”米妈妈一面笑呵呵的说,一面朝米娅使眼色,在桌子下使劲踹米娅的腿溴。 那晚被妈妈撞破分房睡的事实,米娅不想再装下去,又被妈妈弄的没办法,只好打起精神送他出门。 自那之后,他们的关系又降到零度以下,单位里关于他即将被上级处分的谣言四起,就连孙局也问她怎么了。米娅无法说什么,她还在等薛璟誉的电话,确认是不是司徒冲做了手脚。 秦桑岩换完鞋,侧头打破连日来两个人不说话的僵局:“刚才有电话打到家里座机,找你的,我在书房,就接了。祷” 书房的电话与客厅的是相同的,米娅“嗯”了一声,知道这座机的只有薛璟誉,难道他有消息了? “说什么了?”她问。 秦桑岩闻言不由顿住脚步,带着嘲弄的嘴唇一扬,“说是特意帮你查了你要查的,具体的当面详谈。” 薛璟誉果然查到了,米娅满脑子都是这个好消息,当下即朝客厅走去,拿起座机回拨过去,连秦桑岩立在玄关处待了一分多钟都没发觉。 电话一通,薛璟誉就在电话里说:“我在高速上,大约半小时能到市区。” 他不会真的为了她拜托的事,专程从北京大老远的跑到S市吧,米娅感动的同时有些意外,是她有求于人,怎么他这个帮人倒比她还积极,忙恳切的说:“不急,你慢慢开车。” “我还没用早餐。” “要不,你来我家,我刚准备吃早饭。”米娅冲口而出,说完又后悔了,这样说未免太唐突了些,家里除了她还有爸妈,妈妈对她和秦桑岩分房睡的事已经颇有微词,薛璟誉来了肯定要问三问四。到时候问出秦桑岩被算计的事,又要担心这担心那。 话筒里随即传来他的轻笑:“不麻烦了,我在会所订了位置,咱们在那儿见。” “哪家会所?” “玲珑湾。” 米娅出门的早,到的也早,服务生大概早接到通知,欠身道:“米小姐早!”然后便领她到桌边。 服务生麻利的递上菜单,米娅摆手:“等薛先生来了再点。” “薛先生说了,让米小姐点,他过来直接用。”服务生笑道。 米娅哪知道薛璟誉的口味,又看服务生在旁边等着,揣摩着他的口味试着点了几样,之后把菜单交给服务生。 半晌,薛璟誉姗姗来迟。 “等很久了吧?”他边落座边问。 “还好。”米娅有求于人,哪里敢抱怨,指着面前已经摆上来的早餐:“你先吃。” “我记得在电话里你说准备吃早饭,看来也没吃,一起吧。” 薛璟誉去洗手间洗了手,折回来,两人一起用起来。 米娅记挂着调查结果,吃的不多,遂放下筷子,薛璟誉胃口也不大,不一会也停下动作,用纸巾擦唇道:“事情我帮你查出来了,有人向纪委检举他名下有巨额财产,这事纪委已经开始调查,不过由于秦桑岩上任期间廉政自洁,每次有人给他贿赂他都第一时间上报,所以让他保留职位,继续工作,由纪委秘密调查,再做决定。” 早料到会有这么一,米娅没想到会这么快:“既然保密,为什么外面传的到处都是?” 薛璟誉低头一笑:“自然是有人散布谣言。” “你是说向纪委检举的人?” “正是。” “谁?” “S市监察局的局长。” 司徒冲?米娅若有所思道:“果然是他。” “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米娅诧异了,这件事难道不止一个人做的? “程氏董事长,你的父亲。”薛璟誉一字一顿道。 程池?原来这中间还有程池的加入,米娅捏起拳,她就说秦桑岩为什么会写辞呈,原来这一次司徒冲和程池联手,不用说司徒娇一定从中牵了线,让这两个井水不犯河水的人物走到了一起。 结帐时,米娅抢着买单,服务生却说:“薛先生进来时已经买过了。” 米娅一愣,对对面的男人说:“你太客气了,这顿理当我请,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薛璟誉笑道:“其实我也是存着私心的,司徒政甩了我表妹,我对司徒家有些成见,看到司徒冲欺负人,我怎么着也要插一手。” “你表妹?”米娅不明白。 “就是白绵绵。” 米娅突然惊觉这个世界真是小,呆呆的问:“白绵绵是你表妹?” 薛璟誉笑了一声:“是啊,绵绵经常提起你。” “她现在怎么样了?自从上次她和司徒政去北京后,我有半年没见她了。”米娅倒是对白绵绵的去向挺好奇,她挺喜欢那小姑娘的,一心一意爱着司徒政,爱的那么义无反顾,着实可爱。他刚才又说司徒政甩了他表妹,难道…… “她出国了。”薛璟誉召来服务生,沏了一壶铁观音。米娅端着杯子:“出国了?什么时候的事?” 薛璟誉微微一笑:“很巧,半年前吧,去了澳大利亚。” 她听明白了,司徒政根本就不是真心跟白绵绵去北京玩,那时候他还在远程遥控着破坏她的婚礼,一定是被白绵绵发现了,或是他和白绵绵摊牌了,随即一拍两散。 “女人的青春短暂,守着一份不可能得到的感情最终只落的一个伤心离开的下场。”米娅感慨,“绵绵是个好女孩,我想会有更合适的人等着她。” “不说她了,程珞的死因你要不要继续调查下去?还有傅楚菲我已经查到了她的落脚点,你要不要去把她找回来?” “程珞的死我一直怀疑是程池所为,但是没有证据,如果能帮我查到最好。至于……楚菲……”米娅迟疑片刻,抿了口铁观音,浓郁的茶香萦绕的齿颊间,无所谓的摇头,“算了,她要过新生活就让她过吧,阅阅有我照顾,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薛璟誉悠悠的声音响起:“的确,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而关键在于这个人迈不迈出那一步。” 米娅抬眼一愣,他这话好象意有所指,薛璟誉帮过她不少,以后还少不得麻烦他,但是她不是长舌妇,也不是怨妇,逮着一个人就抱怨这抱怨那,她只和他说过傅楚菲带着一部分的赔偿金逃跑,以及她收养阅阅的事,其它的根本没说,更不用提她和秦桑岩有名无实的婚姻。 按道理来说薛璟誉不可能知道的,难道他在调查她?有这个必要吗?他调查她干什么?没有理由,除非他对她…… “那程珞的事就拜托你了,调查费用方面由我出。”她按捺不住的试探道,如果他推辞,可能真的对她的意思。 薛璟誉何等聪明,看出她眼中的怀疑,当即道:“程珞是我朋友,我出力调查出真相是应该的,可你是他姐姐,如果你实在要出,我也不好推辞。” 米娅听到这儿舒了口气,她一个快三十的已婚妇女,有什么魅力能让条件如此好的男人倾心?是她最近神经紧张,多想了。 有了薛璟誉提供的准确情报,米娅要做针对性的处理就好办多了,她很快去了程宅。 保姆说:“小姐,老爷出去了。” “没关系,你们去忙吧,我在这儿等着。”米娅就坐在沙发上,非要等到程池不可。 保姆端来泡好的花茶就下去了。 将近中午,外面传来保姆恭敬的声音:“老爷,小姐回来了,在客厅里等您。” 第二百二十八章 断绝关系 程池很快走进屋内,欣喜全写在脸上:“娅娅,你好久不回来看爸爸了,不生爸爸气了?” 与他的热络不同,米娅冷淡的避让开程池,说:“我回来只想问你一件事,为什么要和司徒冲联手?” “什么联手?”程池非常好奇。 米娅看着老狐狸一样的父亲,从嘴里发出一声冷笑:“还要装吗?我已经得知你和司徒冲联手对付秦桑岩,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置他于死地?” 这次程池没有否认,长长叹了口气:“娅娅,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我都六十多了,时日无多,程氏是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企业,这么大一个担子没人替我挑,你知道我有多急吗?程珞又走了……溴” “就算程珞活着,你肯把程氏交给他?”米娅不为所动,斜睨着程池。 “我当然肯,虽说Cherry拆穿了他不是我亲生儿子,但是这么些年我和他情同父子,是有深厚感情的,他死了,我比谁都难过。除了程珞,我膝下无子,没有继承人,你又对程氏不感兴趣,我只能想办法把担子交给我女婿,总强过我百年后心血付之东流。”程池止不住的叹息。 “你比谁都难过?”米娅重复着,“你难过的表现就是悄悄让人去取程珞的头发,私底下去检DNA?你找不到继承人,就可以耍手段,把秦桑岩从局长位置上拉下来?你满嘴无奈,可你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硬,你嘴里说着程氏没人继承,可你自私自利,不肯放权,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捏在手心。就算你阴谋得逞,秦桑岩入主程氏,你也不会放手,你会牢牢的控制住他,像控制住你身边的一条狗一样,你要的是他的能力,不是他那个人……祷” “娅娅,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父亲!”程池当即断喝,已经愤怒的站起来,“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程家,我创立的这一切以后还不是你一个人的,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看着这么大的家业等我走后土崩瓦解,上万人吃不上饭吗?你愿意吗?” “不管你给不给我,这些我都不要,上次我已经说的清楚,你的财我一点不稀罕。今我来就是和你把话说明白,事是你和司徒冲密谋的,你就得负责把它平息。假如你做不到,我与你父女间的情分到此为止,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娅娅,你……”程池气坏了,脸色铁青一片,在商场上身经百战的他竟被女儿惊出一身冷汗,他了解女儿,这话不是唬人的,是真的,上次她回家把嫁妆全还给他,他就知道她对她的积怨不是一两了,万万没想到她今会这样逼他。好,真是好啊,他程池的女儿果然继承了他的狠劲,在这件事上一点余地都不留。 米娅不再看父亲的脸,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厅,一路走过郁郁葱葱的宽阔庭院,走出大门。 周围再没有一个人,她不需要再伪装什么,离开大门的一刹那她的身体一软,不由自主的靠在大树下休憩。 此时此刻心中具体是什么滋味,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程池一向老奸巨滑,喜怒从不流于表面,今却被她结结实实的气了一回,说明她下的猛药起了一定的效果,程池只剩下她这个女儿,程家的唯一血脉,他是断不肯断绝父女关系的。 此时此刻,她需要有人分享,分享她的喜悦,抓起手机,却不知道打给谁。 秦桑岩吗? 他一心以为是她使的连环计,怎么肯相信,再说程池还未有所行动,也没把事件平息下去,现在说了万一中间出了茬怎么办? 可不说,那个结永远存在,她不想背黑锅。 纠结到最后,她没说,等事情定下来再说也不迟。 ????? 学生放暑假的同时老师会跟着放暑假,可教育局不会放,不仅不会放,还比往常要忙。 近日一些暑假培训班的黑幕先后被曝光,这些培训班不仅没有相关的资质,还收费极昂贵,上当的家长们要求退款不成,纷纷抱怨教育局监管不周,媒体们竞相采访,把教育局围的水泄不通,联名要求采访教育局局长。 这种棘手的事,孙局自然是躲着不见,但迫于舆-论压力教育局不得不出个面,于是他把米娅叫进来:“小米啊,我下午忙的脱不开身,你代表我去召开一个媒体见面会,把这件事对全市市长做个交待。你是一直跟在我身边做事的,你的能力有目共睹,我想这个小小的新闻发布会对于你来说不在话下。” “好,我下去准备准备。”米娅不敢拒绝,三个月前孙局刚加了她的工资,比以前多了三千块,全局只有她一个人加了,冲着这份工资她自然愿意卖命。不就是一个采访吗?她还应付得了。 米娅从局长办公室出去后,坐在沙发上许久没出声的副局抬头,“孙局,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怎么说她有些来头,背景不小,得罪了她等于是得罪了秦桑岩……” 孙局靠在椅子里,美美的呷了一口茶笑道:“秦桑岩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久了。他被人告到了纪委,这次可不像前几次那样空穴来风,听说他结婚前送了一套别墅给米娅,这别墅哪来的,冲他一年二十多万的工资?他才坐上这位置多久,不吃不喝他得干十年才买得起。他又和我的老师秦滔闹翻,这次啊没人救得了他。” “这倒也是,这姓秦的总讨好纪委,弄的他有多两袖清风似的,这下算是栽了个大跟头。”副局附和道,孙局的小舅子是个开发商的老板,孙局挖空心思套近乎,想给小舅子走后门拿到地,谁知秦桑岩压根不吃这一套,他深知孙局早就怀恨在心,这次秦桑岩落水,第一个高兴的就是孙局和他小舅子,等国土局一把手的位置换人,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媒体见面会安排在下周,前两要联系各家媒体,做些会前的准备工作,米娅忙到每很晚才回去,米妈妈本来想唠叨女儿好好和女婿相处,搬到一个房间去,一看女儿每次回来疲倦的样子,又不忍心,给女儿热了宵夜,自个儿就回房去睡了,所以米娅落了一阵子的耳根清静。秦桑岩最近似乎回来的也晚,经常她前脚刚睡下,后脚才听到楼下汽车的声音。 不知道程池有没有去平息他的事,她几次想去问,几次又躺回去,问了做什么,倒有点向他邀功的意思,她很清楚他不仅不会领情,还会好好挖苦她一番,何必自取其辱。随后裹上被子,睡过去。 媒体见面会安排在下午两点,可容纳一百人的媒体厅座无虚席,大大超出预期,连省里的电视台都来了,除了媒体记者,也请了几位学生家长代表。 米娅在台下放眼望去,全是长枪短炮,心中一阵发杵,临近开始的时候,她的手机接到薛璟誉的电话,“我来S市办事……” “对不起,我现在要召开一个媒体见面会,等结束了我再联系你好吗?”她静静开口,呼吸却越来越沉重,头一次面对这种场面有些紧张。 薛璟誉反问:“你在哪儿召开媒体见面会?” “会议中心。” “我也在,要不要我去帮你打气?” 有人打气总比没有强,米娅忙说,“好,不过我这儿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我在侧门接你,不然外面的保安不让闲杂人等进来。” “我是闲杂人等?” 米娅一愣,随即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每个进去的人都有一个身份,我的身份是什么?” 他的提问倒教米娅开始认真思考,但时间不多了,她连忙往走廊两边张望,“你到哪儿了?” “这儿。”身后有人拍她的肩膀,她转头,“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薛璟誉好整以暇欣赏她错愕的表情,笑了笑:“我本来就在里面,一直站在你后面,你却没看到我。” 米娅顾不得细问,看时间快开始了,拉着他忙往里奔,薛璟誉低头看着攥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柔和的笑自眼眸中划过。 “放轻松,你可以想象自己站在田埂上,下面是一群土豆,你放心大胆的说。”临上前台,薛璟誉如此鼓励她道,逗的本来紧张不已的米娅扑哧一乐,放松下来。 稍许后,代表教育局的发言人米娅走上台,刹那间镁光灯闪个不停,快门声响彻整个大厅。 走上台的这一分钟,厅内静如无人,米娅沉声开始说话:“各位家长,各位媒体朋友,大家下午好!我谨代表教育局来对此次事件做个说明,关于近期发现的不合格暑假班……” 第二百二十九章 靠女人翻身   家长和记者等了这么久,以为会有一个重量级人物上场,没想来上来的是个小小秘书,不满全都写在大家的脸上。   米娅一字一字的读着稿子:“对于受骗家长,我在此代表教育局表达深切的歉意。我们将尽一切努力严惩这些……”   话还没讲完,坐在前排的一个家长霍然站起来,身影中透着愤怒,只见那位家长快步靠近前台,而此时米娅浑然不觉,在台侧十几步远的地方薛璟誉反应过来,几个箭步冲上去。   就见那个家长将手中半桶油漆泼朝米娅身上披头盖脸的泼去,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鸦雀无声中听见那个家长义愤填膺的说:“道歉有个P用,把我们的钱要回来,不要回来我到教育局去泼油漆,叫你们局长出来,派个秘书算怎么回事,我们的事就不叫事吗?溴”   保安后知后觉上前驱赶闹事的家长,场面变的混乱不堪,而记者早早敏锐的拍下之前的那一瞬间,快门声响的无比之欢。   “走。”薛璟誉护住米娅往台下走,实际上米娅只有半只袖子和左手背上硬币大小被泼了,其余的全被他用身体挡住了,两个人快步走下台,一路走出媒体厅。   “你没事吧?”米娅一出去,马上问薛璟誉,泼在她手背上的油漆有点刺痛,可以想象他被泼了大半个身会是怎样的感觉祷。   “没事,洗掉就行了。”薛璟誉穿短袖,裸-露在外的手臂被泼的最多,刺痛传到大脑神经,他故作没事的笑笑。   “怎么可能没事,我带你去找个地方清洗。”米娅看他这样,只能去附近的酒店,好好的洗掉油漆,再换身衣服。   “你跟我来。”他显然比她有主意,先脱掉上身的衬衣,把衬衣外面的油漆裹好扔到垃圾桶去,再拉着她一路从电梯下去,幸好电梯这时候没人,不然又要引人注视。   薛璟誉拉着她离开会议中心,从外面进来的商界精英乍看到一个上身裸着的裸男手里拉一个女人匆匆而过,纷纷投来暧昧不清的目光。   米娅轻轻挣开薛璟誉的手,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跟着他上了外面的车,半路上他车停在加油站,回来后手里提着一些汽油,很快他的车开到一幢公寓地下停下场,搭电梯直上十二楼。   看着屏幕上跳的数字,米娅蹙眉,这座公寓大楼她再熟悉不过,秦桑岩在这里也有一套住处,一室一间,里面的洗手间还摆着她曾买的爱情勇士挤牙膏器,还有那一套卡通的连体居家服……   她一直认为心里已经空了,可恍然想起这些,就像一把钝刀切割的伤口,永远不整齐,它总是让你血肉模糊,连筋带骨的疼。   “你自便。”薛璟誉一进门就冲进浴室,又突然想起什么,跑出来,把茶几上开的散发香味的百合从花瓶里拽下来,倒掉瓶子里的水,装上一瓶汽油,“有这个洗你手上的油漆。”   原来他提汽油回来是为了这个,米娅点点头,等他进了洗手间后,打量起这间公寓来,这是一套夸张的五居室,每个房间都自带卫生间,她随意找了一间,清理起来。   她手背上的这一点很好洗,没一会就洗完了,衣袖上不多,差不多也干了,幸好今穿了长袖,要不然手臂也要遭殃。   在外面等他出来,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也好理解,他身上的油漆是她的N倍,真没想到那个关键时刻,他会冲出来。   “为什么要帮我?”米娅忍不住问着洗过澡,换了一身清爽衣服的男人。   瞄了她一眼,薛璟誉低头用毛巾继续擦头,擦完了才抬起头看看她,“那种情况难道我要见死不救?”   米娅不信这个理由:“记者当时拍的很欢,你就不担心被我连累吗?毕竟你的身份特殊,如果是我,说不定第一反应是原地不动。”   薛璟誉失笑道:“再特殊也是个人,就算是当官的也是为老百姓办事,畏畏缩缩能办什么大事?你说呢?”   米娅感激的看着他:“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我又欠你一个人情。”就在刚才,她又差点以为他的奋不顾身是别有深意,因为换作是任何人,只有在救最重要的人时才会那么不顾一切。   眼看自己离她又近一步,薛璟誉不露声色的笑,随手开了茶几上的电脑,第一眼看到网站上新闻出炉的新闻,摇头叹息:“怎么把我拍这么丑。”   她跟着伸头去看,果真是他们被泼油漆的图片,记者拍的角度刁钻,把他抱她护在怀里的瞬间掐的极准,那油漆跟定型似的,在距离他们几公分的地方划出一道红色彩虹,不见咄咄逼人,倒更像是陪衬。   头疼的按住额头,米娅在想今的媒体见面会搞砸,回去怎么交待。保安是会议中心配置的,之前她再三确认过安保系统之后才确定在那儿租下媒体厅,没想到家长私带油漆桶进来,保安竟丝毫没察觉。   薛璟誉倒看出了她的烦恼,起身打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说:“这件事错不在你,你只不过是当了你们局长的替罪羊罢了。”   听他笃定的口吻,米娅心中一阵温暖,试着问:“你不会是向上级做了反应吧?”   他只是一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这个参与者最清楚,我只是实话实说,至于上面会怎么处理,我就不得而知了。”说完,低头看电脑,欣赏他和她的合照。   同一时间,看到这张图片的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人。   身体缓缓向后靠去,秦桑岩眯眸久久盯着屏幕,敲门声传来,他重拾一贯的淡漠,用清冷的嗓音说:“进来!”   周秘书进来后发现气氛不对,秦局还是平常那个秦局,可他的眼睛深锐的厉害,周秘书不由心下一颤,在想自己应该没做错事吧。   顿了顿,周秘书才说:“秦局,纪委打来电话,他们说事情查清楚了,您是清白的,让您好好工作,不要有思想负担。”   秦桑岩最近睡眠不好,中午要午睡一会,办公室里的电话和手机都转到周秘书那儿,他也是刚醒不久,想不到错过了纪委的电话。“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秦桑岩打发了秘书,处理了一会文件,突然接到司徒冲的电话。   “你有一个好妻子。”司徒冲讲的唐突。   看来米娅那女人又做了什么,秦桑岩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你不也是?”   “你……”司徒冲难得收起脾气,说:“不跟你耍嘴皮子,我答应程池的事一定做到,这一次放你一马,你坑害音儿的事从此一笔勾销。”   秦桑岩最近可没闲着,他把幕后黑手查了个彻底,正是司徒冲和程池,一个为女人报复,一个为逼他进程氏,“坑害?她没勾-引秦滔?没间接害的我母亲出车祸?我的童年就是处在这个女人带给我的家庭的阴影当中,你说我坑害不觉得好笑?”   “那是秦滔一厢情愿,是钱文绢没本事,怪不得别人!”司徒冲偏袒南宫音,找着借口,反击道:“你果然是秦滔养大的,遇了事就靠女人,这次要不是你老婆出面,你这个局长绝对当不了了。想当年秦滔就是靠了钱文绢,靠了钱家才平步青云,说来说去,你把秦滔的滑头学到了手,娶了一个能在外面帮得上你的女人……”   司徒冲这话说的极为难听,秦桑岩没有听完,“啪”一声挂掉电话,倒进椅子里。   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感觉自己的两颊火-辣-辣的,犹如被人煽了无数只耳光,暴怒中手臂突兀一扫,半面桌子上的文件全扬出去,旋即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在一堆凌乱的文件中,一个被摔坏的玻璃相框看上去极显眼,那上面有熟悉的一男一女,这是他们结婚时拍的婚纱照中的一张,两人蹲在湖边互相泼水,幸福甜蜜的笑满满的从照片里流溢出来。如今看来怎么看怎么讽刺,遂用一只脚狠狠踩下去。   他有今的地位是靠自己打拼而来,每一步都透着汗水,却被司徒冲讽刺他这一次靠女人翻身。米娅那女人真是会惺惺作态,害了他不说,还置他于这种窘迫的境地,比杀了他还难受。   赤红的双眸倏地变冷,脸上闪过一丝坚定无比的神采,冰籁的声音强硬的响起:“你们以为我稀罕局长这个宝座吗?好,我就偏偏要让你们知道,没了局长这个位置,我一样能在另一个领域有一番作为!”   ∩﹏∩∩﹏∩∩﹏∩∩﹏∩   下面就到文的开头了,高兴不?还有一点要提一下,开头是三年后,不是两年后,会翻到前面去改一下,下面还有一更,下午更!! 第二百三十章 死结   当纪委调查事件渐渐平息,一切归于平静,一个月后秦桑岩突然辞职,教育局与国土局上下一片哗然,养父母也是惊愕不已,反应最平静的只有米娅一人。   阅阅一长大,转眼一岁了,看着小家伙开始长第一颗牙,开始会认人,看到米娅会咧开小嘴笑,她开心极了。   秦桑岩特别喜欢抱阅阅,不管多晚,一回家就到婴儿房来,亲手给小家伙换尿片,冲奶粉,丝毫不见厌烦。   小家伙最近摇摇晃晃开始学走路,走的有模有样,给这个家带来了不少欢笑。   小家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爸爸……溴”   小没良心的,枉我那么辛苦才拿到你的抚养权,你却先叫了别人,米娅吃醋的同时心中高兴,时间过的真快,阅阅一岁了,按中国的习俗一岁要拍照留念,还要过一岁生日,摆酒宴请亲友,其实平常她一直有给小家伙拍照,记录他每个成长阶段,不过既然是习俗,办一办也不打紧,可以借机正式对外宣称阅阅的身份。   和妈妈商量,米妈妈摇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得你们两口子商量,你去问桑岩吧。”   一年了,米妈妈替女儿着急,这都多长时间了,小两口怎么还分房睡,再这样下去非出乱子不可祷。   这男人和女人一不样,男人的心要是不在妻子身上,心就会不由自主的往外跑,到时候想补救都晚了。偏偏这娅娅固执,怎么说不听,她这个当妈的也生过气,气的和老伴回家去了。   她没敢告诉老伴女儿女婿的事,老伴在家没住几就说想外孙了,非要回来,她也实在想,又回来了。   米娅这阵子几乎不怎么见到秦桑岩,他辞职后,和从前上班没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比从前更忙,成看不见人影,要么就是一个人关在书房一整,只有吃饭的时候下来,吃完了人又上去了。   有一次,她从超市里买东西出来,在马路对面看到过他从车里下来,和一群陌生男人边握手边走进一家商务酒店。   等到两个月后,她才知道他前阵子忙着在为成立公司做准备,公司名叫赫赛,主营的是他曾经最擅长的风险投资。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辞职下海,她唯一知道的是程池心里该多么不是滋味,程池老谋深算,机关算尽,想把他赶到程氏去,可他偏偏另起炉灶,这下程池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成立公司后,他比以前更忙,米娅哪有机会找他谈阅阅的事,眼看阅阅一岁的生日快到了,这她特意等在客厅,边看电视打发时间,不知不觉等到歪在沙发里睡着,一阵关门声传到耳朵里,打断她浅浅的睡眠。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动手关掉电视,撑着身体从沙发里坐起来,秦桑岩进屋后径自往楼上走,眼角的视线注意到沙发上有人,米娅这时候也恰好开口:“要不要吃宵夜?晚上妈包的饺子,特意给你留了一些,我去给你热热?”   结婚这两年,他们都成了粉饰太平的高手,在父母面前相敬如宾,演的好象都是演员出身。   平心而论他对米利夫妻算得上孝顺,拿他们当长辈般尊重,逢年过节还不忘给他们买东西,不管他是出于内疚还是别的,在这一点上她很感激他,一家老小住他的吃他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不想把脸撕的太破,他对她冷淡,她就益发热情,至于领不领情那是他的事。   “不必了,我吃过了。”他转身上楼。   “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她不想浪费时间,转入正题。   他侧过脸,眉宇间有一种深沉的倦意:“什么事?”   “阅阅马上要过一岁生日了,我想按习俗给她办个小型生日会,只请一些亲朋好友,你看怎样?”   秦桑岩微微怔了几秒钟,冷漠开口:“你看着办,订好酒席和时间,直接告诉我一声。”   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正是最好睡的时候,米娅强撑着和他说话:“那秦家那边要不要请?”   “不用,就请你们家那边的亲戚。”他回答的干爽。   这是米娅早料到的,他和秦滔决裂,连阅阅的姓他都不想改,继续姓程,就足以知道他压根不理会秦滔之前的所谓传宗接代的意见。   “知道了。”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哈欠,两只眼皮也不住的打架。   他盯视着她沉静的脸庞,说:“想睡就去睡。”   “嗯。”米娅从沙发上起身,趿了拖鞋从他身边走过,扔下一声:“晚安。”   秦桑岩右手无意识的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眯眸凝望着从身边经过的女人,初秋,她穿一件胭脂红的睡袍,因腰间扣的不太紧,迈楼梯时露出大半长漂亮的雪白长腿,秀美的下巴,漂亮的锁骨,嫩白的脖子上空无一物,他记得刚结婚那会她脖子上挂着他送的钻石项链,与送她的婚戒是一套的,自他们之间有了隔阂之后就再也没在她身上看到那些首饰的影子。可是他,却一直戴着,就算那被司徒冲羞辱成那样,他摔了相框,却没有动手摘下来的念头。   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女人比他绝情得多,对往日的感情竟无半分留恋。   他心里很清楚,她忍了两年之所以没闹着提离婚,为的是阅阅,要不是有阅阅,以她的脾气早和他开始冷战,哪会这么晚坐在客厅等他回来。   米娅不是没感觉到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她故作困意的模样快步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到露台上去。秋日的夜晚颇能感染人心,渗进了秋煦热温情的味道,窗外有一颗石榴树,饱-满的果实个个像快的快要咧开嘴。   完全没心情欣赏这月下美景,她是个年近三十的正常女人,已经过了爱蹦达的年纪,不管在外面的工作开不开心,累不累,回到家尤其是夜里,需要的也不过是一双稳健的臂膀,一份温柔的呵护。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心境犹如汽球空荡荡的飘着,无从落脚,她要的不多,只渴望有个人陪在身边,渴望有个人排解寂寞,哪怕不说话,静静抱着也好,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看月亮,一看就是很久,像个深闺怨妇。   有时候,她会情不自禁怀念以前,怀念在这间卧室的缠绵,那时候多美好,可是怎么那么短暂呢,短暂到她想抓住点什么,留下点什么都来不及。或许这是缘分,她和他有缘无分,能牵手,却不能长久。   妈妈总劝她和他同房睡,妈妈说两口子有什么解不开的,时间可以磨掉一切,慢慢就好了,就算为了阅阅,孩子的成长环境很关键,需要的是一个健全的温暖家庭。时间真的能磨掉一切吗,两年了,他与她之间好象打了一个大大的死结,像宿敌一般不可逾越,唯一能有的共同话题只有阅阅。   她想过给阅阅一个完整的家,想着阅阅以后上幼儿园,上小学有爸爸妈妈去接,不让别的小朋友嘲笑他有一个畸形婚姻的父母,可是她力不从心,他的心和他的人像包裹在一层冰山里,她光是碰到那山的冷气就已经受不了,更没有力气去砸开,把他挖出来。   她想把那一页翻过去,偏偏他不让,他嵌在冰山里,不是她推的,是他自己钻进去的,该解释的,她已经解释过,他不相信,她无能为力。   就这么着吧,时间,其实过的很快,瞧,一眨眼两年过去了,阅阅也一岁了,再一眨眼十年、二十年都过去了,这世上最快的就是时间,等你猛一回头不知不觉也要奔三了,想想自己快过了三十个年头,真是不可思议。用小沈阳的话说,一眨眼一闭眼,这辈子就过去了。   从露台回卧室,拉上落地窗的窗帘,关上灯,她钻进被子闭上眼睛,刚睡下,手机铃声大响。   “你过来一下。”深夜里,他清冷的声音像秋雨,有种飘忽的节奏。   “现在?”她有一丝诧异,“什么事?”   “你过来再说。”他停了稍许,又加了一句:“关于阅阅的。”   她一听是阅阅的事,二话不说,下床往他房间奔,再一想不对,阅阅已经不住在婴儿房了,每晚在楼下跟妈妈睡,怎么会在他房间。   “这是阅阅过生日的费用,你拿着,不够再跟我说。”秦桑岩见她站在门口,修长有力的指间夹着一张卡片。   米娅摇头:“抚养阅阅我也有责任,我们一人一半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夫妻那点事   偏头见他穿一件薄的睡衣在窗口吹冷风,钮扣零零散散的扣了下面几个,结实的胸膛微微敞开,衣服显的单薄了一些,夜风冷飕飕的灌进来,她在门口都打了一个寒颤,他嘴里抽着烟,烟头一闪一灭,他在冷风口却恍然未觉,她心中微动,不自觉的说:“你穿的太少,别冻着。”   他慵懒的靠在窗口,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用薄凉的口吻说:“这是关心还是客套?”   米娅没吭声,走过去把卡拿过来,养父母在这儿住了有一年多,他花了不少钱,她不想欠他太多,在阅阅的抚养上不想矮人一等,执意要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的预算大概要五万,你只要出两万五,其余的我会还给你。”   秦桑岩唇角微勾,黑色的双眸中蓄起怒气,面孔却是平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烈酒蹿进喉咙头脑越发清醒,他又往嘴里倒了一杯。   拿了卡,米娅拉上门,突如其来的门缝中伸出一只手把她整个扯进去,房门又迅速合上溴。   米娅惊魂未定,人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困住,用力挣了挣,发现自己使不出多大的力气,他的脸逼近时酒气从薄唇中喷薄出,喷在她脸上,这举动真像一个流氓,她大喊:“秦桑岩,你是不是疯了?做什么?”   她已经很久不曾这样喊他的名字了,有大半年了吧,原来她喊出来这样好听,似乎是浅唱的歌吟,温暖入心,他的瞳孔在瞬间收缩了一下,唇角的弧度更深一些,二话不说,琐碎的吻落在她耳畔、唇边、脸上,不管她愿不愿意,只按自己的心意去做,进而强硬的撬开她的牙齿,逼她与自己气息交缠。   “你说做什么?夫妻间不就那点儿事。”他喘着粗气,含住她的耳垂,大手得寸进尺的从睡袍间穿进去,贴合她的身体曲线游移,爱不释手的弄着她的两团胸房,食指在头上打着圈祷。   她一震,情不自禁低/吟一声扬起脖子,那两处太敏感,让他一碰感觉灵魂都被扯出去,霎时浑身上下像着了火一般。   他看的胯下一紧,指腹穿过她内-裤的边缘,把那小布条往旁边一拨,钻进温暖紧窄的蜜道里,贴着她的唇笑开了:“这么湿,是不是早准备好了?原来你大半夜不睡觉在楼下等我是为了这个。”   “你胡……”她张嘴想反驳,他却乘势顶进她的口舌里,惩罚她似的重重的咬,令她几乎不能呼吸。   这种时候他不想听她说些他不爱听的话,太久了,这一年来表面上他们平和共处,事实上一直在冷战,明明是她一再做错,她不仅不知错,还与他保持距离,好象错的人是他。   “唔……”她越使劲挣扎,他越箍的紧,心中的火烧的就更旺,他一直装作视而不见,那个叫薛璟誉的男人往家里打电话被他接到,内容是他所探究不到的,这令他恼火,然而这不算完,她被薛璟誉抱在怀里出现在新闻网站上,图片里她那么小鸟依人,整个躲在那个男人的怀里,那种依赖和亲昵完全是情人间才有的。   该死的,前有司徒政不够,又来了一个薛璟誉,究竟她在外面有多少个男人,嫁给他了就该守妇道,成勾三搭四,给他戴绿帽子,不知羞耻。   她眼里根本没他!   他强压愤怒,隐忍不发,就是等她亲口承认,只要她肯承认错误,他就原谅,尽弃前嫌好好过日子,以后再也不提过去,可这一次他又错了,她回来一句话一个字不提,完全是心虚的表现。   这根刺卡在他心里一年了,这一年每每想到她外面的男人,他就恨不得杀了她,抛尸荒野。   他心里一边恨她,厌恶她,一边又无法下手,看到她抱着阅阅的画面,他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个流掉的孩子,如果还活着比阅阅要大一岁……   他恨自己,更恨她,这恨长在骨髓里,拔不出来,时时刺痛着他。   怒火、嫉妒、憎恨淹没了理智,倏地,他出其不意的在她肩上咬下,血珠子很快冒出来,她疼的大叫出声,不自觉的抬头嗫嚅:“混蛋,流-氓,你走开!疼……”   “嫌我流-氓,你又好到哪里去,贱妇……”他越说越气,把她衣服脱了,抱着到沙发那儿,分拨开她的两条细长的美腿,让她两片花唇就着他的昂扬瞬间坐了下去。   “啊……”她叫了一声,身体抖了两下,下面涨的受不了,她拉住他的肩膀喘气,下面就像被人强行塞了一个木槌似的,撑的蜜道合不拢,只能勉强包着它。   “嗯……真紧……”他舒服的低叹,熟悉她有多紧,但好久没做了,这一次贯穿把他带回了美好的回忆里,兴奋的顶了几下,旋即自己扩张她的蜜道,只觉她那里生的窄小,被他一顶就酥烂,里面时不时的痉-挛抽-搐,就跟张小嘴似的吸着他,说不出的爽透。   我是贱妇,你是什么?嫖-客?米娅真想反驳,尖尖的指甲在他身上挠了一下,抓出一个血道子,觉得下面仿佛被撕裂一般,火疼火疼,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恶劣的摩擦着柔嫩,她抽着气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咬着唇强忍不适,为了能好受一点,她分/开/腿,尽量迎合男人的粗暴,又夹紧内壁,企图阻止他过深的捅入。   力量悬殊,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的东西攻击性太强,粗硬猛烈撞击她的花心,一下一下顶着宫口。   摩擦令他越来越狠,因为越狠他越舒服,征服她的感觉真是太容易了,瞧她主动张着腿容纳他的放-荡模样,别提多刺激,只有这一刻,他才感觉她是属于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挺着下身狠命捣撞,尽情发泄。   “啊啊……呜呜……”她无力的摇头,抿唇低低的发出小兽一样的细弱哭泣般声音,这个姿势让她太难受,每一下撞击都好像铁棒顶在她心尖上,使她忍不住呻-吟,情潮的涌动让她难以控制,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配合,少受点痛苦,让他喷出来,早点结束。   她这样刺激的他更加勇猛,当他看着自己把她的胸房捏的变形,粗硬捣蒜似的进出这个倔强的女人,“咕唧咕唧”作响,她的腰肢在随着他的节奏上下摆动迎合,摇摇欲坠,小脸上尽是情-欲的迷离之色。看着自己把她弄的动了情,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耸一耸往上猛顶,越顶越急,结/合/部位又酥又麻,简直快到极乐世界,一通捣冲后快-感排山倒海把他淹没,他激烈爆发出来,有力的把种子洒到她深处,顶端一缩一缩的释/放着……   米娅娇-喘吁吁,被他射出的液体烫着内壁,娇酥随之席卷而来潮水似的冲刷全身,尖叫着高-潮紧跟而来,不自觉的绞着他的粗大一收一紧,一颤颤的箍着,爽的他野兽一样吼叫,强健的胸肌胀起,不死心的往她深入顶,眼见他刚刚软下去又硬起来,她从余韵中回过神,阻止道:“别弄了。”   他啪一声打在她臀上,留下鲜红的印道:“刚才叫的那么爽的是谁?口是心非的女人,要拒绝的话用你下面的嘴,不要用上面的。”   她被他再度顶的闷哼起来,不是疼,是酸和累,她的宫口从来没有这样长时间持续张开过,她无奈,为减少痛苦放松身体给他。   他把她翻过去,两个人侧躺,他在她身后,拉起她的一条修长腿,对准小缝再次进去……   在最后时刻,狠狠顶的她胴/体酥麻,他说:“我恨你,恨你。”   腹内抽-搐,身体躲不开他的抽撞,花蜜和着他刚刚射入的液体一起给挤出来,她说:“我也是,我也恨你!”   米娅紧咬唇,纤长的睫毛盖着湿眸,细腰在他胯下扭动,笔直的双腿乱蹬,那么诱惑,两片蜜唇一动一动的吸弄,还会一抽一缩的蠕动,是男人都爱这样的妖精。他知道自己完了,这个女人给他下的毒还在,他还爱着她,并且他已经病入膏肓,非她不可   ……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门开了,一个身影颤颤巍巍的从里面出来,门在身后很快合上,米娅扶着墙壁一点点挪到卧室。   睡之前,她看了一眼时间,五点,他整整折腾她三个多小时,恨吗?不知道,当他说恨她的时候,她只是反射性的说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服什么软   不管两个人之间有多大的隔阂,亲热,她不反对,毕竟他们还是合法夫妻,她也有生理需求,但他这样的态度她接受不了,仿佛她是犯人,他是行刑者,她自认除了援交女郎让他产生深深的误会外,她没有什么事再令他不痛快,他这么做真的很过分。   其实,到最后他抱着筋疲力尽的她去浴室,她闭着眼睛,他给她清洗的动作那么温柔,她宁愿相信,他对她不是全然只有恨,否则真不敢想象下面的漫漫几十年要怎样过。   ?????   唐三的越洋电话打到家里来,米娅还在睡,米妈妈门没敲就进来,掀她的被子:“娅娅,娅娅,起来,有你的电话。”   “谁啊?”米娅缩在被子里含糊问,她还没睡醒,刚出一个星期的差回来,本想好好睡个一一夜,这才早上六七点妈妈就来敲门溴。   “她说她叫唐珈叶,我记得你上大学时不是有个最好的朋友姓唐吗……”   米妈妈话还没说完,米娅整个从床上跳起来:“什么?唐三?她的电话?妈,你怎么不早说。”   “你这孩子。”米妈妈拿任性的女儿没办法,摆手,“赶紧下去接电话吧,我帮你搁着没挂。祷”   “还用你说。”米娅急急忙忙趿着拖鞋跑下去,拿起电话惊喜叫起来:“唐三,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还会有谁。”电话里一个女声夸张的笑道:“难道你又交了一个小名叫唐三的闺蜜?”   米娅嗤了一声,饶有兴趣的说:“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想你了呗,不行吗?”唐珈叶俏皮的回道。   “可是我俩前晚刚在网上视频聊过。”   “行了,逗你的,我打算过两回国,你要不要……”   “啊?你回国?”米娅开心的忙问:“什么时候?我去接机。”   “我回国前先要去趟香港,有些公事要办,具体的时间我也说不准,不如我回国后再联系你?”   “OK。”米娅放下电话,高兴的跳了几下,唐三与温贤宁离婚后,近来在法国过的不错,目前已经是法国轩辕科技的高级总监,俨然一个十足的女强人,她期待着两个人分别这么多年后的见面,彼此的变化一定很大。   阅阅的生日刚好在后礼拜,不知道唐三能不能赶得及参加阅阅的生日会,如果赶得及,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她曾把阅阅的照片发给唐三看过,唐三直说可爱,是个小帅哥,与她们家童童可以当个玩伴。   出差虽累,好处就是可以连周末在一起放三假,米娅伸了个懒腰,没了睡意,后的生日会她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给阅阅一个难忘的一周生日。虽然阅阅还小,可能记不住,到时候用DV录下来,就会成为永久的回忆,多有意义!   时间速滑过,转眼来到礼拜,米娅早早起床到楼下,把新的衣裤拿出来给阅阅穿,好好装点一番。阅阅刚起床,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不太乐意,撇着小嘴就是不配合,还拼命打米娅,赶米娅,嘴里伊伊呀呀不断。   米妈妈也起的晚,阅阅一直是她带着睡的,赶紧过来哄着小家伙:“阅阅乖,怎么能打妈妈呢,来,我们穿上衣服好不好?”   米妈妈的柔声细语起到了作用,小家伙尽管不太愿意,还是最终让她们把衣裤穿上了,穿好小袜小鞋,小家伙往米妈妈怀里扑,米娅张开的双臂停在中央,失落的咬住唇:“妈,阅阅是不是讨厌我?”   “说什么傻话,阅阅讨厌你干什么?她是他妈妈,这孩子呀认生,我成带着他,他自然就喜欢我,你整工作忙,没时间带他,他自然对你就生一点。”   米娅看着阅阅在米妈妈的怀里终于咧嘴笑,心里不是滋味:“妈,以后我要多花时间在阅阅身上,不光是提供他好吃好喝好穿,我还要多和他培养感情。要不今晚他就跟我睡吧?”   米妈妈犹豫了:“你行吗?”   “不行也得行,当妈妈的总是从不行学着行的。”米娅下定决心一般。   米妈妈点头:“你说的得,这孩子毕竟是你的,以后你们娘儿俩要多处处才有感情。这样,晚上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下来问我。”   “嗯。”米娅试着去抱阅阅,起初小家伙不愿意,米妈妈哄了半小家伙才勉勉强强张着小手往米娅怀里扑。   抱着软绵绵的小胳膊小腿,米娅心里软软的,在阅阅粉粉的脸蛋上亲了亲,呢喃道:“对不起,阅阅,妈妈不好,妈妈忙着工作忽略了你,以后妈妈多花时间陪你好不好?”   小家伙哪里懂,扑闪扑闪着眼睛,米娅看了一乐,边往门外走边逗着:“咱们的阅阅最乖了是不是?走啰,妈妈喂阅阅吃早饭去啰,吃好吃的去啰。”   米妈妈抬头往楼上看一眼,跟在女儿身后问:“娅娅,桑岩呢?”   “我不知道。”   “今可是阅阅的生日,他这个当爸的可不能像平常那样忙到半夜才回来,这样你去上去叫他起床。”   米娅走向餐厅,保姆已经把阅阅吃的营养米糊放在餐桌上了,她用指摸碗的边缘试试温度,漫不经心道:“用不着,他又不是小孩。”   “你不去,妈去。”米妈妈抬腿要往楼上跑,她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给女儿女婿制造机会,你说这阅阅都一岁了,这两口子还这么不温不火的分房睡,他们不急,她都快急疯了。   米娅忙服软,“行了,你最近风湿犯了,爬不得楼梯,我去行了吧。”   米妈妈白了女儿一眼,才笑道:“算你还关心妈妈,快去吧。如果桑岩还没起床,就让阅阅叫爸爸起床。”   楼上,米娅抱着阅阅腾出一只手敲门,门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该不会一大早出去了吧?   有这个可能。   他开公司以来起早摸黑,几乎没有星期,难道他是打算中午直接从公司往办生日会的酒店奔?   米娅这么一想,抱着阅阅准备离开,不知道为什么,阅阅可能认识这是秦桑岩的房间,张着小手就去拍门,小手劲儿虽不大,倒也起到了声音。“阅阅,不要敲了,爸爸不在。”米娅抓住小家伙的手,怕他的小手拍疼了。   小家伙也固执,从妈妈手里挣脱出来,嘴里一个劲奶声奶声叫:“爸爸……爸爸……”   “阅阅,爸爸真的不在……”米娅又抓住小家伙的手,转身准备下楼,门倏地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迈出来。   阅阅一看到熟悉的脸,两只黑葡萄的大眼睛亮起来,张着小手,小身子扭着往秦桑岩那儿扑:“爸爸……爸爸……”   “慢点。”米娅只能上前把阅阅交给他,笑眯眯的说:“妈让我上来叫你起床。”   秦桑岩眉峰微微一抬,并没有什么表情:“嗯。”迈步进了房间,低头逗着阅阅,小家伙到了他怀里就咧着小嘴笑,尤其他把小家伙举到头顶,小家伙被一上一下的游戏弄的很是兴奋,动着小胳膊小腿儿咯咯笑个不停。   透着敞开的门看着这一切,米娅感觉自己是多余的,抽了口气转身下去了。   深邃的眸子抬起,扫了一眼门口,停留几秒后,秦桑岩继续逗弄儿子,抛上抛下,父子俩玩的开心极了,笑声一路传到楼下。   米妈妈站在楼下仰头听着楼上热闹的笑声,以为小两口在和阅阅玩,乐的直拍大腿,还是孩子管用,可没过几分钟呢,便见女儿从楼上快速下来,米妈妈错愕道:“娅娅,你怎么下来了?”   “不是让我叫他起床的吗?他已经起了。”米娅回答道,迈步要往餐厅走,米妈妈拉住,“那你怎么不在上面待着,跑下来干什么?”   “他陪阅阅玩,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杵在那儿干什么?我饿了,吃早饭吧。”米娅对妈妈耍着小性子,迈开大步。   米妈妈心里那个大起大落啊,刚才她还高兴呢,这下直接被凉水泼了一身,追在女儿屁股后面急急道:“娅娅,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这会儿桑岩最高兴的时候,你上去服个软,说两句好话,看在阅阅的面子上,这关系不就缓和了吗?”   “妈,服什么软,我又没做错什么?”米娅回道,该解释的一年前她早和他解释过了,而且还是低三下四的姿势,是他不听,还总冷嘲热讽她当过援-交女郎,她能有什么办法。再说最近这一年她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更无从服软。   ∩﹏∩∩﹏∩∩﹏∩∩﹏∩   下面小三佟拉拉快出现了,俺能弱弱的说喜欢这个佟拉拉么?俺嘴偷笑ing……仍是三更,下面还有一更哈。 第二百三十三章 周岁生日会   米妈妈紧紧追问:“你没做错什么,他桑岩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同房?”   “妈,我都说了,您别管这事了,你安心带好您的外孙子就行了。”米娅快被招架不住,端起保姆熬的虾仁粥啜了一口道。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不要以为妈妈没听到,上周半夜你俩不是同房了吗,怎么第二又恢复成了分房呢?问题肯定在你那儿,你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桑岩不高兴的事儿?要不然他怎么会对你冷冷淡淡的?”   米娅脸上立时出两抹红潮,看来妈妈是听到了什么动静,那秦桑岩的确是过分了些,折腾的到她连番大叫,丢脸丢大了,埋头在碗里咳嗽几声,含糊道:“我能做什么事儿,你女儿是那种人吗?”   这倒也是,女儿虽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品,米妈妈最清楚:“依我看,他心里有你,要不然也不会对我和你爸这么好,你要说他是内疚把你爸腿弄残,其实他要补偿有的是别的办法。为什么要一接我和你爸到家里住就是一年半载,人家是真拿咱们当岳父岳母一样尊重、孝顺,你懂吗?溴”   米妈妈苦口婆心的劝着,女婿的好她这个当丈母娘的看在眼里,喜欢在心里,真心想看着女儿女婿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不遂人愿,女儿的脾气倔,就是不说什么原因。   “老伴,大清早的你们在吵什么?”米利这时候进来了,他刚起床,便听到这母女俩在餐厅里高声说话,以为吵起来了。   “能有什么事,娘俩话家常呢。你赶紧去洗澡刷牙,这么跑出来干什么。”米妈妈打发了米利去洗漱,她可不希望丈夫知道,还一直瞒的紧紧的祷。   餐厅里只留下米娅一人,她用筷子夹着保姆做的香菇鸡蛋饼,迟迟不放入口中,双眸失神的盯着某处:他对父母好,真的是拿他们当岳父岳母?只要她肯低头,他看在阅阅面子上就会缓和关系?   阅阅的生日办的很热闹,亲戚朋友们来了一拨又一拨,连一些没有宴请的也都来了,秦家也来人了,秦大伯打头阵,米娅诧异的看了秦桑岩一眼,他不是说不请秦家的亲友的吗?发现他异常沉默,估计秦家人是听到了风声,不请自来。   幸好大厅够大,米娅订酒席的时候大厅内多出四桌,把人数一数刚好够,这样一来,预算上升,米娅把阅阅给妈妈抱着,忙前忙后找酒店经理商量增桌,以及重新把每桌坐的亲友进行分配的事宜。   秦大伯看过阅阅,塞过红包后,拉着秦桑岩到角落里谈话:“昨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了秦滔,他怎么能那么浑呢,毕竟是他的孙子,是我们秦家的后代,这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领养的,只要入了咱们秦家,就是咱们秦家的人。一会他就过来,如果他敢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告诉我,我来教训他,反了了他,敢这么不知理数,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秦家,还以为秦家的人个个不讲情亲,只认什么血缘。桑岩啊,别生你爸的气,父子哪有隔夜仇,你妈呢的确是个好女人,她的死秦滔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不过中国有句老话,死者为大,你妈既然走了,就让她走的安心,假如她知道她走后你不开心,父子俩闹不合,她在地下也不开心,你说呢?”   秦桑岩撇唇道:“大伯,这件事你做主,我没有意见。”   “这就好,这就好。”一看秦大伯今就是来当和事佬的,秦家秦大伯是长,秦滔是幼,别看秦滔在外面风光,又位居厅长的高位,可只要在这个大哥面前,秦滔还是挺听话的,经常被斥责的不敢出声。   经协商,经理快速安排好男方亲友的酒席,服务员开始上冷菜。亲友们对长相可爱俊俏的阅阅喜欢的不得了,围的里三层三外层,后拨的亲友陆续挤上来,前拨的只能塞完红包陆续找地方坐,叙旧的叙旧,拍照片的拍照片,好不热闹。   米娅舒了口气,回到阅阅身边,米妈妈把亲友们塞给阅阅的红包全部给了米娅,米娅说:“妈,你给秦桑岩吧。”   “这孩子,又闹什么别扭,这本来就是女人做的事,你麻烦他干什么,你没看到他在那儿和他大伯说话的吗?”米妈妈努嘴指着不远处的角落。   米娅自然是看到了,转而她又看到了秦滔出现在大厅门口,径自朝他们走来,一来就逗米妈妈手里抱着的阅阅,嘴里亲热的叫:“乖孙子,认不认识爷爷?瞧这小脸长的真漂亮。”   “爸。”米娅不能不懂礼数,客气的叫了一声。   “你辛苦了,带孩子挺累吧?”秦滔和风细雨的微笑,一年没见他的脸上多了许多皱纹,好象一下子老了几岁,也难怪,南宫音最终又从他身边走了,回到司徒冲身边,如果年轻时南宫音的离开是一个打击,导致他牵肠挂肚大半辈子,等人到中年快步往老年了,再受一次同样的打击,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谁都想活到最后得个善终,晚年凄惨是秦滔这个年纪的老人最不想看到的,这也许就是秦滔今会出现在阅阅周岁酒席上的一大原因,起码这儿还有他的子孙,有一个家庭的温暖。   米娅倒真是有点受宠若惊,想当年秦滔怒火冲的说秦家不能无后的情景如今还历历在目,想不到态度强硬的秦滔会妥协,她笑着看一年未露面的公公:“还行,家里有保姆,还有我妈帮着带。”   秦滔点点头,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比普通红包要大一倍的红包,米娅曾逛过超市,认的这是万元红包,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要,转头去找秦桑岩,他和秦大伯刚说完话,正往这边走。   “来,乖孙子,拿着这个,这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秦滔把沉甸甸的大红包放到阅阅怀里,小家伙居然用小手抓起来,咧起小嘴笑,引的秦滔哈哈大笑。   可没过一会,小家伙就嫌重,小手一放,像扔玩具一样把红包扔到地上,米娅不知道要不要弯腰去捡,秦桑岩肯不肯原谅秦滔得两说,她可不敢贸然有所动作,省的落下一个贪财的名声。随即看向走过来站在身边的秦桑岩,他面色平静,淡淡说:“去主桌上坐吧,酒席马上要开始了。”   这是父子俩冷战以来秦桑岩第一次主动和秦滔说话,秦滔眼含欣慰,于是和秦大伯迈步向主桌。   环顾客满的大厅,米娅和米妈妈商量两句,转而对秦桑岩说:“我们家亲戚来的差不多了,你们家的我不太熟,你点点,人来齐了就准备开始。”   秦桑岩眼神盯着大厅门口,漫不经心道:“再等等,还有一个朋友没到。”   既然是他的朋友,自然是要等的,米娅站着陪他,阅阅老待在一个地方觉得无聊,小手挥着要玩角落里几个亲友小孩子正在玩的滑梯,这是米娅特意为生日会布置的,花了不少心思,整个大厅俨然布置成了一个充满童趣的儿童世界。   “阅阅乖,还有一个客人没到,你今是小寿星,要在这儿等着客人,我们去玩了,对客人不礼貌。”米妈妈哄着外孙。   等了一会,门口出现一抹优雅清丽的身影,米娅眼前一亮,“唐三?”   来人正是唐珈叶,踩着高跟鞋张开双臂小跑过来,“米娅……”   米娅被唐珈叶抱了个满怀,唐三身上有一股高雅的香水味,成熟了许多,也女人味了许多,与印象中那个干瘦的小女孩真的不一样了,惊喜连连:“你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给你一个惊喜不是挺好。”唐珈叶歪着头,像从前一样古灵精怪。   “总是你有理。”米娅白了死党一眼,笑盈盈的把阅阅抱过来,唐珈叶一边把红包塞到小家伙怀里,一边用葱白的手指摸小家伙嫩嫩的脸蛋:“真是个小帅哥啊,比照片上好看多了,以后给我当女婿怎么样?”   米娅一口气呛的差点没上来,“你家樱沫都四岁了,我家阅阅才一岁,你这便宜占的也太大了吧?”   唐珈叶故作惊讶道:“哟呵,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等着和樱沫订娃娃亲的人家在我屁股后面排成了长队,我这可是给你开的后门,不要拉倒,以后有的你后悔的时候。”   两个人四年没见,一见面依然像上大学时那样口无遮拦,胡乱开着玩笑。   ∩﹏∩∩﹏∩∩﹏∩∩﹏∩   唐珈叶与温贤宁的故事属于撒旦危情系列中的一部,结局是大团圆,感兴趣的亲可以去看这本,书名叫《大亨的豪门叛妻》,很精彩哟。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私生子   “阿姨好,叔叔好。”唐珈叶与米娅开过玩笑后,礼貌的和米利夫妻打招呼,想当年她为了送温贤宁一块昂贵的手表当生日礼物,曾经大冷在米利夫妻店洗了好多的盘子,米利夫妻对这个肯吃苦的女孩自然不陌生,忙不迭的应着。   唐珈叶的目光随即又调向一直没出声的秦桑岩身上,眼睛朝米娅眨眨,意思是这就是你老公?   米娅回眨眼,给了死党肯定的答案。   唐珈叶上下认真打量起秦桑岩来,米娅把这些年来发生的事全在MSN上告诉她了,说真的,她在回来的机上就有种摩拳擦掌,想凑这个男人的冲动,可是一见面,她失了这种力气,并不是她胆小,而是她经历过感情风波,也经历过一段背叛的婚姻,她已经懂提看人识心。   这个秦桑岩虽面容严肃,眸色深沉,但瞄向米娅的眸光里隐忍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意,明明不似米娅所形容的那种,对她曾经做过援交女郎的事耿耿于怀,小鼻子小眼的男人溴。   秦桑岩被如此盯着,倒没有不自然,而是主动伸出了手:“唐小姐,你好!”   “你好。”唐珈叶与男人握手,宽厚的手掌只碰了她的手指一下就分开了,分寸掌握的极好,唐珈叶在心里给他打印象分及格,与之前米娅向她描述的印象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米娅看唐珈叶看秦桑岩的神色有异,担心唐三为了她出头,故意为难他,她倒不怕他翻脸,怕的是在这种场合下把气氛弄糟,忙转开话题:“唐三,怎么就你一个人?樱沫没跟你一起回国吗?祷”   “在地下停车场呢,刚才在路上和我闹了点别扭,待在车里不肯下来,估计过会要上来了。”   唐珈叶正抬头看表,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被一个男人牵着从外面进来,小女孩正是温樱沫,男人的照片米娅看过,是房井臣,听说前阵子向唐三求婚,唐三未答应,还在犹豫中,倒是唐樱沫挺喜欢这个男人的,从一大一小紧紧拉着的手就可以窥见一二。   “米阿姨好,秦叔叔好,米爷爷好,米奶奶好。”唐樱沫挺懂礼貌,一来就叫人,哄的大家眉开眼笑。   “你好,樱沫,还得我啊。”米娅蹲在小丫头面前,别说,这小丫头继承的全是她父母的优点,五官长的像唐三极秀丽,头脑长的极像她腹黑的父亲,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   “当然记得啊,米阿姨,你和我妈妈经常在网上视频聊,我和你也聊过的。”唐樱沫人小鬼大,在这种场合下一点不怕生。   “是吗?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米娅摸摸小丫头的小辫子,觉得这小丫头可爱极了,恨不得自己也马上有一个女儿,拥有一女一子,这样就可以组成一个‘好’字。可惜,她这辈子是没希望了,眼神随即一黯。   秦桑岩的角度恰好把她的所有细微表情收入眼中,随意放在西服口袋中的一只手紧了紧,嘴唇抿成一条直直的线。   米娅领着唐珈叶三人去安排位置,秦桑岩目光始终盯着门口,直到关萼领着一个小男孩进来,“抱歉,我来晚了。”嘴里说着歉意的话,女人的脸上可没半分歉意。   秦桑岩挑眉,习以为常的样子,接过关萼手里牵着的小男孩说:“韩智同学,今怎么没在家练钢琴?”   “妈妈说舅舅生了一个小弟弟也喜欢钢琴,所以我就过来看看。”韩智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像个小小的绅士,转着脖子到处看:“小弟弟在哪儿呢?我要找他比弹钢琴,看谁厉害。”   秦桑岩无语,抬起眼看了看关萼,关萼朝他耸耸肩:“没办法,他最近为了练琴成把自己关在琴房,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把他弄出来,再不透气,我怕他连外面的什么世界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了。”   韩智自小在钢琴方面就有令人惊叹的赋,小小年纪已经在全国少儿组钢琴大赛上得了第一名,其它的奖也是拿了不少。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比同龄孩子多一技之长,本来这是值的高兴的事,然而韩智对钢琴的热爱有些近乎疯狂,这令关萼夫妇一度十分头疼。   “小弟弟还小,刚学会走路,弹不了钢琴。”秦桑岩摸摸韩智的头,“等他长大了再说,好吗?”   韩智纵然失望,倒也没耍脾气,“行吧,等他长大了不会钢琴的话,我教他,教到他会为止。”   秦桑岩失笑:“行,到时候我就聘请你当弟弟的钢琴老师好不好?”   米娅回来没看到米妈妈和阅阅,倒是看到他蹲在一个小男孩面前笑的如阳光般温暖,记忆中的他近年来极少这样笑,唯有面对阅阅的时候才会这样,这个小男孩是谁?他脸上的线条这么柔和,必定是与他十分密切的关系的人才会令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关萼最先看到了米娅,微微一笑,唤着秦桑岩:“这是你老婆吧?真是个大美女,长的可真漂亮。”   秦桑岩置若罔闻,转而站起身把韩智抱起来,越过米娅直接往主桌走去,关萼慢了一步,在经过米娅面前时点头笑笑,说了声:“恭喜,你儿子挺可爱的。”便紧随其后。   这陌生女人连阅阅的面都没见到,说这话完全是恭维,米娅象征性的笑了下,在原地待了几秒,等他们全落座后才过去。   席上,女人被安排在他的右手边,他频频给小男孩夹吃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米娅坐在左手边倒像个外人。   米妈妈警惕着呢,一直在关注女儿女婿的情感发展,悄悄问道:“娅娅,这女人是什么来头,桑岩怎么那么喜欢那个小男孩?”   “不知道。”米娅摇头。   “你怎么不知道?阅阅困了,我不过走开一下把他送到婴儿房去,一出来就看到这个女人坐在这里,太不象话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你这个正妻晾在一边,对别的女人的孩子献殷勤,关心倍至,这不是让所有亲戚朋友们看笑话吗?你去说说他,让他收敛点。”米妈妈气的七窍生烟,拿手捅米娅。   米娅被催的烦躁,低头压着声音说:“妈,你别闹了,这对母子的身份还没弄明白,万一我们错怪了人家呢,不显得我们小家子气?”米妈妈气咻咻的嘀咕道:“什么身份?以我看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她瞧桑岩的眼神,还有两个人的动作那么默契,以我看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小三。”   米娅按住发疼的额头:“妈,我求你了,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讲,这小男孩看去都四五岁了,他哪来这么大的私生子?四五年前他还在和司徒娇谈恋爱呢。”   “怎么没有?你上次不是说唐珈叶那个很有钱的前夫就是瞒着她在外面有个私生子的吗?这男人有钱就不可靠,我早告诉过你要小心,要小心,这下好了……”   米娅知道妈妈关心自己,她和秦桑岩的关系如今是大不如前,可是也没妈妈说的这么离谱,叹道:“妈,你这么好的想象力真该去当编剧,在家带孩子真是埋没了你的份。”   “这孩子,又挖苦你妈。”米妈妈嗔怪了女儿一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但她的眼睛可没离开过秦桑岩和关萼,一直死死盯着呢,哼,这女人要是敢抢她女儿的丈夫,她不会坐视不理的。   很久没见到桑岩了,关萼一时高兴也没顾得上满桌人异样的眼光,加上韩智小朋友实在挑食,桑岩已经尽量挑他喜欢吃的了,他还发脾气,这不吃,那不吃,她看了想发火,真想狠狠的揍这小子一顿,碍于这么多亲友在,到时候让桑岩丢了面子可不好。   于是强压住脾气,拿起酒杯往嘴里倒了一口红酒,眼睛这才接触到米妈妈怪异的眼神,凭着位置顺序的猜想,关萼估计这位应该是秦桑岩的丈母娘,扬唇笑了笑,这一笑不打紧,米妈妈的脸沉下去,弄的关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想来想去,发现问题出在秦桑岩身上,这小子刚才当着他老婆的面故意不把她们母子的身份介绍清楚,成心让人误会。   这可不好!   关萼何等的聪明,她可不想沦为箭靶,不露声色的放下酒杯,给韩智小朋友夹了一筷子菜不轻不重的道:“韩智,你都五岁了,要自己一个人吃饭,不然的话我告诉你爹,让他收拾你。”   韩智一听到爹的名字,想到韩漠黑沉的脸,立马小脸一僵,学乖了,刚刚还对秦桑岩夹的菜挑三拣四,这会儿马上扬着小脑袋懂事的对秦桑岩说:“谢谢舅舅,不要再给我夹菜了,我会吃不下的,浪费食物可耻哦。”   ∩﹏∩∩﹏∩∩﹏∩∩﹏∩   周末两各二更,周一要去产检,故三均二更!! 第二百三十五章 没孩子的心情   这声响亮的‘舅舅’在关萼预料中起到了效果,主桌上大家对他们的身份还在猜测,这会儿已经明朗化。   同时,大家又不明白了,这秦桑岩不是秦滔的儿子吗,他哪来的姐姐或是妹妹?   大家把疑惑的眼神投在秦滔身上,秦滔也是摇头,表明他不清楚,身为秦家的长辈,秦滔这时候有必要站出来,客气的对关萼说:“岩儿什么时候有个外甥,我怎么没听说过?”   “噢,是这样,伯父。”关萼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自然的讲起来,“几年前我们认的干亲,他是我干弟弟,我是他干姐姐,所以以姐弟相称。我姓关,叫关萼,这是我儿子,叫韩智。”   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大家听明白了,尤其是米妈妈松了口气,米娅面部表情不大,唯一不同的是刚才还没胃口的她,陡然胃口好多了溴。   眼看坐在身边的女儿埋头吃菜,米妈妈又用力捅捅女儿:“别光顾着吃,和这姓关的打个招呼,她可是桑岩的干姐姐,你看桑岩对她多好,都说长姐如母,你和这关萼搞好关系,还不愁她不帮你在桑岩面前说你好话。”   米娅不想照妈妈的话做,吃着东西装没听见,不管米妈妈在桌子上怎么捅她腰眼就是置之不理。   生日宴结束,送亲友们一一离开,阅阅还在睡,所以没抱出来,米娅送完最后一个客人,揉了揉笑的发酸的脸部肌肉,米妈妈扭头看着女儿身边:“桑岩人呢?祷”   “送关萼母子走了。”米娅弯腰不雅的揉揉脚踝,高跟鞋真的很磨脚,尤其是穿着站在一个地方不动的时候。   “傻丫头,你怎么不跟着去?”米妈妈埋怨女儿,“她说是干姐姐就是干姐姐,我想来想去想不通,我觉得这关萼和桑岩的关系不简单。”   “妈,你去看阅阅醒了没有?我要去结账,准备走了。”米娅低头拿起手包引开妈妈的注意。   “你等会,我马上去。”米妈妈一听赶紧钻进与大厅相连的婴儿房里去了,不一会抱着阅阅,身后跟着保姆和米利,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楼下走。   收银小姐一算:“秦太太,你们一共消费了九万八千三百块,请问是付现金还是刷卡?”   米娅没说什么,米妈妈咋舌:“怎么这么多?”   “这位阿姨,这里面还有酒水和烟的费用。”   “我刷卡。”米娅拿出两张卡递上去,“各刷一半。”秦桑岩给她卡里的钱是够了,幸亏她事先多准备了一笔,把以前玩网游的装备卖了,得了差不多两万,再有卡里有自己这两年攒的薪水,她卡里的勉强刚好够。关于傅楚菲留给阅阅的赔偿金,她没动,以后阅阅在成长过程中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这些额外开支就由她付。   米妈妈看女儿拿出两张卡就知道这小两口是分摊今的费用,动脑筋出起了主意:“娅娅,刚才你不是收了很多红包的吗?回去拆开,据我估计起码能弥补今开销的一半。别忘了,你亲生父亲虽说没来,让助理带的红包可不小,还有你公公,光这两个就是大头。”   “妈,我不想打这些钱的主意,这些钱是给阅阅的,我准备存起来,留给阅阅以后用。”米娅早想好了,既然是她和秦桑岩领养的阅阅,他们对阅阅就有一份抚养责任,怎么能打亲戚朋友们给阅阅红包的主意呢。   米妈妈哪有不了解女儿的:“不是妈贪钱,你有多少钱我还不知道?妈不是怕你以后过的拮据,反正这钱阅阅暂时用不着,你先拿去用,以后再慢慢补上就是。”   “行了,别说了,赶紧回家吧,站在这门口说话不方便。”米利说道。   米娅冲到马路上要去拦车,米妈妈倒不急:“娅娅,等等桑岩,他送完那母子,一定会开车过来接我们的。”   关萼母子出现时秦桑岩连介绍都省了,可见他并不想让她和关萼母子有什么牵连,米娅扯了下嘴角,一辆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下后,她毫不犹豫打开车门。   停车场,关萼走到车边发现儿子没跟上来,一扭头见韩智小朋友慢吞吞的走在最后头,双手抱胸威胁道:“韩智,我限你立马麻溜的跑过来,不然我就把你扔在这儿,叫韩漠过来接你。”   韩智小朋友瘪着小嘴道:“舅舅,你看妈妈欺负我,你管不管?”   “你小子还来劲了是不是?”关萼捋起袖子,韩智小朋友脖子一缩,机灵的抱住秦桑岩的大腿往后躲。   “好了,韩智,你先到车里去,我和你妈妈说会话。”秦桑岩抱起小家伙,打开后车门,让小家伙自己爬进去。   车门关上前,韩智鬼灵的开口:“舅舅,你不要和我妈妈说太多,她最近好唠叨,我爸爸都说受不了她。”   “知道。”秦桑岩发笑,捏捏侄子的脸蛋,关上门。   两个大人走到离车稍远距离,关萼仍抱着双臂:“别怪她,她到现在也接受不了你娶了这个女人当妻子,本来韩漠要和我一起来的,他公司出了一点状况,临时来不了。”   “她接受不了不是一两了,我习惯了。”秦桑岩淡淡扯唇,“你能带韩智来我已经很高兴。”   关萼黑琉璃般的眼珠子微微带笑:“刚才你领我去婴儿房看阅阅,小家伙长的真漂亮,如今你也是成家立业,有后代的人了。你既意已决,好好过日子,她那边我想会慢慢想通的。别忘了还有我和韩漠呢,我们会帮着劝劝。”   秦桑岩揉了揉太阳穴,顿了会,指着车内翻着跟头的小身影说:“你回去吧。”   关萼转头一看,无奈的叹气:“你说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个小祖辈一坐到钢琴前安静的像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王子,可是一离开钢琴,各种搞怪,我车里的真皮座椅已经是第四次换了,全是被他给翻跟头,在上面又踩又蹦给弄烂的,再这么下去我估计非换车不可。”   秦桑岩眯着黑眸笑,没说话。有孩子的当然不知道没孩子的心情,最近他总是恍惚,看到大一些的孩子情不自禁就会想到那个几年前流掉的孩子,喉咙就会一阵酸堵。当然,他从来没怪过任何人,只怪他自己不好,失掉了这辈子唯一当父亲的机会。关萼开车走了,他低头迈步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车时发现有一块漆掉了,这辆荣威他开了好几年,快到了退休年龄。阅阅渐渐大了,以后少不得带上小家伙全家一块儿出去游玩什么的,公司前阵子投资的几个短期项目近日陆续开始赚钱,数目不小,他考虑要重新换辆新车。   他开车从停车场另一条通道出去,准备到酒店门口接他们,却碰到他们上了前面一辆出租车。   放慢车速,他的唇角沉了沉,当即调转车头,往反方向开去。   ?????   刚结束一个例会,秦桑岩回到办公室,秘书陆以娥进来了,谨慎的说:“秦总,范青松不肯走,他吵着要见您。”   “去叫保安。”秦桑岩翻看手中的文件,没空理会这种已经被他开除的人。   赫赛刚成立陆以娥就进来了,别看这是一家不大的公司,筛选却是极严格,她可是杀出一条血路才抢到了这个秘书的位置。   陆以娥已经有好几年的秘书工作经验,从上一家辞职后她满以为工作很好找,然而投简历到好几家大公司,全部石沉大海。总不能老在家闲着,倒不如先找家做起来,等到遇到合适的机会再跳槽,抱着这样的想法下她开始把目光转向一些新成立的小公司,赫赛就是其中一家。   陆以娥投简历前对这家老板做过了解,听说以前在国土局当局长,那么大的官不做偏偏要下海,小龚想不通,当她面试,第一眼见到秦桑岩时心中咯噔一下,在她的印象中当官的总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眼前的男人面容孤清而沉静,完全没有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但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就怕这个顶头上司,每次说话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特别是这种时候,他说话的语气越正常,越是体现出杀伐决断的一面。   也许,正是这样,公司刚刚成立不久,已经有了不小的成绩,凭这一点她对这个上司刮目相看,倒有些爱慕上了这个男人。   领了命令,陆以娥连忙跑出去叫保安。   ∩﹏∩∩﹏∩∩﹏∩∩﹏∩   哎,千防万防还是感冒了,头疼的很,如果有BUG,欢迎大家到留言区留言,俺给改过来滴。不说了,爬走去休息……“听说了吗?这范经理犯了什么事给秦总开除了?”职员A问道。   职员B翻白眼道:“叫什么范经理呀,已经被开除了。好象是收了人家的回扣……”   职员C加入:“我也听说了,公司不是有个项目投资发热地毯的吗?听说在最初做风险评估报告的时候范青松拿了人家的好处,所以在报告上做了点手脚,幸亏秦总及时发现了,不然那可是几百万的损失……”   “那是活该!”大家气愤道。   陆以娥听到大家的议论,皱眉说:“上班时间禁止闲聊,你们太闲了是不是?要不要给你们加工作量?溴”   谈论的一群职员赶紧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埋头工作,等陆以娥走进办公室,职员A不甘心的说:“有什么了不起,以前就爱和老板勾勾搭搭,被老板娘发现赶了出来,又跑到这儿来,成化着浓妆在秦总面前晃悠,不就是想故伎重演吗?”   “嘘!小心被姓陆的听到。”职员C拉了拉职员A,制止住。   不一会公司恢复平静祷。   ?????   米娅提出带阅阅以来,每晚上亲自给小家伙洗澡,带在身边睡觉,早上帮小家伙穿衣服,加喂早饭,喂完了交给妈妈和保姆,再去上班,晚上回来再喂饭,哄着睡觉。   就这么坚持了一星期,阅阅却不买她的帐,喂饭还好,睡觉就不行,哭着闹着,嘴里虽然咿咿呀呀的,但看得出来是要米妈妈。   米妈妈一想,这么也不是办法,索性和米利回家了,白阅阅给保姆带,渐渐的,阅阅看不到米妈妈,也就不想了,过了一阵子跟着米娅睡倒也习惯了。   周末阳光明媚,唐珈叶约了米娅出去喝茶,并让她把阅阅带上,米娅一想气这么好,推着小家伙出去透透气也好。   出别墅区她准备拦一辆出租车,临时想起婴儿车怎么办,正苦恼,唐珈叶开着车过来了,“美女,上车。”   在唐珈叶的帮忙下,婴儿车折叠好放进后车厢,她抱着阅阅上车:“你什么时候买车了?”   “哪儿啊,不是我的,我租的,节假日出门游玩租车方便一些。”唐珈叶开着车,还不忘逗阅阅,“小模样长的真好看,不给我当女婿可惜喽。”   阅阅最近在长牙,小嘴总爱流口水,米娅低头用手绢把小家伙嘴角的口水擦掉问:“樱沫呢?怎么光让我带阅阅,你却一个人来?”   唐珈叶耸耸肩:“小丫头今有两节课,游泳课和钢琴课,连着上,所以我和你玩上半再回去接她也不迟。”   带着阅阅,不方便去哪儿玩,两个人到了市中心繁忙的步行街,推着阅阅边逛边聊,聊这些年的变化,聊彼此的生活和工作。   米娅发现唐三的变化挺大,已经是一家大公司的技术总监,她却仍然在教育局当个小小的秘书。   谈到上大学时两人一起玩的网游,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唐珈叶公司上,聊到了最新开发的一款游戏,米娅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齐越,问了一些唐珈叶关于技术研发的问题。   “怎么?你对老本行有兴趣?”   “我已经很久不写代码了,差不多忘了。”米娅摇头,想了想,把齐越的事和盘托出。   唐珈叶听完后沉思了很久:“从你的描述,加上我的经验来看,齐越做的是大型网游,两年的时间太短,恐怕到了原先预定的时间完成不了。”   这方面米娅真的没经验:“那怎么办?”   “很简单啊,你之前一千三百万都投资了,只能再往里投,据我估计怎么的也要再投五百万。”   米娅苦笑:“我哪有钱啊,钱是我弟弟的,他出了车祸去世了,两年前他投资的时候说过等两年后一切运营方面的全交给他,没想到他会中途出事。”   “这倒真是棘手。”唐珈叶啧着嘴,思考片刻说,“我回去帮你联系联系,看我们公司有没有兴趣。”   “行。”米娅咧咧嘴,这是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其实也没玩什么,去了以前的大学,此时正值放暑假,学校里冷冷清清的,只有篮球场上有几个男孩挥汗如雨的打篮球,旁边有几个女生不时喝彩尖叫。   从校园里出来,唐珈叶要去接樱沫,阅阅也要午睡,唐珈叶开车送她到别墅区大门口才走。   米娅没急着进小区,在小区对面的万象广场找了处阴凉地坐了下来,暂时歇歇。   唐三回来,真的勾起了很多回忆,静下心来想想,她和唐三的遭遇多么相像,同样是结婚后夫妻关系陷入僵局,同样是受够了男人的冷淡,不同的是唐三挣脱了婚姻的枷锁,逐渐成长为自力更生的女强人,不再依附男人,如今过的有滋有润,多么励志。   她呢,还耗在这段浮萍一样的婚姻里摇摇晃晃,垂死挣扎,有时候她想自己是为了阅阅才保留这段婚姻的,可跳出这个圈子,她把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又看的一清二楚,之所以耗着,归根究底还是对他存有一点点的希翼。   不是她没有自尊心,是放不下,她和他的隔阂不过是因为援/交女郎的事没解释清楚,只需守到真相大白的那一,他们还是可以冰释前嫌,重新走到一起,回到当初恩爱的模样。   他说恨她,却要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领养程珞的孩子,她时不时在想隔阂和仇恨哪个更可怕,横在他们中间的到底是仇恨,还是隔阂?   以她的理解,仇恨至少是一种强烈的情感,除了血债,男女之间的仇恨会如同硫酸一样在你体内翻江倒海侵蚀着神经和血肉,而隔阂呢,更可怕,他不急不躁,在冷战中把彼此的感情慢慢耗掉,最后一滴不剩,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希望,两个人不要当后者,尽管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趋向于后者。   不想回去,又怕阅阅在这里吹风会感冒,米娅打了电话让保姆过来,把婴儿车推回去,自己想在广场上再坐一会。   别墅区位于江畔,跟另一处的贵溪别墅区属同一个开发商,即温氏集团,唐珈叶前夫的公司开发的高档别墅,像这类别墅,价格虽贵,买的人却多,大多是有钱人用来投资,或是偶尔过来度个假什么的,因此入住率不高。 第三百三十六章 仇恨与隔阂   对面的广场规划的极好,绿化带也做的漂亮,喷泉等设置一个不少,可惜半没一个人影,一个人坐在这儿也安静。   米娅坐了一会,打算走了,起身的时候没有发觉后面的树影里蹿出来一个人,当即一口大布袋像扑蝴蝶一样把她逮了个正着。   “唔……谁……救命……”布袋里她反应过来,大声呼救,那人扎好袋口,从腰后抽出一根棍子,对着麻袋就打下去,没几下挣扎的麻袋就没了声响。   这人扔了棍子,左右看了看,甚至往别墅区气派的大门口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扛起袋子甩到肩上,没几下功夫就消失在一片绿化带里。   最先发现米娅不见的人是保姆,将阅阅送到婴儿房,保姆等了几个小时不见太太回来,因为太太有交待,晚饭由她喂小少爷,所以小少爷醒了,在摇篮里饿的哭,她也不敢动手,到客厅去给太太打电话,打不通。   小少爷哭声又大,保姆怕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赶紧给先生打过去:“秦先生,太太不见了,小少爷饿了怎么办?”   秦桑岩准备出发见一个客户,收到这个电话没放在心上:“孩子重要,饿了就先喂,喂完了再联系不急。”   拿着文件袋的陆以娥听到这儿一愣,秦总结婚她是知道的,他手上长年戴着婚戒,但她没料到这么快有了孩子。   要谈的项目投资巨大,是赫赛开业以来最大的一笔,公司上下整整忙了一个月,为的就是今,秦桑岩早早到了见面地点,对方的代表还未到,他坐在会议桌上最后一次翻看风险评估报告,看了一个字就看不下去,眼皮跳的厉害。   他喝掉半杯咖啡,走到窗前定定神,手表上的时间显示两点,离保姆打来电话有一个小时了,她也应该回去了。   不回去干什么?约了司徒政还是薛璟誉?   想着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他下颚绷紧,一双眸子暗沉之极,遂拨她的电话,如保姆所说不通,又给家里座机打电话,保姆接的,说她还没回去。   还没回去?   他给米妈妈手机上打电话,答案是还在老家。   见鬼,她到底去了哪儿?   “秦总,王总来了。”秘书陆以娥在身后提醒。   秦桑岩收回思绪,步回到会议桌那儿,与对方握手:“王总。”投资案谈完,双方签了合同,握手后王总发出饭局邀请,秦桑岩浅笑着回绝。   回到车内,他继续拨电话,均是关机,当他准备再拨最后一个的时候,有电话进来。   接听键被按过后,听筒里传来一道粗嘎的嗓音:“秦总,还记得我吗?”   “范青松?”秦桑岩眉头打结,直觉这是一个不速之客。   “难的秦总还记的我,你心虚了吧?啊?你公司一上轨道,就把我一脚踢开,完全不顾及当初我和你一起打拼的日子……溴”   “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说我挂了。”秦桑岩没时间耗在这种人身上,突然又想起什么,寒着声问:“你知不知道绑架犯法?”   范青松笑嘻嘻道:“秦总怎么知道你老婆在我这儿?老婆长的这么水灵,这胸这屁股真他妈丰-满,这皮肤跟豆腐似的又嫩又白,是男人看到都要流口水,你艳福可真不浅啊,会享受!说真的,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被人玩了可不好,你说对吧?”   “你这是勒索!”秦桑岩冷冷道祷。   “不,我不过是拿回我应得的,我跟你在后面帮你赚了不少钱,怎么着你也不能把我开除,让我两手空空吧,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一百万。”   米娅醒来,身上袋口已经松了,很容易从里面钻出来,手脚是绑着的,行动不便,跳出了袋子。   听到了这段电话,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自顾自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身上有多处红肿,是被灌到袋子后打的,直到打的她昏过去。   范青松打完电话,给米娅松了绑,以礼相待,还给她拿来药箱,泡了杯热茶:“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要拿回我应得的。”   “我听到了,一百万。”米娅自己动手,打开药箱拿出药酒往红肿的地方擦,去瘀血。   范青松看了看她平静的脸色,这个女人不简单,这种情况下居然不害怕,转了语气:“是啊,一百万对秦桑岩算什么,他这几月赚的盆满钵满,要个一百万是我应得的辛苦费,我不贪心吧?”   “你是不贪心,我以为你会动不动要个五百一千万。”米娅看眼前的人不似想象中的狰狞,这里的环境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废旧仓库,是乡下一间普通的民房,干净整洁,空气中有淡淡的桂花香,貌似是人窗前的一颗桂树发出的,继而说:“不过,你找错人了,我和他是夫妻不假,这两年来我们的关系很糟,一度闹到离婚,你认为他会舍的给你这一百万?”   “我听说你们还有一个孩子,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会把你赎回去。”范青松不傻,这些消息他早打听过了。   擦完药酒放回药箱,米娅端起水喝了两口,摇头:“你错了,我们的孩子被他给弄没了,我从此失去做母亲的机会,我和他感情之所以不好是因为他怀疑我在外面有人。至于孩子是我们领养的,我弟弟车祸去世了,从血缘来说是我的侄子。你说,他会为了孩子给你一百万吗?恐怕一分钱也不会给,没了我,他可以再找一个女人结婚,还可以生属于自己的孩子,何乐而不为?说不定他会借你的手除掉我。”   “啊?”范青松这下犯了傻,突然很同情眼前的女人,男人这么烂,她还忍得下去,要是他早甩脸走人了,再说这女人长的不差,何必非要吊在一棵树上。   倏地,范青松的电话响了,还是视频电话。   一点开屏幕,立刻看到个哭花了脸,披头散发的小女孩:“爸爸……救我……爸爸……我不想死……”   “豆豆……”范青松傻了,凭着衣服依稀分辨出视频里的小女孩是他的女儿,大半个身子正悬在半空中,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是S市近郊最深的一条河,掉下去肯定被河水冲走,夺去性命,还有可能连尸体都捞不到。   拎着小女孩衣领的正是秦桑岩,画面晃动后他的脸出现在视频里:“范青松,马上放了我老婆。”   这一刻,米娅心中一暖,他很少在外面当着别人的面称呼她为老婆,这一声老婆她也很久没听他叫过了,恍惚间好象前世叫过,其实不过才短短两年。   “姓秦的,你抓个孩子干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的你,是你先挑起的。”秦桑岩沉着脸,手中提着哭叫不已的小女孩悬空举到了河水之上,嘴里的语气轻松,黝黑的眸中满是杀气,“你女儿多可爱,你说她这么小丧命会不会不值?”   “爸爸……爸爸……我好怕……救我……”视频里河水流动的速度大的吓人,小女孩抖的不成样子,两条可爱的麻花辫子散在风中,整个小身子悬在那儿像随时会飘走。   范青松被逼急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指向米娅细嫩的脖子,锋利的刀瞬间见了血:“行,我看谁狠,你马上把我女儿放了,要不然我就对着你老婆的漂亮喉咙割下去。”   “无所谓,你替我解决掉她也好,想必你听说过她生不了孩子,我那么多产业没个继承人可不行,你若杀了她,我正好名正言顺重新娶个能生的女人,帮我开枝散叶。”秦桑岩笑的像一身戾气的恶魔。   “疯狗!疯狗!”范青松对着视频疯狂大叫,“秦桑岩,你他妈的就是条疯狗,老子不就是要你一百万吗?你至于拿我女儿的命吗?她可是个孩子……”   秦桑岩无动于衷,“是你绑架在先,我不过是学你的样子。废话少说,限你一个小时把我老婆送到我公司楼下,否则你的女儿只能当河神的祭品。”   仅半个小时,米娅就被送到写字楼下,她下车前无比同情和可怜车里气的脸发白,又无可奈何的男人:“不用担心,你女儿会没事的,他就是吓吓你,不会真拿你女儿怎么样,毕竟他也是做父亲的人了。”   “他哪里吓吓我,他是来真的,你是不知道他的胃口和野心,他就是个疯子,开业短短几个月已经恶意收购了好几家前景非常好的公司,他的钱不干净,我要他一百万他居然吝啬的一毛不给,他妈的……”范青松气的快疯了,狠狠的砸着方向盘,弄的喇叭拼命响,引来写字楼里保安的注意。   对赫赛的内部情况不熟,米娅说不出什么,下车一阵风过来,吹的她一头乱发,仔细拨到耳后,迈进大楼。这座大楼她极熟悉,齐越也租在这座大楼,两个公司之间隔了七个楼层。“您好,请问是秦太太吗?”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年龄的女人迎上来。   看对方穿着职业装,米娅估计是他的秘书,说道:“我是。”   经过大厅,有好几道视线投来,米娅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时有点狼狈,衣服破了几处,有几块擦破皮,渗出血,印在衣服上极显眼,要不是想当面确认他把范青松的女儿放了,她是不会进来的。   想起他刚才真的很过分,拿一个小女孩相要胁,她顿时不想上去了,对陆以娥说了声,便径自出了大楼。   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外面已经夜幕降临,下楼去婴儿房看阅阅,秦桑岩抱着阅阅坐在地毯上玩小敲琴,大手握着小手,每敲一个清脆的音符,小家伙就咧起小嘴一笑,嘴里咿咿呀呀的别提多兴奋。   米娅走过去看着他们玩,隔了会,才静静问:“范青松的女儿放了吗?”   秦桑岩只勾了勾唇,瞄了一眼她贴上创可贴的脖子,不置可否的样子,她的手机传来铃声,是个陌生电话,接起来竟是范青松,难道他的女儿没被放出去?   走到一边接听,她等着范青松气急败坏的声音,岂料范青松的声音无比激动:“秦桑岩呢,我错怪他了……”   “什么?”   “那个小女孩不是我女儿,当时披着散发我也没看清,我回到家发现我女孩好好的在家,她说一没出去,一直在家和奶奶待一块儿。”   怎么会?米娅听糊涂了,便听范青松在电话里说:“事情是这样的,可能他是想吓唬吓唬我,下午他是有去过我们家,不过他以我老板身份去的,给了女儿一盒糖,盒底有一张支票五十万。我认真想过了,是我不对在先,鬼迷了心窃,竟做出绑架的事来,通过这件事我想明白了,秦总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本来可以不给我钱,因为是我私下拿了回扣,差点导致公司损失惨重,他开除我是我罪有应得,但是他大人不计小人过,最后还是给了我女儿五十万,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拿的回扣我会还回去,这五十万我也不要,从今往后我要堂堂正正做人,凭本事赚钱养家……”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身戾气的恶魔   投资案谈完,双方签了合同,握手后王总发出饭局邀请,秦桑岩浅笑着回绝。   回到车内,他继续拨电话,均是关机,当他准备再拨最后一个的时候,有电话进来。   接听键被按过后,听筒里传来一道粗嘎的嗓音:“秦总,还记得我吗?”   “范青松?”秦桑岩眉头打结,直觉这是一个不速之客。   “难的秦总还记的我,你心虚了吧?啊?你公司一上轨道,就把我一脚踢开,完全不顾及当初我和你一起打拼的日子……溴”   “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说我挂了。”秦桑岩没时间耗在这种人身上,突然又想起什么,寒着声问:“你知不知道绑架犯法?”   范青松笑嘻嘻道:“秦总怎么知道你老婆在我这儿?老婆长的这么水灵,这胸这屁股真他妈丰-满,这皮肤跟豆腐似的又嫩又白,是男人看到都要流口水,你艳福可真不浅啊,会享受!说真的,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被人玩了可不好,你说对吧?”   “你这是勒索!”秦桑岩冷冷道祷。   “不,我不过是拿回我应得的,我跟你在后面帮你赚了不少钱,怎么着你也不能把我开除,让我两手空空吧,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一百万。”   米娅醒来,身上袋口已经松了,很容易从里面钻出来,手脚是绑着的,行动不便,跳出了袋子。   听到了这段电话,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自顾自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身上有多处红肿,是被灌到袋子后打的,直到打的她昏过去。   范青松打完电话,给米娅松了绑,以礼相待,还给她拿来药箱,泡了杯热茶:“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要拿回我应得的。”   “我听到了,一百万。”米娅自己动手,打开药箱拿出药酒往红肿的地方擦,去瘀血。   范青松看了看她平静的脸色,这个女人不简单,这种情况下居然不害怕,转了语气:“是啊,一百万对秦桑岩算什么,他这几月赚的盆满钵满,要个一百万是我应得的辛苦费,我不贪心吧?”   “你是不贪心,我以为你会动不动要个五百一千万。”米娅看眼前的人不似想象中的狰狞,这里的环境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废旧仓库,是乡下一间普通的民房,干净整洁,空气中有淡淡的桂花香,貌似是人窗前的一颗桂树发出的,继而说:“不过,你找错人了,我和他是夫妻不假,这两年来我们的关系很糟,一度闹到离婚,你认为他会舍的给你这一百万?”   “我听说你们还有一个孩子,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会把你赎回去。”范青松不傻,这些消息他早打听过了。   擦完药酒放回药箱,米娅端起水喝了两口,摇头:“你错了,我们的孩子被他给弄没了,我从此失去做母亲的机会,我和他感情之所以不好是因为他怀疑我在外面有人。至于孩子是我们领养的,我弟弟车祸去世了,从血缘来说是我的侄子。你说,他会为了孩子给你一百万吗?恐怕一分钱也不会给,没了我,他可以再找一个女人结婚,还可以生属于自己的孩子,何乐而不为?说不定他会借你的手除掉我。”   “啊?”范青松这下犯了傻,突然很同情眼前的女人,男人这么烂,她还忍得下去,要是他早甩脸走人了,再说这女人长的不差,何必非要吊在一棵树上。   倏地,范青松的电话响了,还是视频电话。   一点开屏幕,立刻看到个哭花了脸,披头散发的小女孩:“爸爸……救我……爸爸……我不想死……”   “豆豆……”范青松傻了,凭着衣服依稀分辨出视频里的小女孩是他的女儿,大半个身子正悬在半空中,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是S市近郊最深的一条河,掉下去肯定被河水冲走,夺去性命,还有可能连尸体都捞不到。   拎着小女孩衣领的正是秦桑岩,画面晃动后他的脸出现在视频里:“范青松,马上放了我老婆。”   这一刻,米娅心中一暖,他很少在外面当着别人的面称呼她为老婆,这一声老婆她也很久没听他叫过了,恍惚间好象前世叫过,其实不过才短短两年。   “姓秦的,你抓个孩子干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的你,是你先挑起的。”秦桑岩沉着脸,手中提着哭叫不已的小女孩悬空举到了河水之上,嘴里的语气轻松,黝黑的眸中满是杀气,“你女儿多可爱,你说她这么小丧命会不会不值?”   “爸爸……爸爸……我好怕……救我……”视频里河水流动的速度大的吓人,小女孩抖的不成样子,两条可爱的麻花辫子散在风中,整个小身子悬在那儿像随时会飘走。   范青松被逼急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指向米娅细嫩的脖子,锋利的刀瞬间见了血:“行,我看谁狠,你马上把我女儿放了,要不然我就对着你老婆的漂亮喉咙割下去。”   “无所谓,你替我解决掉她也好,想必你听说过她生不了孩子,我那么多产业没个继承人可不行,你若杀了她,我正好名正言顺重新娶个能生的女人,帮我开枝散叶。”秦桑岩笑的像一身戾气的恶魔。   “疯狗!疯狗!”范青松对着视频疯狂大叫,“秦桑岩,你他妈的就是条疯狗,老子不就是要你一百万吗?你至于拿我女儿的命吗?她可是个孩子……”   秦桑岩无动于衷,“是你绑架在先,我不过是学你的样子。废话少说,限你一个小时把我老婆送到我公司楼下,否则你的女儿只能当河神的祭品。”   仅半个小时,米娅就被送到写字楼下,她下车前无比同情和可怜车里气的脸发白,又无可奈何的男人:“不用担心,你女儿会没事的,他就是吓吓你,不会真拿你女儿怎么样,毕竟他也是做父亲的人了。”   “他哪里吓吓我,他是来真的,你是不知道他的胃口和野心,他就是个疯子,开业短短几个月已经恶意收购了好几家前景非常好的公司,他的钱不干净,我要他一百万他居然吝啬的一毛不给,他妈的……”范青松气的快疯了,狠狠的砸着方向盘,弄的喇叭拼命响,引来写字楼里保安的注意。   对赫赛的内部情况不熟,米娅说不出什么,下车一阵风过来,吹的她一头乱发,仔细拨到耳后,迈进大楼。这座大楼她极熟悉,齐越也租在这座大楼,两个公司之间隔了七个楼层。“您好,请问是秦太太吗?”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年龄的女人迎上来。   看对方穿着职业装,米娅估计是他的秘书,说道:“我是。”   经过大厅,有好几道视线投来,米娅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时有点狼狈,衣服破了几处,有几块擦破皮,渗出血,印在衣服上极显眼,要不是想当面确认他把范青松的女儿放了,她是不会进来的。   想起他刚才真的很过分,拿一个小女孩相要胁,她顿时不想上去了,对陆以娥说了声,便径自出了大楼。   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外面已经夜幕降临,下楼去婴儿房看阅阅,秦桑岩抱着阅阅坐在地毯上玩小敲琴,大手握着小手,每敲一个清脆的音符,小家伙就咧起小嘴一笑,嘴里咿咿呀呀的别提多兴奋。   米娅走过去看着他们玩,隔了会,才静静问:“范青松的女儿放了吗?”   秦桑岩只勾了勾唇,瞄了一眼她贴上创可贴的脖子,不置可否的样子,她的手机传来铃声,是个陌生电话,接起来竟是范青松,难道他的女儿没被放出去?   走到一边接听,她等着范青松气急败坏的声音,岂料范青松的声音无比激动:“秦桑岩呢,我错怪他了……”   “什么?”   “那个小女孩不是我女儿,当时披着散发我也没看清,我回到家发现我女孩好好的在家,她说一没出去,一直在家和奶奶待一块儿。”   怎么会?米娅听糊涂了,便听范青松在电话里说:“事情是这样的,可能他是想吓唬吓唬我,下午他是有去过我们家,不过他以我老板身份去的,给了女儿一盒糖,盒底有一张支票五十万。我认真想过了,是我不对在先,鬼迷了心窃,竟做出绑架的事来,通过这件事我想明白了,秦总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本来可以不给我钱,因为是我私下拿了回扣,差点导致公司损失惨重,他开除我是我罪有应得,但是他大人不计小人过,最后还是给了我女儿五十万,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拿的回扣我会还回去,这五十万我也不要,从今往后我要堂堂正正做人,凭本事赚钱养家……” 第二百三十八章 等你死了我再找   米娅以为秦桑岩冷血,不肯为她出赎金,说实话回来的路上心寒了一路,也许她真的错了,他已经不爱她了。   谁曾想他原来是虚晃一枪,找了一个范青松女儿的替身,演了这么一出瞒过海,成功救了她,也救了范青松。   “秦总在吗?我想对他说几句话。”范青松说。   “好,你等一下。”米娅把手机递给秦桑岩,将阅阅抱到怀里,继续玩小敲琴。   …溴…   他们聊了什么,米娅不清楚,她心里有几个疑团未解,堵的心里像粘粘的糕团,吐吐不得,咽咽不下去。   晚餐是熬的香软的蔬菜牛肉粥,家里一般只有早上喝粥,米娅问正在往桌上布置晚餐的保姆:“怎么喝这个?”   “这是先生回来交待的,先生的意思太太今受了惊吓,特意给您熬了粥补补。”保姆小心翼翼的回道:“太太不喜欢吗?要不要我去给您做些您爱吃的。祷”   “用不着,挺好的,你去忙吧。”米娅摇头,动手用勺子舀了一口粥,阅阅晚饭不肯出来吃,非要秦桑岩陪着继续玩,保姆做了儿童营养晚餐送进房间去,父子俩边玩边喂饭。   米娅喝的挺认真,一碗粥很快见底,又让保姆盛了一碗,喝到肚子圆鼓鼓的才作罢,把碗筷送进厨房,在婴儿房门口看了看里面,阅阅玩累了,也吃饱了,已经在婴儿床里睡着了。   秦桑岩展开小被子准备给小家伙盖上,米娅走过去,轻声说:“你晚饭还没吃,我来吧。”用小被子裹了阅阅的小身子,抱起来上了楼。   “太太今胃口真好,一口气喝了三碗粥,我来这么久,从来没见她这么好的胃口。”保姆把粥给秦桑岩端上来,又摆了几样小菜和飘香的胡萝卜鸡蛋饼端上来。   秦桑岩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等到他吃完了,保姆过来收拾餐桌的时候,他突然问:“你有没有说是我让你做的粥?”   “我说了,太太高兴着呢,喝粥的时候我在厨房看到她一直在笑。”   保姆来了这么久,也多少看出这对夫妻之间有问题,以她旁人的眼光来看他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就是别扭了一些,谁也不肯多走出一步,抱着一颗好意想帮上一把,谁知秦桑岩并不领情:“以后我交待你的事不要随便说出去,听到了吗?”   明明是好事,怎么就不能说了?惊异写在保姆脸上,很快保姆答应一声,低头做事,再也不敢多话了。   上楼时秦桑岩接了一个远洋电话,电话简短,到房间门口基本上讲完了,按掉通话结束按钮,一抬头看到门口立了一个身影。   “今谢谢你救了我。”米娅思来想去,有必要当面道个谢。   廊灯将他的身影拉的深而长,声音飘在这空空的走廊里像风:“阅阅失去的亲人够多了,我救你是因为不想让他再失去一个亲人。”   米娅鼓足勇气到他面前当面道谢,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心仍被他这句冷冰冰的话被扎了一下,扯唇:“我只是他名义上的妈妈,像你在视频电话里说的,你还可以给他重新找一个。”   “你不是没事吗?等你出了事,或是死了,我再找也不迟。”秦桑岩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大概是觉得脖子上的领带太勒人,烦躁中一把扯了,旋风般进门,嗵一声在她面前关上。   坚硬的门像一面冰山横挡在面前,扑面而来的冷气冻的人直哆嗦,米娅在这扇门前站了许久,她真的很想拍门问,如果不在乎我,为什么要救我,你又一次给我希望,再狠狠的把这希望撕成碎片,让我痛苦你就这么高兴吗?难道这才是你救我的真正企图?   嗓子眼像塞了把沙子,喉咙哽咽,无声的眼泪落下,像是决了堤,然后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   临时得到要出差的通知,米娅挺为难,但工作不能不做,米妈妈和米利回老家了,要过一个月才回来,总不能单独交给保姆吧。电视上保姆乘主人家不在,把孩子拐卖的消息层出不穷,专门照顾阅阅的保姆为人老实,家里还有一个专门烧饭做家务的保姆在,按理说应该没事,是她想多了,她却不敢冒这个险,遂想和秦桑岩商量一下,看他怎么说。   她把小家伙哄睡着了,特意坐在床头看书等他回来,这一等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起来发现自己衣服没脱,长时间一个姿势睡觉,腰酸背痛,难受一整,连续两个晚上如此。   最后放弃了,她厚着脸皮,赶在中午休息的时间给他打电话,把事情跟他说了,他倒没说什么,只说晚上回家再说,就挂了。   米娅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他的人,早餐桌上倒看到他,也不知道他昨晚是几点回来的,反正她坐在客厅等到凌晨十二点,实在扛不住,又怕睡在楼上的阅阅会踢被子,然后上楼睡觉了。   面前的早餐已经解决掉了,秦桑岩低头看了看手表:“你什么时候出差?”   “明。”米娅抱阅阅在怀里,搅着小碗里的粥,散掉一些热气,自上次道谢事件后,他们之间的交流几乎是零,今要不是阅阅,可能他们谁也不愿开口。   他“嗯”了一声,俯身过来在阅阅脸蛋上亲了亲,转身往玄关处走。   米娅弄不懂他是怎么打算的,忙问:“阅阅怎么办?”   “我会解决,你只管出你的差。”秦桑岩出门前扫了她一眼,旋即听到关门的响声,紧接着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他的冷漠只是对她而言,米娅清楚他对阅阅的事很上心,并不担心自己不在的期间阅阅得不到很好照顾,估计他可能又多请了一个保姆,和家里的这个姓熊的保姆一起照顾阅阅。   第二,她起床有点晚,阅阅没醒,约好八点在教育局楼下与孙局集合,还有四十分钟,手忙脚乱穿好衣服,赶紧去洗手间洗漱。   小家伙这时候突然醒了,在床上乱爬着玩,不小心小脑袋磕到了床头,立刻放声大哭起来。米娅刚坐到马桶上,隐隐约约听到阅阅的哭闹声,猛的站起来,提着裤子就跑出去。   趿着拖鞋立在洗手间门口,看见秦桑岩一边抱着阅阅在房间里走动,嘴里一边哄着,他的嗓音一向好听,清清的不带一丝杂质,尤其他此时喝着一首儿歌。   因为急匆匆赶过来的原因,他头发凌乱,有几根翘着,不见了平常的光鲜,睡衣也歪歪扭扭的没扣好。   阅阅磕着的头被秦桑岩轻柔的动作揉的不疼了,恢复了安静,在他怀里又沉沉睡去。   米娅几乎没见过他怎么哄阅阅,今发现他哄孩子很有一套,也有足够的耐心。   担心阅阅的额头会肿,她拧了热毛巾走过去。   大拇指轻轻的帮小家伙脸上挂着的泪珠擦掉,秦桑岩垂头替阅阅盖好被子:“不是要出差吗?还不走?”   他这么一提醒,她差点跳起来,看阅阅脑袋没事,便火烧屁股收拾一番提着行李箱往下奔。   以前出差,心无旁骛,自从多了阅阅之后,米娅发现自己出差总心神不宁,想着,每晚睡觉前打电话,保姆接的,“太太,小少爷先生带着,要不要我叫先生下来?”   他带?没有再多请一个保姆?米娅张了张嘴:“不必了,阅阅还好吗?”   “挺好的,先生每很早就回来,给小少爷洗澡,陪他玩,十分钟前我还听到楼下父子俩的笑声。先生有耐心,又很会懂得照顾小少爷,太太,您在外面出差就放一百个心吧。”   米娅挂掉电话,心底坠坠的像挂了百斤秤砣,突然间觉的那个家,少了她好象他回家的时间更早。   财经新闻最近频频报导一家刚起步,名叫赫赛的公司,内容是投资眼光独到,发展速度惊人,是投资业的后起之秀,创始人的照片也登在上面,虽说照片不是专访专门拍的,不是太清楚,但胜在轮廓英挺,气质卓越,引的一些眼尖的办公室女职员竞相追棒。   秦桑岩每上班,必看当的报纸,尤其是财经版,连续几次看到自己,倒也不惊讶,有人帮着免费宣传,总比自己到处花钱打广告好。   不过他的心情烦闷,看到这些难免心烦,这几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他为什么要说的那么刻薄,明明接到范青松的电话,听到她在范青松手里时他紧张的要命,张罗着想对策,好容易想到从杂技团请来侏儒演范青松的女儿,把她救出来,她后来当面道谢,他与她之间完全可以修复关系,就算修复不了,也能缓和,可是他却说了那些口是心非的混帐话,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不得不甩门让自己冷静。 第二百三十九章 生日快乐   “秦总,深圳的客户到了。”陆以娥走进来,带进来一室的香气。   秦桑岩蹙了下眉,陆以娥以为自己没说清楚,补充道:“已经安排在会议室,您什么时候见?”   “陆秘书,这是工作的地方,不是应酬的场合,以后请注意自己的形象。”秦桑岩起身去会议室前,一语双关,音带凌厉。   陆以娥尴尬的停在原地,这香水可是巴黎最新款,花了她两个月的薪水,名叫魅惑之吻,柜台小姐说经检测百分之八十的男人会因为喜欢这种味道而对带着这种香味的女人另眼相看,她才咬牙买下的,使用的第一居然得到了这样的打击。   保姆昨说太太今回来,秦桑岩早早下了班,回到家只看到行李箱及阅阅的新玩具,并没有看到人溴。   “人呢?”   “太太下午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保姆答。   “谁的电话?”他望着窗外的夜雨,心头又一次焦躁起来祷。   “不清楚,太太用手机接的。”保姆看他脸色不好,不敢多嘴,赶紧退下去做自己的事。   ?????   米娅下午的机,与孙局分道扬镳,又不想那么早回去,在机场找了家咖啡厅,没想到会偶遇薛璟誉,两个人对面而坐,不过不同桌,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个人,看上去是他的下属,他撇了那两个人,坐到她这一桌,原来他也是刚下机,过来喝杯东西歇歇。   短暂聊过之后,她提出关心的问题:“程珞的车祸有进展吗?”   “还没有。”薛璟誉摇首:“这件事要查起来很难,你要做好可能永远成事实的心理准备。”   “我明白。”她低头搅拌咖啡,过了几秒,他开口:“我这里有两张/钢琴音乐会的票,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   米娅并没做什么考虑:“可以。晚上几点?”   “七点。”   “行,我先回去一趟。”米娅离开前这么说。   薛璟誉唇角微微上弯,今偶遇发现她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神情憔悴,恐怕与她那摇摇欲坠的婚姻有关。两年了,他足足等了她两年,也许他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米娅放下行李,又去看了阅阅,小家伙一阵子不见她倒也一点不似想象中的粘乎,她抱起软绵绵的小身子在怀的时候眼泪差点下来,呢喃着:“阅阅,你就一点不想妈妈吗?”   阅阅扑腾着大眼睛,东张西望。   吸了口气,米娅从包里拿出出差带回来的礼物,“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   一套敲击果虫的玩具摆到地上,用敲锤把苹果上的毛毛虫敲下去,击下一条毛毛虫,另一条马上会冒出来,售卖玩具的销售员说别看是简单的机械运动,一样能让宝宝觉得有趣,还可以在游戏中锻炼宝宝的手眼协调能力,大脑思维和反应能力。米娅一听,当场就买下来。   让阅阅坐在一边看着,她试玩了几下,小家伙立刻来了兴趣,小手挥着要拿敲锤,她于是把敲锤给他,小家伙玩的有模有样,敲一条毛毛虫就兴奋的手舞足蹈,咯咯笑起来。   看着小家伙玩的高兴,米娅在旁边也高兴。   薛璟誉打来电话:“我的车刚好经过,顺便接你。”   米娅换了身衣服出去,薛璟誉从后座拿来一大捧带着花露的玫瑰花:“生日快乐!”   米娅怔了一下,今的确是她的生日,远在老家的养父母早上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她想就是个一般性生日,过不过都一样,直到收到这束花,她才惊觉不一样,被人记住的感觉真好。   “谢谢。”她大方接过来。   薛璟誉发动车子的时候说:“今你生日,他没送给你?”   她扭过脸,语气装作不满:“我看起来像没收过花吗?”   薛璟誉问者无心,听到她反问才意识到自己好象伤了她,看向她准备辩解,只见她眼里闪着的笑意分明是故意的,才知道松了口气,转开话题:“音乐会时间有点早,吃饭可能会匆匆忙忙的,这样我们简单吃些垫垫,结束了再请你吃宵夜。”   “你送了花,不如我请。”米娅的脸在一大束花后,薛璟誉发现和玫瑰花比起来,人更美。   结果他半途车停下来,买了两份洋快餐上来,汉堡、炸鸡翅,还有可乐,两个人在车里吃完,也到了目的地。   钢琴音乐会的场所在S市的体育馆,前年刚落成,米娅还没有来过,只听说过,经常有球星来这里比赛,一票难求。   米娅对钢琴并无多大兴趣,不过听听也无妨,音乐无国界,各花入各眼,往往听的就是一种感觉。   因此薛璟誉侧过脸来看她时,她定心凝神听的全神贯注,感觉到他投来目光,她回望过去,眨了下眼,意思是怎么了?   薛璟誉笑笑,随后将注意力转移到钢琴家的演奏上。   散场时,走在前面的是一家三口,一男一女带个小男孩,小男孩似乎吃了兴奋剂,手舞足蹈:“妈妈,妈妈,我也能弹,而且不比刚才的人弹的差。”   那牵着小男孩的女人叉着腰,以不屑的口吻道:“人家是几级?你又是几级?韩智,你知道谦虚二字吗?骄傲使人退步,谦虚使人进步,学无止境,你懂吗?”   韩智?米娅马上想起上次参加阅阅周岁宴的那对母子,抬眸一看,果然是,不过今不是母子俩,旁边还多了一个男人,大概是韩智的爸爸,关萼那提过,叫韩漠。   韩智小朋友被训了,向爸爸求救,韩漠人如其名,一张冰山脸,冷冷的站在那儿:“听你妈的。”直接把韩智小朋友的心情打入谷底,不过在韩漠面前韩智小朋友显的比较乖一些,马上说:“我知道错了。”   米娅看的认真,引起了走在身侧的薛璟誉的注意,“你认识?”   “嗯。”米娅拉了拉唇线,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秦桑岩的干姐姐。”   “要不要去打招呼?”   米娅耸耸肩,“不用了,也不算熟。”   两人离开体育馆,去停车场取车,身后传来关萼的声音:“这么巧?”关萼站的离她只有几步远,想装听不见都难,米娅整理好心情,转头后随即微笑:“刚才在里面好象看到了你们,一时不知道有没有认错,所以没冒昧上前。”   关萼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倒也未拆穿,眨眨眼,看向米娅身后准备上车的薛璟誉,笑的别有意味:“我以为你是和桑岩一块儿来听音乐会的,赶紧跑来打招呼,不知道这位是……”   忽视关萼脸上的那种兴味,米娅回答的坦然:“一个朋友。”   关萼恍然大悟的点头,随口说道:“韩漠得了五张音乐会的票,他给了桑岩两张,让他晚上带你出来一块儿听,桑岩他说晚上要早点回家,我以为你们今要过二人世界,没想到你会来听音乐会。”   这话等同于直接说米娅辜负了秦桑岩的一番好意,不仅辜负了好意,还和别的男人出来听音乐会,米娅发现秦桑岩的干姐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但她不傻,对于这种话反而要简单的说:“我不知道他晚上会早点回去,再说我只是和朋友出来听场音乐会而已。”   关萼听出米娅声音中的不快,还想说什么,韩漠走过来,韩智已经趴在他肩头睡着了,韩漠低声说:“怎么聊这么久?”   “我来介绍下,这是秦桑岩的妻子米娅,这是我老公韩漠。”关萼道。   米娅与韩漠互点头,并未握手,又寒暄几句各自上车分开走。   薛璟誉握着方向盘,字斟句酌:“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在你生日这约你出来,更没想到会碰上他的姐姐,你回去会不会不好解释?”   米娅靠回座椅里,淡淡一笑:“不会,我又没做亏心事。”不管她做没做过,反正在秦桑岩的心目中她就是一个满嘴谎言,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多这一次。   宵夜,米娅带薛璟誉去平江路吃的,水灯笼招牌,红色墙壁,三张小桌,五六只小凳,温馨恬淡的感觉。   鱼饺汤味道好,鱼饺是黑鱼片包裹肉馅,汤的味道鲜美,火龙果鸭脯肉有点辣,火龙果一整只,鸭脯肉有孜然的味道,搭配的相得益彰,吃起来很清爽,冷菜有绿豆糖藕,淡淡的甜味,甜而不腻。出了名的要算双皮奶,红豆沙和血糯都不错,一个浓郁,一个清甜。   ∩﹏∩∩﹏∩∩﹏∩∩﹏∩   昨有亲问怎么就一更,其实是两更哦,琼依错把“第二百三十七章一身戾气的恶魔”写成了“第二百三十六章一身戾气的恶魔”,不过细心的亲会发现真正的第二百三十六章和第二百三十七章的标题是不同滴!!今会申请让编辑改过来!! 第二百四十章 家暴   吃到一半,米娅才发现大部分是甜品,男人一般都不爱吃这个,一边难为情的说:“要不一会我们去别家?”一边暗怪自己心不在焉,被关萼撞见又怎么了,就算去向秦桑岩告状,她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挺好的,不用去。”薛璟誉品尝着双皮奶,面上没有一丝不喜,面前的食物已经被他扫落的七七八八。   他在食物上几乎不怎么挑剔,这一点挺难得,米娅嘴角漾起舒心的笑意:“白绵绵最近还好吗?”   薛璟誉弯了下唇:“挺好的,她在澳大利亚别提玩的多开心,上周她还问我你的联系方式,说是出国后把你的手机弄丢了,我就给了她。她没联系上你?”   米娅笑笑:“没有。宀”   薛璟誉吃的差不多了,用纸巾擦唇:“那丫头疯玩起来六亲不认,既是她主动要的,我估计过两她就会和你取的联系。”   米娅点头,把面前的甜品吃完,事实上她听到白绵绵去澳大利亚之后就知道那个女孩伤透了心,说真的,她认为司徒政配不上单纯可爱的白绵绵。   入秋了,早晚温差比较大,从温暖的店里出来,外面冷的米娅有些难以适应,风吹的鼻子发起了鼻炎,直流鼻涕,低头动手去翻包,一包纸巾都没找到,才记的昨刚用完,忘了放新的进去含。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别动”,她抬起头,对上薛璟誉含笑的眸子,然后整个人僵住了——薛璟誉手里拿着纸巾给她擤鼻涕,亲昵的口气如同对待亲爱的女孩:“刚才顺手多拿了一张,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米娅表情僵硬,心里百味交集,旋即冒起一股恼羞成怒的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的敏感,难道就像别人说的女人越老脾气越怪?   目光泛冷,她后退一步打掉他的手:“薛璟誉,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薛璟誉敛眉看她一眼,将给她擤过鼻涕的纸巾扔到几步外的垃圾桶,遂站在台阶下看她,想了想,俊眸深深直视她,半晌,忽然一笑:“怎么样叫有意思?不过是个小动作,我连你的手都没碰到,就上升到某种高度不显得过于苛刻吗?”   米娅张了张嘴无力反驳,这个一向在自己面前随和的男人此时有些咄咄逼人,寒着脸低头走下台阶,快步朝反方向走。   身后有脚步跟上来,一个黑影罩在跟前,她停下脚步,头没抬,听见他喘气的声音:“我道歉行吗?对不起。倘若我一直能把持,那么我就是圣人,可惜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这一点请你理解。”   此时,他挑明了,米娅也装不了傻,这个男人一次两次愿意帮她,次数多了难免不让人产生联想,程珞的事他出力是出于哥们情义,对她就完全没有必要,可他义无反顾的帮忙,慢慢的,她也能从这个男人偶尔流露出来的眼神中猜到什么。   他没有说,她便没有提出来,因为她给不了他什么。   “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并非男女那种。”米娅看着地上两个交叠的模糊的影子。   “我明白。”薛璟誉犹豫了下,“我可以等你。”   米娅不想给他希望:“我不值得你等,我已婚,你未婚,我与你没可能。”   薛璟誉悠悠开口:“你和他不也是茫茫人海中相遇的吗?从陌生到熟悉,为什么我不可以?两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多等两年。”   柔和的路灯下,米娅绷着一张脸,五官线条生硬:“别把时间耗在我身上,我不可能离婚的,除非你想当第三者。”   薛璟誉的眼珠黑亮:“我始终相信一句话:有志者事竟成,总有一我会等到你。”   他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米娅叹了口气,脸色缓和:“薛璟誉,真的没有必要,有时候连我都讨厌我自己,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身材好?我想京城身材好的女孩随便一抓一大把。”   薛璟誉笑了笑:“既然你知道我不是看中了你外表,又何必问。我愿意等是我的事,与你不相干,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没有心理负担,因为我和你没有什么。”   “那就好。”薛璟誉看看腕表,“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去。”   ……   车里陷入沉默,米娅有点后悔,薛璟誉对她不错,彬彬有礼的,从来没有轻薄过她,也没有借任何机会从她身上占便宜或是揩油,自己刚才的语气过重了一些。   很长时间薛璟誉没说什么,即将到别墅区门口,他看向她:“他的干姐姐肯定会把今晚的事告诉他,如果他欺负你,告诉我,我虽不适宜插手你们间的事,但我会给你提供一个最安全的避风湾。”   米娅默默转过脸,破荒在外人面前提起她的婚姻,轻轻的声音飘在车厢内:“他没暴力倾向,不会动手,对我,他一向采取的是冷暴力。”   薛璟誉听了心揪着疼,他想象的出来那是个怎样的场景,冷暴力往往最伤人,它比直接的嘲笑、打骂、鄙夷更来的卑劣,它折磨的是人的精神。秦桑岩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女人居然冷落在旁,换作是他一定好好疼爱,捧在手心里当宝。   出差归来,又玩了一晚上,米娅在玄关换好鞋眼皮累的直打架,盘算着不洗澡了,直接倒头就睡,明早起床再洗,阅阅不跟她睡,一个人卫生差点没什么关系。   慢吞吞走完最后一个楼梯,她差点与一个身影撞上,退了几步,眯眸一瞧,秦桑岩。   没空理她,她困着呢,绕过去走,脖子一紧,身体被推到对面的墙壁上,斑驳错落的光影下他森森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跑哪儿疯了一晚上?阅阅睡觉前一直要妈妈你知不知道?”   “咳……”她咳嗽着掰他的手指,他似乎也没想动手,瞬间收回去,注视着她的黑眸沉冷:“给我一个解释。”   “没有解释。”米娅不吃他这一套,冷冷的靠在墙上道:“我要是晚回来不是更好,更合了你的意,你不是说我死了你就可以重新娶个女人开枝繁叶的吗?那应该是你最乐意看到的,你心里特后悔吧,娶我这个不能生的……”   秦桑岩斜睨她,几声冷笑从薄唇中逸出:“对,我是后悔,我不光后悔用婚姻弥补你的不能生育,我更后悔收养了程阅,他算怎么回事,我儿子?哈哈,可他不跟我姓,他姓着别人的姓,我替别人养儿子,临了我连个真正的下一代都没有……”“秦桑岩,你还要不要脸?”米娅被刺痛了心里最疼的一处,猛的一把推向他,嘶声道:“是你同意领养的,也是你自己签字的,我有逼过你吗?你现在说这些风凉话干什么?你早干嘛去了,还有阅阅的姓我没反对你改,是你和秦滔赌气,你不愿意改,你凭什么推到我身上,凭什么这么看轻阅阅,你如果真不想要阅阅,你当初就应该提出来,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是,我是装好人。”秦桑岩忍不住嘲讽,“你呢,连好人都不愿意装,你是个当妈的样子吗?出差回来不花时间陪孩子,大晚上跑出去和野男人鬼混,玩到凌晨才回来,你这算什么?我起码是真小人,你呢,伪君子!”   米娅受够了这个男人的凌迟,他一面高高在上的用语言进行攻击,把她说的不堪,一面又用世上最冰冷的刀日日夜夜割着她的心脏,让她痛的快疯了,偏偏这时候他还说这些,脑袋嗡一声,情不自禁就是一耳光。   这一耳光煽的大,她的手都疼了,秦桑岩整张脸别过去几乎九十度,他先是哼笑,语气变的生冷,转手抓起她的头发道:“你有什么资格动手,本来我不想说,是你逼我的,晚上你是不是和姓薛的约会去了,格调够高的,竟然去听钢琴音乐会,听完了去干嘛?音乐会十点结束,距离现在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去酒店了是不是?”   发疼的头皮使她眼眶湿润,她头部在他的拉力下向后仰,嘴里一点不想示弱,轻佻的笑着:“对,就去酒店了,那原本就是我的老本行,我身材这么好不做多可惜,有钱谁不想赚……”   秦桑岩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怒气到此刻彻底被她挑起来,他想起关萼打来电话告诉他遇到她和陌生男人看钢琴音乐会时那种心如刀割的滋味,嫉妒的恼恨,背叛的痛苦化成手臂上的怒气。   “贱妇!”一个耳光砸在她脸上,砸的她眼冒金星,嘴角撕裂淌出血,如果说之前他的神色是阴晴不定,那么这会儿完全是暴怒,连续两个耳光蒲扇般摔在她脸上,她连吭都没吭一声,打到最后她颠狂似的呵呵笑起来:“秦桑岩,你最好打死我!打死我!打死我大家都解脱了。”   耳光停止,他厌弃一般把她扔出去,扬起恶劣的诡笑:“杀人的事我不做,一是我怕脏了我的手,二是我早说过,我不会打死你,我现在可是守法公民,为了你这种女人去坐牢太不值。”   米娅失控的身体向后倒,在昏过去前条件反射的想抓住什么,手臂在空中抓住镶嵌在走廊边上壁灯下部,那壁灯在猛力拉扯下向她头顶砸过去。   几步之遥的身体闪过来,在落到她脑袋之前一秒及时承接住,壁灯稳当当落在他手心中,在这过程中他的手也砸到了她的脸,转眼她的左眼整个肿起来。   秦桑岩微微直起身子,把壁灯扔到地上,转头看着地上无声无息的女人,站了许久,他才迈步过去把她抱起来。   米娅被一阵冷水给激醒,她大叫着推开头顶上的花洒,身边人影一闪,那拿着花洒激她冷水的人随即离开。   身体软软的沿着浴缸坐到地上,米娅一身的狼狈和痛,紧跟着趴在浴缸边上啜泣起来……   连续两日米娅无法见人,巴掌印早就没了,唯有左眼眶上一片青紫,两没消下去不说,眼睛还红红的,泛着红血丝。   明就要上班了,她不得不去医院就诊,特意找来墨镜戴上,这才敢出门,她怕碰到熟人,毕竟遭遇家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一上公交车就遇到了同住在米家一幢楼里的邻居李大妈,对方热情交谈,起初聊的挺好,聊到一半李大妈看看外面灰蒙蒙的,叫着她的小名:“娅娅呀,今阴,你戴个墨镜做什么?”   “这不是时尚嘛。”米娅推了推墨镜,寡淡的笑。   李大妈有个锲而不舍的精神,就是喜欢挖新闻,东家长西家长,这时候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她凑近米娅的墨镜,出其不意的把墨镜一拿,一片青紫顿时暴露出来:“哟,这是怎么回事?你让人给打了?”   “没有的事,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就别骗我了,这摔一跤也没有摔眼眶的,你鼻子怎么没事?我说娅娅呀,这个社会虽然进步了,可是还有一些陋习没改掉,比如有些男人就喜欢打老婆。我听说你老公现在改行做生意了,听说做的还不错,这男人啊一有钱就变坏,你可不能忍啊……”   米娅越是不想节外生枝,越是节外生枝,抚着发疼的额角:“真的没有,您不要乱想。”   结果,米娅一到医院,就接到米妈妈的电话:“娅娅呀,怎么回事啊,我听李大姐说你被桑岩打了,真的吗?岂有此理,他怎么能打人呢?他为什么打你,你告诉妈,妈给你做主!太气人了,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动手啊,动手算怎么回事,你爸这辈子都还没打过我呢,他凭什么打我女儿……”   “妈,妈。”米娅赶紧说:“没有的事,你不要听一面之词……”   米妈妈看来是真的急坏了,电话里已经传来挂掉的声音,再打过去就是占线。   秦桑岩接到米妈妈电话时正准备开会。   “妈……”   刚一开口就被打断,米妈妈义愤填膺:“桑岩啊,不是妈说你,这两口子过日子有什么不能说的,非得闹到动手不可?我女儿纵有一百个不好,你可以好好说,更可以告诉我,我给你做主,不带你这么打人的啊,这闹的邻居们全知道了,给我打电话,你说这叫怎么回事?”   他背对着一众精英,蹙眉,面对长辈依然好脾气的说:“妈,您从哪儿听来的?我没有动手打……”“没有动手,娅娅的眼睛怎么回事?”米妈妈哼着。   秦桑岩脸上的笑容有轻微的凝滞,不过很快恢复自然,轻扯了下唇角:“是这样,当时她头顶的壁灯掉下来,我动手去接,情急之下可能错手碰到她的眼眶,所以就成了那样,我真不是有意的。”   “行了,桑岩,我知道你这些年对娅娅有意见,但你也不能打人啊,这家暴不好,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balabalabala……”米妈妈的声音在耳朵里来回震,震的大脑有些堵塞。   秦桑岩越听脸越沉下去,他不是对米妈妈的话不满,他是对告状的人不满,这本来就是夫妻间的事,以前不管他们闹多少不合,她从来不跟米妈妈说,这点他挺欣慰,夫妻间的事夫妻间解决,最好不要把老人掺和进来,越添越乱。现在倒好,不过是他错失打了她眼睛,她就满世界嚷嚷,连邻居都传开了,这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一个会议室的下属等着开会,不宜多谈,他收敛了眼中的厉色,安抚了米妈妈几句,收线,坐到位置上对一众等候多时又不敢开口催的下属说:“开始吧。”   赫赛本月盈利报表极其好看,一众项目负责人均是抱着被秦总表扬的心情来的,一坐下来个个觉得不对劲,这秦总的脸虽说像平常一样不冷不淡的,可怎么看怎么有点阴着,莫非又有谁犯了像范青松那样的错误?   开完会,秦桑岩真的一句表扬话都没有,大家面面相觑,得,努力吧,看来秦总对他们还有更高的要求,不过奖金不会少就是了,在这方面秦总丝毫不吝啬,有时候还会多分一些,这也是他们没日没夜肯加班的原因。   秦桑岩前阵子订的车到了,下班后去提车,一辆银色的途乐,越野车,一百六十多万,灵动流畅的家用两厢车,是他特意为方便以后带阅阅出行准备的,当时他的构思是等阅阅大一些,一家三口出去游玩,有辆新车开的顺手,车厢大一些,也方便一些,可以装很多东西,岳父岳母身体硬朗的话,也可以带上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   坐进车内,试开的时候,他突然抓着方向盘想笑,一家三口?他想的可真好,她说和姓薛的去酒店了,他气的快疯了,打她的时候何尝自己不心痛,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对她大喊:我到底算什么?嗯?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真的暗恋了我十几年吗?为什么我在你眼中只看到荒凉的沙漠,看不到爱的影子?   爱我,你就大晚上和男人玩到半夜才回来?爱我,你就是那么伤我的,我几次硬不下心来,想与你和好,尽弃前嫌,你几次置我于不堪的境地,羞辱于我。   你想究竟怎样?现在的我在你眼中只是一个利用工具,用来争取到阅阅抚养权的工具吗?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何须他去找。   虚伪,米娅,你是个虚伪的女人,你比司徒娇还要教人恶心,司徒娇骗的是我的感情,而你,不仅仅骗了我的真心,你还无情的往我身上戳窟窿,伤的我体无完肤,伤的我不像我自己,你把我弄成了一个被你伤了,还不得不捂着流血的伤口,继续和你在一起的软弱男人。   这就是你要的吗?把我变成了这样就是你要的结果?   到底,你还要伤我到什么时候?   行,你折磨我,我折磨你,如果这是你要的,我奉陪到底!   有电话切进来,蓝牙耳机里传来陆以娥的声音:“秦总,晚上您有个饭局,七点,要不要我……”   “嗯,就这样。”不等陆以娥说完,秦桑岩切断电话,他感觉到自己可能要换秘书了,今的行程上班时间陆以娥已经读过,他的记忆力很好,只消一遍就能记住,他这个秘书却有些热情过头,下了班还特意来提醒,他不是看不出她的那点小心思,不过是不想拆穿,给对方一个机会罢了。显然,这陆以娥不懂他的苦心,倒开始学会死皮赖脸那一套。   考虑到这儿,他给人事部经理拨了一个电话:“伍经理,这两你留意帮我再召个助理,嗯,要男性,越快越好。”   饭局安排在金麒麟会所,设施自然是顶尖的,包厢里不算嘈杂,因为包厢极大,有人在对着占据整面墙壁的屏幕唱歌,有人在聊,长长的桌子上摆了不少烟酒和果盘,还有娱乐设施。   有男人的地方自然有女人,尤其是有钱的男人,个个身边坐着年轻漂亮的女孩,看衣着打扮应该是公主。   灯光迷离,光线如丝般暧昧,衬的人脸庞透出浅浅的朦胧之色,秦桑岩来不过是走个过场,他一向不喜这种场所,打个招呼就走。   一屋子的男人可不打算就这么放他走,其中一个人称马总的往他身边塞了个女孩:“这可是这里最漂亮的一个,听说今刚来,哥几个没抢,专门留给秦总你的。”   女孩一张脸白里透红,穿一件白色短裙,身材不算纤瘦,很有料,属丰-满型的,脸上没有化妆,眼睛很大,仿佛有光在闪,坐下后安静而乖巧的偎在他身边,性-感与清纯并存。   ∩﹏∩∩﹏∩∩﹏∩∩﹏∩   众位看官猜猜这女孩是谁?这章六千字,按平常一章三千字的话就是两更,今一早还要去一下医院查啥唐氏综合症神马的,早回来就加一更,如果回来晚了就这一章啦。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佟拉拉   女孩白里透红的脸蛋,穿一件白色短裙,身材不算纤瘦,很有料,属丰-满型的,脸上没有化妆,眼睛很大,仿佛有光在闪,坐下后安静而乖巧的偎在他身边,性-感与清纯恰到好处的融合。   秦桑岩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微侧头,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有些不分明,细心去看的话会在他的眼睛里有类似发现宝藏般的流光溢彩。   心底像似有簇火焰被点燃,他直起身子,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她的脸,将她的脸抬起来,迫切的,狠狠的吻下去。   女孩真的是生涩,最先的反应是往后瑟缩,可他扣住她后脑,她分毫躲避不了,或许是她的反应取悦了他,他的动作轻柔许多,一口口侵占着她的呼吸,手臂几乎将她半抱到怀里。   周围的男人大多在商界混了许久,不管是逢场作戏也好,真情流露也罢,这种场合大家早已司空见惯,该玩的玩,该喝的喝,该唱的唱,谁也不会瞧谁的热闹宀。   他不急着进行下一步,单手捧住她的脸,“叫什么名字?”   “佟拉拉。”女孩浅浅的笑了笑,面孔因为这笑异常的柔和可爱。   秦桑岩向来沉静的双眸中竟难的流露出温柔,佟拉拉无疑是聪明的,心里明白刚出道就能碰到看上自己的不多,她又急需攀高枝,不想和这会所里其它姐妹一样做几年仍然是个靠每晚陪酒得小费的公主含。   “先生,您叫什么?”   “你需要什么?”他仿佛没听到她的问题,自顾自的问,拇指抚在她唇上,强势而一针见血,仿佛一眼看到她心里想什么,这种盛气凌人换作是别人可能早就羞愧和无地自容,佟拉拉倒是一点不介意,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你能给我什么?”佟拉拉看着眼前英俊得无懈可击的脸。   秦桑岩收了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漫不经心的吐出烟圈道:“你想要钱?”   “不,我想出名,我想当明星。”佟拉拉说出自己的心愿,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他嗤笑一声,嘴角微微勾起望向她,犹如在看一个笑话:“你可真敢想,你怎么不想要当女总统?那可比女明星强多了。”   男人这样不屑,换作是别的女人,也许会生气,就算不在脸上表现,语气也能听得出来,可佟拉拉不一样,缠上他手臂,亲了下他的下巴,理所当然的口气说:“是你让我说出我想要什么,我实话实说不觉得有什么错。”   秦桑岩忽然一笑,再度挑起她的下颚看了几眼,掐了烟与一群玩的正高兴的男人寒暄了几句,没有再理会佟拉拉,独自一人走出包间。   ?????   过了一岁的阅阅有变化,出差归来后米娅重新把阅阅带在身边照顾,有早上她给小家伙穿衣服,小家伙这几有点小感冒,穿衣服总是憋着小嘴不肯合作,她每次总要哄着:“阅阅要乖,妈妈给阅阅穿好衣服,然后我们就下楼去吃早餐,等晚上妈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妈妈……”   米娅怔怔的看着小家伙,清晰的听到这声‘妈妈’,惊喜连连,捂着唇说:“阅阅,你终于会叫妈妈了。”   “妈妈……”阅阅眨着又长又浓的睫毛,小嘴里又叫了一声。   “真乖,妈妈在这儿。”她湿了眼眶,呜咽着把小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亲着小家伙的脸蛋,“你终于会叫妈妈了,阅阅终于会叫妈妈了……”   不止一个惊喜,接下来还有更多,阅阅会走路了,也会跑了,别墅里里外外是小家伙撒欢的好地方,米娅时刻紧张小家伙磕着碰着,和保姆两人轮流看着,有一次下班回家,她发现家里摆设变了,桌椅角全部贴上厚软的安全防撞角,保姆说这是秦桑岩的意思。   那他咬牙切齿说后悔收养了阅阅,她当时气愤不已,经过这几静下心来想,她并不认为那句话有多少真实性,他对她是厌弃不假,她却也看的出他是真疼阅阅。他说出那样的话,是气她晚归。   不管他怎么想,反正两个人间的隔阂越来越大,米娅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每次看到阅阅摇摇晃晃跑过来的小身影,心又坚强起来,为了阅阅,为了能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她必须硬撑下去。   早晨阅阅还没醒,她先进洗手间梳洗,刷完牙,手机在外面响个不停,接通电话高爽的声音有些焦急:“上周我发给你的邮件你没看?”   米娅怔了怔:“没有,怎么了?”早晚忙着带阅阅,哪有时间查看邮件,别说进邮箱了,她连电脑都没怎么开过。   “你先看邮件,看完给我电话。”   米娅心中隐约料到了什么,打开电脑,查看邮件,邮箱里有好几封未读邮件,其中就有高爽的,齐越紧赶慢赶终于在两年内完成开发,打包工作基本完成,现在就剩下运营这一步了。高爽知道程珞不在了,没人拿主意,特意在后面出了方案,建议找运营团队去进行后期运作,把版权卖出去,再与对方洽谈相对应的利润分配事宜。   所以,摆在面前的似乎只有卖版权这一条路,至于卖给什么样的公司高爽在下面罗列了两大类,一是找风险投资公司,二是找有实力的网游公司。   米娅咬起唇,唐三说回去帮她打听,到现在也没消息,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消息,不能怪唐三,那公司毕竟不是唐三的,唐三做不了主。   “邮件我已经看过了。”米娅回拨过去,“刚才你说还有事要谈?”   “现在齐越最棘手的不是运营这一块,是公司帐上已经没钱,下个月所有人的薪水发不出来,物业费加员工薪水一个月将近七十万,再有两周就是发薪水的日子,如果发不出来,员工们肯定会闹翻,你看怎么办?”   米娅完全没料到会这样:“公司帐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吗?”   “还有五六万吧。”高爽叹气,“你今最好来公司一趟,当面谈。”早饭后米娅就赶去齐越,以前她每次过去都是在傍晚,避人耳目,今着急了一些,又是周六,应该没什么事。   然而,忙中出乱,她把赫赛的办公地点也在这座写字楼的事给忘到脑后,满脑子在想怎么样卖版权,怎么样付员工薪水。这两样她一个不想看到,齐越是程珞出钱办的,卖不了版权就拿不到利润和收回成本,公司就运转不起来,员工的薪水更是不能拖欠,她本来也是一个普通公务员,能体会得到等米下锅的艰难日子,每个月就指着薪水过活,谁也不想拿不到薪水,生活大乱。   是她疏忽了,忽略了程珞的嘱托,倘若齐越倒了,程珞的一千三百万打水漂,她不但对不起程珞,更对不起这些辛苦工作了两年的员工们。   米娅来到电梯间,有个女人和她一块儿等电梯,手里抱着文件,身穿米色职业装,妆容精致,身材姣好,头发保养的不错,乌黑而有光泽。   女人无意中侧头,对上米娅的眼睛,米娅没认出来,女人倒是弯起眼笑:“秦太太。”   “你是?”米娅费劲想了半也没想起对方是谁。   “我是秦总的秘书,我叫陆以娥,你可以叫我小陆。”陆以娥声音挺好听的,飘在耳朵里让人很舒服。   米娅依稀想起上次被范青松绑架的那一次,的确在大厅这儿见到过这个女人,抿唇笑笑,暗想秦桑岩可真是会挑,秘书都这么养眼。   电梯门开了,陆以娥示意米娅先进去,殷勤的说:“秦总半小时前出去了,秦太太您可能要在秦总的办公室等一会儿。”   米娅进去,按了自己要到的楼层,淡淡的说:“我不是来找他的。”在陆以娥诧异的目光中,她浅笑,在到达楼层后走了出去。   几个小时后,秦桑岩回到赫赛,陆以娥送咖啡进去时犹豫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秦总,最近秦总又召了一个助理,分去了她一大半的工作,剩下整理文件、会议纪录、过滤电话……等小活给她,她心里不安,生怕有一秦总突然冷冷的说:到财务把薪水结一下,明你不用来了。   为了保住饭碗,也为了重新接近这个男人,陆以娥格外小心谨慎,不敢多说话。   “楼下的前台说看到你和我老婆同时进电梯,陆秘书,有没有这回事?”秦桑岩清冷的嗓音徐徐飘来。   ∩﹏∩∩﹏∩∩﹏∩∩﹏∩   先一更吧,下面还有两更!! 第二百四十二章 你还真够贱的可以   “我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您太太。”陆以娥回身说。   “人呢?”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头没抬,手上的笔唰唰写着什么。   经过助理这件事,陆以娥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个喜怒不形于色,极难猜的男人,如实相告:“是这样,我以为她是来找您的,所以我说您出去见客户,让她在公司等。可是她说不是来找您的,中途她下了电梯,我看到她去了七楼。”   “七楼是家什么公司?”   陆以娥迅速回忆起来:“好象是一家名叫齐越的网游公司。宀”   秦桑岩终于抬眸,脸色变了变,顿了一下道:“去把耿助理叫进来。”   耿助理即他的新助理,现在有什么事他只和耿助理说,陆以娥心中不快,脸上低眉顺眼:“是。”   耿助理很快进来,是个拥有多年经历的男人,三十多,话不多,做事稳重,秦桑岩用的越来越顺手含。   “去保安室调一下今七楼的录像资料,另外去查一下七楼公司的负责人叫什么。”   保安室的录像资料一向是这座写字楼的物业在管,旁人根本不可能拿到,耿助理二话不说立马下去办,这是秦桑岩最欣赏的一点,一个合格的助理就该是这样。   耿助理向来执行力很高,不消几十分钟两样东西摆到秦桑岩办公室上,秦桑岩看过录像,画面里米娅进齐越后,径自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只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之后一直没有出来,整整待了三个小时。今周六,很多公司不上班,齐越也是,外面敞开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三个小时。哼……   男女之间三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   他冷笑,她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这样的男人,果然除了司徒政、薛璟誉,还有其它男人,也许这些只是冰山一角,若不是经过前台,别人误以为她来找他的,恐怕也不会被他发现。   秦桑岩拔了U盘,甩到办公桌上,铁青着一张脸倒进皮椅里,恍然想起耿助理好象还拿了那家公司负责人的资料过来。   高爽?他目光一凝,盯着资料上的名字,高爽是程珞的朋友,他曾和程珞喝酒时听程珞偶尔提到过这个人,以前一直在各大公司当CEO,是个抢手的职业经理人,后来因为投资失败,为了东山再起,孤注一掷,通过程珞独到的投资眼光不仅收回损失,还大赚了一笔,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原来在这里开了一家名叫齐越的网游公司。   米娅那个女人居然勾搭上了高爽。   不是第一次撞见她在外面有人,然而当他再次碰到,胸口如同被塞了一把刀,刮着他的五脏六腑发疼,他憎恨这样的自己,她贱,他何尝不贱,明知道她对他不忠,给他戴了一顶又一顶绿帽子,他还那么在乎,在乎的让自己觉得可笑。秦桑岩,他可真贱!   佟拉拉并不知道那的话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她是音乐系的大一新生,接到MV导演的电话时正准备上课,对方邀请她担任某个大明星新MV的主角,让她明去试镜。佟拉拉激动的跳起来,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忙不迭的买衣服,准备起来。   试完镜,导演说OK,让她三后一起去拍MV,这还不算惊喜,接下来又有两部戏约,一部是电影,一部是电视剧,均是国内有名的大公司,大制作,演员阵容强大,她受邀的是女主角。   佟拉拉感觉自己在做梦,当她的海报贴满大街小巷,又签约了经纪公司时,才彻底想起自己一个大一新生,没可能会得到这么多的青睐,最有可能的是那在金麒麟会所遇到的那个男人,只有她和他聊过她有想当明星的梦想。   她辗转打听到那个男人叫秦桑岩,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板,从规模来看这家公司属中等,才成立没多久,谈不上有多大,佟拉拉打电话前犹豫着想会不会不是这个男人,他应该没那么大的本事和实力。   最后,她决定试试。   电话通了一会才听到一个清冷的男声:“哪位?”   “秦先生,你好,我是佟拉拉,还记得我吗?”   那头的人轻嗤一声,不答反问:“有事?”   男人依旧冷淡,佟拉拉怀疑自己有可能猜错了,但是她懂的既然对方能把她捧上,也就能把她摔到地的能力,于是嘻笑着说:“是有点事,我想谢谢秦先生帮我实现梦想……”   “就为这事?不必了。”男人嗓音有些嘲讽。   看来真是他,佟拉拉彻底愣住了,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佟拉拉是谁,她有的是办法,几后的饭局上,她遇到了秦桑岩,现如今有钱人宴客喜好请几个女明星暖场,一来有面子,二来也显得自己有钱有身份,请得动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明星。   虽说几个戏约正在洽谈和拍摄,佟拉拉如今也一跃挤身二线明星,一线明星指日可待,席上少不得被灌酒,等到散席时佟拉拉被助理搀下去几乎连路都走不稳,到了停车场哇一声吐了,无巧不巧,吐在一辆车盖上,当车主过来时,脸黑着。   “马上擦掉。”秦桑岩语气不重,但也让人心跟着沉了沉。   那助理一边吃力的扶醉的东倒西歪的佟拉拉,一边费劲的去包里找面纸,翻了半没找到,歉意的说:“对不起,秦先生,你稍等一会,我去上面找东西过来。”   “去,快去。”佟拉拉喷着酒气,往那车门靠,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秦桑岩打开车门,厌恶的盯着趴在车里不肯下去的女人:“出去!”   佟拉拉媚眼如丝,身子往他怀里送:“不要,我就不出去,有本事你把我扔出去,要不然我就待在这儿。”   助理好容易回到酒店,从服务员那儿找来抹布,跑到停车场发现现场除了有几张用过的纸巾,佟拉拉、秦桑岩,还有那辆车统统不见了,再一抬头,看到那辆车已经快开出停车场。   娱乐圈的男女关系一向复杂,助理司空见惯,转而开着车离开。开进馨湖苑,绕过人工湖,秦桑岩熟练的倒车入库,从车里下来,一个无骨的身子缠上来,他甩开,佟拉拉笑眯眯的把手伸到他衬衣里,无尾熊一样整个人紧紧缠在他身上。   进屋后,秦桑岩甩手把她推到地毯上,脱了外套,去客厅的酒柜倒了杯酒,点了支烟到露台上看着夜色,边抽烟边喝酒。   在官场混迹那么多年,他练出了一些酒量,越喝越清醒,此时他需要的不是清醒,而是醉。醉了就什么不记得,不记得胸腔里疼的发凉的感觉。   身后一个女人身体往他身上黏,一面亲着他脖子后的皮肤,一面用脱的几近全/裸的身子磨蹭着他黑瘦的后背。   他半侧着身子靠在露台上,看着她的动作,灯光从后面打过来,肌肤如同雪般细腻白亮。   “能走开么?”他拂开她的手,她缠上来,抱的死紧,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不要生气,我不太会这些……”   “没有过男人?”他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丝丝烦躁。   “你不信?”佟拉拉娇娇一笑,拉着他脖子上的领带拽到屋内,解开身上最后的衣物,彻底赤/裸的身子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边吻他边说:“我是有交过男朋友,不过仅止于拥抱和亲吻,在我进娱乐圈前他和我分手了。”   他皱了皱眉,哼了一声挑起她的脸:“处/女/膜不是做的么?”   她勾着他的脖子笑:“你可以检验检验嘛,如果我骗你,凭你处置。你有本事把我捧上,自然有本事把我摔到地上,这个道理我懂。”   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深邃而黑沉,动手将她扯到里屋的床上去……   ……   秦桑岩离开时已经到了下半夜,他动了几下,床铺震了震,躺在旁边的佟拉拉从被窝里露出光洁的身子,揉着眼睛说:“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   他穿上衣服,回身擒住她的下巴:“下次装醉装像一点,别这么没技术含量。”   “就知道瞒不过你……”佟拉拉裹在被子里笑的眉眼俱媚,被不被他看穿不要紧,要紧的是上了他的床,也算巩固了她暂时的地位,至于长远的,她得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实力,出于女人生的直觉,她感觉这个男人或许就是她要找的金主。   ∩﹏∩∩﹏∩∩﹏∩∩﹏∩   下面还有一更!! 第二百四十三章 唇膏印   “你还真够贱的可以。”离开前,秦桑岩毫不讲情面的说。   佟拉拉并不在意,送他到门口,亲了亲他的下巴:“人家现在可不想走,亮再走行吗?”   “随便你。”他冷漠的站在门口,一半脸融在室内的灯光,一半脸晕在浓浓的黑色中,她看不到男人的神色,只觉得他的唇线很好看,亲起来有一种上瘾的味道。   秦桑岩的车在外面兜了不少圈子,最后才驶进小区,门卫室里保安和他打招呼:“秦先生,真辛苦啊,回来的这么晚。”   车里的时间显示两点,秦桑岩掐了烟,关上窗户,脚下踩着油门,穿过树影重重的道路,像穿过晦涩的羊肠小道宀。   将车倒进车库,他在车里坐了一会,又点了支烟,怔怔的看着屋内,二楼她的房间开着灯,隐约听到孩子的哭声,窗帘上有她抱着孩子来回走动的影子,直到烟烫到手指,慌乱的把烟头扔到地上,下车踩了两下。   进门换鞋时,碰到半夜出来上洗手间的保姆,室内没开灯,保姆就着蒙蒙的一层光:“秦先生?”   “嗯。”他关上鞋柜,保姆进去了含。   走到二楼,阅阅的哭声清晰,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哭声断断续续,没有停止。   他收回迈进洗手间的脚步,衣服没来得及脱,门也没敲,直接进了她的房间。   “阅阅不哭啊,妈妈带你去医院。”米娅正在给阅阅穿上厚外套。   “怎么哭成这样?”秦桑岩眉头紧拧着走过去,以为只是孩子夜里睡不着,伸手一摸小家伙的额头,再对比自己的,有点烫,气急败坏,“你是怎么当妈的,为什么不早点叫上保姆送医院?”   “我也是才发现的。”米娅比他还急,给小家伙穿好衣服准备抱起来,被他抢过去抱在怀里大步往楼下奔,又想起什么:“到我房间去拿车钥匙。”   米娅忙不迭的往他房间跑,拿到后奔下去,改为她抱着,他开车,车子急急火火往儿童医院奔。   挂号、付费、拿药……忙活一通后到了输液室,下半夜里面只有稀少的几个孩子,被针扎的直哭,米娅把阅阅抱在怀里听的心惊肉跳,在护士推着药瓶过来时,一咬牙把孩子交到他手里,她实在不忍心看阅阅被针扎。   秦桑岩抱着阅阅没说什么,轮到护士过来时,阅阅果然挣扎的厉害,直哭,等到护士离开,阅阅仍然哭的厉害,她转身去想跟他说让自己来抱,不经意间看到他的下巴,上面有蚕豆大小的红色唇膏,属于女人的。   米娅沉默的看着那唇膏印,最近他回来的越来越晚,两个人虽然分房睡,但她睡的浅,几乎每下半夜才听到他汽车的声音,她却从未往那方向想过,如今痕迹摆在眼前,她不得不去相信。   或许……是逢场作戏,他刚开公司不易,少不得应酬,娱乐场所女人又是必不可少的。   按下心中的疼,她僵硬的伸出手:“我来抱。”   “用不着。”他眼睛盯着在怀中渐渐安静下来的阅阅,孩子的血管细,不想因为移动让孩子不舒服,再度哭起来。   听了唐三的建议,米娅最近改背妈妈包,里面可以塞很多宝宝的东西,需要时就拿出来,极方便。   她从包里取出空奶瓶,感冒多喝开水好,到饮水机那儿倒了些开水,放凉一些拿回来刚放到小家伙嘴边,小家伙就吸起来。   输液需要不少时间,加上孩子输液比大人输的时候调的要慢,米娅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困到不行,打起瞌睡,白她去齐越和高爽针对下一步计划讨论了三个多小时,最后决定两个人分工,高爽去找风头(风险投资的简称),她去找大的网游公司,争取在两周内卖出去。   离开齐越,她马不停蹄去找唐三,唐三为难的告诉她,当前公司没有购买计划,不过可以帮着她联系其它一些公司,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到家后她忙了一晚上,在网上查国内一些大型网游公司,阅阅本来是保姆带着睡觉,不一会保姆上来说阅阅不肯睡觉,要妈妈,她只好哄了阅阅睡觉,等阅阅睡着后再继续忙。不曾想到了下半夜,阅阅哭起来,才发现在发烧。   醒来,身上多了一件外套,米娅慢慢坐起来,活动一下压着的手臂,抬头看水输的差不多了,秦桑岩没睡,一直看着怀里的阅阅,下马上冒出胡茬,那唇膏印在黑黑的胡茬间益发明显。   米娅默默把外套还给他,等到水快没了叫来护士,拔掉针头,阅阅哇一声就醒了,哭起来,米娅心疼的对护士说:“轻点儿,孩子的血管嫩。”   戴着口罩的护士没吱声,哪家孩子都是宝,看到孩子哭,家长难免心浮气燥,可以理解。   米娅说完,对上一双冷眸:“你还知道疼阅阅,他感冒发烧你怎么不知道?不是一直带着他睡的吗?”   不想跟他解释太多,米娅垂眸道:“我也有我的事做。”   他盯着她,脸上无声的浮起冷笑:“你的事?三更半夜你能有什么事?想男人想的睡不着?不会是白和男人幽会没幽够,晚上又……”   “秦桑岩,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肮脏!”米娅低声打断,她可以忍受他的冷暴力,但不允许他一再侮辱她的清白,“说话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白和男人幽会过?”   “要不要我把大楼里的录像拿给你看?”他不紧不慢的说着,“从早上九点十二分待到十二点半,你在齐越总经理办公室,和一个叫高爽的……”   “你……”米娅倒抽一口气,她难以想象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调查我?”   “要是没做过,怕什么调查。”   望着眼前面含讥笑的男人,米娅失望透了。   为什么他总是捕风捉影,凭想象说她和男人上床?   当初两个人的海誓山盟哪儿去了,当初那个宠她、疼她、爱她,肯为她下班洗手做汤羹的男人又哪儿去了?   他们的爱情真的不过是昙花一现吗?失去了就再也不会拥有吗?   咬唇吞下泪,她很想看看,这个男人还要将她的心伤透到什么程度,她真的好奇他还会做出什么让她绝望的事来。   紧跟着她笑的灿烂:“是啊,我做过了又怎样?我既然敢出现在那幢大楼里,就不怕被你看到。”   怒意出现在秦桑岩冷眸中,他牙齿咬的咯咯响,挤出两个字:“贱妇!”   “这个词你已经骂过很多次了,早就不新鲜了。”米娅看了眼他怀里已经不再哭的阅阅,输液室的灯光打在她的面孔上已是模糊一片,扬唇笑的妩媚动人:“你说得对,我和南宫音是姐妹,我们姐妹俩没男人一也活不了,你不待见我,有的是男人待见我。我不愁没好日子过!”   秦桑岩的唇紧抿着,锐利的目光如寒冰,抱着阅阅大步离开。   米娅在输液室坐了很久,脸上的笑益发娇艳欲滴,眼中却有刺痛的暖意,她双手掩面,大滴大滴的泪从指缝中滑出来。   ?????   输了两水,阅阅的烧退了,又恢复到了活蹦乱跳的样子。   家里多了一部车,一个年轻的司机,保姆说是秦桑岩的意思,米娅明白,这是专门给阅阅配的,自前出了半夜阅阅发高烧的事后,家里的确是要配一辆车,以备他不在的时候也能马上送医院。   米娅实在是忧心齐越的命运,又把阅阅交给保姆带,一下班就在外面跑,到S市几大家网游公司去游说,有几家答应在网上试玩,具体的要等他们试玩、内部评估后再给回复。   她心里也明白,这款游戏的版权要上千万,没有哪家公司会拿出这么一大钱来冒险,必定要经过反复考虑之后才做决定,但她等不了,周五这下班决定到隔壁L市去找机会。   说是隔壁市,路途仍遥控,到L市已经黑了,长途客车停在西郊偏僻的一家小车站司机以车坏了为由不肯开了,整个车里的人见怪不怪,纷纷下来,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   米娅在外面招了半招不到车,她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出来的匆忙,只收拾了一些日用品,衣服穿的少,又赶上降温,荒郊野外希望能拦到一辆出租车的机率很少,站了半个小时鼻涕直流,一边擤鼻涕,一边冻的直哆嗦,伸了半手,没一辆车停下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她几乎快冻僵了,终于有一辆车停下来,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过去,露出微笑:“师傅,能带我一趟吗?我会付钱的。”   “钱就不要了,顺路捎你一程。”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工整的西装,面善,不像坏人,示意她坐到车后面去。   车是好车,黑色大奔,这么好的车她要是坐在后面岂不是把自己当客人了,米娅识相的上了副驾座,车里有暖气,进去后舒服多了。   “师傅,谢谢你,你看你方便就把我带到市里,随便哪个路口都成。”她不敢奢望对方能把自己送到目的地,反正到了市里打车就容易,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司机没回话,而是以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后视镜,她这才注意到车后坐了一个男人,看清对方的脸之后她惊叫:“怎么是你?”   “这话该我说,你怎么不是在S市吗?怎么会出现在L市的荒郊野外?”车后坐的不是别人,正是薛璟誉,也正是他刚才让司机停车。   米娅不方便说太多:“我有点事要来办。”   薛璟誉没有多问,转而说:“你一会儿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不麻烦了。”米娅看他出现在这里,估计是来办公的,不能耽误他办正事。   “我晚上有个饭局,在八点,时间还早,你一个人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我送你。”薛璟誉很坚持。   “那谢谢了。”米娅拉唇笑笑,今时不同往日,不管这个男人对她存了什么心思,她知道他没有恶意,起码他不会瞧不起她,中伤她,捅她刀子,他给的这些温暖单纯没有杂质,她没有理由推掉。   来之前,米娅在网上订了一家快捷酒店,司机把车停下后,薛璟誉要下车,她忙摇头:“真的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晚上还有饭局呢,迟到不好。”   他看她鼻子冻的通红,下意识的掏出手帕,又想起了什么,收回手将手帕紧紧握在手心里,坐在车里笑:“再见!”   “再见!”米娅摆摆手,她自然看得见他的这个小动作,其实在车里想过和他道歉,上次她的反应大了一些,由于有司机在,不方便说,只得作罢。   快捷酒店的最大特点是便宜,服务模式是住宿+早餐,非常划算。   L市是座旅游城市,房价高,住酒店自然不便宜,米娅在网上查来查去,查到这一家相对别家来说价格便宜五十块的快捷酒店,虽说位置偏了一点,又不长住,明找到网游公司,成功洽谈之后就回S市,若是不行,后回去,顶多住两晚。   “对不起,小姐,已经过了晚上六点,按照我们酒店的规定,过了六点如果您还没有到,我们将自动取消您预定的房间。”   ∩﹏∩∩﹏∩∩﹏∩∩﹏∩   前两二更大家久等了,今明两万更!!关于情节,心里难受,没啥好说的,大家各抒己见吧!! 第二百四十四章 试金石   “怎么会这样?”米娅真是措手不及。   “小姐,请见谅,我们有在六点前打电话向您确认过,可是你的手机打不通。”   米娅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有一个未接电话,当时她正在路上拦车,可能没听到。   “那我重新订一间房间可以吗?”   “实在抱歉,今晚的客房已经满了。宀”   米娅彻底懵了,正因为知道L市是座旅游城市,酒店难订,她才会特意提前在网上预订了房间,谁曾想会半路上被长途客车给扔下来。   前台上挂了好几种钟,有北京时间,有纽约时间……原来已经八点多了,不能怪酒店。   从快捷酒店出来,她低头用手机上网查附近的快递酒店,打电话过去,均是已经客满含。   怎么办?   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她茫然的没有方向,连打几个喷嚏,吸着鼻子感觉头开始疼,恐怕是打车时吹了冷风,着凉,感冒了。   真是祸不单行,她长叹口气,望着城市璀璨的灯火,眼睛里有湿意,曾经的那个不怕,地不怕的米娅好象不见了,最近她变的多愁善感,总是爱叹气,原来他真的可以把她伤成这样,伤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接下去要去哪儿,她真的不知道,城市这么大,居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城市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她认识的面孔。   脑袋昏昏沉沉的走了一段路,又难受又饿,路过一家药房准备买点药,登上台阶,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一辆车停在身后,出于直觉,她扭身,是薛璟誉的车。   米娅笑笑:“你到这儿来参加饭局?”   被她逮了个正着,有点尴尬,薛璟誉从车里下来,身形欣长的立在她面前:“饭局时间已过,其实我一直让司机跟着你。”又抬头看了看药房,“你不舒服?”   “可能吹风有点感冒。”米娅舔舔干干的唇。   “你到车里等我。”薛璟誉越过她迈进药房,不到片刻提了袋子出来,里面有各种药,“我忘了问你要吃西药还是中药,都买了一些。”   米娅一看,他何止买了一些,简直五花八门的感冒药退烧药全有,挑了一种中药制成的感冒药,取出四颗,突然又想起没水。   薛璟誉早有准备,端了一杯热开水给她,贴心提醒:“当心烫。”   在最脆弱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无疑是最大的安慰,米娅吞了药,盖上杯盖,垂下眼帘说:“薛璟誉,别把时间耗在我身上,我给不了你什么。”   他接过杯子,放到储物箱里,回看她道:“我从来没要你给我什么,这是我心甘情愿的,除非你觉得我碍眼。”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莫名生出一个同情,“当然不会,我为上次的事道歉,是我反应过大。”   薛璟誉眨了眨眼:“什么事?你不说我都忘了。”   米娅随即一笑,他跟着笑起来,这一笑缓解了之前的那段不愉快,相忘于江湖。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薛璟誉问了她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我准备一会再去找,我又感冒了,总不能睡大街上。”   薛璟誉沉吟片刻,“不介意的话住我的酒店,我和司机睡一间,你睡一间。”   “不,这怎么好。”米娅一听就摇头。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你那里有沙发吗?我睡沙发就好。”她估计他那儿肯定不会是快捷酒店那种,一定是高档的酒店,一般那种酒店内都有沙发。   薛璟誉扑哧乐了:“逗你的,酒店里房间多的是,给你重新订一间。”   米娅也乐了,可不是,便宜的酒店入住率高,高档酒店哪有爆满的道理,不是人人能消费得起的,忙点头:“再好不过了。”   办完手续,米娅和薛璟誉往电梯走,她没想到会住不了酒店,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钱,前台一报住宿费,她囊中羞涩,最后只能由他帮着垫付。   “钱我回去后还你。”她懊恼于自己没带够钱。   “再说吧。”薛璟誉对这个话题热情度不高,继而想了想说,“你不是收养了阅阅吗?他也该过周岁了,这钱算是我给他的红包,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周岁酒。”   米娅窘迫:“他的周岁宴已经办过了。”她独忘了请他。   “那你下次请我吃一次饭补回来。”薛璟誉早有准备。   “好吧。”米娅知道他在照顾她的面子,这里住一晚要几千,她能请他吃什么吃几千,到头来还不是她占了他的便宜。暗暗生气,怪自己不争气,工作几年了,也没存多少钱,每次到用的时候总是捉襟见肘。   薛璟誉帮她提行李进去,“你去洗个澡赶紧休息。”   “嗯。”送走他后,她泡了个热水澡,都说感冒时泡热水澡能缓解不适,出来时稍好一些,爬上床肚子饿的直叫,无奈爬起来套衣服,下楼到附近找点吃的。   一开门,一名推着餐车的服务员站在门口:“您好,您叫的餐已经到了。”   “我没叫餐。”米娅摇头。   服务员看了眼手中的单子,“您是米娅米小姐吗?”   “是。”   “那就对了。”服务员进去开始把点的餐往餐桌上放,鞠躬道:“请慢用。”   看着推餐车离开的服务员,米娅关上门时想到可能是薛璟誉订的,手机这时收到短信,“用餐愉快。”   发信人是薛璟誉。   她头疼的扫了眼满桌子的美食:“这么多我吃不完,要不你过来一起用吧?”   “我在外面,你尽管挑喜欢的吃。”   外面?莫非他又去了饭局?米娅一阵内疚,遂发了条短信过去:“少喝酒,注意安全。”   薛璟誉没再回复过来,米娅不知道的是,此时在饭局上的他连续被灌了三杯,原因自然是他迟到被罚,当他看到这条关心短信时,眼中绽笑,笑了一晚上。   他叫的餐真是琳琅满目,中西餐都有,米娅感冒,胃口不好,只喝了一些粥,其它的美食基本没尝,算是浪费了。   睡觉前,她给家里座机打电话,询问保姆阅阅的情况,听保姆说阅阅想跟妈妈睡,她心里刀割一样。“太太,您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我争取明回去,实在不行,只能后。”   “太太,先生今回来的早,他问我您去了哪儿。”保姆的声音放的低,看上去是悄悄说的,“我说您去了L市,他的脸色马上不好了,太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米娅可以想象得出来他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恐怕又以为她在外面和男人鬼混,淡淡说:“没有,你没有说错话,请帮我带好阅阅。”   “哎。”保姆答应一声,在挂电话前说,“先生听说您不在家,吃完晚饭就把小少爷抱到楼上去了,我估计他要带小少爷睡觉。”   他疼阅阅的心她不否认,可为什么他对她就如此心狠,在没有实质证据的情况下一再侮辱她的清白,头很疼,喉咙卡了一块鱼骨头似的,米娅吸了口气,躲进被窝。   起了个大早,在楼下遇到准备上车的薛璟誉,他笑着邀请:“去哪儿?我带你一程,不过拒绝听到你说‘不麻烦’的话。”   他既这么说,米娅就上了车,报出地址,薛璟誉今自己开车,没要司机,他对L市的路况很熟,一会的功夫就带她到目的地。   “谢谢。”她下车后直奔第一家公司,这是L市最大的一家,都是唐三帮着从中牵线的,来之前已经联系好,所以不会因为没预约而赶人的情况,双方交谈愉快,对方的答复和前几家的没什么两样,需要在线试玩之后才能做决断。   只要肯玩,就是有希望,米娅从大楼里出来准备跑第二家,发现薛璟誉的车还停在那儿,不由过去:“你怎么还不走?”   “去哪儿?我今没事,当你的司机。”薛璟誉手指敲着方向盘道。   米娅实在无奈,坐进车内报了第二家地址,L市网游公司较少,只有三家,几乎回复都是相同的,等试玩后给答复。   薛璟誉看她这么来回跑,一个字都没问,倒是最后米娅感觉他帮了自己不少,透露了一些。   “你是说程珞生前投资的公司遇到了危机,你现在正四处找人买版权?”   “嗯。”米娅心事重重的叹口气,“如果卖不出去,就对不起程珞之前投的那么多钱,更对不起为了齐越整整努力加班熬夜的员工。”   “这事确实比较棘手。”薛璟誉看她一眼,“那你是怎么联系上这些公司的?”   “我有一个闺蜜在S市一家网游公司担任技术总监,是她帮我从中牵的线。”   薛璟誉沉吟稍许后说:“这样,我回北京托朋友问问,看有没有机会帮上忙。”   “好啊。”多一个人帮忙,多一条路,米娅随口答应。   此次来L市的目标已经完成,米娅决定当下午回去,与薛璟誉在酒店分开,临走前她叫住了他:“下次到S市告诉我一声,我请你吃饭。”   “没问题。”薛璟誉回以微笑。   不敢再坐之前那种没有保障的长途客车,也怪她不好,没有到正规车站去买票,着急上路,半路上截的车,这一次她学乖了,到L市的汽车车站买的票,当晚就回到了家。   一回家,第一件事是去看阅阅,小家伙一没见到她,亲的不得了,趴在她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将熟悉睡的阅阅放到房间,让保姆看着,米娅到楼下吃晚饭,时间指向晚上九点,秦桑岩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在,薄唇抿的像是一道冷光:“舍得回来了?”   米娅不想跟他吵,再吵已经没了意义,无视他的冷言冷语,收拾了碗筷,径自上楼,感冒没有完全康复,她还难受着呢。   秦桑岩心口压着火,哪容得了她这么冷脸以对,一把拽住:“为什么一一夜不回家?”   家?这像家吗?有哪对夫妻说话是这种口气?米娅着实觉得这个男人好笑,想扣淫/妇的帽子直接扣,何须拐弯抹角,推开他的手,转身迈步,又被他拽回去,整个压到餐桌上:“我还问不得了?摆脸色给谁看?”   后腰难受的被他推卡在坚硬的餐桌上,米娅吃吃的笑起来:“我哪敢啊,只是我觉的已经没有必要去解释,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各玩各的,相安无事不是挺好?”   “你什么意思?”望着她异常幽邃的目光,秦桑岩心跳微微一快,像绝大多数男人一样他也会心虚。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米娅抬抬下巴,她不过是在诈他,没有真凭实据,她是不会去判他的罪,仅凭他下巴上的唇膏也不足以说明什么,她不相信他是那种人。   他没有接话,一言不发的离开,步履稳健,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喉咙有多哽塞,心跳的有多快。   ?????   现实总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有什么惊或喜在等着你,在去L市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先后有几个公司给了回复,对齐越的这款游戏很感兴趣。   然而,不到几,这几家公司的代表本来要和齐越洽谈,突然一夕之间推说来不了,急的高爽团团转,米娅也跟着急,不知道个中出了什么原因。   她和高爽着急上火,下周员工的薪水就该发了,如果到了那发不了,告到劳动局,公司只能以破产收尾。   周末,米娅从家里出发,准备去齐越和高爽商量商量,路上遇到大塞车,实在受不了只能到了下一站下去,步行去齐越。   路上走的急,路过一个下水道盖时高跟鞋不小心卡在里面,蹲下去费力的拧出来,鞋也费了,气恼的坐在路边,左右看了看附近没有鞋店,给唐三打了电话。   唐珈叶二话不说,直接驱车前来,带了一双鞋给她:“你可真行,走个路能把自己给整成这样。”   米娅白了唐三一眼:“你可以不来。”   唐珈叶虽说着风凉话,倒也蹲下身细心的给她揉脚踝:“我能不来吗?我再不来,你要在这马路边上坐一整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米娅穿上唐三给带的鞋,她俩个子差不多,穿鞋的尺码也一样,因此穿起来特别合脚。   “没良心的,早知道你这样,我真不该火烧屁股跑过来帮你。”唐珈叶看她脚没事,叹了口气往旁边一坐。   “怎么了?遇到烦心事?”米娅自己的烦心事一大堆,反倒关心起闺蜜来。   唐珈叶撇嘴道:“还不是感情的那点破事,温贤宁又重新来找我了。”   “你前夫吃回头草?”米娅着实吃了一惊,唐三当年离婚离的轰轰烈烈,不为别的,为的就是温贤宁早在结婚前有小三,还有一个男孩,骗唐三结婚主要是保护那个小三,在父母面前起到安抚作用。听说唐三离婚后不久,温贤宁就和那个小三结婚了,怎么唐三一回来,温贤宁又打起了主意?   “切,我是回头草吗?就算他肯沦为劣质马,也不一定有回头草在等着他。”唐珈叶满脸不屑。   “也是,你不是有个房井臣吗?他家在台湾也算是望族,给你的物质条件不比温贤宁差。”   唐珈叶给了米娅一个爆炒栗子:“我在讲温贤宁,你扯房井臣干什么,再说我是那种只看物质,不看感情的人么。”   米娅疼的抽了口气:“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看到你脱胎换骨,比以前漂亮了,有气质了,打算重新倒追你?”   “一,我和他已经成为过去,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日子,不可能再重来,二,他还有个老婆,有个儿子,他追我算怎么回事?三,他是冲着我女儿来的,不是冲着我。”唐珈叶列举了这三项。   听唐三这么一说,也有道理,米娅不由想起了自己糟糕的婚姻,唐珈叶见她在神游,忙问:“对了,最近你和秦桑岩怎么样了?他跟你说话还那么阴阳怪气吗?”   唐三回国后,米娅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摇头:“不说他了。我最近正在为齐越的事心烦……”   唐珈叶正色道:“这事我帮你想过了,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发员工薪水,只要过了这一关,就有足够时间等人来买版权,到那时齐越就咸鱼大翻身,不愁吃喝。”   米娅苦笑:“可是我现在从哪儿找薪水给员工发?”   “齐越一个月的薪水要多少?”   “加上物业费,水电费要七十万。”   唐珈叶沉默几秒,毫不犹豫的说:“我这儿有二十万,你先拿去解燃眉之急,剩下的再想办法,这个难关你必须过,不然你弟弟的前期投资就真的打水漂了。”   米娅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有女儿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要养,你身上的担子不比我轻松。其实阅阅还是有一笔钱的,只不过那笔钱是程珞出事后肇事者和保险公司赔的赔偿金,一百多万,我一直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用。”   “以我看,你不如拿来应急,阅阅现在被你和秦桑岩收养,生活方面你不用担心。”   米娅举棋不定:“说句不该说的,万一阅阅生个病什么的要用一大笔,那不就……”   唐珈叶坚定的握住她的手:“有秦桑岩在,他怎么说也是阅阅法律上的父亲,他不可能见死不救,再说我从那你们办的周岁宴的排场来看,他挺疼阅阅的,他有经济基础,你怕什么。”   怕什么?她恰恰怕他翻脸,到时候真的不管阅阅,她势单力薄,或许真的会走投无路。   看米娅犹豫不决的样子,唐珈叶拍着她的肩膀道:“米娅,这真不像你,知道我没出国前的你是什么样吗?你快言快语,敢说敢做,你活泼上进,像个发光体,让人喜欢亲近你。可是你再瞧瞧现在的你,像被磨掉了棱角的普通石头,摸在手里温温软软的,没有一点特色。做事犹犹豫豫,优柔寡断,瞻前怕后,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样子。你变了!”   变了吗?   米娅下意识摸自己的脸,她又何尝不觉得自己变了,变的让自己都瞧不起,再反观唐三,经历了时间的洗礼,经历了婚姻的背叛,她挺过来了,意气风发,焕发出新的生命。   唐珈叶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米娅的心思,劝道:“在婚姻里一味妥协的是没有用的,我过去就吃了妥协的亏,当时我发现他骗了我,在外面有女人,还有个孩子的时候,我快疯了,那段时间我也像你这样,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幸好我挣脱了枷锁,我活过来了,我不敢说我的故事有多么励志,起码我现在靠自己,我能养活自己,养活女儿,养活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我不必要依附男人也可以生活。你的性子比我好,你的脑瓜子灵活,反应也快,我相信只要你肯下定决心,把不该要的舍弃掉,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原来还有美好的另一面,你可以昂首挺胸,重新做人,不必看他人眼色。”   一味妥协没有用……   不必要依附男人也可以生活……   把不该要的舍弃掉……   昂首挺胸,重新做人,不必看他人眼色……   分开后,米娅脑海里反复响着唐三的话,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是要真正做起来何其难,那是刮肉削骨的痛,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齐越——   米娅把唐三的方案提出来,高爽赞同:“这是一个好方法,只是钱方面……”   “我来解决。”米娅想通了,与其让齐越倒闭,不如拿出钱撑下去,用七十万去挽救一千三百万的投资,划算!   高爽替她担心:“这么一大笔钱你从哪儿来?从你先生那儿借?”他知道秦桑岩的公司就开在十四楼,听说生意做的红火,赚了不少,光员工每月分红就上万,七十万对于秦桑岩真的是九牛一毛。   米娅没有在高爽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婚姻,无从说起,只摇头说:“不是,我自有我的办法,过两我会把钱打到公司帐上,到时候你只管让会计发就是了。”“要不这样,我也有些积蓄,我拿出七十万先垫上,如果买出去了,就再还给我,如果买不出去也不打紧,我和程珞那么多年的朋友,我怎么着也要帮上一把,尽我所能。”高爽提议。   “真的不用,我有办法。”米娅没有接受,高爽刚结婚不久,买房又买车,听说还给了女方一笔不小的彩礼钱,估计身上也没有多少了。对于接下来的几步她已经全部盘算好了,周一上班就递辞呈,然后专心把齐越搞上去,与齐越共存亡。   出大楼时,米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迈开欢快的步子大步向前。   前面广场正在搞活动,围了不少人,她要穿过去到对面的站台坐车,正值手机响起,薛璟誉打来的电话。   “有一家公司对齐越的游戏感兴趣,已经在网上试玩过了,短期内想去齐越实地考察,你安排下时间。”   没想到他这么多没消息,一来就是个好消息:“齐越什么时候都可以,你看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周二怎么样?”   “行。”米娅满口答应:“薛璟誉,谢谢你。”   薛璟誉轻轻笑了一声:“不用客气,如果你不再连名带姓的叫我,改口叫我璟誉,我想我会更高兴。”   这有什么问题,反正他们是朋友,去掉姓叫也礼貌一些,米娅改口道:“那谢谢你了,璟誉,周一你过不过来?我请你吃饭。”   “不急,我周一可能过去不了,有个重要的会要开,周二倒是可以。”   “嗯,那就周二。”   握着手机,米娅心情无比舒畅,不管薛璟誉最终能不能帮上忙,起码她身边有很多人在,有唐三,有高爽,有薛璟誉,他们都在使全力,为什么她不能?   人一高兴,容易走神,不在状态,台上主持人往台下扔礼物,人群发出雀跃声纷纷去抢,米娅被人潮往里推,不一会竟被推到了台下。   “谢谢大家的参与,今的小礼物分派完毕,下面由钱氏赞助的慈善公益,爱我你就抱抱我的活动正式开始!下面请情侣们踊跃报名,第一个上台的奖品是一台ipad……”   一听到这个奖品,台下的疯了往上挤,米娅被推到整个趴到台上,那主持人弯下腰把话筒递到她嘴边:“这位小姐,不要急,我看到你是第一个冲上来的,来,这个奖品你先拿着。接下来的活动只限十对情侣参加,在一个小时内拥抱不分开,就能得到钱氏位于馨湖苑的一套两居室房。”   “不是,我不是来参加的……”米娅连忙解释,话筒已经移开了,后面的人更加争先恐后的往上跑,慌乱中她被一只胳膊扶起来,走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工作人员把一台ipad塞过来,指着台上说:“小姐,你可以和你男朋友一起上去,机会不容错过,馨湖苑的一套房子价值一百万呢。”   什么跟什么,米娅低头揉着发痛的胸口,这群人太疯了,差点没把她压扁,再说她哪儿来的男朋友,还搂搂抱抱得一套房子,她可没想过这等好事。   “不用了。”一道嗓音替她拒绝,那工作人员一看男人的脸,赶紧毕恭毕敬叫了一声:“司徒总。”   司徒?司徒政?米娅再也顾不得揉痛处,抬头,真是司徒政。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司徒政对两个人的相遇也显意外,看她手臂受了伤,正冒着血,赶忙吩咐身边的人去拿药箱。   “我是被人推过来的。”米娅没忘司徒政曾对自己做过什么,冷着脸准备走。   “你先坐下,擦完药再说。”司徒政强势的把她推到相对安静的后台,那里有个遮阳伞,已经有人把药箱拿来了。   米娅从药箱里拿了创可贴,自己给自己贴上,司徒政看了,唇角的弧度深弯了许多:“娅娅,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   “不讨厌你,难道我会喜欢看到你?我是变态吗?你伤了我三次,三次致命,你以为我会笑脸迎你吗?”她反唇相讥。   司徒政眼露怜惜:“娅娅,我舍不得你,你结了婚后过的不幸福,你瘦了,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明知故问。”她双手握拳,冷冷的说:“如果没有你指使葵姨,我的幸福会在婚礼当断送吗?”   他的瞳孔在瞬间收缩,意味深长的说:“你真以为你失去幸福是我一手造成的?你怎么没有仔细想想,那时候秦桑岩和娇娇分手,他和你好上了,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他不过是把你当成疗伤的药,借着你忘掉娇娇,忘掉一段感情。结果你瞧,娇娇去一哭,他就心软,丝毫不顾及你的感受,不仅把你弄的不能生育,还要了娇娇的第一次。娇娇去捣乱虽是我的主意,但结果你看到了,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可以把你当成可有可无的东西,需要了就拿去用,不需要了弃如草芥。还有葵姨的事,但凡他有心去调查,难道他不知道你并非那种女人,他不是说爱你的吗?爱一个人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一经挑拨就暴跳如雷,这种经不起考验的爱不要也罢,这种自私、刚愎自用的男人不要也罢。”   这一番话看似轻,米娅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努力平复呼吸,过了许久,才开口:“司徒政,你不要给自己的行为开脱、找借口,再诡辩也是你耍诡计在先。”   司徒政笑笑,更有兴味:“你何不把我的诡计当成试金石,瞧,我一试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爱你,他要真的爱你,就不会上当。事实证明了,他根本不爱你,他只爱他自己,他和他养父秦滔一样,是个自私的男人,哪个女人嫁给他这辈子只会以泪洗面,生不如死!”   米娅不想让这个男人得偿所愿,冷声说:“他怎么对我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容不得你来品头论足,指手画脚。”司徒政眸光深不可测,冷不防的靠近她,失神笑了笑:“你对他还不死心?是不是非要把事实摆在你面前,你才肯相信。”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其它的一律不信。”米娅的十指紧握手中的ipad,用了她想象不到的力气,因为只有这样,说出的话才能掷地有声,否则她会气虚到不稳。   “好,我会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司徒政若有所思的笑着后退两步,快步离开。   米娅咬起唇,良久,才松懈下来在椅子上坐下,喘口气,休息。   周一,米娅交上辞呈,孙局叹息着:“小米啊,你好不容易考进来,怎么突然要走了?在这里工作不开心?”   “不是,孙局,我是因为一些私事,想辞职。”米娅说。   “那行吧,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再做一个月行吗?”   毕竟这么多年的上司下属关系,米娅不好回绝,点头。   下班前,秦桑岩接到米妈妈打来的电话:“桑岩呀,我和你爸在火车站呢,你能来接我们一下吗?你爸的腿不舒服,我又不知道哪里能坐车。”   秦桑岩从会议桌上站起来,一面摆手散会,一面往外走:“行,妈,您和爸在车站门口等我,不要乱跑,我立刻过去。”   “哎!哎!”米妈妈答应着。   米氏夫妻从老家过来,大包小包带了不少土特产,秦桑岩帮他们提进去:“爸,妈,家里东西都不缺,你们行动不便,实在没必要带这些。”   “这些东西啊城里是买的到,可是哪有家乡的好,纯然的,绿色的。”米妈妈扶米利回房休息,叫住了准备上楼的女婿:“桑岩啊,妈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桑岩未说话,手机铃声响了,他瞄了眼屏幕上“佟拉拉”三个字,按掉后说:“妈,有什么事您直说就是。”   “既然你叫我一声妈,那我就直说了啊。”米妈妈把酝酿了一路的话说出来,“你和娅娅到底怎么了?这都结婚两年了,孩子都有了,夫妻关系怎么还这么紧张。娅娅说你没打她,好,我姑且相信,但是你们是夫妻啊,这夫妻哪有分房睡的,这说出去谁都会笑话,你说呢?”   秦桑岩抿唇,停了十几秒,慢慢启声:“妈,这件事一两句话我也说不清,请您相信我的心意,如果我对她无心的话,就不会完成她的心愿,一块儿领养阅阅,也就不会维持这段婚姻,其它的我不想多说。具体原因您可以当面问问她,我想她比我说要来的好。”   米妈妈一听女婿这话,怎么感觉错在女儿那儿,忙想问个清楚,秦桑岩已经上楼了。   唉!米妈妈满以为自己当面问女婿,会问出个什么,结果益发糊涂,这一次她回来本不想住在这儿,毕竟长住在女婿家也不是个办法,她又实在放心不下女儿的婚姻,真希望他们能和好,别再闹下去。再这样下去,她真不知道还能在老伴面前瞒多久。   到了书房,关上门,秦桑岩才回电话过去:“什么事?”   “桑岩,人家想你了。”佟拉拉绵软的嗓音自话筒里慢慢传来。   他靠在转椅里嗤之以鼻:“不是去北京拍戏了吗?你还有空想我?”   “正是因为没日没夜的拍戏辛苦的想哭,才会想你。”佟拉拉撒娇的意味更浓,仔细一听还有一丝惆怅在里面,“人家真的很想你。”   他面无表情,“那你可以选择不拍。”   佟拉拉笑嘻嘻的:“不拍可以啊,你养我啊?太好了,我等的就是这一。”   他开了电脑,冷笑:“你可真是块演戏的料。”   “呵呵呵……”佟拉拉全盘接受,软软娇娇的说:“桑岩,我后回S市,你能不能到机场去接我?”   ∩﹏∩∩﹏∩∩﹏∩∩﹏∩   人品爆发,突然一口气码了万字,索性就放在一章,大家慢慢看!!   看到大家送荷包了,破费了0   关于评论,琼依每会看的仔细,每一条都看的,因为有时候码字累,不会一点点回复,有时候有的亲问的迫切,就先回复了,只要有空就在一个时间点全部统一回复,所以童鞋们多多评论,俺会看到滴,啵啵!! 第二百四十五章 真是傻子   “不能。”他一口回绝。   佟拉拉完全不在意,笑眯眯道:“也行,你是大忙人嘛。我自己去馨湖苑等你,晚上你去找我,要记得哦。”   秦桑岩没应,挂了电话,佟拉拉知道电话里的男人虽然对她不耐,但最后还是会去找她的,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金麒麟第一次坐台就被他看上。   佟拉拉坐在片场休息,拿着手机美美的给拍了张照片,指尖一点,发送出去。   同一时间,秦桑岩办公桌上的手机闪了闪,他瞄了一眼,一个古典的美女正冲着镜头挤眉弄眼,噘唇卖萌宀。   幼稚,嗤笑一声,目光回到电脑上,看起了今股市。   这部戏佟拉拉是令人羡慕的女主角,她在音乐学院有个同学叫杨小舞的,算是谈的来,听说她一下子当上了女主角,求着她给找个角色,佟拉拉也是个新人,在同学面前又不想显示自己没人脉,于是求了副导演半,这才弄到一个丫环的角色。   杨小舞起先一听演丫环,万般不愿意,她和佟拉拉一个班的,论长相她不比佟拉拉差,怎么她就沦为演丫环含。   “爱演不演,丫环还有好多人争着演呢,到时候连这个角色都没了,我可帮不了你。”佟拉拉勾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对着镜子细心查看妆容,打心眼里不把杨小舞放在眼里,两个人名义上是好姐妹,自打进音乐学院后没少暗里攀比较量,杨小舞家庭条件比她家要好很多,穿衣打扮也比她要精致,她长期被杨小舞压着,早就想出一口气。这一次攀上秦桑岩那个金主,不知道把杨小舞眼红成什么样,她心里乐翻了,乘机借着这此机会也给杨小舞一个下马威,让杨小舞知道她佟拉拉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了,在娱乐圈大小也算个明星,而你杨小舞什么也不是,最多只能靠着我佟拉拉,捡些龙套的角色演演。   今是杨小舞过来的第一,经化妆师化好丫环装后就凑过来和佟拉拉聊:“拉拉,给谁发短信呢?”   “我男朋友。”佟拉拉骄傲的说。   “我听说他是这一次的投资方之一,什么来头?”   “也没什么,他是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板。”佟拉拉看着自己涂了亮色护甲油的指甲,演古装戏的女主角就是麻烦,非得弄的全身上下的素。   “我记的你说过叫秦桑岩,这人名字好熟,好象他有老婆。”杨小舞不怀好意道。   佟拉拉自然知道杨小舞在暗示她是小三,也不恼,笑眯眯道:“有老婆怎样,是他要捧我的,又不是我主动死皮赖脸去倒贴他的。”   杨小舞毕竟有求于佟拉拉,不敢说的过火,顺势而下:“那是,这男人出来找女人,十有八/九是他老婆长的太丑,或是身材走样什么的,这样富太太空有一个头衔有什么用,成只知道吃喝,不知道保养,弄的跟黄脸婆似的,没法见人。拉拉你就不同了,你才二十出头,正是大好年华,有几个男人见了你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这话佟拉拉听了舒坦,笑眯了一双大眼睛:“我想也是,要不然怎么他见我第一眼就看上了我,还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一声不响的捧红我,他不就是想着我主动去找他,满足他男人的自尊心么。”   杨小舞点头恭维:“我看也是,这哪个男人不喜美色的,除非他不是男人。”   ?????   米娅疲惫的进家门,看到米妈妈一阵诧异:“妈,你怎么回来了?爸呢?”   米妈妈出来倒水,见到女儿说这话,没好气道:“他累了,在房间里休息,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桑岩都没说什么,怎么,你嫌弃我了?嫌弃我明就回新区去。”   “妈,你说什么呢,我是惊讶,你和爸从老家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爸行动不便,我好去车站接你们。”   “得了,你又没车,多不方便,我打电话给桑岩,他去车站接的我和你爸。”   “妈,以后你少麻烦他,照顾你和爸是我的责任,老麻烦别人干什么。我是没车,可我可以打车,一样可以把你和爸安全带回家。”   女儿这话米妈妈不爱听:“什么叫别人,桑岩是别人吗?他是我女婿,就算你俩之间再怎么不好,他也是我米家的女婿,我让他接怎么了,以后我或你爸生病了,瘫在床上,我还要他背着上医院,给我们端屎端尿侍候我们呢,他不能吗?女婿就是半个儿,再说了,他对我和你爸挺好的,既耐心又孝顺,逢年过节还给我们红包,娅娅,你知足吧。”   米妈妈一会声色俱厉,一会和风细雨,米娅扶着额头有些受不了:“行了,我累了,我上楼休息了。”   一阵子没见女儿,米妈妈有好多话要跟女儿说,拉住米娅来到客厅,拽到沙发上,小声道:“回来的时候我当面问过桑岩,他说对你的心意没有变过,他还说原因他不方便说,让我来问你,我看他不像是撒谎,推卸责任的样子。娅娅,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妈,我没有。”米娅每说一个字,胸腔里的那把刀就仿佛在辗转刮着她的心肺,吸着一丝寒气说,“你爱信不信。”   米妈妈不妨的看着女儿眼中的泪花,长叹口气:“这是作什么孽,我不说旁人,就说你,有时候你脾气犟起来就爱说反话,记的小时候家里少了十块钱,明明不是你拿的,你爸以为是你,你不承认,把你揪过来打了两下屁股,你反过来梗着脖子承认是你拿的,还说你拿去买了肉骨头喂了隔壁小黄。为了这件事你把你爸气疯了,那时候没什么钱,十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你爸把你关在小黑屋整整一,你一声不吭。后来还是你叔叔家的儿子扛不住,主动出来承认说是他偷的,要不是你叔叔家的儿子承认,恐怕你到死都不肯说。”   米娅低头不吭声,摸着女儿冰凉的小手,米妈妈又说:“如果桑岩真的有地方误会了你,你说清楚不就行了。不要他在火头上,你跟他硬顶着来,这男人啊就得顺毛捋,懂吗?听妈的话,今晚你们同个房,把关系缓和缓和,要不然在你爸那儿我真的帮你瞒不了多久,你说这都两年了还分房,说不过去……”啪!”   米利不知道站在客厅入口,手里的拐杖掉到地上,一脸震惊的看着母女俩:“你说什么?分房?还两年?这是真的吗?娅娅?”   米娅手足无措,米妈妈赶紧替女儿遮掩:“没有的事,你听错了,我们在谈别人……”   “我腿是瘸了,我眼没瞎,你说是不是他们分房分了两年?”米利失了拐杖,用假肢踉跄着奔过来。   米妈妈扶住米利,压低声道:“哎呀,你嚷嚷什么呀你,这是在别人家,不是在自个儿家,有话好好说。再说这是他们小夫妻间的事,你激动个什么劲……”   “我能不激动吗?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是我女婿,他们出了事我能不激动吗?”米利瞪着米妈妈一眼,指着米娅说:“娅娅,你说,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要分房睡?”   “爸,您冷静,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不说我去问桑岩,我当面问他。”米利气咻咻的往楼上去,嘴里嘀咕,“这次回老家,我和你妈到处说我们有一个多么恩爱的女儿女婿,敢情是骗我们的,骗子,骗子……”   近来养父的情绪一直不稳,一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二是腿残了,就算装上假肢也不是自己的腿,行动不自如,米娅和米妈妈也总是尽量照顾他的情绪,没想到今会闹成这样。   米妈妈见米利爬楼梯不小心摔了一跤,赶紧跑过去:“你发什么神经,真的没有这回事,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米利推开米妈妈的手,挣扎着扯住扶手站起来:“我亲耳听到的还有假!”   米妈妈快劝不住了,朝米娅使眼色,米娅回过神奔过来,抱住米利的腰:“爸,你真的听错了,我和妈在聊别人,我和桑岩真的没有事,要真有事还会到今吗?我们还会领养阅阅吗?爸,你听我的,真的没有事。”   “真的?”米利停下动作,身体还在气的发抖,眼神迟疑。   “真的。”米娅连忙保证,加上米妈妈连哄带骗把米利劝下来,送回房间休息。   一身疲软的从父母房间出来,米娅垂头丧气往楼上走,最近出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她再好的精神也几乎被压垮,真的好想躺下去什么也不管,踏踏实实睡它个三三夜。   楼梯上到一半,一双男士拖鞋出现在眼前,她顺着裤管往上看,秦桑岩倚在那儿似乎有好一段时间了,看来他听戏听了很久。   没空理他,米娅镇定自若的绕过他进了房间,一进去就倒在床上,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晚饭桌上,米娅特意当着米利的面给秦桑岩夹菜,温柔细语:“来,老公,你今去车站接爸妈辛苦了,多吃点。”   秦桑岩回以笑容:“应该的,反倒是你,最近瘦了,这是你爱吃的。”他给她夹了一筷排骨。   “谢谢老公。”米娅巧笑倩兮。   米妈妈抱阅阅在怀里正在喂饭,看了他们一眼,心中默默叹气,这两口子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米利看了女儿女婿和睦的样子,打消了顾虑,露出欣慰的笑容,吃完就回房了。   米妈妈喂完阅阅抱着小家伙回房睡觉,餐桌上冷清不少,最冷的还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米娅扒着碗里的饭,那块排骨始终没动,到最后米饭全吃光了,那块排骨在碗里显的异常突兀。   秦桑岩早放下碗筷,静静看着她垂目不语的样子,嘴唇抿的益发紧,径直上楼去了。   保姆来收拾桌子,米娅等他的身影消失,才起身,明日她打算去银行把七十万块钱划到公司帐上,然后她还要和高爽商量周二薛璟誉介绍的从北京过来的朋友,那两个人来头不小,是国内一家比较有实力的网游公司。   现在,每个机会对她来说都至关重要,不能放过一个。   想着心事从浴室出来,她蹙眉擦头湿发,爬上床又给高爽打了电话,确定一些具体事项,一个身影进去时,她有片刻的怔然,耳朵里听着高爽的声音,眼睛却盯着不请自来的某人。   火速挂了电话,她盯着准备脱衣服的秦桑岩,警戒的坐起来:“你跑这儿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睡觉!”他嗤嗤的笑,仿佛她在讲一件多么荒唐的事。   “你的房间不在这儿。”米娅不懂这男人发什么神经,已经分房睡这么久,各过各的,他怎么突然又变了,没道理的。   “这是我的卧室不是吗?”他扔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只着一条内-裤,直接进了浴室。   米娅想了半没明白他要做什么,掀开被子下床,他不知何时倚在浴室门口:“你要走可以,我不拦你,万一你爸上来调查……”   她承认他拿捏住了她的七寸,旋即坐回被窝里去,他见她老实了,心情难的的好,走过来挑起她的下颚亲了亲那迷人的小嘴,转而又进了浴室。   米娅下意识的用手摸着他亲过的嘴唇,她能想得到他急于洗澡想下一步干什么。   心,七上八下,一会想走,一会想留下,她承认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她的生理需求也达到了极限,他刚刚那个吻弄的她精神抑制不住的亢奋。   也许……今晚是个好机会,就听妈妈一次,把她和高爽的关系解释清楚,两人间的误会虽多,起码解开一个是一个,只要他肯听的话,她会逐个解释清楚。   沉吸了口气,随手拿起床柜上ipad,上网浏览新闻,这时手机响了两声,应该是短信。   四处看了看,发现茶几上摆了他的手机,与她的手机差不多挨着,她不确定是他的还是她的,遂下去,走以那儿,其中一台屏幕亮着,显示内容:后早上九点半的机,不如你让司机去接我,好不好嘛?   发信人:佟拉拉。 第二百四十六章 法人   周末,唐珈叶打电话约米娅出去,两人逛商场,唐珈叶买了不少东西,米娅一样没买,心不在焉的样子。   从化妆品专柜出来,唐珈叶用尖尖的手指捅米娅绷紧的脸:“哎,我说我牺牲陪我女儿的时间跑过来陪秦太太你,能给个好脸么?”   “我不卖笑。”米娅再想掩饰也掩饰不了沉郁的心情,尤其在闺蜜面前。   “怎么了?又吵架了?”   “没有,我在为齐越的事心烦。”米娅不想把烦心事告诉唐三,随口找了一个理由甯。   唐珈叶弯了弯眉眼:“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我豁出这个总监不要,帮你在公司争取机会。”   “得了。”米娅拉住唐三:“你的心意我领了,为了齐越,把你的饭碗弄丢不值得。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前段时间所有公司齐齐拒绝了购买版权的计划?一两家还行,好几家就说不过去,好象是商量好似的。”   唐珈叶若有所思道:“关于这个,我听到过一条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行里有人传齐越的背后老板是程珞,也就是程池。程池这些年在外树敌不少,貌似那些公司一听到程池的名字就不太愿意投资了。钶”   又是程池!米娅咬唇:“消息可靠吗?”   “可靠,要不然我不会告诉你,增加你的精神负担。”   这么说北京那家公司也有可能会泡汤,米娅的心咯噔一下,这真是一个坏的消息。   “别想了,说不定北京那家不会受影响,你不是说是薛璟誉介绍的吗?他既然对你有意思,就不会介绍一些不靠谱的公司,说不定过两就会传来好消息呢。”   唐珈叶说着拉起米娅到一家连锁SPA会馆:“有客户送了我两张年卡,刚好你我一人一张,走,去放松放松,头疼的事以后再想。”   换好拖鞋,唐珈叶带她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进了紫水晶能量房。   米娅没来过这种地方,进去闻到阵阵精油的香味,身心仿佛一瞬间得到放松。   “是不是没来过?其实我也没来过,这是第一次。”唐珈叶凑在她耳边道。   米娅好笑,这小妮子刚才还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敢情是装的。   房间的布置宽敞,雾气腾腾的水池中紫水晶在灯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头顶是玻璃幕,四周墙壁上有水帘,也栽了不少细小的葱绿植物。   踏上两级台阶,脱了浴袍,有理疗师端着花茶进来,唐珈叶说:“我们先泡一会再做按摩护理。”   理疗师点头,带上门出去。   “怎么样?舒服吗?”唐珈叶躺在里面,闭上眼睛,惬意极了。   “还行。”米娅没在热水里,活动着酸胀的脖颈,别说,平常不觉得哪儿怎么,这会儿感觉脖子和后背难受。   唐珈叶看了她一眼:“一会让人给你按按,长期坐办公室的难免脊椎不好,职业通病。”   房间里极安静,两人谁也没说话,享受的泡起澡来,唯有水帘发出阵阵流水声,全身放松的同时昏昏欲睡。   理疗师进来的时候,米娅打了个激灵,再看唐三彻底睡着了。   做按摩护理时,给米娅开背的理疗师说:“您的颈椎肌肉稍硬,会有点疼,忍着点。”   “嗯。”米娅刚发出声,背后就传来理疗师的重手,忍过之后发现舒服多了,弯唇笑:“谢谢。”   米娅的理疗师说道:“年轻就是好,看您的皮肤又薄又嫩又白,跟豆腐似的,我还真不敢怎么下力。”   唐珈叶侧过头来,看了看年轻的理疗师:“你俩差不多大。”   米娅的理疗师愣了愣:“那还真看不出来,我在这行做了不少年,没见过您这么好的皮肤。”   “呀,看来得给小费了,把你夸的跟朵花似的。”唐珈叶打趣米娅。   米娅白了唐三一眼,正在这时,女经理从外面进来:“不好意思,二位,有位同样是会员的女客人提前24小时预约了,临时她说不来了,会馆才把房间安排给了你们,可是这位女客人突然又过来了,非要这间房。能不能和二位商量一下,你们三人共用?”   唐珈叶和米娅都不是矫情之人,听到这儿,倒也没说什么,同意共用。   “这卡,真是你客户送的?”米娅进来后发现这里奢侈的吓人,对送唐珈叶卡的人产生了怀疑,哪个客户会这么大方,送如此昂贵的东西。   唐珈叶这才肯说实话:“是房井臣给我的。”   “我就知道。”米娅笑的暧昧。   唐珈叶捏了捏米娅的脸:“不要乱想,本来我不想要的,还不是想到了你,知道你最近压力大,刚好拉上你过来放松放松,省得你英年早逝。”   “哦,为了我啊,那可真是受宠若惊啊。”米娅笑的意味不明,唐珈叶气的直翻眼:“没良心的。”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身后的理疗师乘她们说话的功夫聊了几句。   “不会又是那个什么女明星佟拉拉吧,今谁侍候?”米娅的理疗师问。   唐珈叶的理疗师气哼哼:“爱谁谁,反正不会是我,上次我给她推背,不过说了句你最近皮肤缺水,需要多做一些保湿护理,她就瞪着我,后来还到经理那儿投诉我,扣了我半个月的薪水,害的我整整吃了半个月的泡面。想想就气,不就仗着她会拍个戏吗?有什么了不起,仗势欺人!”   “小声点,一会人要进来了,仗势欺人又怎样,谁有钱谁是大爷。”   “嘿,她有什么钱,不就是个被有钱男人砸钱捧出来的,要不然她哪有能力到这种场所来消费。”   “倒也是,上次我看到送她来的男人长的挺酷的,板着一张脸,那姓佟的还小鸟依人往人家冷脸上贴。”   听到这儿,唐珈叶坐不住了,问:“哪个男人?开什么车?”   “开什么车没注意,不过我听别的同事说他好象以前是国家干部,在什么国土局当局长,听说好象有老婆……”   唐珈叶整个人怔住了,回头控制不住的大声说:“是不是叫秦桑岩?”   理疗师被客人过大的反应弄的六神无主,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嗫嚅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唐珈叶气的脸煞白,用拳头砸着水说:“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米娅,要不要我……”   “唐三。”米娅轻轻握住闺蜜的手,平静的摇头:“别这样,在做按摩呢,不是说好了来放松放松的吗?别的事不要想。”   “米娅,这件事你……”唐珈叶很想问是不是你已经知晓,在看到米娅眼神背后的落寞后,生生咽下去,米娅心中一定很难受,她再当面提出来岂不是伤口上洒盐。   理疗师不懂她们在说什么,想了下正准备回答,门外扭腰进来一个年轻的身影,理疗师便赶紧闭嘴,低头按摩起来。   中间的紫水晶水池分成两部分,分别形成两个半敞开的空间,佟拉拉绕到那头,身后跟着一名理疗师。   “矫情!”唐珈叶瞪了一眼,低声道。   米娅理解唐三替自己愤愤不平,扯扯笑,闭上眼让理疗师继续按摩。   结束后,佟拉拉也从里面出来,几乎是打了个照面,米娅仔细看了看极年轻的佟拉拉,高鼻梁,眼睛既大又水灵,尖下巴,锥子脸正迎合当下娱乐圈的审美标准,身材也是十足有料,该挺的挺,该翘的翘,真真是个美女。   下意识与自己比较,她发现佟拉拉身上有着自己没有的青春气息,这几乎是所有结了婚,过了二十五岁女孩所失去的年华,也是男人最迷恋的。   “不可否认,她的确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米娅拉着仍生气的唐珈叶,“如果我要是男人,我也会选她。”   唐珈叶硬着嗓音没好气道:“你脑子被门缝挤了?这女人抢了你的丈夫,破坏了你的家庭,你还帮着她说话,你气糊涂了是不是?”   “我说的是事实。”米娅挽着唐三的手走出会馆,神情闲情,声音却带着微讽:“我早该料到有这么一,所以当它真正来到的时候,我不能被击垮。”   唐珈叶喉咙哽咽,心疼的看着米娅,谁说她没心没肺,恰恰是太在乎,才会伤在心里,外表看不出来的伤口才是最致命的。   该死的秦桑岩,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伤一个爱你的女人?   七十万转到了齐越帐上,很快发下去,员工们正常上班,危机隐隐藏在背后。   日子一翻过去,米娅翘首以盼,等着北京那边传来消息,耗的实在没有办法,给薛璟誉打了电话。   “你朋友那边有消息吗?”   “这么巧,我刚准备给你打过去,他们已经与高爽取的联系,找个时间就可以坐下来洽谈购买版权事宜,看来高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真的?”当好消息来临时,米娅不敢相信,“他们知不知道是程珞投资的?虽然与程池没有关系,但是之前几家是听了程池的名字才会……”   薛璟誉笑着截断她的话:“你认为这件事还能瞒得了吗?他们早知道。”   如此一来,米娅心头的石头放下来,她怕他们不知道,等到要洽谈的时候再打退堂鼓,齐越可禁不起这个打击。   “璟誉,这件事真的要好好谢谢你。”米娅高兴的想跳起来。   “你我还需客气?赶紧去和高爽商量,定下双方会面的时间,到时候再谢我也不迟。”薛璟誉笑声潺潺像山泉水,显的格外温和无害,细细品来还有甜味萦绕。   “OK,我马上去。”米娅喜滋滋的往齐越跑,通过和高爽商量,为免夜长梦多,最好后就谈,明去北京一趟。   米娅是公司法人,她不得不出面,请了三假,第二一早和高爽登上了去北京的机。   北京的气干爽而寒冷,米娅下机立刻拉紧衣领,没想到还有惊喜等着她,薛璟誉过来接机。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薛璟誉笑了笑,他的睫毛长,笑起来时仿佛睫毛上似乎挂着细碎的笑意,看她冻的鼻头通红,脱下脖子上的围巾径自给她扣上。   米娅的小脸埋在围巾后面,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目光带笑:“谢谢。”   她没有拒绝,对于薛璟誉是种鼓励,接过她和高爽手中的行李,往车子后备箱走:“你们先上车。”   坐在车中,高爽从副驾座上回头突然一笑:“他对你的事格外上心。”   高爽没有恶意,但米娅并不想引起误会:“我们只是朋友,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他以前和程珞是哥们。”   高爽耸肩一笑:“这又怎样,男人喜欢女人挺正常,何况你长的漂亮,哪个男人不会心动。”   “这可是你第一次夸我。”米娅侧了侧身,低笑道:“难不成你也喜欢我?”   “也?你用了也这个字,看来我猜的是对的了。”高爽爽朗的笑起来,两个人平日聊的话题无非绕着齐越转,倒极少谈及私事,他突然开起了玩笑,主要还是缘于齐越的危机马上要解除,心情好的缘故。   米娅发现自己还真是小看了高爽,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双手抱在身前说:“你这么能说会道,我已经开始在期待谈判成功的那一刻。”   薛璟誉带着一阵风坐进来,“在聊什么?”   “聊明的合作。”高爽道。   车子里有暖气,米娅把围巾解开来还给他,薛璟誉似乎没看见,吩咐司机开车,转而道:“你留着吧,北京的气比不得江南。”   米娅低头看着围巾上不知何时沾了自己的一点鼻涕,于是难为情的收回手,拿纸巾擦了擦,不好意思现在还给他,等改送去干洗再还也不迟。   “晚上住哪儿?”薛璟誉问。   米娅答:“我们订了酒店。”   “住酒店多不方便,不如住我家,家里就我一个人住。”薛璟誉说着去问前面的高爽:“怎么样?”   高爽自然懂薛璟誉的心思,耸肩道:“我无所谓,不过与酒店相比,住家里更有人情味一些。”   这两个男人倒有点一唱一和的意思,米娅暗笑,都是多年的朋友,也不怕和两个男人共处一室有什么尴尬,于是答应下来薛璟誉在S市的公寓有五室,在北京的住所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位于五环有一套别墅。   米娅悄悄打量过,环境和设备丝毫不比她和秦桑岩拿来当婚房的别墅差,特别在北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价值不在一个档次。   晚饭,保姆已经做好,三人吃完各回房间,米娅的房间位于二楼,一进去就听到手机催命似的。   来电显示是米妈妈,米娅接起:“妈。”   “娅娅,到北京了吗?”   “刚到。”   “那就好,早点休息。”   “嗯,对了,我在北京可能要待三,你有空回去帮我照顾阅阅,我不放心。”   米妈妈回新区已经好几了,不想再回去看着女儿别扭的婚姻:“没什么不放心的,还有桑岩呢,你不在,有他带着阅阅睡觉,他挺疼阅阅的。”   妈妈不肯回去,米娅心中难受,吸了口气说:“那行,我挂了。”   随后给家里座机打电话,照例是保姆接的:“太太。”   “阅阅怎么样?有没有吃饭,睡觉了吗?”   “小少爷挺好的,先生刚回来,抱到楼上去了,他问我您去了哪儿,我说北京,他没说什么,我看他好象不太高兴。”   “我知道了。”米娅收完线,到浴室洗澡。   次日的谈判顺利到不能再顺利,薛璟誉要上班,米娅和高爽去了这家名叫前锦的网游公司,关于版权的价格比他们预想的要高出两百万,即一千万,看似比程珞投资的一千三百万少了三百万,从长远来看其实不然。   除了版权以一千万卖给前锦外,前锦负责后期的运营,得到的利润会分给齐越百分之二十,从过去前锦运营的游戏所收的利润基数来看,对于齐越来说是稳赚不赔的大买卖。   不过谈到最后一条,米娅有些吃惊,前锦要求齐越整个公司搬到北京来,以后在北京安营扎寨。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米娅看了看高爽,高爽也在蹙眉,米娅沉吟道:“公司地址问题是不是可以再商量商量,毕竟S市的物业费与北京比起来要便宜许多。”   对方客气的笑笑:“米小姐,S市离北京太远,有句话叫高皇帝远,我们远在北京鞭长莫及,出个什么事也不能马上联系上,实在有诸多不便。要谈到物业费,北京是比S市贵,但一旦齐越拿到版权费和利润分成,数目极其可观,这一点落差我想齐越还是付得起的。”   话说到这份上了,米娅知道该怎么做,做生意哪有两全其美,的确不应该计较这些微小得失,随后大方的在下面乙方一栏签上自己的大名,对方代表签完后相互交换再签,直到两只手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从前锦出来,米娅想了想,犹豫的问高爽:“我刚才是不是冲动了一些?”   “不会,我觉得你表现很好。”高爽目光中有欣赏之色,“越来越像齐越的老板,做事果敢决断。”   “我是名义上的,程珞才是出钱的那个,可惜他没等到这一。”谈到程珞,米娅几度哽咽。   高爽沉默一会,低声说:“逝者已矣!我想程珞在上看到这一刻会满怀欣慰。”   米娅吸了吸鼻子:“对了,前锦说什么时候把钱打给我们?”   “下周。”   “你说我要不要联系上傅楚菲,因为她和程珞还没有离婚,按照我一开始和程珞的协议,拿到钱后他拿大头,我拿小头,程珞不在了,应该由他的妻子和儿子继承应属于他的那部分。”   高爽摇头:“我想菲儿不会要这笔钱,因为她没资格,不是一个好妈妈和好妻子,把担子撂下给你,一声不吭就跑了。”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通知她一声。”米娅不恨傅楚菲。   谈判预想不到的成功,米娅设了饭局,请了前锦的两个负责人和一帮高管,当然少不得薛璟誉和高爽。   对北京不熟,她托了薛璟誉安排的饭局,到的除了之前和她谈的两个负责人,其它的一帮高管均是陌生面孔,不认识。可人家不一样,既然是你做东,自然要和你把酒言欢。   “米小姐,以后咱们少不得打交道,来,这杯我敬你。”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心乱如麻   敬酒的自称是前锦的副总,正所谓无酒不欢,米娅不便推辞,倒些白酒,一小杯干掉,辣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好,米小姐真是好酒量。”众人齐喝彩。   薛璟誉微抿下唇,等到第二个人来敬酒,他开了口:“米小姐感冒,不适宜喝酒,不如下面以果汁代酒。”   薛璟誉讲话温温浅浅,不具杀伤力,可在场的人无一不知晓他的身份,更不敢小瞧了他,敬酒的人一愣,看向前锦的总经理蔡迪,蔡迪和薛璟誉是多年的朋友,自然了解薛璟誉,促狭的点头道:“米小姐是今晚唯一的女性,既然米小姐感冒,那是一定要照顾的,换成果汁好,要不也给我上份饮料?”   全场笑了,米娅的面前很快换上了鲜榨的果汁,她默默的看着眼前的饮料,酒精已经上头,模糊的看不清甯。   她喝了一口,发现是西瓜汁,很解渴,侧过头看了眼还在谈笑风生的薛璟誉,刚巧他扭过头对上她的眼睛,幽邃的眸光闪过一丝笑意,夹了一些菜放到她碟子里,都是她爱吃的。   今的酒后来几乎全敬到了高爽那儿,高爽应付自如,一桌人喝的高兴。   饭局后自然有节目,订在对面一家顶级夜总会,也是托薛璟誉订的。米娅头昏的厉害,勉强撑着走出去,暗暗怪自己之前喝的莽撞,真不像在孙局身边当了几年秘书的人,再看看其它人,个个面不改色,喝酒也是有技术的喝,不像她直接灌,说她豪情是客气的,说她不懂酒文化那才是真的钶。   她想着反正饭也请了,娱乐场所就不去了,有高爽在,她绝望放心,到时候帐算在她头上便是,就跟前锦的总经理说:“蔡总,对不住啊,我身体不适,一会让高总陪你们,玩的开心点。”   蔡迪私底下倒不像个老板,爱开玩笑,为人也不那么严肃:“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米小姐身体不舒服早点回去休息,要真有个什么,也是我们没有尽地方之谊,招待不周。”   米妚瞥了眼薛璟誉正想说自己先回去,一直走在她身边的薛璟誉微微弯下腰,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说:“你在这儿等我,我上去一会就下来,送你回去。”   这动作和语气仿佛情人间的密语,薛璟誉是正人君子,完全是正常的关心,米娅知道自己喝多了,耳根被吹的红红的,像烧红的铁,她慌乱的“嗯”了一声。   在场的又都是男士,大家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往里走。   薛璟誉在上面待了不到五分钟,拍了拍蔡迪的肩,说了两句话就下来了。他和蔡迪打小一起长大,上不上来蔡迪都不在意,但他为了楼下的女人,不得不事事做细,以至于离开的时候蔡迪取笑道:“哥们今儿总算见识到了你心目中的女神,眼光是够好的,不过我听说她有家室,你小子不会是来真的吧?老太太那儿你打算怎么说?总这么耗着不是办法。”   老太太那儿薛璟誉自有办法应付,他担心的不是薛家,是米娅。等了她两三年,他不怕再等下去,他怕的是她苦了自己,这一次她到北京来,他隐约看见她眼底藏着的那份苦楚,这比从前的情绪更加深,他担心姓秦的小子又做了什么令她伤心欲绝的事来。偏偏他无法插手,也没有任何资格和身份去管,这令他十分抓狂。   从夜总会出来,他看到霓虹灯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大衣里,几乎瞧不见,他拧痛的心在看见自己的围巾裹在她小脸上后,生出一种淡淡的喜悦。   走的有点急,今下了北京入冬以来第一场雪,不小心撞上从外面进来的一群人,就在他被台阶上的雪滑倒之际,一个软轻的嗓音飘过来:“薛璟誉,你慢点儿。”   他心里的一根弦被轻轻拨动,震出无数只愉悦的旋律,脚步微微定住,随后抬头,对奔过来的女人,轻笑着说:“我没事。”   米娅在看见他黑亮的双眸之后发现自己紧张过度了,面前的男人对她无微不至,在她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手,解救了齐越,让程珞在有灵能够安息,令她不再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他很好,可是她不够好,他已经三十好几了,再这么耗下去,可能最着急是的他的家人。   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把苗头及时扑灭,她不能耽误他的时间,尽管之前已经说清楚了无数次。   薛璟誉一步步向她走来,屋上的雪落在他肩上,他走的笔直,目光沉定,笔挺的黑色大衣在白雪的反衬下使他的面容英气逼人,眉眼益发有神。   米娅站在暗处,轻轻吸了口气,脸上划出一个笑说:“其实真的不用你送,我可以打的。”   薛璟誉把手放在口袋里,微微一笑:“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我是大人,不是小孩。”她呼一口气,“我懂的照顾自己。”   他盯着她,一字字从他嘴里冒出来,钻到她耳朵里:“在我心目中你需要保护、呵护和爱护。”   米娅沉默,心里如热粥在翻滚,也许他这句话比不上山盟海誓,比不上甜言蜜语,可是这却是一句最实在最贴心的话,山盟海誓她从秦桑岩那儿听过不止一句,甜言蜜语也早已耳熟能详,然而他翻脸的速度又是如此之快,以爱的名义在她心脏上连番捅刀子,残酷到眼睛连眨都不眨,她已经遍体鳞伤,他却视而不见。   “薛璟誉,别等我,不值得,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北京的夜零下十度,米娅冻的瑟瑟发抖,挤出一句曾说过无数遍的话。   “我认为值得就是值得,你就是我最好的选择。”他给出的也仍是那个答案,伸臂想把她搂到怀里给以温暖,又担心把她吓跑,强忍着只得作罢。   她轻轻吸了口气,脸埋在温暖的男士围巾里:“就算……就算我会离婚,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原因?”“我没有生育能力。”   “我知道。”薛璟誉忽然笑了,“要不然你也不会领养一个孩子,说实话我不介意,你不能生,秦桑岩都同意领养,为什么我不能?”   她稳了稳心神,推心置腹的说:“他同意领养阅阅是因为我无法生育是他造成的,他要补偿我。”   “这个我知道。”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米娅抬眸,脸上充满讶异,薛璟誉没有隐瞒:“事实上我在医院看到你第一眼就爱上了你,我后来找人调查过你们所有的一切。对不起!”   诧异过后是释然,他如此坦诚,她又有什么理由生气,米娅苦笑:“没什么好道歉的,那些本来就是事实,我和他恩恩怨怨这么多年,现在回想起来,有些是我自找的,是我贱,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靠近和得到,他是我年少时的一个美梦,梦本来就不切实际。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我没有想过这个人适不适合自己,就一味的撞了进去,撞的头破血流,伤痕累累,后悔为时已晚。这是个教训,所以薛璟誉,我也要把它送给你,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承认我想过要靠近,然而我看到你为了他憔悴和难受,我的心像被刀绞滴血一样,我心疼你,所以得到对于我来说不是非要不可,我要看到的是你开心,你开心我就开心。”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有点克制不住的微颤,平静了几秒,说:“我不会让你有心理负担,我从来没有想缠着你,也没有逼你,我只要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这就足够了。”   米娅企图用自身的教训说服这个男人,可是她发现反过来快被他说服了,心乱如麻,扯了扯嘴,小声说:“好冷,我们……回去吧。”   薛璟誉好看的眼眸里面的东西闪了闪,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下了他的车,来到他的家,进门换鞋时发现鞋柜里多了一双老式皮鞋,好象并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   薛璟誉和她对视两眼,开口道:“可能是我奶奶。”   原来是薛老夫人。米娅点头,他领她进去,路过客厅,果真有个精神奕奕的老人坐在沙发上,米娅不由想起了严肃的钱岢,想来这些大家族的老人们都是这种不怒自威的样子。   她正想打声招呼,薛璟誉拉住她,低声道:“你先上去休息。”   ∩﹏∩∩﹏∩∩﹏∩∩﹏∩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声不吭的报复   “誉儿,刚才那女人是谁?不要以为奶奶年纪大了,眼睛花了,没看到。”薛老夫人兴致勃勃的问孙子,心想这下总算被她逮到一回了,这誉儿都三十好几了,婚事还没动静,眼看周围和他差不多大的发小几乎全当了爸爸,他却一点不急,她这个当奶奶的反而急疯了。   “奶奶,您甭多想,这是我一哥们的姐姐,来北京办点事,借住在我家,就两晚。”   薛老夫人摆明了不信:“借住?外头的酒店不能住吗?誉儿,你要编也要编个好一点的理由,拿这个来糊弄奶奶,你也太小瞧了你奶奶,想当年你奶奶耍心眼的时候,你爸还没出世呢。快给奶奶说说这女孩姓什么叫什么,哪家的姑娘?多大岁数?干什么的?”   “奶奶,这哪儿跟哪儿啊。”薛璟誉无可奈何的摊手:“我骗你干什么,不是她一个人住在我家,还有她一个同事,两个人。”   薛老夫人一阵失望,又有些不死心:“男的女的?甯”   “男的。”   薛老夫人这下彻底不问了,叹了口气:“誉儿啊,你说让奶奶说你什么好,你看这大晚上的奶奶老远跑过来,就是关心你的婚事,睡不着啊。你爷爷要不是腿脚不好,他今儿也会过来……”   “奶奶,既然爷爷腿脚不好,你得回去照顾他,这样,我开车送你回去。”薛璟誉恨不得弄一火箭,赶紧把薛老夫人送走钶。   “我今儿不回去,就住这儿。”薛老夫人仿佛早有准备,沉下脸来,“不要说今儿了,以后我也住这儿,直到你找到女朋友,给我娶回家一个孙媳妇为止。”   难怪在屋外没看到薛家的车和司机,敢情奶奶是有备而来,薛璟誉笑笑:“也行,那我扶您去休息。”   楼上,米娅虽没有偷听的习惯,但也把他们的谈话猜个七七八八,第二起了个早,收拾好东西,去敲高爽的门,准备早点去机场。   高爽昨晚应酬的晚了,这会儿还睡的迷糊,米娅去叫他,他答应一声,半小时后才下楼。   米娅下去的时候早餐桌上坐了一老一少两个身影,一个是薛璟誉,一个是薛老夫人。   “老夫人早。”高爽与米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和薛老夫人打招呼。   薛老夫人一看他们就笑,招呼他们坐下:“誉儿跟我说过了,你们怎么今儿就走,不在北京多玩几?”   “谢谢老夫人,我们来北京谈工作,打扰了薛先生这么久,也该回去了。”米娅客气的回道。   薛老夫人听了这话,目光特意在米娅身上逗留了许久,昨晚她没看清,今儿阳光好,她把这女孩瞧了个仔细,长的挺漂亮,皮肤也很好,白皙晶莹,粉里透着红,给人吹弹可破的感觉,没穿什么露的或显眼的衣服,好身材却藏也藏不住,往这儿一坐,整个餐厅都像敞亮了许多,连她这个老太婆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更何况男人呢。   “米小姐这么漂亮,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薛老夫人说话直接,也不绕弯子。   米娅微笑:“我已经结婚了。”   薛老夫人“哦”了一声,还想再问什么,薛璟誉恰到好处的插话进来:“你们机在几点?”   高爽适时回答:“九点十分。”   薛璟誉一看手表:“十分钟后出发,我开车送你们。”他这么一说,薛老夫人的话就吞回去了,和气的笑道:“赶紧吃吧,以后常来北京玩。”   办登机牌前,望着走在前面的米娅,离别的伤感使薛璟誉头脑发热,很想单纯的抱抱她,终究缩回手,齐越即将搬迁到北京,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   他占不了秦桑岩的先机,就来个持之以恒,水滴石穿,不急在这一时。   ?????   出差三,再度回S市,米娅满面春风,回到家连保姆都说:“太太,您的气色真好。”   “阅阅呢?”这是米娅出差后回来的第一句话。   “小少爷在午睡。”   进婴儿房,看着小床上的阅阅,感觉三不见,小家伙又长大了,她亲亲小家伙粉粉的脸,上楼洗澡换衣服。   版权卖出去了,剩下的还有很多事要做,首先就是搬迁的事,这是个大工程,在齐越做的员工大多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要想说服他们一起到北京去,恐怕要花点脑筋,费一番功夫。   一身神清气爽,米娅出门前特意照了镜子,拍了拍红润的脸颊,与前几相比,自己的确像换了一个人,生活总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在等着自己,看似到了绝境,谁曾想又能绝处逢生。   很巧,在写字楼下又遇到了陆以娥,等电梯的米娅与从里面出来的陆以娥打了个照面,淡淡点头后进去。   陆以娥抱着文件直回头,上次秦太太跑到这儿来没找秦总,当时秦总的面容就沉了沉,后来秦总把耿助理叫到办公室,她偷偷跟着耿助理到保安室,一打听才知道耿助理调查当七楼的录像。七楼还是她告诉秦总的,她想了办法,悄悄也拷了一份,反复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最后她看懂了,秦总的老婆有可能与这七楼总经理有染,秦总才会那么紧张,让人去调查。   今秦太太又跑来了,难道偷情真偷的这么光明正大?秦总的公司可是在十四楼啊,底下没这么傻的女人吧?   陆以娥有点不信,打算动手去查,看看这秦太太老往七楼跑究竟在干什么。那七楼的总经理叫高爽的,她在电梯里见过一面,没见有什么特别魅力,要说气质和长相,完全在秦总之下。   前锦给了他们三个月的时间进行搬迁,与高爽商量的结果是,等下周前锦的资金划到帐上他们再搬也不迟,当前先安抚大家的情绪。   “你看这样行不行?”米娅冥思苦想出一条计策,“我们可以和员工们说,只要跟我们去北京的,每个人可以拿到一万块的补偿金,不仅这样,我们还会统一提供住宿,让他们免去人生地不熟,找地方住的困难,时间在半年以内。”   “这是个好办法。”高爽又加了一条:“去的路费统一由公司报销,这样大家没有后顾之忧,大多数肯定愿意去,而我们可以免去大量流掉人才的危险,一举两得。”“嗯,就这么说定了。”米娅松了口气,总算解决了一件心事,“那么,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我在教育局那边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走掉。”   “剩下的都是小问题,我会盯着。”高爽耸肩道。   米娅这才放心的离开,一身轻松的回到家,时间才九点多,保姆给她开的门,下午出门前她说过晚饭会回来吃。   “太太,我去给您热饭。”   “好。”米娅换完鞋,洗了手,进餐厅吃饭,保姆一样样往餐桌上搬,米娅随口问,“秦桑岩呢?”   “先生好几没回来了。”   什么?米娅惊愕的问:“前你不是跟我说他还在家带阅阅睡觉的吗?”   “是的,可是第二先生就没回来,平常他不回来会打个电话说一声,这次不知道为什么……”   米娅垂眸望着碗里晶莹的米饭,逐渐平静下来:“知道了,你下去吧,晚上阅阅跟我睡。”   连续几,米娅没见到秦桑岩,她几次打电话,几次又放下,阅阅闹的厉害,一到晚上就吵着要爸爸,大半夜就哭,她被折磨的几乎一夜睡不好觉。   实在没办法,给他拨电话,关机,再拨,再关机。   往他办公室打,助理接的:“秦总出去度假了。”   “什么时候去的?”   “一个星期前。”   一个星期前就是保姆说他消失的那,米娅心中有了数,他的不辞而别不是针对别人,专门是针对她的,他在报复她一声不吭去北京。   时间像台历一页页翻过,她用尽办法,始终没有他的消息,直到三个月,就在她以为他彻底消失的时候,他出现了。   那是周末,她在家里带阅阅,三个月的时间小家伙又长大了不少,不仅会走路,会叫妈妈,还会清楚的说很多话,也皮的很,经常把玩具弄坏,挑食,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最爱出去玩。   秦桑岩进家门时,阅阅正在哭,原因是米娅刚给他买的一个新玩具,他拿起来就往地上摔,这一摔直接把玩具摔成了两截,米娅急了,给了阅阅的屁股两巴掌,小家伙哇一声就哭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离婚吧   秦桑岩进门听到哭声,奔进来把阅阅抱起来,一面哄一面蹙眉看向米娅:“没事拿孩子撒什么气。”   不想和他解释,因为解释是徒劳,米娅选择了沉默。   但显然,秦桑岩没打算放过她,她上楼没多久他就上来了,脸阴着,“阅阅的屁股都红了,有你这么下狠手的吗?不就是一个玩具,买来就是给他玩的,反正早晚都要坏,有什么区别?”   他整整消失了三个月不见踪影,对阅阅不闻不问,现在倒来关心起阅阅来了,不显得假么?   “这不是坏不坏的问题,教育从娃娃抓起,给孩子提供优渥生活的同时,要告诉他懂得珍惜。如果一直纵容下去,这孩子以后会无法无,别人会指着他骂没教养。”米娅努力望着这个男人,陌生的可怕,三个月的时间居然能磨掉一个人的记忆,要不是他出现在面前,她快要忘掉他长什么样子甯。   秦桑岩烦躁的扯领带,唇角含一丝冷笑:“你不用指桑骂槐,你不如直接骂人比较好。”   “我为什么要骂人?”米娅淡然的口气,“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消失了三个月吗?”   秦桑岩脸上噙着笑,阳光落在他脸上,将他的脸晕在一片金黄之中,衬的他的笑容谲诡:“难道不是?钶”   这三个月不是全然没有他的消息,保姆爱看娱乐报刊,有一次看完摊在桌子上,她进婴儿房抱阅阅,无意中看到了关于他和佟拉拉的消息,原来他带着佟拉拉去青岛度假,在海边涂防晒霜里被娱乐记者拍到,照片拍的挺大一幅,他的侧脸占据了大半面,让人想不看清都难。   单位里也渐渐有关于他出轨的消息,同事们在私下议论,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们的嗓音再低,她也能听到蛛丝马迹,更何况娱乐报刊乐此不疲的刊登,除非她生活在信息不发达的山村,否则想不知道很难。   米娅看懂了,他故意消失三个月,然后带着报复性的心理回来看她的反应,这个男人何等的阴险恶毒。   他等的就是她发火,很可惜,也许从前她会像所有女人那样哭闹不休,但现在不会了,她所有的感情都已经被他消耗殆尽,没有一丝一毫的剩下。   “秦桑岩,你赢了。”她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像在看一张从未认识过的面孔,“我们离婚吧。”   秦桑岩望着她没有波澜的脸,目光黑冷,有点反应不过来。   米娅深深吸一口气,吞下苦涩,又用坚定的语气说了一遍:“我们离婚吧。阅阅跟我,其它的我一样不要,这别墅是你送给我的,我会过户到你名下,还有那辆跑车和游艇,统统还给你,这样你满不满意?如果你觉的不够,我也没办法,我不过是个小小秘书,每个月的薪水连你零头都不到,我想你不会看上我那点钱。”   他倏然握住她的手臂,一字一句开口道:“你在羞辱我!”   米娅扯唇笑了下:“有吗?不是你一直在羞辱我吗?你羞辱了我三年多,也该羞辱够了。既然你已经有了新的选择,那么我不妨碍你,我给你心上人腾位置,你该感谢我。”   “我感谢你?亏你说的出口。”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到墙壁上,冷笑一声,放缓语速,咬牙切齿道:“是谁容忍了你三年,是谁给我戴了一顶顶绿帽子,是谁一声不响的消失三,我这个丈夫必须从保姆嘴里得知你去哪儿。你说,这三年谁羞辱了谁,我一次次让着你,想等你回头,你执迷不悟,一次次教我失望,你说我要感谢你,究竟是谁要感谢谁?”   “噢,原来你这么伟大,原来你这么无私,你可真是好男人。”米娅看着他黝黑深邃的双眸,低头看着两个人投在地毯上的影子,以前两个人相爱的时候就连影子都是幸福的,透着温暖的甜,现如今这两只影子纠缠的再紧,也终究是影子,冷冰冰的投射在地上。   秦桑岩的瞳孔舒然间缩小,他酝酿了一肚子火要发,他想过进门后要说什么,他想过要怎么惩罚这个女人,可是他没有想过她会离婚。   离婚,这个词他想都没想过,就算她一次次背叛了他,他也没过要离婚,她突然主动提出来,他脑袋懵了,胸口又慌又乱,他弄不懂这个女人要干什么,她说他有更好的选择,是指佟拉拉吗?应该是了,他故意高调在青岛海滩上现身,为的就是消息传到她耳朵里,他要她疼,要她难堪,要她体会到他忍受她出轨时的酸涩心情。   是她出轨在先,她有什么资格提离婚,她没资格!   “我还没玩够你。离婚?想都不要想。”嘲冷的声线从薄唇里溢出。   米娅抬起头,深呼吸好几下,苍白的面孔上生出几丝妩媚,语气自然而从容:“我怎么不敢想,你想玩是吗?那我陪你玩,玩到你不想玩为止。”将脸凑近他,去亲他的颊,“不过我怕你会受不了,因为我的唇被很多男人亲过……”   他任她这样抱着,手指却不由自主的屈起来,她压低了声音,咯咯笑着盘在他身上如同一条妖娆的蛇,一边笑,一边扯他身上的衣服:“以前我不承认,现在才承认,你会不会怪我?”   秦桑岩眯眸,静静看她一眼,唇角抿的愈发紧,在她往他下巴上亲时,猛然推开她,大步出去。   仿佛这段话耗掉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她疲惫的抓着沙发边缘慢慢坐下,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楼梯上踢踏响起脚步声。   保姆敲了敲门:“太太,客厅有您的电话。”   米娅调整了表情,才开门出去,楼下秦桑岩的车子带着引擎声开远,保姆投来同情的目光,保姆从娱乐杂志上看到不少先生在外面和女人鬼混在一起的照片,对太太深表同情。听说先生最近生意做的大,名声在外,难怪外面的那些狐狸精那么猖狂,保姆想不通,太太这么好的女人,先生怎么会偷吃,而且那外面的女人一点没太太好看,真不知道先生是怎么想的,这可能印证了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家花哪有野花香!   米娅发现自己快被周围人的眼光所包围,在单位有同事们背后的指指点点,回到家又有保姆同情的目光,有时候她感觉自己快窒息了。电话,是米妈妈打来的,米娅查看过后回到卧室给米妈妈打过去。   “娅娅,我怎么听邻居们说桑岩上报了,说是和一个女明星到什么青岛去度假,有没有这回事?”   “妈,没有的事。”在没有离婚成功前,她怕妈妈担心,准备先瞒着妈妈,事成之后再说。   米妈妈隐隐听到了女儿喉咙的哽咽:“唉,你的事妈不想管了,这桑岩啊越来越过分,你要真觉得过不下去了,想分开什么的,妈妈不反对,只要你过的开心。”   妈妈的宽容使米娅觉得一丝温暖从心底漫开来,以前妈妈一直主张和,不允许分,想来妈妈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定。   “只是啊,你年纪不小了,要离了婚,就是二婚,这二婚的女人不值钱,不好找对象,妈妈替你担心。还有,如果你们离了婚,阅阅怎么办?”   “我只要阅阅,其它的我一样不要。”   “你傻呀你,干嘛不要,国家规定的,夫妻财产平分,你不要不是便宜了他在外头的女人吗?这些年你吃的苦够多了,妈帮你问过了,什么房产地产股票债券基金你都有份,离了婚,这辈子也算不愁吃穿,到时候再找个条件相当的男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放心,妈会帮你留意,这找男人以后一定得擦亮双眼,不找有钱的,就找过日子的。”   米娅的头又开始疼了,胡乱应了几声才收线。   三个月前,本来孙局说一个月后允许她辞职,后来孙局让她再做一段时间,算是帮帮他,等新秘书到任,她可以立刻走人,没想到这一等又是两个月。   傍晚回家,秦桑岩的车停在庭院里,保姆正在屋后的窗户那儿探头探脑,米娅走过去:“熊大姐,你看什么?”   保姆差点跳起来,紧张兮兮的说:“太太,您回来了。没……没什么。”   米娅不信,往外瞧,花园里司机小徐正在打电话,不知道在说什么,表情很凝重。   “熊大姐,你不会看上了小徐吧?”米娅打趣。   ∩﹏∩∩﹏∩∩﹏∩∩﹏∩   下面还有二更哟。 第二百五十章 你弄疼我了   “不不,太太您开哪国玩笑,我多大年纪,小徐多大年纪,我还有一家老小呢。”保姆欲言又止,“太太,我发现小徐有点怪,一到晚打电话,好象不是给女人打的,有一次我路过花园好象听到他提到什么程董的,他好象认识什么大老板……”   程?米娅敏感的想到了程池,可是小徐是秦桑岩的司机,关程池什么事。就算真关程池什么事,程池想干什么?对秦桑岩还不死心?   赫赛与程氏属同行,竞争是在所难免,想必基于这个原因。   齐越迁址的事就在这两,米娅隔两去看一次,整个七楼搬的空空如也,她到的时候高爽正在和物业公司交谈,她自己一个人到处看了看,电脑等设备该寄的也寄到了北京,北京的办公地址是前锦选的,与前锦的办公大楼同属于CBD区,隔的不远。明公司统一组织员工坐上北京的机。   “高先生,你看看你们的卫生,你们走后我们还得找人打扫,得费不少功夫,这清理费得扣掉五百。”物业与高爽讨价还价甯。   高爽蹙眉:“你这不是漫要价吗?这儿的卫生我到时候会找家政公司的人来清理,这样你满意了吗?”   物业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说高先生,你们公司发展了,有能力搬到北京去,怎么连个五百块的清理费都舍不得出,这也太小气了。”   米娅见状走过来:“这不是钱的问题,没人愿意当傻子,如果价钱合理,我们自然愿意出,也省的麻烦去家政公司找人。钶”   物业一咬牙:“行,二百,这总行了吧?”   高爽让跟在旁边的财务当场付了钱,物业拿着钱走了。   赫赛发展速度极快,原先的十四楼已经不能满足公司发展需要,秦桑岩最近也在筹划选新地址,乘电梯路过七楼,物业从外面进来,嘴里嘀咕:“有钱人真小气。”   电梯门合上,秦桑岩盯着齐越门口的两个身影,抿了抿唇,快到楼下时他不露痕迹的问物业:“七楼打算搬走?”   “是的,秦先生,没想到他们要搬没多久,你们也要搬,不过他们公司小气多了,听说做出来的游戏卖了个好价钱,公司整体搬到北京最繁华的什么CBD区去了,就这样还小气到为个几百块和我讨价还价。”   物业这话明显带着情绪,秦桑岩没接话。   翌日,米娅没去机场送行,临上机前高爽打来电话,让她去找一份文件,可能收拾匆忙,落在办公室了。   接到这个电话,她收拾打扮一番准备出门,秦桑岩神出鬼没的在后面出现:“去哪儿?”   “我出去一趟。”她在玄关处换鞋,把换下的拖鞋摆在鞋柜里,拎着皮包准备迈出去,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她反扣在门边的礼仪镜上,一个字一个字咬牙问:“我问你去哪儿?”   她颇有兴味的勾起眼角,抿唇一笑:“秦桑岩,别搞笑了,这些年你我彼此心照不宣,对于各自的行踪没有必要交待。”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齐越昨已经搬走了,你还不死心?”他看她匆忙出门,有意忽略心底一丝要冒头的烦躁。   “随便你怎么想。”米娅挣开他的手,快步跑出去,遇到了司机小徐,“太太。”   米娅多看了小徐两眼,小徐到底年轻,被这么一盯,慌乱的低下头,更加肯定了米娅心中猜测,只是她不明白程池要派也要派个老练的,怎么这一次派了这么一个年轻不懂掩饰的人过来,这可真不像程池的作风。   进去时有几名清洁工正在打扫,米娅越过一地的杂物,径自往高爽的办公室走去,找了许久,才在柜子下找到了他说描述的文件,拿起来吹掉灰,放在太阳下抖了抖,弄干净后放进包里,给快递打电话,写上地址,寄到北京去。   办完这一切,最后看了一眼,她离开七楼,从此齐越正式在北京扎根,并发展下去,她发誓,一定要把齐越做大做强,等以后阅阅长大了,告诉阅阅齐越是他爸爸留下的,以后交由他继承,也算是她对得起程珞。   所有的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办离婚,她打算在离开前,把离婚证办好。   进大门前遇到秦桑岩的车,他目不斜视,直接将车开走,这一走又是几没有消息,米娅已经习惯了,倒是不时有娱乐报上会提到他的行踪,比如这几他带着佟拉拉在邻市的海边度假。   米娅留意过了,小徐虽说是秦桑岩的司机,但很少见他给秦桑岩开车,她猜想可能秦桑岩已经知晓他的身份,故意晾着他。   这下午,她坐在庭院遮阳伞下喝下午茶,让保姆把小徐叫了过来。   “太太。”   “坐。”   小徐:“不,我站着就好。”   “介不介意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米娅慢条斯理的品着下午茶。   “太太……”小徐脸色一变,这别墅里楼上楼下电话不少,她提出问他借电话,绝对是看出什么了。   “小徐,你在紧张什么?”米娅笑。   “没、没有。”小徐的汗都下来了。   米娅笑了笑,“那你为什么不把手机借给我?怕我不付话费?”   “不,不是……”小徐嗫嚅着,“小姐,您看、看出来了?”   他改称她叫“小姐”,不是“太太”,已经等于承认了,米娅点头道:“你不要怕,你也是受人指使,你只要告诉我程池让你过来干什么,我可以保证不透露出去,连秦桑岩也不说。”   “先生要召一个司机,是老爷让我来应聘的,老爷跟我说不要我做别的,就盯着你俩,把你俩的一言一行每按时汇报给他就……就好。”   米娅一言不发的看着小徐,看得出来他没撒谎,便道:“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么多。”   “行,你下去吧,不过我要提醒你,可能秦桑岩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份。”   “我猜也是,先生最近不找我开车,我一直闲着。”小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米娅思考着程池这么做的用意,她以为小徐是他派来盯着秦桑岩的,没想到他连她一并“关心”了。小徐明显当卧底不合格,这么容易被看穿,她真不知道要说程池老了呢,还是要说程池太过于自信了。   海边,黄昏。   开足冷气的室内充斥着旖旎风光,凌乱的男女衣服从别墅门口一路洒到床边,床/上男人动作粗鲁,不带一丝怜香惜玉,两具光洁的身体相叠在一起,女人的表情朦胧而享受,感受到男人蓄势待发的动作,发出足以令男人疯狂的破碎声:“岩……”   可男人的动作却卡在这儿,停了有十秒,迟迟不进入,女人终于忍不住睁开迷离的眼睛,在看清眼前萎靡不振的情况后懊恼的脱口而出:“又不行吗?”   秦桑岩抬头,唇边含着一丝薄凉的味道,俯下身凑近女人的耳朵,冷冷的说:“佟拉拉,这说明你的魅力还不够!”   前几次他也是怎么都出不来,最后是她用嘴弄出来的,没想到今也是如此。   明明是你不行,怎么怪罪到我头上,佟拉拉满心不服气,但他毕竟是她的金主和靠山,于是噘着嘴起身坐起来就势软软的倒进他怀里:“白玩的太累了,改一定补回来。”   秦桑岩低头扫了一眼怀中女人不着片缕的身体,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张妖娆可恶的脸蛋,每次做到这儿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米娅,想起他们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像根刺卡在骨头里,拔不出,消融不了……   见鬼!她有什么脸提离婚!   秦桑岩的虎口收紧,佟拉拉瞬间感觉到下巴的骨头快要碎掉,哀软的叫起来:“桑岩,你弄疼我了……”   ?????   到了北京安顿好一切,高爽才打来电话,公司正处在整理阶段,需要两时间,问她什么时候过去。   米娅想了想说:“我最近在办离婚案,办完就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透露要离婚的打算,高爽没有多问,只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在S市有个开律师事务所的朋友,他最擅长打离婚官司,或许能帮得上你的忙。”   ∩﹏∩∩﹏∩∩﹏∩∩﹏∩   下面还有一更!!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成心恶心他   秦桑岩不肯离婚的确是个问题,也只有拿起法律这项武器了,米娅寻忖后说:“方便的话把你朋友的电话给我。”   联系上律师,米娅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听了她的叙述,年轻的律师显得很有信心:“这个离婚案很好打,是对方出轨在先,成功的胜算大。”   “孩子怎么办?我只要孩子,其它的我不要。”这是她的底线。   “孩子的问题要看法院怎么判,根据法律规定如果双方不能达成一致,原则上按照对孩子有利的原则来确定抚养权的归属。也就是说哪一方抚养对孩子成长有利,有哪一方来抚养。主要会考虑人品,经济善等因素来确定。根据你提供的情况,对方出轨,又与孩子没有血缘关系,而你是孩子的姑姑,这样的话你取的抚养权的希望较大。”   米娅稍放下心来:“那这件事就委托你全权处理。甯”   ?????   一周后,她开始打包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她收拾来收拾去只有几件衣服往箱子里塞,剩下半边空空的,足以塞下一个阅阅。   行李箱往墙角靠好,她听到楼下汽车声,想来某人刚刚和情人度假归来钶。   这时唐三打来电话:“齐越搬的怎么样?”   “全搬走了,就剩下我一个。”   唐珈叶在电话里隐隐叹气:“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北京?”   “这两把该办的事办一办就走。”   “离婚?”   “嗯。”米娅用力抿住唇。   良久,唐珈叶开口对她说:“想不到你会走上和我同样的路,这段婚姻劝和也没意思,你去北京也好,我了解你的性格,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这个男人不适合你,自有适合你的男人,报复一个伤害过你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过的比他幸福。”   “我不想报复。”米娅说的是实话,报复说明她还爱着这个男人,可是她连报复的冲动和欲/望都没有,只想如唐三所说离开,过新生活。   “得,我就这么一说,反正你到了北京要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有空我带上女儿去北京看你去,顺便你尽尽地主之谊,带我们玩上一圈。”   “这有什么问题。”挂上电话,深呼吸了片刻,她下了楼。   秦桑岩刚从外面进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米娅目光平淡的转开,进了婴儿房。   “站住!”他甩了钥匙,一串钥匙在玄关的桌子上,发出哐当的响声,显出主人的滚滚怒气。   她用力抿了抿唇,转过身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他的目光中带着恼火,还有一丝掩饰起来的黯淡。   “这是什么意思?”他手中扬着几张纸。   她瞄了一眼:“怎么了?你不识字?要不要我帮你读一遍?”   该死!秦桑岩扯领带,要不是家里有保姆在,他恨不得现在用这领带把她绑起来,再狠狠把这法院离婚传票撕碎砸到她脸上,告诉她:休想!   “呵呵……”他发的火越大,她就越是笑盈盈,像个恶作剧的孩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秦桑岩,这段婚姻走到这一步,你不累吗?”   秦桑岩身体明显一僵,他的心口像被人划开,灌进铅一般透不过气,疼的痉/挛。   “反正我累了。”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手中捏到变形的领带,这领带是结婚前一,她亲自挑选了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三年过去了,这领带颜色褪了,变旧了,快认不出来了,就像他们的婚姻苍白到看不出原有的颜色。   从他手中抽出不成样的领带,她轻轻巧巧扔到垃圾桶里去,那动作潇洒自如,就好象扔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   他眼睁睁看着领带掉进垃圾桶里,双手攥成拳,薄唇抿成一条近乎锋锐的线:“要离婚可以,我需要三的时间思考。”   她歪着头,轻笑:“思考什么?秦桑岩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思考人生还是思考财产?我说过,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我只要阅阅。你留着他也没用,我想你可以重新娶你想娶的女人,生属于你的孩子,阅阅的存在会对你的新家庭产生矛盾,不如我带走。让我这个不能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和拖累你重组家庭的阅阅一起从你的世界消失,对你不是更好?”   他表情平静,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过了会说道:“明给你答复。”   终于得到一个确切的期限,她笑了笑:“好。”   片刻后,他上了楼,她在沙发上坐着,闭眼的刹那,想起他曾在耳边热乎的叫着:“老婆……老婆……”   是梦吗?   她闻到了他做的饭菜香,感觉到他揽住她的腰,还有印在她脸上的一记香吻:“以后一日三餐我来做,你只管吃就行了。”她笑着,那时候她笑的好傻。   耳朵里响起婚礼进行曲,“娅娅,我爱你。”他掀开蒙在她脸上的一层薄纱,把她拉到怀里,对着她的红唇深深吻了下去,众人不由起立鼓起掌来。   她推开吻的忘我的他,在众人在众人热烈的呼喊声中捂嘴笑,难为情起来,就见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单膝跪下去:“有人说,秦桑岩,你这是二婚,还这么得瑟,是,我就得瑟,我为我找到了真爱而高兴。过去了我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在这里我当着所有亲友的面保证,以后我会呵护你,疼你,保护你,我不能保证给你最优渥,最奢侈的生活,但我能保证,我会给你最幸福的婚姻!”   讲完,他在她戴婚戒的指上印下深深一吻,她又哭又笑,低声哽咽着点头拉他起来。   那时候的自己真的以为这个男人会珍惜自己一辈子。   他说这话仅仅半,什么都变了,原来再温柔的男人也会变成一个无情的刽子手,亲手在这三年里一点点把她的心凌迟至死,连碎屑都没剩下。   楼梯间响起脚步声,他似乎要出门,她不知为何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出去吗?送我一程怎么样?单位今聚会,在KTV唱歌。”   他沉默了几秒,看着她笑的如此灿烂,他只觉得刺眼,烦躁的“嗯”了一声。“小徐,就这儿停吧。”   “是,太太。”开奔驰的司机小徐按照吩咐把车停在市中心某路口。   借着镜子米娅看了看后座神情闲然,嘴角却带着微讽的秦桑岩,啪一声合上手中的粉饼盒,回头兴致昂然的张合着一双漂亮的唇嗲嗲的说:“老公,你真不陪我上去?”   这样甜甜的笑脸,这样的柔声细语,有谁会想到,在刚刚出门前两个人还在为离婚的事争吵。   秦桑岩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声音像从制冷机里发出般冷淡:“你们部门聚会,我一个外人去做什么?是给你大小姐端茶递水,还是你想看我当着众人的面出糗?”   米娅弯弯唇角,有意忽略掉最后半句讽刺的话。拉开后车门,硬是不顾秦桑岩的冷脸,对着那双好看的薄唇死皮赖脸的亲了上去,并且表达出一个妻子对丈夫浓浓的关心:“你应酬也别太晚,能不喝的酒尽量少喝,晚上我等你回来睡。”   这算什么?才提离婚不到半个小时,又搞这出?成心恶心他吗?秦桑岩不置可否的冷笑。   米娅关上了车门,踩着高跟鞋向大楼内走去。   “嗡——”   她刚迈出十几步,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响声,回头只看到奔驰车箭一般冲进前方的车流中,而司机小徐手足无措的站在原来车停的地方,显然他是刚刚被赶下来的。   “小姐。”小徐毕竟年轻,估计被秦桑岩的举动吓着了,窘迫的走过来,欲言又止,“先生他……”   米娅勾唇笑了笑,葱白玉手拍拍小徐的肩,“没事儿,刚才的事程池问起来你一个字也不许说,这样,你搭计程车回去,然后把我的车开过来。”   车是她上周租的,本来想买车,后来想到即将离开S市,觉得没必要,就租了一辆,到北京再重新购置。   KTV包厢——   女同事崔棠喝的有点高,眯着眼睛拉住米娅的手说:“我说小米啊,同样是女人怎么老爷对你这么好啊,给了你一副好长相,一个好家世,一份好工作,怎么偏偏没嫁一个好老公啊?你啊要长长心眼,你家秦桑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前我去青岛出差,在海边亲眼看到他在帮一个穿泳装的女孩擦防晒……”   ∩﹏∩∩﹏∩∩﹏∩∩﹏∩   开头终于接上啦!!下面虐秦兽,各位有啥虐他的好点子请到评论区留言,俺需要多多的,虐他滴点子~~ 第二百五十二章 关嘉   眼看说到着关键点,另一个女同事猛的跑过来拉起崔棠:“哎呀,小崔,瞧你醉的德性,我陪你出去洗洗脸……”半推半就把崔棠强弄了出去。   隔着透明玻璃杯,漂亮的红色指甲几乎与杯中的液体融为一体,米娅翘着腿懒散的偎在沙发里,仰脸将红酒倒进喉咙,心里发笑,她倒宁可崔棠全部说出来,也好过同事们用这样一种小心翼翼,欲盖弥彰的方式,显的那么可笑,活像一群人集体在便/秘。   “小崔这人喝醉酒爱乱编故事,上次她喝醉了更离谱,直接指着我家儿子一个劲说是私生子,把我给气的哟,等她第二酒醒了,居然说根本记不得,你说说这叫怎么回事?呵呵,所以啊小米,刚才小崔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赵茵哭笑不得的给米娅手中的空杯倒进红酒,赶紧打圆场。   “没事儿。”米娅拉了下唇角,不在意的耸耸肩,包里的手机震动,有一条短信跳出来,旁边的赵茵坐的近,又是和文字打交道的,一眼便瞄了个七七八八。   米娅不动声色的看完,便起身去洗手间甯。   等米娅婀娜的身影一消失,女同事们再也坐不住了,凑到赵茵这儿打听八卦:“嗳嗳,是什么短信?什么短信呀?”   赵茵饶有兴致的低声说:“是个陌生号码发的,说什么秦桑岩和一个叫佟拉拉的女人正在皇冠假日酒店开/房,要想了解情况,让米娅马上到908……”   “皇冠假日那可是五星级大酒店,姓秦的偷/情格调够高啊……钶”   女们的圈子里立马响起一阵不小的抽气声,然后是激烈的讨论声:“说的有名有姓,这么看米娅的老公还真的在外面有小三儿,你们说米娅是一个人去捉/奸呢,还是带着一帮人去闹他个翻地覆?”   “要我说直接把狐狸精揪出来打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勾/引别人的老公……”   “没用!根儿不出在狐狸精身上,这男人啊要是心正,哪容的了第三者插足……”   ?????   打开FM听一档音乐节目,电台正在播放一首英文歌《Whistle》。驾驶座的车窗外跑进来一股夜风,凉飕飕的灌入身体,突然像在心头狠狠的撕走一块。   远处的幕色下皇冠酒店大楼像一把直***土的尖刀,寒光闪闪的柞在那儿,冷气逼人。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几百米以外的包厢内长舌妇们正在进行各种版本的猜测,而话题的女主角米娅居然什么也没做,开着车在东环路反复兜了几圈,上了独墅湖大道,最后开进一处高档别墅区。   车子在庭院里停下,车库里空荡荡的,眼睛盯着秦桑岩平常放车的车库,米娅手里玩着秦桑岩的打火机,前晚家里无缘无故停电,她找手电筒找不到,最后在茶几上摸到他的打火机,借着打出来的火去查看保险丝,这才知道保险丝烧坏了,让物业来换的时候,她坐在黑暗中一直捏着这打火机。   火苗跳跃,很像他们甜蜜时他的双眸,炽热无比,什么时候那双眼里被鄙夷与冷漠覆盖,她常常在想倘若没有葵姨事件,他们是不是现在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答案是否定的,他对她没有基本的信任,对他们的婚姻没有基本的信任,他的心思像墙头草,被风一吹就摇摆不定。   原来没有信任的婚姻就像挂在树上的风筝,经不起风吹雨打的考验,没两下就破损不堪,现出原形。   皇冠假日大酒店——   秦桑岩靠在窗前,窗户开的很大,身后佟拉拉有意见:“岩,我有点冷。”   他点了支烟,夜风将他身上的浴袍里灌的后背鼓起来,气氛有些压抑,佟拉拉便从后面抱住他:“你怎么不冷啊,今S市只有一度,你小心着凉感冒。”   “能不能闭嘴,让我清静会儿?”他拂开她的手,冷淡的语气比这夜风还要寒气逼人。   受了冷落的佟拉拉把嘴一噘,自己去找乐子了,秦桑岩这人接触久了感觉像一个魔方,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刚刚进房时热情如火,做完了他整个人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佟拉拉拿起他的手机玩起来,自拍了好几张,保存了还不够,还分别设成了桌面壁纸和待机壁纸,红唇亲了亲屏幕,得意的欣赏起来。   秦桑岩抽完一根烟,见她拿着自己的手机玩的高兴,一把夺过来,怒瞪着被她弄的乱七八糟的手机壁纸,原来的壁纸是他和米娅的结婚照,被佟拉拉改的面目全非,顿时怒从心生,手机甩到她身上:“改回来。”   改什么改,一个黄脸婆而已,照片是拍的好看,可谁不知道现在的PS技术,身材走样的胖大妈也能整成苗条纤瘦的大美女,他还当成宝了。佟拉拉心有不服,嘴里倒乖顺,摸着他的背道:“我错了还不行吗?马上改,岩别气了,拉拉唱歌给你听。”   佟拉拉是科班出身,有的一副好嗓子,唱起歌来是信手拈来,歌声温婉动听,像黄莺鸟的鸣叫,叫人动心不已。   秦桑岩的眼神一路黑幽下去,竟听的入神了。   佟拉拉鸟儿一样往他怀里跳蹿,坐在他腿上继续歌唱,他突然一翻身,将她扣在身下……   ?????   临睡前,米娅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个女人的声音,气势十足:“有空的话明参加我的私人Party,记的穿漂亮点,地址明早会发到你手机上。”   “抱歉,你是不是打错了?”米娅头很痛,握着手机下床前给阅阅掖了掖被角。   电话里头的人静了片刻:“我是关嘉。”   关嘉?程池以前的女友兼秘书?Cherry在她婚礼上为之抱不平的女人?和关萼同一个姓。   这诸多联系使米娅一时惊愕,低声问:“为什么找我?好象我和你并不熟。”   “你是和我不熟,但是你和程珞熟,和桑岩熟。”关嘉笃定的口吻。   明是星期,在家也无事可做,米娅倒想去会会这个关嘉,一直以来关嘉之于她是个神秘的人物,有太多事与她牵扯。第一件事就是程珞的身世,听说关嘉当年就是用程珞的身世报复了程池,害的程池在女儿婚礼上当场出丑,那么程珞的身世到底是什么,关嘉没有怀程池的孩子吗?   第二件事是与关萼的关系,如果她们是母子关系,关萼自称是秦桑岩的干姐姐,那么关嘉就是秦桑岩的干妈。   第三件事是与秦桑岩有关,他手中的那程氏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票会不会关嘉知道一些内幕?   电影杀青自北京归来,杨小舞约了几次佟拉拉都说有通告忙,好容易约到了人,在日式茶餐厅,推开小木门进去就是一张榻榻米,两人盘地而坐。   “忙什么呢,就算通告多,喝个茶的时间总有吧?”   佟拉拉没应,盯着手中的杯子发了会愣,突然说:“小舞,我可能恋爱了。”   “好事啊,你爱上谁了,不会是那姓秦的吧?”   佟拉拉看一眼杨小舞,眨了眨刷的翘卷的睫毛:“有什么不能的?别说他有老婆,他要真喜欢他老婆,还找我做什么。”   杨小舞点头:“这也是,你年轻又漂亮,有的是资本,他家里的黄脸婆老婆算什么。”   佟拉拉大胆的说:“我想见见他老婆。”   杨小舞瞠目结舌:“你疯了,我听说他老婆来头不小,是程氏董事长的千金,就算他不喜欢他老婆,嫌弃她,黄脸婆背后还有个有钱的老爸撑腰,我想秦桑岩是不敢轻易得罪他老丈人的。”   佟拉拉眼中有一丝不屑的笑,自信满满的扬扬头:“不想得罪也得罪了,你没看到最近的娱乐报刊吗?程氏董事长不聋不瞎,他不可能没听到风声。秦桑岩还敢和我来往,说明他真的很在乎我。”   杨小舞一脸羡慕,掩藏起嫉妒:“这倒是,你打算怎么和他老婆见面?”   佟拉拉皱皱秀气的鼻子:“我还没想好,不过我乘他睡着的时候看了他手机,拿到了他老婆的电话,我想打个电话约出来当面谈比较好。”   杨小舞直觉佟拉拉胆子太大,也太猖狂,一个小三也敢约正妻出来见面,脸皮真够厚的,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当面说,以后她还想指着佟拉拉再给自己介绍角色,大红大紫呢,到那时一个佟拉拉算个P,踩在她脚底下还不够她垫脚的呢。 第二百五十三章 安全感   等了一,米娅也没等到他的身影出现,打电话又打不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到底想好了没有。   不信他是一个出尔反尔的男人,一直等到黑,她才开始换衣服,走之前发了条短信给他,让他收到后赶紧回复。   关嘉发过来的地址偏僻,开车找了几十分钟才找到地儿,一座老式住宅,因为保养得宜透出浓浓的历史厚重感,庭院里已经停了一些名车,她租来的车停在那儿颇显寒酸。   “是米小姐吗?”有女佣过来,领她进去:“这边请。”   米娅最后一次看了一眼手机,塞进手包里点头跟进去甯。   这真的是一场私人Party,宾客不多,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年纪大多在四十左右,属于中年人的聚会,人虽少,但看的出来宾客们的身份个个不一般。   米娅一个人也不认识,取了一杯红酒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喝,时不时掏出手机来看一眼,秦桑岩亲口说今给答复,却赖到现在没了声,他究竟想干什么?   反悔了钶?   可能吗?   恐怕他巴不得甩了她,早点娶外面的女人进门,给他生一堆孩子。   百思不得其解,米娅又发了条短信过去,输了两个字,一阵雅致的香气扑来,一个手执香槟的女人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女人身穿古典的蓝莲花真丝旗袍,个子高挑,五官组合起来精致大方,一头漂亮的黑发盘起来,露出戴着祖母绿的耳垂,优优雅雅的往这里一坐,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你是……关嘉?”米娅猜测,面前的女人气质卓越,保养得宜,除了关嘉,她想不到还会有谁。   关嘉也在打量米娅,唇边露出极淡极淡的痕迹:“桑岩要娶你的时候,我一百个不同意,上次孩子周岁宴我也没去,关萼和韩漠倒是去了。”   尽管没有正面回答,可也直接告诉米娅,她不喜欢她。   米娅笑笑:“是吗?你今让我来就是告诉我这些?”   关嘉一直在观察眼前的女孩,发现与她想象中的程池的女儿不一样,这个女孩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掩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伤痛,这种伤痛只有同样受过伤的人才看出来,除了这些,这个女孩身上的淡定的气质是她喜欢的,程池那样的人能生出这样一个女儿算是造化。   “我让你来不止这些,我就是好奇,你到底有多大的魅力,把桑岩迷成了那样,你知道他现在过着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当然是包着小三,夜夜笙歌的好日子。米娅没把这话说出口,她淡然的垂眸,笑了笑。   关嘉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低声叹气说:“他现在走了弯路,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你是他妻子,你得负责把他拉回来,不能让他越走越远,那个叫佟拉拉的小明星我见过,妖里妖气的,当了小三还自以为是正宫娘娘,是个不知进退的主。我不喜欢你,可是与她比起来我宁可勉强接受。”   看来风声也传到了关嘉的耳朵里,米娅没接话,反问了一句:“你和秦桑岩是什么关系?”   “他没跟你提?”关嘉诧异。   米娅歪歪唇,笑的讽刺,他们感情好的时候他没提,感情差了更不会提,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对她不坦白,总说以后会慢慢告诉她Dana是谁,可是他从来没花时间详细说过。   看她的表情,关嘉猜出几分,舒展开细长的眉:“他是我干儿子,在他进程氏后不久认的,那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做事却比其它同龄人要稳重,我看他肯挑担子,又有能力,就暗中破格提升了他。他做的确实不错,生就是吃这一行饭的,眼光又好,几乎投资什么就赚什么。”   鉴于关嘉在程氏多年未露面,米娅猜测:“你是Dana?”   “是。”关嘉点头,“你听程池提到过我?”问的声音不大,却一直盯着米娅。   “这倒没有。”米娅摇头,程氏股东资料上写着Dana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是关嘉,不管关嘉出于什么原因承认,她不想深究下去,因为所有关系到秦桑岩的种种她不再有兴趣。是也好,不是也罢,与她无关。   见米娅没有提到程池,关嘉神色如常的说:“桑岩对你真是上心,我记得你们没结婚那会儿,他就问我借了钱,买了跑车、别墅,还有游艇什么的,我以为他是自己拿去玩,没想到我后来才听说他是买给你。”   “我记的那会儿他和司徒娇还没离婚,仔细想想,貌似他喜欢在外面打野食。”米娅看着关嘉,这话一听就是在替秦桑岩掩饰,他还真是有个好干妈。   关嘉被这话堵的一时没接话,换了杯香槟才道:“我知道你怨他,我又何尝不是,他每次来我这儿,我总要说他几句,这孩子打小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他养父母残破的婚姻给他的爱情观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别说是你,我都看不惯他对婚姻的态度,成和一个姓佟的小明星瞎搅和在一起……”   米娅这一次是真的懂了,关嘉也看不下去,想把他拉回来,可惜啊,关嘉只要在这三年中的任何一个时间出现,她都会感染涕零,挖空心思把他从脱轨的境地拉回来,这时候关嘉说这些有什么用,她的心已经死了,被他劈成了无数瓣,当柴禾烧了,化成灰烬,再怎么找也是一堆死灰。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请帮帮他,如果你不帮他,他真的无药可救。”关嘉紧紧拉住米娅的手,语气恳求,“我以人格担保,他做这些事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本性不坏。”   米娅把手抽出来,摇头,“我不这么认为,他过的很好,要什么有什么,而且他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滋润。就算要帮,也轮不到我。”   关嘉怔了怔:“听你的意思,打算和他……离婚?”   米娅直言不讳:“是,我已经向他正式提出来了,他说会考虑,如果他不同意,我会用法律的武器解除这段婚姻。什么东西我都不要,我只要阅阅。”   “孩子,你这又何必,闹到法庭双方都不好看,程池知道这事吗?”关嘉最了解程池的野心,当初是程池极力撮合这桩婚事,看中的就是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她极力反对,桑岩不听,为这事她有半年生桑岩的气。“实不相瞒,因为程珞的事我与他已经没什么来往。”   关嘉着实吃了一惊,“你和程池断了来往?”   “几乎可以这么说。”   程珞不是程池的儿子,程池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那么大的家业这丫头居然不要?关嘉细究米娅话中的真实性,发现可能性很大,对眼前这个女孩又有了更深一层次的了解和钦佩,米娅这个女孩是个好女孩,她真懊悔,早该见上一面,也不至于到现在的局面不可收拾。   “你考虑清楚吧,他闹成这样,就是太在乎你了。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有什么话找个时间当面谈谈,大家说开了比较好。”关嘉极力替秦桑岩挽回一些局势,要真是放过这么好的女孩,恐怕这辈子他会在悔恨中度过。   米娅不为所动:“谢谢您的关心,真的没有必要,该解释的我解释过了,他根本不听,何必再浪费唇舌。”   “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帮你传达,桑岩这孩子别看表面上和平常人一样,他骨子里很没有安全感,对婚姻尤其如此。他对我还是挺尊重的,我的话他基本上会听,所以……”   米娅轻描淡写的说:“好意心领了,真的不用了。”   关嘉无限惋惜,心知再说下去也说不出个什么,暗骂桑岩那臭小子这会儿得瑟,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两人再没聊秦桑岩,只聊一些关嘉这些年在瑞士的趣闻,以及关嘉的才外孙韩智,米娅偶尔搭上几句,倒也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时间过的很快,米娅看看时间,匆匆站起来:“对不起,我不能逗留太久,家里还有个孩子,晚上睡觉粘人,非要大人陪才能睡。”   “好,我送你。”关嘉整理了一下旗袍,款款站起来,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她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姑娘,真恨不得早点认识,怪自己不好,对程池存有仇恨,以为这孩子和她老子是一个德性,想不到这么招人喜欢,想当初桑岩结婚前要带过来给她瞧,她气的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如今真是后悔。   ∩﹏∩∩﹏∩∩﹏∩∩﹏∩   今身体实在不舒服,断断续续的写,只有二更了,抱歉抱歉!! 二百五十四章 希望你以后过的好   米娅一直等到第二秦桑岩也未曾露面,她没再给他打电话或发短信,平静的等了两,这她起的晚,抱着阅阅到楼下吃饭,保姆说客厅有她电话,她去接了,他在电话里说:“娅娅,我同意离婚。”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这么亲热的叫她,久的她快忘了他是怎么称呼自己的,笑了下:“好,什么时候签字?”   “我的律师下午会去找你。”   总算有了盼头,米娅挂了电话,进餐厅时看到阅阅在儿童椅上用手抓饭往小嘴里送,赶紧跑过去,把脏脏的小手从碗里捞出来。   恍然记的唐三教过她,当出现宝宝喜欢用手抓饭吃的现象时妈妈可以教宝宝吃饭了,不能因为怕他捣乱而剥夺了他的权利,于是让保姆用一个小碟子盛上适合阅阅吃的饭菜,再准备两把勺子,一把给阅阅,另一把自己拿着,让他既可以尽情的练习用勺子,也不耽误把他喂饱寤。   结果,小家伙吃的一塌糊涂,小嘴边上一圈饭菜,桌子上,地上,碗里到处洒了米粒,米娅哭笑不得,心中是快乐的,这是阅阅成长的第一步,以后会越来越好,直到他自己会吃东西。   吃过饭,她和秦桑岩的律师分别来了,秦桑岩的律师带来了离婚协议书:“秦先生同意把他名下的房产地产股票债券基金等……”   米娅没耐心听这些,摇头打断:“这些东西不需要,我和他说过,我只要孩子。欠”   秦桑岩的律师:“您可得想好了,这是你们夫妻共同财产,您有权利分得,并且秦先生愿意把他一半的财产与您平分。”   “真的不需要。”米娅没心情纠结于这个话题,对自己的律师说:“把我签好的离婚协议拿出来吧。”   米娅的律师点头。   秦桑岩的律师:“您的意思我会向秦先生转达,另外他的意思是孩子可以给您,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希望获得孩子的探视权,一个月不少于一次。”   这个条件合情合理,阅阅在他身边长大,他有感情也正常,米娅无法回绝,说:“这个没问题。”   秦桑岩的律师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协议书:“这么一来协议要重新拟订,双方要再约时间签字。”   “可以。”她几年都熬过来了,再熬一两又有何妨。   送走两个律师,她开始收拾阅阅的东西,婴儿房的布置、婴儿床、婴儿车、奶粉、玩具,几乎全是他提供的,她一样不带走,只带了阅阅的两套衣服,有她买的,也有妈妈买的。   行李放到后备箱,抱上阅阅固定在车里的儿童椅上,保姆跟在后面,依依不舍:“太太,我刚才都听到了,您真的要和先生离婚吗?”   “嗯,熊大姐,我走了,谢谢这些年你照顾阅阅,这里有一点钱给你们的。”米娅递上两个红包,分别给了两个保姆。   保姆摇手退让:“太太,这个我们不能要,照顾小少爷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拿了先生的薪水做的是份内事。”   “拿着吧,是我的一点心意。”米娅硬把红包塞过去,扯了个灿烂的笑,“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见面了。”   保姆听了眼泪都下来了,这么些年她们也听到过他们不少争吵,心里对谁对谁错也有个判断,碍于自己是下人,不敢多嘴多舌,今要分开了,她们也有些心里话要说:“太太,您这么好,是先生不对,他不应该这么伤害您,那外面的女人贪图的不过是他的钱,哪有真心对他好的,也就太太您对他一心一意,能忍三年多,要换作是我,肯定忍受不了。把这么好的妻子放走,先生总有一会后悔的……”   “都过去了,不说这个了。”米娅没料到两个平常话不多的保姆会在临行前说出这么一番感人的话来,弄的她也一阵伤感。   车子开出别墅,两个保姆依依不舍的在后面大喊:“太太,小少爷,你们保重。”   脚下狠踩油门,一路开出小区,米娅抿紧唇,看了一眼旁边儿童座椅里的阅阅,小家伙什么也不懂,手里正拿着玩具玩的高兴,摸了摸小家伙小小的脑袋,下巴上忍不住濡湿一片,没想过哭的,终究还是哭了。   二十八岁,已经不能称得上女孩了,尤其是离异的,带着孩子的,只能称得上妇女。   未来的路也许很难,也许有很多异样的眼光,她要做的是挺起胸膛,重新做人,重新开始,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阅阅是再一次没了爸爸,可是还有妈妈,还有外婆和外公,还有高爽那个表舅,疼他的人不会少。   当米娅搬回新区家里,养父母一看她带了行李和阅阅,什么也没问,只把外孙抱过去,拿新奇的玩意逗着小家伙。   两后,律师又约了见面,这次在一家茶馆,米娅和律师到的时候,两个身影正在等他们。   很多未曾露面的秦桑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下巴上冒的胡茬有些多,疲倦写在脸上,见了面难得解释起自己的行踪来:“我刚出差回来。”   米娅没接话,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的律师把协议书拿出来,他的律师也同时把协议书摊在桌子上,彼此的协议书都已经签好字,内容是前经过他们协商的,米娅看了一眼觉得没问题,交给律师,律师再审核过,点头。   律师的任务完成,剩下的就是当事人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茶馆的木质楼梯又高又陡,她穿了一双平底鞋,脚下踩滑了一脚,寻找平衡的身体摇摆间一双手臂坚定的从后面扶上来,她冷淡的推开他,说:“谢谢。”   疏远的笑,客气的声音,似乎他们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秦桑岩的心脏猛的抽了一下,眼角有些湿润,他默默收回手,手指紧紧扣在楼梯上,一步步跟在她后面往下走。   红色的结婚证换成绿色的离婚证不过眨眼间,米娅把绿色小本放到包里,拉上拉链,他的身影走在身侧:“去哪儿?我送你。”   米娅神色清朗,微笑道,“不用,我开了车。”来的时候为了节约时间她坐的是他的车,她的车还停在茶馆外面的停车场。他下巴紧绷着,按了手中的车钥匙,停在不远处的劳斯莱斯幻影和应着叫了两声,显示他是车的主人。   米娅看着这辆泛着黑冷与奢华光芒的车身,感觉陌生,以前他开的荣威她到现在还记的,油漆蹭掉了好几处,他都没舍得换,坚持开了好多年,这短短的三年内,他似乎已经换了两辆车,一辆比一辆豪华,这辆进口豪车少说也得上千万。一如他换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年轻。   她嘲讽的撇唇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傻了,和这么有钱的丈夫离婚,居然自愿净身出户,底下有她这么傻的女人么?   “我送你。”他转过头,语气迟缓,并未用令人厌恶的命令口气,米娅不知哪根筋不对,竟没拒绝。   坐进宽敞的车内,她看到他随手把离婚证扔到车里的储物箱里,抿了抿唇看向窗外。   “爸妈的身体怎么样?”他不经意的问。   “挺好的。”她回答,过了片刻说,“以后还是改口吧。”   他撇头看了她一眼,一会后才“嗯”。   民政局与茶馆本来就不远,没十分钟就到了,她拉起膝盖上的包,准备下车的模样:“就在这儿停。”   “不是没到地方吗?”他没踩刹车,打算开到前面一百米的停车场去。   “我约了朋友吃饭,就在这附近。”她没心情和他聊,手已经去推车门,他慌乱间把车靠边停。   在她下车前,他突然叫住了她:“娅娅。”   迈出几步的她打了个激灵,慢了半拍回头,他一手撑在座位上,一手撑在方向盘上,手指攥的发白,隔了许久才说:“希望你以后过的好。”   这话现在说怎么听怎么掺了假,灰白无力到像这城市上空盘旋的雾霾,米娅勾了勾唇,不知道自己笑的是不是很讽刺,本来想说“你也如此”,最终什么也没说,大步朝步行街走去,潇洒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唐珈叶带着女儿早在约好的地点等着,温樱沫一见到米娅,就乖巧的仰起小脸叫:“米阿姨好。”   ∩﹏∩∩﹏∩∩﹏∩∩﹏∩   下午还有二更!!月末了,大家都主动投月票了,俺就不在这儿吼了~~看到好几个荷包,谢谢童鞋们~~ 第二百五十五章 强心针   “你好,樱沫。”米娅笑眯眯的蹲下身,摸摸温樱沫的头:“长这么高了。”   “回国快半年了,孩子长高很正常。”唐珈叶一心牵挂着米娅的离婚案,低声问:“办的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提过分的要求?”   “他什么也没提,只提以后一个月看阅阅一次。”米娅直起身。   唐珈叶鼻子里哼着:“算他有良心,那孩子好歹也叫他一声爸爸,他要是离了婚,连孩子面都不想见,我看他是彻底没救了。”   米娅左右看了看:“去哪儿吃饭?寮”   “我要吃披萨。”温樱沫的眼睛早盯着对面的必胜客。   “不行,都是快餐,垃圾食品,你在国外还没吃够吗?”唐珈叶教训起女儿。   温樱沫不高兴了,瘪起小嘴,米娅打断道:“就吃必胜客,我也好久没吃了,你们回国我也没请樱沫吃东西,今这餐我请客。匚”   唐珈叶还未出声,温樱沫抢先说:“谢谢米阿姨,米阿姨你真好。”   “是啊,我最好了,你要不要跟阿姨回家,不要你妈妈?”米娅捏捏温樱沫的小脸蛋。   温樱沫一本正经的说:“这个不行哦,我妈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米娅笑道:“樱沫好懂事,我要是有这么一个贴心小棉袄就好了。”   “就再婚生一个呗。”唐珈叶接话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生。”换作是旁人米娅肯定以为是在嘲笑自己,她知道唐三是有口无心。   唐珈叶牵着女儿的手过马路,三人往必胜客走:“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怀孩子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一次去北京找这方面的专家看看,调理调理,我相信你再生是没问题。”   米娅不在意的笑:“我能把阅阅抚养成人就不错了,其它的不想考虑。”   “怎么不考虑?”唐珈叶不赞同,“你难不成还想为秦桑岩守一辈子的身?不要忘了,你们都离婚了,以后他娶你嫁,经地义,谁也没权利去阻挡你重新获得幸福。他害的你难怀孕,你不应该自暴自弃,不管以后你能不能嫁人,起码你把身体治好了,重新焕发出新的活力,也算对得起自己被他耗掉的三年青春,做个真正的女人。”   一语中的,米娅犹如被点醒,当母亲是上给每个女孩的礼物,她丢了这份礼物,为什么不把它找回来。北京怎么说也是帝者,医学发达,说不定那儿真的能给她治好。   “你呢?温贤宁没缠着你?”米娅问。   唐珈叶努唇:“我有办法对付他。”   教育局终于进来一个新秘书,交接差不多了,米娅收拾东西离开了工作了几年的单位。   她把箱子放到车后座,坐进去抬头看了一眼教育局大楼,然后驱车离开。   没想到在离婚后,她接到佟拉拉的电话,约她见个面。   “不需要。”她在电话里淡淡的回。   佟拉拉吃了个闭门羹,气的把手机一摔,化妆师正在给她上妆,佟拉拉如今也算小有名气,又准备出专辑,风头无人能及,看她耷拉下脸,来玩的杨小舞说:“怎么了,拉拉?”   佟拉拉没吱声,等化妆师化好妆,才气呼呼的说:“还能怎么,他老婆真横,我好声好气约着见个面,她居然摆脸色说不需要,一个丑女人而已,不就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不讨男人喜欢。”   杨小舞:“秦桑岩不是离婚了吗?”   “离婚?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佟拉拉瞪圆了一双眼。   “就昨啊,今娱乐报上登着照片,有记者拍到他们去了民政局,后来一查办了离婚手续。”杨小舞诧异,“我以为你知道,特意跑过来祝贺你。”   佟拉拉转怒为喜,脑筋转的快,这可真是大的好消息。   ?????   米娅收拾东西先去北京,阅阅暂时交给妈妈带,等她到了北京安顿下来,找到住的地方再把他们一起接过去。   早上五点多,她到的北京机场,走之前妈妈怪她买的机太晚,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就想早早离开S市。   蒙蒙亮,她走在清冷的街道上,估计高爽还在睡梦中,现在打电话过去会打扰他休息,闲逛了许久,从早餐车上买了早餐,一口吃不下,心里堵的慌。   有黑车过来搭讪,问她去哪儿,她报出新公司的地址,到的时候大楼连门都没开。怪自己头脑一热,半夜兴起坐机,也没算好时间。   翻出联系人,眼睛停在薛璟誉三个字上,等她拉回神来,手机已经开始拨号,连忙按掉。   薛璟誉被电话闹醒,他眯眼瞄了一下,扔了手机继续睡,不到三秒,他整个人跳起来,去捞手机往眼前凑,看到上面的名字,回拨过去。   “这么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米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我在CBD区齐越公司楼下,你有空过来接我吗?”说完又觉得不妥,他奶奶有可能还在他那儿,万一这么早过去引起误会怎么办,不是给他添麻烦吗。   “你等我半小时。”薛璟誉说完扔了电话,爬起来穿衣,他心中隐隐感觉她冒然到北京一定做了什么决定。   薛璟誉奔到CBD区,发现她孤零零的站在写字楼前,手中拿着冷掉的食物,眼睛茫然,像只走失的小白兔,记忆中她向来有主张,从来没见她这么迷茫过。   心口怜惜的疼,他压抑住,迈步过去,脱了外套往她身上披,再一摸她手中的早餐,果然已经凉掉,一口没吃。   车子在半路上买了早餐,一路开进别墅,薛璟誉停下车,看着身边睡的沉稳的女人,多日不见她瘦了一圈,圆润的脸陷下去不少,成了尖尖的瓜子脸,不知道在她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他不敢去想,不是怕,是难过。   难过于自己无法插手,难过于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难过于自己除了等待只能等待,他在等机会,尽管漫长,但他一定要等。   米娅疲惫不堪,不知睡了多久,她慢慢醒来,发现车早就停在庭院里,薛璟誉正用一双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她动了动身子,把身上盖的他的衣服拢好,还给他,挤出一个笑:“到了怎么不叫我?”“看你睡的香,不忍心叫你。”薛璟誉敛敛目光。   低头看着抱在怀里的包,米娅松了松手,叹了口气:“璟誉,我离婚了。什么也没要,我就要了阅阅。”   薛璟誉侧着身子看她,他出去的匆忙,有点不修边幅,头发乱着,衬衣钮扣扣错了两个,胡子也没来得及刮,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光。   听到她离婚,他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微颤,目光有片刻聚集不了,心中又有一些难以置信,毕竟她每次回绝都是护着自己的婚姻,对他又那么不留余地,他以为未来遥遥无期,做好了长期等待的准备。   她突然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等同于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他克制了半晌,声音才不那么颤抖:“下车吧,吃了早餐好好睡一觉,再去齐越也不迟。”   “你奶奶……”米娅坐在车中迟疑。   “她已经回去了。”他绕到她那边,拉开车门,并用手撑在车顶,以防她的头磕到。   早餐桌上两人吃了他从外面买回来的早餐,他领她到了上次她住过的房间,替她把行李放好,站在门口道:“好好休息。”旋即拉上门。   米娅一粘枕头就睡着,这一觉她睡的格外舒服,格外沉,记忆中这三年来没睡过这样一个安稳觉。   一觉醒来已经快傍晚,她套上拖鞋下楼,上次来的时候他家里还有保姆做饭,今过来却没见着。   她在里屋外屋转了一圈,呼吸新鲜空气,等庭院里的路灯自动亮了,往屋里走。   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有人送餐过来:“米小姐吗?这是您点的餐,请核对查收。”   对方递上来的清单,米娅核对过后点头,不用说这是他订的。   把食物放到餐桌上才看到他留的字条,晚上有饭局,让她自行吃些东西。   吃完东西给高爽打电话,高爽才知道她到了北京,问她什么时候去公司看看,她说:“过两吧,我想先找房子安顿下来,再把孩子和我父母接过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 原来偷/情这么刺激   “也好。”高爽说,“公司集体租下来的一幢楼已经住满,可能你要在外面找房子。”   “这个没关系,我准备在外面租一套,一家人一起住。”米娅本想问高爽能不能帮忙找,一想高爽为公司的事也忙,不如自己找,反正有的是时间。   饭局上,薛璟誉心不在焉,他此时的心情像装在鱼篓里的鱼,既想跳出去,又不想跳出去。   等了三年,他没有放弃的打算,可是听她说离婚的时候,心一下子没了着落,她对他的态度一直是有目共睹的,没给过他一次机会,把话总说的很死。他对自己骤然间没了信心,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是不是永远只是一个朋友的位置,变不成恋人。   她在秦桑岩身上受过不止一次伤,能不能再相信爱情还是一回事,会不会连他也排除在外寮?   她来北京,第一个人找的人不是高爽,是他,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定份量的,不管她承不承认。   三年,她和秦桑岩三年的婚姻,十几年的爱恋,眨眼间付之东流,是秦桑岩不懂得珍惜,把宝当成了草,他不能够做傻事,他眼中的宝就永远是宝,不会傻到让这么好的女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后悔终生的事他从不会做。   他才三十出头,以后还有个三十年,四十年要过,这么漫长的人生不应该仅仅有权有利,还要有家庭,有最心爱的人的陪伴,人生才算美满,才算不枉他来此世界一遭匚。   酒喝的不多,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散场的时候几个大人物和他握手,寒暄过后他踩着油门往家里赶,到了庭院车停在那儿半没下去。   她房间的灯亮着,他盯着那扇窗看了好一会儿,又看手表上的时间,晚上十点,搓了搓鼻梁骨,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下去。   米娅低头穿着睡衣站在楼梯口,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璟誉,麻烦你件事,能不能帮我找处房子,北京我不太熟,如果找中介,一家家的看需要不少时间,我想尽快把阅阅和我父母接过来。”   “要多大的?什么条件?”薛璟誉是个正常男人,头一次看暗恋多年的女人只穿睡衣出现在面前,那酥酥娇娇的身段就裹在单薄的布料下,身为正常男人的他难免心头发紧,浮想联翩,极力转开视线看了看空旷的二楼,有很多空房间,他没提让他们住进来的事,不是不想,是提了她也不会答应。   “两室一厅,两个房间朝阳,家电设备最好全一些。”米娅回答,她如今有条件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租个好一些的给他们安度晚年。   “唔。”他含糊应一声,默不作声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迅速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薛璟誉的冷淡给米娅的心头浇了一盆冷水,她想是自己要求太多了,总让他帮着帮那,人家又有什么义务帮你呢?   第二米娅很早爬起来,到齐越附近去找中介,上午刚看了一套,不太满意,正准备和中介去下一家,电话铃响起来。   “你在哪儿?”薛璟誉声音中有一丝紧绷。   “我在看房子,昨晚和你说过的。”米娅倒不介意他没帮自己,毕竟他帮自己也帮了不少,做人不能得寸进尺,要求人家一帮再帮。   薛璟誉的口气一松:“你不用找了,我朋友有一套房子刚好适合你的要求。”   米娅:“这种小事不麻烦你了,我已经托了中介在找,你忙吧。”   “成。”薛璟誉连客气一声都没有,直接就挂了。   “走吧。”她唤着等在一边的中介,咬住唇没什么心思再去看房子,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薛璟誉的态度让她觉得窘迫,又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努力在想自己是不是哪儿说错话了,或是得罪了他,想了很久想不出来。   看了一,实在没看到满意的,不是挑家具太旧,散发出一股霉味,就是嫌屋子的采光不好,弄的中介颇无奈:“我说米小姐,您是租房子,不是买房子,这么挑法您明年也甭想挑到好的,要想出租房无可挑剔几乎是不可能的,您想那房子肯定是前一拨人走,后一拨人来,使用那么频繁,您要想找到您满意的也行,您直接买呗。”   中介这话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米娅冷笑:“不用你担心,我当然会买一套,三百万我想应该够了。”   中介一听生意来了,换了副你是大爷的嘴脸:“米小姐您早说呀,我这儿有好些二手房,地段好,包管您喜欢,买到手您想怎么装修都成。”   米娅当然知道这个地段要想买新房是不可能的,她装模作样的说:“今太晚了,明吧,明我来找你。”   “哎,那米小姐明见。”中介送她出门。   明见?米娅笑,明不可能见了,姐就是有钱买,也不会便宜了你。   出租车停在门口,米娅下了车,北京的晚上寒气袭人,她裹紧身上的衣服,一抬头门口有个身影。   薛璟誉看样子站在门外好一会儿了,他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侧脸有些寂寥,风吹的他身上的衬衣像波浪一样,米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你怎么在这儿?”   薛璟誉没应,倒是沉声问:“房子找着了吗?”   “还没有。”她摇头,挤着笑:“明我搬到公司宿舍去,打扰你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依稀轻轻嗤笑一声,薛璟誉狭长的双目回头看她一眼,没有接她的话,一言不发的推开大门旁边的小侧门,她后一脚进去,看着他高高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变成了冷冰冰的陌生人,这种感觉令她不舒服,仿佛又看到了一个秦桑岩。   她真的受够了冷战,受够了冷漠,那种冷暴力像结在她血管里的冰凌,时时戳着她的皮肉,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冷颤。这是秦桑岩这三年来给她最残酷的惩罚,如今在他身上她仿佛又看到了。   薛璟誉先进的屋,侧着身子等她,见她脸色发白,水晶吊灯的光映在她的眸色深处,像掉进了无边的黑暗,惊觉到她有丝不对劲,走过去:“怎么了?”“不——”她见鬼一样推开他的手,惊恐中后退一步,看清是薛璟誉后,平复了心情,“抱歉。”   “你刚才想到了什么?”薛璟誉敏锐的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和恐惧,坚定的向她迈步,握住她的手臂,“是不是姓秦的对你做过什么?”   “别问了。”她顿时胸口一紧,冷冷推他。   薛璟誉触摸不到她的心,心底莫名酸涩起来,收了手转身离开。走到楼梯那儿又不甘心,返回来一把将她拉到怀里,顺热侧头吻上她的唇。   上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薛璟誉有种吐血的冲动,什么叫“这种小事不麻烦你了”,在他眼中她的事全是大事,没有小事,她如此划清界线为哪般?   既然要划清界线,为什么一到北京旁人不找,非找他去接人?   这个女人真有本事,利用的时候轻松的招招手,他就得屁颠屁颠跑过来,不要的时候再甩甩手,他就得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真他妈的够了!他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把她唇撬开,往那小嘴里去扫荡,他从政这么久,没这么失控过,尤其是女人。周围的人哪个不是顺着他,捧着他,连无法无的白绵绵都怕他,只有她不拿他当回事。   米娅骇的睁大眼睛,心跳漏跳了一拍,她没想到一向与她保持距离的薛璟誉会强吻自己,更没想到他的手会肆无忌惮的摸上她娇娇颤颤的酥胸,不知为何有股邪火上了心头,她兴奋起来,身体整个往他身上偎。   她此时此刻想到了什么呢?   她想到了秦桑岩,他和佟拉拉也是这么做的吗?   原来偷/情这么刺激,她以前没体会到,现在切实体验了一把,真真是像磕药一样兴奋……   薛璟誉感觉到胸口有些濡湿,抬头凝眸,她睁大眼睛看着花板,眼中蓄满泪水,漂亮的脸蛋上却挂着扭曲的快乐。   ∩﹏∩∩﹏∩∩﹏∩∩﹏∩   写到离婚这儿,下面无非是两种剧情,一种是把秦兽从弯的掰成直的,好好虐他后重新开始,一种是一边虐他,一边让他眼睁睁看着娅娅得到幸福,乃们说哪种好? 第二百五十七章 帮她讨回来   喘息着,薛璟誉强迫自己停下了所有动作,捏住她的下巴扳到与自己对视的角度:“娅娅,不要这样笑,想哭就哭吧。”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叫她,在心里实际上他叫了无数次。   米娅痛苦的眨着眼,她看着薛璟誉眼中的自己,小小的,那么阴郁落寞,像一个被人扔在马路边的可怜虫,原来自己这么可怜,这么渺小,什么离婚可以潇洒,根本是狗P。   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眼泪哗哗往下淌,无声的大哭。   一双有力的手臂一动不动的抱着她,薛璟誉再也没说话。   米娅第二起床发现长期积在胸口的一团郁气不存在了,身心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她下楼时薛璟誉从餐厅里探过头:“起床了,过来吃早饭。寮”   她低头“嗯”了一声。   昨晚的事两个人都没提,米娅却记的清清楚楚,不太自然的喝着紫薯西米露。   薛璟誉倒跟没事人一样,吃到一半说:“吃完带你去看房子。匚”   “哦。”   薛璟誉又说:“你对房子的要求那套房子基本能满足你,待会带你去看,你看还缺什么我和我朋友说,帮你添上。”   “嗯。”   ……   房子其实基本上不用看,一进公寓大厦米娅就知道是精装修房,进去后果然如此,一切崭新的一样,像从未住过人。   “行。”米娅看了一圈就定下来。   “有没有缺的?”他问。   “没有。”她摇头,中介说的对,不过是租房,又不是买房,要求那么高做什么,“你朋友什么时候方便,我想签个合同,把租金付了。”   “他人在国外,合同就不用签了,钱你看着给。”   米娅一怔,哪有人这样租房子的,半开玩笑的说:“不会这房子是你的吧?”   薛璟誉目光中隐隐闪着光亮,“隔壁的那套是我的。”   这层楼只有两个住户,以后他们岂不是成了邻居?米娅失笑,“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你知道也不晚?怎么样?还要租吗?”   “当然。”   ?????   司徒娇一进钱氏大楼直奔总经理办公室,也不管里面有什么人,高兴的嚷嚷:“哥,米娅和秦桑岩离婚了,你知道吗?”   司徒政正和几个高层在研究一份合同,看到妹妹这么冒然撞进来,不悦的皱眉:“娇娇,你没看见我在做事吗?到隔壁休息室去。”   “对不起。”司徒娇一嘟红嘴唇,带上门出去了。她哪有心思在休息室坐着,一会就把司徒政的秘书叫过来:“去,帮我看看人有没有从我哥的办公室出去?”   秘书已经应付惯了这大小姐,门神一样立在总经理办公室外等,一等人散了,赶紧去说:“司徒小姐,人全走了。”   “嗯哼。”司徒娇拽起香奈儿手包,踩着高跟鞋兴冲冲往司徒政办公室跑。   “行了,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司徒政一见妹妹,便头疼道。   “哥,你真不厚道,知道了也不早点告诉我,我今还是听别人说的。”司徒娇一屁股往沙发上一坐,“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姓米的贱人当小三破坏了我和桑岩的婚姻,现在也轮到她尝尝被小三搅和的滋味,想想真是爽快。”   司徒政抬眼看了看妹妹,抽出一包烟,点了一根,吐了两口烟圈说:“都过去的事了,提它做什么,你现在不是过的很好,要什么有什么。”   司徒娇得意的笑起来:“那是,程池对我不错,跟了他以后我不愁下辈子。”   “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叫。小心提防点为好。”司徒政十分不赞同妹妹和年过半百的程池交往,可司徒娇铁了心,他也没办法。   司徒娇咬着牙,有些恶毒的说:“我要提防也提防米娅那贱人,她是不和程池来往了,可谁知道程池要死的时候她是不是又回来抢夺财产。程池今年也六十多了,快七十了,体力大不如从前,没几年过头了,我不一样,我拿到遗产以后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再也没人敢瞧扁了我。”   有时候妹妹的想法过于狭隘,司徒政提醒过多次,忍不住再提醒一次:“你和程池的感情再好,也比不得他亲生女儿,他哪怕和米娅关系再僵,始终是亲骨肉。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司徒娇最听不得司徒政念叨:“哥,你怎么又念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用着藏心术呢,要不然程池能这么信任我,给我一个月几十万的零花钱吗?”   “几十万你就满足?他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富翁,几十万对他来说九牛一毛都谈不上。”司徒政不知该说妹妹头脑简单呢,还是这么容易知足,他不主张妹妹如此贪慕虚荣,这一个月几十万的零花钱他自认还给得起,妹妹就是太贪心了,不光要这几十万的零花钱,她还要程池的巨额家产。   “行了,不说了,我走了,他约我喝下午茶,我得回去打扮打扮。”司徒娇怕司徒政再唠叨下去,忙站起来,拢了拢刚做的卷发,扭着腰出去了。   司徒政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秦桑岩和米娅离婚是迟早的,他从不怀疑。秦桑岩那人在感情方面就是个小学生,当年娇娇能骗他那么久足可以证明。   秦桑岩和米娅的婚姻拖了这么久才离是他没想到的。三年,他等了三年,等的心都钝了,他们办离婚证的当,风声就传到了他耳朵里,他以为自己会高兴,可当听到的时候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也许是懵了,更多的是惋惜和好笑,秦桑岩这个傻子,白白放弃掉了那么一个好女人,完全是个白痴。   他现在最有兴趣的是看秦桑岩后悔的模样,不是他想落井下石,是他太心疼娅娅,心疼她无缘无故受了三年的伤害,这个债她不讨,他要帮她讨回来。   ?????   米娅不想白白占人便宜,又拿不准这套房子到底值多少租金,正犹豫着呢,电话铃响了。   “哈啰!”白绵绵轻快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米娅在洗手间,听到白绵绵的声音笑了起来:“白小姐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你表哥说你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一直等着,这一等就是几年。”   白绵绵嘿嘿一笑,“你不是结了婚吗?不好意思打扰你的二人世界,怎么样,过的还好吗?”   “我离婚了。”   白绵绵没有大惊小怪,倒是开起了玩笑:“下男人多的是,没了再找,多玩几个男人,凭咱的貌再挑个好的。”   “你说的是你吧。”米娅很久没和白绵绵聊了,倒有点不适合这丫头的活跃性思维,“在澳大利亚有没有交男朋友?”   “嘿,这话说的,啥叫有没有,我交了不止一个,这不刚换了一个带回北京玩玩。”   “你在北京?”   “对呀,刚到机场不久。怎么了?”   “我也到北京没两。”   “是吗?要不你来接我吧,本来我叫我家司机来的,他说路上大堵车。”   米娅正想说自己没车,想到门外的薛璟誉,便说:“你表哥在这儿,要不我让他开车去接?”   “那敢情好,你俩一块儿来,顺便看看我的新男朋友。”   出去后告诉了薛璟誉,他拿起钥匙和她下了楼,北京的交通是出了名的堵,他挑了近路过去,倒也没花多少时间。   白绵绵远远的拉着一个金发的男孩奔过来,直接坐进车后座,把背包往座位上一放:“你们俩怎么凑一块儿了?”   薛璟誉侧过身看着表妹,“怎么说话呐,什么叫凑?”   “得,得。”白绵绵最怕这个表哥,忙改口:“我是说你们俩怎么在一块儿?”   米娅笑着说:“我让你哥帮我找房子,刚刚看了一套。”   “找房子?你住还要找吗?我哥有好几套呢。”白绵绵快人快语,“你要觉得我哥那儿不方便,我在北京还有几处呢,房子随便你挑,不要钱。”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了。”米娅喜欢听白绵绵说话,既有男人的爽快又有女孩的率真,十足的北方女孩,交往起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找好了?你找哪儿了?我反正不回家住,住的近的话我找你玩。”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一辈子的药   看了看薛璟誉,米娅笑笑,对热情满满的白绵绵说,“先送你回家安顿,剩下的事再说。”   到了地儿,薛璟誉去停车,金发男孩去车里拿行李,白绵绵眼珠子一转,拉着米娅问:“你找的房子是不是那个地段的……”   一听白绵绵的描述,米娅点头:“是那边,你表哥说是他朋友的房子,人出国了。”   “嘿,我哥真是的,那房子本来就是他的,他怎么说是他朋友的。噢,我知道了。”白绵绵发现了什么,神秘的笑起来,“他这追女孩的招数也太烂了,连我都看出门道来了。”   米娅其实早就发现不对劲,听到这儿一笑,没再说什么寮。   “说真的,你喜欢我哥吗?我哥这人我太了解了,没不良嗜好,抽烟喝酒,瘾都不大,也就应酬的时候。你住的房子原来是他的婚房,我舅舅舅妈早年买给他娶媳妇用的,装修了好多年了,一直没用上。我哥真舍得给你住,说明你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米娅避开白绵绵的目光,看着走过来的金发小伙:“你男朋友长的倒挺帅。”   “得了吧,老外不都长这样。”白绵绵把嘴一撇,饶有兴味的继续刚刚的话题:“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给我哥一个机会?匚”   米娅笑着望白绵绵:“你不怕你哥知道?”薛璟誉带她去看房,她就猜到房子可能是他的,他又说他的房子在隔壁,更加深了这个猜测。他既然不说,她也没戳破。   白绵绵吐吐舌头:“成,我不问就是了,你呀还没和我哥怎么样呢,就知道拿他压我,要是你以后真成了我表嫂,我不惨了。”   “你没听说过‘百炼成钢绕指柔’这句话吗?”米娅侧头浅笑。   白绵绵眼睛亮晶晶的:“你是说你和我哥有戏?要是你俩成了,有你在,我哥会成练指柔?”   米娅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正想纠正,停好车的薛璟誉走过来:“你们说什么?这么高兴?”   “咱们在说……”   米娅生怕白绵绵说出去,忙拉住白绵绵道:“没什么。”   进屋后大家聚在一起聊,白绵绵的男朋友会讲一些中文,有着外国人特有的幽默细胞,逗的大家直笑。   “快吃饭了,我去打电话叫外卖。”白绵绵蹦蹦跳跳跑出去,隔了一分钟,把薛璟誉叫出去,悄悄说:“哥,你真看上米娅了?”   薛璟誉不想告诉妹妹,万一这小丫头嘴一快告诉了奶奶,这还得了,所以他否认:“没有的事。你脑袋里一到晚瞎想什么。”   白绵绵得意洋洋的扬起脑袋:“行,你不说那我就不告诉你刚才我和米娅停车场说了什么,让你心痒痒。”   薛璟誉什么人的话都不关心,唯独关心米娅的,揉揉妹妹的头发道:“我是喜欢她,想娶她当媳妇,现在你能说了吗?”   “哎,这还差不多,你对我坦白就成,我会帮你的,米娅当我表嫂我是一百个同意。不过外婆那儿……”   “奶奶那儿我自有主张,你先说。”   白绵绵摇着脑袋:“我在停车场告诉她房子是你的,我还当面问她和你有没有戏,她一开始不说,后来她说‘百炼成钢绕指柔’,这说明你俩有戏。”   “绵绵,你说话越来越没谱。”薛璟誉不信。   “切,我逗你干什么,这是她的原话。”白绵绵老练的口气教训着:“哥,我不是我说你,你是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就大胆追,男人嘛要用点手段才能抱得美人照,我是女孩我了解女孩的心理。尤其是米娅这种情况的,她被伤过一次,需要抚平伤口再出发,你只要帮她把伤口抚平了,她就是你的了。”   薛璟誉长指抚着下颚,脸上的笑容比晴还要灿烂,他好心情的摸出电话:“这顿我请,吃什么?”   “你请当然要吃大餐,走,咱们去吃全聚德烤鸭,在国外一点吃不到,想死我了。”白绵绵流着口水跳起来,不乘这时候宰表哥一顿什么时候宰。   将手机放进口袋中,薛璟誉眯眸笑,他倒没有存心隐瞒米娅那房子是他的,反正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主要是昨他在气头上,在电话对她说是朋友的房子,今再说是自己的不显得自己说话前后矛盾,不靠谱吗。   绵绵说开了也好,省得他以后再去解释。   开车去吃饭,白绵绵自己有车,和男朋友钻进车内,一溜烟就蹿出老远。   薛璟誉开着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开过一段路,他开口:“想必绵绵对你说了,那房子其实是我的,以后你和你父母安心的住,那房子你们住了还替我打扫打扫,你们不住那房子空着也是浪费。”   “不管怎样,房租要给的。”米娅并不怪他。   薛璟誉温和又认真道:“其实我很少会哄女人,昨是我失控了,脾气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米娅轻轻笑起来:“你这脾气算好的了,有火就发,发过就算,我见过比你的脾气更可怕的人,会用一把无形的剑在你心上捅。”   听到她又提秦桑岩,薛璟誉情不自禁中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不值得,别想那种人。”   米娅盯着两人的手,呼吸有些紊乱,刹那间脸色发白,眸色变幻了许久,才慢慢的说:“薛璟誉,不要对我这么好,你知道的,我心里还有伤在,这伤太深,看不见摸不着,伤口里仿佛还长着一颗瘤,割是痛,不割也是痛。要想它痊愈我不知道要多久,如果你再靠近,我拿你疗伤,也许你只是起到药的作用,等我好了,不需要靠药维持了,你就会被我遗弃在外。我不想伤害你!”   薛璟誉想了下,眸中的一点黑愈来愈浓:“能当药也是一种荣幸,有些药是暂时的,可有些药是一辈子的,我有信心当那个一辈子的药。”他眨了眨眼说。   米娅抬头忽然转悲为笑,他跟着笑:“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你应该听过,说一个人骂另一个人:‘你有神经病!’另一个人回了句:‘是啊,你有药啊。’”说着自己忍不住笑出声。“这笑话我没听过。”他摸她的脸,滑腻的皮肤使他爱不释手,令他更加贪恋的是她脸上的笑,好久不见她这么笑过了。   “真假的没听过。”他的手弄的她脸痒痒的,拉下来,把他的手指头掰开两根,其余的压紧,举到他面前:“那你是这个。”   他一看,乐了,她用他的手比划的是:二。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白绵绵在国外上完学后就工作了,却是三打鱼两晒网,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一有空就跑出去游山玩水,大半个地球被她差不多全玩遍了,趣事遇到不少,讲起来既生动又贴近现实,引的每个人听的津津有味。   白绵绵的男朋友也听的入迷,仿佛从来没听到过,由于白绵绵讲的太快,对中文还没那么熟练的他经常会打断提问。   米娅留意到了,等她们去洗手间的时候,她问:“绵绵,你真爱你男朋友吗?”   “这世上有真爱吗?你离婚了应该比我知道,这世上最是狗P的东西就是爱情,我呸!”白绵绵一脸的玩世不恭。   米娅摇头:“不要这么糟蹋自己,你是个好女孩。”   “好女孩?我曾经试着当过,可有用吗?到头来我还不是被利用,被甩,被抛弃的命?”白绵绵笑的不屑一顾,眼角泛着湿意。   眼前的女孩表面坚强,实则内心何等脆弱,司徒政真的伤她太深,米娅不忍:“绵绵,你既不喜欢这男孩,何必跟他交往,这样既浪费你的青春,也浪费了别人的时间。”   “他才不怕时间被我浪费呢,米娅,你知道吗?我和他交往不是国外男女朋友交往时的AA制,用的全是我的钱。”白绵绵颠狂的笑着,“等我玩腻了,就能干脆的甩掉,这是我得出的经验。”   米娅愣了愣,她没想过白绵绵会变成这样,变的如此自暴自弃,拉住白绵绵笑的颤抖的身体转向自己:“别这样,这世界少了谁地球照转,你看看我都能挣扎着慢慢站起来,你为什么不能?”   ∩﹏∩∩﹏∩∩﹏∩∩﹏∩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下不来台   “你站起来了吗?你还没有。”白绵绵慢慢摇头,“等你真正站起来了,再跟我讲这些道理,有了你当榜样,我想我会更容易做到。”   米娅哽的说不出话来,没有错,她只是巍巍颤颤立在那儿,并没有真正站起来,离真正站起来,昂首挺胸迈开大步还有一段路要走。   回去的路上,米娅沉默的思考着什么,薛璟誉多看她两眼,“想什么?什么时候回去?”   “下周吧。”米娅想整理一下心情,等平静下来再回去接上父母,否则她这种状态怎么面对阅阅和父母,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要不要陪我去个地方?”薛璟誉说寮。   “去哪儿?”   “散心的地方,地点暂时保密,你就说要不要去吧?”   米娅问:“远不远?匚”   薛璟誉笑:“不是太远,放心,是短途,不是长途。”   米娅感兴趣的样子:“行啊。”   ?????   佟拉拉近来觉得自己做什么都顺,通告多到应接不暇,都排到明年了。第一张专辑录制完成,接下来是紧锣密鼓的宣传期,今到这个城市参加某个知名的电台,进行新歌首发,明到那个城市办签售会,歌迷接机,签售会爆满,签名签到手软。   最让她觉得高兴的不是自己的事业,她心里想着秦桑岩为了她离婚,怎么着自己也得表现表现,把他哄高兴了,他再向自己求婚,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翻过日历,知道过两是他的生日,她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那准时送快递上门。   秦桑岩最近重感冒,在医院要输三的水,输了一他就烦了,没再去,在家养着,也不看文件,除了叫外卖,成就那样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以前和米娅在一起的日子,人真的很奇怪,想一个和自己分手的女人竟然没想一件坏事,想的全是她的好。   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她穿的那么漂亮,像个住在华丽城堡里的小公主,她在一个气派的大门里扑蝴蝶玩,少年老成的他那时候觉的眼前的小女孩挺幼稚,同时他心里是嫉妒的,他嫉妒小女孩无忧无虑,而他却要过早的看着母亲痛苦,为了找父亲,母亲低声下气求门卫开口,母亲那么可怜,差点跪下,门卫铁石心肠,不为所动。是她开的口,门卫才让他们母子进去,他当时很不舒服,他感觉自己在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面前也是那么卑微渺小,他犹如受到了侮辱,活像被人抽了一鞭。   后来大了,他成了小混混,她救了他,他却没认出来。   她帮了他两次,后来他们怎么成了这样呢?   这三年他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   他按住太阳穴,竟有些不愿想起,一想就疼,仿佛有人掀开了头盖骨,把这段记忆打了结,无数个死结。   门铃响起,他浑浑噩噩的坐在沙发中不想动,门铃坚持不懈的响着,他烦了,打开门,一个快递员,带着一只超大的箱子。   “有你的快递,请签收。”快递员发现家里有人,暗暗抱怨怎么这么晚才来开门,他后面还有好多家没送呢,这么耽误下去,他今非推迟下班不可。   他面无表情的签上字,快递员弯下腰,吃力的把纸箱子推到门里。   秦桑岩瞥了一眼纸箱,随手将房门关上,走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新闻。   新闻播过一轮,到了整点,开始放几分钟的广告,广告过后又出现一名主持人,报的是国际快讯。“又脏又破?它有你脏和破吗?”他眯了眯眼,眼中充满讥诮。   佟拉拉再怎么厚脸皮,听到这种刻薄的话也有些急了:“秦桑岩,你欺负人!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要脏要破,也是和你在一起被你给带的,你凭什么嫌弃我?我好心好意来给你过生日,不惜得罪了唱片公司,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秦桑岩沉着脸:“你跟我讲良心,是谁捧你到现在?就你这样想红?再过十年也不可能!”   他简直莫名其妙,为了一个破挤牙膏哭也跟她急,佟拉拉这次是真下不来台来了,一跺脚,两团胸部波涛汹涌的颤了两颤,光着身子跑出去。   秦桑岩垂下眼睑,弯下腰从垃圾桶里把爱情勇士的一角捡出来,再仔细把其它的零部件拿到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冲洗起来。   他出去的时候佟拉拉已经走了,门口有一只破损的箱子摆在那儿,最里面摆了一只未拆封的蛋糕。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他用胶水一点点粘好那只挤牙膏器,摆到阳台上让风吹干,到了晚上陡然下起了大雨,他去拿回来的时候已经被水泡的四分五裂,连颜色都褪了不少,看上去就是一堆不成形的塑料碎片。   ?????   出发前一,米娅问薛璟誉要不要叫上白绵绵,他说白绵绵要和男朋友爬长城,没空。   米娅想想也好,白绵绵嘴上说是玩玩,说不定玩出感情来呢,那外国小伙子她看着不错。白绵绵说是两个人的开销全由她付,那小伙子看上去就不像是吃软饭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真心爱白绵绵。   米娅还没搬到新房子去,住在薛璟誉家,等接上父母和阅阅再搬走。晚饭后她看到CD架上有不少好片子,仔细挑了起来,文艺片、武侠片、灾难片……喜剧片很少,她挑了一张。   薛璟誉陪她看,不知从哪儿给她变出很多休闲食品,瓜子、薯片、话梅、蛋糕,甚至还有鸡手和现卖的鸭脖子。   她有些奇怪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要看片子?”   薛璟誉懒懒的窝在沙发的另一角,卖起了关子,弯了弯唇:“你猜。”   纸箱里静静摆在门口处,完全没人去动它的迹象,突然纸箱子动了起来,起先是不起眼的一两下,安静一段时间,再动几下,再安静一段时间。   墙上钟表已经走过一圈,电视声充斥着公寓每个角落,包括箱子里的人。   佟拉拉再也受不了了,她蹲在又小又挤的箱子中一个多小时,腿脚麻木,没了知觉,再这么下去她非昏倒不可。无奈之下,她找了箱子的缝,从里面用力撕开,破箱而出。   伸展开身体,呼吸到新鲜空气,佟拉拉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她转着脑袋去找秦桑岩,发现他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里,眼睛木然的盯着电视机。   “桑岩。”佟拉拉不甘心被冷落,跑过去往他腿上一坐,抱上他的脖子,撒着娇说:“你真坏,人家想给你一个生日惊喜,你怎么连箱子都不打开,害的我在里面憋了好久,再过几分钟说不定你就见不到我了。”   “你不是还没死吗?”秦桑岩冷笑。   “我死了你肯定会伤心,嘻嘻,你才舍不得我死。”佟拉拉就爱他这张酷脸,在他脸庞上连亲两下,“看到我是不是很惊讶?我可是推了通告,今专程回来陪你的。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秦桑岩终于转动眼珠子,看了佟拉拉娇艳的脸蛋两眼:“你哪里好?床上功夫好?”   “讨厌!”佟拉拉往他肩膀上趴,胸脯在他身上蹭啊蹭,软软腻腻的呢喃:“你说你先吃生日蛋糕好,还是先吃我比较好?今你是寿星,你最大。”   秦桑岩拉开佟拉拉的手,推到沙发上去,自己窝在原来的地方,眼睛盯着电视:“我没胃口。”   佟拉拉以为他是指蛋糕,便妖娆的站起来,脱了外套甩到沙发上,扭着蛇形腰往浴室走去:“那行,我先去洗澡,我带了一套情/趣内/衣来,保管你喜欢哦。”   秦桑岩木然的靠在那儿,像座石雕,毫无反应。   佟拉拉进去没多久,乒乒乓乓的声音此起彼伏,秦桑岩实在听不下去,皱眉推开门。   佟拉拉脱了个精光,还没洗澡,正在收拾浴室,也难怪,他在这里几没打扫,到处乱七八糟,佟拉拉动手收拾起来,最先就是把挤牙膏器从墙上拆下来。   秦桑岩看到那爱情勇士的挤牙膏器被拆的七零八落,躺在垃圾桶里,冷峻的脸上划过怒气,一把折起佟拉拉的手腕:“谁让你扔的,捡起来。”   “不就一又脏又破的东西吗,明我给你买更好的。”佟拉拉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哀哀的叫着:“桑岩,你弄疼人家了!” 第二百六十章 鲤鱼与龙门   这个要她怎么猜,米娅在零食堆里一翻,发现一整盒香浓黑巧克力,里面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包装,拆开一块含到嘴里,也拆开一块递到他嘴边:“你也吃一块。”   她这举动有点孩子气,薛璟誉一愣,然后慢慢张嘴把巧克力咬到嘴里,甜腻的味道立刻在口腔里化开,他皱眉。   米娅啧啧了两声:“有这么夸张吗?这牌子的巧克力在国内挺受欢迎的,办公室里的女孩几乎人手一盒。”   “敢情你拿我和女孩子比。”薛璟誉闷笑出声,支起身子若有所思的打量她一番,“可你也不小了,二十八/九的人了已经称不上女孩,妇女倒差不多。”   米娅佯装被他损的生了气,一口气剥了三块巧克力恶作剧的要往他嘴里塞寮。   他不肯,抿着唇躲,她就一腿跪在沙发上,使劲去塞,最后他松了口气,把那三块甜腻的巧克力吞进嘴里,两个人打闹间她不知不觉大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呼吸交融,他的双手止在她的腰间,黑眸盯着她微张的粉唇,低声开了口:“可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啊。”   她猛笑出声,得寸进尺的往他腿上一坐,“就欺负你了,怎么滴?”   他愣了两下,她这话带着打情骂俏的意思,她这动作释放出强烈的信息,吻动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湖,荡起一波/波涟漪,他要再没有所行动就真是傻了匚。   随后他猛的袭上她的唇,重重吻上去,没有浅吮慢尝,他的吻与他的人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热烈奔放,像脱缰的野马,她几乎要溺毙在这激情的深吻中。   “璟誉……”她唤了他一声,他没有理会,不过将吻放的轻些,慢慢移到她的颈侧,将她按压在沙发上,她的衬衣被拉开到肩膀的地方。   她推了他两下,他双眼通红的睁开,她从他身上坐起来,倒也没恼,扯扯嘴哼着说:“到底谁欺负谁啊?”   这一打趣把两人间的气氛弄成了喜剧,比电视里放的片子还要有喜感,薛璟誉禁不住笑,在她光滑白嫩的肩膀上亲了一口:“当然是你欺负我。”   薛璟誉话虽这么说,倒真的是处处让着她,早上他买好早餐去敲门叫她起床,她因为没睡饱,拉上被子蒙头呼呼大睡,他竟在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她磨磨蹭蹭爬起来,梳洗完拉开门才看到他。   昨晚她睡前翻了很久才睡着,脑海里反复想着两人滚在沙发上的场景,说实话她不光不排斥还有点想要进行下去。只能说女人也是人,也有生理需求。   人呢有时候就是那么贱,他越对她好,她就越拿矫,他买了八宝粥、豆汁、糖火烧、驴打滚,还有煎饺和粉丝汤,她咬了一口糖火烧不喜欢,搁回盘子里,他微微一笑,把那被她咬过的糖火烧吃掉了。   米娅嘴上没说,心中却是一阵触动,看了他一眼说:“什么时候出发?”   “吃完就走,可能要住两,你收拾一下。”   进房间收拾完,他进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她带的行李本来就少,拉上箱子拉链说:“已经好了。”   他给她提行李,放到后备箱,她看到里面有一套钓竿,估计这次是去水边之类的地方。   她没问他去哪儿,他也不说,戴着墨镜专注开车,一种往东北开。   说是短途,还是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米娅睡的迷迷糊糊,车停下来,他唤她:“娅娅,到地儿了。”   跟着他下车,她才发现他们到了一个东依青山、西榜碧水、环境优雅、风景秀丽的好地方,留意了一下门口的招牌:雁栖山庄。   建筑群落与周围的景致相得益彰,全部装修风格为简约欧式田园风格,倒是一处理想的休闲度假场所。   进去之后,他在前台拿钥匙,她才看到这家山庄的简介,隶属北京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办公厅,主要以承接北京市人大安排的各项接待服务工作为主,历年来接待了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等国家领导人,北京市人大的历届常/委、委/员以及其他省市的人大领导。   两个住的房间紧挨着,她搁下行李往窗口一站,可领略远山近水的美景。   薛璟誉带她去吃午饭,菜色是地方家常菜,吃完饭顺便逛了逛,里面真是大,娱乐设施区近几千平方米,歌舞厅、桑拿室、光波浴、保龄球、水壶球、台球馆、乒乓球、仿真射击、游泳馆、网球、羽毛球、篮球、按摩、美容、攀岩一样不少。   米娅惊讶的看着这一切,薛璟誉在旁边问:“有没有想玩的?”   她摇头:“这些城里都有,没什么稀奇的,到有山有水的地方总得见见真正的大自然吧。”   “这还不容易。”薛璟誉介绍说,“北边有一个北京地区物种种类最丰富的生态景区,那儿有得独厚的森林环境和高海拔的清凉气候,是个消暑避夏的胜地。”   “远吗?”   “距北京市区约150公里,离这儿还不算远。”   “那我们去看看。”米娅兴奋起来,出来玩的嘛当然要与大自然亲密接触。   “你确定?现在可还没到夏。”   “多穿点就是了。”米娅拉着他就要往外奔。   “明吧,今先休息半。”薛璟誉上午开了车,下午要再开几个小时的车,疲劳驾驶可不好。   “行。”   前面有个人工湖,湖边上有很多颜色漂亮的鲤鱼,米娅多看了两眼,薛璟誉去旁边卖鱼食的店买了鱼食过来,她不客气的喂起鱼来。   “璟誉,你看,这条像你。”她指着靠过来最近的一条。   薛璟誉一看笑了,这鱼挺肥的,指着旁边尾巴直甩的鲤鱼说:“那这条像你?”   “你这人真讨厌,我这是在夸你呐。”她推了推他,轻声道,“没听说过鲤鱼跃龙门吗?你是鲤鱼,龙门离你还远吗?”   薛璟誉低笑出声,把她的身子往怀里带:“是我比喻错误,你就是我的龙门,这下成了吧?”   米娅红了脸,白他一眼:“你这人话真多。”离了婚的女人似乎对一切新鲜事物都有种好奇,晚上吃完饭,米娅说要去玩玩,薛璟誉看她进了歌舞厅,只好跟进去。   台上一个外国歌手轻轻吟唱着一首英文歌,昏暗的灯光下米娅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要了一杯鸡尾酒。   薛璟誉皱眉,倒也没说什么,旁边有对情侣正吻的难分难解,米娅看的津津有味,并对他小声耳语:“这女的好看吗?身材是不是很火/辣?”   他撇了一眼,嗤之以鼻:“没你好看。”   米娅端着鸡尾酒咯咯直笑,笑出了眼泪:“可她比我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是容易引男人上钩。”   “娅娅,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肤浅。”薛璟誉夺过她手中的酒,又被她抢回去,一口倒进嘴里,喝的太匆忙,呛的直咳嗽。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肤浅,比如你!”她歪歪扭扭的站起来,脚下没踩稳,往他身上倒,他接了个正着:“你醉了。”   “醉?我清醒着呢,不信你考考我,看看我识不识数。”她摇摇晃晃拉起他的手,在眼前摆,“这是五对不对?”   她越这样,他心里越不是滋味,拉着她出了歌舞厅,直奔旁边休息室里的洗手间,他把她往感应水龙头下按,冷水冲了她一脑门。   “现在是醉,还是醒着?”薛璟誉语气里压着恼火,“早知道你这么轻贱自己,就不该带你出来散心,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假期。”   米娅狼狈的抹掉脸上的水珠,推开他,任头发上的水往下淌:“不带就不带,谁稀罕。”   “你……”薛璟誉发现这女人真的是不识好歹,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身影,狠狠心,捧住她的脸,找准唇的位置,恶狠狠的吻下去。   头发上的水落进脖子里,她全身冷的僵硬,两只手下意识去推他胸膛,隔着衣料碰到他高的吓人的温度。   他鼻息很乱,见她半不肯张唇,掐住她的下颚,钻进去用舌舔她的细软牙床,她呼吸困难起来,想把他的舌推出去,她的舌尖不小心刷过他的牙龈,他畅快的哼了一声,抱她更紧。   难分难解中,她脖子仰的太吃力,不舒服的动了两下,他的眼黑亮如光,注意到了,恋恋不舍的放开。 第二百六十一章 怎么玩不起   米娅抿了抿红肿的唇,在房间门口望着送她回来的薛璟誉,看他孤单的站着,莫名的上前抱了他一下:“晚安。”   薛璟誉想了想,喉结滑了滑:“你还差我两顿饭。”   “放心,我没忘,等把阅阅和我父母接过来,我请……”她扑哧笑出声,抬脚准备进门,被他拉住,一个踉跄,被推到门内的墙壁上,挤的她背疼,还不等她出声,他的吻落下来,火烫的唇和舌往下游走。   停在胸口,他嘶哑的声音说:“要继续还是停止,你说了算。”   她微微喘息,闭着眼不语,心头犹豫数秒,抬起手臂在他背脊上游走,他禁不起她的任何撩/拨,呼吸几乎立刻沉重起来寮。   走廊里有人经过的脚步声,他随脚踢上门,从下卷起她的上衣,钻进去解开她的文/胸,右手握住她被水浸湿的微凉饱/满。   黑暗的房间里,彼此的喘息声成了唯一的声音,点燃的欲/火烧的两人脸红心跳。   她摸到他的皮带,动手不太熟练的去解开,听见他在耳畔哽咽:“娅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匚”   “璟誉,我知道是你,我们做吧。”她主动吻上他的喉结,他比她还紧张,一直听到他的抽气声。   薛璟誉觉得任何男人听到这话都要疯了,一手探到她裙子里,拨开那薄薄的布料,当手触到那娇嫩的两片时气血上头,她受不住的哼出声来,一**在他脖子上作为报复。   他托住她的臀部,她的两条白嫩腿用力环上他的精腰,手上不时掐他的腰,弄的他皱眉,顺手抓上来放在脖子后面,把自己推进她的身体里去。   刚进去一点,她便一哆嗦,立刻叫出声来:“有点儿疼,慢点,你出去。”   他小心翼翼抽出来,一手把她的脚踝握住托起来,另一条腿放下去让她站着,她的两条腿就被迫分开,他按了墙上的壁灯,橘黄色的光线投下来,看着她蜷在那里闷哼抽声,眼睛盯着她的面孔,人蹲下去一口吮上她的腿心。   “璟誉,你别弄那儿,不干净……”她惊呼,又羞又急。   “谁说的,你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会不干净。”他直勾勾的眼睛望着她,这眼神既温柔又可怕,中和起来就变的好诱人,而她就是他嘴边的珍馐美味。   她脸上发烧似的粉红,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全身炙热起来,她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被呵护的感觉。   他的舌尖深入探索,像一条顽皮的蛇,她要疯了,摇着头眼角逼出泪意,哆嗦着不停的抽气,再也控制不住,一股热液喷出去,被他一口一口吸到肚子里。   “璟誉,不要折磨我了,不要折磨我了……”她忍不住哽咽,头皮发麻,有种死去的感觉,一双眼睛已经被泪湿透,楚楚可怜。   他一愣,亲着她眼角的泪,“好,给你。”继而抱起她滚到床上去,把自己一点点推进去。   她虽抽噎,却不排斥,他很有耐心,每动一下都要问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两手使劲掐着他的手臂,一簇簇火花盛开在两个人的结合处,快被他缓慢的摩擦和顶撞弄死了,喘着气捶打他说:“你可真……磨蹭。”   黑夜里他的眼神一紧,把她的腿折起来,不再给她机会,挺送自己直入到底。   她绷紧全身,下腹坠坠的痛,他不要命的往里边顶,戳着捅着绞着弄着,弄的她像被人吊在硬木棍上似的难受,没想到他这么大,她完全容纳不了。   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抓出痕迹,她没几下就到了顶,身子微微颤抖着,昏厥过去。   “娅娅?娅儿?”薛璟誉一僵,停下来拍她舵红的脸颊,他才刚开始,满足压根谈不上,这会儿像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喘息了两声,把她的腿拨向两边,沉下身趴在她身上休息,细细的吻她的嘴。   米娅迷迷糊糊醒过来,只觉得腿间被撑的痛,顿觉他还在里面,恼的咬他的耳朵,“你是畜生……”   他无辜的眨眼:“我怎么你了?”   “你……你这么大怎么不早说。”米娅脸红,揪他的耳朵,“你存心的。”   “你可真没良心,我本来就想慢慢来,是你刺激我说我磨蹭,我快你又受不了,你到底要怎样?”他叹着气,差点哭笑不得。   “反正你就是故意的。”她娇嗔的蹙起眉剜他一眼。   “行,这一次我轻一点儿,娅儿,你满足了,我还没有呢。”他见她醒了,受不了,慢慢的搅动起来,没过一分钟她就发不出完整的句子来,这次他不敢全部进去,用她的话来说,对于她来说他的尺寸是有点大,早听说南方的女人身材娇小,他没想过会这么娇小,她的胯骨又窄,紧的能夹死人,之前他全部进去感觉都捅到宫口了。   抽了几百下,发现她眼泪汪汪的发出甜美的喘息声,他额角不停流泪,嘴里安抚着她,说些温柔的情话:“我快点结束就是了,乖一点儿,马上就好。”   ……   薛璟誉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性除了愉悦了身体,还愉悦了心灵,经历了这段激/情,他才真正懂了一些发小聊时所说的心灵合一,那种极致的感官享受令他欲死欲仙,销/魂的让他把自己姓什名谁忘的干干净净,连想都没想的起来。   他以前交过女朋友,可他连一张面孔都记的不太清了,只记的是个女人。   她说不要舔那里,那里不干净的时候,他一点没觉得,在他眼中,她就是一朵长在瑶池中圣洁的莲花,他没想过有一会摘到这朵花,并把她吃的一干二净。   他怀疑自己在做梦,半夜爬起来扭开灯,仔仔细细把怀里的女人亲了一遍,才确定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她属于他,只属于他。   他感动的把她抱在怀里,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她哭泣的情景,只消一眼,他的心就被她偷走了,到现在都找不回来。   他如愿以偿在今晚占有这个女人,他并不满足,他内心有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失落,她会不会只拿他当消遣,等他醒了,她就没影了。她想报复秦桑岩,所以有了这一夜情?毕竟,昨晚她卖醉,就是为了秦桑岩,一个出轨的男人,也是一个伤她最深的男人。   薛璟誉抱着怀里的女人一晚没睡,米娅睡在他怀里长时间一个姿势怎么可能舒服,睁开眼,窘迫的低下头,为了掩饰,她推他像铁圈一样的手臂:“我又不会跑。”   “不跑的话你就一直待在我怀里。”他目光灼灼,哑着声说,“娅儿,你后悔吗?”   米娅瞪他一眼:“你后悔吗?”   他小心翼翼看她:“我不后悔,我怕你后悔。”   “我后悔昨晚就大喊大叫,早上醒来第一件事给你一个耳光。”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她在他眼里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   “我后悔……”   “你后悔?后悔是吧,那你滚吧。”她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话,气的去掐他的腰眼,“赶紧滚,滚的越远越好。”   她掐起人来真疼,他吸着气躲,闷笑着:“我话还没说完,刽子手大人,在砍我头前让我把话说完成吗?”   “说。”她气势汹汹的仰脸盯着他的双唇。   他啄着她的额头,“我是后悔没早点认识你,不应该在三年前,应该在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你出世了,我还没出世呢。”她白他一眼。   “我是说娃娃亲,那样我就占了先机。”   “那你是嫌弃我结过婚啰?”她斜睨他:“你是不是想玩玩我就算?”   薛璟誉发觉女人有时候就爱吹毛求疵,抓住一点话柄就不放,忙抱着她:“地良心,只要你一句话让我负责,我马上给你名分。”   “名分?哼。”她不屑一顾,指尖在他胸口划圈圈,“名分又能说明什么?秦桑岩给了我名分,并说要一辈子照顾我,结果结婚当他就骂我是破鞋,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名分,还不如一碗粥来的实在,起码能填饱肚子。”   薛璟誉听的心疼,捉住她的手:“现在换我问,你是不是想玩玩我就算?”   “玩你?”她抚向他的下巴,失笑道:“我玩不起。”   “你怎么玩不起?”他反问。   “我怎么玩得起?”她也跟着反问。   ∩﹏∩∩﹏∩∩﹏∩∩﹏∩   最近大家在为争选秦兽OR薛童鞋而争论不休,其实俺自己心里也莫有底,目前只能告诉大家一切按照人物性格来走,绝不生硬去写。今就二更!! 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可真大方   他妥协,换了种口吻说:“我俩的关系,你是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米娅从他怀里坐起来,去捞衣服穿,瞄了他一眼,“薛少,你别逗了,难不成你要我一个女人负责?”   “我愿意对你负责,就看你肯不肯让我负责。”   米娅彻底把衣服穿好,站在床边上状似认真思考,薛璟誉捏起眉心,发现跟她绕来绕去头都晕了,退一步说:“不管是要我负责或是不要我负责,只要你不甩了我就行。”   “哟呵,你怎么一副小媳妇的口气。”米娅失笑的挑了挑他的下颚,嘴里啧啧的摇头蹇。   薛璟誉发现这女人还真是不能宠,一宠就蹬鼻子上脸,抓住她的手想拉到怀里好好惩罚一番,她像鱼儿一样又溜走了。   “赶紧起床吧,我都饿惨了。”米娅去拿手机,发现没电关机了,换了块电池上去,屏幕跳了跳,不到一分钟,有电话进来。   “娅娅,你在哪儿?打你电话怎么总关机?”是米妈妈贸。   “我手机没电了,怎么了?”米娅发现腰上多了一双手,转头瞪了薛璟誉一眼,打掉他的手,转而认真问电话里的米妈妈,“阅阅乖不乖,还好吗?”   “阅阅乖,也没什么事就是给你打个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薛璟誉被打掉的手又缠上来,这次从后面把她抱了个满怀,偎在她耳边轻声说:“抱一下,温存温存。”   温存你个头!米娅拿脚踢他,他吃吃的笑着就是不放手,她用手指按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回答米妈妈:“我这边还有点事没安排好,下周回去,帮我照顾好阅阅。”   薛璟誉将脸埋在她脖子里,等她结束通话,说:“娅儿,下周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   “别逞能,我去给你当苦力,搬行李跑跑腿还不行吗?”   她松了口:“行吧。”有免费的人力不用白不用,再说举家搬到北京来本来就不是一个轻松事,多一人多一份力量。   两人最终没去亲近什么大自然,几的时间光耗在雁栖山庄,今打球,明游泳,后做个桑拿,晚饭后一面欣赏风景一面散个步,再去歌舞厅唱上一杯,听听歌,日子过的倒也惬意无比。   睡觉前再享受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她与她只是单纯的女人与男人,需要与被需要,米娅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这种没有负担,单独享受的感觉。   如果说第一次和薛璟誉做是她的生理需求,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是什么?仿佛吃饭与喝水,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没有牵强,没有强迫,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   她从没有对自己和薛璟誉上床的事鄙夷或是不安过,因为她离婚了,没有要对谁负责,更没有为谁守身的责任,她是自由的,不受道德的约束,倘若她守身如玉,那才可笑。   守身干什么?等着吃前夫的回头草?   不可能!   她不会贱到再回头,就算她这辈子单身,绝不可能走回头路。   因为心死了,什么也回不去了。   三年的婚姻,不管秦桑岩骂她是淫/妇,是破鞋,她从没有想过真的要和别的男人有过什么,哪怕她夜晚空虚寂寞,也一个人苦苦忍着。   反倒是他,连出轨都出的理直气壮。   半夜,手机震动,之前被薛璟誉折腾的累垮了,米娅睡在薛璟誉怀里睡的死,压根没听到,倒是薛璟誉听到了,推推她:“娅儿,你手机好象响了。”   “唔……你帮……我接。”她困的要命,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不清不楚的嘀咕道。   “这样不太好,你自己的手机自己接,我去帮你拿过来。”薛璟誉可没睡糊涂,他和她关系再亲密,彼此的私人空间还是要尊重的,就算她不介意,他也很坚持。   他下床去拿了手机,震动刚好停止,他盯着屏幕上陌生的号码,直觉是姓秦的。   紧了紧手指,他重回床上,从后面抱住她,把手机递到她手里:“一个陌生号码,末尾是929,你要不要回过去?”   米娅睡意醒了大半,在黑夜嗤笑一声:“是秦桑岩,我把他删除了,所以他打过来就显示是陌生号码。”   “我猜到了。”   她霍然转身,仰头摸他的下巴:“那你还让我回过去?是口是心非,还是故作大方?”   “两者都有。”他不否认,抱住她光洁的细腰,发觉她这两年瘦的厉害,本来丰满的身材瘦了两大圈,腰细的仿若两只大掌就能扣住,当然该翘的还翘着,该挺的还挺着,这一点他十分满意。   米娅哧哧笑,捏他的脸:“你总算承认了。”   “你真不回过去?要不还是回过去,说不定他有事找你。”薛璟誉语气平静,他倒真的不会太吃醋,他了解米娅,她那第一次和他做,他就知道,她是在给自己封回头的路,她要重新开始。   在他的眼里,她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她受了伤不会像绵绵那样自暴自弃,不会像一般女孩那样哭哭啼啼,她做的很绝然,对自己下得去手,绵绵要是有她这一半狠劲,或许今就不会换男朋友如换衣服。   米娅笑:“有事找我?三更半夜?薛少,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逗?你就不怕我跟他重修旧好?到时候你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薛璟誉摇头:“你不会。”又轻声道,“娅儿,就算你哪真的要和他复婚,请提前告诉我一声。”   “提前告诉你干什么?你要祝福我们?薛璟誉,可真大方!”米娅掐住他的腰,没好气道,嗓音却开始哽咽,其实她想说的是,傻瓜,你放心,我既然和你在一起,就没想过回头,因为我不光贪恋的是你的身体,我更贪恋的是你身上的温度,可以在寒冷的夜里温暖我的心,让它不再孤单哭泣。   薛璟誉在黑暗中抽了口气,手臂里的女人那么脆弱,她颤抖的时候他的心都碎了,只能益发拥紧她,在她脸上烙下一个个无声的吻,告诉她:不要怕,有我在,只要你不放弃,这辈子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秦桑岩想再买一个爱情勇士,也不管半不半夜拨了米娅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开车去超市,逛遍整个货架也没找到爱情勇士,又去了别的几家,毫无踪影。   他不想放弃,问哪儿才能买到?   “不知道,三年前超市还有卖过,后来就下架了,可能厂商不生产了吧。”售货员摇头,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男顾客,一般女孩子喜欢这种新奇的玩意,想不到一个大男人对这种小东西也这么情有独钟,真是怪。   “知道厂商叫什么吗?”秦桑岩猛然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那条生产线还在,他要买下来。   “这个得问我们经理了。”售货员哪里记的,看这个男顾客好象挺急的样子,好心指了办公室给秦桑岩。   秦桑岩当即去找了超市经理,超市经理忙的不可开交,哪有心思帮这个忙,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三年前的事我早忘了。”   秦桑岩没作声,他走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超市总经理气喘吁吁跑过来,不到十分钟,经理就调出了厂商的电话和联系方式。   通过联系,秦桑岩了解到厂商仍在生产爱情勇士,不过近年没往S市销,倒不是销路不好,主要原因是各大超市要的回扣太多,本来就是薄本生意。   当回去,秦桑岩开始筹划,半个月不到的时间,S市的几个大超市有一半姓了秦,几后陆续开始把爱情勇士摆到货架上进行销售。   厂商特意送了一箱到秦桑岩办公室,秦桑岩在里面拿了一个带到公寓去,小心翼翼的装到墙上,再把原来的牙刷和牙膏摆进去。   做完这些,他靠在洗手间里抽了一下午的烟,一直看着这个崭新的挤牙器,明明一模一样,却怎么看怎么与原来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他最开始是想把那条生产线买下来,后来收购了几家超市纯粹是一时冲动,静下头脑来想想,恐怕他其实是想让爱情勇士重新摆上货架,做的好象从来没下过架一样。   但,做的和从前一样就表示从没下过架吗? 第二百六十三章 这就是真相   一个星期后,米娅如期回S市,家里的东西基本上打包好,米氏夫妻准备把房子买掉,米娅说不用,说不定以后要回来看看。再说米家在这里住习惯了,也有来往的街坊邻居,以后回来喝个喜酒什么的,到时候也有个地方住。   东西太多,选择用快递寄到北京去,薛璟誉帮忙和快递员沟通、填单子。   米妈妈看着薛璟誉挽起袖子忙的热火朝,把女儿拉到一边:“交了新男朋友?”   “阅阅最近瘦了。”米娅捏捏小家伙粉嘟嘟的脸。   “哪儿瘦了,昨到你袁阿姨店里玩,还用电子体重秤秤了,胖了一斤呢。娅娅,别打茬。”米妈妈不上这个当,“你要真交新男朋友妈倒高兴,离了婚的女人不好找,尤其不好找条件好的,你刚才介绍的这个叫薛什么?蹇”   “薛璟誉。”   “对,薛璟誉,我看这小子人不错,够稳重,比秦桑岩好。”米妈妈悄悄加重了最后一句。   “妈,你才见人家一面,怎么知道。”米娅低头拿掉阅阅吮在小嘴里的手指贸。   “妈是过来人,能看得出来他挺喜欢你的,你没看他做一点事就看你一眼吗?”米妈妈观察的仔细,“说明他很在乎你,把你放在心上。”   米娅抿了抿唇,低下头看着怀里的阅阅。   ?????   赫赛搬的新地址在相隔一条街的另一处写字楼,租下了三分之一的楼层,足可见赫赛的发展速度。   秦桑岩这加班加的晚,秘书陆以娥扭着腰进来:“秦总,给您泡了杯咖啡提提神。”   “你怎么还没走?”秦桑岩抬头皱眉,耿助理来了后他就让陆以娥每准时下班,这会儿起码九点了。   “我有一份文件要打,所以晚了。”陆以娥磨磨蹭蹭,其实就是想找机会接近秦桑岩,当然他在外面的小三她听说了,也见过了,远不及他老婆漂亮,这么一比,她想自己还是有戏的。   有钱的男人风流,有钱又有貌的男人更风流,她就不信秦桑岩看不上她,可能等的就是她主动。听说他和那个小明星没有结婚的打算,她是他的秘书,自然要近水楼台先得月,无论如何一定要抢在小明星前头把这个男人拿下,当上秦太太。   “打完了吗?打完了就下班。”秦桑岩低头批改文件,面无表情的说道。   陆以娥没说话,扭着屁股绕过办公桌,手指抚上他的肩,嘴里媚媚的吐气:“秦总,让我留下来陪你行吗?”   秦桑岩停下笔,侧头见陆以娥若有似无的抬起一条腿搭在办公桌角上,本来就窄短的职业裙这下春光乍现,连底都露出来了,想诱惑他的姿态很明显   他抿紧薄唇,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陆以娥当他默许,更加放肆,手指往他胸口抚,整个人无骨一样挨上去。   “陆以娥,你发什么疯!”秦桑岩猛的把人推开,力道之大把陆以娥推出了有三米远,一脸震惊的跌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想挽回局势:“秦总……”   秦桑岩一脸寒霜,指向门口的方向:“限你三秒钟消失,否则我马上叫保安。”   陆以娥没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计划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中止,顿时恼羞成怒,腾的站起来,拢了拢乱发连声冷笑说:“秦桑岩,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喜欢玩女人吗?装什么好男人。”   “陆以娥,我看你是不想在这家公司做了。”秦桑岩没想到陆以娥如此大胆,眯眸冷冷的警告道。   “对呀,我就不想做了。”陆以娥踩着十寸细高跟鞋,妖妖娆娆的上前几步,化了精致妆容的脸庞上阴阴的笑着:“你不是已经架空我了吗?我还做什么做,这个秘书不当也罢,下面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也受够了。秦桑岩,你真是个很龌蹉很差劲的男人,我要是你我绝对会一头撞死,自个儿了结自个儿。”   秦桑岩听出陆以娥的话外之音,靠在大班椅里沉声问:“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都是你不知道的,你要不要听?”陆以娥发现看着这个男人变幻莫测的脸真是有趣,故意说道。   “陆以娥,不要以为你有多聪明,你故弄玄虚也没用,我不会上这个当。”秦桑岩欲擒故纵,按下桌上的内线,叫保安部来人。   陆以娥脸色大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恶毒道:“行,你狠!我要是你老婆我也受不了,你不就爱捕风捉影,空穴来风吗?”   “陆以娥,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捕风捉影,空穴来风?”   “呵呵呵,你瞧瞧你,真是可怜,把一个好女人冤枉成了那样还不知悔改,你难道在每次判你老婆偷/情之前不去调查清楚吗?那个齐越的高爽是总经理不错,但他只是挂名的,他背后真正的老板是程珞,你老婆是法人,笨蛋!”   秦桑岩犹如背后被人刺了一刀,霍然站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陆以娥笑个不停:“再说一遍又怎样?我说的是事实,我调查的清清楚楚,那个你认为的你老婆的情人不过是齐越挂名总经理,程珞是背后真正的老板,你老婆是法人。她和那个高爽根本是清白的,前阵子她往齐越跑从来是大白去,见到我也是大大方方的招呼,这不是偷/情的女人该有的反应,这说明他们之间完全没男女关系,所以她才会那么坦然。可笑的你却能联想到她在偷/人,真是笑掉我的大牙……”   “轰!”   秦桑岩眼前的世界仿佛塌了,他扶住额头摇晃了几下,疯了似的绕过办公桌扑向陆以娥,一面去摇陆以娥一面逼问:“你还知道什么?说!”   陆以娥看着秦桑岩如此发疯的表情,她感觉到了痛快,反正他是看不上自己了,不如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好好报复报复这个负心的男人,也算为底下的女人出一口恶气,于是说的越来越兴起:“我知道的可多了,秦桑岩,你真可悲,想想你也真可怜,你都离婚了,还要知道这些做什么?知道了你只会更后悔。”   “说!”秦桑岩面目狰狞,眼神仿佛要把她杀了。“我还知道那个什么葵姨,开什么猎婚公司的,是个淫媒不假,好象你老婆当初去并没有想卖,就是单纯去要欠款,具体的你问司徒政吧,那个男人在你婚礼上设的局,他比别人都要清楚。”   秦桑岩的脸色越来越白,推开陆以娥,似乎用尽了全力,气息虚弱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就是真相?”   他的手劲大,陆以娥骨头快被他摇散,吃痛的扶着肩膀闪躲到角落里去:“实不相瞒,我有一个老乡在里面当援/交女郎,她亲口对我说的。我和你老婆没什么交情,再说你们都离婚了,我没必要帮她撒这个谎。”   秦桑岩背过身去,身影陷入沉冷的黑暗,保安在外面敲门,陆以娥自己跑去开门,对一干保安说:“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随即带着自己的东西昂首阔步的离开。   陆以娥的模样像个为正义而战的斗士,而他就是那个邪恶的魔鬼,秦桑岩全身的血液沸腾,无法抵制的暴怒像潮水淹没了他,他砸碎了桌子上的杯子,碎片溅,门外的保安受到波及,有人被划破了脸,捂住脸颊大叫,众人慌手慌脚扶出去包扎,不知道秦总和秘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发如此大的火。   所有人都走了,一百平米的办公室内秦桑岩一手撑在办公桌上,虚弱的喘着气,他听完陆以娥的话感觉胸口闷到接不上气,即将死去的感觉。   他不信,不信……   突然,他想听听米娅亲口说,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号,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号码也拨不出来,心中有个强烈的声音说:陆以娥说的可能就是真相,你错怪了米娅,你错怪了她。   “不,既然是我错怪了她,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不辩解?”他像个大病中的人,满头大汗,掏出手机,翻找到通话记录,点了她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冷冰冰的女声机械的在耳朵里回响。   又是关机,他不信邪,再拨几次,得到的是同样的结果,他滑动屏幕,给米家打电话,铃声久久的响着,无人接听。   ∩﹏∩∩﹏∩∩﹏∩∩﹏∩   大家最想看的一个情节来了~~秦兽知道了真相会乍样涅? 第二百六十四章 心上横把刀   她离了婚,无处可去,最有可能回的就是米家,他笃定她在家,可能米家人看到来电显示上是他的电话,没有接。   他这么一想,拔腿就跑,开着车直奔新区米家。   车子急匆匆停在楼下,他一口气爬到米家门口,定了定神,敲响门。   始终无人来开门,他继续再敲,没人应。   颓然的坐在楼梯上,把脸埋在膝盖里,他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过来,真相如果真如陆以娥所说,是他冤枉了她,他要怎么办,他到底要怎么办蹇?   她离婚时那么决然,什么也不要,他没有吝啬自己的财产,想和她平分,她却只要阅阅。他当时听了一笑,她勾/搭上那么多有钱男人,当然看不上他这一点财产。   想来以她的脾气事实上是不屑于那些身外物,她要走就走的干干净净,不带走他的一丁点东西,为的就是切断所有联系。   不知多久,楼下传来脚步声,秦桑岩抬起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却是想不起来怎么称呼贸。   袁红倒是认出了秦桑岩。米家夫妻走的时候把家里的钥匙交给她,人到了北京发现家里的电和水还有煤气都没关,出于安全考虑,特意打电话来拜托她过来帮着把这些东西关掉。   前阵子街坊们都在传娅娅的丈夫在外面包了个小明星当小三,还有图有真相,娅娅离婚的事米家夫妻只告诉了袁红,所以个中原由袁红知道的也挺多,也最气愤,这会儿看到秦桑岩出现,顿时没了好脸色,“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秦先生吗?你跑到我们这种贫民窟干什么?做慈善呀?”   秦桑岩慢慢站起来,隐约想起来结婚当米妈妈介绍过这个袁红,便道:“袁阿姨,我来找娅娅。”   袁红摆摆手,哼着:“你不是和娅娅离婚了吗?还找什么找,赶紧走吧。”   没见到人,秦桑岩哪里肯走,垂着眼。袁红这人心软,一看他这样,硬气话也说不出口:“得了,不骗你,他们不在家,我来是帮他们关水电煤的,你呀还是回去吧,该干什么该干什么去,离了婚各过各的,好聚好散。”   “他们去了哪儿?”秦桑岩问。   “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不在家。”袁红掏出钥匙:“不信的话你自己看。”   袁红开门,侧过身让他进去,秦桑岩迈了一步,瞳孔就狠狠一缩,屋子里的摆设大多蒙上了白布,无声的昭示着主人已经出了远门。   他不信他们真的走了,拧开/房间一个个去看,真的是人去楼空,什么也没留下,到处盖的白布晃的他眼花、心悸、脚软……   袁红关好水电煤,看着秦桑岩像个疯子一样到处乱撞,不由摇头,他何必来这一出,当初包小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这人再有钱也买不到后悔药。   秦桑岩找遍最后一个角落,才死心的瘫靠在墙上,他仰头喉结迅猛的滑动,仿佛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过了好半,他才睁开腥红的眼睛,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门口走去。   “袁阿姨,请你告诉我,他们到底去了哪儿?”他像是刚跑完马拉松,气息微弱。   袁红摇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既然离了婚,再来纠缠又算怎么回事,以后你继续赚你的大钱,继续过你的风流日子,娅娅有她的新生活要过。我店里还有事不能走开太久,你出去吧,我要锁门了。”   被赶出去,秦桑岩在车里坐了许久,等到袁红从楼里出来,他开车跟着,一路跟到袁红店门口,在外面从半夜等到第二,一连守在外面一一夜,他知道袁红不会告诉自己米家人的行踪,却还是傻傻等着。   直到他想起陆以娥其中的一句话,马上给司徒政拨电话。   司徒政接到这个电话一点也不惊讶,反倒约他出去谈谈,两个男人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商务餐厅。   秦桑岩踩着油门,花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他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一身的颓废,腥红的眼睛里透着一丝锐利。   司徒政饶有兴趣的打量一番,看到这样的秦桑岩似乎极满意,靠在座椅里,指着对面的座位说:“怎么不坐?”   秦桑岩微微蹙眉,随后坐下。   “你在找娅娅?”司徒政低低的笑起来,眼神耐人寻味。   秦桑岩咄咄逼人他:“司徒政,你破坏了我的婚礼,又设计陷害娅娅,到头来你也没得到她!”   司徒政并不在意秦桑岩的嘲笑,淡淡笑了笑:“你不也是?你给了她三年婚姻,除了一个名分和无尽的羞辱,你给过她什么?你信任过她吗?你给过她安全感吗?没有!秦桑岩,你没资格在这里挖苦我,我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得到她,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   “这么说,你承认设计葵姨那是故意把支票给我?”秦桑岩截断话道。   司徒政漫不经心的抚弄着袖扣,嘲讽的讲道:“我从来不否认,是你自己只听一面之词,不去调查清楚,我是娅娅的第一个男人不假,但是也正因为此,她恨透了我,她从没有接受过我。据我后来调查得到的真相她的确是为了想通过葵姨与我认识,好向司徒冲求救,去救她那个在外面借了高利贷,遭人泼油漆恐吓的养父。而我一眼认出了她,因为她和南宫音长的太像,我恨南宫音,当然我也想报复,所以我恶意把她骗出去,后面的事你应该知道。”   秦桑岩垂下眸,紧紧握住拳头。   “秦桑岩,你知道你能娶到她你有多幸福吗?你们结婚当,我远走北京,心灰意冷的我站在机场告诉自己,如果你经得住考验,我会双手捧上祝福,从此不再掺和你们的事。可是你做了什么?葵姨的几句话就把你变成了另一副嘴脸,你让我知道你根本不值得娅娅去托付终身。与我的强取豪夺比起来,你的冷暴力要可恨残忍一百倍,可她选择忍受了你三年。三年,你知道吗?多少个日日夜夜你在外面风流快活,她以泪洗面,在家辛苦带孩子,正是因为你的狭隘自私,冷漠的把一个女人一点点从你的世界里推出去。不管高爽也好,薛璟誉也罢,她一直在恪守身为妻子的本分,没有逾越半步,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只凭你的想象就坐实她的罪名,你和古代那些不问缘由,只凭想象屈打成招的县太爷有什么不同?”   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秦桑岩脸色愠怒,目光异常幽邃,慌乱的站起来,看了司徒政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他的脚步凌乱,心口上有一把刀横切在那儿,每一次呼吸都是痛彻心扉。司徒政的话无疑于在他的世界里撕开一道血口子,那口子的存在是他一直不知道的,他心绪大乱,不知道该相不相信。   坐回车内,他久久回不过神,手机跳进来一条短信,是司徒政发的:“想知道她在哪儿吗?真该好好恭喜你,薛璟誉等了她三年,终于在你成功把她从你的世界里踢出去后,被他抱得美人归。要不是你亲手毁了一段美好的婚姻,说不定现在默默仰望你们幸福的人除了我,还有一个薛璟誉。”   他咬牙切齿,震怒中捏住手机,整条手臂抖个不停,极力忍住才没把手机甩出车外。   秦桑岩打了一个电话,让人着手调查,放下电话后,他推掉工作,坐在办公室里发了一的愣,他发现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紧张的等着一个结果。   佟拉拉等了数,迟迟没等来秦桑岩的电话,她有点坐不住了,主动给他打了电话,居然关机了。   她在外地拍戏,赶不回去,只能发短信,发到三十多条,秦桑岩终于回了一条:“烦不烦?”   肯理人就好,佟拉拉娇滴滴的回过去:“不要生人家的气嘛,是人家不好,明剧组杀青,晚上下机我去找你好不好?”   “不好,以后不要见面了,到此为止。”   佟拉拉看了这短信,当他还在气头上,忙嗲声安慰:“那是我不对,你就原谅人家一次嘛,好不好?”   秦桑岩没再理她,佟拉拉心绪大乱,哪有心情拍戏,频频NG,进度一下慢下来,导演破口大骂,佟拉拉不敢和导演顶嘴,毕竟还想要在演艺圈混下去,折腾到最后总算勉强拍完。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我在你眼中是条狗   当佟拉拉就坐机赶回S市,又是做美容SPA,又是购物挑衣服,精心装扮,她相信凭自己的魅力,打破连日来的冷战还是轻而易举的,更不要提她即将到手的秦太太宝座。   佟拉拉来到公寓,按门铃没人,不敢冒然去他公司,以前有一次她提到过去他公司找他,他当时没说话,眼神却可怕的吓人,从那以后她就知道公司是他划的界限,但是今不同,他都离婚了,她去不是光明正大?反正人人都知道他俩的事,再偷偷摸摸也没意思。   两个前台倒是拦住了佟拉拉:“对不起,秦总今不见任何人。”   “我是任何人吗?去,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说我佟拉拉来了。”佟拉拉得意的抚抚刚做的发型。   其中一个前台摇头,压根不打电话:“秦总交待过,今不见任何人。蹇”   怎么又是这句,佟拉拉不高兴了,要往里冲,前台忙拉住:“你不能进去。”她当然认识佟拉拉,秦总在外面的小三,但是秦总交待过的,她只能照办。   正在僵持,耿助理从外面经过,其中一个前台忙叫住:“耿助理,这位佟小姐要见秦总,您看……”   耿助理瞥了一眼佟拉拉,走过去说:“佟小姐,秦总今不见客,你请回吧。贸”   佟拉拉一见是秦桑岩的助理,自然要保持形象,不会再撒泼,定了定神说:“我有重要的事要见他,你替我通传一声。”   耿助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好吧,你在这儿等会。”   佟拉拉一见有戏,在旁边的休息区找了张沙发坐下,翘起两条细白的长腿,掏出镜子补起妆来。   两个前台悄悄在旁边议论,其中一个说:“你说我们刚才会不会得罪了她,万一她以后当上了老板娘,给我们小鞋穿怎么办?”   “我看不会吧,秦总也就玩玩而已,秦太太长的比这小明星漂亮多了,她算个什么,也有命当老板娘?只能当当见不得光的小三罢了。”   “嘘!小声一点,你见过秦总的夫人?”   “在楼下见过一次,和陆以娥打过招呼,依我看那才是真正的女人,既大方又得体,长的还水灵,听说她是大家闺秀,父亲是全国首富程氏的董事长。”   “呀,来头不小啊,秦总真没眼光,放着那么好的女人不要,和这种小三勾搭,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新鲜呗,以秦总这样的身份不就是贪图新鲜,新鲜劲一过,也就那样。”   “嘻嘻,你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小心被姓佟的听到。”   “切,她有脸当小三,还怕人说?我要是她才没脸跑到秦总公司来呢,她还真当她是正室啊。”   “对了,我好象看娱乐报上说这个佟拉拉出道前是个坐台小姐……”   “这事我也看了,还有照片呢,想不到娱乐圈还是那么乌烟瘴气……”   佟拉拉本来心情很好,听到耳边这些议论,气的脸都白了,她委屈的想,她招谁惹谁了,这下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当小三是不光彩,可一开始也不是她要当小三的,是他秦桑岩问她要什么,然后不声不响的就捧红了她,两人这才好上的。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就是有心勾/搭,也得他上勾才行,凭什么大家都把脏水往小三身上泼,小三也是人,也有自尊。   这边佟拉拉满肚子的委屈和牢sao,那边耿助理从楼上下来了:“佟小姐,秦总同意见你,请跟我来。”   佟拉拉看到了希望,急忙踩着高跟鞋跟上去,她是第一次到赫赛,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好奇,频频打量,别说秦桑岩这两年的生意越做越大,早前赫赛刚开始的时候才是个小公司,只租一层楼当办公地点,这才多久,已经换了这么气派的办公场所,少说他的身家也要上亿了吧。   她暗自庆幸自己眼光好,没跟错人,更加确定自己以后要牢牢抓住这个男人,娱乐圈就是个吃青春饭的地方,她待够了,再风光再有名的女明星到头来还不是要嫁人,不如乘年轻挑个好的,又是自己喜欢的,这才是长远之计。   耿助理领佟拉拉来到秦桑岩办公室,佟拉拉连忙紧张的整理衣服,拿小镜子查看妆容,这才心满意足踩着高跟鞋走进去。   男人面朝窗户,佟拉拉只看得到一个高大的椅背,她软软笑着走过去,抱上他的脖子:“桑岩,想我了吧?我可是想死你了,一拍完戏赶紧就过来找你,后人家还要去巴黎取外景拍MV呢。”   一丝冷笑浮上秦桑岩的瞳眸之中:“你是想我的人,还是想我的钱?”   “讨厌,你又逗人家。”佟拉拉撒娇的往他身上一靠,同时怔忡了几秒,发现这个男人不一样了,她没见到过他如此颓废,胡子没刮,眼睛里有红血丝,衬衣皱的像咸菜,领带早不知道被扯到哪个地方去了,衬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没系,仔细一看,钮扣不见了,只留下两个线头露在外面,仿佛是在极度生气的情况下硬生生扯掉的。   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一种丢了魂的气息,佟拉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聪明的她知道最好不要问。   秦桑岩冷淡的拨开佟拉拉的手,看着窗外目光一动不动的说:“桌上有给你的东西,拿了这东西你走吧。”   佟拉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伸臂抱住男人的头:“桑岩,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嘛,下次我不会再不经你的同意乱扔你的东西,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嘛?”   秦桑岩不胜其烦,面无表情的扯掉佟拉拉的手:“佟拉拉,你听不懂中国话是不是?我不是说了吗?到此为止!马上拿上支票走人!”   佟拉拉扁着红唇,绞着纤瘦的手指头苦苦哀求:“不,我不要,桑岩,我不能没有你,恋人间吵架是难免的,你何必揪住那件事不放呢。人与人相遇是缘分,你我……”   “佟拉拉,你在讲笑话吗?”秦桑岩嗤之以鼻,似笑非笑的说,“你跟我是恋人么?你不过是个坐台女,能有今的成绩全是我一手捧出来的,不要玷污恋人这个词,你我只是各取所需,仅此而已。”这段话等于直接把两个人的关系以最赤/裸的方式撕毁,佟拉拉的脸由白转红,由红再转黑,到最后,她整个人像只被激怒的刺猬,张起一身刺:“秦桑岩,你太绝情了!你玩了我三年,我把最好的第一次献给你,你是怎么对我的,你高兴了就带我去度假,十次有八次你床上不行,反过来嘲讽说我魅力不够,好,我认了,可是你也太过分了,不高兴了就一脚把我跩开,我在你眼中是条狗吗?”   秦桑岩连一眼都懒的看眼前的女人,动了动薄唇道:“你认清就好,拿上支票赶紧滚!”   “秦桑岩,我要是条狗,你也有兴趣上?”佟拉拉尖利的问道。   他回头阴森的瞪她一眼,佟拉拉一点也不怕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说:“看来你连狗都不如!”   “佟拉拉,不要试图激怒我!”秦桑岩的眼神冰尖刺骨。   “我本来就没说错,你连狗都不如。”佟拉拉重复道,“是,你可以瞧不起我是个坐台女出身,你也可以瞧不起我是靠你砸钱上位,有了今的名气,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家里有个漂亮老婆还不满足,跑出来包养女人,你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其实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难怪你结了两次婚,两次都以离婚收场,像你这样宽大自己,严格要求别人的男人,我佟拉拉还不稀罕。”   秦桑岩眯起鹰般的眸:“佟拉拉,我劝你好聚好散!你如今也小有名气,什么样的男人攀不上,弄个鱼死网破对你没好处。”   “我为什么要拼个鱼死网破,秦桑岩,你以为你是谁,为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佟拉拉高傲的扬起头,如果说之前眼前的男人对于她来说是个金龟婿,那么从此刻起他就是她眼中的一个劣质男,她不屑的和他攀上什么关系,靠男人果然不可靠,从此以后她要靠自己。   走之前,佟拉拉拿走了办公桌上的支票,瞄了一眼数字,两百万,这钱可是他要给的,她没要,他既然有脸给,她就有脸要,这世上最傻的事就是和钱过不去。   佟拉拉经过前台,见两个前台还在议论,插话道:“你们听好了,从现在起我和你们的渣男老板没任何关系,他被我甩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我的喜糖没你的份   两个前台面面相觑,等佟拉拉走后,其中一个惊奇的说:“咦,你有没有感觉这佟拉拉长的有点像秦太太?”   另一个摇头:“是吗?长的像吗?我没见过秦太太。”   “我刚才这么一仔细瞧,真的很像。”   走出去没多远的佟拉拉凝眸沉思,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蛋,她突然间仿佛有些懂了,秦桑岩或许根本没看上她,他爱的人始终是他老婆。   以前是她傻,是她真,以为他说话难听是个性,是酷,很MAN,经前台的提醒,她想自己真该找个时间见见他老婆,找找这个男人真正的心结是什么。不是她还对他存有希望,是她不甘心,就当看笑话好了,谁让他从头到尾就想玩玩她,真是个可恶的人渣迥!   秦桑岩歪靠在大班椅里不知不觉坐到下半夜,整栋大楼只剩下他这一间开着朦胧的灯,他时睡时醒,时模糊时清醒,他觉得的自己既像生病了,又像在做梦。   也许等病好了,梦醒了,他回家还会见到娅娅,还有张开小手臂要爸爸抱的阅阅,什么也没发生,他们过着平静而幸福的日子。   他这样安慰自己,想起身拿上衣服准备下班,可是身子重的仿佛座山,又仿佛不是他的,他动不了,像在梦魇藜。   真相查出来,真的如陆以娥所说是他冤枉了娅娅,是他一味凭想象把一个那么好的女人活生生从身边掰走。   难怪陆以娥会挖苦他,难怪佟拉拉会鄙夷他,难怪司徒政会嘲笑他,连这些外人都看得清的真相,为什么他就看不清?   他后悔、悔恨、恼怒、恨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拼命揪着自己的头,狠狠的煽自己耳光,把脑袋往墙上撞,那些莫虚有的罪名他是怎么一个个戴到她头上去的?   他好疼。   当他挥着刀子在她心上捅的时候,她一定比他还要疼,他那么爱她,怎么下得去手,怎么忍心?   他难道忘了自己当时在婚礼上当着所有亲友的面是怎么承诺过会爱她的吗?   为什么仅一的时间,一个葵姨就把他的面目扭曲成了那样。   不,他不能再怪别人,是他不好,如果他意志坚定不上当,如果他肯去动手调查,事情不会变成今这样,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不管是想上枝头变凤凰的陆以娥也好,借他之手上位的佟拉拉也罢,他几之内被两个女人嘲讽,她们到最后全站到了娅娅的位置上去替她抱不平,这是何等的讽刺,他是该反省,是该重新审视自己……   ?????   到北京的日子比想象中要难一些,米娅年轻还好,米氏夫妻和阅阅都不适应北方的气,阅阅发烧,米氏夫妻也是频频咳嗽,一家四口,有三个感冒了。   薛璟誉看他们难受的样子:“最好去医院给大夫瞧瞧。”   米氏夫妻直摇头:“不碍事,我们过两就好,你们把阅阅送到医院去看看倒是真的。”   “叔叔,阿姨,这样可不行,孩子和老人都是弱势群体,都需要保护,咱们最好还是一起去。”薛璟誉坚持要送医院。   别看他有时候好说话,关键时候还挺会拿主意的,在他的一再坚持下,米氏夫妻总算被说动,坐上了他的车。   折腾了一星期,大人小孩身体差不多痊愈了,米娅也得以安心去齐越上班。   专业丢了几年,要想捡起来还有些困难,米娅一面在下班后抓紧看书,一面在齐越抓紧熟悉管理流程,有了高爽的帮助,她进步的极快。   前锦按照合同上的拨款资金全部到位,划拨了三百万用作齐越的日常运转费用,剩下的七百万由程珞和她所有,程珞以前只说开始运营后会给她分红,具体的没来得及谈他就走了,米娅吃不准两人怎么分,最后自己做了主,二八分,她二,他八,他的那部分她以程阅的名义存着。   有了这笔钱,她买了辆红色雪佛兰当作代步工具,提车的那她没空,薛璟誉帮她去提的,晚上下班回家,她到隔壁去敲门。   薛璟誉身上系着围裙来开门,也不管门外有没有人通过,把她直接拉过来就亲了一通,米娅被他啃的气息不稳,好不容易把他推开:“我车钥匙呢?”   “吃完饭就给你。”薛璟誉往厨房走,她跟了上去:“我不吃了,爸妈阅阅他们还在等我回去吃晚饭。”   “我敢肯定,你家今没煮你的晚饭。”薛璟誉埋头在切黄瓜丝,锅里煮着开水,旁边放着干面条,看样子他准备煮炸酱面。   米娅才不信,钥匙也不拿了,拉开门出去直奔家门,家里米妈妈正抱着阅阅喂最后一口饭,桌子上摆着一副空碗筷,米利已经吃完到阳台上听收音机去了。   “妈,我饿了,做了什么好吃的?”她往厨房走。   “家里没做你的份,锅里的是我的。”米妈妈道。   米娅莫名其妙:“不做我的我吃什么。”   “以后你到隔壁璟誉那儿去吃,我今和他说过了,他没跟你说?”   “没有啊。”米娅好笑,“妈,你开什么玩笑,我吃饭当然回家吃,我跑他那儿吃饭算怎么回事?”   米妈妈抱起吃饱的阅阅,对女儿说道:“娅娅,不是妈说你,你都是大人了,也要有自己的打算,璟誉人不错,我问他你们是不是在交往,他不肯说,我看得出来他是怕说了你生气。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真的和他在交往,我和你爸还有阅阅不会反对,这小伙子人真的不错,事事以你为中心。你别忘了你可是离过婚,带着孩子的女人,对你来说条件这么好的小伙子到哪儿找,得抓紧,听没听到?”   米娅最怕妈妈念经,忙敷衍应着:“知道了。”亲了亲阅阅,转身往隔壁走,进了门,薛璟誉正把下好的两碗炸酱面往餐桌上摆,“回来的正好,洗个手准备吃饭。”   “我妈跟你说的话,你怎么没跟我说。”米娅洗完手出来抱怨。   “哪句话?”薛璟誉问。这人明知故问,米娅摆着脸:“算了。”   薛璟誉轻笑出声,解开围裙,递了双筷子给她,吃完面把车钥匙给她,“一会要不要下去兜个风?试试车怎么样。”   “你不是帮我试过了吗?”   “车是你以后要的,你没试过行?”   “行吧。”   两人上车,看她还板着张脸,他捏捏她的脸蛋说:“你再这样,我下次可不敢帮你了。”   “不帮就不帮,谁稀罕。”米娅毫不客气的说。   薛璟誉转身就解开安全带,要下车,米娅眼明手快锁了车门,他当然推不开,回头看她:“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米娅哼了两声,发动车,车子开动,薛璟誉就重新扣上了安全带,看她一眼:“娅儿,你就欺负我吧,等哪我被你欺负够了,你就知道人都有脾气。”   米娅不说话,左边的唇角倒是弯了弯,因是新车,她开的慢,在等红灯时乘他不注意时剥了一颗巧克力塞到他嘴里。   薛璟誉一愣,扬了下眉:“怎么?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这不是甜枣,这是的喜糖。”米娅答道,这几齐越结婚的人特别多,办公室里三两头的发喜糖,她也得了不少,这周末又有一个项目经理要结婚,已经给她和高爽发了喜帖,她估计到时候又得多出几包喜糖。   “你的?”薛璟誉故意问。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要是我的喜糖肯定没你的份。”   喜糖没他的岂不是变相说他是新郎么,薛璟誉一听这话心里乐滋滋的,黑眸中闪着笑意。   兜了一会风,车里空气有些闷,米娅想呼吸新鲜空气,遂把顶蓬打开,意想不到的是没开五分钟,一场大雨倾盆而下,上半身淋了个湿透。   赶忙关上顶蓬,开车回家,在她开车的时候,薛璟誉直勾勾的盯着她胸口。   “你看什么呢?”她低头一看,打湿的衣服像第二层皮肤贴在身上,胸衣和曲线显露无疑。   见他还盯着看,她骂道:“禽兽。”   薛璟誉被骂了也不生气,哪个男人不喜欢吃冰淇淋,好色是男人的本性,只是深浅不同罢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女王陛下   冲了个澡,换掉湿衣服,米娅出来的时候,薛璟誉已经收拾好自己,让她躺到自己怀里,给她用吹风机吹头发。   她的头发已经从以前短发留到了过肩长,发质又软又顺,摸起来爱不释手,薛璟誉擦完头发突然说:“绵绵刚才给你打了电话。”   “说什么?”她仰面躺在他腿上,他的手弄的她极舒服,有点昏昏欲睡。   “不清楚,我没接,只看到屏幕上她的号码在闪。”   “哦。”她应了一声,手一伸:“手机给我。迥”   他乖乖的去拿来,她扒在他腿上,指指自己的腰,让他给自己捶那儿,然后给白绵绵打电话。   白绵绵找她也没什么大事,就找她周末出去玩,米娅想了想说:“星期有个同事结婚,我要去喝喜酒,可能没空,下次怎么样?”   “下次我都回澳大利亚了,下次。”白绵绵嘀咕藜。   “你这么快要走?”   “我现在可不是学生,我回北京只有我哥知道,白老头不知道,不知道白老头从哪儿知道我回来了,非要拎我回去上班。”听口气白绵绵极不愿意回去。   “如果你爸要你上班的话,在北京不也一样能上?何必跑那么远。”   “我也是这么想,对了,我哥在吗?”   米娅没说在,也没说不在,扬手把手机举到薛璟誉耳边上,他停下给她捶腰的动作,接过去,“怎么了,绵绵?”   “哥,你真在米娅那儿?”白绵绵本来就是一问,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惊叫连连。   “绵绵,你都工作了,怎么遇事还一惊一乍的?”薛璟誉一手接电话,一手继续当奴隶,给女王捶腰捏背。   白绵绵转而一笑:“不错嘛,这么快俩人勾/搭上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白绵绵,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勾/搭?”   白绵绵才不管表哥的警告,径自说道:“今儿我到姥姥那儿去吃饭,她还拉着我唠叨来着,说让我劝你早点成家,敢情你早有准备,要是被姥姥知道了,她肯定高兴坏了。”   “绵绵,你别大嘴巴,小心我饶不了你,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就不劳你费心了。”   白绵绵乘机敲诈:“要我不告诉姥姥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只要你答应办了,我一个字都不跟我姥姥说。”   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了,为了怀里的女人薛璟誉只好忍了,问:“什么事?”   “我想留在北京工作,你在白老头面前说话一向管用,这事对你来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怎么样?划算吧?”白绵绵倒也狡猾。   姨父之所以把绵绵送到国外去,一是因为司徒政,二是绵绵在北京就是个无法无的女王,跑哪儿都有一帮前呼后应的哥们姐们,全是京城的**,吃喝玩乐也就算了,还经常干一些让家长头疼没面子的事儿,姨父处理国家大事都来不及,还要成跟女儿后面擦屁股,恼火是可想而知的。无奈白家就一个女儿,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最后才狠下心送出国,断了她的交际圈。   薛璟誉当然也知道绵绵这两年在外飘泊,日子不好过,都说中国人讲究个落叶归根,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恋家是可以理解的。   “怎么样啊,哥?”白绵绵忍不住催促。   “你等我消息。”薛璟誉没把话说死,白绵绵一听就有戏,忙不迭的拍马屁:“我就知道这事儿只有我哥能帮我,先谢了,你和米娅要真遇到姥姥阻碍,告诉我一声,我当你们的后援团。”   “行了,管好你自己吧,有一条你可得答应我,如果你爸同意了,你在北京好好工作,给我正正经经当个上班族,再整没个正形的话,连我也帮不了你。”   “成,我答应。”   米娅扭过头见他冷脸挂了电话,转过身去仰面朝他,拿手指戳他的胸口:“对你妹妹怎么没个好脸色?”   薛璟誉俯下身在咬她的唇:“那丫头胆子不小,倒学会威胁人了。”   米娅倒挺好奇,“她威胁你什么了?”   “威胁我小心让你怀孕,到时候奉子成婚。”他有意试她,看她反应。   “切。”她拿脚踢他,“美的你。”   “你要真是怀孕了,我怎么不美?美死都愿意。”他抓住她的脚踝,对着白嫩的脚丫亲了几口。   她胸闷,缩回脚,一下子坐起身:“男人无后为大,你要真想要个孩子,我倒建议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赶紧去找个正常女人结婚,这才是正事。”   薛璟誉推着她往床上倒,双手撑在她脸侧,盯着她的眼睛说:“娅儿,你这话我听着怎么泛着一股酸味?”   米娅脑袋一拧,“酸你个头,起开。”   薛璟誉脸上堆满笑,闷笑着亲她的下巴:“还说不酸,我这儿都闻到酸味了。”   “薛璟誉,你有完没完。”米娅抓起他的手放在嘴里使劲咬,他闷哼着纹丝不动,她反倒不咬了,把他手甩开:“你可真无聊。”   “是啊,我无聊,我要不无聊怎么跟你腻在一块儿。”他倒在她身侧,顺手把她抱在怀里,她静静趴在他胸口,过了会儿,用哄小孩的口吻说:“看在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这个周末我带你去喝喜酒,见见世面。”   “以什么身份?”   “姘/夫。”   薛璟誉笑了,想自己怎么那么可怜呢,舔舔她的耳垂:“有进步啊,我以为你会让我以无名氏的身份出现呢。”   她煞有其事的说:“这世上的无名氏千千万万,革命烈士就有很多,你可别侮辱了无名氏。”   “行,不侮辱烈士,你就侮辱我吧。”   “不服气?”她斜眼瞄他。   他埋在她颈间,蹭了蹭:“服气,女王大人。在下怎么敢不服气,请问接下来你要怎么欺侮小的?”   她一个翻身骑到他身上,以女王的高姿态说:“接下来由本女王临幸你。”   ……   翌日,米娅一个人在床上醒来,她揉揉眼睛,听到外面有响声跑出去,厨房里一个男影在忙碌,她突然一阵恍惚,好象看到了曾经的画面,也有这样一个男人为她在厨房做早餐。   眨了眨眼,她知道厨房里的男人不是秦桑岩,是薛璟誉,两个不同的男人,一个是冰,一个是火,一个冷,一个热,冷的靠久了,人就容易冻伤,热的靠久了,人就变的暖和。她分得清。   薛璟誉转头的时候,只看到她扭身进洗手间的身影,他把电磁炉上的牛奶锅拿下来,往两只杯子里倒上热好的牛奶,又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土司、一瓶沙拉酱、昨晚切好的生菜丝和番茄片,做了两个三明治。   米娅刷牙的时候才发现脖子上有一个吻痕,火速收拾完冲出去,对已经在餐桌上摆好早餐的男人说:“薛璟誉,看看你干的好事?”   薛璟誉一本正经的凑过去看了两眼,说:“挺好看的纹身,晚上我再给你在胸口上纹一个,全世界只此两个,绝不重样。”   “畜生!”米娅踢了他两脚泄愤,拉开椅子气冲冲坐下,咬了一口三明治道:“晚上你就自己给自己纹身好了,想纹多少个也没人管。”   听她这口气晚上是不打算过来了,薛璟誉从后面抱住她的脖子,弯下腰去哄她:“要不你也在我身上弄两个,整成情侣纹身怎么样?”   米娅白他一眼,把他的那份三明治拿过来塞住他的嘴,又嗔骂了一声:“畜生。”   两人一起出门,薛璟誉平常都是开车先送她去上班,自己再去单位,如今她有车了,他倒不习惯了。   “你先走,我去家里看看阅阅。”   薛璟誉没应,跟着她回去,米妈妈见他们同时出现,竟笑眯眯的,“快去上班吧,怎么还过来?阅阅挺好的,你们放心。”   看完阅阅,两人才一起去坐电梯,一前一后到停车场,一前一后开车。   米娅开了一段路,发现薛璟誉的车跟着,她打了个电话过去:“油钱多是不是?你去上班,不用送我了。”   “送习惯了,看你到了地儿,我再走。”   “我又不是国家元首,你还怕我被人袭击不成?”   薛璟誉极认真的回道:“在我心目中你就是女王陛下,你说你的安全重不重要?”   米娅撇撇唇:“油嘴滑舌。”收完线,她静静开车,脸上的笑却越来越多。   ∩﹏∩∩﹏∩∩﹏∩∩﹏∩   喝喜酒的时候会遇到谁涅?今日二更完毕。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两千块话费   前锦派了人过来,高爽这两家里有事请假回S市了,来的是前锦的技术总监,要对齐越做的这一款网游交换一些意见。   米娅让秘书叫来了齐越的技术总监:“这位是前锦的技术总监,你们交流一下。”   她提供了会议室给他们,出去的时候副总过来找她,脸色有点凝重:“米总,我有件事要跟您说。”   “到我办公室来吧。”她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米总,最近下面的策划和程序走了好几个,这是今他们交上来的辞职报告。”副总把一叠纸放到她办公桌上迥。   米娅翻了翻,都是些老员工:“怎么回事?他们可是跟我们一路从S市到北京来的,怎么一下子全要辞职?”   “不清楚。”   出于直觉,米娅觉得这事不简单,严肃道:“去查。藜”   副总脸色怔了怔:“是。”   米娅揉额想了想道:“这些辞职报告你暂时不要签,等查出结果再告诉我。”   “米总……”副总看上去要说什么。   她把一叠辞职报告扔给他,抬眼:“有什么话尽管说。”   “自从您到了齐越后,下面的流言很多,早前大家来是跟着高总,这几他不在,大家都说他可能以后不在齐越做了。”   这一点米娅真没想到:“谁说高爽不在齐越做了?他家里有点事,回了S市,下周一他就回来上班了。”   副总看米娅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米总,难道您不知道高总的老婆没来北京?两口子一直在为异地分居的事闹的不愉快,这次高总回去就是哄老婆,下面跟过高总的人都知道高总很爱他老婆,什么事都听他老婆的话。听说他老婆怀孕了,闹着要他在S市重新找家公司当CEO,否则就把孩子拿掉。”   事情怎么会变的这样严重,米娅事先完全没听高爽说过,想来他为了来北京也是顶了很大的压力,一时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他总在为齐越忙前忙后,而她却从来没关心过他有没有什么困难。   “这消息靠谱吗?”   “靠谱,有个美术和他老婆是同学,两人经常在网上聊。”   “行吧,我知道了,你继续帮我调查。”   送走副总,米娅脸上绷着的神情松懈下来,靠进皮椅里直按额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以为高爽可能会一直在齐越做下去,成为辅佐她的好助手,现在看来可能不得不散了。高爽为了齐越做了很多,她不能让他后院起火,工作重要,家庭更重要。   思考良久,她给高爽拨了电话:“高爽,当初你来齐越完全是冲着程珞的面子,我知道以你的才能在齐越是委屈你了,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能理解你老婆的心情,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陪在自己身边,特别是怀孕后的女人,更需要丈夫的精心呵护。齐越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不如你留在S市,我这边再重新找人,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高爽态度犹豫,“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尽量劝她一块儿搬到北京去。”   “好。”米娅又说,“如果她不同意真的没关系,我们还是朋友。齐越永远不会忘记它的今和明有你一大半的功劳。”   结束通话,米娅忙着处理一些文件,有些方面她不熟悉,一直问高爽,现在他不在,她只能靠自己费劲摸索,再不懂就打电话给唐三,请教请教。   这几上下班都是她一个人,薛老太爷貌似身体最近不太好,薛璟誉前回了薛家住,两人倒是每通电话。   这样的日子转眼来到周末,米娅还在赖床,似乎听到阅阅在外面玩闹的声音,她起床出去,最近忙着工作,每次回家阅阅已经睡了,她吃完早饭带上阅阅到外面散步。   最近睡觉前养成关机的习惯,摸出手机开机,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傅楚菲发来的,傅楚菲早换了号码,她联系不上,发了邮件过去,告诉傅楚菲齐越赚钱的事,在附件里她还加了一些阅阅的生活照,希望能唤起傅楚菲的母爱,抽空过来看看阅阅,并留了自己在北京的新号码。   傅楚菲的短信内容是:“姐,这钱是程珞在生前投资的,是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我不能要。阅阅的照片我看了,想不到他长那么大了,谢谢你照顾他,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米娅回过去:“楚菲,阅阅需要的是妈妈,你能不能过来看看他?”   傅楚菲:“他的妈妈是你,我就不过去了,以后你定期给我发阅阅的照片行吗?”   “照片我可以发,但是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回来看看他,哪怕抱抱他,他虽然不懂事,但是你身为母亲这是你的责任。”米娅苦口婆心。   傅楚菲没有再回过来,米娅一阵失望,过去了这么久,楚菲还是这么固执,难道亲生骨肉真的说抛弃就抛弃吗?   喜酒在中午,昨晚在电话里薛璟誉说十一点会来接她,这会儿她看时间才十点多,推着婴儿车在小区里散步晒太阳。   阅阅坐在婴儿车里一开始很兴奋,小手小脚摆着,不一会没了声音,她弯下身一看,小家伙睡着了。   找了个凉亭坐下来,低头玩手机,号码是到北京后新换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充钱了。   推着婴儿车出了小区,小区外有超市,隔壁就是移动营业厅,排队交钱的时候想起直接在网上用网银充不就行了,何必跑这一趟,这么一想前面的人已经起身,轮到她。   充了二百进去,走出营业厅就有短信进来,她瞥了一眼,放进口袋,脑海里一个激灵,再打开手机一看,短信显示她余额有两千二百多。   不是营业员充错了吧,她赶忙折回去,一查原来几乎和她同时有人往她手机号码里存了两千。   米娅想了想摇头,中午薛璟誉来接她的时候,她斜眼看他,看得他直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胡子没刮干净?”   “你给我惊喜的方式越来越奇特了。”米娅扯扯嘴角。“今来接你不是昨晚咱俩说好的么?有什么奇特惊喜的?”薛璟誉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装的还挺像。”米娅把手里的手机扬了扬,“这下想起来了吗?”   “想起什么来了?”   米娅茫然:“真不是你?”   “什么是我?”   “这么说真不是你。”他似乎真的不知道,米娅说:“今有人给我手机里充了两千块,我以为是你。”   “是我为什么不承认?”薛璟誉摇头,警惕的说:“会不会是哪个暗恋你的男人,比如你们公司的那帮单身汉。”   米娅白他一眼,“能说点正经的吗?”   “我说的很正经,像你这么漂亮的单身女人,哪个男人不爱?”   米娅不理他,陷入沉思。   薛璟誉俊眸陡然的一深,直视着她:“会不会是姓秦的?”   “你疯了吧你。”米娅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和他早没了关系,他帮我充话费干什么,再说我手机又没停机,他又不知道我在北京的号码。”   “那可不一定,只要有心,在当今信息发达的社会要找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还是有路可寻的。”   她嗤鼻一笑:“他找我干什么?再分点财产给我?”   薛璟誉:“你们离婚时他不是只有一个要求吗?一个月至少看一次阅阅。”   他不说她倒忘了,米娅愣住了,她来北京后就想重新开始,所以切断了一切与过去的联系,秦桑岩要想找到她倒是真要费一番功夫。   “看阅阅?还是看我过的不好?”她更深的一笑,“阅阅和他有什么关系?血缘吗?不过是做了他一年多的养子罢了,谈不上什么感情不感情。要真有感情,应该是他自己的亲生孩子。”   “我想他应该没那么无聊,只为了看你过的好不好。”薛璟誉理智的分析,他心里有股不安,感觉秦桑岩似乎还没对她死心。不过他对自己也有信心,她是他的女人,她整爱欺负他其实这恰恰说明他在她心里的位置,秦桑岩已经是过去式,没什么值得她回头的,他要做的就是加倍爱这个内心如花般脆弱的女人,加倍的疼她,用爱的养分去浇灌她,让她忘掉过去的痛苦,重新绽放出新的颜色。   长久的静默后,薛璟誉打破沉寂:“喝喜酒可别忘了带红包。”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万丈黑洞   米娅努嘴道:“钱已经准备好了,就差个红包皮,一会在前面商场停车,我下去买一个。”   “费那劲干什么,我这儿有现成的。”薛璟誉递了一只红包给她,她一捏里面厚厚的一叠,打开一看,他已经包好了,发现他在开封口连名字都帮她写好了。   她没出声,把粉红钞票全抽出来,放到膝盖上,再把自己的钱放进去,转手把他的钱放到他的外衣口袋里,故意按了按:“薛少,你忘了把钱拿走了。”   “有必要吗?我包你包不一样?”   “姘夫包的不一样。迥”   薛璟誉掌握方向盘的手微微紧攥,发现自己真的把这个女人给宠坏了,带着点咬牙切齿的说:“行吧,一会你就这么介绍。”   米娅想了下,点头。   薛璟誉暗骂了一句:没良心的女人藜。   结果到了酒店,他又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边,最先到的大多是齐越的同事,大家彼此打了个招呼,有人问:“米总,你身边的这位男士是……”   “我朋友。”米娅答。   “男朋友吧?”   薛璟誉紧紧盯着身边女人的红唇,他准备在她说出“姘夫”后直接把她掐死,米娅在短暂停顿后笑眯眯的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大家发出笑声:“一看就看出来了,你男朋友真帅,你们进来的时候就感觉眼前一亮,你俩郎才女貌。”   米娅依然笑眯眯的:“谢谢啊。”   门外陆续有宾客进来,他们找了角落待,酒席还未开始,米娅说:“我去下洗手间。”   “我也刚好要去。”薛璟誉心满意足搂了她的腰。   米娅歪头看他俊脸含笑,拿手指挑他的下巴:“怎么笑的这么贱?”   “谁刚才说我是她男朋友来着?我要是贱的话,你是什么?”薛璟誉装生气的捉了她的手指放在嘴里咬。   她‘咝’声抽回手,哼了一声钻进女士洗手间。   薛璟誉先出来在外面等米娅,外面休息区有一圈男士围在那儿吞云吐雾,他没什么烟瘾,对烟的兴趣也不大,遂往门外走,有人经过,他侧了侧身,抬眼的功夫一愣,没想到会遇到秦桑岩。   秦桑岩没什么表情,好象也认出了薛璟誉。   “这么巧?”薛璟誉开了口,他与秦桑岩算是第一次见面,曾在三年前他调查过米娅,也看过秦桑岩的照片。   相对的,秦桑岩也如此。   “嗯,来喝喜酒。”   秦桑岩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温婉柔美的女人:“桑岩,你朋友?”   “嗯,干妈,你先进去。”秦桑岩对着关嘉笑了一下。   关嘉多看了薛璟誉两眼,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进女士洗手间。   米娅往外走的时候碰到了关嘉,想着之前两人也算交谈过,见过面,打了声招呼:“关姨。”   “好巧啊,米小姐。”关嘉对着镜子整了整一头高盘发,笑的温和:“你也来喝姜桸的喜酒?”   这家酒店不光承办喜宴,米娅一开始以为关嘉是有别的应酬,这么一听倒停下脚步:“他是我同事,原来你们也认识。”   “他是姜桃的弟弟。”关嘉说完见米娅没反应,又补充道,“姜桃的英文名叫Cherry,她参加过你们的婚礼,还替你设计过婚纱,你应该记的。”   米娅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印象最深的是Cherry在她的婚礼现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程池下不来台,最最讽刺的是身为新郎的秦桑岩居然一早知道Cherry会那么做,还助纣为虐,中国人都希望在办喜事那有个好彩头,他倒好,让人把好好一个婚礼变成揭穿程家丑事的舞台。令程池毫无颜面的同时,也给自己的婚礼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关嘉是他干妈,他要为关嘉出头什么时候不好出,非得选在自己婚礼上?   都说你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别人,别人也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你,这话套在婚姻上一样适用,你用什么态度面对婚姻,婚姻也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你。   “我和桑岩一块儿来的。”关嘉又道。   米娅歪了下唇:“是吗?那还真是巧啊。”   ?????   米娅出去的时候,薛璟誉低头正抽烟,她一把从他嘴里夺走:“不是不爱抽的吗?”   薛璟誉看着她把烟扔到垃圾桶:“娅儿,我刚才碰到秦桑岩了。”   米娅拧开水龙头,哗哗洗手,洗完手用拱干机反复拱干,这才看他:“我知道,我刚才碰到关嘉了,是他干妈,和他一块儿来的,今的新郎姜桸是他干妈的侄子。”   薛璟誉低笑出声:“真是够巧的。”   “不高兴?”   “我不高兴什么,你俩是过去式,就是他当时说话的口气我很不喜欢,真想揍他。”   “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   米娅眯眸,薛璟誉叹了口气道:“他说我俩没结果。”   “你就这么没自信?”她轻轻笑起来。   他搂着她往外走,“我是有自信,不过如果把我俩的关系再升一级,我想我会更有自信。”   “自信多了就是自负,你已经从姘夫升到男朋友了,可不要贪心哟。”她捏他的脸,像捏包子,“要慢慢来。”   “女王陛下要慢慢来也行,给我个奖励。”薛璟誉要起糖来,米娅见四下无人,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亲,他大失所望:“就这样?”   “先付一半奖励,晚上再给你剩下的。”   这下他总算喜笑颜开。   ?????   秦桑岩本没什么心情参加姜桸的婚礼,他怕自己看到别人的婚礼会想到自己的,曾经那么美好,转眼就碎了,摔成了粉,成了沫。   关嘉打电话让他陪着去北京参加婚礼的时候,他一口回绝,关嘉在电话里别有深意的说姜桸上个月刚进了一家名叫齐越的新公司当项目经理。他的神经一跳,对齐越二字太敏感,情不自禁下就答应了。   去北京的机上,他觉得既好笑又讽刺,她搬的干干净净,把父母和阅阅都不远万里带到了北京,她和他已经没了关系,他去看什么呢?看她过的好不好?司徒政说她现在和薛璟誉在一起,他调查过了,她真的和姓薛的在一起,在他们离婚后不久。   他想,自己是想亲眼所见,然后再去道个歉,为自己曾经的错误道歉,那么也算了了一桩心事。然后在进酒店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她和薛璟誉,两人没牵手,正和一些年轻人说话,他走近的时候他们聊的正高兴,有人问她薛璟誉是不是男朋友,她大方承认,薛璟誉笑意吟吟的站在她身边,那骄傲自豪的眼神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那一刻他骤然觉得自己好象一脚踩空,掉进了万丈黑洞里,四周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唯一听到的只有心脏一抽一抽的声音。   在休息区遇到薛璟誉,他不想说话,倒是薛璟誉打起了招呼:“这么巧?”   他望着薛璟誉春风得意的模样,心口莫名泛酸:“你们不会有结果。”   “秦桑岩,不要把你和我混为一谈。”薛璟誉并不好对付,黑着脸说道,“你做不到宠她爱她信任她,不代表我不会。我等了她三年,你能吗?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要以为底下所有男人和你一样!我和她会一直幸福下去,不信你走着瞧。”   “好,我等着。”这是两个男人间下的战书,他不应就真的被瞧扁了,虽然他那三年对米娅做的事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酒席快开始了,姜桸去洗手间迟迟不出现,干妈让他去看看,他刚拐过走廊的拐角,就看到米娅亲上薛璟誉,两个人打情骂俏的画面,尤其是那句:“先付一半奖励,晚上再给你剩下的”,成年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   眼睛有些干涩,他迈不了步,全身上下的器官只有痛,等再动的时候险些撞上墙,他猛的转身折回去,找了一个僻静角落里待着。   闭着眼睛,他想起她提出离婚的那,自己的心也像这般痛,只不过他藏在心里,脸上一点没表示出来。他说要三考虑,她不肯,他只能说第二给答复,当晚上他一个人在充满两个人回忆的公寓喝酒,脑海里一遍遍想着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了离婚的地步,足足喝了两,醉的一塌糊涂。三后还是关萼和韩漠找到了他,把他背回去照料。   ∩﹏∩∩﹏∩∩﹏∩∩﹏∩   有亲问最近的更新,从现在起到过年期间一直二更,祝大家过个好年!! 第二百七十章 手下败将   他醒来后躺在床上问自己为什么那么难受?   是不甘心吧,不甘心离婚是她提出来的,不甘心,明明他痛苦了三年,明明是她的错,她却像没事人一样,等到不需要他了,她潇洒的说声离婚。   他成什么了?   什么也不是。   下定决心出现那,他突兀的发觉自己无法面对她,于是和律师一同出现,他对于自己言而无信,推迟答复的解释是前几出差了,她一笑置之,他看她的神情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心再度绞痛起来迥。   这世上最残酷的事是什么?   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我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介意的事你一直不向我解释,让我恨错了人,怪错了人,到头来发现自己错的有多愚蠢。   姜烯是齐越上个月召进来的项目经理,米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和关嘉和秦桑岩搭上关系,都说中国挺大,她怎么觉得中国就这么小呢,跑哪儿都能遇到这些人藜。   主桌上坐了一干长辈,米娅和薛璟誉被安排在主桌旁边的副桌,秦桑岩、关萼一家几乎与他们对面而坐,彼此只点头浅笑,没有客套。   米娅觉得食之无味,结束的时候薛璟誉说:“娅儿,咱们走吧。”   她点点头,他拉着她的手来到停车场,口袋里的手机铃响,他接起来,她站在旁边等,从他凝重的表情来看,可能是薛家出了什么事。   就在她盯着某种沉思时,自己的手机也有了电话。   屏幕上出现一串号码,她盯着这串号码许久,薛璟誉接完电话回来,看她盯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发呆:“秦桑岩的电话?”   “嗯。”她按了拒接,脸上波澜不惊,把手机放到包里,“你家里出了事?”   “不是薛家。”薛璟誉一提到电话就头疼,“是绵绵,我刚和姨父说好让她待在北京,她又惹了事,带人把商务部长的儿子给打了,这事闹到公安局,姨父虽然一个电话解决,但他的脸面没法搁了,刚才在电话里让我想办法把绵绵再弄出国去,要是再在国内非出乱子不可。”   米娅有不同的看法:“绵绵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出手可能是有原因的,为什么不问清楚?”   “我也这么想,可姨父在气头上,他听不进去,非要我把绵绵送出国不可。”薛璟誉走到车边,替她把车门拉开。   她钻进去前问:“绵绵什么反应?”   “她脾气犟的很,从小到大和姨父顶着来,只有在司徒政的事上她低过头。”薛璟誉坐进车内,有些无奈。   “依我看这事只有绵绵先低头,看得出来你姨父还是挺疼绵绵的,只要绵绵说一两句软话再加个保证什么的,我想你姨父也会舍不得送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除非说得动绵绵,你有办法?”   “我试试。”   下午也没什么事,米娅约了白绵绵出来,绵绵似乎在睡觉,在电话里声音含含糊糊的说马上到,米娅足足等了有两个钟头,才见白绵绵慢吞吞的移过来。   “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先叫点吃的。”米娅把菜单递上去。   白绵绵一边打哈欠点菜,一边问:“我哥呢,不是说你中午要喝喜酒吗?我哥没陪你一块儿去?”   “去了,他下午有事先回去了。”事实是米娅怕他在场引起白绵绵的反感,特意让他避开,有时候女人与女人间的对话会容易一些。   白绵绵咬着果汁的吸管,“我哥人不错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给你们包份大礼。”   米娅笑:“结婚的事也还早着呢,反倒是你,我听说你把商务部部长的儿子给打了?”   白绵绵翘起二郎腿,愤愤不平:“嗯,他欠抽,乍了,我哥告诉你的?”   米娅听出里面有故事,饶有兴趣的问:“他踩着你哪根神经了?”   “还不是他嘴巴臭,追我姐们没追着,酸葡萄心理,当着我的面骂我姐们是公共厕所,我那姐们是个好女孩,以前没交过男朋友,不就是交了一个人渣,意外怀孕,然后被家里逼着堕胎了吗?女人这一辈子谁没遇到一两个人渣。”白绵绵恼的差点没掀桌子。   米娅想事情总算清楚了,她就知道白绵绵脾气暴了点,但不会无缘无故去找人麻烦,转了种口气说:“下次可以换个方式教训,没必要做的那么直接。”   “哟,我以为你是当我哥的说客,敢情你也同意我教训那人渣?”白绵绵挑起修得好看的眉。   “教训人渣有教训人渣的方法,你何必亲自动手。”米娅摇头。   白绵绵弹了个响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下次我要教训人,找你当军师。”   “得,我可帮不了你。”米娅可不想当专出坏主意的狗头军师。   “嗳,我忘了问你你和你前夫离婚,得了多少财产?”   “怎么了?”   “我就问问,以你的脾气肯定要的多吧。当个参考,白老头要给我安排相亲,我估摸着以后离婚要多分点,学学经验。”   这什么想法,还没结婚呢都想到离婚了,米娅哑然失笑:“我一分没要。”   “一分没要?你亏大发了。”白绵绵对她无语,又追问了一句,“你真没要?”   “真没要。”   白绵绵撇嘴:“你真够傻的可以,离婚分财产是法律规定的,经地义,要我,该得的我一分不落全拿走。更何况是姓秦的婚内出轨,更是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服务生把白绵绵点的海鲜菠萝饭端上来,米娅说:“赶紧吃吧。”   吃完了,白绵绵一抹嘴:“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所谓好玩的地方就是某赛车俱乐部的赛车场,满眼全是豪华赛车,也有改装的,一进场就听到赛车特有的引擎声。   米娅不懂赛车,坐在边上看,不一会儿一身花花绿绿的赛车手走过来,拍拍她,她仔细一认才认出是白绵绵。   白绵绵把头上的头盔拿下来,甩了甩头发,一身的赛车服显的她人特别帅气。   “看着啊,我给你露一手。”白绵绵戴上头盔,钻进旁边低矮的法拉利赛车里,朝她扬了扬手,只听嗡一声车子如离弦之箭向前蹿去。与白绵绵同步出发的还有另一辆赛车,只见两辆车一开始就呈胶交状态,白绵绵的车稍靠后,猛的就发力从外围冲上去,撞的那车直接往护栏撞去,车屁股冒烟,外面的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赶紧上去。   米娅看的心惊胆颤,白绵绵没了对手,开了两圈就停下来,从车里蹦跳着下来,“怎么样?我还行吧?”   “被你撞的人会不会有事?”米娅更关心那个。   “切,那小子一直是我的手下败将,谁让他刚才非要和我赛来着。”白绵绵才不管。   两人正说着话,米娅眼前一闪,看台上有个身影奔而下,直奔那被众人从破损的赛车中拖出去的赛车手跑去,这个身影她认的,佟拉拉,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   被医护人员从赛车中抬出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单架从她们身边经过时男孩要求停下,冲着白绵绵翻白眼:“你可真够狠的啊,直接把我给撞成了这样。”   “比赛有输就有赢,赢要赢的光彩,输要输的起,怎么,你输不起?”白绵绵晃着腿,手臂里抱着头盔,一脸的不屑一顾。   陪在单架旁边的佟拉拉气愤的开口:“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没看见把人撞受伤了吗?道个歉不会吗?怎么这么没教养。”   白绵绵这人是遇强则强,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尤其是说教:“我呸,你是什么玩意,跟姑奶奶怎么说话呐,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佟拉拉气的脸红,又要说什么,单架上的男孩拉住了她:“行了,走吧。”   佟拉拉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米娅看着远去的背影眉头一皱,佟拉拉不是和秦桑岩好上的吗?怎么又出现在这儿?   “看什么呢?”白绵绵凑过来。   “没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女人叫佟拉拉,刚红起来的小明星,就是她破坏了你和秦桑岩的婚姻。刚才我给你出了口恶气,爽吧。”   “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这种事不能全怪一方。”米娅说。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要糟蹋自己行吗   白绵绵愣了两下:“米娅,你平常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遇到这种这么轴呢,这小三就该教训,甭给她们找理由,破坏别人家庭,当第三者就是可耻,没人拿刀架在她们脖子上让她们当。这姓佟的要是再敢跟我横一句,看我不大嘴巴抽她!”   这种话题不说也罢,米娅没应,隔了会儿说:“绵绵,你当不当我是你朋友?”   “什么朋友,你是我姐。”白绵绵亲热的搂住米娅的肩,随手把头盔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往里面换衣间走。   “那好,既然你当我是你姐,我可得说两句,打人的事是你不对,你要是还想留在北京,就回去给你父亲认个错,父女哪有隔夜仇,你要不低头,你哥也帮不了你。”   “乍的?白老头又要送我出国?”白绵绵差点没跳起来迥。   米娅不说了,只拿一双眼睛看着白绵绵,白绵绵摸摸鼻子,不情不愿的说:“行,我听你的,这事是我做的鲁莽了,我低个头不是不可以。我哥那儿你得帮我说点好话,我最怕他了。”   “没问题。”米娅笑起来,谁说白绵绵犟,这不挺讲道理的嘛。   晚上回去的时候,薛璟誉在电梯口等她,拉她进了自己住的公寓藜。   “谈的怎么样?”   “绵绵说是那商务部部长的儿子先侮辱她姐们,她气不过出的手,我劝过她了,她说今晚就回去向你姨父认个错。”   “还是娅儿好。”薛璟誉把人搂到怀里,亲了亲,“你一出马顶俩,绵绵虽怕我,可就是不听我的,这些年为她的事我气的吐血的心都有。”   米娅被夸,得意的侧看他:“对绵绵要使用巧劲,顺毛捋,光靠镇/压是不管用的。”   “说的轻巧,我怎么没见你这么对我,光靠镇/压了。”薛璟誉伸手捏她的下巴。   “有吗?我对你是恩威并施。”   “是啊,女王陛下,你最会使用帝王将相之术了,等哪我学会了,也用在你身上。”说着,他低头吻她。   ?????   半夜,米娅起床上洗手间,上完了爬上床的时候,薛璟誉翻了个身,她在他身后趴过去,亲了亲他的睡脸,顺手从床柜上摸了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半,发现有一条短信。   “娅娅,我们谈谈好吗?”没有名字,但号码熟悉,是秦桑岩的手机号。   米娅当没看到,把手机放到床柜上,躺到被子里从后面抱住薛璟誉,一条腿往他腰上一架,眯上眼睛,过了半晌也没睡着。   她悄悄抽回手,转身把手机拿到被窝盖住手机的光亮,回了一道短信过去:“没什么好谈的,我们已经离婚了,别再来sao扰我!”   发完这条,她关机,最近睡前一直关机的,不知怎么的昨晚忘了关。   ?????   姜家——   姜家人和关嘉、关萼一家在客厅里聊,韩智口袋里装了很多巧克力喜糖,剥了一颗要给秦桑岩:“舅舅,吃个巧克力。”   秦桑岩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舅舅不吃,韩智吃。”   “舅舅,你有心事啊?”韩智聪明,爬上了秦桑岩的腿。   秦桑岩把韩智抱到腿上,被迫含了一颗巧克力,他不由想起自己结婚那也是这个牌子的巧克力,那米娅也剥了一颗给他,他吃的时候一路甜到心里,今是同样的巧克力喜糖,怎么会苦的他直皱眉。   这么想着,他给她发了条短信,到睡前她也没回,他本想打过去,指尖胆怯。   中午在酒店的两幕已经刺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发现自己不仅仅是想道歉那么简单,他还想挽回什么,挽回他们的曾经,挽回他们本来没有隔阂的爱情,挽回他们的婚姻,挽回他们失去的一切。   他想自己怎么就那么贱,贱的他想抽自己!   她有了薛璟誉,他不怪她,也无从怪起,他们是在离婚后开始的,他有什么资格怪她。要怪只能怪自己,怪自己幼稚、白痴,把一桩好好的婚姻弄的千疮百孔,把她的心伤透了,现在再说什么都那么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   可是真的不甘心,不甘心他们就这样错过,不甘心相爱的彼此就这样成为陌路,真的不甘心,他们本来可以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他们应该从始至终幸福下去,是他不好,疑神疑鬼,乱扣帽子,倘若时间能回去,他会狠狠把自己摇醒,告诉自己说了多么混帐的话,告诉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事。   不应该用出轨去引起她的注意,不应该用佟拉拉去羞辱她,他错了,真的错了,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让他用下半辈子去忏悔可不可以?   晚上睡的很浅,下半夜他好象听到了短信声,爬起来一看,她回了冷冷的一句话,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他仰面倒在床上无声的苦笑,意料之中的答案,却无法接受,原来一个做错事的人想要获得别人的原谅真的是件极困难的事。   不管多困难,他都要试一试。   早上,薛璟誉在洗手间洗漱,米娅顺手开机,又发现秦桑岩回了一条短信:“娅娅,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把我们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我已经知道是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道歉行吗?”   “已经过去了,不需要了,秦桑岩,你好好过日子吧,就这样!”米娅回复完,薛璟誉带着一身清爽的刮胡水走过来坐在床边搂她,“大清早的发什么?”   “你自己看。”她把手机丢到他怀里,起身去梳洗。   等她整理完出来,手机还摆在床边上,薛璟誉已经叠好被子,她问:“看完有什么想法?”   “我没看。”他整理好被角的褶皱。   米娅抿抿唇,跑过来看他低下去的脸:“不敢看?”   他抬眼轻笑:“我是对自己有信心。”   她摸摸他的脸,笑眯眯:“odboy。”   出门前,薛璟誉挤眼问她:“娅儿,你例假怎么还没来?会不会怀了?”   米娅不以为然,“我例假推迟两有什么不正常,以前也经常有。”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乘中午休息的时候到楼下药店买了一盒试孕纸上来,看到一条杠后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妄想,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偏偏还存着希翼。   下午看文件的时候怎么也看不进去,她上网查了一下,看中一家不孕不育的医院,口碑不错,准备乘有空去看看,调理调理,最近这两实在忙的抽不开身。   说好高爽今来上班,早上给她挂了电话,说来不了,她早做下心理准备,因此也没说什么,反倒安慰了高爽几句。   高爽的工作量一下子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加到晚上十点班还在与一堆文件奋战,薛璟誉今晚要回薛家,问她有没有吃饭,她随口说吃了。   一大堆工作做完,才发现肚子叫的欢,收拾完桌子,她拿上包,关上灯下楼,大楼的保安与她打招呼:“米小姐,加班这么晚?”   她点头微笑,到了停车场掏出车钥匙,发现车边站了一个人,用力抿了抿唇,迈步过去看着挡在驾驶门那儿的男人。   “麻烦让让。”她抬了抬下巴。   “娅娅,我有话要跟你说。”秦桑岩守株待兔等了她一晚上,怎么肯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我说过了,我和你没话说。”她神情闲然。   秦桑岩定定的看着她:“娅娅,我已经把我们之间的误会弄清楚了,是我错怪了你,我向你道歉。”   “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走了。”米娅推开他,去拉车门,他拉住她的手,“娅娅,不要闹好不好?”   米娅笑起来,笑的差点喘不上气:“死缠烂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再说闹,我可没闹,你不觉得你说话很搞笑吗?我和你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和你闹?我和你无话可说就叫闹?”   秦桑岩的声音软下来:“娅娅,我们重新开始。我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怎么舒服你怎么来,只请你不要糟蹋自己行吗?”   米娅本来想收住脾气,这下恼了:“什么叫糟蹋?你指薛璟誉?对不起,我和他在一起不认为是糟蹋了我自己,相反是我配不上他。”   “好,我换种说法,你根本不爱他。”秦桑岩绽出一抹笃定。   “你更好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   今二更结束,俺乖吧,今更的早!!看到有亲送荷包了,难不成是看到秦兽吃回头草高兴?不管乍样,虎摸一下。 第二百七十二章 招摇撞骗   “难道不是?他在三年前就认识你,如果你与他之间真的能擦出火花,为什么等到离婚才在一起?娅娅,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苦,想找个温暖的地方。是我不对,是我这三年太混帐,我已经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佟拉拉那边我已经解决掉了,从今往后我不再对你疑神疑鬼,我……我会改。”秦桑岩说到最后已经哽咽,他的最初目的是来道歉的,他想获得她的原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他没想过自己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想挽回失去的婚姻。   “秦桑岩,你这算什么?吃回头草?你想侮辱就侮辱,想抛弃就抛弃,今你想挽回就挽回,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什么都是你对,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凭什么?”米娅无法与眼前的男人再谈下去,她怕再谈下去她会动手煽他几个耳光,完全不可理喻:“我看你真该去看医生了,你病的不轻!”   秦桑岩垂下眼眸,眼角湿润:“娅娅,我们本就是相爱的一对,因为误会才分开……”   “什么叫误会?”米娅冷笑出声,“你和佟拉拉上床是误会?你包养她成小明星是误会?你带她去度假,弄人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弄的我被人当成了笑柄是误会?秦桑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厚颜无耻?分手就有分手的样,离婚就有离婚的样,你过你大富翁的逍遥日子,我过我小人物的小日子,我与你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更好?你这样死缠烂打只会让我瞧不起你,还有,不要当我不知道,你不就是不甘心吗?你不甘心我过上幸福的日子,你想看我穷困潦倒,那样你扭曲的变态心理才会得到满足,你会觉得是我在婚姻中对不起你,我过那样苦的日子是我活该,是老爷给我的下场,可偏偏我过的很好,我谈上了新恋情,你眼红,就扛着爱的大旗出来招摇撞骗,你当我看不出来?”   秦桑岩绷着脸:“娅娅,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是看不得你幸福的人吗?我是吗?迥”   “是,你就是。”米娅咬牙冷冷的笑着,“你说我和你的婚姻本来是美好的,我承认,可是后来你想想到底是谁摧毁了一切?是谁把我一步步逼到了死角?是谁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每在抽打我?是谁往我心脏上最脆弱的地方砍刀子?是你,秦桑岩,是你一点点把美好的婚姻弄成了后来肮脏的样子,你凭着你的假想,你的臆想,你的变态想象在我身上刻上了荡/妇的字……”她每说一句就逼近他一分,每说一个字就透着寒气,他步步后退,不由自主被逼到了角落。   秦桑岩一身狼狈,胸膛急促的起伏着,那目光深深的,紧紧的握住垂在身侧的手,急切道:“难道在那段婚姻中你就一丁点错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一次次说反话挑起我的嫉妒和怒火,难道你就一点错没有?”   米娅仰起下巴,还击道:“我没有解释过吗?我乞求你相信我没有主动和司徒政发生关系,你是怎么对我的,你逼我承认,你说只要我承认,就原谅我,接纳我。瞧,你披着普渡众生的外衣装成菩萨居高临下的俯看我,假装包容我,其实你在羞辱我,我没有做过的事我怎么承认?换作是你,我对你说只要你承认一件你没做过的事,我就原谅你,你会吗?藜”   他哑口无言,她咄咄逼人:“我本不想跟你说这么多,这一次说开了大家都好,希望你以后不要来缠着我,给你自己留点尊严。”   讲完这些,她转身上车,身后徐徐传来他的声音:“我要见阅阅,这是事先说好的。”   她脚步停住,冷笑,早知道他会出这一招,没回头道:“你把时间发给我,我会让你见阅阅。”   秦桑岩面无表情的看着红色雪佛兰划出一道弧线开走,停车场的灯光微弱,他依旧觉得灯光刺眼,心上疼的像插了十几把匕首,举手遮住眼睛,一串液体从指缝中淌出来。   ?????   米娅车子开的快,仿佛身后有人在追,她一口气开到楼下,戛然停在停车位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慢慢的,她开始笑,笑出了眼泪,她觉得秦桑岩怎么那么可笑,他不回头她还不觉得什么,他一回头,还那么委曲求全,她就觉得他好笑。   他那样算什么呢?   不就是见不得前妻过的不如想象中的坏吗?   不就是以一种高姿态,超高优越感在俯看她吗?   他说什么?她在糟蹋自己?   难道她接受他的所谓重新在一起就是不糟蹋自己?   什么逻辑?   强盗逻辑!强盗思维!   什么都要她以他为中心,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以前他说她是荡/妇,她就是荡/妇,容不得她反驳,今他说是误会,打发了佟拉拉,她就得和他复婚?   除非她脑子抽了才会答应。   从前她觉得他很MAN,有颗冷静的聪明头脑,厨艺又精湛,是个千里挑一的好男人,今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男人不可救药的幼稚,他真的不适合她,他永远不知道她要什么,永远不知道她缺什么,他从来以自己的想法为想法,这也算了,还要强加在别人身上,简直不可理喻。   或许关嘉说的不错,他就是心理有问题,就是受了秦滔夫妇那畸形婚姻的影响,在感情方面他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她不会同情他,因为她给过他机会,假如他真的只有十几岁,她会给他机会,可他不小了,他已经三十出头了,事业做那么大,某些报纸已经开始用‘金融大亨’来形容他精准的投资眼光和无与伦比的经商头脑,这样如神一般的男人在处理自己的生活时却是一塌糊涂,这不能不说是他的悲哀。   她是个普通女人,要的很简单,就是一份简单的爱。   人生短暂,女人的青春短暂,她还有几个三年可以消耗,可以被伤害,还可以挣扎着站起来?   他说她和薛璟誉在一起是糟蹋自己,她从不那么认为,尽管她在薛璟誉面前一向以任性的女王自居,但她知道是自己配不上薛璟誉,是自己自卑心让自己摆出高姿态,她比在乎任何人都要在乎他。她更怕的是他们这样的快乐时光不能过多久,他不是一个普通男人,他来自一个庞大的红色望族,又是独苗,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入得了薛家的眼,进得了薛家的门,不过望尘莫及罢了。   所以她肆意享受现在,不在乎未来,不在乎他能给自己多少,她要做的就是把握现在。   ?????   进家门,父母已经睡了,屋内的灯一片漆黑,她到冰箱里拿出他们给她留的菜,放进微波炉里,调好时间,靠在水池边上等候。   电饭锅里的饭一直处于保温状态,她盛出米饭,微波炉里的菜也热好了,准备去取出来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端着饭菜到外面的餐桌上一个人吃,淡然的摸出手机,秦桑岩发了看阅阅的时间过来,她看完了删除,没回。   米妈妈出来去洗手间,发现女儿回来了,“娅娅,饭够吗?不够的话我给你再下碗面条。”   “够了。”米娅是真饿了,吃了两碗饭,把热的两个菜全吃光了,在米妈妈上完洗手间准备进房间时,她叫住了,“妈,秦桑岩周末想看看阅阅,地址明我写给你,到时候你带阅阅去行吗?”   米妈妈是知道他们离婚协议上有看阅阅的一条,没有异议:“行。”顿了顿又说,“孩子最近嘴里一直叫爸爸,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能让孩子见见他也好,毕竟三年了,也有父子感情在。你和他感情决裂了,但是不能阻止孩子见爸爸。”   米娅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刷完碗发现米妈妈还没进卧室,“妈,早点睡,别着凉,你白带阅阅挺累的。”   “这还好。”米妈妈摆摆手,“娅娅,最近璟誉怎么不在隔壁住了,他又回了薛家?”   米娅轻“嗯”了一声,低头用抹布擦着洗手台上的水渍:“他爷爷身体不好,他是长子嫡孙,要回去服侍老人家。”   “这是应该的。”米妈妈又顿了顿说,“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带你回去见见长辈?我看你们俩感情这么好,也到了见长辈的时候。”   “我和他这才交往多久,见长辈的事早着呢。”米娅洗完手,关了厨房的灯,推着妈妈往外走,“赶紧睡吧,这些事改再说。” 第二百七十三章 讽刺的结果   高爽在几后出现在齐越,他回来不是继续工作,是正式辞职。   米娅拿到他的辞职报告,并不惊讶,心中只有隐隐的惋惜,这些年是高爽真正意义上陪着齐越从艰难的小公司到现在步入正轨,要论功劳的话他是首当其冲的。   “你的新工作找好了吗?”她没有挽留,因为挽留等于要他为难,在齐越与妻子之间做个选择。   “暂时还没有,我打算在家多陪她一段日子。”高爽的情绪不太高。   米娅点点头:“这是应该的,你以前工作忙,没多少空陪她,怀孕的女人更需要人照顾,恭喜你即将当爹了,到时候记的请我喝满月酒,还有吃红蛋。迮”   “好,我不会忘的。”高爽长吐一口气,很感谢米娅能有这样的气度,他明白自己走了要她一个人扛会有多难,但是他也处在两难的境地,一边是曾经对程珞的承诺,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他只能咬咬牙选择后一个。   “齐越正在用人之际,我听说下面的人有些递了辞呈,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想办法把他们安抚下来。”   高爽提到的事令米娅很头疼,“你能在走之前帮我解决最好了,如果不行,我也不强求,怎么说都是跟我们从S市一路到北京的老员工。”她不想抱怨,因为抱怨也解决不了什么,不如有风度一些,该放手就放手,虽然那样齐越会很艰难镲。   “我做到下周再走,这期间我会负责把我的工作交接给你。”高爽起身。   “那就麻烦你了。”米娅点头,沉声道。   经过一个星期高爽手把手的教,米娅已经差不多掌握了一些管理模式,不再像从前一样一头乱,不知从哪里下手为好。   明周末,下周高爽就不会再出现,米娅特意办了一场欢送会,玩到半夜才散场。   次日睡到中午才起床,米妈妈过来敲门:“娅娅,你不是说今秦桑岩要看阅阅的吗?地址还没给我。”   “地址在我床头抽屉。”米娅胡乱往床边上一指,又指指自己的皮包说,“再去拿点钱给你们打的。”   米妈妈拿了地址,没拿钱,米娅又从被窝里钻出来把准备出去的妈妈叫住:“算了,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米妈妈了解女儿,前要她送阅阅过去就是不想见秦桑岩,这会儿倒惊讶了,然后说:“你再睡一会儿,我们打车过去。”   “行了,我已经起床了。”米娅爬起来穿衣服,米妈妈没再说什么,出去给女儿热早饭,门铃这时候响了,米妈妈一看是薛璟誉,忙迎进来:“璟誉啊,吃早饭了吗?娅娅刚起床,你要不要和她一起吃点?”   “谢谢阿姨,我吃过了。”薛璟誉把手里买的水果和给阅阅买的玩具搁到桌子上,去逗阅阅玩。   阅阅和薛璟誉玩的熟了,每次又有新玩具,自然喜欢薛璟誉,小家伙对着新玩具玩的不亦乐乎。   米娅顶着一头乱发跑出来,瞧了薛璟誉一眼:“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薛璟誉直起腰来,把玩具模型的摇控给阅阅,问她:“昨晚几点回来的?”他们每通话,他知道她昨给高爽办欢送会,一帮公司的人又是吃饭喝酒又是KTV。   “差不多一点。”米娅打了个哈欠,“不跟你说了,我去刷牙。”   薛璟誉继续坐在地毯上陪阅阅玩,现在的小孩子就是聪明,他才教了两遍,小家伙就已经能熟练掌握遥控器,把小机弄的高高的,满屋子。   米妈妈热完粥出来,差点撞上机,侧过头才躲过,无奈对薛璟誉道:“璟誉,你可别宠坏了阅阅,他的玩具已经够多了,你每次来都送,以后我看家里都可以直接开玩具店了。”   “不会的阿姨,阅阅挺招人喜欢的,我买玩具给他,我还能跟着玩过过瘾。记的咱们小时候哪儿有这么多五花八门的玩具,那时候有一两件就挺了不起了,能在发小面前扬眉吐气半。”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我们小时候,那时候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哪有条件有什么玩具,连看都没看过。每顿就喝一碗野菜粥,吃了上顿没下顿。”   米娅一身清爽从洗手间出来,发现薛璟景和米妈妈不知什么时候聊起了,插话道:“妈,早饭我不吃了,送你们过去后我再回来吃。”   “这怎么行,你胃会饿坏的,我说了我不用你送我和阅阅打车去一样的。”米妈妈心疼女儿。   薛璟誉在旁边听了自然要问:“阿姨,您去哪儿?”   “秦桑岩和娅娅说要看阅阅,这不我带阅阅过去。”米妈妈拿出写着地址的纸。   薛璟誉看了一眼:“离这儿打车也要一个半小时,不如我送你们过去。”   米妈妈摆手,米娅却说:“行。”米妈妈诧异的看女儿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   米妈妈抱着阅阅先下楼,米娅送薛璟誉出门,主动热情的拉住他的脖子:“辛苦了,亲爱的。”   薛璟誉双臂搂着她,嗅嗅鼻子:“我怎么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什么阴谋?可是你自告奋勇要送我妈去的,我一点没强迫你哦。”她长手攀住他的脖子,眯眼却笑的促狭。   “姓秦的是不是缠着你?”薛璟誉紧声道,他这几不在她身边,担心她被人欺负。   “我问你,你会理疯狗吗?”   她把秦桑岩比作疯狗?薛璟誉诧异中挑眉,随即一笑:“对付疯狗当然要用打狗棒法,看来你已经学会了。”   米娅咯咯直笑:“也就是说你承认自己是打狗棒?”   “那你是丐帮帮主?”他不甘示弱的反问。   米娅笑着直推他:“行了,赶紧走吧,我妈和阅阅一会该等急了,有什么事记的给我打电话。”   薛璟誉被她推出去,又走回来,捏捏她的下颚:“我今算是被你彻底利用了,回来怎么谢我?”   “任你处置。”她抛了个媚眼,薛璟誉顿时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满脑子是晚上回来的香艳画面。   去儿童乐园之前,秦桑岩特意刮了胡子,带上昨晚抽空亲自去挑的儿童玩具,又在半路上停下车特意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在北京逗留的太久,秘书从S市跑过来,带来了一大堆文件。赫赛去年在北京收购了一家药厂,一直处于新药研发阶段,上个月刚刚研制成功,送到药监局去审批。对于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这几他忙于设饭局,约上相关领导吃喝玩乐,相信文件下来的会比预期的要快得多。   既要处理文件,又要应酬,可想而知他有多累。坐在车里,一手抱着玫瑰花,一手拿着玩具,想着马上要见到的一大一小,他顿时觉得自己累一点也值得。   为防塞车,他提前了两个小时,到的时候离约的时间还有半个钟头,他等着等着打起了瞌睡,直到司机在前面小声提醒他:“秦总,时间到了。”   秦桑岩精神一振,抱了玫瑰花和玩具,说了声“在这里等我”便下了车,他在售票窗口排除,前前后后都是小手牵着爸爸妈妈大手的小朋友,他看着一张张充满童真的小脸,想着阅阅肯定也长大了不少,不知道还认不认的他这个爸爸。   轮到他时,买了三张票,买完发现自己只需买两张,阅阅还太小。可想而知他此时有多么的期待他们母子的到来。   看看时间,过了五分钟,他往门口张望,等他看清来人时脸上的笑像冰一般凝固住,抱着阅阅来的人不是娅娅,是米妈妈,身后还跟着开车送他们过来的薛璟誉。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像个小丑,高兴了半,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讽刺的结果。   “妈。”秦桑岩心中失落,倒也懂得礼貌。   米妈妈还气着秦桑岩出轨包小三的事,因此没什么好脸色,也没应,对着怀里的阅阅说:“你和米娅已经没关系了,‘妈’这个字我可不敢当,你还是改称呼吧。阅阅就交给你了,我在门口等你们,你们玩完了再送过来。”   薛璟誉未说话,他看着秦桑岩的脸色转为尴尬的白,再转为一片清冷,不知怎么的他开始同情这个男人来,如果今他们不是情敌,也许他会安慰秦桑岩两句,偏偏他们是情敌,他说的再多只显得自己站在胜利者的位置上,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于是不便开口。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不如一拍两散   秦桑岩接过阅阅,朝米妈妈点了点头,转身进去。   米妈妈看着曾经的女婿,如今的陌生人,叹了口气:“璟誉,娅娅这一次是不是做的过分了?我看他刚才那样心中不忍。”   秦桑岩脸上稍纵即逝的失落,谁都瞧在眼中,薛璟誉眯眸道:“娅儿是想让他死心,做法残忍了点,不厚道了点,但这是最能快刀斩乱麻的办法。”   带着阅阅玩了一圈,秦桑岩手里拽着汽球,又给阅阅买了冰淇淋,一大一小舔着甜筒,不经意的咔嚓一声,有人拍下了他们。   “先生,给你和孩子留个美好的记忆,二十块钱一张,挺便宜的,要不要?”旁边有个公布栏,摄影师把各个家长和孩子在园内玩耍的照片抓拍了很多,有家长看中的交二十块钱就可以拿走照片迮。   秦桑岩抱着阅阅去找,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他们的,阅阅好奇的看着照片,指指秦桑岩,又指指自己:“爸爸,阅阅……”   交了钱,秦桑岩把照片拿在手里,父子俩舔冰淇淋的画面固然温馨,但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目光不由自主往阅阅旁边的空白处看了看,那个位置缺了一个妈妈。   他眼睛一涩,阅阅拿走照片玩起来,不小心撕了一个口子,等他已经晚了,只好拿去给人修补外加封塑,交钱的时候对方问他:“先生,你很幸运,电脑里还有你们的原照片没来得及删除,要不要帮你重洗一张?镲”   秦桑岩看着那撕开的口子,突然眼前模糊,这与他心里的口子何其相似。莫名的不想补回来,哪怕利用高科技,那也只是障眼法,裂纹依旧在那里,就像他和娅娅的关系一旦被破坏了,就难再修的一点痕迹全无,他只希望能像这张照片一样虽留有痕迹,彼此却能真正封塑起来,不是不想承认,是想引以为戒,以便冰释前嫌的那一更好的携手走下去。   “不了,就这张吧。”   封塑做的很好,到手的时候里面真的还有一道浅浅的痕迹,他认真的装进口袋里,抱着阅阅向门口走去,交给米妈妈时,幽深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阿姨,照顾阅阅的事以后就要多多麻烦你了,你和叔叔多注意身体。”   如果说之前的秦桑岩是倍受打击的模样,那么这会儿的秦桑岩就有点斗志昂扬的感觉,米妈妈接过阅阅软软的身子,没多留意,薛璟誉留意到了。   回去之后,米娅坐在客厅地毯上照着电视练瑜珈,米妈妈抱着睡着的阅阅进了卧室,薛璟誉把外套放在沙发上,坐在那儿看着她做瑜伽,眼神却是游移,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他给你脸色看了?”米娅练了一身汗,用脖子上挂的毛巾擦汗,侧头见他一脸沉思。   薛璟誉便把看到的说了,米娅满不在乎:“我当什么大事呢,他那人一向心思不可捉摸,有什么心事也藏在心里,面上的都是虚的。”   “你还是很了解他。”薛璟誉双手交叠放在膝盖前。   米娅盯着电视练瑜伽,没说话,直到转为广告,她调整了呼吸,才慢慢站起来,搭上他的肩膀,往他身边一坐:“生气了?”   “我气什么,你们毕竟有三年的婚姻在,我要气也气我自己怎么不早点认识你。”薛璟誉抬头看着她,转而用指尖温柔的抚走她额角的汗:“晚上吃什么?女王陛下。”   “我估计我妈见你来了,又不会煮我的晚饭,不如我们一起去买材料,回家一起烧。”米娅眼珠子转了转,“你等我半小时,我去冲个澡。”   “不冲澡你也一样香,我不嫌弃。”薛璟誉抓住她的手用力嗅着。   米娅白了她一眼:“畜生!”   ?????   星期早上薛璟誉被薛家一个电话叫走了,走的时候他趴在她脸边说:“娅儿,我做了一份三明治在桌子上,牛奶你自己热。中午我就不回来了,晚上一起吃晚饭。”   “嗯……哼……”米娅脑袋往被子里缩,模糊的吐了两个字。   薛璟誉最爱看她这睡意朦胧的可爱样,像个裹在茧里的蚕宝宝,撬开她的嘴,卷起她的舌头不断吸/吮,吸/吮的力道有他控制不住的疯狂。   米娅闷哼出声眼看快要醒了,他才放过她,理了理她脸上的发丝,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别看他往薛家跑,其实他一直在琢磨怎么样让薛家接纳米娅,白绵绵那丫头本来热心的要帮忙,被他喝住了,那丫头疯起来不要命,嘴里没个把门的,他和娅儿的事不能操之过急,用力过猛薛家人会绕过他找上娅儿,以娅儿高傲的个性肯定弄的不好收拾。所以他得想个法子,要么不想,要想就想最成功的法子,一举拿下薛家上下。   薛璟誉走了没多久,米娅醒了,她踢掉被子,想起今约了专家,便匆匆洗漱,穿上外套出门。   不到两分钟,她又跑回来,拿上桌子上的三明治,边咬边“砰”声拉上门。   这家医院只分男科和女科,米娅在女科外等了三个多小时才轮到自己的号,医生又给她开了一系列的检查清单,折腾到下午她提着一袋药出来,往车后座一甩,坐在驾驶座里看着大大小小的药发现自己真是神经,这不是自找罪受是什么?   薛璟誉晚上回来,发现满满一包药搁在桌子上,掂着车钥匙进厨房,抱住她的后腰说:“怎么了?谁病了?”   “乌鸦嘴。”米娅转了下脸,把锅里隔水热的药袋子用筷子夹出来放到碗里,薛璟誉看着透明袋里的黑色液体:“这好象是中药,治什么的?”   “治感冒的。”米娅回答的再正色不过。   “感冒?”他摸摸她的额头,“不烫感什么冒?去过医院了?”眼眸眯了眯,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是不是治那个的?”   “哪个?”米娅面不改色,她就不信他能猜得着。   “就是给我生宝宝的。”薛璟誉摇着她的身体,温言软语道,“娅儿,你真好。”   “这药是治我不孕,不过前你说我怀了,我去买了试孕纸,结果是一杠,我还高兴了一,你以为我会想给你生宝宝?”薛璟誉再好的脾气,听到这里也有了怒气:“娅儿,我可以宠着你,事事依着你,但这话未免太伤人。如果可能的话你怎么就不能给我生孩子?相爱的人在一起拥有爱情结晶是经地义的事,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米娅轻笑:“薛璟誉,注意你的用词,你还是想要孩子对不对?我早和你说过,你想要孩子,我不拦着你,你可以去找个能生的。”   薛璟誉咬起牙,恨这个女人的无情无义:“行,我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我,不如一拍两散……”这话刚一出口,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谁知米娅冷冷的接了话,解开身上的围裙往椅子上一甩,“这话是你说的,我会记住,不打扰你了,薛先生!”   薛璟誉张了张嘴,等他想挽留她已经跑出了厨房,他追出去,她拎着桌上的药袋“咚”声关上门,一股冷风顿时灌进他身体里。   他不是真要有个孩子,全是话赶话赶到了一起,薛璟誉慢慢走回厨房,从碗里把那包她热她的药袋提到手里,药袋上没有写明是什么药,只有标注可以承受一百五十度高温的字样。   ?????   齐越开发的第一款修仙网游即将上线,前锦把米娅召过去开会,意思是要齐越全面配合前期的宣传准备工作,米娅当然没有异议。   既然要配合,前锦要求她搬到前锦去办公,以方便接下来一系列的紧张工作,因此米娅在周二这把办公室搬到了前锦大楼,齐越暂时由副总管理。   会议室——   “宣传企划案已经发到各位手中,请大家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下面将逐条详细讲解。”前锦这一次负责运营的团队阵容庞大,是带着足够的诚意准备成功运营齐越这一款网游。   米娅对这方面了解的不多,最近才开始着手学习,她翻到最后一页时眼神定住,企划案上写着代言人选,大多是明星,佟拉拉的名字赫然在列。   ∩﹏∩∩﹏∩∩﹏∩∩﹏∩   昨第二更是在汽车上写的,有BUG的话留言告诉俺一声。上次有个BUG要澄清一下,佟拉拉和秦兽是一年,不是三年哦。下面还有一更,俺要去洗澡,可能会晚点,虎摸各位。 第二百七十五章 在商言商   掠过“佟拉拉”的名字,米娅哗啦啦翻到最前面,前锦运营部的经理站在PPT灯下,“诸位,今咱们首先来讨论的是这款游戏将由哪位明星来代言,请大家比对资料仔细斟酌。”   不知是自己敏感还是自己感觉错误,米娅感觉有好几道目光向自己射来,一抬头碰到几个尴尬转开的。   运营部的经理咳嗽两声:“诸位有什么意见可以踊跃发言,米总,请问你对这里面的哪个明星有特别的好感?”   被点到名的米娅看着幻灯片上一个个换过的明星照片,不急不缓的说:“我早过了追星的年纪,对这些明星没什么概念,不如由你们年轻人拿主意,看哪个适合就挑哪个。”一句话就推的干干净净,在场的也的确是清一色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运营部经理点头,把目光调向别处,征询其它人的意见,讨论到最后,大家投票决定选谁当代言人迮。   米娅投完了自己的票,最后一个回到位置上,不到三分钟结果出来,九成人赞成选佟拉拉。   看着众人躲闪的视线,米娅有足够理由相信这是一次预谋,大家都知道公司会选谁,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这种被孤立的感觉真不是滋味,她心中窝了火,会议散后去总经理办公室找蔡迪理论,蔡迪翻着文件,眼皮子没抬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米小姐请坐。镲”   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绕弯子:“代言人早定了是佟拉拉对吗?”   蔡迪没回答。   米娅终究压不住火气:“蔡总,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吗?我有知情权,如果你们一早订了代言人,我就不会今在会议上出糗,像个被人愚弄的傻瓜!倘若你们真的觉得我在运营这一块碍手碍脚,那么就没必要一开始叫我过来配合你们,我可以派齐越的副总过来。现在你们这样算什么?防贼?别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我是和佟拉拉有一点牵扯,那也是以前的事。在商言商,以大局为重我不会计较她当代言人,但是为什么你们要介意,不觉得多此一举,可笑之极?”   蔡迪放下手中的笔,靠进皮椅里温和的说道:“米小姐,消消气,这件事我也是考虑再三,不是有意瞒着你。请你相信前锦请你过来一定是充满了诚意和坦诚之心,主要是我考虑不周,怕提出来刺伤了你,终究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娱乐圈是个贪新厌旧的圈子,公司考虑佟拉拉看中的既是她新人,她的身材和气质也挺符合宅男们的审美标准,相信你也知道网游玩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这样的群体。”   “你早应该对我这么坦诚。”米娅直直的瞪着蔡迪。   蔡迪一阵失笑,点头道:“是,是我考虑不周,请米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咱们的合作将会以更透明化的方式呈现,也欢迎你有任何问题来向我提问。”   米娅看着蔡迪如此好脾气,倒也不好再穷追不舍,前锦之所以能和齐越顺利签约,开始运营,当中最大的功劳是薛璟誉。如今看着蔡迪,米娅很怕他会突然问起薛璟誉,匆匆告辞出去,脑海里反复想着那两人的争吵,只觉得心脏深处一阵阵说不出来的难受。   晚上加班,饥肠辘辘的回到家,一室的黑暗,她打开手边的灯,边脱鞋边叫:“妈,我饿死了,给我热饭……”   没人应,她这才想起养父母今坐机回了老家参加一个长辈亲戚的葬礼,因阅阅放在家里没人照顾,他们把阅阅也带走了,早上还是她开车送他们去的机场。   随手把车钥匙甩到鞋柜上,她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在沙发上疲惫的坐下来,以前这种时候总有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捏她的双肩,那力道不轻不重,既温柔又解乏,偏偏她还恃宠而骄,一会嫌这,一会嫌那。薛璟誉从来不会生气,总是不厌其烦的调整力道。   这会儿,她脖子酸,背痛,却只能一个人费劲的扭来扭去。   她给养父挂了一个电话:“爸,到家了吗?”   “早到了,娅娅,你才下班啊?”乡下睡的早,养父声音里睡意浓。   她不想让他们太担心,撒了个谎,“不是,我早下了,准备睡觉了。给亲戚们的北京特产有没有发下去?”   “发了,一到就发了,大家都说娅娅有出息了,我和你妈苦尽甘来,总算能享几福了。大家还夸阅阅长的可爱,聪明,总之我们在老家你不要担心,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知道了。”   “是娅娅吗?”电话里传来妈妈的声音,一阵杂音过后,米妈妈的声音清楚传来:“娅娅,是妈妈。今璟誉有没有回去住?”   每次听到妈妈如此郑重的口气,米娅就知道下面有一段唠叨在等着自己,赶紧说:“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爷爷身体不好,他要回去侍候,哪有空往这边跑。”   “娅娅,妈要提醒你,你呀别太把自己当回事,璟誉在家好歹也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长子嫡孙,他能处处让着你是你的福气,也是他的肚量。做人要有分寸,不要得寸进尺,听清楚了吗?”   有时候米娅觉的妈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以前她和秦桑岩婚姻出现问题的时候,妈妈就在耳边唠叨要她小心外面的年轻漂亮的女孩,结果被妈妈一语说中,不久后秦桑岩就包养了年轻貌美的佟拉拉。   此时妈妈这番话一出,米娅真的要感叹一声,妈,你怎么知道我刚和薛璟誉吵了架,闹掰了?   当然,她不会说实话,以免父母担心,她用平常的口气说:“我清楚,行了,不跟你说了,我明还有一大堆事,要睡了。”   “等等,娅娅,我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按摩椅我已经退了,换了一个三百块的按摩靠垫,最后只拿到百分之八十的钱,放在我床柜上,你明拿给璟誉,就说他的心意我领了,那个按摩椅实在不适合我,按摩靠垫和按摩椅的功能是一样的。记的啊,明要帮我把钱还回去。”   “我记住了。”米娅跑到父母卧室去取了钱,看到了放在沙发上的按摩靠垫,坐上去打开开关,里面有十二个小球亮起来开始滚动,渐渐的真的舒缓了不少。   有一薛璟誉见养父一个劲扭脖子和腰,暗暗记下了,隔有人送货上门,送来了一张电动按摩椅,可以对全身进行按摩。养父一问要两万多,当场要退,送货员说已经有人付款,除非质量问题,否则不给退。争执下,薛璟誉这才现身。   礼物养父是收下了,没想到养父还是悄悄退了。   拿着手里的钱,她信步走出家门,来到隔壁,抬了几次手都敲不下去,收回手的时候,门猛的从里面开了,一只拖鞋出现在门后,她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门后,薛璟誉拎着垃圾袋出现在她面前,微微嘲讽:“米小姐,你深更半夜站在别人家门口做什么?难道你有不为人知的偷窥癖?”   米娅把手别到身后,清了清喉咙,面不改色道:“我是出来扔垃圾的,谁偷窥你来着,真是好笑!经过你家门口就叫偷窥吗?”   “扔垃圾?垃圾呢?”薛璟誉看向她背后空空的双手,扯了下唇角:“别告诉我你刚刚扔掉了。”   “本来就是,爱信不信。”米娅哼了一声,抬腿仓促往回跑,跑的她上气不接下手,关门的时候心脏都跳出来了。   走廊的另一头,薛璟誉盯着隔壁的门站好长一会儿,直到他双腿僵硬没了知觉,这才转身走到尽头,把垃圾袋扔进了垃圾箱里。   靠在门后,米娅用双手捂住脸,她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慌乱不堪,她只是忽然感觉坚硬的心软的像豆腐,开始想他,无理由的想,很想的那种。有一种冲动想去找他,告诉他是自己错了,是自己太任性,不应该不走大脑,说那些气人的,伤害他的话。   然而,她真的是被他宠坏了,一看到他就什么话硬说什么话,完全控制不住大脑。   小时候她爱吃糖,在这方面南宫音从来不吝啬,成罐成罐的进口奶糖和巧克力摆在她的房间,吃到最后她的牙蛀了不少,疼的在床上打滚,后来她才认识到有时候如你所愿给你糖的不一定是为你好的人。   ∩﹏∩∩﹏∩∩﹏∩∩﹏∩   这更晚了,抱抱!! 第二百七十六章 蝇头小利   同样的,为你好的人不一定会如你所愿给你糖。   玄关的灯透过她的头顶落下来,地板上的影子晃的她心烦。烦什么呢?要么和好,要么继续是分手状态。   这么一想,她有点烦闷的按按额头,或许,她真的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主动和好并不会失了面子,失了面子的是你已经慢慢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就像习惯了空气、阳光、水和食物,一旦离开这几样中的任何一样你都会全身不自在,甚至会严重到死亡。薛璟誉就是这样的,在她不知不觉中慢慢渗透到她的生活中。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太过依赖只会显得自己无用,像弱小的树苗需要靠它物的支撑去抗击暴风雨,那样的话自己永远站不起来迮。   ?????   上班的第一件事她向蔡迪提出自己还有要紧的事要忙,将改派副总到前锦过来配合宣传,对此蔡迪没有异议,当米娅把办公地点又搬回齐越,正式开始着手管理公司。   摆在她桌子上第一件头疼的大事就是那二十封辞职信,米娅把各个主管叫过来开会:“这些人怎么还要辞职?高总走之前不是把他们安抚下来了吗?镲”   策划部主管回答:“米总,我们已经尽力了,他们来北京后不适应这里的环境,都想回S市去。”   “仅仅是这个原因吗?”米娅手指点着桌面道,“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不信任我?公司每年六月份会加一次薪水,这眼看还有个把月要到了加薪的日子,他们就真的不心动?将心比心,如果是我,我起码也得等加了薪水再走,你们说是不是?”最后这一句有点咄咄逼人的气势,含着一针见血的凌厉。   在场的各个主管面面相觑,他们只当齐越的主心骨是高爽,米娅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后他们下面的人一个也不服,不过是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女人,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能带领他们有更好的发展前途。还不如趁早撤了,再找份工作,或是回去继续跟着高爽,那样也总比跟在一个毫无建树的女人身边强。   今来开会,他们也是抱着敷衍的心态,等这一批人辞职了,他们将是第二批。没想到她几乎一眼把他们的说辞全挑明了,倒令他们措手不及,不敢小觑了这个女人。   米娅低头轻轻一笑,环视每张脸:“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你们只服高总,这也情有可愿,你们是跟着他一路看着齐越成长起来的,在座的每一位都是齐越的大功臣,只有我不是。但是我起码有一点可以做到保证,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把全部的精力投在工作上,我要带领齐越再开发另一款游戏,并且做到最成功。而待遇我也不会少了你们的,等前锦运营的游戏正式盈利,你们这几个主管都有权利享受分红,若是你们不信,我可以马上让秘书打出文件来,我们白纸黑字当面签字。”   没人说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这一段话给震慑住了,谁都知道这是个诱惑,也是份承诺,他们没想到米娅会有这样的魄力,肯给他们分红。齐越的第一款网游马上要运营上市,从封测和内测来看效果不错,相信有了前锦的运营团队会更上一层楼,赚的也会颇丰。倘若他们能有份分红的话,那将是一笔可观的数目,谁听了都会心痒痒。   “要不这样,米总,我们去商量一下,改给您答复?”最后其中一个主管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好。”米娅点头,她绝对有自信这些人最后能留下来,因为她给的是别家公司给不起的也是不愿给的。   不就是分红吗?为了减少人员流动,留住人才,少赚点就少赚点。   做生意和做人一样不能鼠目寸光,光看眼前一点蝇头小利,有时候看着是少赚了,往往你得到的回报会更多,比如死心塌地的员工,上下一心的团队,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前锦的宣传紧锣密鼓的进行,米娅在这边也稳住了团队,得到了辞职人员要留下来的承诺,一切全部往好的地方发展。   她开始着手准备重新组建另一个开发团队,着重开发第二款游戏,首先面临的就是招人。   把招人的消息散布出去,猎人介绍了几个程序员进来,她委托程序主管进行面试,最后只收了两个人。   程序主管的回答是:“没办法,这两个是有着几年工作经验的程序员,另外那几个是新人,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招进来会有很长的时间需要有人带着,要想在短时间内有实质性的进展不太可能。”   “只要有潜力就行,你挑两个合适的新人进来,慢慢带。”米娅迫切想要招人,但她也懂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接下来的一个月,前锦开始进行铺盖地的宣传,无论是大街上还是网站上或是各大卫视都有这款游戏的广告。   ?????   米娅开车途中,收到蔡迪打来的电话。   蔡迪:“米小姐,央视三套有两个时间段因为合同问题产生了纠纷,现已经空出了两个时间段的广告位,前锦打算前去竞标,如果你有空最好能到场。”   “什么时候?”米娅自然要去,如果能上了央视这将是一个非常好的宣传机会。   “明。”   “好,地址你一会发到我手机上,明我会准时到场。”   谁知第二老爷存心和她作对,她的车在半路上抛锚了,这还不算惨的,惨的是她着急修车,自己打开前盖,弄的一手的油,还不小心抹到了脸上。这也算了,她合上盖子,打电话让修车来拖车,一辆不长眼的车居然往她车屁股一撞,她站在车头,整个被撞出两米远,一屁股跌坐在地。   对着从后面跑上来的车主呲牙咧嘴,她差点来了句国骂,那车主态度好,直说什么损失他赔。   不用照镜子,米娅都觉得自己此时从里到外糟糕透了,更让她糟糕的是一抬头,看到了秦桑岩站在旁边的人行道上。衣冠楚楚,气宇轩昂,狗模人样。   她已经在努力做好一个光鲜亮丽的职业女性,并且朝着女强人的方向迈进,虽说起步稍有些晚,但历史上不是有很多人都是老了才成名,封候拜将的么?比如姜子牙、比如范增。她爬起来,整了整头发,尽可能的把自己收拾的不那么惨。   蔡迪打来电话,问她到了哪儿,她说在隔壁街出了点小意外,赶得及到会场,其实不过是在打脸充胖子,就算她车拖走了,她这样的形象跑到会场还不大失前锦和齐越的面子。   正在着急之际,秦桑岩走过来,递上干爽的面纸,她没动手接。   撞她车的车主一看她叫了人过来,忙说:“嗨,哥们,有话好好说,今儿车和人的损失我都赔。”   秦桑岩冷冷的“嗯”了一声,转而把一包面纸塞到她手里,“娅娅能走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米娅胸膛里有一团怒火在绕,当他的手碰到她的时候,她所有的愤怒仿佛都集中在此,一掌推开他,他猝不及防的向旁边摔去,双手本能的撑在车盖上,不见狼狈,只见一脸的淡然,仿佛早早料到了。   耿助理和秘书跑过来,要扶秦桑岩:“秦总……”   “我没事。”秦桑岩摆摆手,目光清澈,一瞬不瞬的盯着米娅的面孔。   耿助理说:“秦总,时间快到了,再不去就晚了。”   秦桑岩站起来整理完衣角,在助理和秘书的陪同下上了前面的一辆车。   “抱歉,蔡总,我在路上出了点事故,可能要晚到。”米娅在等拖车的过程中给蔡迪挂了一个电话,说了实话。   等到车被拖走,拿到肇事车主的电话,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再招一辆的士往会场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她从后门进去,现场正进入白热化阶段,她悄悄坐到蔡迪身边,前锦的副总正在举牌子,台上的主持人报着数:“第278号出价三千五百万,还有没有高的?”   立刻又有人举牌子,主持人报着:“第189号出价四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下面一片寂静,米娅并不知晓前锦能接受的最高价是多少,她来就是当个看客,给两家公司来加油的。   ∩﹏∩∩﹏∩∩﹏∩∩﹏∩   今除夕,祝大家新的一年步步高升,心想事成!!下面还有一更。 第二百七十七章 武断   出到四千万,前锦似乎没有再举牌子的意思,米娅不由好奇的往后面那主持人报的第189号看过去,台上主持人报到第两个数的时候,眼看到了一锤定音的第三个数,前锦的副总在蔡迪的示意下再度举牌。   主持人兴奋的声音响在全场:“第278号出价四千五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还有没有更高的?”   现场鸦雀无声,这个价位已经是所有前来竞标的公司心目中最高的了,想不到仅过了不到三秒,第189号再度出价,这次是五千万。   米娅转头看着与前锦作对的第189号,发现举牌子的是个戴眼镜的男人,旁边坐着秦桑岩和他的助理秘书,再旁边的人只露出半张脸,她的眼睛却是一痛,程珞?   眨眨眼再去看,人头攒动,主持人宣布第189号成功,所有参加竞标的人全部站起来准备离场迮。   “米小姐,可以走了。”蔡迪在旁边提醒道。   米娅浑然没听到,拨开前面的人要往“程珞”的方面奔去,一直追到外面,秦桑岩一行人准备上车。   “程珞……”米娅拼命去拍车门,车窗摇下,秦桑岩清冷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她忙往他身边的座位上瞧:“程珞呢?镲”   秦桑岩扯了下唇角:“娅娅,程珞早不在了,又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我亲眼看到他跟你在一起,我要见他。”米娅疯了似的趴在窗边上朝他嘶吼。   “你冷静点,不信你可以找。”秦桑岩薄唇抿着。   米娅真的找起来,他的车里一共就他和司机两个人,她不甘心的打开车门趴进车座下面找,没有,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她亲眼看到是程珞,看错了吗?   她不信。   跑到他后面一辆车上去找,车里是他的秘书,还有司机。   米娅什么也没找到,秦桑岩下车走过来,她一把推开他:“你把程珞藏哪儿去了?”   “娅娅,你最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程珞早就死了,你忘了吗?他死于车祸。”秦桑岩不疾不徐的说道。   米娅冷笑:“你是在间接映射我眼睛有问题,还是心里有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桑岩别让我知道你对我隐瞒了程珞的事,要不然我会饶不了你。”米娅抛下话,甩袖就走。   耿助理从央视大楼里出来,走到秦桑岩身边:“秦总,手续已经办好,只等明您来签字。”   “嗯。”秦桑岩抿了抿唇,盯着米娅大步离去的背影,随即又看了一眼央视大楼对面一个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迈步钻进自己的车内。   前锦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米娅也参加,开会的主要内容就是前锦想要在央视放广告的计划彻底泡汤,被一家药厂捷足先登,那家药厂属于赫赛。   蔡迪感叹:“去竞标前我估算过其它一些竞争对手出得起的最高价,前锦是最高的,四千万,现场眼看竞标成功,我临时加高到四千五百万,想不到赫赛会出于五千万,前锦最终败了。”   米娅没说话,她脑子里一直在想程珞,真的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吗?   那年程珞出事,她和傅楚菲去医院太平间看程珞,表面上她很镇静,事实上她的手和脚哆嗦个不停,医护人员拉开长长的抽屉时,一股冷气直往脸上扑,那是死亡的味道,她当场只瞄了一眼,脸就白了,再也没敢看,更不要说细看了。   会不会……程珞还活着?   可能吗?   仅凭她在竞标现场瞧见的半张脸?   这世上重名重姓的多,长的相似的面孔也不少,她会不会太武断了一些?   茫然的感觉像浓雾,无声无息,却能影响她的心绪。   “米小姐……”   当蔡迪的声音切入耳朵里时,米娅眨了眨眼,此时自己正坐在蔡迪的办公室,会议散后蔡迪把她请过来的。   “抱歉,你说什么?”米娅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两口,苦涩的味道令她皱眉。   “我在考虑年底参加央视对于明年的广告位的招标,央视有十几个频道,每个频道都有不同的广告时间段,那样竞标的可能性会大一些。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意见?”   当初签合作的时候就已经说好,运营这一块由前锦全权负责,米娅对此从未想越足过,便道:“这些宣传方面的事我想蔡总比较有经验,由你拍板也比较好。”   蔡迪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漫不经心的问:“米小姐最近和薛少闹了点别扭?”   米娅一愣,蔡迪极少问私事,这么冒然想必他知道了什么,缓了缓语气说:“蔡总也说了是别扭,恋人间闹闹别扭是种情/趣不是吗?”   “我也有女朋友,我从不认为冷战是情/趣。”蔡迪今的话似乎有点多,眼神也有点寒利,是来为发小抱不平来了。   米娅挑挑嘴唇,蔡迪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大响,蔡迪起身去接,她低声说了句:“我先走了。”便直接走出办公室。   赫赛拿到了广告位,她并不关心,她要关心的事有很多,当前组建新的开发团队是头等大事,多拖一就多一分损失,另外她还在琢磨另一件事,组建新的团队需要大量资金,以齐越第一款网游来看起码要一千万的投资资金。她算过手上的钱,远远不够,程珞的钱她不想拿出来冒险,说好留给程阅就一定要说话算数。   怎么样才能弄到钱呢?   目前只有一条出路,就是找投资。   前锦肯和齐越合作,很大一定程度上是卖了薛璟誉的面子,她不想再靠他,只想靠自己。   近来她凭自己的头脑和能力,摸索着在管理公司,效果不错,她想继续保持下去。   谁说爱情是女人的一切,在她看来爱情只是女人的一部分,离了它,她照样能活。   晚上回家,路过隔壁,她看门虚掩着,里面有灯光和电视声传出来。   她带了外卖回家当晚饭,吃完收拾掉,泡了个澡,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她准备做一份详细的企划书,以便在寻找投资方投资时能有一个完美的开始。   计划写了两个字,米妈妈打来长途,她在电话里和阅阅说话,临了米妈妈问她有没有帮米爸爸把钱还给薛璟誉,她慌称给了。搁下手机,她盯着电脑屏幕,吐了口气,起身拿上钱,走出家门又返回去,从皮夹里掏出钱把差额补上去,再去按隔壁的门铃,按了许久里面才传来应声。   薛璟誉脸色不太好,穿着一件单薄的居家服,说话瓮声瓮气:“什么事?”   米娅肯定他感冒了,一声不响的递上一叠钱,“我爸给你的,那部按摩椅他退了,这是两万三千块,你点点。”   薛璟誉瞪着她手里的钱,仿佛要在那钱上烧出一个洞来,过了半晌,他才接过去,自嘲的笑笑:“这是打算和我划清界限?”   米娅以前从来不知道薛璟誉说话也有这样阴阳怪气的一,这倒与他大少爷的身份符合,抽了下嘴角:“界限还用划吗?早划清了。”   薛璟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她转身就走,他伸手上前,在碰到她肩膀的一瞬间又缩回去,一帮发小的话在耳朵里响:“这女人啊不能宠,越宠越矫情,等到爬到你头上拉屎撒尿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你骂吧,舍不得,打吧,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女人计较个什么劲,传出去多没脸。你呀就只能受着,这受着呢,女人还不满足,她不光想当女王,她还想当皇太后,说一不二。所以啊,这女人宠不得,矫情的很。得左手拿鞭子,右手拿糖果,该爷们时就爷们,该给糖时就给糖,你呀薛少,你就光给糖不给鞭子,这女人听你的才怪。”   他以前并不赞同这些话,认为是歪理,他那帮发小全是女人堆里长大的,玩过的女人能排到津去,但是他仔细一想,自己的确是供给了她太多糖,以至于他稍微一断,她就闹脾气,甩脸色。   米娅跑回家,陡然发现家门关上了,一摸口袋,糟了,出来的匆忙大门钥匙忘了拿,怎么办?   左摸右掏,她在居家服的口袋里拼凑出几十块钱,想着到小区外找个开锁匠应该是够了。   向保安打听清楚开锁匠的店面,一路小跑过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共处一室   米娅把事情想的有点简单,她找到了开锁匠,对方要她出示身份证或是房产证才能跟着她去开锁。   “师傅,我是出门给隔壁业主还钱的时候不小心没带钥匙,身份证在家里,房产证没有,那房子不是我的,是我租的。”   那开锁匠一指旁边的电话:“那你给你房子的业主打个电话,我才能去开锁。”   给薛璟誉打?开玩笑。米娅不肯,再怎么说好话都没用,人家就要身份证或房产证。她一咬牙,气的直接走人,还不信了,不靠薛璟誉,她今晚就会露宿街头。   跑出店铺,米娅面对偌大的城市,还真的有些茫然,来北京这么久她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都没有,这是不是一种悲哀迮?   把所有的人际关系想了一遍,她只能给秘书打电话,这秘书原先是高爽的,高爽走后,为了帮她更快的熟悉齐越的管理模式,秘书从旁协助做了不少贡献,相对来说她对这个秘书还是挺信任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秘书的电话打不通,这可怎么办?   难道真要露宿街头镲?   她只穿薄薄的一套居家服,对于五月份的夜晚来说还是有点凉,抱着身体坐在广场的喷泉旁边,她倔强的咬牙想干脆在这躺椅上睡一晚得了。   可是睡一晚又能怎样,还不是明要找人开锁,也没关系,刚才那一家正规一些,她早上去到小巷子里找一些不怎么正规的开锁匠把门打开了就是。   这样想着,她缩成一团,闭着眼睛默默等候亮。   事实并不能如她所愿,她坐了不到十分钟,来了几个衣裳褴褛的男人,满头打成结的头发,一身的破衣服,手上抱了一个破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棉被,其中一个满脸污垢的人说:“喂,小姑娘,你坐一会儿就得了,赶紧回家睡觉,这是咱们睡觉的地方。”   米娅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敢情这是人家的地盘,讪讪的站起来,把位置让出去,几个男人便依次在广场上的躺椅上占好位置,破棉被一盖,呼噜声一时四起。   这么大的地方居然没自己的容身之所,她无奈的离开。   都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这话果然是真理,前锦竞标央视广告那她倒霉的时候遇上了秦桑岩,这是个奇耻大辱,她发誓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今又是最狼狈的时候,对手却春风得意的出现在面前。   当她准备用身上的钱去找一家最便宜的旅馆将就一夜的时候,又看到了秦桑岩。   不过他应该没注意到她,被几个人簇拥着,其中一个人她认识,是蔡迪,他们怎么混到了一块儿?   再往前是酒店前的一片开阔地,她连忙躲到旁边的风景树后,说话声渐渐近了,听到蔡迪的笑声:“秦总,我订了百味园,要不要现在过去?”   秦桑岩淡淡应了一声好,然后听到开车门的声音。   米娅还在发呆,车子开出来,直接绕到她这一边,两声车喇叭后,蔡迪从车里探出头:“米小姐,这么巧,我和秦总正准备去吃饭,要不要一起?”   恨不得直接躲过脸去,说你认错人了,当然骄傲不容许米娅这么做,收起尴尬,装作很平静的目光掠过蔡迪和旁边的秦桑岩,笑笑说:“多谢蔡总,我吃过了,出来散会步。”   这个蔡迪还真是奇怪,让佟拉拉当齐越游戏的代言人,当时还顾及到她的感受,这会儿车里有个秦桑岩倒完全没顾虑到,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为他好哥们薛少抱不平。   前面刚好是街口,蔡迪的车停在那儿等红灯,蔡迪朝米娅淡淡点头后,车窗没关上,很容易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   蔡迪正和秦桑岩讨论晚上的消遣安排:“一条龙秦总介不介意?”   米娅以前不懂这个简称,也是听一次薛璟誉提到过,男人间讨论的一条龙就是吃喝嫖赌,泡脚桑拿洗浴喝K,当然还有少不了的节目:叫小姐。   “再说。”秦桑岩清淡的嗓音回答。   别开脸,米娅迈步往前走,不住的在心里冷笑,蔡迪的安排可真是合了秦桑岩的意,吃喝嫖赌可不就是秦某人的喜好么。   狡兔还有三窟,像蔡迪这样有家庭背景的生意人不可能只经营前锦这一家网游公司,看来这蔡迪挺看中秦桑岩的,不说他们有生意往来她都不信。   看着前面的漫漫长路,米娅有一种郁闷加崩溃的情绪,口袋里的几十块钱在北京这大都市要想住宿几乎是不可能的,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她口袋掏的比脸都干净,要不,问蔡迪借?   内心在面子与住宿间挣扎了N次,她一回头,蔡迪和秦桑岩坐的车静静从她身边开过,投进热闹的车流中。   谁也没回头多看她一眼,也是,她身上穿着居家服,谁会脑子抽筋穿着这玩意跑出来散步,他们不是没发现,是不想多事罢了。   现实果然残酷,米娅跑了一圈,压根没找到什么便宜旅馆,不知不觉她又经过之前的酒店门口,再穿过前面的广场就是小区门口,她准备再找保安去碰碰运气,看保安能不能帮她证明,好让开锁匠开门。   “米小姐。”一个人影闪到她面前,仿佛等了她很久似的。   米娅认的这是秦桑岩的助理,“什么事?”   “秦总请您过去谈几句话。”耿助理指指停在几步开外的车。   米娅看了一眼那车,后座只坐了一个秦桑岩,看来他是和蔡迪吃完了饭,道:“我好象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了。”   耿助理没辙,转头看着秦桑岩,秦桑岩从车里走出来,靠在门边上,“我不会吃了你,只谈几句话,怎么你怕了?”   在街上闲晃了一晚上米娅心中本来委屈又恼火,几乎被他这一句轻易就点着了,瞪着眼跑过去说:“谁怕?要说什么你赶紧说,说完我好回去睡觉。”   “上车吧,在大街上谈不方便。”秦桑岩指着打开的车门,她想也没想钻进去,他坐进去的时候吩咐开车。   她走的也有点累了,车内又暖和,坐在真皮座椅里身子不再抖,一时不想挪步。车子在路上行驶了片刻,米娅僵着脸,看他一眼:“要谈什么?”   “我碰到傅楚菲了。”秦桑岩一出声就扔了一个大消息。   米娅怔忡,随即问:“你在哪儿遇到的?”   “今在五颗松体育馆那儿。”   “你们说过话?”   秦桑岩顿了顿,没有开灯的车厢将他脸上的神色隐藏在晦暗的阴影里:“我看到她走过去,她就跑了。”   等于是线索又断了,米娅陷入沉默,许久后说:“她还是无法面对,就算把她找到也没什么意思。”   “你不想让阅阅看看他的妈妈?”   “不是不想,我是无能为力,要不然你说我能怎么办?”   秦桑岩开始缄口不语。   米娅看看窗外的景色,“在前面停……”   “我有傅楚菲的地址。”他不紧不慢打断她的话,“我没带在身上,搁在住的地方。”   这是个诱惑,他的潜台词就是你要傅楚菲的地址就跟我去住的地方,半夜一个女人跟男人共处一室,想不发生点什么都难,米娅冷笑:“既然你有地址,改发到我手机上。”   “这里很难打车。”   “我可以打电话到出租车公司,叫车。”   秦桑岩一言不发,然后开口对公司说:“停车。”   米娅下车时有一瞬间的犹豫,身上的钱不知道够不够打车,就算够,也不一定在下车的地方能找到公用电话。   闭了闭眼,她快速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停下来歇息,仰头看着空苦笑,今她这是闹哪般,一直在折腾,看来真的要等亮再给秘书打电话救急了。   蔡迪接到秦桑岩电话时正上车准备回家,吃完饭秦桑岩就说有事告辞了,这会儿再打过来他以为秦桑岩想再继续下面的节目,想不到秦桑岩会让他去鸟巢那儿接人。   论私,秦桑岩是薛璟誉的情敌,身为发小的他不该和姓秦的接触,论公,他又不得不接触,他和秦桑岩算是各取所需,秦桑岩和他接近是想借他在药监局的老头手中的权,他和秦桑岩接近呢是想让赫赛对前锦进行注资,前锦最近资金链出现问题,在齐越那款游戏宣传上投资过大,以至于前锦其它游戏项目得不到资金运转,他接触过很多风投公司,得到的回应是最近没有投资的意愿,于是他只好把目光投在投资业发展最鼎盛的赫赛身上。 第二百七十九章 矫情也要有个度   接到秦桑岩的电话,蔡迪二话不说让司机开车,到了指定地点一看,米娅可不就在路灯下坐着呢嘛。   “米小姐。”蔡迪走过去。   缩成一团的米娅慢慢抬起头,看清是蔡迪,诧异的扬起声:“蔡总?”   “米小姐好雅兴,散步能散到这儿来,你是用的?”蔡迪语气含着讽刺。   从之前他们遇到的地方到这里的确是十万八千里,米娅窘迫的抱了抱冻僵的身体,轻描淡写的说:“我在这儿好象不碍蔡总什么事吧?迳”   蔡迪自认脾气好,尤其对外人,几乎从不发火,可是这一次他是忍不住了:“米小姐真有当白眼狼的潜力,做事做的这么绝,向薛少低个头能怎么样?他能把你剥皮拆骨给吃了?”   这话是蔡迪说的吗?米娅沉下脸,蔡迪继续说道:“男女间吵个架是正常事,米小姐好象上升到了更高的高度,或许是米小姐习惯了趾高气扬,对前夫如此,对薛少也是如此,从来不为别人考虑,只想到自己。”   “蔡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米娅终于有插话的机会吩。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米小姐知不知道,不要把一个男人对你的宠爱化成箭去伤害那个男人,那样你不仅是白眼狼,还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就是一个小争执吗,用得着上纲上线,非拿住别人的话柄去攻击别人?也就薛少肯容你,换作是我,你早被我扔到了什刹海喂鱼。”   他越说越过分,米娅好面子,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霍然站起来:“蔡总,你逾越了,这些话我就当没听到,你好自为之。”   蔡迪不甘示弱,幽幽的身后说:“好自为之的是你,米小姐,如果你不懂什么叫成熟,请放手。薛少是个男人,一个爱你的男人,他不是玩具,不是你想要玩就玩,想要丢就丢的玩具。他是人,他是有血有肉的男人,他也知道心痛,也知道难受,你是在事业上开始一帆风顺,但不要忘了,你能有今,齐越能有今,要不是薛少从中帮了你很大的忙,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说你是白眼狼有什么错?依我看,你也就只能配配秦桑岩那样的人,你俩真是绝配,一个喜摘野花,一个自私不懂体谅,都说失败的婚姻不是一方的错,你真应该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气的浑身发抖,捂住耳朵,大步朝前走去,最后索性用跑的,一路狂奔。   跑出很远的路,她趴在电线杆下喘息,蔡迪的话难听,但理不难理解,乍一听上去觉得刺耳,仔细一想他说的有什么错,她不就是那种人吗?   薛璟誉对她好不是一两了,三年前就是如此,她一开始看不出来,难道一直看不出来?   她不过是在肆意享受他的宠爱,又不知感恩,随心所欲的去出口伤人,蔡迪说她自私不懂体谅有什么错?   人在冷静的情况下会变的意志坚定,米娅歇息够了,朝着小区方向大步跑去,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楼下,几分钟后来到公寓门口。   门铃按响,面对着厚重的大门她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冲动了?   一会要说什么?   道歉?他之前那个态度,万一他不接受怎么办?   蔡迪能插手,说明别人也看不下去了,她不能怪蔡迪,要怪只怪自己不好。   “咳咳……”门内响起模糊的咳嗽声,过了两秒,门开了,薛璟誉一手掩口,一手扶在门把上,依然是一张冷脸和不耐烦:“又怎么了?”他脑袋晕沉沉的,感冒难受的要命,咳了一下午,感觉心都要咳出来了,看到她使着性子心里是又气又失望,他感冒成了这样,就算是普通人看到也起码问候一声,她倒好,使了一晚上的小性子,真不知道她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米娅不理会他的口气不善,迈步进去一头扎到他怀里,对着他就是一阵拳头。   “干什么啊?”薛璟誉被打了一个莫名其妙,连连后退,从门口一路被逼到客厅的沙发那儿,一屁股坐下去,好在她的拳头不重,跟挠痒痒似的,他看她不像是气急败坏的样子,倒像是在撒泼,便使劲扣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   “薛璟誉,你还是不是男人?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米娅坐在他腿上挣扎着,瞪着他的脸,语气听上去那么娇嗔,听的人骨头都软了。   “哼。”薛璟誉懒的跟她说话,他虽生着病,对付她的力气倒是有,抓住她的手跟提小鸡似的。   “你说话啊。”米娅用脚踢他,他两腿一扣一绞,把她的腿牢牢锁上了,见她眼中有水光,无可奈何的哑声开口:“要我说什么?该说我的都说了,你这脾气我可受不了,也侍候不了,你要点头说不闹,我就放开,你赶紧走人,还我清静。”   “清静你个头。”米娅气冲冲的踩他的脚,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有她知道这一脚有多重,不由心疼起来,声音软了七分:“璟誉,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错了?你错哪儿了?说一拍两散的人是我,要错也是我错。”   “不,是我错了,我是来主动请你原谅的,你就不能找个台阶让我下……”她头一次承认错误,轻声道。   “承认错误是你这态度?”薛璟誉的尾音透着冷,长手将她的脸转到与他对视,“我看你是来耀武扬威还差不多!”   米娅寒着脸咬唇不出声,室内陷入寂静,气氛冷到快结冰,谁也不想先开口。   静了约有五分钟,薛璟誉先有动作,他沉脸直接抱了她往卧室跑。   米娅埋着脸不肯说话,也不挣扎,啜泣声响起,眼泪大滴大滴往下砸。   他视而不见,大拇指擒住她的下巴,强迫性的打开她的口腔,他发着高烧,体温高的吓人,舌头像火舌。他不去看她的眼睛,不去亲她的眼泪,只是用力气去吻她,恨不得吻走她所有的倔强。   她怎么就那么倔强,那么没心肝,他病了,发了一下午一晚上的高烧,她怎么就连一声问候都不说一声。好歹他还是她的邻居,起码的问候都不愿意说出口吗?   那么,他们还怎么一起白头到老?   还怎么一起走完剩下的余生,还怎么一起共患难?   难道她和他在一起注定只能同享福?   他不甘心,不愿自己在她眼中就是这样一个角色,想想真是窝火到家了,蔡迪和一帮发小说的没错,他就是养了一头白眼狼,一头专门吸他血的吸血鬼。   他要做的就是推开这个女人,从此推的远远的,让她无法再利用他。   “臭璟誉……”米娅流着眼泪呜咽出声,他离开她的唇,双眸火亮的盯着她的唇,上面还有他的银丝。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眼泪含着撒娇的意思,低头继续吻,吻红红的鼻尖,吻不断淌眼泪的眼睛,心想她平常一滴眼泪都不肯滴,犟的要命,今的眼泪为谁流的?   为他吗?他敢这么想吗?   会不会等她不哭了,又来一句伤人的话,那他可真是要吐血而亡,英年早逝。   “混蛋!”米娅抽噎着别开脸,赌气的骂着。   “娅儿,你其实也有念我的好对不对?”他趴在她耳边,小心翼翼。   米娅恣意流泪,嘴里不清不楚又说了一声:“……谁稀罕……”   “行,你不稀罕,那我走了。”薛璟誉那个气啊,遂起身离开。   看他要走,米娅有点动摇了,咬紧唇从后面一把抱住他:“是我错了,我错在抓住你的话柄无理取闹,璟誉,你不要生我的气……”   她这句说的情真意切,薛璟誉没动,凭她抱着,侧头问:“生病的人是我,受气的也是我,你倒委屈了。”   “我没委屈。”米娅忙擦掉脸上的泪,“不哭了还不成吗?”   “低声下气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他绷着下巴。   米娅气的在他脖子后轻咬一口:“薛璟誉,你还有完没完,差不多得了。矫情也有个度。”   ∩﹏∩∩﹏∩∩﹏∩∩﹏∩   新年好,带着书中所有人物给大家拜年啦,看文的同时表忘了投月票~~感谢这两送荷包的亲,破费了~~ 第二百八十章 冷静一阵子   “我矫情么?要论矫情,我可比不上你。”薛璟誉不阴不阳的扔给她这么一句。   米娅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我都这么求你了,你还想怎样嘛?”   薛璟誉则是嗤笑一声,悠悠道:“米小姐,我可是病人,你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你不是来认错的吗?这就是你的诚意?”   米娅真是百感交集,薛璟誉这人平常脾气温和,怎么最近这么难对付。   “好,我错了,别生气了,璟誉,你还生着病,药有没有吃?没吃的话我下去给你买。”她抱着他摇啊摇,声音软到尘埃里去了迳。   她这态度还像那么回事,薛璟誉回答:“吃过了。”   “那你有没有吃晚饭?”   “没有。吩”   表现的机会来了,米娅开始挽袖子:“我去给你熬点粥怎么样?”话是对他说的,她却没看他,自顾自的跑出去,跑到厨房里淘米开始忙活起来。   薛璟誉过了几分钟才从卧室出来,往沙发上一躺,看起了电视,偶尔他会抬起头看着厨房里手忙脚乱的身影,唇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扬,要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这个女人肯这么讨好他,她肯理他就不错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也有翻身当主人的机会,这一个月的相思之苦没白挨。   熬好了鸡丝粥,米娅盛了一碗出来,坐在单人沙发上用勺子反复舀着用嘴吹着,感觉不那么烫了才摆到他面前:“喝吧。”   他噘噘嘴,没动,米娅看他那样子是要人喂,遂端起碗温顺的蹲到他面前,弄了一勺粥放到他嘴前:“喝完粥,还有熬的鸡汤,听说这个对治感冒特别有效果。”   薛璟誉心里那个爽啊,把粥喝了个干净,又喝了她送过来的一碗鸡汤,米娅又勤快的去收拾厨房,弄的有模有样,乒乓作响,他不由起身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厨房跟战场似的,到处狼籍不堪,像遭了小偷光顾。   米娅一边擦到处是水的洗手台,一边嗫嚅着:“你去外面坐,这里我收拾,一会就好。”   唉,薛璟誉抚着额头情愿自己瞎了,他平常做饭几分钟能收拾好,厨房干净的跟刚入住一样,这个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煮一锅粥,外加用高压锅熬点鸡汤而已,就把厨房弄的惨不忍睹。   这和她对付他有什么不同,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把他折腾了一个多月,他盼她低头,盼到自己感冒,要说这感冒也是为了她,他习惯了身边躺个人,习惯了早上起床给她做早餐,反正就是他习惯了犯贱。于是半夜睡不着,跑到阳台上抽烟,盯着隔壁的阳台,那是她住的房间,看着她房间的灯开了亮,亮了关,乞求她哪怕到阳台上一次往这边瞧瞧就好。   一次也没有,他在想她怎么能这么狠心,说不理就不理他一个月,他成什么了?真的除了利用价值,在她眼里就是可有可无?   他看的眼睛疼了,心也冷了,寒了,人又跟着吹了凉风,烦人的感冒就来了。   米娅忙了半个小时,才把厨房收拾的像个样子,一转身薛璟誉就靠在门口,“甭收拾了,你收拾还不如不收拾。”   “那你肯理我了,原谅我了?”米娅笑盈盈的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撒娇。   薛璟誉手里拎着一串钥匙举到她面前:“拿去。”   米娅拿过来一看,是她家的钥匙:“你怎么知道我被锁在外面?”   “你讨好了我一晚上,不就是想要拿到备份钥匙么?”薛璟誉挑眉看她笑了笑,语气有点冷,“现在你可以回家了。”   “我没有这样想。”米娅真是冤枉,要是她真为了拿到钥匙,早在几个小时前她就跑过来了,何必在外面冻了半,跑的腿都断了。   薛璟誉好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我要休息。”   米娅鼻头忍不住有点泛酸,她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他还要她怎样?负荆请罪?真要她背着荆条跪到门前请罪?   捏着钥匙,她最终是走了。   她还是那么没良心,连反话都听不出来,薛璟誉靠在门框上有点苦涩的笑,旋即推上门。   米娅的内心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她回去面对电脑一个字也打不出来,睡又睡不着,已经凌晨两点,过了最困的那个时候,裹着毛毯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坐着,胡乱调着台。   关了电视,夜色深静如水,在阳台上望着城市的灯火,安安静静的像静止的画。   她记的自己这些年和薛璟誉的点点滴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她极好,她要什么他给什么,倾其所有,给了她很多糖,可是除此之外,留给了她什么呢?她又回馈了什么呢?   按蔡迪话中的潜台词,她就是靠薛璟誉才有今,要不是薛璟誉,齐越活不了,要不是薛璟誉,她今不会住在这里。   蔡迪当时差点就直截了当的说她是被薛璟誉包养的,她像寄生虫一样依附着薛璟誉,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什么她要把齐越做大做强,没有薛璟誉从中帮忙,齐越早死了,哪容得了安然无恙的度过难关?   所以,她说薛璟誉矫情,其实最矫情的人是她自己。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很多,也反思了很多很多,模模糊糊的靠在矮榻上睡过去,依稀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靠自己的双手做出了一番事业,真正强大起来。   早上,薛璟誉神智还未清醒,就听到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他的头还疼,烦的整个人埋到被子里,那声音不依不饶,他再也受不了了,跑下去,厨房里的身影令他的火气顿时降到最低,喉咙哽咽,她终归……知道体贴人了。   “醒了?”米娅围着围裙从厨房透明门里探出脑袋:“刷个牙,洗个脸,过来吃早饭,有你爱吃的早点。”   她有他家的钥匙,曾经他给过她一把,薛璟誉抿抿唇,转身进了洗手间。   早餐是真的丰盛,薛璟誉坐在椅子上诧异的看她,她几乎把北京最有名的早点小吃全买来了,挤的一张长桌快容不下。   吃完了早餐,她又前前后后收拾好,把未吃完的用保鲜膜封好,搁到冰箱里,以前她从不爱干这些。薛璟誉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忙碌,内心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平静,越平静越可怕。   米娅收拾完,洗干净手出来,一边走一边想着怎么开口:“璟誉。”   薛璟誉发现自己还能平静的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大家最好冷静一阵子,对么?”看着她满是内疚的望着自己,他摊手,语气坚决而干脆:“我同意,昨晚我也想了很多,也许是要分开一阵子,想想对方是不是自己需要的。”   “璟誉。”米娅嗓子里像塞了棉花,堵的她喘不上气,要很努力的压下去才不会哭出来,可是声音控制不住,开始微哽,“对不起,是我不对……”   “没有谁不对,谁对,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薛璟誉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有水洒了出来,他瞄了一眼,抬眼道。   没有人知道她心中的纷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伤害了这个男人,如果他要恨她,她不怪他,她也恨自己。   “谢谢。”她苍白的说了这几个字,摸出一把钥匙:“这是你家门的钥匙,早上我看你还在睡,就自己擅自做主开了门。”   “嗯,你放着吧。”薛璟誉看着茶几上那被他弄洒的一滩水,他的眼眶仿佛也被这水给打湿了。   她吸了口气,收回的手很局促的在身上搓了两下:“这两我会抓紧找房子,搬出去后会把房子的钥匙还给你。”   “随便。”他起身踱步到阳台那儿,留给她一个被阳光照的金光闪闪的背影。   米娅定定的看了一会,无声的转身向门口走,眨了眨眼,眼泪掉下来,她一口气跑出去,蹲在家门口大哭起来。   她和秦桑岩离婚的时候都没哭,今却是哭的最伤心,眼泪像开了闸的水怎么收都收不住。   ∩﹏∩∩﹏∩∩﹏∩∩﹏∩   有亲说最近在虐薛童鞋,其实虐的是俺自个儿,好吧,俺也想哭……希望娅娅赶紧成长起来,再不成长起来,抽她丫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那页翻过去   米娅胸闷难受,整个人就像泡在海水里,冰冷的海水快要把她吞没,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或许她把一个好男人放弃掉了,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到那份上,她再乞求有用吗?   无论是错是对,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或者,冷静不是坏事。   开始收拾东西搬家,她和养父母带进来的东西不多,就几箱行李,主要是阅阅的东西多,有婴儿床、玩具,整理起来费劲,小东西又多,零零总总装起来整出好几口大箱子。收拾到最后,锅碗瓢盆不想要了,到了新地方再买,再一想到平常节俭的养父母,估计他们肯定不会答应,到时候又要在耳边唠叨浪费什么的,于是拿出来一一用报纸和透明胶带打包装好。   这些东西看着简单,花的时间不少,整整一周,米娅花了半个月时间去看房子,之所以看的这么仔细,主要是这一次她打算买一套,来个一步到位。看了两,腿都跑肿了,汽油费也花了不少,总算找到了满意的现房,价格也在承受范围之内,三百万的一套房子,她付了首付九十万迳。   搬家那搬家公司用两辆大车拉上行李浩浩荡荡搬到新家,米娅付完钱,靠在墙上看着满室需要整理的东西,太阳穴开始疼。   白绵绵打电话过来,米娅正在指挥钟点工打扫卫生,她实在是累的动不了,花了钱请人把屋子彻底消毒,打扫一遍。   “娅姐,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跟我哥分了啊?吩”   看样子白绵绵来给薛璟誉抱不平来了,米娅推开阳台的门,“嗯”了一声。   白绵绵没追着问:“你在忙什么呢?我无聊死了,找你去玩。”   “我刚搬了家。”米娅报出了地址。   白绵绵的速度真是快,不到半小时就来按门铃,手里拎着一份披萨,抱着一瓶红酒:“没吃饭吧?我带了午饭过来。”   米娅真是有点饿了,刚好客厅几乎打扫干净了,两个钟点工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卧室,她拉了两张椅子,“坐。”   “有杯子吗?”白绵绵举了举手中的红酒。   “怎么心情这么好?”米娅以为白绵绵的性子是为薛璟誉出头来了,没想到既带了吃的,又带了红酒,这不像兴师问罪,倒像来庆祝。   白绵绵打开披萨的盒子,拿起一块咬起来,口齿不清的说:“你和我哥的事我不管,反正我也管不了,我就是单纯来找你玩的。最近太无聊了,不是工作就是回家,每两点一线,白老头盯我盯的紧,姑奶奶闷的都快喘不上气了。”   “那你今是怎么出来的?”米娅终于找到了两只高脚杯,洗干净了倒扣在手里拿过来,白绵绵把披萨咬在嘴里,熟练的打开红酒,一一倒上:“还能怎么出来,溜出来的呗。对了,你从我哥那儿搬出来,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想好,应该是好好工作吧。”米娅不想谈论自己的事,接过红酒抿了一口,又看看桌子上的披萨,头一回喝红酒就着披萨,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把话题转到白绵绵身上:“你呢?工作顺利吗?”   白绵绵晃着杯子是的红酒,有气无力的说:“啥叫顺利不顺利,白老头安排的,你说能有什么风浪,钱多、人闲、待遇好,走哪儿都有一帮人当你是上头下来的领导。”   米娅在脑子里描绘了一下那种情景,很肯定她不喜欢那样的,太轻松人就变懒,没了斗志,生活也没了意思,白绵绵在这一点上和她挺象。   很少见白绵绵这么没精打采的样子,米娅又转了一个话题:“你那个外国男朋友呢?”   “他呀,好久没见了,早分了。”白绵绵提到这个更没劲,又拿了一块披萨大嚼特嚼起来,好象食物比男人更容易引起她的食欲。   米娅眯眼盯着手中的红酒,她还记的那个阳光的外国男孩,看的出来挺爱绵绵的,可惜啊郎有情妹无意。   “我上一次见司徒政是在广场上,好象有个什么慈善活动,叫什么爱我就要抱抱我的,当时我还意外得了一个ipad,后来在后台见到了他。”米娅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谈起了这件事。   “呵呵。”白绵绵笑了两声,倒没怪米娅有意提起,“他还好吗?”   米娅耸肩道:“我不知道,从外表来看,钱氏在他手里起码没被搞砸,听说获胜者会奖励一套钱氏开发的楼盘一套,价值百万。”   “听上去是发展的挺不错的。”白绵绵一口喝掉红酒,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举着杯子对米娅说:“娅姐,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你羡慕我?”米娅失笑,也喝掉了杯中的红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苦笑着说,“你羡慕我什么?我一无所有,快三十岁了,一事无成,要家庭没家庭,要事业没事业,我的人生就是一盘散沙。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羡慕你白绵绵,羡慕你有一个那么好的红色家族,你可以不用奋斗,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别人可能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白绵绵打着酒嗝直摆手:“呵呵,娅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你的家庭背景不好吗?不管你和你爸关系怎么样,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等他翘辫子了,他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全国首富啊,想想就让人眼红,几辈子不愁吃穿。你和我比?哈哈,我羡慕你才对,你多好,没人管,我呢,在北京这地儿就跟坐牢一样,每我一睁开眼四周都是眼睛,我做每一件事都会传到白老头的耳朵里,我跟囚犯有什么区别?你说,有什么区别?你说你一无所有,我比你还惨,我什么也没有。”   米娅哑口无言,这么一听白绵绵的确挺可怜的,她搁下酒杯,拍拍白绵绵的肩:“你还有你表哥,有父母,有一堆亲人,这里是你熟悉的成长的地方。”   “不一样。”白绵绵摇头,“亲人永远是亲人,他们再关心你,也触摸不到你内心深处去,你需要的他们给不了,也永远懂不了。”有句话在舌尖盘旋了许久,米娅到这时憋不住了:“你是不是还没忘掉司徒政?如果他不是值得你伤神的人,就不要再去想,把那页翻过去。相信我,没那么难。”   “我试过了,没用,没用你知道吗?”白绵绵笑出了泪,用精致的彩绘指甲戳向自己的左胸口:“这儿疼的我受不了,为了忘掉他我嗑过药,吸过白粉,我还跑到拉斯维加斯去赌钱,一夜输掉几百万,输到最后衣服差点让人扒了,白老头及时找人把我捞回来,逼着我在澳大利亚戒了一年的毒瘾。我妈一看到我就哭,我哥气到最后到澳大利亚去打了我几巴掌,他骂了我,指着我妈说我不孝,要真想死,就学哪吒削骨还父,然后再去死。我被我哥的巴掌打的清醒了,我看我妈那样真是可怜,养尊处优的她最爱漂亮,那阵子是眼睛也哭肿了,人也不打扮了,整个老了十岁,我想我怎么那么不孝呢,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后来我表面上是好了,可是这伤口还在,它疼,一直隐隐作痛。你和我遭遇一样,你能体会得到这种痛。”   米娅没出声,她给白绵绵又续了一杯,两个女人坐在这散发着消毒水的新家里喝完了一整瓶红酒,以至于最后钟点工要走的时候,她给结算薪水,醉眼惺忪下多付了两百,两个钟点工也老实,把多余的钱退回来,这才走了。   “绵绵,别喝了。”米娅歪歪扭扭的走回去,见白绵绵抱着空瓶子嘴对嘴把最后一滴也倒进嘴里,不由想起了薛璟誉,可是眼前出现的却是最不该出现的一张脸——秦桑岩。   可恶!   她挥挥手,结果打在一张脸上,啪啪响,顿时睁大眼睛。   “怎么喝这么多酒?”秦桑岩问她,眉头微皱,似乎不满。   米娅用力扯了扯他的脸,弹性十足,这才相信不是自己醉糊涂了,语气很是嘲讽:“是该我问你,你怎么在我家?”   “我住在楼上,路过这儿,看到你门大开着,就来看看。”秦桑岩的答案再正常不过。   “我靠。”米娅忍不住骂了不堪入耳的脏话,这楼一共有三十层,她住二十层,他撒谎也撒的像一点,他每次下楼都走楼梯?明摆着就是鬼话,最有可能是他看她买了这处房子,就在楼上也买了一套。 第二百八十二章 目中无人   “我本就住在二十一层,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物业,看我什么时候入住的。”秦桑岩神色俱淡,不像在说谎。   他一说完,旁边响起白绵绵不屑的声音:“这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全TM满嘴谎话……”   米娅一看,白绵绵一条手臂撑在桌面上,脑袋枕在上面,醉的不清,嘴里嘀咕个不停,不由怀疑白绵绵这什么酒量,才半瓶就醉了,红酒的度数她瞧过了又不高,由此想起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   “秦总,这儿没你什么事,你可以走了。”米娅不想去看秦桑岩的脸,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冷的下逐客令。   秦桑岩哂笑一声,慢慢直起身,启动薄唇:“米娅,我很遗憾的告诉你,如果你要了阅阅的抚养权不懂珍惜,只知道谈恋爱,把孩子扔给老人,成又酗酒的话,我想我会考虑要不要向法院申请,要回他的监护权!迨”   这一记恶狠狠的警告无疑在点火,米娅只觉得一股血气冲到了大脑,腾的站起来:“秦桑岩,你……”   秦桑岩说完,把手中的空酒瓶“嗵”一声往桌子上一摔,头也不回的走了。   米娅目瞪口呆,她有种感觉他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他真的要夺回阅阅的抚养权,她会有多少胜算?从所未有的恐慌和危机感拢照了她氪。   “呕……”   就在她发愣的当儿,白绵绵冲进洗手间呕吐起来,米娅起身去把敞开的大门关上,按按难受的太阳穴,真是搬家不顺,怎么也不会想到新买的房子会在秦桑岩楼下,这简直就是大洒狗血。   偏偏白绵绵吐完了,趴在门框上喘息,还不忘问:“刚才那是你前夫吧,嗬,真够出人意料的啊,他家居然在你家楼上……”   米娅正头疼呢,恨不得上去堵住白绵绵的嘴,“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弄点蜂蜜水给你解酒。”   “我没事儿,这点酒还不在话下。”白绵绵摆摆手,一脸同情的看着米娅:“你说说你桃花运怎么这么好,一个前夫,一个我哥,我呢,身边一个个全是纨绔子弟,没一个拿得出手的……”   “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会没人喜欢,是你不给别人机会罢了。”米娅感觉自己也有几分醉意,脑袋靠在门后,呵呵直笑。   “嘿,我要是给机会,那不是美女都让猪给拱了。”   这个比喻真是……米娅扑哧笑了起来:“那你是猪啊,还是美女啊?”   “我属猪的,当然我是猪……”   “你属猪?别逗了,那你岂不是比我的年龄还要大……”   两人胡乱开着玩笑,都是两个感情受过伤的女人,胡言乱语的同时,有几滴泪隐约从眼角淌下。   有时候借酒装醉,比真醉要更难……   之后的事米娅有点记不清了,好象是白绵绵又下去买酒,两个人一边胡扯,一边灌红酒,直到喝到不能再喝了,双双倒在沙发里醉睡过去。   次日醒来,米娅闻到一股股不好闻的味道,她躺在一张沙发上,背后硌人,是白绵绵的腿,两个人以重叠的方式睡了一夜,而难闻的味道是两个人的呕吐物,沙发上、地毯上到处都是。   她皱眉坐起来,按着疼痛欲裂的头,绕过地上的污物,往洗手间的路上也是脏乱一片,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脸,感觉清醒多了。   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身酒气,全部脱掉,扔进洗衣机,打开热水开始洗澡。   澡洗完开始清理,拖完地,把沙发上擦干净,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推推白绵绵:“绵绵,赶紧起来,要上班了。”   白绵绵睡的正香,拍开米娅的手道:“上什么班啊上,我就是下午去也没人找我,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那我先走了,你醒了走的时候记的帮我把门带上。”   白绵绵背后有白常/委撑腰,米娅可不敢迟到,齐越刚刚被她整顿好,为了服众,也为了当个榜样,她从来是选择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因为北京的交通上班时间实在堵的慌,早出门才能不迟到。   进电梯刚准备按合键,外面响起声音:“等一下。”米娅顺手按了开键,一个身影闪进来,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朝米娅客气的点头:“谢谢。”   看来这个男人和她住同楼,米娅回以微笑,电梯合上,直往下走。想起昨发现秦桑岩,她暗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北京这么大,居然能买到楼上楼下,真是奇葩。   开车的时候发现油箱里的油不多了,幸好早上上班够用,等到了公司让秘书开出去加满就是了,米娅这么一打算,转着方向盘,驶出停车场。   上午,身边的人明显感觉秦桑岩的心情极好,双腿优雅的交叠着,背靠在皮椅里带着笑意,自从他离婚后脾气变的不好,经常发火,弄的人心惶惶,平常开会板着脸张,今一上班眼角的笑就一直存在,看谁都不再那么冷冰冰的,让人打哆嗦,下面的人怀疑老板是不是赚了大钱了,可又不对,老板以前赚大钱的时候也没这么笑过。   下面的人在猜测,莫非,老板打了一阵子光棍,又要结婚了?   应该不可能啊,老板加班,早上到的比谁都早,要有女人也没时间啊。   莫非是又赚了一笔?这倒有可能,文件药监局已经批下来了,央视昨也开始滚动播出广告,销量绝对是一路攀升。   最后大家才知道原来老板要与前锦合作运营一款网游,这本来是个很正常的投资项目,当众人听到前锦运营的游戏出于齐越后集体沉默了,谁都知道他们的前老板娘现在是齐越的老板。   这难道是巧合?   米娅花了一的时间写企划案,进度才有一半,她准备加班,一想家里乱七八糟的没收拾,行李箱也没拆封,便关上电脑,拔了U盘丢到皮包里,准备下班。   “叩!叩!叩!”有人敲门。   “进来。”“米总。”副总进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米娅重新坐下,副总最近一直在前锦配合宣布方面的事宜,这么冒然回来估计有什么事。   “在前锦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前锦和赫赛签了投资意愿书,赫赛将正式投资运营齐越。”   米娅震惊的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今上午。”   蔡迪这件事连提都没提,看样子是故意不想让她知道了,米娅不动声色:“我知道了,你回去工作吧。”   “米总,您说咱们要不要提出与蔡迪交?这款游戏是齐越开发的,他们临时加入运营投资方应该和咱们打个招呼,这样也太不符合规矩了。”   “没用。”米娅摇头,“当时签的合同上有明文规定,运营那块全权交给前锦,齐越没有参与的份,只有配合的份。”   副总愤愤不平:“吃亏就吃亏在这儿,这条不合理。”   “我知道不合理,可当时不是没经验么,加上只有这一家肯运营,等于是齐越的救命稻草。也怪我,太心急了,很怕齐越会砸在我手上,没有想清楚就签了。”   副总听着米娅的自责,倒安慰起来:“米总,这也不能怪您,任何人在那时候可能都不会注意这一条,谁曾想到前锦会半路上来这么一招,防不胜防。这样一来,又有一家公司挤进来要分一杯羹,而且还是赫赛……”副总讲到最后小声起来,谁都知道赫赛的老板是米总的前夫,他们离婚的原因也是人所皆知的事,恐怕米总心里恨死了这个婚内劈腿的前夫。   “算了,只要能成功运营,其它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上次她已经和蔡迪表明了态度,为了大局着想,佟拉拉可以当游戏的代言人,但是她没想到秦桑岩也来插一脚,这对男女是存在来恶心她的么?他们们非得把齐越的呕心力作给糟蹋了才甘心?   当然,米娅心里真正介意的不是前锦和赫赛合作,她介意的是前锦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样做事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一些。   ……   到了楼下,米娅准备去取车,一个活跃的身影跳到面前:“下班了?”   米娅一瞧是白绵绵,这小妞此时正穿着她的雪纺连衣裙,看样子是醒来洗了澡,临时翻出她的衣服穿,“是啊,你怎么还没回家?”   ∩﹏∩∩﹏∩∩﹏∩∩﹏∩   这章是过渡,下面有和秦兽的对手戏,至于有亲说薛童鞋自此退场,那是不可能滴,他花了三年时间等的女人是不会轻易放弃滴,精彩滴在后面,下面还有一更哦。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不方便你进去   白绵绵做了个鬼脸:“谁说我要回去,你收留我几呗,反正你家就你一个人住,我给你当个伴。”   米娅笑了:“我可不缺伴,你最好回去一趟,凭空人不见了,你父母会担心的,到时候把我治个拐卖白小姐的大罪,我可担当不起。”   “行啦,我给我妈打个电话。”白绵绵是个急性子,掏出手机给白夫人挂去电话,噼里啪啦讲起来:“喂,妈,我这两不回家住了,我住一姐们家……什么姐们你就甭管了,反正是个女的……嗯,就这样。”   开车回家的路上,听了一段歌后电台主持人开始介绍:“刚刚那首歌是本周人气歌手佟拉拉小姐的最新单曲——《傻瓜爱人》,很荣幸,佟拉拉小姐今也来到了本台……”   “靠,这贱女人怎么不唱个更恶心的歌,傻瓜爱人,我呸,我看是白痴爱人还差不多。”白绵绵吐槽,一把按了电台,转了一个频道,看了一眼淡定的米娅道:“你还听的下去,就真的一点不觉得恶心?迨”   看白绵绵气的不轻,米娅轻轻摇头:“我早恶心过了,什么东西恶心过头了就没感觉了。”   “我就气不过,一个二奶还有脸到处得瑟,小样,以为这世界没正义了是不是?下次见了她我非煽她两耳光不可。”白绵绵捋着袖子恼火道。   “算了。”米娅拉了拉白绵绵,“与其生这种人的气,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氪”   “我请你,晚上吃海鲜,前面左拐,有家海鲜酒店,味道老好了。”白绵绵看路,连带指挥。   停车时透过巨大的玻璃看进酒店,里面的客人不少,靠窗的位置有个小男孩在大人的帮助下正在肢解一只肥大的螃蟹,红彤彤的蟹壳被捏着劲掀开,流出黄黄的蟹膏,米娅看的唾液增多,一下子觉得胃空了,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小男孩。   有服务员过来问:“小姐几位?”   白绵绵硬气回了四个字:“你没眼睛?”   服务员在这里服务久了,见识有钱的人多了,看这架式倒是十足的有钱人,当下忙说:“二位请。”   “给我一个单独的大房间。”白绵绵这人属于脾气忽好忽坏型的,这会儿语气又正常起来。   服务员不敢怠慢,领她们到了一个大的包厢,白绵绵让米娅点菜,米娅点了四只母的大螃蟹,白绵绵瞄了米娅一眼:“这点螃蟹哪够塞牙缝的,先来十只八两以上的。”又点了几样菜。   这么多哪个人哪吃得完,到最后又是一个浪费,米娅喝着服务员给倒的茶,了解白绵绵的脾气,制止也没用,便没说什么。   菜没上来,螃蟹倒是很快端上来了,个个肥美,通红的螃蟹瞬间勾起人的食欲,米娅戴上一次性手套,用力扒开蟹壳,厚厚的一层金黄蟹膏,吃到嘴里让人迫不及待想吃第二口。   “好吃吧?还点四个,我看这十个都不够吃。”白绵绵吃的毫无形象,一面跷着二郎腿,一面斜睨米娅一眼。   手边摆了一整套吃蟹的工具,米娅一个没用,用牙咬开蟹腿壳,露出白白的蟹肉,蘸着送上来的酱料,“还是少吃一点,螃蟹性寒。”   “一次而已,出不了大事,多吃啊,不够再点。美食容易让人忘掉不开心的事,不信你试试。”白绵绵的架式恨不得吃饱才算,米娅一想也是,两人敞开了肚皮吃,吃到最后点的菜没动,满桌子是螃蟹被肢解后的尸体。   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两人摊在椅子上,白绵绵咂咂嘴:“吃饱了吗?”   “你应该问我尽兴了吗?”米娅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多的螃蟹,期间白绵绵又点了一次,她难以想象两个人会一口气吃掉二十只螃蟹。   白绵绵结了帐,两人走出酒店,米娅顿时感觉肚子不舒服:“我去下洗手间。”   人还没跑到洗手间,肚子就疼起来,米娅一路小跑,蹲在马桶上半没下来,拉肚子了。   等了半,白绵绵才等来米娅,一看米娅腿软的样就嗤之以鼻:“瞧你,就这一点螃蟹能把你吃成这样,你呀真是没有一个富贵的肠子。”   米娅拉的有气无力,阴郁的白了白绵绵一眼:“我这样谁害的?”   “是我。”白绵绵干笑,把米娅的车钥匙拿过来,陪着笑脸说:“我给你开车当司机还不行吗?”   回去的时候坐在车里米娅肚子又闹起来,白绵绵看她这样,吓的不轻,忙从车前玻璃那儿抽了面纸:“行不行啊?不行上医院。”   米娅捂着肚子摆摆手,“你赶紧开车吧。”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厕所,白绵绵跟在后面直摇头。   坐在马桶上米娅那个后悔啊,真不该贪嘴,这下好了,自己遭罪,罪魁祸首反倒没事。   站起身时,感觉脖子后面一凉,她没在意,冲完马桶脖子上接二连三凉凉的,不禁抬头一看,花板上漏水了。   现房果然没有买毛坯房自己装修有保障,米娅只能自认倒霉,赶紧挪开位置,再一想不对,楼上不是住着人的吗?肯定是楼上漏水,漏到了她家。仔细看了一圈,果然是楼上漏水,花板上湿漉一片,马桶上方漏的特别厉害,刚才只顾拉肚子没注意,这会儿一看火冒三丈。   因为是想到楼上住着一个最恶心的人,更是满腔的怒火没处压,她洗完手出去,双脚已经拉的没力气,还是往门口走。白绵绵跷着腿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看米娅这样忙问:“去哪儿?”   “屋子漏水,我找楼上算帐去。”   白绵绵最喜看热闹和惹事,一听说有热闹还不兴冲冲的跳起来说:“我也去。”   米娅并不确定秦桑岩是不是住在房子的正上方,因为一个楼层有三个住户,说不定楼上是别家,她不希望白绵绵跟过去煽风点火,便说:“我刚才上楼的时候好象看到有几个人鬼鬼崇崇的,会不会是你父亲的人,我看你最好躲在家里不要随便出去。”   白绵绵立马乖了,缩回去:“那还是你去吧,我在家看电视。”稳定好白绵绵,米娅临走前看看客厅,气的鼻子差点歪了,花板上也开始有了水渍,坐电梯到楼上找人算帐去了,对应户型,她按了2103的门铃,响了两声后,门“咯嗒”开了。   米娅能想象得到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比那些螃蟹还要红,不过她不是被蒸红的,是被气红的:“秦桑岩,你怎么搞的,你家漏水你知不知道?漏的我家洗手间像水漫金山。”   “我刚回来,发现洗手间有个水管子爆裂,已经把水关了。”秦桑岩一脸的无奈,再一侧身,满屋子的水,可能是漏了一,地板和家具有些已经泡的不成形,估计要废了。   “秦总,像你这么有身份的人怎么也住这种房子,以你的身份该住的是大别墅。”   她冷嘲热讽,秦桑岩不阴不怪的一笑:“这地段好,上班也方便,你不也是在这里买了房子?”   “那你说怎么办?”米娅质问,没有同情。   “你今晚将就着住,我明让人赶紧修好。”秦桑岩也只能这么说。   她步步紧逼:“我房子的损失怎么办?”   “和我的房子一起重新装修,到时候我会请两个装修队来,你看如何?”   他这么解决,她心中的气消了一半,其实今如果换作是别人,她没这么冷的脸,毕竟别人也不是故意的,但对于秦桑岩,她就没好脸色。   “我看就这样。”米娅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下了楼。   进家门发现有人在哎哟哎哟的叫,米娅一听是白绵绵的声音,连忙冲进屋,白绵绵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直打滚,米娅跑过去:“绵绵,你怎么了?是不是吃螃蟹吃坏了肚子?”   “我看是……我好难受,肚子好胀……”白绵绵一脑门的汗,虚弱的说。   “我送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啊,多丢人,我去拉个肚子可能就好了。”白绵绵跌跌撞撞跑进洗手间,关上门。   米娅刚一坐下,有人敲门,从猫眼里一看是秦桑岩,打开门问:“怎么了?”   “不是说房子漏水吗?我来看看。”秦桑岩不请自来,走到客厅看了看花板上的四周,确实有漏水的现象:“光客厅么?”   “不止,还有洗手间,不过现在不方便你进去。” 第二百八十四章 没人知晓   “有男人?”他嘴角沉了沉,心像是被狠狠挖了一块似的疼的撕心裂肺。   米娅哼了两声,懒的跟他解释:“反正你说过负责损失,到时候等装修队来了,你自然会……”   秦桑岩看着米娅声音由强变弱,再到满脸出虚汗,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本能的扶住她:“你还好吗?”   米娅肚子疼,胸又闷的不行,不想让他看到这一面,摆摆手要他走人,秦桑岩看她这样把人一下抱起来,奔到沙发那儿放下:“你这样可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管……”她好容易有了力气,推开他急急忙忙往洗手间跑,白绵绵还在里面,敲门白绵绵的声音比她还弱:“别敲了……迨”   一看这两人的反应,秦桑岩了有了判断:“你们晚上吃了什么?”   米娅不想理他,秦桑岩力气极大,扳着她的肩膀逼问:“快说,你们有可能是食物中毒你知不知道?”   “几只螃蟹而已,中什么毒,这儿没你什么事,赶紧走。”米娅挣开他的手氪。   秦桑岩冷冷的看着她:“螃蟹几只?螃蟹吃多了要不得,里面含的胆固醇极高,容易蛋白质中毒,后果可大可小。你们到底吃了多少?”   听出了一身冷汗,米娅小声说:“两个人吃了二十只。”   “二十只?”秦桑岩一阵错愕,脸色大变,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这一次米娅不拦了,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靠在墙壁上胸闷难受,快接不上气来。   叫完救护车,秦桑岩猛力拍门:“白绵绵。”   里面只有白绵绵虚弱的回声,秦桑岩后退一步,定了定神,猛的冲过去一脚踹开门,米娅挣扎着探过头,白绵绵整个倒在地上,楼上又漏水,白绵绵小半个身子几乎浸在水里。   秦桑岩跑进去把人背到背上,出去见米娅还愣着,厉声道:“愣着干什么,抓紧时间我们先下去,救护车马上到,你还能走吗?”   “能。”米娅看白绵绵比她严重,咬牙撑着点头。   乘电梯时,刚好有人从里面出来,是个高瘦的男人,看样子刚下班,手里提着公文包,是这一层的邻居,看到被秦桑岩背在身上的白绵绵,再看看走路几乎往前挪的米娅,热心的问:“需要帮忙吗?”   “需要。”秦桑岩也不客气,把白绵绵交给高瘦的男人,再一把抱起米娅奔进电梯,对瘦高男人说:“救护车在下面,你只需要把人送到楼下。”   “没关系。”瘦高男人为人倒是错,一点没有生分,等到了楼下秦桑岩率先把米娅抱出去,瘦高男人背着白绵绵也跟着出去。   在门口等了不到一分钟,救护车来了,手忙脚乱送上车,秦桑岩跟了进去,关车门时发现瘦高男人也进来了,坐在对面,两个男人无声的点头,跟着救护车一路往医院。   情况比预料要严重的多,白绵绵被直接送进了ICU(重症监护室)抢救,在院方要求签字的情况下,秦桑岩无法说出自己是亲属关系,只能用米娅的手机找到薛璟誉的电话,打了过去。   薛璟誉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签完字,一把揪住秦桑岩的衣领:“怎么回事?她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你弄的?”   “薛璟誉,我劝你最好搞清楚情况后再兴师问罪,现在放手!”秦桑岩用力掰开薛璟誉的手,顿了顿才说,“我也是无意中发现她们的异常,这才送她们到医院。娅娅没事,医生说白绵绵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螃蟹中的胆固醇又很高,摄入的胆固醇会人体代谢掉,随着越积越多,血管会出现硬化,血壁越来越厚,最终导致血管堵塞,威胁到生命安危,这才需要急救。”   绵绵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薛璟誉是知道的,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娅儿呢?”   听着如此亲昵的称呼,秦桑岩清醒的感觉到像是有刀卡在刮着喉咙口,过了会儿说:“她还没醒,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正在输液。”   这种情况不是自己能兜得住的,万一绵绵出现生命危险谁也担承不起,薛璟誉赶紧给姨父打电话。   秦桑岩迈步去看米娅,薛璟誉因为要等姨父过来,只能在ICU室外候着。   病房内,米娅安静的躺在那儿,输液管一点点的往她血管里滴,她安静的像个触手可及的梦。   秦桑岩发现这是三年多年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这个女人,原来她没有三头六臂,没有铁齿铜牙,有的只是脆弱,几个螃蟹就把她折腾成了这样。   那么自己那三年里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比螃蟹更可恶?螃蟹不过是让她生病,大不了要的是她的命,他呢,他给她的是一次次心灵上的伤害,那比一招夺命更残忍。   “嘴硬的女人,都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螃蟹不能多吃。”摸着她的额头,她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好久没这么吻过她了,那熟悉的体香萦绕在鼻腔里。   大概是因为他碰的关系,昏睡中的她嘟嚷了一声,身体动了动,有要醒过来的趋势,他不敢再动她,等她彻底安静下来,这才敢握住她的手。   掌心对着掌心,十指交叉缠绕在一起,想起那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秦桑岩眼角湿润,他好象回到了婚礼那,他这样握着她的手戴上戒指后当着所有亲友的面承诺要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可是后来他做了什么?做了多少糊涂事……   每每想到这里,他几乎想杀死自己。   死,很简单,活,很难,他要自己活着,要自己记住自己欠了她多少,欠别人的要一样样还回去,他要重新给她幸福。   她搬去和薛璟誉同住,他快疯了,可是老爷好象又在冥冥之中给了他机会,让她搬到了他的楼下,两个人只有一个楼层之隔,多么近的距离,近到他能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边。   唇角弯了弯,都说破镜难重圆,他不奢望能修补好,只希望能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的机会,因为他欠她一个幸福的未来,必须说到做到。   色渐渐亮了,米娅在早晨的阳光中醒来,她闭着眼睛,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忘记了,还以为自己睁开眼会在自己家中。入目尽是白色,记忆找回来了,昨晚她和白绵绵双双被送进了医院,她在这儿,那白绵绵呢?   短暂的反应后,她坐起来,手上还有输液没输完,针管陷进血管里,顿时疼的她倒抽一口气。   床边趴着一个人影,刚才心急没注意,这会儿两人对视,米娅咬唇问:“白绵绵怎么样了?”   “她在另一个病房。”事情已经成了这样,秦桑岩不想说多,以免引起她的恐慌,当前要紧的是哄她把输液输完。   “我没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米娅不知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自己安慰自己,喃喃道。   “没人怪你。”秦桑岩把她扶回去躺好,拉上被子,“医生说你输完这一瓶就可以出院,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去叫医生。”   “没有,我挺好。”米娅摇摇头,躺回去闭上眼睛,她不想见他,但赶人的话又说不出口,因为她记的昨晚要不是他及时叫救护车,她和白绵绵说不定晕在家里都没人知晓。   秦桑岩把她的手机拿过来:“你昨晚昏睡的时候,阿姨打过电话,我帮你接的,他们说今早上回北京。”   米娅点头,机票还是她前帮着订的,早上八点的机,拿起手机一看,现在出发刚好能到机场接到人,可她这样怎么去接。   秦桑岩抿唇:“我去接人,我也好久没见阅阅了,挺想他的。”   本来不想让他去,念及阅阅,担心激怒他会再争抚养权,米娅沉默了,点头,勾了个虚笑:“麻烦你了。爸妈问起就说我在公司,你把他们接到新房子后不要说我在住院,我怕他们会担心。”   “好。”秦桑岩出去后一刻钟又回来,手里多了一份粥,他刚刚下去到附近的粥铺买的,搁在她床柜边,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她看了那份粥半晌,最终拿过来喝,和人赌气容易,和肚子赌气难,吃饱了才有力气,一会去看绵绵。   ∩﹏∩∩﹏∩∩﹏∩∩﹏∩   祝看文的亲新年快乐,蛇年大吉,下面想看啥情节,乃们尽管提~b0b~还有一更哦,要稍晚一些。 第二百八十五章 原来风格   输完液,米娅向护士一打听才知道白绵绵昨晚进了ICU室,吓的不轻,去看的时候在外面碰到了薛璟誉,还有一个中年妇人,依年龄应该是白绵绵的母亲。   “对不起,伯母,我不知道会害的绵绵这样。”米娅低头深刻认错。   “算啦,绵绵的性子我这个当妈的还不知道吗?她啊是心里不痛快,自个儿糟践自个儿,就算没你,她也会想法子折腾出事儿来。”白母叹着气,“这又不是一回两回,我已经习惯了。”   看得出来白母为了白绵绵的事没少费心神,米娅看了益发过意不去。   中午,白绵绵终于脱离危险,转到普通病房,白父来看过半小时,脸黑着气的一句话也不说,接了一个电话又走了。白绵绵没醒,就那样躺着逑。   米妈妈打来电话,米娅拿着手机往外走,“妈……”眼前人影闪过,似曾相识,她跟着看过去,居然看到了司徒政。   “娅娅,你在公司吗?我打到你办公室,你秘书说你今不在公司,你到底在哪儿啊?”   “我一个朋友病了,我在医院探病呢,一会儿要回公司了。的”   “哦,那行吧,家里行李都没拆,我和你爸在收拾,晚上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煮什么我吃什么。”米娅匆匆讲了两句,见司徒政的身影闪进了白绵绵的病房,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司徒政这时候来干什么?他不是对白绵绵没兴趣的么?   正在愣神,薛璟誉和白母出来了,白母低声对薛璟誉说:“这能行吗?”   “没事儿,绵绵这么作,不就是为了这个男人么?让他们单独说会话,对绵绵有好处,没坏处。”薛璟誉安慰白母。   米娅走过去:“伯母,我先走了,改来看绵绵。”   白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点头后对薛璟誉说:“誉儿,送送米小姐。”   薛璟誉缓缓走上前:“走吧,我送你。”   拒绝的话米娅说不出话,她轻轻颌首,在他的陪同下一起进电梯,谁也没说话。   以前两人进电梯是手挽手,今是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以前两人有说有笑,今生分的像是初次见面。   米娅心里沉沉的仿佛灌满了水银,说不上来什么滋味,直到下了电梯,她侧头对他浅笑说:“不用送了,你上去陪他们吧。”   薛璟誉仿佛有话要说,最后只点点头,随着电梯门的关上消失在视线里。   在车里坐了很长一会儿,米娅才缓过神来,打着方向盘将车驶出停车位,打电话让秘书订了外卖,回公司解决午饭。   下午一口气把企划书打出来,仔细看了两遍,有些地方不满意,准备再修改,一看下班时间到了,今就不加班了,晚上回家陪爸妈和阅阅吃晚饭。   “米总,这是上个月员工们的薪水,您过目一下,没问题的话签个字。”秘书送进来一份薪水报表。   不禁瞄了一眼桌上的日历,不知不觉又到了发薪水的日子,米娅来回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问题,抽出笔筒里的笔签上自己的名字。新的开发团队目前还在筹备中,招聘的进度缓慢,她不再催人事部,等找到投资方后再大量招人也不迟。   开门闻到一室的饭菜香,米娅心情大好,放下包和钥匙,阅阅小小的身影就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妈妈……”   “阅阅。”一阵子没见阅阅,米娅把小家伙抱起来,连番在小粉脸上亲了十几次,“有没有想妈妈?有没有想妈妈?”   “有。”阅阅又长大不少,抱着米娅的脖子回答的很清晰。   米娅抱着阅阅到厨房去,“妈,爸呢?”   “你爸累了,在屋里躺着。”米妈妈端着烧好的汤出了厨房,放在餐桌上:“快去洗手吃饭,我去叫你爸起来。”   “阅阅,妈妈带你去洗手好不好?”米娅举着小家伙的手往眼前一看,小手上尽是灰。   阅阅也很久没见米娅了,乖的不得了,小脑袋直点头,“妈妈,洗手手。”   一岁多的孩子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一个简单的洗手阅阅也玩的不亦乐乎,米娅身上被小家伙泼的水弄湿了好几处,等娘俩出来,米妈妈和米爸爸已经在餐桌上坐好了。   米爸爸开始吃饭前居然拄着拐杖到墙壁那儿对着副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去的耶稣画像祷告起来:“至圣三位一体,怜悯我们;主,清除我们的罪恶;君宰,赦免我们的过猛;圣者,因你的名垂顾并医治我们的病弱。荣耀归于父、及子、及圣灵,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阿们……”   “妈,爸什么时候加入基/督教了?”米娅抱了阅阅在腿上,开始喂阅阅饭。   “这次回老家的时候。”米妈妈要接过阅阅,“你累了一了,阅阅我来喂。”   阅阅一看外婆要把自己抱走,扭着小身子赖在米娅怀里:“要妈妈喂,要妈妈喂……”   “还是我来喂吧,我有好长时间没见到阅阅了。”米娅摇头,这时有人敲门,米妈妈跑过去,不一会响起说话声,米娅抬头时米妈妈正领着秦桑岩进来。   “坐。”米妈妈热情的招呼着秦桑岩,把他安排在米娅左手边的位置上,难怪桌子上多了一副碗筷,敢情妈妈早想到叫他过来吃饭。   阅阅一看见秦桑岩,立刻叛变了,张着小手往秦桑岩怀里扑:“爸爸抱。”   秦桑岩把阅阅抱了个满怀,拿走米娅手里的儿童碗和餐具:“我来吧。”   米爸爸这时候祷告完了,坐过来,秦桑岩和米爸爸打了声招呼,看上去他们好象原谅秦桑岩了,米娅心中有气,他这人还真会收卖人心,他们离婚那会儿养父母心里对他有很多不满,这才多久对他又客客气气起来了。   吃完饭,米爸爸进屋,米妈妈收拾碗筷进厨房,阅阅在秦桑岩身上爬来爬去,米娅起身时他出声说:“装修队明过来,你是要原来的风格,还是要变一变?”   昨晚他送她去医院,家里的水来不及处理,渗了好多到她的房子,米娅环顾客厅,花板和墙壁漏的挺严重,估计洗手间也好不到哪里去:“还照原来的装修。”大人说话,阅阅听不懂,扯着秦桑岩要陪着玩,秦桑岩耐心很足,一直陪阅阅玩到很晚。   米娅吃完饭就钻进房间里开始修改企划书,等于终于告一段落,才想起阅阅,伸了个懒腰拉开门出去,见米妈妈在抹桌子,诧异的问:“妈,阅阅呢?”   “在楼上。”   “楼上?”米娅反应过来了:“被秦桑岩带走了?”   “洗手间到处是水,我弄了一下午也没完全弄好,阅阅不能在里面洗澡,我让他抱回家洗,他们父子俩也好久没见面了,上午阅阅见到他就一直粘着,我就做主让阅阅今晚跟着他睡。”   米娅无语,秦桑岩的房子漏的比家里要厉害的多,哪有地方给阅阅洗澡,快步上了二十层,按2013室的门铃,结果开的是隔壁的门。   “妈妈。”阅阅清脆的声音叫着,一大一小站在2012室的门口。   “你不是住在那家吗?”米娅边走过去边回头看2013室。   “那套房子不能住了,我一看这套房子在挂牌出/售,也懒的搬家,便买下来了。”秦桑岩侧了侧身:“要不要进来参观参观?”   “现房有什么好参观的,又不是你设计的。”米娅嘴里这么说,脚倒是迈进去了,阅阅跟在后面,米娅回身把儿子抱起来哄着:“阅阅乖,妈妈带你回家洗澡好不好?”   小家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又用小手一指后面的秦桑岩:“爸爸洗。”   “和妈妈一起洗不好吗?”   “爸爸洗。”小家伙很坚定自己的立场。   米娅退一步哄着:“那一会儿阅阅洗好澡,回家跟妈妈睡好不好?”   小家伙还是摇头,索性舞着小手往秦桑岩那儿奔:“爸爸抱,爸爸抱……”   得,小叛徒,米娅彻底没辙,看了室内一圈,与她的房子相比起来这套明显要大上许多,装修也属于精装,地上摆了一地的玩具,难怪阅阅不肯走。   米娅离开时,秦桑岩唤她,似乎有点舍不得她走的意思:“娅娅。”   她冷下脸:“对不起,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秦先生,请修正你的称呼。” 第二百八十六章 回避   秦桑岩突然觉得心脏一阵收缩,沉默过后,突然别有深意的一笑:“名称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下次我改口就是了。”   米娅不想再应什么,免得自己再气到,又和阅阅说了会话,交待两声便下楼。   第二清早,米娅就催米妈妈去接阅阅回来,米妈妈倒是不急:“你去上你的班,阅阅我自然会去接。”   出门前米娅看了看米利,正念念有词的祷告着呢,满嘴的上帝耶和华。   去公司前看白绵绵,人已经醒了,精神状态还不错,正端着平板电脑玩游戏呢,哪里有一点病人的样子,米娅也放心了,本来想问司徒政的事,想想等白绵绵出院后再问逑。   在公司忙碌了一会,手机铃声响着,米娅在看一份文件,没顾的看号码就拿起来接。   “米娅,是我。”是司徒娇的声音。   “嗯。”米娅反应冷淡的。   “听说你搬去北京了。”   米娅深信司徒娇打这通电话过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心好:“怎么你也有兴趣搬过来?”   “我可没空,照顾你爸呢。”司徒娇有意无意的透露。   米娅放下笔,思量着是不是程池病了,司徒娇又说:“不跟你说了,我要挂了。”   司徒娇这招真不够高明,不就是吊着她的胃口吗?米娅懒的理,程池病不病关她什么事,司徒娇和比自己年龄大上许多的程池在一起不就是图着程池的那些家产吗?司徒娇有本事全拿走,她不稀罕,怕就怕程池老奸巨滑,司徒娇可不是他对手。   隔了没多久,又有一通电话进来,依然是陌生号码。   “小姐,老爷病了,您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他已经病了好多了。”   米娅愣了片刻才听出是管家的声音,“病了就找医生,找我干什么?”   “小姐,老爷这一次病的挺严重的,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司徒娇一直守在老爷身边,昨她缠着老爷要看遗嘱,老爷说要等您回来才能公布。”   遗嘱遗嘱,不应该是死后才公布的么?米娅理清了一些头绪:“程池得的是什么病?”   “具体的等您回来了再说。”   踌躇了许久,米娅决定回去一趟,程珞的死有可能与程池有关,她是程池的女儿又是不争的事实,回去看一趟是情理之中的行为。   让秘书订了第二的票,因为订的匆忙,只订到了头等舱,米娅提着笔记本上机时看到前面有个身影很熟悉,秦桑岩。   这趟机直S市,想来他也是要回S市的,米娅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她看来头等舱的座位不过是比普通的座位大一点而已,还不一样是交通工具。   坐下时发现后面坐了一个瘦高个的男人,那和秦桑岩一起送她上救护车的邻居,不由友好的点头微笑,对方也发现了她,“米小姐。”   “上次谢谢你,还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米娅由于站着,把后面几个位置看了个清楚,其中一个位置上坐着秦桑岩,直直的看过来,她目光漫不经心的掠过他,定在瘦高男人的脸上。   “我姓邓。”   “原来是邓先生。”   寒暄了两句,机要起了,米娅便坐下去,企划书写完,她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投资商,倒是锁定了几家,不过还没有行动,成功的机率也不知道能有多少,晚上睡眠自然质量不高。   一坐下去,她就睡着了。   睡到S市,下机时给父母打了一个平安电话,他们不放心,让她到了之后给个电话过去。   无巧不巧,走出机场的时候,秦桑岩又走在前面,助理秘书一大堆,他一个人低头边玩手机边往前走,米娅不想和他撞到一块儿,绕开走了另一条道。   管家居然来接机,米娅大感意外,不过有车来接她不会拒绝,坐进去后车停在那儿,过了几分钟,管家又开了车门,秦桑岩从外面闪进来。   米娅错愕的瞪着他,又看看车外的管家,管家解释:“小姐,老爷要见您和姑爷。”   “什么姑爷,我已经和他离婚了。”米娅头疼的摸头,怎么跑哪儿都能看到这个男人,像个阴魂一样不散。   “小姐批评的是。”管家反应速度也快。   车开动,秦桑岩侧过脸瞧她一眼,“我去只待几分钟,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我当然没有心理负担,秦总也未免太瞧得起自个了。”米娅脸上的笑意很浓,她思忖了下他去的身份,从管家称呼上来看搞的好象他们还是两口子似的,程池不是不知道他们离婚的事,这又是唱的哪出。   秦桑岩坐在她身边,不再有言语,眸色暗的像是两团黑雾。   他们到的时候,程池穿了一件对襟睡袍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在座的有司徒娇,还有两名律师。   米娅进去没出声,倒是秦桑岩叫了程池一声:“程先生。”   “坐了半机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会。”程池和颜悦色的招呼他们,又吩咐让管家去泡茶。   米娅是来看看程池怎么样的,看这仗势倒像是来的不是时候,准备起身,司徒娇突然兴师问罪起来:“你们总算来了,老爷等了你们半了,他身体不好,病了这么多,你们这些当小辈的怎么到了要听遗嘱的时候才来?也太说不过去吧?”   听司徒娇这口气倒真有程家女主人的风范,米娅不想生事,听到这里了然的笑笑:“是啊,我回来的是晚了,身为女儿这是不孝,还真要多谢司徒小姐了,这么费心的替我照顾父亲,我们程家上上下下看在眼中,感激涕零,等我父亲的身体好了,不如找个良道吉日认你为干女儿如何?”   这无异于在暗讽司徒娇年龄小的能当程池的女儿,司徒娇脸上能好看吗?一阵红一阵青,抖着嗓子说:“你……”   “好了,娅娅,少说两句。”程池开了口,司徒娇马上得意起来,往程池身边一坐,环着程池的手臂得意洋洋的看着米娅。   一老一少依偎在一块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米娅扬唇冷笑,“既然你们有事要谈,我想我最最好回避一下。”讲完直接走了出去,不管程池在后面怎么叫就是不回去,她一个人在程宅溜达,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最后转到了程珞的房间。   这是一个充满阳刚味的男孩房间,墙上贴着NBA篮球巨星的海报,桌子上摆着变形金刚和奥特曼家族套装,还有一些限量版的玩偶公仔,书架那儿还横架着一把汉武剑。   这里的每样东西好象都未变过,手摸上去也一尘不染,明显有人经常打扫的缘故。拿起桌子上程珞的相片,照片里他英俊的脸笑的那么好看,她的眼圈红了。   在程珞房间不知留恋了多久,管家过来:“小姐,老爷让您过去一趟。”   估计他们应该谈完了,米娅去的是程池的卧室,程池坐在床上,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蓝色滚边睡袍,看到米娅过去后对旁边的司徒娇说:“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娅娅谈。”   司徒娇不太情愿的扭着腰出去,经过米娅身边还瞪了一眼,米娅走到程池床边五米远的地方便不肯再靠近:“有什么事说吧?”   “娅娅,爸爸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愿意爸爸吗?”程池苦笑的时候脸颊两块凹进去,几年没怎么见他老的速度快了许多。   米娅心里有点酸,脚步向前移了两米,声音也不由放柔了:“不是说身体不舒服的吗?哪儿不舒服?医生怎么说?”   “我快七十的人了,时日不多,也过够了,爸爸知道你因为程珞的死耿耿于怀,不肯原谅爸爸,以为是爸爸害死他的,如果今他没死,你是不是肯原谅爸爸?在爸爸临走的时候陪爸爸一段时间?”   “程珞没死?你以为我好骗?”米娅连番冷笑,眯着眼恨恨道:“要不是我苦于没有证据,我早把你送进监狱,不会让你逍遥快活这么多年。”   程池突然捂住心脏:“娅娅,你就这么笃定程珞是我害死的吗?你是我女儿,难道你就一点不信爸爸吗?”   ∩﹏∩∩﹏∩∩﹏∩∩﹏∩   还有一更哦……到底要不要程珞复活,看下面反转的情节?给俺留言哟…… 第二百八十七章 还有我在   米娅发觉好笑:“信任?你和我谈信任?以前你哪里去了,你算计我嫁给秦桑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找我谈这两个字?”   程池坐在床上,面上笑容很深:“那时候我承认让你嫁给秦桑岩是有私心的,但是他也是你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爸爸帮你如愿有什么错?”   她回以的是嗤之以鼻:“是啊,你没错,我有错,我错在不该认你,我错在不该像傻瓜一样当你的女儿,我宁愿我身体里没流你的血。”   “无论你承不承认,这是事实,你是我亲生女儿,我是你爸爸。”程池咬字咬的很用力,抚着胸口的手向前挣扎着去拉床柜的抽屉,哆哆嗦嗦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的遗嘱,你有必要看一遍。”   “用不着,你最好不要把遗产给我。”米娅反应极冷淡,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就算你给了我也不要,当然,你要是没给我,那是更好。逑”   对于女儿的反应,程池早在意料之中,他收回手,靠在床头慢慢闭上眼睛,米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候司徒娇嗵的推门进来,看到程池这样,快的奔过去,直接拿手指往程池鼻子下面探,脸色陡然一转:“老爷,您没事就好。”   程池当然没死,他睁开眼睛,“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会儿。”   见米娅出去,司徒娇紧跟而后,在走廊尽头,楼梯口拦住了米娅,故意卖起了关子:“知道在书房你爸的律师是怎么宣读遗嘱的吗?的”   “你不是也在场?问我做什么?难道司徒小姐耳聋了?没听见?”米娅不屑一顾,就是不上司徒娇的当。   司徒娇早就有了底气,说话也张扬起来:“告诉你好了,你爸把程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了我,其它的债券啊地产股票我更是拿大头,你只拿到了可怜的百分之十二。啧啧,亲生女儿只拿到这么多真是可怜啊。想程池在商界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得了这么多财产,却让女儿当个小股东,真是绝情。”   “是吗?那真是恭喜了,守着一个能当你爷爷的男人这么多年,你也算是称心如意了。”米娅反唇相讥。   司徒娇脸上一怒,随即笑起来:“我不跟你磨嘴皮子,没意思。”一摆手,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扭着细腰走了。   米娅下楼,经过前面一栋别墅,想到程珞房间里去拿两样东西,好给阅阅带回去,也算是阅阅亲近他爸爸的机会。   别墅里往日来来往往的女佣,这会儿冷冷清清,米娅抬级而上,程池看样子病的不轻,刚才她也忘了问是什么病,问了也没用,她不是医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中国有句老话叫“人即将死其言也善”,程池说程珞的死不关他的事,她能相信吗?这时候他骗她没什么意义了,也没什么目的,或许是真的。   想事情想的入神,出其不意的被人捂住嘴抱起来,要逃已经来不及,她打死也不会想到在程宅会遭到暗算,正在想到底是谁绑架她的时候,她被抱进了一个房间。   那人将她放下来,落地后她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   得到自由的一刹那,她本能的去看对方,看清是秦桑岩的脸后,霍然爬起来毫不留情的甩了一耳光过去。   “啪!”   这一掌比上次她甩的还要大力,秦桑岩的半边脸立刻红了,浮出清晰的手指印,他目光幽深,在她怒骂出声前再次捂住她的嘴,拖到洗手间去,因为外面传来两道脚步声,还有两个男人的低语。   “人呢?”   “刚才还在这儿,怎么一眨眼不见了。”   “蠢货!我不是让你看准了放机关的吗?你眼睛长在头顶上?”   “不是,我看的牢牢的,我看她上了楼梯眼睛眨都没眨,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一阵风,有沙子吹到我眼睛里,我一揉眼人就不见了。”   “饭桶!事情搞砸了,看你回去怎么交待。快,在这房间找找,没有的话再到其它房间找,一定要找到,雇主说了要是被发现就一不做二不休……”   两个男声一个粗一个细,一个骂骂咧咧,一个唯唯喏喏,脚步往洗手间这边靠,秦桑岩看了看环境,一头扎进浴帘内,那里有个马桶,慌乱中她整个人被他推向后,双臂为了找平衡,不自觉的撑在马桶水箱上。   米娅听的清楚,只觉得胸口的心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埋伏在楼梯口那儿等着自己,秦桑岩这是救了她?   身体吃力的向后仰,抬头气喘吁吁的望着秦桑岩,偏偏秦桑岩冷眼看着她,她的嘴又被他捂的严,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后背贴着马桶水箱,两条腿分别跨站在马桶盖左右两侧,提醒她此时的动作有多么困窘。   洗手间门被推开了,秦桑岩松开手,悄悄向前迈步,这种时候米娅可不会傻到发出一点声音,或是动哪怕一下,屏住呼吸看他走到面前,高大的身影挡在她前面仿佛下一刻攻击来临前他会给她阻挡。   有人进了洗手间,脚步才响了两下,外面另外一个人在叫:“好了没有?快点儿,妈的,你再磨磨蹭蹭的,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皮。”   “来了,来了。”这人慌乱起来,脚步声跑出去。   米娅心快跳到嗓子眼,整个人处于紧张,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更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么撩人,气热她穿了一件短款连衣裙,身体向后仰,双腿叉开的姿势使包臀的布料往腰上猛缩,露出里面的黑色透明连体袜,黑色底-裤更若隐若现露出来,撑在马桶水箱上的两只手肘艰难的向后弯曲支撑着。   傲人的酥-胸呼吸起伏,像羽毛落在人心上,看的人痒到心底。   这副画面唤起了秦桑岩的记忆,想起他第一次得到她的情景,那他虽然醉着,但有三分清醒,就是这样撩人的姿势彻底让他疯了。成熟又生动的曲线,进去后却青涩甘甜,那芳香像清晨在山间闻到的花香,不知其踪,却甘香怡人,越闻越沉醉。   米娅只觉得头顶上一片黑压,秦桑岩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火热的眼神盯着她腿间的春/色,让她触电似的颤抖,尤其是对他打开的大腿抖的不成样子,她知道这个姿势看上去有点勾/引式的放/荡。但这是谁害的?外面的两个男人还没走远,她真是又羞又恼,难堪到了极点,恨不得站起来打掉他的眼睛,再骂一声:看什么看?   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根本不奏效,秦桑岩靠过来,呼吸愈来愈厚重,喷着热气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大可不必这样,就算被发现,还有我在。”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还有我在’,她气的直翻白眼,小声道:“你闭嘴,我不用你帮。秦桑岩,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趁火打劫,我绝饶不了你。”   秦桑岩轻掀薄唇:“你不用我帮?那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你该出去。”   他真的很有激怒人的本事,米娅怒火中烧,双臂动了动,下一秒停下来,水箱上面的盖子轻,她的手臂长时间撑在上面已经有了一部分的粘性,如果她冒然移开,肯定会带动水箱盖发出响声,外面已经走远的人肯定又会返回来。   刚才吃了那么多苦,总不能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米娅咬咬牙,继续撑下去。秦桑岩倒是一派轻松,懒懒的背靠在磁砖墙壁上,整个人少了一份警备,多了一份懒散。   米娅一直觉得这男人可恨,今算是最最可恨的一次,恨的她差点没咬碎一口牙。   终于,外面不再听到声音,她小声喘气,一点点移动自己,手臂已经麻掉,还是不小心带动了水箱盖发出“哐”声。   心跳提到嗓子眼,她停住呼吸听了一会,确定没有人跑过来后松了口气,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往马桶盖上一坐。   这么一会,秦桑岩已经出去了,整理了半衣服,她才出去,卧室的门关着,他在打电话:“宅子里有两个陌生男人,你们留意一下,一定要抓到手,一会等我去处理。”   “给谁打电话?”她本不想问,一想到那两个要算计自己的人,又忍不住问了。   秦桑岩放下电话,看她一眼:“程池的保镖。”   “他们凭什么听你的?”米娅不信,他和程池斗不是一两的事了,程池的保镖没道理听他的指挥。 第二百八十八章   他眉头动了动:“你抗拒程池抗拒的厉害,有些事就算他想告诉你你也没耐性听,自然错过了你应该知道的。”   这话怎么听都一语双关,她追问:“错过了什么?”   “你错过了一些最精彩的。”秦桑岩并不想多谈,双手插在口袋里,闲闲的看她。   米娅蹙眉思考了很久:“刚才的人想干什么?什么机关?”   “你跟我来。”秦桑岩扯了她的手往外走,直奔楼梯,站在二楼指着一盏楼梯间的吊灯逑。   起先没看明白,再细细一看,米娅瞬间倒抽一口凉气,那吊灯摇摇欲坠,旁边有条不起眼的细绳与之相连,沿着墙壁一路延伸到楼下去,这么看来那两个人所说的机关就是指这个了。而他是乘她还没走到吊灯下面,提前把她救出来的。   “你早知道?”米娅试探,不然怎么这么巧。   “我早知道就早告诉你了,我是发现两个人行踪可疑,跟踪上来的,你不信就算了。”秦桑岩真心觉得这个女人变的警惕了,也聪明了的。   米娅也估计不是他,他没杀她或是绑架她的动机,就算有,也不用等到在程宅,最有可能的是司徒娇。   司徒娇已经拿到了大部分程池的遗产还想怎样?非要全部拿到手?   以司徒娇的贪婪,这倒有可能。   哼,她冷笑一声,司徒娇的算盘打的精,她也不是好惹的,程池还没死呢,司徒娇就这么迫不及待,小心阴沟里翻船,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程池今找你来是听遗嘱,还是别的事?”秦桑岩往楼下走,米娅跟着,在后面问。   秦桑岩脚步稍慢,想了想说:“两者都有。”   “他的遗产也有你的份?”米娅惊愕,倒不是介意程池把遗产给了他,而是之前他和Cherry合伙设计在婚礼上捅破程珞的身世令程池难堪,程池不可能事后不去调查这件事,可以说程池和他的梁子结大了,又怎么可能会把遗产分给他一份,这说不通。   秦桑岩沉默,隔了会问:“有什么问题?”   米娅歪歪嘴没说什么,司徒娇说得到了程池的大部分股份和遗产,也就是说她和秦桑岩占小头,恐怕程池给秦桑岩的很少。不管多少,程池能给他还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取得程池信任的,可以随意调动保镖,这一点倒是值得去探究。   离开程宅,米娅回了一趟新区的家,米妈妈说户口本忘在家里,要她回北京前带回去,她纳闷,户口本带到北京做什么,米妈妈坚持,她也只好照办。   进家门没多久,袁红来了:“娅娅回来了?”   “是啊,袁阿姨,这房子多亏你照顾。”米娅塞了户口本进包里,“晚上我请您吃饭。”   袁红没推辞,满口应承下来:“好啊,那就隔壁街的苏雅大酒店怎么样,听说29楼自助旋转餐厅能有上百种东南亚风味的菜,阿姨没尝过,你要请客,我可就不客气了。”   “没问题。”米娅看看时间,五点十八分,难得回来一次,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如也叫上唐三,便说:“七点怎么样?”   “行,我先回店里去忙完,到时候在那家餐厅见。”袁红笑眯眯的摆手走了。   米娅拨唐珈叶的手机,“唐三,我回S市了,晚上请你吃自助餐。”   “程池时日不多了,你还有空请客吃饭?”唐珈叶在电话里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米娅故意问。   “小姐,程池是谁啊,全家有名的富商,做生意的有几个不认识他,他有个风吹草动大家传的到处都是,你今回S市不也是为了他而回的吗?”   米娅摸摸鼻子,笑道:“他病了难道我就不吃饭了吗?饭还是要照吃的。”   “你呀,不要在我面前装满不在乎,你和他再有过节也大不过父女之情,我劝你抓紧时间多和他相处,不要等人走了再后悔。”唐珈叶轻声劝着。   在唐三面前米娅不需要遮掩:“行了,我知道了,晚上吃完饭就回去还不行吗?你就说你有没有空和我吃这一顿饭吧。”   “没空,女儿这两感冒发烧,我得按时回家照顾她吃饭睡觉喝药。”   “要不要紧?要不我晚上去看看樱沫。”   “不用了,你看樱沫什么时候都可以,你爸爸呢就只有一个,你好好想想。”唐珈叶说完挂了电话。   唐三说的又何尝不是米娅心中所想,只是每次想真正迈步,就好象脚下有几十只绳子在牵扯着,她迈不动脚,一边恨着程池,一边又难以做到真正无视,因为血浓于水,因为他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   六点半,米娅从家里出发,接到米妈妈的电话。   “娅娅,晚上你是不是请袁阿姨去吃饭?”   “嗯,你怎么知道?”米娅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其实呢,你袁阿姨是受我委托,你不要怪她,一会她会带个小伙子和你见面……”   米娅又好气又好笑,打断道:“妈,你搞什么鬼?相亲吗?我不需要,我回S市的时间安排的紧,没空搞这些。”   “你怎么会不需要?你需要,想想你多大了?还当自己是未出嫁的女孩是不是啊?娅娅啊,你听话,这小伙子人不错的,工作也在北京,在北京市的商务部人事处。他也是离过婚的,带了一个男孩,人挺好的,也不摆架子,是你袁阿姨费劲托了很多熟人好不容易介绍的,你可得抓紧啊。我让你袁阿姨打听过了,对方不介意你有个孩子,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不要错过。”   商务部?米娅一想白绵绵不也在北京市的商务部,或许还认识呢。   和米妈妈再争论下去也争论不出什么,米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虚应了声,便收了线,转身就往回走,到了家再给袁红打电话,说自己不舒服去不了,这事不就躲过去了吗。   正想着,身后有人叫她:“娅娅……”   这一听不打紧,不正是袁红的声音吗?米娅无奈的转身:“袁阿姨。”袁红身边站了两个身影,一个中年女人,一个身材高且胖的男人,这个该不会就是妈妈说的那个相亲对象?   她在心里诅咒了一声,这叫男孩?整个一大叔好不好?头顶发量稀少,一身的白衬衫和西裤,正式到有点古板。不过倒是挺有派头,标准的公务员打扮和长相。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袁红介绍了那个中年女人,是袁红的好姐妹,看样子也是媒人之一。米娅恭敬的叫了一声:“阿姨好。”   “好,这模样长的真不错,袁红,你没吹牛,瞧这皮肤水灵灵的,像一掐能掐出水来,还有这身材,啧啧,真让人看了羡慕。”中年女人一个劲的夸奖米娅,夸成一朵花,不时瞅着身边的男人。   那男人把米娅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虽没说什么,看得出来极满意,朝中年女人使眼色。   袁红牵头,带他们去了苏雅大酒店29楼,找了位置坐下,袁红说:“娅娅,我忘了给你介绍,这是许金宗,今年三十七,他也在北京工作。”又对许金宗介绍说:“这是我好姐妹的女儿,名叫米娅,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以前在教育局,后来开了公司,现在是老板了。”   许金宗眼睛直勾勾的:“米小姐,真是年轻有为,不知道开的是什么公司?”   “网游。”米娅答。   “网游好啊,听说投资大,赚钱赚的多。”许金宗夸奖道。   米娅但笑不语,她最怕这种寒暄客套,比拿绳绑在身上还要难受。   袁红一看两人有话题聊,便准备撤了:“我们年纪大了,腿脚不利落,不如你们年轻人去帮着拿点吃的回来怎么样?”   “好。”许金宗几乎和米娅同时站起来。   以米娅以前的性子肯定走掉,但是想到米妈妈,她定下心来,即使推不掉,也没必要摆个脸色,袁阿姨也是一片好意,又不会马上逼她和这个什么许金宗结婚,大不了吃完这顿饭拍拍屁股走人,从此是路人。   “米小姐,我这里有两张昆曲剧院的票,吃完饭一起去看吧?”许金宗也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木讷,两人拿食物的时候他就不停的献殷勤,最后还掏出两张戏票。   ∩﹏∩∩﹏∩∩﹏∩∩﹏∩   下面还有一更。 第二百八十九章 黄脸婆   米娅瞅了眼许金宗,人是感官动物,同样是拿票给她,怎么薛璟誉拿音乐剧票时的动作就那么赏心悦目,许金宗就这么猥琐难看呢。   回到座位,袁红和中年妇女如预期中的消失了,米娅安静的吃着拿到的食物,对着合适的人就有好胃口,对着不合适的人自然胃口差,她盘子中寥寥无几,再看许金宗像几没吃过饭一样,盘子里塞的重重叠叠,没有一块角落浪费。   米娅瞄了许金宗面前山一样的食物,怀疑这男人到底是来相亲的还是来吃饭的,当然,她不反对这样,毕竟自助餐嘛,人家酒店都没说什么,她更不会反对,只不过觉得稍有不雅罢了。   “米小姐,你看上去顶多像二十出头,真年轻。”许金宗夸道。   米娅呵呵的笑了两声:“许先生也是,一点也看不出快四十了。逑”   被提及年龄,许金宗面部肌肉抖了两下,突然间脸上优越感顿生,嘴里却是谦逊道:“是啊,到了这个年纪还没升到主任真是惭愧。”   米娅笑:“这么说许先生是副主任,那官不小啊。”   许金宗但笑不语,暗想总算挽回一点面子馐。   吃饭的时候话题倒是不断,不过全绕在她的身上,一会旁敲侧击问她离婚拿到多少赔偿金,一会又问她公司目前经营状况如何。   反正都是涉及到钱,敏感的话题,米娅微笑道:“说出来不怕许先生笑话,我和我前夫离婚,赔偿金我一分没要。公司目前经营的马马虎虎,外人以为公司是我的,其实是我弟弟的,他虽然意外去世了,但是我想公司以后留给他儿子,所以我充其量就是个打工的。”   许金宗点头,眼是晃过一丝不信,起身出去转了一圈,拿了很多食物过来   “米小姐,这是鱼翅,女人喝了对皮肤好。”许金宗把一蛊鱼翅推上来。   米娅浅笑,看了一眼,没动:“谢谢。”   许金宗似乎对鱼翅情有独钟,吃完卖弄起肚子里的知识来:“鱼翅可是个好东西,有说中国人食鱼翅的习惯源于郑和,《本草纲目》中也有记载。”   听许金宗说的摇头摆尾,米娅把面前的一蛊鱼翅推过去:“许先生既然这么喜欢吃,不如这一份代劳,我个人不太喜欢吃这个。”   许金宗推辞了两下,便拿过去,三两下喝的差不多了,米娅看他的吃相倒不是难看,只不过觉得夸张,假意想起了什么说:“相信许先生看过电视,最近央视曝光市场上有很大一部分鱼翅是假的,一些大酒店也用假鱼翅蒙骗消费者,你说这个会不会是假的?”   许金宗脸色有些变了,盯着吃到见底的鱼翅喃:“这……这应该不会吧,这么大的酒店最顾及的是声誉,不会做这种对名誉不利的坏事……”   “嗯,许先生说的有道理。”米娅赞同的点点头,“根据我从央视上看到的资料,其实假的鱼翅吃下去顶多是被骗了,对身体不起多大反作用,反而是真鱼翅,汤里面含有高浓度的毒性物质——水银,水银相信许先生知道的,对人高级神经系统有害。”   许金宗嘴里含着最后一口汤,他的脸随着她的结尾益发苍白,手掐着嗓子眼是想吐又不好意思吐,想咽又觉得恐惧。   米娅强忍住笑,假装没看到许金宗滑稽的样子,低头如常的吃起寿司来。   此时恰好手机响着,她说了声不好意思起身走出去接,要不然真要忍不住当场笑出声来。   “程池的病情反复,刚才晕过去了,医生来了一趟,你最好也过来看看。”秦桑岩的声音中难得出现一抹焦急。   米娅心里一沉,稳了稳嗓音说:“是吗?那你应该找医生,不是找我。”   秦桑岩紧了紧声线,问:“你在哪儿?”   “我在什么地方与你有关吗?”米娅一听他的质问就禁不住冷笑。   “你是不是在相亲?我听你妈妈说的。”秦桑岩吸了口气,“娅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嫁出去?连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看看你父亲?”   “秦总,我发现你怎么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你都说了程池是我父亲,那么你急什么?不觉得好笑,你早不是他的女婿了。”米娅好奇于妈妈怎么这么大嘴巴,这种事也要和姓秦的说。   “好,是我多管闲事,那么祝你今能把自己嫁出去。”秦桑岩顿时断了线。   莫名其妙!   米娅气愤的咬牙,回到座位,这才几分钟的功夫,许金宗便把面前如山一样的食物解决掉了大半,她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程池的病情令米娅心情烦躁,失了敷衍这场相亲的耐性,挤出尽量多的笑容:“许先生,要不要再去拿些食物,自助餐嘛就要吃的尽兴才开心。”   此话正合许金宗的心意,点头的同时看米娅没吃多少,优雅的擦擦嘴道:“米小姐胃口不好?”   等的就是这句,米娅叹叹气:“家父病危,没什么胃口。”   许金宗早从介绍人那儿把米娅的身世摸了个滚瓜烂熟,知道她口中的家父指的是程池,那个富可敌国的财主,顿时关切起来:“既然这样,那今的戏不如不看了,米小姐要是实在挂心的话,我送你回去。”   “不麻烦许先生了。”米娅胡乱搪塞,打开皮包要买单,许金宗哪里肯,抢先付钱,听到服务生说一共七百的时候眼睛瞪的比面前的盘子还要大:“怎么这么多?不是一位二百七十的吗?”   “先生,这是周一到周五的价位,今是周末,一位三百五十。”服务生解释道。   许金宗故作大方把红钞票一扔,米娅分明从他眼中看出蛋疼的神色,想他大小也是个副主任怎么这么抠,再一看他找服务员要发票未果顿时明白了,平常这些官员吃喝报公帐,今报不了,自然是蛋疼加肉疼再加心疼。   结果走的时候许金宗热情的要送她,米娅推不过,心想反正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他要送就送呗。   路上许金宗话少,但谈的可是关键问题:“我挺喜欢小孩的,米小姐收留了令弟的遗腹子对吧?长的一定挺可爱。”米娅笑笑,“小孩嘛长的都挺可爱的。”   许金宗来了劲:“孩子是你妈妈在照顾吧,老人家照顾久了对孩子有感情,他们也没什么重要事,如果孩子离开,他们反而不习惯。”   米娅一听就听出门道,许金宗在暗示如果她和他结婚,以后阅阅就给她妈妈带,微微皱眉,脸上风轻云淡:“许先生,我想你可能会错了我的意思,我觉得你人挺好,工作也好,是我配不上你。”   许金宗以退为进,马上就说:“你是孩子的姑姑,又是法律上的监护人,我想你舍不得离开那孩子,刚好我也有个孩子,组成家庭后会热闹许多,两个孩子也有个玩伴,真是两全其美。”   这人还真懂的自圆其说,真不愧在官场上混的,米娅心中火大,捏着嗓子说:“许先生还不明白吗?我们以后可以做普通朋友。”   前面有行人乱穿马路,许金宗用力猛按喇叭,装没听见,掩饰过去。   到了程宅,许金宗那个兴致高啊,不停的打量程家豪宅:“米小姐家真漂亮,在门口看就这么气派,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   米娅可不愿请这种人进去,拿了皮包准备推门:“许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不,是不再见。   “米小姐,等等。”许金宗大概也看出米娅的态度,扯着她的手道:“我真的挺喜欢米小姐的,对你几乎是一见钟情,请给我一个机会……”说着肥嘴就靠上来,想要强吻。   最可恨就是这种霸王硬上弓的人,米娅毫不客气就是一巴掌,打的倒不是轻,想的是袁红的面子,毕竟是妈妈的朋友,到时候妈妈不好交待。   许金宗被拒绝,表情很难看:“米小姐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你好象忘了自己就是个黄脸婆,姓秦的宁可和小三搅在一块儿也不愿意搭理你,这和垃圾有什么区别?”   “垃圾还有能源再利用的时候,人渣就不同了,已经是个渣,再利用也利用不起来,你说对吧,许副主任?”米娅不甘示弱,反讽许金宗是人渣。   许金宗面庞一阵白一阵红又一阵青,“嘴巴这么恶毒,难怪姓秦的不要你,要是我送我也不要,不就是个不能生孩子的黄脸婆,连母鸡都不如,偏偏要拿自己当黄花大闺女,我都替你害臊……”   这种人气急败坏,也就在这儿过过嘴瘾,米娅连气的力气都不想有,她索性下车,甩上车门,直接当这种人是个P,放掉就眼不见为净。   不过还没等她走出两步,一个黑影闪过,许金宗被人从车里拽出来,转眼间已经“哎哟”的叫着,滚倒在地。 第二百九十章 千里之外   看着许金宗被打倒在地,米娅痛快的笑了,转头看着出现在她身旁的秦桑岩,脸上的笑就变的皮笑肉不笑了:“秦总好身手,这一拳积怨频深吧,你这唱的哪出啊,和许副主任认识?可也犯不着动手啊,你瞧把人家一个英俊小生给打的,连他亲娘来了恐怕都不认识。啧啧……”   米娅这段话巧妙,既讽刺了秦桑岩,又挖苦了许金宗。   许金宗被打的眼冒金星,半瘫在地上才回过神,挣扎站起来的时候抖着手指向米娅,米娅上前摸出四张粉红大钞往许金宗西装上衣口袋里塞,用同情的声音说:“许先生,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呢从不吃白食,今晚的自助餐我与你AA制,这里还多出五十块钱,就当是你的小费,不用找了啊。”   许金宗哪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把钱往地上一甩,骂道:“姓米的,你他妈的……”   不等他骂下去,秦桑岩神色阴霾,又上去踹了一脚:“嘴巴放干净些!逖”   “凭什么打人?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姓秦的,你不就是想在你丈人临死前表现表现,分到遗产吗?呸,什么玩意,一个破鞋,一个劈腿,真是一对!”许金宗四脚朝倒地,气喘吁吁,踉踉跄跄爬起来,不屑的连连往地上吐口水,那神情仿佛自己有多高尚似的。   一向沉稳冷漠的秦桑岩变的恼怒,拳头紧握,许金宗可不想再被打,挥拳也迎上来,秦桑岩年轻时当过小混混打架出了名的狠,大小架打过不少,身经百战,对付许金宗是绰绰有余,没两下许金宗就处于下风。   秦桑岩揪住许金宗被打的无力的身体又要挥拳,许金宗开始撒泼起来,尖着嗓子像公鸡似的叫:“打人了,程家女婿打……俾”   还未讲完,秦桑岩挥拳对着许金宗脑后一招呼,许金宗像软泥一样瘫下去,再也没了声音。   米娅进大门前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许金宗,本来她是想好聚好散,在袁阿姨那儿也有个交待,这个好了,许金宗醒来指不定怎么暴跳如雷呢,这样也好,撕破了脸,省的这种渣男到时候死皮赖脸缠上来,甩都甩不掉。   秦桑岩默默看了眼进门的身影,摸出对讲机吩咐门内的保镖过来,把晕过去的许金宗塞到车内,再把车远远的开到街边停下。   办完这一切,他快步追上去,在米娅进屋前把人拉下来。   米娅歪过头,目光沿着被他拽的手,转到他面孔上:“感谢秦总替我出头,算扯平了,北京的房子就不用你装修了。”顿了下,发现他没放手的迹象,讥讽道:“难不成你还要我付你当打手的小费?”   秦桑岩把她从台阶上拉下来,无力道:“你还恨我的话,尽管打我,我不会还手,打到你出气为止,行不行?只求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夹枪带棍的,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米娅冷淡的拨开他的手:“有什么话你就说,打你我是没精力的,我只打人,从不打禽兽。”   秦桑岩看了她半晌,划出一抹淡淡的苦涩,轻轻吐出一句:“对不起,我知道我欠你这句话,今你要听多少我都愿意说。对不起……”   抬手挡住他的声音,米娅语气很是淡然:“你没错,用不着道歉,错的人是我,那年不该救你,也就不会有以后这一系列的事发生,是我的错。”   秦桑岩神色暗了几分,嗓子沙哑,像用全身的力气在说话:“我从不认为那是个错误的邂逅,娅娅,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一次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如果我再对不起你,我自己了结自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秦桑岩,你这样真没意思?真没意思你明白吗?”米娅连声冷笑,“过去的就是过去,就像你揍了许金宗一样,你能让时间倒流,回到一开始我和他没碰面的时间吗?这世上什么都可要求重来,唯一不能重来的就是时间和背叛,就算你死了,化成了灰,发生的事实也无法改变。”   他张了张唇,一时不能言语,过了会,说:“我不否认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只要一个机会,我不强迫你,就让我在你身边,哪怕像个朋友一样,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行不行?”   她轻笑,一点点后退,上台阶:“那就给你一个机会,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敛着眉角,对着她的背影脸色一点点的泛起白。   ?????   与下午相比,程池的卧室挤满了脸色凝重,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   米娅进去,司徒娇的脸从床上的程池那儿转过来,不悦的低喝道:“你怎么没敲门?”   “这是我家,需要敲什么门?”米娅懒的看司徒娇,冷冷反驳,问旁边一个医生:“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医生也有眼力劲,说道:“你是程小姐吧,程先生昏迷的时候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他时日不多,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她的呼吸像被人捏住了,嘴里问:“是什么病?为什么不送医院及时治疗?”   “血癌。”医生宣布着,“几个月前就送医院了,进行了三次化疗,效果不是很理想,上周还发现了恶性芽细胞,由于最近的治疗是以强力药物抑制癌细胞,对身体伤害极大,副作用包括食欲不振、腹泻不止等,他的身体益发衰弱。”   听到‘癌’这个字米娅的脑袋有些发胀发疼,程池不是万能的吗,他怎么会得这种病,他不是很有钱的吗,为什么不到国外去治疗?   他们在这边说话,那边司徒娇接了个电话就往外走,对四个特护交待:“老爷就交给你们了,司徒家有点事,今我可能回不来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四个特护应了一声,躲在角落里嘀咕,米娅竖耳一听聊的正是司徒娇,大意是说司徒娇以前可不是这样,经常陪夜,照顾的无微不至。   特护在为程池抱不平,米娅倒不惊讶,司徒娇本就冲着程池的财产来的,遗嘱已经宣读完毕,还真指望司徒娇会在病床前侍候么。这一晚,米娅留下来,通过了解她知道这些医护人员已经陪伴了程池几个月,都是国内最顶尖的专业医疗团队,花费不菲,主治医生在国乃至国际上的声望颇高,拿过医学界的大奖。   米娅累的趴在床边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感觉头上有轻轻重重的力道,朦胧的睁开眼,对上程池的脸。   这是父女俩第一次心平气和的面对面,米娅不自然的抿唇:“饿了吗?想吃什么?”医生说他化疗后食欲不振,最好劝着吃些东西。   程池摇摇头,收回摸女儿头的手:“你再睡会儿。”   “他们说你一没怎么吃东西,好歹要吃点。”米娅看他挣扎着坐不起来,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再用枕头塞到他身后,让他坐起身。   程池看女儿如此关心自己,点点头,米娅赶忙叫醒旁边睡着的特护,自己下楼去厨房找些吃的。   厨房这阵子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待命,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米娅挑了粥和清淡的小菜放在托盘端上去,一勺一勺的亲自去喂。   程池胃口好象变好了,喝掉了一碗粥,连特护都在旁边感叹真难得。   窗外,夜色消去,白来临,程池又睡过去,眼角有一滴泪,米娅用手纸轻轻擦去,自己却没了睡意,和特护悄悄到一边闲聊起来,顺便了解一些情况。   早晨,米娅去找管家,管家在程宅一向神出鬼没,米娅以前在程宅的时候也没见过管家多少面,要不是管家,恐怕她还不知道程池病的这么严重。   “秦桑岩怎么会在这儿?”米娅心中一直存着这个疑问。   “老爷安排的,他让我们一切听秦先生指挥。”   这么说程池真的十分信任秦桑岩,秦桑岩不是一直为关嘉抱不平,恨程池的吗,为什么又肯在这儿替程池看家护院?   抱着疑问,米娅准备在程池醒来后问个明白。司徒娇又出现在程池房间,正在喂程池喝粥,程池一口也不肯喝:“没胃口,你放那儿。”   正说着,卧室里传出一股臭味,司徒娇马上惊叫起来,指挥着特护:“赶紧的,老爷拉了,把这儿收拾干净。”娇滴滴的捏着鼻子赶紧就让到了一边。 第二百九十一章 趁火打劫   四个特护动作迅速,其中两个把程池的身体翻过去,另外两个利落的换好床单,前后花了不到五分钟。   司徒娇嫌气味难味,去开窗通风,手里的粥碗也像是有异味一样丢的远远的。米娅给捡起来,就着勺子尝了尝温度,已经凉了,下楼重新换了一碗上来,不见了司徒娇。   “爸,喝点儿吧,有了体力才能好的快。”米娅坐在床边上,细心劝着程池。   程池哆嗦着唇,看着女儿:“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爸,你不是我爸爸吗?”米娅划出一抹笑,叫出第一声时费了很大的力气,到了第二声和第三声时已经自然了很多,还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在胸间回荡,这或许就是父女性吧,不管之间有多大的隔阂,血缘是割舍不了的逖。   “娅娅,你总算肯叫我了,这几年来我想我们父女什么时候有和好的一,想的我几乎不抱希望了。”程池瘦削的手握住米娅的,紧了紧,“以前的事是爸爸不好,是爸爸鬼迷心窍,你肯在爸爸临走前原谅爸爸,爸爸死而无撼。”   “什么死不死的,你命长着呢。”她垂眸,漫不经心的搅着碗里的粥,“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有的过呢。”   程池被这么一形容不仅没怒,反而笑了:“娅娅,在你眼里,爸爸是不是一直是个坏人?俾”   “坏人与好人有什么区别?我分不清楚,不如你教教我。”米娅耸耸肩,目光直直的看着程池。   程池失笑起来:“娅娅,你长大了。”   ……   喂完粥,通常特护这时候会送来药,程池吃完就会犯困,这会儿在特护进来后,程池没动药,吩咐特护出去。   等房间里就父女二人,程池从枕头下翻出之前给她的文件:“这是我的遗嘱,你看看。”   米娅看了一眼封面,没有动作,微微扯动嘴角:“不用看了,司徒娇已经全告诉我了,你也不用说要修改什么的,我想没必要。我来照顾你,是基于你给了我一半的生命,我有义务陪你走完最后的时间,这是我身为子女应尽的责任。”   程池眼色稍稍闪动,然后把文件放回去,叹了口气:“娅娅,以前是爸爸不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有句话我不得不说,这夫妻还是原配的好。离婚和再婚不能解决婚姻中的问题,婚姻需要包容、理解和信任,假如不懂珍惜,结多少次婚结果还是一样的,所以不要轻易放手,不要轻易说离婚。”   米娅已经料到程池会帮秦桑岩说好话,没想到会说这么多,她没有抬头,怔了会,脸上的表情未变:“你也说了,婚姻中最重要的是包容、理解和信任,我认为信任是第一位,可是他不信任我,他怀疑我,只要我和一个异性接触,他就认为我放/荡,认为我勾三搭四,这样的婚姻一开始再好,也注定以悲剧收场。”   “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当你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桑岩他确实做错了很多事,看得出来他做过深刻反省……”   “你怎么就知道他做过反省?他和你说过?”米娅忍不住反问。   “跟你说实话吧,娅娅,桑岩他到程宅来是我的意思,你也知道关嘉是他的干妈,请他到程宅来不容易,之所以他肯前尽前嫌过来帮忙,完全是冲着你来的。那我让管家打电话告诉他,只要他肯来帮我,我就尽量搓和你们复婚。”   程池以前做事拐弯抹角,米娅深恶痛绝,现在直来直往,早早表明目的,米娅倒生不起气来,“你要他来帮什么忙?看家护院?不是有管家和一大群保镖吗?”   程池犹豫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外面有人敲门,司徒娇扭着腰进来,把米娅从床边上挤走,拿起特护留下来的药:“老爷,你吃完药要睡觉,这样才有体力和病魔抗争嘛。”   米娅看着那两颗白色的药丸,怎么看怎么刺眼,再一眨眼,程池已经在司徒娇的服侍下吞下了药丸,不久后就睡过去了。   一个念头猛然在脑海里跳出来,有没有可能程池防的人是司徒娇?   司徒娇这人没什么脑子,小小心思在程池面前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也许程池留了一手,再想想不对,程池如果早看出司徒娇的心思,哪容得了司徒娇跟了他三年,最后还把大部分的遗产留给了司徒娇。   兴师动众把秦桑岩找到程宅来,给予调动保镖的权利,看来这个暗中的对手应该很强。   会是谁呢?   还有那两个企图暗算她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秦桑岩让保镖抓人,到底抓到没有。   脑海混乱,在花园散步,遇到了管家,她上前打听:“秦桑岩在哪儿?”   “秦先生刚才在前面的凉亭里,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走。”   米娅点点头,决定去碰碰运气,想想自己真是反复无常,说他恶心,让他滚远点的话还音犹在耳,这会儿她倒主动找上门了。   如果程宅不是处处笼罩着紧张的气氛,米娅真心觉得程宅的花园是个散心的好去处,鸟语花香,景色怡人。   凉亭不难找,秦桑岩也不难找,米娅去的时候他还坐在里面,不过已经有起身的趋势,看到她过去微愣了一下,抿唇没有说话。   米娅沉着脸:“程池说你到这里来帮忙是为了我,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是不可能和你复婚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秦桑岩站的很直,停了两秒,语气虽平静,里面却有线压抑:“我是不会放弃的。”   像听笑话一样她笑了,转而问:“你是不是知道程池要防的人是谁,你干妈关嘉对不对?”   他眯了眯眼睛,好象僵在那儿,然后他说:“那两个人没抓到。”   “当然不可能抓到,有你在,怎么可能抓到。”米娅冷笑,程池真是越老越糊涂,大笔遗产留给别有用心的司徒娇,程宅的安危交给秦桑岩,前者不过是求财,后者却是求命,他与关嘉里应外合,这一次程家想不倒都难。   她的不信任是显而易见的,秦桑岩没有再做解释,隔着一张石桌的距离望着她说:“如果我告诉你程珞没死……”米娅的心停跳了两节拍,她调整呼吸冷声说:“程珞已经死了。”   “他没死。”秦桑岩换了肯定语气,“等这次事办完了,我带你去见他。不过我有个条件。”   原先心中一喜,一听到‘条件’二字,米娅咬牙切齿:“秦桑岩,你能再卑鄙点吗?你这样和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   秦桑岩沉沉的开口道:“你就说你要不要谈吧?”   嘴里想逞一时之快,心里却不这么想,米娅知道这是一个解开程珞死亡谜团的好机会,她也曾动过去墓地把程珞的骨灰弄出来与阅阅的DNA进行比对的念头,始终没付诸行动,毕竟那样做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如果程珞真的死了,她岂不是让他在地底下也躺的不安心吗。   想到这里,她咬牙,“要。你说什么条件?”   秦桑岩简短回答:“陪我吃顿饭。”   行,不就吃顿饭吗,花不了多长时间,咬咬牙就过去了,米娅握紧手指,扬起下巴:“就这么说定了。”   往回走的时候,米妈妈打来电话,气呼呼的:“娅娅,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你袁阿姨说介绍人把她骂了一顿,说你找人把那小伙子给打了,还把人车开到马路边上,那小伙子现在还躺在医院,全身是伤。要不是你袁阿姨好说歹说,恐怕那小伙子要告你。”   “妈,他不敢告我,他要是有胆子早告了,还用着打电话向你们发火?”米娅接下来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叙述了一遍,听的米妈妈一愣一愣的。   “这是真的?那小伙子真想强吻你?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米娅停下脚步,“我相不中大不了和袁阿姨说一声不合适,你们又不会拿刀逼我去和他结婚,犯得着我故意抹黑他吗?”   “这倒也是。”米妈妈自言自语,“那行,我去回了你袁阿姨,让她再帮你留意找合适的。”   “妈,我求你了,不要……”米娅话没说完,米妈妈的电话就挂了,弄的她郁闷加无奈,一抬头,秦桑岩不知何时站在边上。   ∩﹏∩∩﹏∩∩﹏∩∩﹏∩   有童鞋留言抱怨说更的慢和晚,在这里特意说声抱歉,肚子大了,坐着实在是莫有办法,更的慢希望大家谅解,这两争取调整更新时间,让大家早点看到更新~~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不想说永别   “有事?”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的表情有点严肃:“打人的是我,如果以后姓许的找你麻烦,告诉我,我来解决。”   米娅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不需要。”匆匆离开。   在程珞房间里拿了两样阅阅可能比较感兴趣的玩具公仔,见电脑摆在角落,她登录进去远程和北京的副总视频,了解了一些最近公司的情况,便下了线。   坐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米娅感慨良多,三年的时间已经物是人非,程珞没了,程池也即将走完人生中的最后几步,昔日身边的人一一远去,只留下这处处空旷的宅子,冷冷清清逖。   又去自己的房间看了一圈,以前很讨厌这里,总认为这里不是她真正的家,真正的房间,如今程池即将到另一个世界,她又不在这里,恐怕这个宅子的命运堪忧。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遗嘱真如司徒娇所说,她愿意用手中那分到的股份和司徒娇换回这座宅子,不求别的,只求能留住一点程珞和程池生活的影子。   心脏一抽一抽的很难受,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这么不舍,不舍分别,不舍亲人远去,不舍挥手说再见,不,不是再见,是永别。   倏地,内心生出一股不平,她不希望程池的大半生心血落在司徒娇手里,被活活糟蹋掉俾。   可是,程池立了遗嘱,已经不可更改。   想了想,她决定去找程池一趟,就算他全给了别人她都不介意,只要不是给司徒娇就行,最好是能给一个把程氏接手过去,好好经营的人,相信程池手下还是有很多这样的人才。   一进入走廊,米娅就感受到了一股紧张的气氛,程池所躺的卧室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她心中一紧,拔腿跑过去,里面一片忙碌景象,她帮不上忙,默默站在角落。   这处卧室俨然变成了急救中心,里面摆满了各种医疗设施,冰冷的仪器不停往程池身上使,她看着他被一群群白大褂团团围住,第一次觉得原来不可一世的程池并不是无所不能,原来他也会生病,原来他在病魔面前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这一刻她内心生出恐惧,她不想这是最后一面,真的不想。   忙碌过后,医生松了口气,摘下口罩带着一群护士离开了,房间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米娅长时间一个姿势站着,动的时候双腿没了知觉,抚着墙壁缓了缓才好些。   程池又睡着了,她在沙发上坐下,按着难受的额头和鼻梁,摸出手机无意识的点到了薛璟誉的号码,停留了许久没有按下去。   他说两个人需要冷静,她同意,有时候冷静下来一个人想想两个人的交往,感觉自己做了很多荒唐的事,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用“恃宠而骄”来形容自己的过分真的一点不为过。   在她的理解中他所说的冷静不是分手,是两个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这两她太累了,不是人累,是心累。有时候看看程池,感觉像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再强悍再成功的人在病痛面前算什么,什么也不是,不堪一击。   所以,乘现在自己健健康康的,无病无灾的时候好好把握身边的人,这才是长久之计。   然而,他怎么想,她不知道。   那在医院他送她,一直到下电梯他的态度都冷冷淡淡,这几她在想自己要再和他谈一次。不管他想的怎么样,她要把自己该说的说掉。   程池转醒时已经是第二下午,短短几他又瘦了,体力衰弱,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说两声喘两声,他对特护说了两句什么,特护走过来对米娅说:“小姐,程先生说要和你聊两句。”   司徒娇这时候恰巧在,经过米娅身边时傲慢的说:“老爷身体不好,长话短说明白吗?”   米娅没理,走过去慢慢握住程池瘦的皮包肉的手,程池笑了笑,用微弱的声音说:“我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前两做梦回想的全是年轻的时候,我梦到了你妈妈……梦到了你出世的时候,我还梦到了程珞小时候要我抱……今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我……我梦到了和你第一次相认的那……”   一再控制,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不起,爸,对不起是我太任性……”哽咽中她说不下去了,记忆中她是第一次这样激动和不舍,此刻她才真正懂的为什么人们常说生离死别是人生最痛苦的一大悲事,这种悲像虫啃咬着心。   程池慢慢抬头给她擦眼泪:“乖女儿不哭,人都有一死,想想……想想我这辈子也活够了。”   这时,卧室进来一个人,秦桑岩转眼立在床头,程池缓慢的转过头去:“桑岩,照顾好娅娅,我就这一个要求。”   秦桑岩低头看着程池:“我会的。”   程池把米娅的手吃力的拉过去:“说到就要做到……别忘了,你负她一次,以后要用你下半辈子去还,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秦桑岩的手从裤袋里抽出来,覆上米娅的手:“我不会忘。”   米娅眼泪掉的益发凶,啜泣的厉害,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盖在她手上的手干燥有温度,与记忆中那冰凉的手有区别。   “娅娅,帮我把……把枕头下面的遗嘱拿出来。”程池精神状态很不好,说话用了太多力,已经力不从心了,喘气喘的厉害。   米娅抽出手,抹掉眼泪,俯身过去从他枕头下抽出那份给了她两次她都没要的遗嘱,捏在手里。   “乖,这样就对了……”程池看她终于肯要了,欣慰的点头,又看向秦桑岩说:“娅娅,你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和他单独说。”   出去的时候,米娅脸上还挂着泪,司徒娇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真是孝顺啊,程池病了几个月一点瞧不见你的面,临死了你倒记的回来分家产。”眼睛又瞄了一眼米娅抱在怀里的遗嘱,不屑的笑:“可惜你回来的太晚了,这程池分给你的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可怜的股份,我要是你,早早守在程池身边,哪会落到现在这种凄惨的地步。”   米娅没心情和司徒娇争辩,她抹掉眼泪低头走向楼梯,回到前面一栋别墅,自己的房间里。坐在电脑前发了好长时间的呆,手臂麻了,她动了动胳膊,把抱的紧的遗嘱放到电脑桌上,手臂趴在桌前,脸埋进去,不一会肩膀耸动起来。   口袋里的手机飘起铃声,她吸着鼻子看来电显示,薛璟誉的名字在屏幕上跳着,眼泪莫名掉的多了,吸了几口气接起来。   “娅儿,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飘进耳畔,她手指绞着,说不出话来,半才挤出一句:“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是你给我打的,我刚才在开车,没注意,这会儿给你打过去的。”薛璟誉的声音隔着千里万里,听上去还是那么温暖如初。   米娅犹豫,可能是手机摆在口袋里不小心按到了,但她下意识的不想这么说,咬了咬唇开口:“我爸病了。”   薛璟誉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问:“你是指你生父?”   “嗯,我回来两了,恐怕不行了。”   “你在医院吗?”   “没有,我在家。”   薛璟誉多少知道她生父的身份,思忖了下,恐怕以程池的财力请的都是最好的医疗团队,钱能办到的事都不算事,既然钱都不管用,那就真的不管用了:“要不要我过去?”   “以什么身份?”   “你说什么身份就什么身份。”他说的是肯定式,但他在等她的回音。   “好。”   ?????   分开的这段时间,上班、聚会、应酬,看上去薛璟誉的日子过的像从前一般春风得意,又有姨父这颗大树在,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惬意。   但是谁能知道他心里的滋味,空空的,像没了心,每除了工作,吃饭就是睡觉,人生好象变成一座枯井,枯燥乏味,一眼望到头,他几乎能看见四十岁、五十岁自己的样子,也是这样,看似光彩,实则人越多的时候越空虚。   ∩﹏∩∩﹏∩∩﹏∩∩﹏∩   今去舅舅家吃饭,一屋子的亲戚,不好意思吃完走掉,回来后就抓紧更新啦,大家久等了抱抱,下面还有一更。 第二百九十三章 真假遗嘱   这个月的喜酒喝的特别多,薛璟誉今儿去喝同事的,明儿去喝发小的,后又是同学的,席上被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薛少,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咱可是早早的把红包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咱们就集体开喝。”   他被问烦了,到最后索性说:“信不信明儿我请你们喝喜酒?”   “行啊,咱等着呢。”   “行,我回去准备喜帖和喜宴,回头就通知你们。”   连多年嚷着要单身一辈子的蔡迪,今儿在牌桌上也给他发了请帖:“哎,薛少,下周我结婚,你记得参加我婚礼,你可得当我的伴郎,这是咱以前说好的。逖”   瞧瞧,身边一个个结婚生子,他还光棍一条,跑哪儿都被人挤兑调侃,连父母和爷爷奶奶也在耳边唠叨。   “急什么,我等着挑好的呢。”他一笑而过,笑的脸都抽了。   ????俾?   薛璟誉答应要到S市来后,米娅纠结了一夜,她问自己爱这个男人吗?   如果不爱请放手,如果爱,请深爱。   她爱了秦桑岩十几年,到头来以包养小三,被劈腿收场。   爱情是什么,从她离婚那一刻她就混乱了。   也许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爱情,爱情不过是绚烂的一刹那,爱情不过是心血来潮的激情碰撞,她对秦桑岩执着不过是因为得不到,因为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和薛璟誉在一起,从来没说过爱他,他同样没有,但是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他爱她。一个疑问在她脑子里盘旋,他对她的爱能坚持多久?   她呢,爱吗?   她不知道。   当他说冷静一段时间她会伤心,会落泪,那是爱情吗?   她更怕的是他会变成第二个秦桑岩,他与秦桑岩的身份相似,或许说他比秦桑岩的背景更高,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挺过一次背叛。   所以,一面想靠近,一面想远离,除了纠结还是纠结。   洗过澡,她从衣帽间翻出干净的居家服,坐到电脑前烦躁的抓了鼠标移动,发现电脑没开机,她手一扬,放在手边的遗嘱掉到地上,弯下身去捡起来,遗嘱掉下去时翻开了,她的目光瞬间定在当中的一行字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心跳加快,她慌忙把遗嘱从头开始看,读到关键地方她用手在下面逐字念:“财产在我死后按下方予以分割和继承:1,程氏股份百分之二十五分给女儿米娅,百分之二十七分给秦桑岩……”   怎么不是司徒娇说的百分之十二,而是百分之二十五?米娅反复读着,是这个数没错,程氏的股份没有司徒娇的份,而地产股票债券更是与司徒娇无关,总之遗嘱上压根没提到司徒娇。不,她翻到最后面,有提到司徒娇,程池把一家位于市中心的店铺留给了司徒娇。   怎么会这样?   若不是这份遗嘱是程池亲手交给她的,米娅严重怀疑它的真实性,那司徒娇讲的很清楚,程池给了司徒娇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她得百分之十二,怎么完全对不上?   就在米娅对着这份遗嘱大惑不解之际,忽然有人破门而入,“你这份遗嘱是假的,假的……”   冲进来的是司徒娇,只见她把米娅手中的遗嘱一把抢过去,连声嘲笑:“不要以为你弄个假遗嘱就能唬人。”   面对司徒娇过大的反应,米娅反应平淡,挑眉道:“是吗?是真是假,把律师叫过来对对就知道了。”   司徒娇得意的笑起来:“你是说查律师吗?程池放在他那儿的真遗嘱我看过,有程池的亲笔签名,我是他的最大继承人。”   凭直觉,米娅感觉司徒娇和那个查律师勾通一气,不想和她理论,偏偏司徒娇兴致很高,把“假遗嘱”甩到了米娅的脸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陪了他三年,程家的一切全是我的,是我应得的。”   “原来你不过是个三陪女。”米娅冷冷的笑,弓下身把遗嘱捡起来,用袖子擦掉上面的灰尘,不管这份是真是假,是程池给她的,她想好好珍惜这份迟来的父女情。   “小姐,不好了……”有女佣慌慌张张跑上来,站在门口结结巴巴的说:“老爷他……老爷他……”   米娅哪等得了女佣讲完,脸色大变,一下向门口冲去,司徒娇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她不急,反正所有的都是她的,到时候就看她怎么玩死米贱人。司徒娇甚至还有闲心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人叫关嘉。   所有人都站在卧室外,当慌乱的脚步声传来时大家看到:满头大汗,居家服凌乱的套在身上,脚上一只拖鞋掉了的米娅。   有医生、管家、秦桑岩、特护、护士……米娅从他们脸上掠过,突然之间觉得之前的慌张世界全部安静下来。   她听着自己的心跳,走到医生面前,听到对方在说:“程小姐节哀,准备后事吧。”   医生的声音很淡,没有哽咽,米娅突然揪住医生的衣领逼问:“为什么不在设备齐全的医院治疗?”   “程小姐,请冷静。”医生尴尬的挣扎,“这是程先生自己的决定,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   “你怎么不能左右的了,你是医生,病人听医生的话,你为什么要准许他出院,你这个庸医,庸医……”米娅情绪激动,不停的揪着医生反问,医生被逼到墙角,无奈的把眼神向四处求救。   “你冷静点。”秦桑岩冲上来,把她抱扯到一边,在她面前迅速展开一张纸:“医生说的没错,这是程池签的‘拒绝治疗书’和‘自行负责同意书’,他太难受了,化疗对身体伤害极大,他味觉全无,他说喝水像喝墨。最重要的是上次也跟你讲过,化疗不理想,医生又发现了恶性芽细胞,没治了,他想有尊重的在家中,在熟悉的环境中安静的走,难道你还不能理解吗?”   这是离婚以后第一次她没有冷言冷语,没有针锋相对,有的,只是脑海中一片空白,和不断掉下来的泪。   她几乎和司徒娇一同进去。看着床上白布从头到脚遮盖的情景,米娅立在门边,没有勇气靠过去。   倒是司徒娇,做戏做全套,当即跌倒在床边上,哭声四起,悲痛欲绝,有谁会想到就在几分钟前这个女人为自己能得到大笔遗产而沾沾自喜。   许久,米娅走到床边上,跪了下去,手中的纸张掉在地上,司徒娇一面号哭,一面低头对着那份“假遗嘱”冷笑。   “秦先生,关嘉来了……”   门外,保镖匆匆而来,秦桑岩点头,“你先去挡一下,我马上就到。”   一听到关嘉的名字,米娅擦掉泪站了起来,快速出了卧室,一路尾随秦桑岩,关嘉恨死了程池,怎么程池这边一去世,关嘉立马就知道了,这也太巧了。   秦桑岩又是关嘉的儿子,说不定就是他向关嘉通风报信,程池病糊涂了,对他一再给予信任,她不同,她非得查清真相不可。   一楼会客室,关嘉翘着脚正在喝女佣端上来的茶,一见秦桑岩就挑剔的皱眉:“这什么铁观音,质量差的一塌糊涂。”   秦桑岩默默在沙发上坐下,解开西装的钮扣,不轻不重的说:“如你所愿,他死了。”   躲在门外的米娅听到这句拳头握紧,她忍着怒火继续听他们的谈话。   “呵。”关嘉笑声像哭,自嘲的说,“他死了算什么,我早死了,行尸走肉这么多年,我比他惨。”   里面静了稍许,传来秦桑岩沉冷的声音:“到此为止吧,妈,你如愿以偿,他也得到了教训,从此两不相欠。”   妈?他叫关嘉叫妈?米娅几乎要尖叫,到底是她把“干妈”听成了“妈”,还是他真的叫关嘉叫“妈”?   关嘉连连嗤笑:“教训?什么教训?他得血癌是老爷长眼,让他没好下场。我这些年受的苦怎么办?白受了?我为了养大你们姐弟,我吃了多少苦?他呢逍遥快活,把我一脚从程氏踢开后左拥右抱,还娶了南蔷薇那个贱人……”   “行了,妈,这些都过去了,你又翻出来说干什么。”是关萼的声音,想不到关萼也来了。   关嘉恨恨的道:“萼儿,你没亲身经历过你不懂,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程池他当年是怎么对我的,他欠我的,我要全部讨回来。”   “妈,就算你想报复程池,何必利用司徒娇?”秦桑岩实在不愿意提起。 第二百九十四章 这就是报应   关嘉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呢,司徒娇和我私底下达成协议,只要我助她得到程池手中大量股份,她就会把股份转卖给我,你看外人都在和我合作。你呢,帮着程池看家护院来,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程池不就是拿米娅来钓你吗?你就这么轻易上钩?”   如五雷轰顶,米娅几乎什么也没听见,只听见秦桑岩这又一声响亮的“妈”。   高跟鞋在身后响起,米娅想躲已经来不及,回头,司徒娇满脸得意的站在身后:“你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   不确定司徒娇是指秦桑岩和关嘉的关系,还是其它,米娅闷不吭声。   门内,有人推门而出,里面坐着的人员也呈现在眼前,关嘉、关萼、韩漠,还有来开门的秦桑岩逵。   “她在外面偷听,被我抓了个现形。”司徒娇斜睨着米娅,像抓到大鱼似的兴奋口气。   秦桑岩没理会司徒娇,眼眸一敛,眼中暗光闪过,倒是对米娅发出邀请:“想知道什么,你可以进来听。”   米娅轻哼一声,看了看关嘉母女:“不需要了,该听的我都听到了,你们继续。”脚步后退,转过身子,快步离去绀。   她到现在才明白程池病后真正的对手是谁,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关嘉、秦桑岩、司徒娇。   不管司徒娇所说的那份是真遗嘱也好,程池给她的是假遗嘱也罢,前一个是司徒娇独大,后一个是秦桑岩和她平分,这两种情况没什么区别,司徒娇得到的所有股份都会转给关嘉,至于秦桑岩得到的有百分之二十七,加上他手中原有的百分之三十五,他们母子已经是程氏最大的股东,她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好比胳膊拧不过大腿,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信,程池精明了一世,到最后却变的糊里糊涂,把程氏就这样拱手送给了别人。   罢了,罢了,是他欠关嘉的,谁教他当年那么对关嘉,负了人家一辈子,这就是报应吧。   在宅子四周转了两圈,就看到远远朝自己跑来的管家:“小姐,外面有位先生自称姓薛,是您的朋友。”   璟誉来了,米娅加快步伐向门口走去。起风了,她跑出去的时候,一阵风卷着灰尘刮过来,下意识眯眼倒退两步。   米娅脚边飘来一张白纸,看着白纸上下凄凉的翻,她低垂目光落在上面,忽然她发现自己和这白纸有什么分别,她不就像这纸吗,面对强势的外力,毫无反抗和招架的能力,只能随风乱飘。   而后有人抬起脚一踩,把纸捡起来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内,她顺着这个动作看到了薛璟誉。一阵子不见他瘦了,两双眼睛变的炯炯有神。   “别发呆了,再发呆下去我都要怀疑我最近是不是又变帅了。”他边说边执起她的双手,把它们捂在掌心,“最近还好吗?”   感受着他的体温,米娅点点头,露出笑:“谁说你变帅了,是你变丑了,我一下子没认出来好不好?”   薛璟誉:“你还和以前一样嘴硬,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属鸭子的。”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因为我的水性生就很好,游泳一学就会。”米娅大言不惭,两个人相视而笑,她感觉那种两个人开开心心,没有负担的日子又回来了。   管家从远处走过来:“小姐,律师到了,秦先生让你赶紧去书房,马上要宣读遗嘱了。”   “我四处转转,欣赏欣赏传说中全国首富大宅的风光,顺便等你。”薛璟誉对她笑笑,在遗产分割这方面,他是一个外人。米娅点点头,随管家去了。   二楼某扇窗户后,壁灯的光线斜射在秦桑岩身上,落下大片暗色的投影。连续两阴霾气,窗外的风有些大,吹的整个世界像个灰蒙蒙的老旧黑板。   程宅种满了参大树,从这里到大门口是一条平坦的大道,四处无遮掩,他看着一男一女在大门口说说笑笑,男人把女人的手小心翼翼的拢在掌心里呵着热气,女人仰脸笑着像得到了全世界,多么熟悉的场景,他几乎要把那个男人错看成了自己。   如果他们没离婚,此时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就是他吗?在风起的时候,给她披衣,给她温暖,在她伤心无助的时候,给她肩膀和力量依靠。   不管生意做到多大,不管盈利有多可观,当他享受成果,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享受众人掌声和羡慕的目光时,他的内心总生出一股寂寞和空寂。那感觉就像一只手蛮横的攥住他的心脏,让他流泪,倒抽冷气。   那时候才明白,原来他的人生缺少了她,就什么也不是,没有颜色,没有欢笑,没有乐趣,像一潭死水。最想要的人不在身边,哪怕得到了全世界也不开心。   她搬到他楼上住,他以为她和薛璟誉的事已告一段落,原来没有,他们的感情看上去那么合拍,合拍到刺伤了他的眼,他的心,他的脾、肺、五脏六腑。   米娅随管家上楼,她对到底哪个是真遗嘱已经没了兴趣,之所以跑过来听是想最后一次告别,与程池告别,与程宅告别,与这里的一切告别。   她一直在说自己要强大,一直却总强大不起来,就算程池给她的遗嘱是真的,她斗不过关嘉母子,注定是输。   秦桑岩立在书房外,手里夹着一支烟,烟可能刚点着主人忘了吸已经灭了,前端有一团黑焦。   米娅上楼就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米娅,低头把烟吸进嘴里才发现烟灭了。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米娅却看见他的面色惨白,她理解成了心虚,心中冷笑,他也有心虚的时候,以前他和佟拉拉在外面风流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心虚过,可想而知,他从程池那儿骗了多少想要的。   在门外迟疑了半晌,米娅推门进去。   书房她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记忆最深的是第一次,那她和程池相认,程珞在场,秦桑岩也在场。   程池很喜欢这个书房,里面收藏了不少好东西,以前她只以为他崇洋媚外,喜好国外的文化和饮食,却原来不尽然,书房的摆设和家具仔细一看是中西合璧,墙上挂有油画也有山水画。关嘉母女、司徒娇坐在一旁的沙发中等待,米娅瞥了眼她们,无意间看向墙上的一副南蔷薇的油画像,记的以前程池是藏起来的,今却是敞亮的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油画中的妇人和她有着相似的容貌,不一样的是南蔷薇的眼中有一抹不仔细瞧便瞧不见的忧愁,对,是忧愁。以前她没发觉,今心情阴郁,有着相同的心绪,站的角度又特别,便一眼瞧见了。   按程池那所说这是南蔷薇嫁给他之后请名家所画,南蔷薇嫁进程家后并没有得到程家长辈们的认可,日子过的并不如意,这副油画中南蔷薇的眼中的忧愁不像是为生活所困,倒更像是为情所困。   程池不是说他们的夫妻关系特别好吗?为什么南蔷薇,也就是她的妈妈眼中会有这样的情绪?那几他们发生了吵架?   在她发呆的当下,书房门再度被推开,秦桑岩与律师进来。   “米小姐请坐。”律师的眼睛在镜片后格外犀利,说话也简洁有力。   米娅整理好情绪,坐到了离关嘉司徒娇较远的另一侧沙发中,当个聆听者。   “在宣读程池先生遗嘱前,我想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万,名增,这是我的律师证,程池先生委托在下的授权委托书。”律师拿出一堆资料证明自己的身份。   米娅扫了一眼,万?她记的司徒娇说的律师姓查,怎么会姓万?   一看到律师是张陌生面孔,司徒娇的脸色刹那间变了,在被关嘉按了按手臂后,强按下波动的心情。   律师清了清喉咙,开始宣读起遗嘱:“……财产在我死后按下方予以分割和继承:1,程氏股份百分之二十五给女儿米娅,百分之二十七给秦桑岩……”   “不可能!”律师才读到一点,司徒娇整个暴跳起来:“这份遗嘱是假的,是假的!那在这里查律师宣读遗嘱,程池在场,我听到的是我占……”   秦桑岩蹙眉,冷冷打断:“司徒娇,你能安静听完吗?不能安静的话你可以出去,没人强留你在这儿。”   ∩﹏∩∩﹏∩∩﹏∩∩﹏∩   下面还有一更。 第二百九十五章 强/奸下的产物   律师继续读起来,被司徒娇喝止:“这是假的,这是假遗嘱,少在这儿糊弄人,信不信我报警抓你?告你上法庭!”   司徒娇吵个不停,哪儿听得下去,眼看她到手的股份没了,她和关嘉私下达成协议,关嘉将以高价收卖她从遗嘱中得到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几十亿的钱就这样从她眼皮子底下流走,她怎么肯甘心,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一手指向米娅:“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调包了遗嘱?我早就看你回来的蹊跷,程池病了几个月你不回来,他不行了你倒跑回来,分明就是冲着他的财产来的……”话不说完,就疯了似的冲过来,秦桑岩迅速在半道上截住,把司徒娇推离米娅远远的,怒喝道:“我的话你听不见是不是?你当这是儿戏,遗嘱也能调包?”随即拿出对讲机大声叫保镖。   司徒娇体内还保有一丝理智在,她保持着被秦桑岩推倒趴在沙发上的姿势几秒,随即甩了甩弄乱的头发坐起来,一瞬间安静下去,她倒要往下听听,看看这份遗嘱到底还有什么,她跟了程池三年,整整三年,她不信程池会那么绝情,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她不信!   万律师清了清喉咙,再度恢复宣读,债券股票等由米娅和秦桑岩以四六比例分配逵。   遗嘱读到最后,司徒娇才听到自己的名字,程池只留给她一间店铺,哈哈,一间店铺,想她司徒娇花了三年的时间陪一个老男人,到最后只配得到一间店铺,说出去笑掉人家的大牙。   之前程池承诺过给她程氏股份的呢?百分之四十就那样莫名其妙的蒸发了,到底是为什么?   同样想不通的人还有关嘉,她不明白程池答应过给司徒娇的股份到最后一支也没有,反而是米娅几乎和桑岩平分,为什么绀?   程池早就知道她和司徒娇在私下里的接触?   关嘉抱着凯旋的高姿态而来,却以狼狈面貌收场,气的全身颤抖,脸色发白,程池那只老狐狸临死前还摆了她一道,把她耍的跟猴子一样。他知道她是司徒娇幕后的指使者,所以才事先布下一个局,宣读什么遗嘱,就是想麻痹她和司徒娇,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好一招瞒过海!   “妈。”关萼观察着母亲的脸色,上前扶住捂住心脏,摇摇欲坠的关嘉:“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他已经死了,您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胜利。”   “胜利?胜利什么?我这辈子从来没胜过。”关嘉张着嘴,眼睛里有泪,也有恨,“姓程的,你好狠毒,你到死都在保护南蔷薇那个贱人的野种……”   米娅对关嘉一直抱的是同情的态度,她可以理解一个女人被感情伤过后会有怎样的转变,个中滋味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得了的,但她不能允许别人骂她野种,那等于在侮辱她的生父和生母。   “关阿姨,我敬重您,也同情您的遭遇,只请您不要把上一辈的恩怨放到下一辈身上。”米娅不得不出声。   关嘉平日里的优雅早已荡然无存,此时她好象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喘着气捂住胸口坐在沙发里,鄙夷的笑着:“与桑岩比起来,你就是个野种,桑岩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们程家纯正的血脉!”   米娅抿了抿唇,因爱生恨的女人可怕,关嘉在气头上,她不跟她一般计较。   “你不信是吧?”关嘉看米娅的表情平静,一手指着墙上的油画,“南蔷薇自嫁给程池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南蔷薇是被程池强/暴的,她是被逼着嫁给程池的。当年的南蔷薇年轻貌美,男人看了没有不动心的,程池遇上的时候可惜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他动了歪脑筋,让人下了药把南蔷薇弄到床上去,南蔷薇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而他的丈夫刚好在程池的设计下来捉奸,于是南蔷薇莫名其妙成了红杏出墙。之后南蔷薇一直被丈夫折磨,忍受家暴,程池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给了南蔷薇丈夫一大笔钱,把南蔷薇从火坑里救了出去。那时候的南蔷薇已经怀孕,程池一算时间高兴坏了,他马上以南蔷薇有孕为由,硬是不顾家里的反对娶了这个女人。”   “不,不可能……”米娅不相信自己是一个***下的产物,这比直接羞辱她还要难以忍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程池已经死了,所有的事尘埃落定,我骗你没什么意义。”关嘉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米娅,笑的身体抖个不停,“我把整个青春献给了这个男人,卖房借钱和他一起创业,终于熬到事业越做越大,可笑的是我一直在等着他娶我,最后等来的是他闪婚的消息,我一下子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最后还被踢出了程氏,呵呵呵……是不是很好笑?多比你的身世好笑多了是不是啊?”   关嘉的话像一颗颗石子砸过来,砸的米娅面目全非,一步步后退,退到角落,拉开门冲了出去。   “别信,她气糊涂了。”秦桑岩追上来,把她压在墙角,低声道。   米娅闭上眼睛,不吭声,她在努力消化关嘉的话,奈何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全部停止。   秦桑岩沉默片刻,拿掉扣住她的手,清冷的嗓音中压着一丝情绪:“你信我这一次,我妈说的不够全面,等我有空再详细告诉你。”   她靠在墙壁上,双手无意识的抠着墙纸,睁眼望向他:“你妈?你妈不是秦夫人吗?什么时候你又多了一个妈?”   “你知道的,钱文绢她只是我的养母,我的亲生母亲是关嘉……”   她接下他的话,眸中讥笑:“我知道你是程池的儿子嘛,那我算什么?你恶不恶心,我和你同父异母,你还和我结婚,秦桑岩,我以前只当你禽兽不如,原来你是个畜生!”   秦桑岩清俊的脸上划过一丝落寞,然后坦然的望着她:“我和你不是兄妹关系……”   米娅别了下脸,摇头:“不管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以前我看你恶心,现在我看你彻底是恶心到家了。”“重要,怎么不重要?娅娅,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心里从来没有爱过别人。”   她差点气不出声来,好半晌开口:“秦桑岩,你得了健忘症吗?要不要我提醒你,我和你已经离婚了。你还有一个娇滴滴的佟拉拉呢,她可比我年轻漂亮,我算什么,一个快三十岁的老女人罢了。”   “我没忘,是我做错了,我承认。”他黑眸中有悔恨和痛苦,“我想重新开始,我说过的我只要一个从普通朋友为出发点的机会,让我再重追你一次。”   “秦桑岩,你这样反反复复,拖拖拉拉真没意思。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已经重新开始另一段新生活,我有男朋友,将来我还会嫁给他,生一个我们的孩子。这所有的一切与你都无关,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也用不着明白,你爱的人是我,我知道是我,你每次见到我都说些难听刻薄的话,把我推的远远的,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在乎我,有爱才有恨,你恨我说明你还爱着我。”   米娅有片刻的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她弯了弯嘴角:“什么是爱?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爱情,我宁愿选择一个爱我的,也不要选择一个我爱的,那太累,太伤。所以很抱歉,我不可能回头,如果你再来逼我,我马上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   “你又在赌气!”秦桑岩攥住她的手腕。   米娅语气中透着一丝冷笑:“我不是在赌气,信不信由你,你大可以试一试!”   他静静望着她,漆黑的瞳眸中倒映出她倔强的眼神,如同一支在弦之箭。   “如果你改嫁,我就要回程阅的抚养权,你想想我现在要回孩子,等以后他长大了,只会记的我,对你没印象。”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他不紧不慢的说。   米娅身体一紧,阅阅是她的牵挂和软肋:“拿孩子相要胁,你也做的出来?”   他的瞳孔阴沉紧缩:“没什么做不出的,我不想逼你,是你把我逼到了死角,不给我一点回身的余地。”   “秦桑岩,你神经病!到底是谁把谁逼到了死角?到底是谁不给谁一点回身的余地?你有本事继续保持你的潇洒,继续保持你的风/流倜傥,拈花惹草,不要来惹我!”她已经彻底恼怒了,像小兽一样扑过去朝着他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咬,发泄着对他所有的怨与愤。 第二百九十六章 适合你的人只有我   她用的是全身的力气,他吃痛,闷哼着反手搂紧她,不肯松手,嗓子哑的呜咽:“不行,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我会死……”   “那你就去死,去死……”眼泪毫无防备的从眼眶倾倒而出,她的牙齿咬的发疼,血腥味肆虐。   秦桑岩真的一动也不动,她感觉到血顺着嘴唇流过下巴,大滴大滴落在衣服前襟上。   她用光了所有力气,低喘着气说:“秦桑岩,你最好在我眼前消失,我一眼也不想看到你。”   对她的冷嘲热讽他好象听不到,自顾自说:“那你的牙齿就右移两公分,那儿是颈部大动脉,你只要一口咬下去,我的命就是你的,以后你想我烦你都不可能!逵”   “我不是吸血鬼,我也不是杀人犯。”米娅用袖口擦掉嘴边的血渍,冷冷道。   他没有去捂自己的伤口,一手放在她身侧的墙壁上,一手垂下去苦笑:“以前我做了很多傻事,糊涂事和错事,是我不对,是我没有对你有足够的信任感。但是,娅娅,我是爱你的。我的爱可能偏执了,我用一种窄小的眼光在看你,我像个妒夫成疑神疑鬼。当你什么不理解,一个劲说反话的时候,我崩溃了,我像得了失心疯,不知道要做什么。一味的去伤害你,伤害我自己,也在伤害我们的感情。你越对我冷漠,我越难受,我想引起你的注意力,我想和你和好,可是我没办法,我束手无策,然后我看到佟拉拉。我没爱过她,也没喜欢过她,我只是把她当成了你的……”   米娅嘶叫着:“你做的那些肮脏事留着向上帝去忏悔吧,我不想听。绀”   他曲起十指,用指关节按额头,稍低下脸说:“离婚以来,我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仔仔细细想了很多遍,你知道在我心里你是什么吗?你是火苗,是照亮我孤独内心的火苗,因为在乎,我小心翼翼呵护,因为在乎,哪怕有一点风我都要用双手捂住,我越怕捂的越紧,最后没有起到保持作用,却让火苗没了空气而熄灭。我们的感情也是如此,因为缺氧,它窒息了。直到失去我才发现,是我错了。”   她轻笑了一阵:“火苗缺氧窒息?呵呵,看不出来你有当诗人的潜力,你真不该当什么商人,去当个诗人多好,写诗骗骗那些不经人事的无知少女应该是你的强项。”   他对她的嘲弄置之不理,没有去看她冷漠的双眼,哑着声音继续说:“对你,我从来没有想过放手,离婚前几我根本没在外地出差,我把自己灌醉,在家里昏睡了几几夜。我告诉自己,只是和你暂时分开,就像恋人会暂时分手一样,让你冷静,也让我冷静。”   米娅眯了眯眼:“秦桑岩,你在掩耳盗铃!离婚不是儿戏,离了就是离了,它具体法律效应的同时,也代表你我之间彻底的结束。我在这里陪你说这么久,就是告诉你,我和你之间不可能,我有男朋友,我有新生活,失去的就永远失去了,就像时间,如果你能让时间倒流,回到婚礼前的时间,那么我就和你在一起。否则,你最好有尊严的放手,这么没皮没脸的纠缠真的很没意思。”   “男朋友,你指薛璟誉?你不爱他!”秦桑岩口气笃定,霍然紧紧把她搂进怀里,像寻到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紧紧禁锢住她,下巴压在她头顶:“他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他,在这个世界上适合你的人只有我。”   “呸!”她快要被他的厚颜无耻逼的破口大骂,想推开,又无能为力,僵着声说:“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和薛璟誉是认真的,我和他已经行了夫妻之实,就差一个名份,你要是再苦苦相缠,明我就和他去扯证,让你死了这条心。”   “你不敢。”   “我怎么不敢?”   “程珞,我有程珞的下落,你不想给阅阅找到亲生爸爸吗?你想让他一辈子问你他的亲生爸爸是谁,你想让他恨你一辈子?”   米娅又恼又急:“又拿阅阅来威胁我,秦桑岩,你还要不要脸?”   他自嘲的勾勾唇,抱她抱的更紧:“我老婆都没了,家都散了,我还要脸干什么?这脸不要也罢,只要能追回我老婆。”   “无赖!谁是你老婆!”   “你。”   米娅想挣又挣不开,想骂又词穷,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厚脸皮,她口才再好,面对这种无赖的胡搅蛮缠也是束手无策,毫无章法。   “娅儿。”微扬的嗓音传来,米娅在秦桑岩怔忡间一把将人推开,快速整理好自己,迎向楼梯下走上来的薛璟誉,顿时像只小鸟一样奔过去:“璟誉,等急了吧,对不起。”   薛璟誉摇摇头,握住她圈在手臂中的小手:“我刚逛完,程宅真大。”   “程池,你王八蛋,你骗我!你骗我!还有你,你个贱人,你和程池串通起来骗了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把我股票我的钱还给我,还给我!”   司徒娇成了疯子,从书房冲出来,朝米娅冲过去,薛璟誉本能的去护住米娅,秦桑岩先一步把司徒娇推倒,对着对讲机叫保镖:“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出去!”   “慢!”一道嗓音陡然切进来,司徒政的身影缓步上来。   “哥,哥,他们欺负我,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司徒娇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趴在地上对着司徒政一个劲的撒娇,“你要帮我出头,他们打我……”   “你是怎么进来的?”秦桑岩问,程宅的保安措施最近做的严,一般人不可能混进来。   “我吗?”司徒政低笑,目光扫向薛璟誉。   “我不认识他。”薛璟誉澄清关系。   司徒政狡猾一笑:“你当然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我是在你的后备箱里被带进程宅的。”   司徒娇不甘心就这样灰头土脸的离开,使着性子说:“哥,你跟他们罗嗦什么,他们欺负我,你帮我教训他们。”   “娇娇,够了!”司徒政喝止自己妹妹的无理取闹,一把扯过司徒娇:“走。”司徒娇身体向后倾,不肯走的样子:“去哪儿?”   “跟我回家。”   司徒娇大吵大叫起来:“我不回去,我要找律师,我要去告姓万的,我要告米贱人,他们合起伙来修改了遗嘱,我才是程池最中意的合法继承人,我才是程氏的女主人,我才是……”   “啪!”司徒娇被人甩了一耳光,甩她的不是别人,是一直疼她的哥哥司徒政,司徒娇今的脸丢尽了,捂着脸一边跺脚,一边哭叫起来:“哥你打我,你打我,你从来不舍得打我,你三番两次维护米贱人,今你竟然打了我!”   司徒政黑着脸,“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你和程池什么关系?你们有领过证吗?无缘无故,人家凭什么大半辈子的心血和财产分给你?我说过你要什么我给你买,我能保证你的衣食无忧,你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偏偏要走歪门斜道。现在受到羞辱是你咎由自取,也是我没教育好你。”   司徒娇被骂懵了:“程池不可能只留一间店铺给我,他说他爱我,他说他要给我百分之四十的程氏股份……”   “你还不明白?程池根本不爱你,他把大部分的东西留给了他最亲最信任的人,只留了一间店铺给你,他就是要羞辱你,给你一个教训,贪慕虚荣要不得。”   “给我教训?他凭什么给我教训?我如花似玉,他一个糟老头子,是他委屈了我,凭什么要这么对我?凭什么?凭什么?是你,是你挑唆的,一定是你……”司徒娇气的快疯了,一手指向米娅,挥着尖利的指甲就要去掐米娅的脖子,三个男人同一步上前,司徒政把司徒娇向后拽开,秦桑岩挡在米娅身前,薛璟誉紧紧搂护住米娅向后退。   司徒娇受了大的打击,又见所有人都站在米娅那一边,连自己的哥哥也是如此,气的在司徒政怀里又蹦又跳,怒瞪着三个男人说:“你们一个个的全瞎了眼帮这个女人,她和你们都上过床吧,啊,哈哈,你们一个个衣冠楚楚,自诩聪明过人,其实你们全被一个贱货给睡了,玩弄在股掌之中,哈哈……都是一群贱人,没一个好东西……”   ∩﹏∩∩﹏∩∩﹏∩∩﹏∩   今还有一更哦,敬请期待~~ 第二百九十七章 守灵   在场的三个男人谁也没有说话,秦桑岩面无表情,薛璟誉面色静若止水,神色柔和,低头护着怀里的人儿,只有司徒政脸色变了变,但也只是刹那间的事。   司徒政不由分说,硬拽起司徒娇:“走,回家!”   司徒娇怎么肯就范,嘶咬着不停尖叫,司徒政索性把妹妹像沙包一样扛起来,大步向楼下走。   “我不走,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走,放开我,放我下去……”司徒娇蹬着腿,叫的撕心裂肺,整个程宅都充满着这种声音。   司徒娇不想离开,最终仍是被司徒政弄走了逵。   现场恢复了平静,米娅还缩在薛璟誉怀里,秦桑岩侧身看着她,抿了抿唇,对薛璟誉说道:“抱歉,今不是招待的时候,也请薛先生离开。”   薛璟誉看着怀里的米娅:“娅儿,要不我先走……”   “不用。”米娅拦住他的话,冷眼扫过秦桑岩,十指与薛璟誉紧扣,“璟誉,我们走。绀”   走之前,薛璟誉看了一眼秦桑岩,随后被米娅拉着下了楼,到了楼下,米娅自己钻进车内,薛璟誉在外面站了有几秒,才绕过车身坐进去。   车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二楼某窗户后面始终立着一个身影,目送着。   米娅像是累了,一到车上就闭上眼,车子开了很久,薛璟誉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他走了,不管他是不是我爸爸,他走了,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他说,我还有很多事情没问明白,他就那样走了……”   “不要这样。”薛璟誉伸手拉住她的手握住:“有生就有死,人都有一死,谁也逃不了,不如看开点儿。”   米娅啜泣起来:“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他曾经那么高高在上,他的名声令人闻风丧胆,他的事业做的如日中,不该是这样收场。”   “人走茶凉,自古以来均是如此。”   ?????   管家进书房,看到秦桑岩歪头躺在皮椅,轻轻走过去叫着:“秦先生。”   “唔……”秦桑岩惺忪的眼睛睁开,揉着眼皮:“几点了?”   “早上七点四十一分。”管家准确报出数字,随后问:“关萼小姐让我来告诉您,人已经醒了。”   “嗯,我一会过去,你先出去。”秦桑岩双手搓着脸,和程池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看似关嘉挺到了最后,但毕竟是六十多,快七十的人了,身体也渐渐出现了毛病,关嘉的心脏不好,在遗嘱宣读后不久就昏倒在书房,关萼照顾着。   关萼是他的姐姐,两人却没有血缘关系,关萼一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去世了,关嘉与关萼的父母关系不错,又看关萼长的漂亮可爱,就收养了关萼,于是成了他的姐姐。   秦桑岩进房间时,关萼睁着红血丝的眼睛说:“你来陪妈一会儿,她现在情绪还有些不稳。”   他点点头,“你去休息会儿。”   关萼退出去后,关嘉闹起了脾气,“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程池的老窝,我恶心……”甩开被子要下床,终因身体不适被秦桑岩强按回去。   “你要真的讨厌程池,我明就让人把这里夷为平地给你解气行不行?”   关嘉愣了两下,继而摇头:“不行,他是你亲生父亲,这是他留给你的,你毁了干什么?”   “那你要我怎么办?是你说恨他的,我给你出气你又不要!”   关嘉沉默的扭头看向窗外,很快秦桑岩把她的肩扣回去:“妈,你还爱着这个男人,不管你恨了他多少年,你心里还有他,为什么不承认?”   眼泪终究出现在关嘉的脸上,她的语速因缓慢而显的疲惫:“我承认有什么用?他不爱我,他那年一脚把我踹开,眼睛不带眨的。他娶了南蔷薇那个女人,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他对我一点内疚之心都没有,我除了用程珞代替你去报复他,把你送给秦滔抱养,我想不到任何让这个男人记住我的办法。我是不是很可悲,我用了一辈子去爱的男人,到头来我在他眼中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我活到现在一无所有……”   “你还有我,还有姐姐,还有韩漠,还有韩智,你身边有这么多关心你的人,怎么会你一无所有?”   关嘉陷在当年的背叛中拔不出来,喃喃自语着:“我就是一无所有,我是个失败者,我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还是被他摆了一道。他早看出来司徒娇是我的棋子,不动声色了三年,他还是和当年一样阴险卑鄙,我是他的手下败将……”   母亲这样,是秦桑岩不想看到的,他久久说不出话,在她累的睡着时默默拉上被子,又坐了许久。   下午,薛璟誉的车在程宅外没有开进去,在大门口停下来,看着旁边的米娅:“真不要我陪你进去?”   米娅无声的摇头,休息了一晚,她精神稍好一些,就是不爱说话。   “晚上守灵的时候记的多穿点,不要着凉。”薛璟誉不放心的叮嘱,“时代不同了,现在守灵还是可以睡觉的,因为你是给最亲的人守灵,他不会怪你,只会心疼你。”   米娅靠过去,枕在他的肩膀,疲惫的点头:“我会的。”   黑夜还没到来,米娅上楼准备在房间里休息片刻,无意中撞见了秦桑岩和关萼,彼此对视了几秒,各自走开。   关萼跟在秦桑岩身后:“最好不要让妈看到米娅,妈现在情绪波动比较大,我怕再受刺激。”   “嗯。”他绷紧下巴。   静静的灵堂中摆着程池的黑白照片,正中央是他的水晶棺材,和在世前一样的容貌,仿佛只是睡着而已。   米娅一身黑,独自一人跪在灵堂前烧纸,火焰在火盆里跳跃,手里机械的烧着纸钱。   这样的安静没多久被一阵脚步声打破,关嘉披头散发冲进来,扑到水晶棺材上对着程池尖声怒骂:“你给我起来,起来!程池,你不是最厉害的吗?你怎么会死,我不允许你死,你给我起来!别在这儿装死,起来!”   关萼拉着关嘉劝,“妈,求你了,不要闹了,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关嘉一把抓住关萼衣领,疯狂的逼问:“那你告诉我,程池没有死,他没有死,他装死的,他没死,里面躺着的人不是他,是他找人假扮的……”   “妈,你怎么了?程池死了,你不是最恨他的吗?他死了你该高兴的。”   “高兴?对,我该高兴,姓程的负心汉死了我该高兴,可是他没死呀,他是在装死的,他诡计多端,怎么可能死,不可能,不可能……”   秦桑岩从外面冲进来,“妈,您怎么在这儿?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非要把程池的阴谋诡计拆穿不可。”关嘉推开儿子,在灵堂里大喊起来,“程池,你给我出来,不要以为弄个假人就来糊弄我,我不上当,我是不会上当的……”   关嘉的吵闹声把程宅里的女佣全吸引过来了,大家聚在门口窃窃私语,秦桑岩蹙眉走出去,把人遣散。   手中的纸一次次送进火盆,米娅跪在那儿像个木头人,关嘉吵了半没人应,突然看到了低头不语的米娅,冲过去撕打起来:“贱人,你也有今,你不是抢走了程池的吗?你跪在这儿干什么?你也和他一起做戏来骗我……”   “妈,她不是南蔷薇,她是米娅,你不是一直挺喜欢她的吗?”关萼赶忙跑过来把关嘉拉住,企图让母亲清醒。   殊不知关嘉根本不信,对着米娅叫道:“你凭什么抢走程池,凭什么从我手中抢走他?你有什么资格,你跟他一起吃过苦吗?你为了他忍受过家人的不理解和冷漠的眼神吗?你为了他四处奔波拉业务,差点被好色的客户非礼吗?你什么也没做,就不要脸的抢走了他,你该死,该死的人是你,是你。”   关嘉对着米娅又掐又打,关萼拦在中间也挨了好多下,秦桑岩听到里面在闹奔进来,把关嘉抱扯到一边:“妈,你冷静点,她不是南蔷薇,这里是程池的灵堂,你不要再闹了。”   “什么灵堂,我不信,我不信。”关嘉嘴里说着不信,眼泪却掉的如断线的珠子,身体软下去整个人像没了魂一样呆呆的看着前方黑白的照片:“姓程的,你还欠我的帐没还,怎么能死,我不允许你死,听到没有,我不允许你死……” 第二百九十八章 恨的滋味   关嘉哭声凄凉,令人为之动容,在这个女人心中对程池拥有怎样的情感此时可见一般,讽刺的是程池生前不理她,死后更是如此。   秦桑岩和关萼终于把关嘉拉离灵堂,灵堂再度恢复平静,米娅烧完最后一张纸,管家在旁边说:“时代不同了,不守灵没关系,您这几太累了,黑眼圈重的吓人,不如下去歇歇。”   米娅问:“还有纸钱吗?”   灵堂里最不缺的就是纸钱,管家招招手,马上由几个女佣搬来一只箱子,拆开,摆到米娅脚边。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在这儿。”米娅对管家吩咐道逯。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您可以叫我。”管家走了。   米娅拿出一叠纸钱往火盆里丢,一箱的纸钱也不过烧了有两个小时,她想叫管家再送些过来,喊了两声没人应,起身准备出去叫,膝盖长时间跪着,已经麻掉,稍一起身差点又跪下去。   一只手从旁边扶起她,米娅侧头,是意料之中的人多。   “放手。”她冷冷的说完,秦桑岩就放开了,他没再看她,抬头看了一眼黑白照片,搬了一箱纸钱过来,跪在她旁边的软垫上,默默烧起纸钱来。   平静的心情在看到他之后翻起了巨浪,米娅冷睨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说我和你不是兄妹?是你不是程池的儿子,还是我?”关嘉那说她不是,她要亲耳听他说。   没有声音,只有纸钱遇到火发出的轻微响声,秦桑岩跪在那里,手里递着纸钱,“等我烧完了这些再说。”   他脚边有一箱,刚才她烧过知道要多久,难道要她在这儿等两个小时?米娅气极,跪下去从纸箱里抱起一扎,和他一块儿烧起来。   两个人烧自然就快,烧完最后一张,听见秦桑岩在说:“我妈说的是真的,你不是程池的女儿。”   “你既然是关嘉的儿子,为什么秦滔还能领养你?”   秦桑岩风轻云淡的样子,“程池和你母亲南蔷薇结婚的时候就是关嘉最恨的时候,她发誓要报复他们,怀了孕没有告诉程池,等生下我后才告诉了程池。程池要接我回去的那,关嘉用另一个男孩代替了我,那个男孩就是程珞,然后又把我给了秦滔,她的目的就是要报复程池。我一直不知道我的身世,只当我是秦滔从远房亲戚家抱回来的,工作后我进入程氏,关嘉很欣赏我,她说和我有缘,于是认了我当干儿子。”   米娅一言不发,她在思考着得到的大量信息,为了报复程池关嘉真是费了很多心机,竟狠心把亲生儿子送人抚养。这么摊开来想,一下子明白她的婚礼当暗藏了多少玄机和阴谋,关嘉人没到场,却在暗地里操纵一切。她让秦桑岩利用自己婚礼当成报复的场所,戳穿程珞的身世,让程池难堪,成为笑料。   “程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他女儿,又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他儿子?”   “前不久,就在他去世前几,关嘉故意放了消息,他才知道。”   “所以他召你回程宅?”   “嗯。”   “我呢,我的身世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和我的身世一起。”   这么说程池让管家打电话叫她回程宅已经知道了一切,如果关嘉在眼前,米娅真的要忍不住竖大拇指,说声佩服,报复一个男人用了这么多手段和心机,她真是自愧不如。   问题太多,她提出一个最要紧的:“我既不是程池的女儿,为什么他还要分我那么多财产和股份?”   “这个得从你的身世说起。”   又是身世,米娅的心猛的一悬,看着地板,裂着一道从外面透进来的月光,这道月光化成寒意烙进被火烤的温暖的室内,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她按了按抽筋式阵痛的太阳穴,暗自问自己这是第几次自己的身世大揭秘,亲生父亲从司徒政换到程池,现在又要换,到底这一次是不是真的。   “如果你不想听,我可以简短的说。”秦桑岩看出她的苦恼。   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情,她扭开脸,“那就简短的说。”   秦桑岩又搬来一箱纸钱,边烧边说道:“你的父亲具体是谁我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程池把日子算错了,在他强/暴南蔷薇前,南蔷薇已经怀孕,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我也猜测过程池的心理,他在发现你不是他女儿后还会分给你遗产是出于对南蔷薇的愧疚,那是个可怜的女人,命运从来由不得她做主,在生下你之后离家出走,投湖自尽了结此生。”   里面还有很多疑问,米娅想不通,但能得到这些信息也足够她慢慢回味一阵子了,逝者已矣,仰头看着照片中的程池,面无表情:“不管是不是我的父亲,我希望能陪着一起走完葬礼。”   她用的是商量口气,对象是秦桑岩,因为他是程池真正的合法继承人。   “你能留下来我想是他最想看到的。”秦桑岩抬头看着程池的照片,“这样,他走的也会安心,不会再怀着内疚入黄土。”   为什么他在提到程池时不带一丝埋怨,不带一丝恨的情绪?   “你不恨他?”米娅不信,直直的看着他:“他可是抛弃过你母亲的人,他害了你母亲一生,他是个陈世美。”   “这是上辈子的恩怨,我母亲因为这段恩怨整整折磨了自己几十年,我不想再把这份仇恨背上。”他的语气是释然,转头看她嘴边漾出自嘲的弧线:“更何况我负过你一次,我明白那种滋味。”   米娅冷冷的绷起面孔,很想嘲讽他做作,他明白什么,他什么也不明白,如果他明白他就应该知道只要她一想起他的名字,心就像被美工刀一道一道的划……   没有对外公开程池的遗嘱,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传出去,外界对这场豪门财产争夺案进行了跟踪报导,用最醒目的标题写着:世纪豪门遗产争夺案,程池之女稍逊前夫,疑点重重。   程宅门外早早蹲了记者,扛着长枪短炮。程宅大门紧闭,几乎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记者真是无孔不入,几后报纸上已经改成了:程池之子恐另有其人。到了葬礼前一,又改成了:豪门风云大逆转,程池之女非亲生,女婿竟是亲生儿子。程池下葬的日子,关嘉的情绪和前两没什么两样,吵着要来,来了又哭,昏过去几次。   米娅和秦桑岩站在一起,面对着宾客一句又一句“节哀”,她并没有觉得自己不是程池的亲生女儿而难过,她要做的就是在程池最后走的时候送他一程,以女儿的身份。这是对逝者的尊重,也是代表南蔷薇原谅了程池,不管生前如何,死后所有的恩怨跟着烟消云散。   宾客人手一只白菊,薛璟誉走过来,面容严肃,墨发修剪整齐,黑衣黑裤,怜惜的道了一声:“娅儿,节哀。”   他跟秦桑岩握了手,又伸向她,与她相握时手掌暖洋洋的,米娅的眼泪掉下来:“谢谢。”   这是她今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之前无论哪个宾客,她均是点头不语,秦桑岩眸色一沉,心也跟着一沉,苦涩的味道转眼在心头缠绕。   下葬仪式开始,所有人依次绕着棺木,把手中的白菊丢上去,米娅眼睛模糊,脚下没看稳,差点摔了一跤,秦桑岩及时扶了她一把。   重新往前走,两人没有眼神交流,更没有语言交流。   程池与南蔷薇合葬,这对生前只做了一年时间夫妻的二人,和中国人所有夫妻一样死后葬在了一起,合情合法。关嘉哭的声音哑了,几乎发不出声音。   米娅看着关嘉,能体会得到这个女人心中的不甘,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最后和别的女人合葬,那个别的女人拥有着她一辈子想要也得不到的名份和爱,情何以堪。   葬礼结束,宾客一一告辞,万律师走过来:“这里有程先生放在我这儿的信,他要求在葬礼后交给您。”   米娅点头,她没想到程池会留封信给自己,里面会有什么内容呢?   最后一个离开墓园,秦桑岩面色沉寂的走在她身侧:“去哪儿?我送你。”   “用不着。”她扯着嘴角,“以后没什么事最好不要见面,省的打扰双方的私生活,您说是吗?秦总。” 第二百九十九章 乌龙   心脏疼的像被人揪成衣服在用力拧挤,秦桑岩垂眸,米娅轻笑两声看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婚戒你也没必要戴了,全下的人都知道你我离婚了,戴了反而有做秀的嫌疑。如果你要复婚,我倒愿意听到你和司徒娇的好消息,别忘了你不止我这一个前妻。”   “够了!”   米娅讥讽挖苦秦桑岩没吱声,倒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关萼径自走到米娅面前:“做人做事得有个度,你和桑岩离婚了,不管以前的婚姻谁对谁错,现在你们没什么关系,讲话要有起码的礼貌,你好歹现在也是一家企业的负责人,不要弄的像怨妇一样,那说明你对桑岩还放不下……”   “姐。”秦桑岩一双黑瞳平静如水,低声说:“这是我的事,你先回车上照顾妈,我随后就去。”   “桑岩,我说错了吗?”关萼气愤的转向弟弟,“你不过是想回心转意,她就算不给你机会,也用不着冷嘲热讽。你也是,干嘛非得热脸贴她的冷屁股,这种女人好在没当成关家的媳妇,要是当了,迟早会把家里弄的四分五裂。逯”   “别说了,你先上车。”秦桑岩制止了关萼,语气清淡:“我不是小孩,自己的事自己解决,OK?”   关萼走之前瞪了眼米娅:“桑岩拿你当宝,我可不会,你若再敢欺负他,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米娅双眸微微闪了两下,没有说什么,秦桑岩当着她的面举起左手的无名指,右手大拇指和十指去脱戒指,大概是戒指长时间戴着脱下来费了一点劲,当整个摘下来后他把戒指举到她眼前:“这样行了吗?多”   开口说话前不知怎么的关萼刚才的话语和眼神跳出来,米娅别开脸,淡淡说:“不要给我,你自己处理。”   “好,我自己处理。”他捏着戒指的右手垂下去,左手还半举着,那无名指上有一个深深的戒指痕迹。   米娅眼角有些干涩,眨了眨眼,告诉自己是这两哭的太多的原因,最后看了一眼墓地,头也不回的迈步走了。   接到薛璟誉电话时米娅正走出去:“喂,娅儿,你先不要出来,外面有很多记者。”   “我知道,葬礼一开始举行的时候就有。”   “我劝你最好不要从正门走,我刚才悄悄问了在这儿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这里还有个后门,我把车开绕到那儿去,你去那儿等我。”   米娅听出他声音中的焦急,估计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便说:“好。”   这块墓地是S市最有名的价墓地,程池生前风光,死后也要风光,给自己选的是最好的墓地,买价几百万。园内风光秀丽,要不是进来前知道这里是墓地,平常人很难把这里与墓地联系到一块儿。   米娅穿过墓地,插在口袋里的手碰到了之前律师交给她的信,不由拿出来边走边读,读完了她脸色怪异,迅速翻包拿手机,拨秦桑岩的电话。   不知不觉走出后门,薛璟誉在车旁朝她招手:“娅儿,快过来。”   他这一声不要紧,守在附近的记者跟苍蝇闻着味似的转眼架着器材朝这边狂奔而来。   眼看如潮水一般涌过来的记者,米娅赶忙钻进车内,薛璟誉刚一关上门,反锁上门窗,车前便被堵的水泄不通。   薛璟誉很难开车,记者拿着相机对着车窗一阵猛拍,噼里啪啦的闪光灯贴在车子上,虽有黑色保护屏,却闪的人心烦。   “有这边负责人的电话吗?”薛璟誉无法发动车子。   米娅点头,从手机里翻出墓地负责人的号码,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程家是大客户,负责人岂有怠慢的道理,忙在电话里保证马上派人过来维持程序。   坐在车里等了不到两分钟,大量工作人员涌过来,那些记者的问题也噼里啪啦砸过来。   “米小姐,听说你前夫秦桑岩是程池的儿子,请问你是否一直被蒙在鼓里……”   “程池去世,请问你具体分到多少财产?”   “听说你不是程池的女儿,程池还能让你和秦桑岩是四六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你和秦桑岩几乎是平分程池手中的股份,请问你们有没有复婚的打算?”   “今给你开车的男人是谁?是不是你的新任男朋友?是不是意味着你和秦桑岩复婚无望?”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米娅始终一言不发,在工作人员的开路下薛璟誉的车得以成功发动,很快开远。   手里还捏着那封信,里面的内容一字一字的在脑海里浮现:“娅娅,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我已经入了黄土,到地上陪你妈妈了。对于你妈妈,我有很多愧疚。那时候我年轻,以为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所以我看上你妈妈后用了一系列卑鄙手段得到了她。新婚那段时间我很得意,我以为我得到了我要的女人,从此就可以幸福的过下去。”   “事实证明我错了,你妈妈不开心,我给她穿金戴银,给她名贵的珠宝首饰,带她出入上流社会的交际圈,享受程夫人的所有待遇,但是她始终不肯露一丝笑,有时候还会半夜偷偷跑到洗手间哭。我发过火,也下跪求她原谅过,最后她还是抱着你走了。我很痛苦,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你妈妈。”   “当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悄悄拿着你的头发和喝过的杯子去做过亲子鉴定,结果你是我女儿。我顿时欣喜若狂,我想给你全世界最好的。可能我太想把所有欠你的补回来,又不知道怎么和你沟通,因此我们父女间的隔阂越来越大。我知道你恨我安排了你的婚姻,也恨我把你养父的腿弄残,更恨我对程珞的死不闻不问。在这里我不想给自己辩解,我只想告诉你,爸爸一直是爱你的,也爱你妈妈。”   “秦桑岩是不是告诉你,他是我和关嘉的儿子,你不是我和你妈妈的女儿?不要怪他,是我让他这么说的。我想试试看,在我临终前你回来侍候我是不是出于真心。如果你是真心的,那不管你是不是我女儿,你都会留下来,一直到我下葬后,那样我就有脸去见你妈妈,告诉她,蔷薇,女儿已经原谅我了,你也应该能原谅我了吧?”   “遗产我特意多给了秦桑岩一些,我想你不会跟爸爸计较的,爸爸也相信,你那么聪明会明白,为什么我会多给他一些。是的,因为关嘉。我欠这个女人的,这辈子是还不清了,就这些股份来还吧,因为程氏能有今离不开当年她的牺牲和付“最后,爸爸要说的是,桑岩是个好孩子,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点错不犯,桑岩的确是犯了错,你再给他一个机会。爸爸是过来人,明白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爱的人多么不容易,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就像你爸爸,你妈妈走了多少年,你爸爸就想了她多少年。”   信里讲的很明白,秦桑岩和程池摆了一个乌龙,她的父亲就是程池。   米娅长长吐出一口气,继续拨秦桑岩的电话,这次没拨通,遂放下了手机,打了又怎样,事实摆在眼前,通了之后又要说什么呢。   薛璟誉安静的开着车,看她咬唇沉思的样子,忍不住问:“怎么了?”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等我静下来慢慢讲给你听。”米娅咬唇。   “不讲也没关系。”他摸了摸她的头,“你这几瘦了好多,你是打算好好睡一觉,还是有别的打算?”   她疲倦的笑笑,拉了下他的手,贪恋他掌心的温暖:“先睡一觉吧,我现在能一闭眼就睡着。”   “那就闭上眼睛。”薛璟誉把车停下来,从后里拿出毛毯盖到她身上。   车子开过市中心,救护车拖着长长的警鸣声呼啸而过,沉睡中的米娅猛的坐起身,心头上像砸了无数只拳头,她急乱的呼吸着盯着消失的救护车。   “做噩梦了?”薛璟誉用手帕给她脑门上擦汗,以为她又在想程池,便温声安慰着,“人已经走了,不要再想了,好好睡一觉。”   扯掉身上的毛毯,米娅置若罔闻,腿上的皮包掉下去也不自知。   手机铃声响起来时,她惊的整个人面色灰白,拿着手机像拿烫手山芋,薛璟誉看她反常的样子不敢再开车,把车停在街边:“怎么了,娅儿,你不要吓我。”   铃声响个不停,米娅喘着气去接电话,来电显示是秦桑岩,说话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请问是米小姐吗?我是交警大队的……”   ∩﹏∩∩﹏∩∩﹏∩∩﹏∩   洒狗血了,下面洗牌重来……下面还有一更哦。 第三百章 忘记最好的办法   耳朵里一阵轰响,她勉强把情绪掩饰起来,听到对方在说:“……我们在他的手机里看到最后的通话纪录是您的号码……”   不行,听不清,她耳朵好象出现了问题,时好时坏,索性把手机颤抖的递给薛璟誉,要他帮忙听。   薛璟誉安静听完把手机交给她,语气前所未有的慢:“秦桑岩出了车祸……”   车厢内静了有十几秒,米娅眼神冰冷,像在问一个陌生人的情况:“人死了没?”   薛璟誉看着她这样子有些担心,轻轻拉住她的手在手心摩挲:“暂时没有,被送上急救车,交警说他出车祸的时候手里握着手机,手机上是拨给你的号码,还没通两秒就出了车祸,从高架上摔下去。逯”   “从高架上摔下去人还没死,真是命大。”她幸灾乐祸的笑,眼神深处却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雾气。   薛璟誉微微叹息:“交警告诉了我他被送往的医院,就在这附近,我陪你去看看。”   仿佛没听到,米娅别开脖子看着窗外,不吭一声,薛璟誉遂去开车,重新调了车头往龙成医院奔去多。   到了医院,人还在急救,看着手术中的红灯,米娅头靠在薛璟誉肩上,说了一句:“璟誉,我饿了。”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过来。”   “我想吃街角的哑巴生煎,还有他家的豆浆。”   “我去去就来。”薛璟誉迈步要走。   她拉住他,摇头:“算了,那家生意太好,每次要排很长的队,不如去另一条街吃老汤面。”   “听你的。”薛璟誉这次没马上走,“一起去?”   “嗯。”   两人携手离开,在旁边的关萼直翻白眼,“什么意思?我弟弟躺在里面,她在外面胃口大开,想庆祝是不是?”   韩漠在旁边劝:“算了,萼儿,人家也没那个意思,你没看她眼睛下面两个黑眼圈吗?估计是连日来守灵身体乏,出去转转也好,回来说不定就有好消息。”   关萼白了丈夫一眼:“你是哪一边的?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好老婆,我当然是帮着你这一边的。”韩漠不善言辞,一看妻子生气了,忙搂过来哄起来:“我这也是就事论事。”   “我宁可她不要来,谁稀罕!”关萼一看到米娅刚才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不定门里头的人稀罕。”韩漠指了指手术室。   想着弟弟被送进医院时满身是血,关萼就全身发抖,“漠,你说桑岩会不会有事?他会不会……”   “不会!”韩漠紧了紧搂住妻子的手:“桑岩命大,阎王爷不会收他的。对了,你有没有告诉你妈?”   “我哪儿敢啊,让司机把人送回去,我就我约了人喝茶,这才溜出来的。”关萼把脑袋靠在丈夫身上,啜泣不已,“要不是妈生桑岩的气,怪他帮着程池,也就不会有妈坚持要坐你的车,放他一个人开车,这才出了车祸。”   “你还没看出来吗?他最近心事重重,迟早要出事,就算你和妈当时坐在车里,也避免不了他走神,这是早晚的事。”韩漠看的比妻子透。   关萼捏着拳头:“他心事重重什么?为姓米的?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我说了算,依我看他爱米娅爱的深,离婚前他就把自己灌醉,不省人事,你我都看到了,他有多么不想离那个婚。”   “不想离又怎样,人家现在都有了薛公子,是不会回头的,这个傻弟弟,他不是在折磨自己吗?这下好了,差点把命搭上,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转院,只要米娅这个女人在他眼前转悠,他就永远起不来。”   韩漠没说话,关萼得不到回应拍了一下丈夫的肩:“想什么呢?”   从神游中回过神,韩漠脱口而出:“我在想如果老爷能把他那段记忆删除就好了。”   “你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演连续剧。”关萼想不到一向严肃的丈夫居然有闲心异想开,遂盯着手术室连声叹气,但愿桑岩能吉人相,挺过这个难关。   ?????   老汤面配上龙须面是S市面馆的特色,米娅点了爆鱼焖肉面,薛璟誉不知要点什么,点了和她一样的,看她迫不及待的喝了口汤,一副沉醉的样子,不觉好笑,“这么好吃?”   “那当然,这可是姑苏十碗面之一,味道不要太好。”米娅用手指指面上的浇头:“就说爆鱼吧,先焖好再炸,没有小刺,焖肉呢既不肥腻又有口感,入口即化。”   薛璟誉从筷筒里抽了一双筷子递给她:“真有这么好?那我要尝尝。”   “你以前不是经常往S市跑的吗?没吃过?”米娅话一说完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傻,每次他到S市都有官员请客,谁会请他到这种小面馆来,于是摇头:“可惜了。”   薛璟誉双眼含笑:“可惜什么?我今儿不是沾了你的光,尝到了么。”看她不动筷,便说:“吃吧,吃完回医院看看。”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米娅撇撇嘴,嘀咕着拿起筷子吃起面来。   真不急么?薛璟誉盯着她认真吃面的半张脸发愣,她胃口不好是正常,好了反而不正常了。   记的上高中的时候,他悄悄喜欢过一个同班女同学,曾试探过女孩,女孩另有喜欢的人,他也就放弃了。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记的那个女同学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哪里,总是在同学会上有意无意听到她的消息,她的工作怎样,结了婚没有。他深想过自己对那女孩的感情,谈爱谈不上,喜欢吗,那不过是情窦初开时的一次心动,就好像小时候路过蛋糕店看到橱窗里摆了新式蛋糕,会因为样式好看而动心,会想办法去买到手,就算买不到,过一阵子他有了其它的兴趣,对蛋糕也就不那么有强烈想要拥有的念头了。他对那个女孩就是那样的感觉,不会想办法再去接近,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去听她的消息,说穿了毕竟还是在心底留下了痕迹,人往前走的时候总会身不由己停下来去看看伤口,仅此而已。   她对秦桑岩十几年的暗恋,三年的婚姻,难道还不及他对初恋习惯性的关注?这实在太说不过去。记的曾经有位情感专家说过,要看一个人有没有忘记另一个人,不是要看这个人做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她)不去做什么,越不去做的就表示越在刻意的回避。   米娅吃的快,没五分钟一碗热气腾腾,在他吃起来还有些烫嘴的面已经下肚了,她甚至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碗里的面说:“你怎么不吃啊?吃不下啊,要不给我些?”   他无声的把碗推到她面前,她毫不客气,把他半碗面全弄到自己面里,又埋头呼噜呼噜吸起来,仿佛这碗面条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看到这里薛璟誉如鲠在喉,大筷子夹面,三两口吃完,吃到最后他一点也没尝出面是什么味道,只知道爆鱼太硬,她说没小刺,却有一颗刺在他牙肉上,刺出了血,和着面一起滑进胃里,令他的胃翻滚如烧沸的开水。   走出面馆,米娅又指着旁边的奶茶专卖店说,“我要喝红豆奶茶。”   “好。”他走过去排队,给她买到手,她边喝边挽着他的手往医院走。   他们在外面磨蹭了有大半,去的时候医院外多了一些探头探脑的人,凭着上午在墓园的经验,估计是记者,薛璟誉拉着她走了侧门。   手术已经完成,秦桑岩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医生正与关萼夫妻说着什么,走过去听到后半截:“……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大脑受伤严重,不排除会丧失记忆……”   然后米娅的手机响了,她浑然未觉,薛璟誉推了她两下,她才笑笑拿着手机找了个角落接听。   “程小姐,秦先生在不在?我到处找他找不到,打电话打不通。”是程池的秘书。   米娅一时不知道要不要说秦桑岩躺在医院。   秘书焦虑不安:“如果找不到秦先生,我想和您说也一样,程氏在程董过世那股价大跌,秦先生说他想办法,之后程氏的股价保住了止跌为升的势头,没想到刚才收盘前又跌了,不知道秦先生知不知道此事,他是不是正在想办法?”   米娅蹙眉:“程氏股份跌的严重吗?”   秘书口气忧心忡忡:“是的,再这么跌下去,程氏恐怕损失惨重,再想补救就来不及了。” 第三百一章 谁是第二股东   抚额想了想,米娅说:“你打开网络或是电视,看有没有关于他住院的消息。”   “住、住院?”秘书吃惊的结巴起来,“出什么事了?”   “他出了车祸,人现在躺在ICU病房,还没脱离危险,我在医院外面看到了有记者,可能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   “这是真的?”秘书大吃一惊。   “嗯,你最好让程氏公关部赶紧采取措施,看这种情况怎么应对。遑”   “程董走之前交待以后程氏听秦先生的,秦先生不在,我们等于没了主心骨,不知道还能不能采取有效措施。”   听着秘书犹豫不决的声音,米娅正色道:“程氏请你们回来干什么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你们献力的时候,明白吗?”   “明白。”秘书被震慑住了,她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会如此声色俱厉,俨然有当年程董的风采,忙不迭的答应着位。   米娅换了种温和的口气说:“好了,你们商量好了,把结果告诉我。”   “是。”   走回去,薛璟誉问她:“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我在这边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没事。”米娅摇摇头,她本打算明回北京,处理齐越找投资人的事,程氏就交给秦桑岩去折腾,反正他是最大的股东,可是秦桑岩突然躺在这儿,她要是不管,程氏群龙无首,恐怕形势真如秘书所说越来越糟。   自医院出来,薛璟誉接到一个电话,转而对她说:“娅儿,一起回北京吧。”   米娅心中牵挂着程氏,摇摇头:“你有事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留下来,不瞒你说程氏出了些问题,我得回去照看着。”   薛璟誉没有勉强,亲了亲她的脸:“程氏是你父亲的心血,你照看是应该的,那我就先回去,保持联系。”   “路上小心。”她露出笑脸。   程氏对于她是个陌生的领域,潜意识里程池还没死,那里是他的地盘,水有多深,她一点也不清楚,但愿不会刚踩进去就被淹死。   薛璟誉开着车把她送到程宅,随后开车往机场赶。   米娅的身影还没走到屋子,脸色便煞白如墙,捂住嘴奔进屋,一路冲上楼,钻进卧室直接往洗手间跑,拉开马桶盖,猛吐起来,之前吃的东西通通吐了干净还不算,最后吐的眼泪都下来。   再也吐不出来了,她虚弱的坐在地上,眼泪大片大片往下落,哭了半,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哭什么呢?她在想,哭秦桑岩?   不,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他有今是他应得的下场,她不会同情,不会怜悯,有的只是心中的痛快。   老长眼,这是给他的报应。   医生说什么?他有可能失忆?倘若真是那样,真是便宜他了,他做了那么多恶事,到头来把他的记忆删除,这是何等的不公平。   ?????   秘书按照头米娅的指示,早早开了车到程宅外等候,等了有五分钟,大门内闪出一抹穿职业装的身影。   程池的女儿郭秘书以前只闻其名倒没见过真人,唯一一次是在昨的葬礼上,因此郭秘书对程小姐的印象并不深,只乍一看去觉得董事长的女儿长的漂亮,是那种男人看了心动,女人看了心痛的类型。   米娅走到车前,看秘书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看了看自己:“不好看?”   郭秘书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戴一副黑框眼镜,摇头笑了笑说:“没有,程小姐,您这样挺好的,像个职场上的精英。”   米娅倒被逗笑了:“精英我可不敢当,精神我倒是有几份,公关部有没有商量出结果?”   “情况好象变复杂了,有人想浑水摸鱼,企图恶意收购程氏。”   幸好程池的秘书是他的心腹,可以托付信任,相信会教她不少东西。米娅暗暗深吸了口气,临时披挂上阵总有些忐忑不安,不管下面有什么情况在等着自己,坐以待毙是不行的,只能主动出击。   米娅坐进了副驾驶座,脸色转阴:“有查出收购方是谁吗?”   “流通股市场有资金在趁低买进程氏股票,数额越来越大,我们发现苗头,往下一查才发现……”郭秘书噤声瞥米娅一眼阴下去的脸之后继续说:“情况很糟糕,对方是谁暂时无法查出来。”   米娅心中一凉,她以前不太懂这些门道,昨晚让秘书把程氏的资料传真过来,她恶补了一晚的知识,此时已完全能听得懂郭秘书的话,在脑子里分析过后问:“你认为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   “按商场上的惯有模式,他们应该要或已经向股东下了手。”   “我有百分之二十五,秦桑岩有百分之二十七,Dana手中有百分之三十五,剩下的是散股,就算全部被他们收购,也没什么意义。”   “怎么会没意义?”郭秘书不赞同的摇头,“Dana在所有股东中最神秘,长年居住在瑞士,我想收购方可能会从他那边下手,可惜他的资料一直是程董在管,我们无法联系上他。”   米娅迟疑了半晌,终于问:“郭秘书,你有没有想过Dana有可能就是我们身边的人?”   郭秘书看着她,疑惑的问:“身边的人?您是指……”   米娅沉默了许久,一字一字的说:“秦桑岩。”   郭秘书先是一愣,随即摆手:“不太可能,秦先生只有百分之二十七,至于这个Dana,我跟在程董身边多年,从来没见过他露过面,有时候股东开会,他都是用视频和我们在线保持开会状态,而且不以真面目示人,全程坐在阴影中,从程董和他说话的口气来看他们相熟多年。”   “是个男人?”   “对,从声音上判断大约五十岁以上,具体的年龄因为我没看见本人,所以不好判断。”   真不是秦桑岩?   米娅这下陷入迷雾之中,那次关嘉当着她的面承认自己就是Dana,她一直不信,郭秘书现在又说Dana是个几十岁的男人,这与程珞给她看的股东资料也有出入,这中间到底是谁说的对,谁又在放烟雾弹?   “郭秘书,先不要开车,我有东西忘了拿,你在这里等我片刻。”米娅猛的想起了什么,下车前吩咐道。郭秘书点点头,米娅直接奔向程池的书房,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老旧保险箱,一时不知道该输什么密码,她先把程池的生日输进去,不是,再输自己的,也不是,再输南蔷薇的,还不是。   密码到底是多少?还有谁会知道?   她咬唇想着,关嘉?   程池临死前一直防着关嘉,如果关嘉真的知道,恐怕早就打开保险箱了,那么密码是什么呢?   直觉告诉她这个密码她一定能解,再好好想想。   对了,她灵光一闪,输了南蔷薇加她的生日,不是,再倒过来,保险箱突然开了。   米娅赶紧翻起来,保险箱里有成叠的文件,全部端出来搬到书桌上查看,心脏砰砰直跳,胡乱翻着每份文件,半晌没找到她要找的股东资料。   女佣听到书房里有动静,敲门进来:“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爸除了这个保险箱,其它有没有摆保险箱的地方?”   女佣哪里关注到这些,摇头道:“不清楚,要不要问管家?”   “不需要,你下去吧。”米娅再仔细把文件从上到下翻了一遍,合同散了一地,也没找到,失望之余把合同捡起来叠好,重新放回保险箱,就在她准备关上之际,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白色一角。   手伸过去揪住那一角,发现保险箱里有暗格,找到开关,轻轻一扭,暗格开了,一份文件摆在面前,她欣喜的拿出来一翻,这正是她苦苦寻找的股东资料。   与上次程珞给她的不同,这份显的厚重许多,翻开来股东的资料也比那份要详细几倍,她迫不及待的翻到最想找的那一页:Dana,男,1950年……   1950年?米娅睁大眼睛,再看了一遍,真的是1950年,也就是说Dana已经60多了,真的不是秦桑岩。   再往下看,详细写着Dana的履历,这是完全是一个瑞士血统的男人,在程氏创办最初没有股份,是在程氏兴起后第五年才正式成为第二大股东。 第三百二章   抱着这份真实资料,米娅才发现在股份方面可能真的误解了秦桑岩,那么他曾给她买的游艇、跑车和别墅真的如他所说是借的,不是他利用Dana之名购买的。   那些不是玩具或是模型,可是货真价实,价值上亿的东西,他怎么有本事借得到?足可以证明,他和Dana的关系不简单。   Dana会和秦桑岩有什么关系?父子?朋友?患难之交?   米娅微微叹息,这个Dana的身份已经困扰了她好多年,从最初发现到现在,不仅没有解开,倒如迷雾,越走越深了。   郭秘书的电话来催,米娅把资料文件合同收好,锁上保险箱,起身时多看了保险箱几眼,感慨良多,程池在最终留信中所言非虚,在他心目中真的有她们母女的位置,密码用的是她们两人的生日遑。   可叹,为时已晚,她到现在才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有多深,这份父爱有多么沉重!   离开书房,拉上微重的门,心情比这门还要厚重,等米娅再走出程宅大门,坐进郭秘书开的车内已经收拾好心情,嗓音不带一丝飘移,沉稳的说:“开车吧。”   郭秘书开车前看了米娅一眼,米娅回视:“怎么了?位”   郭秘书先摇了摇头,车子开了一段路,前面开始大塞时,才慢吞吞的说:“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身边坐的是您,真的要怀疑是程董复活了,因为你刚才的声音、气势与当年的程董一模一样,记的那年我进程氏第一天当程董的秘书,那阵子公司连续有两个大项目投资失败,损失惨重,程氏元气大伤,股东们吵开了锅,联名要程董下台,那天也是这样,程董让我开车来接人,连司机都不要。先是坐进车内,然后又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的下车回去了,过了片刻再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了一副十分沉稳的气场。到了公司董事会上,他一鼓作气摆平了股东们,说服他们再等一周。”讲到这儿,郭秘书目光流露出怀念的神情,“之后的一周对于我来说像个传奇,程董料事如神,那个被他和股东们寄予厚望的项目赚了百分之一千的利润,填补了前两个项目损失的同时,还让股东们每人大赚了一笔,程董的位置坐稳了,同时在金融界也创造了一个神话记录,到现在也无人能打破。”   这些故事米娅听的很入神,郭秘书是想说她刚才调整的状态像极了程池,不由抿唇:“郭秘书,借你吉言,如果这一次程氏能化险为夷,我会继续聘请你任董事长秘书一职。”   郭秘书:“谢谢程小姐。”   过了会儿,米娅话锋一转:“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有人会把Dana手中的股份收购掉。”   郭秘书倒没想这么深:“您和秦桑岩手上的股份加起来一共百分之五十二,对方要想完全压倒程氏还不太可能。”   “不一定。”米娅摇摇头:“我昨晚研究过了,对方来势汹汹,看上去早做了准备,轻敌不得。以我看他们是冲着得到程氏而来的,不会要占一点小股就肯罢手的意思。”   “那怎么办?”   米娅咬唇沉思了许久:“现在只要稳住秦桑岩和Dana手中的股份,其它的倒还好说话,怕就怕这两人间出问题。”   “秦先生不是躺在医院吗?他的股份应该不会动,至于Dana那边倒是要动一点脑筋,想办法联系上,稳住局势。”   “Dana我有办法联系上。”米娅已经牢记保险箱中的详细资料,“秦桑岩手里的股份倒是我最担心的。”   “您是说……”   米娅微微皱眉,没有说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到程氏,迎接场面十分隆重,程氏高管夹道欢迎:“程小姐,欢迎您到程氏来。”   米娅接过某高管送上来的鲜花,皱眉对郭秘书耳语:“我是外宾么?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让大家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各司其职比在这儿说空话更令我高兴。”   离秘书会意,程小姐不喜欢搞排场,这又是她发现的程小姐和程董相似的一大优点。   到程氏第一天是熟悉环境和相关文件,要学的还有很多,米娅坐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感觉到肩上的多了一副担子,这里处处是爸爸生活过的痕迹,场内小型高尔夫、古风的茶具……   不能当败家子,不能在爸爸走之后眼睁睁看着程氏被别人算计垮掉,不能让上万的员工失业,米娅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争气,就算什么也不懂,只要肯学,勤能补拙,总能保住程氏的基业。   在程氏待了半个月的时间她一边熟悉工作,一边想办法联系Dana,通过各种途径,邮箱里她每天坚持发一封新写的请求信过去,每天早中晚打一次电话,得到的却是零回应。   郭秘书一直在留意收购方的去向,最近好象没有什么大动作,收购方的资料也查到了,等于是没查,因为是家空壳公司,做的不留痕迹,根本无迹可寻。   越没动静越代表不妙,再有就是大动静,等到想挽救可能都回天无力,米娅给自己敲响警钟,决定第二天起程,亲自去一趟瑞士,找到Dana,稳住Dana,保住他手中的股份。   到程氏坐镇以来米娅天天加班,这天照例加到晚上十一点,看完最后一份文件,签上名,扔掉笔,她打了一个哈欠,准备下班。   “程小姐。”郭秘书算准时间进来,“您要订的明天一大早的机票已经订好了,经济舱没了,只有头等舱。”   怎么又是这种情况,算了,有总比没有好,米娅笑:“嗯,麻烦你了,郭秘书。”   “应该的,明天我开车接你去机场。”郭秘书看米娅起身在收拾办公桌。   米娅整理好东西,拿起包抬头:“不用了,我让家里的司机开车送我,你帮我盯着收购方,看有没有什么动静,我到境外会换号码,到时候保持联系。”   “要不要带个精通德语、法语和英语的翻译去,瑞士分这三块语言区,相信对您会有作用。”“我已经提前找好了,多谢提醒。”米娅真心觉得郭秘书不愧为程池的第一秘书,做事心挺细的。   郭秘书抚着黑框眼镜笑起来:“也没帮什么,那我就在程氏帮您盯着,有什么动静马上通知您。”   米娅坐车回去,车是程池的车,司机也是他的司机,程宅几乎保留的和程池还有程珞在世时一模一样,女佣实在太多,她考虑到开支等辞退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差不多有十个,程宅太大,要保持卫生等等实在需要这些人。   这半个月她每天是程宅、程氏两边跑,晚上薛璟誉的电话会准时在十二点打来,她经常会讲着讲着不知不觉睡着。   薛璟誉的电话准时打来时她刚洗完澡准备上床,明天要去瑞士,她把要对Dana说的话打了腹稿,一遍一遍回响和修改,以达到最能说服的效果。   “行李准备的怎么样?”薛璟誉昨天已经知道她要动身去瑞士。   “就去几天,带一套换洗的衣服就行了。”她熄了灯平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的黑暗,眼皮直打架。   “最近要开几个会,要是再过一周我倒是有几天的假期。”薛璟誉近来也是忙疯了,无暇抽身。   米娅不想让他为了自己来回奔波:“算了,你对我的心意我明白。上次我父亲去世,你为了我休了几天假已经不容易了,不要为了我耽误工作,等程氏这边摆平我会找个合适的CEO,到时候把程氏给CEO管,我回北京继续管齐越。”   “齐越和程氏比起来就是胳膊与大腿的区别,恐怕那时候你看不上齐越这种小公司。”   这时候的米娅露出了她干练强势的一面还不自知,薛璟誉阅人无数,在这方面有一定的自信,以前就看出她有这方面的潜力,隐隐害怕她与自己越走越远,认识的这几年她几乎在这方面没露什么头角,也没有展示拳脚的机会,他没想到程池的死会把她逼到那个舞台上,那种藏在心底的恐惧再次冒了出来。   ∩﹏∩∩﹏∩∩﹏∩∩﹏∩   久等了,虎摸……家里的网坏了,报修了电信两天没消息,抓狂中,借了亲戚家的发了,今天明后天各一更,若加更会在群里通知滴…… 第三百三章   米娅一愣,随即扬唇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爸管了程氏二三十年才有这样的根基,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人能有什么成就,我没多大的野心,就是想把程氏的根基稳住,不让我爸的心血付之东流。齐越不同了,它是我和程珞共同的心血,我答应过他要把齐越做大就一定不会食言。”   “我不过就一说,你太敏感了。”   “是我太敏感,还是你太敏锐,薛先生?”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到瑞士给我挂个平安电话。”   薛璟誉自认掩饰的极好,却被反将一军,心思全部被她挑到了日光灯下,顿时怔愣,心中再度不安,电话那头的女人俨然要开始蜕变了,不再是那个任性妄为的女人,而是一个正在苏醒的大女人,她姓程,和程池同一个姓遐。   “嗯。”米娅早就困了,打了个哈欠道了声晚安,手机顺手放到床柜上,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一下子掉进梦乡里。   ?????   日内瓦机场—苋—   米娅在等行李时与同来的黄盈盈讲话,黄盈盈出头,是经过她精挑细选的翻译,精通三国语言,此行极隐秘,需要做到不走漏风声,所以挑选翻译的时候也费了一番功夫,确定黄盈盈身家背景清白之后才决定聘请的。   黄盈盈教米娅几句简单的问候语,米娅一边用笔记一边念,倒也学了几个实用的。   拿到行李,她们直奔酒店,安顿好后结伴去吃饭,米娅对日内瓦几乎完全陌生,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在历史课本上学过《日内瓦公约》,不过此行她也没想过要来游玩,后面等她要做的事有很多,这次来探访Dana并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面,碰的也是运气。   日内瓦坐落在风景宜人的莱蒙湖畔,湖畔这一区名为Orchy,清澈的湖水倒映着成群的鸥鸟、天鹅和泊港的游艇,湖上有练滑水的,摩托的轰鸣是湖水拍击岸堤及鸟语外的最大动静。沿湖镶嵌了许多记述洛桑历史陈迹的老照片,二百多年未遭点火侵袭的国度,时光都凝结在这里。   她们住的酒店是湖边古堡改建的,大半个墙面爬满爬山虎,堡顶尖端高高耸立着,直刺云霄。   四周的建筑物是罗马式风格,此刻正是用餐时间,她们随便找了家咖啡店,黄盈盈点了午餐,餐后米娅不喜欢这里的咖啡味,换了卡布其诺。   这样坐在咖啡店里听着音乐,和朋友聊着天,慢慢消磨时间真是一件惬意轻松的事,米娅环顾四周到处是这样的顾客,不似国内,到处是快节奏,坐车要地铁,吃饭要快餐,走路也是连跑带奔。   招来侍应生要结账买单,发现瑞士的消费水平真是高。   Dana住处并不算好找,去的途中米娅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坏的一种是以Dana这样身份的人可能有几处豪宅,股东资料上所写的地址有可能无人居住,其次是Dana避而不见,给她们吃闭门羹。   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们到的时候,刚按了可视门铃,便有人迎接她们,中文讲的十分地道:“米小姐,请进来。”   说话的是一个棕色头发的女管家,彬彬有礼,米娅按捺住受宠若惊的心情,带着黄盈盈迈进了黑色铁大门。   要说这是Dana的住所米娅还真有点不敢相信,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房子既不大,也不豪华,布置的倒是雅致之极,看得出屋子的主人极有情调。   女管家似乎看出米娅打量眼神的怪异,礼貌的解释道:“Dana先生是个低调的人,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昨天他刚刚去了苏黎世。”   “他大约什么时候回来?”米娅做好了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的准备,等Dana回来后好当面详谈。   “抱歉,Dana先生的行程随喜好而定,我也不清楚。”女管家有着极好的修养,送上来一封信:“这是Dana先生临走前留给你的。”   “谢谢。”米娅为见不到本尊的面正大感失落,见到Dana居然给她留了信,顿时感到高兴起来。   信中是洋洋洒洒的字母,米娅一个也不认识,旁边的黄盈盈说:“米小姐,这是德文,不介意的话我帮您翻译。”   “嗯。”米娅点头,折好信封放进口袋,告别女管家,在外面找了一家露面咖啡屋,才把信封交给黄盈盈。   黄盈盈就着信纸一字一句的翻译起来:“米小姐,我已看到你的邮件,为你坚持不懈的精神所感动,你的来意我已知晓,我与你的父亲认识几十年,合作愉快,自他走后我感觉失去了方向,实不相瞒,半个月前中国有人想要高价买走我手中的股份,我也犹豫过,对程氏的前途深表担忧,在我写这封信前一刻我才下定决心拒绝了对方。我为你父亲有你这样的女儿而感到高兴和欣慰,希望你能抓住这一次机会,打一个漂亮仗,干出一番像你父亲那样大的事业,那么我可以承诺你永远不会转让股份给第三方,一直合作下去。”读到这里,黄盈盈顿了顿,眼睛瞄向下款:“Dana。”   Dana的意思已表达的明显,米娅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流露出犹豫,Dana要她接管程氏,并坐稳位置,这与她一开始的计划背道而驰,她只不过想稳住程氏,最后全身而退。   因为她有几斤几两重,自己是最清楚的,没有执管大企业的经验,没有左右逢源的手腕,更没有镇得住程氏上上下下的成绩,有的只是一个程池女儿的头衔和那些并不多的股份。   可是,如果不做到Dana要求的,Dana就会卖掉股份,在他来看不过是股份换钱的小事情,对于程氏和她却是举足轻重的大事情,她不敢冒这个险。   闭了闭眼,她问自己要怎么办?已经与Dana联系上了,真的要放弃吗?放弃这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   记的刚坐上齐越总经理位置的时候下面的员工就质疑过她的能力,后来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扭转了这个局面,那么这一次幸运之神会不会也站在她这一边?对,试试,就像初学游泳的人,你不下水永远学不会,只要掌握诀窍,呛几口水又算得了什么,成功总要付出代价。   “米小姐。”黄盈盈叫她,指着她面前的空杯:“要不要续杯?”   米娅掏出瑞郎付了帐:“不必了,走吧。”   ?????   带着Dana的信,米娅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她和黄盈盈刚坐下,有个女人带着一身香气从身边飘过,因为身姿有点眼熟,米娅不自觉的扭头看了一眼,想不到在这里会碰到佟拉拉。   一阵时间不见佟拉拉越来越有明星范,戴着大黑超,头上裹着像中东妇女一样的头纱,一张脸只露出秀挺的鼻梁和菱形的红色小嘴,性感与神秘味十足,引的一些男旅客频频观望。   佟拉拉坐到位置上拉下头纱,摘掉黑超,也不管他人的目光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起来。   黄盈盈在旁边嘀咕起来:“这好象是佟拉拉吧?她的歌我听过,嗓子不错,科班出身唱歌的就是不一样。”   米娅抿唇笑笑,没有发表评论。黄盈盈见米娅没说什么,以为米娅不认识佟拉拉,乘飞机还没起飞,拿起平板电脑上网搜索起来,没想到搜出佟拉拉的名字,最先跳出来的是佟拉拉曾与秦桑岩共游的新闻和照片。   黄盈盈顿时脸都变了,关掉电脑,嗫嚅着说:“对不起,米小姐,我不知道……”   “不用感到抱歉。”米娅不在意的耸肩:“事情过去这么久,我早忘的差不多了。”   黄盈盈挤出一个笑,再也不敢多嘴了。   风尘仆仆的刚下飞机,来接机的人倒令米娅意外加惊喜。   “璟誉,你怎么来了?”   薛璟誉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暖抱:“半个月没见你,想你了,刚好有两天休假就过来了,怎么样,这一次瑞士之行还顺利吗?”   “还行。”她想起旁边还有一个黄盈盈,忙从他的怀抱里抽身出来,对黄盈盈道:“黄小姐,这次麻烦你了,你剩下的酬劳我明天会让秘书打到你帐上。”   “没关系,我不急的。”黄盈盈刚一说完,看见薛璟誉的脸后迟疑的说:“你怎么这么面熟?”   薛璟誉已经认出了黄盈盈,一双黑眸深处划过一丝叫人捉摸不透的亮意,却只是淡淡的说:“我叫薛璟誉,你应该想得起来我是谁。” 第三百四章 改姓   第三百四章改姓   “薛……璟……誉。”黄盈盈缓慢的念了一遍,眼前亮了亮,“你是我高中同学对不对?薛璟誉。”   “对,是我,黄盈盈,你的记忆还不差。”薛璟誉伸出手。   黄盈盈为自己能想得起来而得意,一双眼眸又大又亮:“这是自然,当年你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草,哪个女生不认识你啊。”   “原来你们是高中同学。”米娅感觉意外的同时也觉得真是巧,“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   “不必了。”回答的是薛璟誉,黄盈盈也摇头,反倒让米娅觉的是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辶。   黄盈盈与他们挥手分开,薛璟誉上车的时候有点恍神,实际上在他看到黄盈盈的身影开始就有些不正常了,脚下像踩在虚浮的海绵上,手中握的也不再是方向盘,而是上学时的桌子。   “好巧啊,我千挑百挑的翻译居然是你的同学。”米娅坐进车里,靠在椅子里舒服的闭上眼睛。   等了半天薛璟誉没说话,米娅扭头看他:“璟誉……澌”   薛璟誉动了动,脚下踩着油门应着:“是啊,挺巧的。”   米娅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取笑道:“你该不会是碰到了上学时喜欢的女生吧?”   薛璟誉黑眸黑幽深邃,定定的看着前方停了几秒,问:“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想?”   “能怎么想,那是以前了,谁没个过去。”米娅当他有什么大事,敢情是为了当年的情窦初开,进而饶有兴趣的问:“黄盈盈知不知道你喜欢过她?表没表白过?”   薛璟誉看她这样,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我在你眼中就这么没魅力?你吃个醋都不肯?”   “有什么醋好吃的,你又没真做出什么,我要是吃醋才显的无理取闹,我可不是小孩子。”米娅皱皱秀挺的鼻子,催促他:“快说,你有没有表白过?”   “没有。”   “怎么会?”   “是真的。”薛璟誉看她一眼,“那时候我自尊心特别强,怕拒绝后遭人嘲笑,探过她的口气,知道她喜欢另一个男生。”   米娅听的仔细,追问下去:“后来呢?”   “后来我就放弃了,再后来各奔东西。”   对于听故事的人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结局,米娅愣了愣,然后感叹了一句:“这可真不像你。”   薛璟誉不说话,要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应该就是这件,所以当他再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时他告诉自己人生没有许多次错过,他错过了高中时喜欢的女孩,就不能错过米娅。   米娅问他:“据我调查到的资料黄盈盈去年结婚了,好象新郎是她的同学,是不是当年那个男生?”   薛璟誉勉强“嗯”了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没有再说下去。   米娅以为他不想提以前的事,想想也是,要是她也会觉得丢脸,更何况是自尊心极强的他呢。   薛璟誉倒真没这么想过,他无力的握着方向盘,心情低落,当米娅以好奇的口吻问他这些的时候,他心中形容不出的滋味。其实他宁可她用严厉的口吻逼问他,哪怕是吵一架也好,好过她以看客的心情,就好像她根本不在乎似的。   “吃什么?”米娅发现自己问了一些不好的问题,缓和气氛的挑了别的话题。   “你想吃什么?瑞士的饭菜怎么样?”   米娅直撇嘴:“不怎么样,洋餐还不都是那些单调的菜式,我在飞机上一直怀念咱们的中餐,还是咱们中国人聪明,发明出八大菜系,又有各种家常菜,随便弄个菜都比洋餐要强。”   薛璟誉捋好心情,笑笑:“出了一趟国怎么生出这么多的感慨。”   “这是事实啊。”米娅叹了口气,舔舔唇说:“璟誉,要不咱们去吃川菜怎么样?”   “就知道你想吃这个,我已经准备好了。”   米娅当他是订了位子,到了地方才知道他薛少是亲自下厨,鱼香肉丝、回锅肉、麻辣水煮鱼、干煸牛肉丝、豆花鸡,看的她直流口水。   “等一下,已经凉了,我去热热。”在她急急要动筷子前,他拦住她。   米娅吞吞口水,像个馋猫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不要告诉我这些是你做的。”   “你是个聪明的小馋猫。”薛璟誉刮刮她的鼻子,把菜倒进锅里热起来。   五个菜从购买到清洗再做烹饪要费不少时间和精力,米娅从他到机场接她的时间来算,他起码要一大早起床烧才赶得及,这中间包含了多少心思可以看得出来。最令她感到诧异的是他竟能准确猜中她想吃川菜,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一阵感动涌上心头,从后面抱住他。   薛璟誉正盖好砂锅,弯腰调整火力,被她猝不及防的一抱,他的身体猛的一颤,回应她只能是更加的疯狂和激烈,一个回身将她搂住,火热的吻烙在她的唇上……   两人再次坐在餐桌前是十五分钟后的事了,米娅早饿疯了,吃的飞快。   薛璟誉眉开眼笑给她夹菜:“慢点吃,喜欢的话天天给你做,做到你吃厌为止。”   “你怎么笑的这么淫/荡?”米娅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心情很好,自刚才两人在厨房热吻过后。   他捏了捏她咀嚼时鼓起来有腮帮子:“注意你的用词程小姐,我和你可是自由恋爱,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也是正当的,不过合法嘛欠了点,那也好解决,你和我去民政局领个证的事儿。”   米娅从他的话中似乎得到了启发:“你倒提醒了我。”   “什么?”他漂亮的眼眸闪起来,以为她同意去民政局。   她放下筷子,思考了一会抬眼说:“我想改回程姓。”   没料到会是这件事,薛璟誉筷子停了停,随后回答:“你本来就是程池的女儿,改回姓也无可厚非,我记的你说过和程池相认的时候承诺过你养父母两年内保留姓米,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年,你完全可以改回程姓,我想他们也会理解。”   “嗯,我晚上给他们打个电话。”米娅重新端起碗,把最后一口米饭扒到嘴里,看他也吃的差不多了,站起来拍拍手:“行了,薛少煮饭,小女子洗碗。”    第三百五章 部分记忆   第三百五章部分记忆   “也行。”米娅动手替他整理衣领,犹豫着说,“璟誉,我可能暂时回不了北京了,我去瑞士见Dana,他提了一个要求,让我管理程氏,不然他就把股份卖掉,你知道的程氏是我爸爸的心血,我这个做女儿的没一天在他面前尽过孝道,我想尽我所能保住程氏不易主。”   “Dana怎么会把这么大的重任放在你肩上?”   “我也纳闷,不过他说过是因为我是程池的女儿,他和我爸爸几十年的合作关系,他只信任我爸爸。”   薛璟誉并不信,摇头道:“这个理由牵强,我想没这么简单,要说这个Dana信秦桑岩还情有可原,怎么说秦桑岩在程氏待过,又有从商经验。论经验,你是个新人,就算他信任你父亲,这也是两码事,怎么能混为一谈?”   “不管了。”米娅耸耸肩,“目前我只能听Dana的,能保一时是一时。他有什么目的,我想我会慢慢弄清楚,应该不是阴谋,要是阴谋,他早把股份卖给收购方,用不着和我兜这么一个大圈子,耗时不说还耗力,除非他是傻子。辶”   “不管怎样,小心为妙。”薛璟誉提醒她,“我会帮你查查这个收购方到底是谁,再神秘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米娅在后面走出去,顺手拉上门:“这种事我自己想办法。”   不喜欢她如此客气,就好象急于摆脱他似的,他喜欢她靠着自己,那样才感觉他是被需要的,薛璟誉一面伸手搂住她的朌,一面揉乱她的发,就如同自己的心情一样:“说什么见外的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澌”   米娅又怎么能捉摸不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笑着缩在他怀里:“我的意思是你那么忙,抽不开身,用你的话说再神秘也有露马脚的时候,我想有了Dana的支持,那个神秘的收购方肯定会在近期抓紧步伐,不然他再下手的机会就少了。”   两人一同进电梯,薛璟誉好半晌才道:“总之你小心点,我一有空就过来看你,你在程氏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来想办法。”   “行,我知道了,薛少,你有点啰嗦哦。”米娅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心里却在想她不能再靠他了,在程氏锻炼是个好机会,可以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只要能学到东西,就是痛并快乐着的事。   送薛璟誉上车,米娅拦手招了一辆计程车,脱口而出报出医院地址。   距上一次来医院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米娅在前台一打听秦桑岩转院了,她愣了愣问:“转哪儿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米娅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卷在手心里,放到前台护士手下值班表的下面,那护士脸色缓和,甚至有点讨好的低声说出了医院的地址。   “谢谢。”米娅转身从医院出来,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塞钱给护士,也许她关心的是他到底有没有死。   拦车到了另一家医院,这是家私人医院,以昂贵收费为名,当然所有医疗团队也是最好的。   米娅报了秦桑岩的名字,身后有人冷冰冰的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转头看到了关萼一张板着的脸,米娅说:“你替他转院就是为了躲我?”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知不知道桑岩为了你这大半年是怎么过来的?那天程池葬礼,你是不是对他说过什么伤人的话?他开车闪神才酿成这场大祸,要不是救护车及时赶到,说不定他就是个脑死亡……”关萼讲到这里心有余悸说不下去了,韩漠搂住妻子的肩:“桑岩现在不是度过危险期,正在往康复期发展吗?讲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要回家看看岳母的吗?赶紧走吧……”   关萼一抹眼角的泪抬起头,恶狠狠的对米娅说:“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桑岩也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行了,她不知道桑岩躺在哪个病房,我们走吧。”韩漠哄着妻子离开,米娅看到韩漠背着的手比划了几个数字,暗暗记在心里。   照着这个数字,她顺利找到了病房。   病床上的秦桑岩正和医生说着什么,医生走在前面,护士推着小车离开,米娅闪身让开,走了进去。   四目相对,米娅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出口,秦桑岩倒开了口:“你找谁?”   这淡漠的声音像是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米娅心中不免咯噔一下,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隔了一分钟才嘲弄的说:“谁躺在这儿我就来看谁。”   秦桑岩眯眸,脸上出现不耐烦,对走到门口的医生说:“你们医院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我不认识,怎么跑到这儿来胡言乱语,你们管不管?”   秦桑岩是这家医院的VIP贵宾,医生和护士不敢怠慢,“这位小姐,这里是病房,如果不是病人家属或是朋友,请不要随意进来,否则我们要让保安请你出去。”   米娅没理医生和护士,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桑岩,他不像是在演戏,难道他真的失忆?   他这样算不算得上因祸得福?   哼,她不禁笑了,失忆好啊,失忆把以前的事忘的干干净净,把他曾经对她的伤害也忘的干干净净,要是能有个机器专门让人失忆的话,她也要把他的那段记忆删除掉。   不过她还弄不明白,他到底失了多少记忆,是光不认识她,还是不认识所有人。   不用医生赶,米娅自动出去了,等医生从里面出来,她挂了这个医生的号,走进医生办公室,私人医院就是好,医生的办公室是独立的,方便谈话。   看了眼挂号单,医生抬眼正想和病人谈话,发现米娅就是之前在病房内的女人,横眉说:“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秦桑岩是我的前夫,我想问他失忆的情况。”   “这是病人的**,无可奉告。”医生义正言辞。    第三百六章 步步为营   第三百六章步步为营   在睡觉前,米娅和齐越副总通了电话,对于自己留在程氏的计划轻描淡写,只让副总回齐越,不要再逗留在前锦,改派他人去前锦驻守,配合宣传。   改名的事儿,她和养父母在电话里沟通过了,老两口表示理解,米娅放下电话欣慰不少,其实改名的事本来不急,可她不是想顺利在程氏站稳脚跟吗,她担心有人拿她的姓说事,干脆提前做好,省的落人口实。   第二天是例行会议,两天前她让郭秘书通知下去,改成了股东大会,这个周一的清晨,她坐在程池常坐的位置上,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看着面色各异的股东们:“各位前辈,大家好,我知道自己是个晚辈,在程氏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在此我事先声明,如果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一干股东早得到了消息,因此对米娅坐在程池的位置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大家均不服,于是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今天的股东到的一个也不少,米娅特意看了眼发现秦桑岩没来,来的人是关嘉,带着秦桑岩的委托书而来,有资格参加这一次股东大会辶。   关嘉边上坐了一个秃顶的男人嚷嚷着说:“我看我们大家应该重新选举董事长,而不是让一个黄毛丫头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这不是瞎胡闹吗?这么大的公司,国内海外都有分公司,可不是儿戏,弄个不好,几万人就没饭吃。”   “对,对,我说侄女,你手里的股份也就百分之二十五,比你高的秦桑岩和戴纳(Dana)都没说话,你倒先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这于理不合吧?”   这位说话还算客气,米娅便客气以待:“Dana手里有百分之三十五,如果按叔叔您说的,谁高谁有资格坐这个位置,那么这个位置非Dana莫属。”气定神闲的说完,她抬了抬手,郭秘书开始把手里的一张张纸发到每个人手上,米娅解说着:“这里有Dana给我的亲笔信复制件,他指名要我接管我父亲的位置,各位如果有什么疑问也可以直接和Dana联系,以确认真假。如果谁发现是假的,我愿意当场把手里的股东送给这个人。澌”   复制件上中一洋洋洒洒的德文,股东们有人看了半天不懂,也有人懂德文,看完直点头:“这确实是Dana的亲笔信,没错。”   “这是Dana的亲笔信又怎样,能说明什么?董事长的位置不是谁声音大就能坐的,依我看大家最好投票选举,看谁有资格坐这个位置。”关嘉阴阳怪气的开口。   米娅早有准备,笑道:“关姨,您倒提醒了我,对于程氏,您是大功臣。我父亲在临终前曾留给我一封信,信里说他亏欠于你,所以才会把他手中的股份一分为二,给了秦桑岩百分之二十七,他的意思我想您这么聪明应该懂,他是在间接向您弥补他曾经犯下的错。而您今天不计前嫌来参加这次股东大会,我想我父亲泉下有知一定会满怀欣慰。”   程池当年踢自己出程氏闹的众所周知,米娅突然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认这件事,等于是给了关嘉十足的面子,关嘉听完脸色已经完全缓和,嘴角露出隐密的笑,突然不再开口反对。   前有Dana的亲笔信,后有秦桑岩的委托人不再反对,这两大股东均已表态,其它的几个小股东再想说什么也兴不起风浪,这场股东大会下来,米娅理所当然成了众人推举的董事长。   会议散掉,看着空荡荡的皮椅,米娅绷紧的神经松下来,手心里全是汗,长舒出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才起身离开。可以说今天的股东大会她完全是靠攻心取胜,把董事长的位置握在手里在别人眼中看来她是野心勃勃,不自量力,甚至在等着她出洋相,可在她看来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她必须保住程氏。   今天的股东一个不少的全来了,其实照郭秘书的调查,起码有两个股东手中的股份已经卖掉,今天来不过是走走过场,给幕后的那个收购方打掩护罢了。来日方长,改天她会分别约上他们,去打探打探他们的口气,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程小姐,关小姐在您办公室等您。”一出会议室,郭秘书便走过来道。   米娅点点头,几乎能猜到关嘉会问她什么,进了办公室,关嘉正坐在办公室另一角的沙发上喝咖啡。   “关姨。”米娅亲热的叫了一声。   关嘉马上放下咖啡杯,“坐。”   米娅坐下后秘书也送进来一杯咖啡,等秘书走出去关嘉迫切的说:“你刚才说你父亲给你留了一封信,能不能给我看看?”   “当然可以。”米娅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把信翻出来,递到关嘉面前,关嘉反而迟疑起来,手指有点颤抖的接过信,捏了半晌才打开。   关嘉看的极慢,米娅乘着这个功夫把秘书送进来的文件翻开来看,看完文件一抬头,关嘉泪流满面,无声的叹了口气,她起身绕过办公桌,抽了张面纸过去递到关嘉面前。   “我等了三十年,三十年,你父亲连亲口跟我道个歉都没有,要不是我从这封信里看到,可能这辈子我闭上眼都不会看到。他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关嘉喃喃自语着。   米娅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又抽了张面纸递上去:“关姨,恕我直言,我和我父亲的性格在这方面真的很像,有时候倔的要命,明知道自己是错的,也不会去主动道歉什么的。在这一点上,我代他向您道歉。如果直接把股份给您,他等于在大家面前承认自己当年的背信弃义,从这封里你也应该看得出来他对您的愧疚,他是一个好面子的人,他一直没忘了对您的愧疚之心,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希望您能体谅。”    第三百七章 企业形象   第三百七章企业形象   罢了,罢了,岩儿意外的把那段最痛苦的记忆忘掉,这可能是天意。自他和米娅离婚以来,外表看上去他一心扑在工作上,什么事也没有,但是她这个当干妈看的清清楚楚,他心里有多煎熬和痛苦。   “继续努力,你今天在股东大会上的表现不仅让我满意,也让我刮目相看,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关嘉准备告辞。   受到肯定对于米娅来说是个鼓舞士气的机会,她站起来相送:“谢谢关姨的信任,在职场上我是个新人,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到时候希望您这个前辈不要吝啬,能指点一二。”   关嘉意味深长:“我只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天股东们推你上这个位置,明天就有可能把你推下去,要想坐稳就得努力,董事长这把交椅不好坐,你万事小心,切忌意气用事。”   “您的教诲我记住了。”米娅虚心接受辶。   米娅上任第一件事就是重拾企业形象,对程氏的形象进行再塑造,她让秘书做了个预算,看与程氏相当的企业是怎么做慈善或公益的。   秘书用了一天时间把报表做出来摆在办公室上:“米小姐,与程氏差不多的几家大企业他们每年投在公益上的资金差不多是六百七十四万,这还是国内水平。澌”   米娅翻了翻,抚额寻忖,程氏长期不做慈善和公益这一块,陡然要做起来势必会遭到股东们的反对,将近七百万不是个小数目,要那帮人从分红里抽出来几乎是从老虎嘴里抢食,得动点脑筋才行。   周一的股东大会她虽然顺利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但是在会上她也约法三章,最初的重大决定每次都要拿到股东大会上让大家审议通过才能执行,这样做主要是给众位股东吃个定心丸,对她放心的同时,也对程氏的前途更有信心。   临开会前,米娅接到养父母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并说阅阅想妈妈,她听了一阵心疼,答应养父母这个周末回北京一趟,再决定要不要接他们回S市。   “这是国内和程氏差不多的几家企业的年慈善公益投资——六百七十四万。”会议上米娅侃侃而谈:“商人以利益为先,为什么这些企业每年还愿意拿出这么多钱出来,用有些人的想法不就是打水漂吗?在我看来不尽然,程氏长期以来几乎不参加任何慈善或公益事业,这令程氏的公关形象极糟糕。当今市场经济时代,市场竞争不仅表现为商品质量和价格的竞争,更重要的表现为企业整体素质和形象的竞争,因此我认为现代市场竞争条件下的战略手段,企业形象塑造已成为企业制胜的法宝。父亲在世的时候只顾赚钱忽略了这一点,我想到了我的手上应该捡起这个长期以来忽略的一点。”   有个姓岳的股东讽刺道:“程小姐,你别忘了,我们是投资企业,开这家公司的目的是赚钱,搞这些噱头没用,因为我们靠的不是消费者,而是我们自己的投资眼光。再说了,程董在的时候从来不搞这些,程氏照样赚的盆满钵满,成为金融业的领军企业。”   “你确定我父亲在的时候没搞过这些?”米娅风轻云淡的问。   对方心高气傲的说:“我确定,不光我确定,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确定,我们和程董合作这么多年,太了解他了。”   “那好。”米娅低头淡淡一笑,“如果我没记错,大约在四年多以前程氏曾赞助几十万给教育局办一场慈善书画展拍卖会,地点在市福利院。”   股东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大家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此事。   “米小姐,这件事我敢肯定没有,您要不要再查一下?”郭秘书附耳对米娅说道。   米娅也大惑不解,借机说会议中场休息,走出了会议室,低声问秘书:“怎么可能,我当时是教育局局长的秘书,由我亲自策划的那场书画慈善拍卖会,赞助人正是程氏。”   看米娅笃定的口气,郭秘书说:“要不您稍等,我去财务查一下帐。”   “我和你一起去。”米娅不放心,她又没失忆,不会把时间和事件搞错,清楚的记的市里的名流几乎全去了,拍卖会办的还非常成功,还有同事纳闷素有“铁公鸡”之称的程氏怎么可能会赞助几十万,可当时确实是这个数,相信程氏划拨到教育局帐上的记录还在,若不是她已不在教育局,相信一查就能查到票据。   财务部——   财务部长亲自查了四五年前的报表,摇头道:“抱歉,程小姐,公司帐上没有几十万的慈善款或是赞助款,您是不是记错了?”   “不是?”米娅诧异,想了很久试着问:“你再查查有没有程珞经手的帐目。”   财务部长若有所思的点头:“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程少爷的确有一年私下找我办件事,他说他想赞助一个拍卖会,借公司的名义,又不想让股东和程董知道,我当时一看推辞不过,就答应了。”   “也就是说你用了程氏的名义把钱划到教育局的帐上,但在程氏的财务上又没有留下痕迹?”   程珞不是程董事长的亲儿子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要不是知道新任董事长和程珞亲如姐弟,还收养了程珞的遗腹子,财务部长断不敢承认的这么爽快,“是的。不过我收到的支票签名是秦桑岩。”   “秦桑岩?”米娅只当听错了。   “是啊,秦先生。”财务部长很肯定,开始翻起了抽屉,最后找到了一张银行支票兑现的底票,“您看。”   米娅看着上面确实是秦桑岩的签名,顿时愣住了,这说明什么?会不会说明面是由程珞出的,钱是由秦桑岩出的。   秦桑岩为什么要出这一笔钱?    第三百八章 一臂之力   第三百八章一臂之力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米娅看着风向变了,心中暗喜,拼力扯回神志,忍着内心激动的翻滚,脸上继续不动声色,沉声做了总结陈词,然后宣布散会。   时间不等人,见所有人不再反对,米娅回办公室就开始让公关部忙碌起来,同一时间司徒政在钱氏召开会议,大发怒火,原因是公司财务部经理挪用公款,想在股票投资上大赚一笔,结果却栽了跟头,大量投资被套牢,公司资金最近周转不过来,一查帐就查到了这笔,而这个经理早在查帐前望风而逃,不知所踪。钱氏马上报了警,目前警察暂无头绪,还在追踪中。   “你是江潜的上司,为什么这八千多万的去向一直没有发现?你难道一点没看出来?”司徒政最先向财务部部长发难。   “江潜平常看着挺老实的,在钱氏这么多年从来是兢兢业业,我没想到他这次会做出如此事情来,司徒总,我真的……”   “够了!”司徒政喝止了对方的话,面目一瞬几变,最终定格在微蹙的表情上,“我看你最近累了,回家休养一阵子,你的工作暂时由你们部门的副职担任,就这样。辶”   财务部部长自知能保住饭碗就不错了,哪还敢再争辩什么,忙擦擦汗灰溜溜的出去了,剩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司徒政环视每张脸:“当前钱氏有将近一亿的资金缺口,眼看资金链即将断裂,大家看怎么办?”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拿不出主意,商量到最后,有人提议:“可以找公司投资,解决资金链缺口的问题。澌”   “继续。”司徒政目光聚起来。   “当前国内有好多投资公司,相信以钱氏的名声要引资不是什么难事。”   司徒政手指抚过下巴:“有什么好的投资公司介绍?”   “有很多,S市就有一家——程氏。假若想在短时间内引资,钱氏可以争取到程氏,助我们一臂之力。”   司徒政点点头,明知道答案,却又故意问:“程氏现在的董事长位置由谁在坐?”   “是程池的女儿。”   司徒政垂眉,旁人以为他在思考,却没有人看见他眼中滑过的光影,随即道:“那就先和程氏接触看看,看程氏有没有这个意愿。”   米娅下班前接到了郭秘书送进来的传真,对于上面的内容皱眉:“什么时候发来的?”   “半小时前,钱氏先打的电话,他们要求与您见一面,然后就传来这个。”郭秘书回答道。   看完传真,米娅靠在转椅里沉思,钱氏想由程氏投资他们即将新开发的楼盘,投资房地产程氏一向有所沾染,但今年在这方面的投资已经满了,要想再加恐怕有难度。   “去把钱氏从创业之初到最近的资料找给我。”米娅对郭秘书吩咐道。   隔日,她拿到了全部资料,登上回北京的飞机,在飞机上她翻看起来,本来安静的舱内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佟拉拉?”   “那个明星佟拉拉?在哪儿?”   “我看到她进了头等舱,身边还跟着她的助理,她本人比电视上要好看多了,真是名不虚传的美女啊。”   “真的吗?你有没有拍照?”   “没有。”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找找看?”   “去找佟拉拉?不可能吧,人家在头等舱,我们哪有机会。”   “我有办法,你跟我来。”   米娅本不想去关注,身边的两个小女生叽叽喳喳,最后甚至跑了出去,总算清静了,她吐出一口气,开始看钱氏的资料。   从资料上来看,钱氏在司徒政接手后取得了一系列骄人的业绩,不久后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落进低谷,之后一直在挣扎,真正爬上来也就是这一年以来的事。   望着这段资料,她的手迟迟不往下翻,脑海里翻转着秦桑岩的一句话,他曾说过为了当年司徒政设计夺她的第一次,他会整垮钱氏向司徒政报复,那时候只以为他随口一说,想来这个原因应该就是出于秦桑岩之手。   想到这些,她心中五味杂陈,似乎又发现了秦桑岩暗中为了她做的另一件事,前有那几十万的慈善赞助,现有这件事,会不会还有他为她做的,而她不知道的。   心底涌上一股理不清的情绪,她吸了口气压下去,刚好空姐推着小车过来,她要了一杯咖啡,边喝边往下看。   飞机抵达北京机场,资料也已经全部看完,她回家的途中思考着要不要投资钱氏的新楼盘,想的入神,没注意到养父母带了阅阅来接机。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米娅好些天不见阅阅,忙把小家伙抱过来,狠狠亲了两口。   米妈妈对女儿说:“阅阅可想你了,你们娘俩好好处处。”   米娅正逗着怀里的小家伙,薛璟誉走过来:“娅儿。”他们每晚通电话,她的行踪对他从来不隐瞒,所以知道她今天几点的飞机。   “璟誉,你也来了。”米娅大感意外,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集体跑到机场接机了。   米妈妈看着薛璟誉满眼喜欢:“还是璟誉开车带我们过来的。”   “这儿风大,不适合说话,上车吧,回家再说。”薛璟誉取走米娅手中的行李箱,一行人上了外面的车。   薛璟誉下午还要加班,吃饭午饭就走了,米娅把给阅阅新买的玩具拿出来,小家伙一看到玩具眼睛就移不开了,拿到旁边玩去了。   米妈妈一边打毛线一边照看阅阅,嘴里问米娅:“娅娅,我在报纸上看到秦桑岩出了车祸是不是真的?”   “嗯。”   “严重吗?”   “他脑部受损,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米妈妈放下了手中的毛线活:“唉,上次还好好的,怎么才没过多久就成了这样?知道是什么人撞的吗?会不会和程珞一样……”   “放心,妈。”米娅打掉米妈妈的疑神疑鬼,“他已经处在康复期了,没什么人撞他,是他自己开车走神,不小心出的车祸。”    第三百九章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第三百九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米娅撇嘴道:“妈,瞧您说的,好象璟誉是个多有心机的人似的。办了我父亲的葬礼,我想通了很多事,珍惜身边人,所以现在不是我肯不肯的问题,是他的家族接不接受我的问题。”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米妈妈也显的很忧心,“你离了婚,还带个孩子,薛家那样的家庭恐怕很难接受,要不你把阅阅……”   “妈,你说什么呢。”米娅一下坐起身,“阅阅是我的责任,我就算一辈子不嫁,也不可能放弃掉阅阅。”   “是妈说错了。”米妈妈连忙改口,“说不定璟誉有法子呢?”   米娅抬起脸,提醒说:“妈,你别跟璟誉说啊,我现在没空想这些事,程氏的一大摊子事就够我忙的了。辶”   “行,我不说。”米妈妈重新拿起毛衣织起来。   在北京家里待了一天半,周末下午米娅准备回S市,白绵绵打来电话:“娅姐,你在哪儿呢?”   “我在北京家里呢,怎么了?”米娅手里抱着阅阅,小家伙对她的手机感兴趣,张着小手要抢过去,她边躲边说澌。   “没怎么,我工作调到S市了,想找你玩,没想到你回北京了,我看报纸上说你坐上了程氏董事长的位置,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白绵绵说话比以前靠谱多了,也成熟多了,变化可能就是那次吃螃蟹进医院后开始的,不知道那天司徒政去探病到底和白绵绵说了什么。米娅笑道:“谢谢,那我回S市请你吃饭,给你洗尘。”   白绵绵爽朗的笑着:“我要给你庆贺,你要给我洗尘,瞧这默契,那行,等你回S市再说。”   阅阅好象知道米娅要走,赖在怀里怎么也不肯走,任凭米妈妈或米爸爸怎么哄就是不肯给别人抱,小身子扭来扭去的,哭闹着发脾气:“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米娅心中涩涩的,哄着小家伙:“阅阅乖,妈妈出门一趟,一会就回来陪你玩好不好?”   “不要,不要……”   “娅娅,你也看到了,孩子要妈妈,要不过两天我和你爸带上阅阅回S市吧。”   米娅本来就有这个打算:“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米妈妈才把阅阅抱过去,米娅出门前听到阅阅在门里哭,哭的她心都碎了,脚步重的快迈不开,也想把阅阅带回S市,可是妈妈要在北京这儿收拾行李什么的,如果她把阅阅带走,白天要上班,阅阅没人带,只能忍这几天,等他们从北京回S市一家人再团圆。   郭秘书敲了下董事长的办公室门,站在米娅面前:“程小姐,这是您要的关于钱氏所提到的楼盘调研报告和资料,据评估组的测算钱氏即将开发的楼盘极具有潜力,但是也有一定的风险性,那附近的便民设施不到位,钱氏在前期做了不少宣传,效果不明显,据调查普通市民对那处的楼盘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米娅来回翻看,合上后道:“有风险才有投资,要是没风险,它早就是个香饽饽了,哪还轮得到我们。”   郭秘书说:“如果这一次您能把这个投资项目做好,我想董事们会对您另眼相看。”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米娅看着手中的报告和资料,想了一会说:“你回个电话给钱氏,说我们后天给他们答复。”因为这么一大笔投资势必要经过董事会,她得先把股东们搞定了。   郭秘书答应一声,出去了。   想起和白绵绵的约定,米娅晚上没有加班,约了白绵绵一块儿吃饭。   白绵绵比以前瘦了一些,精神倒是不错,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米娅坐下后仔细看了看,白绵绵喝了一口水,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米娅没接这个话,倒是打趣着问:“怎么想到从北京调到基层来了?”   “基层有基层的好处,在北京烦人。”白绵绵瘪嘴,“这可是我争取了好久才争取到的,跑到S市以后就是天高皇帝远,老头想管也得掂量掂量他的手够不够长。”   “还在商务部?”   “暂时。”   “什么意思?”米娅挑眉。   白绵绵挑着下巴,笑的狡黠:“我这是缓兵之计,要不然老头就不放人,我心想不管在哪儿,只要离开老头远远的就行,你不在S市嘛,这样我就有个伴了。等我在S市一段时间,白老头放松警惕,我再辞职去做我喜欢做的事,他想拦也拦不住。”   “说的好象我是你的狐朋狗友似的。”米娅看着菜单失笑,弹了下指召来服务生,点了一份套餐。   “我要一样的套餐。”白绵绵心思不在吃上面,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饶有兴致的问:“你真当上程氏董事长啦?我看报纸上把你吹的跟神一样,说你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所有股东,顺利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   “三寸不烂之舌?”米娅笑的无奈,伸了伸饱受口腔溃疡困扰的舌头,“我要真是有这种舌头就好了。”   白绵绵扑哧笑了:“媒体虽然夸大了一些,但是你坐上董事长的位置是事实,你知道报纸上是怎么说你的吗?中国又添一个‘80后’亿万富婆……”   “行了,我可不想听这些。”米娅头疼,打断白绵绵,“今天我们可是来吃饭的,不谈公事。”   “不谈就不谈。”白绵绵拿起手中的刀叉,切了一块牛排丢进嘴里,下一刻听到米娅的话差点呛在喉咙里。   “钱氏准备和程氏合作共同开发楼盘,你有没有兴趣?”米娅好笑的看着白绵绵脸色变了几变,不知道是因为牛排太大不好咀嚼,还是因为别的,耐人寻味的想着比如司徒政。   白绵绵好不容易把牛排咽下去,拍了拍胸口顺着气说:“这不关我的事吧?”   “你刚才不是说过阵子再找事做的吗?我本来想聘请你到程氏工作,看你兴趣好象不在此,算了!”米娅欲擒故纵,叹了口气低头喝起了罗宋汤,眼角却隐着一丝笑。    第三百十章 横生枝节   第三百十章横生枝节   米妈妈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你上你的班,阅阅我们帮你带,反正啊别人家的金屋银屋不如我家的小狗屋,在自己家住着舒服和方便。只要你周末回来看看阅阅就行了。”   米娅不舍的看着阅阅,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   钱氏——   司徒娇在楼下遇到了准备上车的司徒政,踩着高跟鞋忙从跑车里跑出去:“哥。”   司徒政一听到妹妹的声音,太阳穴就自动跳起来,娇娇在程池那儿吃了闷亏后回去差点没气疯,把房间里能砸的全砸了,司徒冲和南宫音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好搪塞说是娇娇想要一辆跑车,他没给买辶。   几天后,他真的订购了一台跑车送给娇娇,这才让她大小姐心情稍好一些。可还是三天两头的闹,为了转移妹妹的注意力,他特意暗中安排,让严澣约娇娇出去玩,严澣家世好,又对娇娇情有独钟,自然大献殷勤,娇娇在程池那儿受了伤,又见还有一个条件不错的男人追倒也安静下来,不再闹了。   司徒政想不到才没过几天娇娇又跑到钱氏来找他,不禁坐在车里看着妹妹道:“不是让你有事给我打电话的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哥,你什么意思啊?我是洪水猛兽啊。”司徒娇一听这话噘嘴道,“我在报纸上可是听说钱氏的什么财务主管跑了,还携款逃跑,特意过来关心你的。你说你在外面住,又不回家,我和爸挺担心你的,来看看不为过吧?澌”   司徒政赶时间看看腕表道:“我挺好,公司的事我自己处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司徒娇一向不管这些,只缠着司徒政问:“哥,严澣说要娶我,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严澣那小子也未免太心急了些,司徒政沉吟道:“前两段感情你应该总结出了教训,我希望这一次你慎重一些。”   司徒娇难得没有任性,“所以啊,我这不是来问你的嘛,我想过了,严澣家世好,和我们家也是门当户对,我嫁过去不会委屈了我,就是……”   “就是家矩多?”司徒政岂有不了解妹妹的道理,说出了妹妹的顾虑,严家在S市是出了名的家规严,娇娇这性子肯定不习惯。   “嗯,严澣喜欢我不是一天两天,他对我的心意我倒是十拿九稳。以前他是我学长时就说过喜欢我,当时我和秦桑岩在交往,就没搭理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单身,这一点让我有点安全感。可就是他们家的规矩多,而且我问他我们结婚后是不是要和他父母住,他说他是严家三代单传,肯定要住在一起的。”司徒娇越说嘴巴翘的越高,“哥你说说,现在有几个小年轻结了婚还和老的住的,多不方便啊。”   关于妹妹的婚事,司徒政烦恼不已:“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谈婚论嫁还早了点,你们才交往多久,娇娇你不小了,有些事要考虑全面,既然严澣等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差一时半会,你大可以先交往再看看。”抬眼看着车外的助理,“暂且就这样吧,我要去见个客户,你赶紧回家。”   司徒娇不情不愿的下车,把车门关的砰砰响,车子开动时听到司徒政说了句:“去程氏。”   程氏?司徒娇面色一滞,她近来一直看报纸关注媒体对程家和程氏的报道,知道程氏董事长的位置被米娅那贱人坐上后气的牙痒痒,她陪在程池身边那么多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是米娅这个贱人把什么都抢走了,那些本来是属于她的,属于她司徒娇的。   可恶!   米娅,你别得意太久,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司徒娇新做的彩绘指甲深深陷进手心的肉里。   程氏——   米娅看完一份文件,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把秘书叫进来:“钱氏的代表到了吗?”   “一分钟前刚刚到,安排在会客室。”郭秘书说。   “对方的代表是谁?”咖啡已经凉掉了,米娅皱眉看了一眼,随手放到办公桌上,其实她不能喝咖啡,连续的熬夜导致嘴里生出好几个口腔溃疡,吃什么都疼。   所谓勤能补拙,谁让她年轻,对经商才刚学步,每晚除了用功看书看视频学习之外,想不到什么其它能提高自己的途径。不就是几个口腔溃疡吗,还是值得的。   郭秘书回答:“对方的代表是司徒政,去年钱岢以年事已高为名退居幕后,把钱氏全权交给司徒政去管,这次钱氏对与程氏的合作也极看重,由司徒政亲自谈。”   米娅脸上没有太多的错愕,来谁对于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谈判结果如何,“和钱氏合作的事外界,尤其是媒体有没有反应?”   “外界和媒体都不知道。”秘书摇头,“按您的指示我们把消息封锁的很严,钱氏方面也承诺过只找了我们一家风险投资的企业,还没有找第二家。”   米娅倒没有秘书想的这样乐观,那天在董事会上消息已经宣布给了股东们,有两个人已经没有了程氏的股份,那两个人最有可能把这个消息泄漏给背后的收购方,形势对程氏不利,只能赶在对方有动作前抓紧和钱氏谈成合作案。   “走吧。”米娅推开椅子站起身,往外走去。   于私,与司徒政早就认识,于公,他们是两家公司的代表,米娅与司徒政互相握手。   “司徒总,你好。”   “程小姐,幸会。”   彼此客套寒暄,仿佛第一次见面,双方带着各自的团队坐下后开始谈判,按照事先沟通好的流程由钱氏先介绍楼盘的相关信息。   司徒政站在PPT旁讲解:“……此楼盘附近的设施虽然没有完善,或者可能说比较落后,但是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附近一公里的地方即将会建造一所学校,那所学校将成为S市一中的新校址,等造好后原有的S市一中所有学生都将搬到那儿去,钱氏决定主打该楼盘的宣传语为学区房。众所周知,S市一中一直是S市最好的中学,几乎所有家长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挤破头都想进名校,给子女争取到一个好的前途。S市一中附近的学区房如今炒到了一万多一平米,相信只要该学校造好,大量的消费者会涌入,届时此楼盘不想火爆都难。”    第三百十一章 虎口夺食   第三百十一章虎口夺食   席上,米娅很容易就把话题转到了S市一中新的校址上,赵茵心眼多,没有明确表示,崔棠是个直心眼:“你问S市一中的新校址啊,嘿,我当多大的事,局里……”   赵茵在桌下用脚踩了崔棠一下,崔棠的话被打断,然后就不说了。   吃到一半,米娅不动声色的把两只锦盒塞过去:“我在北京看到有两条手链不错,配你俩挺合适的,反正也不值什么钱就买下了。”   女人哪能抵抗得了珠宝首饰的诱惑,崔棠先伸的手,一打开就看到一条非常漂亮的手链,赵茵识货看出这可不是什么不值钱的玩意,相反值的钱大着呢。   “好漂亮。”崔棠迫不及待往手腕上一戴,左右照了起来,越看越喜欢,“姐,你看,这手链真好看,你皮肤白,肯定戴的比我好看。辶”   赵茵还在犹豫,米娅笑着说:“赵姐,你不要多想,这就是个小玩意。我们年纪差不多,妹妹送点小礼物给姐姐这算人之常情吧?再说了,我今天问的问题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   崔棠手上的手链闪的人眼花,赵茵早就心动了,终于伸出了手,米娅看着,心中长松一口气,等走的时候她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S市一中的确有在三个月后建新校址的规划,地点正是在钱氏开发的楼盘附近。   有了可靠的消息,米娅对钱氏新开发的楼盘益发持完全看好的观点,昨天和钱氏商议的分成她还有所保留,只要再和钱氏谈,放松一个点,她还是能完成军令状上的利润澌。   赫赛横插一脚倒是她没想到的,一旦这个楼盘成为学区房,将会有更多的投资公司闻着味抢蛋糕,她不能让其它的公司捷足先登。   米娅洗完澡躺在床上,拨通了司徒政的电话,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拨他的电话。   “娅娅。”司徒政的声音和白天比起来温柔太多,含着常人难以读懂的深情,听在米娅耳朵里却是一个激灵。   “你在等我的电话。”她用的是肯定口气。   司徒政磁性的嗓音在话筒里笑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聪明。”   米娅没闲心和他叙旧,问道:“钱氏独挑中程氏是不是你的意思?”   司徒政避重就轻,满含深意的说:“只要你愿意,钱氏只和程氏合作。”   米娅微嗤:“你的意思是打算让我用私人的关系,或者让我上你的床?”   “娅娅!”司徒政霍然喝着:“别轻贱你自己。”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米娅优雅微笑,仿佛刚才难听的话是出自他人之口,“我不过是把你心中所想说出来而已,司徒政,我以为三年你该死心了,没想到你变本加厉,你能不能放过我?你三十好几的男人了,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女人了吗?你非盯着我这样有意思吗?”   司徒政无奈:“我放过你,你能放过我?”   “我什么时候抓着你了?”   “你抓着我的心,你让我这些年只想你一个人,你还说你没抓着我?”   米娅气的牙齿打颤,连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语气平下来:“司徒政,你不要一根筋好不好?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米娅,我即将改姓程,我是程池的女儿,我有男朋友,以后我还会结婚,和你真的不可能。你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又能得到什么呢?”   “你一天不结婚,我就一天有机会。”司徒政语气强硬无比。   头脑快炸了,米娅抚着额头静默半晌,无力道:“算了,不提这些了,我给你打这通电话不是想私下里和你套近乎什么的,我只是以程氏负责人的身份和你商量,明天有没有时间继续昨天没谈成的合作案?程氏是非常有诚意的。”   “娅娅,你何必说的这么官方化,我说过只要你愿意,钱氏只和程氏合作。”司徒政表现出他深情的一面。   米娅彻底无语了,司徒政完全把私人感情带在工作中,缓了缓道:“我听说赫赛的人今天去了钱氏,有没有这回事?”   司徒政没有否认:“有,秦桑岩对钱氏开发的这个楼盘极有兴趣,他们开出的条件极丰厚,但是我心中的选择还是向着程氏。”   “行了,我知道了,那明天见。”她不等他再说什么,抢先挂了电话,这还不算,又拔掉电池,长吐一口气平躺在床上,司徒政还是没变,对她还没死心,她就知道这次钱氏第一个选上程氏还是有他的私心的。   偏偏她还不能回掉,股东们都在等着看她出成绩,如果在这第一个项目上砸了,她以后的威信就真的很难建立了,因此还是那句话,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她输不起。   翌日下午,谈判地点改在钱氏,临出发前米娅还在办公室与项目经理商议具体细节。   “家长为使孩子不输在起跑线上,不惜花重金购置一切属于教育质量好的学区房产,一般来说好的学区房高出普通房源的20%,尽管价格不菲,往往最受欢迎,供不应求,而且每年呈上升趋势,以北京为例,每年学区房的上涨程度在两千块以上。所以,如果谈成这一笔合作案,程氏稳赚不赔。”   听完项目经理最新的调查报告,米娅更加坚定了信心,放下手中的文件说:“时间差不多了,通知下去准备出发吧。”   米娅带着自己的团队如约的确钱氏大楼,在一楼意外遇到了另外一支团队,为首的正是秦桑岩。   撞进一双清冷如水的黑眸里,米娅的心跟着一撞,她挤出公式化的笑:“秦总,这么巧?”   两队人马都在等电梯,纵使身后站了一帮团队,秦桑岩仍显的鹤立鸡群,脸上的表情冷漠的如同寒冬清晨下的霜雾,打了声招呼:“程小姐。”说完便不再出声,盯着电梯,在电梯门口开后率先进去,站在电梯最前方,他的下属们极有默契的一一进去簇拥在他的身后。    第三百十二章 我不恨你   第三百十二章我不恨你   听上去有几分道理,不过米娅不会全信,商场向来是男人们的天下,尔虞我诈,机关算尽,她不过是个刚进去的菜鸟,什么时候被人摆一道都不知道,最好留个心眼。   司徒政看她如此眼神和反应已经知道了她的判断,苦笑道:“娅娅,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对我已经放下了怨恨,没想到你还是没放下。没关系,时间会检验一切,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对你的用心。”   “司徒政,你也未免太瞧得起你自个儿了,我不恨你。”米娅撂下一句,直接冲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不恨吗?司徒政看着绝尘而去的身影,一丝苦心掠过眉间,若是不恨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对他没好脸色。他知道她还在记三年前他破坏她婚礼的仇,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以为几年的时间已经让她忘掉了过去,万万没想到她还是没忘,这只说明一点,她还爱着秦桑岩,不管她承不承认,他以一个局外人能看得出来,只是这份爱被厚重的尘土给盖上了,看上去了如痕迹,其实如沉寂火山下炽热的岩浆,一刻也没停止过奔腾。   他要放弃吗辶?   不,他等了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不出现在她的视线和生活中,就是想给她足够的空间,薛璟誉的乘虚而入他不是没看到,也不是无动于衷,而是他坚信,薛璟誉抓不牢她。   她属于的不是曾经的那种小天空,她应该属于更广阔的世界,在那里她可以充分施展拳脚,好比龙困浅滩,总有一天会一遇风云便化龙,而她已经遇到了风云,正是即将化龙的时刻。   最聪明的做法是助她一臂之力,不是拽着她不让她起飞,如果姓薛的要做傻事,用不着他动手,那就让他坐收渔翁之利,等着除掉一个劲敌澌。   出租车在程宅大门外停下来,米娅踉跄着下车,司机在车里大叫:“小姐,你还没给钱呢。”   米娅已经走到一颗树下,眯着醉眼慢节奏的反应,有人走过来付了钱,扶起她,“娅儿。”   “璟誉?”她借着路灯看着来人,“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能从哪儿冒出来,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应酬喝酒了?”薛璟誉闻到了她一身的酒气。   “你也说了应酬嘛,难免的。”米娅呵呵直笑。   薛璟誉扶她进大门,米娅看他娴熟的样子问:“你来多久了?”   “傍晚就来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薛璟誉看她走路不稳,把她的手臂架到自己肩上,“想不到你这么晚回来,难不难受,我去给你弄点蜜蜂水醒醒酒。”   米娅显得格外高兴,不吝啬的和他分享喜悦:“我没事儿的,璟誉,你知道吗?我今天谈了一个项目,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十拿九稳能成功,这样我就可以在程氏站稳脚跟,没人再敢小瞧我了,没人再敢说我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了。”   “我知道,不就是你最近一直在忙的一个项目吗?不过你也得爱惜你自己,看看你最近上火上的。”薛璟誉手指抚过她的嘴角,那里有个水泡,看来她最近没少熬夜。   “我真的没事儿。”米娅咯咯笑着推开他,一手指着天大声说道:“要是能让我成功,打败那些门缝里看人的股东,就算让我满嘴长溃疡,满嘴长水泡我也愿意。”   “行,你是女强人行了吧?”薛璟誉见她不肯走,干脆把人抱起来,直接往楼上送,途中遇到女佣便吩咐懂些醒酒汤来。   第二日醒来,米娅下意识抚着发痛的头,发现头没有想象中的疼,清楚记的昨晚应酬的时候灌了好多酒,宿醉后的难受又不是没尝过,今天怎么没多大的反应。   在看见身边躺的人后不觉有个答案,薛璟誉睡的沉,床柜上还放着空碗和托盘,碗底有褐色的一点液体,估计是醒酒汤之类的,看来昨晚她没少闹腾,他也没少受累,居然是和衣而睡的。   她轻手轻脚下了床,绕到他那一侧给他盖上被子,又轻轻脱了他脚上的拖鞋,这才进洗手间去洗漱。   薛璟誉是从一个噩梦中惊醒的,梦里他们在争吵,这是他记忆中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吵的相当激烈,他一直在提醒自己控制脾气,可是控制不了,长期的压抑使他像个妒夫,一骨脑的发泄出来。   胸闷中睁开眼睛,他是昨晚侧卧的姿势,衣服没脱,在看见空无一人的床边时,不自觉的坠入某种恐慌之中。   空空的床,只有他一个人,这和梦境最后的结尾何其相似……   就在此时,卧室里出现一个身影,他循声望去,目光呆了一秒,然后将自己的粉饰的如平常一般:“什么时候起来的?”   “再不起来我全身都要发臭了。”米娅用披在肩上的大毛巾擦湿发,她洗了个澡,全身舒畅,人显的精神多了。   薛璟誉一手枕着头,笑:“可不能怨我,昨晚我让你去洗澡,你死活不要,非赖在床上要睡觉。”   米娅回以甜笑,走过去俯下身亲了亲他的脸颊:“亲爱的,昨晚你辛苦了。”   “我这样是谁害的。”薛璟誉盯着她的红唇意犹未尽,想来个深吻,捞人却没捞着,米娅已经退到他碰不到的地方,“快去洗澡,薛少,你现在身上也有一股味道。”   偷香不着,薛璟誉讲起了条件:“那我洗完澡,你要给我亲亲。”   米娅拿起沙发上的手表看了看,笑的促狭:“这得看你洗澡的速度了,我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出发去上班了。”   “五分钟搞定。”薛璟誉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的钻进浴室。   米娅摇头笑了笑,丢了毛巾,走进衣帽间,几分钟后她从糟糕的形象又恢复成了平常职场的装扮,上身是深V翻领橙色西装,里面是黑色蕾丝打底衫,细腻的收腰曲线,勾勒出优雅身躯,再下面是黑色一步裙,黑色丝袜,简约中穿出了职业女性大方得体的气质。    第三百十三章 咸猪手   第三百十三章咸猪手   一年算什么,薛璟誉肯等一年,米娅胸口漾满了感动,若是换作是她并不能保证自己能做得到。   上次吃饭后,白绵绵约了米娅几次,米娅忙着手上的项目推掉了,终于忙完了,她主动约上白绵绵。   白绵绵早打算好了,在电话里说:“上次你请,这次我请,咱们到船屋上吃饭怎么样?我听一个同事说那儿的菜倍新鲜,鱼虾是刚从湖里打捞上来的,吃完还可以泛湖游玩。”   “听上去不错,可是我怎么听着有点像谈恋爱男女该做的事啊?”   “嘿,这年头只要咱高兴,什么事不能做,你就说你来不来吧?辶”   有好玩的米娅自然不想错过,欣然前往。   请客地点选在水秀阁,一艘渔船优哉优哉的停在岸边,米娅一出现,站的船头拿手机到处乱拍的白绵绵就招手:“娅姐,这儿。澌”   米娅真以为白绵绵会租一个渔船俩人泛舟湖上呢,到了才知道在这种雕梁画栋的大船吃饭可不便宜,这倒也符合白绵绵的身份,在吃喝玩乐上断不会委屈了自己。   “你的薛公子呢,这个周末怎么没陪你?”白绵绵直往米娅身后瞧。   “他昨天结束假期,回北京了。”米娅给了白绵绵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你姥爷身体不好,他回去服侍左右了。”   白绵绵忍不住夸起来:“别说,我哥在这方面是个孝子,我就没见过他服侍人那么周到的。”   “你这算不算变相推销?”米娅钻进船内,般内空间极大,服务生对着她们恭敬的鞠躬,给她们拉开椅子。   “先来一壶龙井。”白绵绵驾轻就熟的对服务生说道:“现在还不饿,吩咐下去开船,转一圈再说。”   “好的,白小姐,市里的湖水不干净,船要开到外面的阳澄湖去,那儿的湖清水秀,鱼虾也最是肥美,而且全是野生的,特别适合二位年轻漂亮的女士。”服务员嘴巴甜,白绵绵抬手给了服务员一笔小费,服务员边道谢边喜滋滋的下去了。   两人边品茶边远眺船外的美景,别说米娅还没试着坐过船游整个S市的,视野不同,看到的景色也不同,空气又新鲜,令人心旷神怡。   空旷的湖面上泛着小小的涟漪,只有这一艘船,开到了阳澄湖,般只就多起来,其中有一艘开过他们身边,里面坐了几个身影,米娅注意到了靠窗的身影,是关萼和几个老外,黄盈盈也在,从他们传来的谈话声音来看,黄盈盈应该是充当翻译的角色,讲一口流利的德语。   “咦,那不是黄盈盈吗?”白绵绵也注意到了。   “你认识?”   白绵绵好象有所顾忌,“不认识。”   米娅端起手中的茶:“真不认识?”   白绵绵心头一跳,见米娅露出笃定的表情,笑嘻嘻的说:“是不是我哥和你说过了。”   “要是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给他瞒过去。”   白绵绵差点没举起手指头发誓:“天地良心,我哥没做什么亏心事,我这不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没什么,我说了挑起你们之间的矛盾,我哥非吃了我不可。”   “璟誉在你心目中就这么可怕?”   “不是可怕,是敬畏,我早和你说过我不怕白老头,就怕我哥,别看他平常温温和和的脾气,真正发起火来可是很吓人的。”   白绵绵的样子好象在形容老虎,米娅笑着:“他什么时候在你面前发过火?”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记的那段时间我不务正业,经常旷课,还和一帮朋友玩到夜不归宿,那天我误吃了摇头丸,在舞厅里玩的正high,我哥找到了我,见我神智不清,把我推到了夜店后面的湖里,我还没学会游泳,那可是寒冬腊月的大冬天,室外温暖零下十几度,我被救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冻僵了。我记的他站在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如果再被他发现一次我泡夜店,他就把我淹死。当时他的眼神我至今记的,那不是开玩笑的。”白绵绵至今说起来脸上还留着心有余悸的表情。   这么极端的手段,米娅想象不出来出于薛璟誉,不过也好理解,他是出于爱之深责之切,表妹不学好,他那个当哥哥也心痛。   “后来你就改邪归正?”   “是啊,我可是怕了大冬天泡在冰水里的感觉,跟到阎王殿走了一圈似的,打那以后我最多和朋友去KTV,但绝不碰摇头丸那些玩意。”白绵绵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头一笑,“也就是为了司徒政吸过一次毒。”   米娅轻轻说道:“你能轻易拿出来说说明是好事,你已经从那里面走出来了。”   “谁说不是呢,这个世界上谁少了谁不一样活。”白绵绵长吸了口气,无所谓的耸耸肩,转头看向窗外,突然推了推米娅,“看,那是谁?”   黄盈盈的那艘船已经开远了,慢慢开过来的是另一艘,船内坐着一圈光鲜亮丽的男女,男的个个到了中年,不是挺着啤酒肚,就是秃顶,看上去应该是一群大老板,女的嘛倒是个个年轻漂亮,而且很眼熟。   米娅瞧见了佟拉拉的身影,白绵绵倒是认识其它的面孔,不屑道:“哟,全是最近刚起名的小明星,这是唱的哪出啊,陪酒啊,姐也出得起钱,开个价呗。姐保证啊,莫有咸猪手,莫有特殊服务,就是光喝酒純聊天哟。”   白绵绵这话说的大声,对面船里的人听到了,男的倒无所谓,女人们面子上挂不下去了,尤其是佟拉拉,赶紧让服务生把船窗关上了。   白绵绵才不管,更加阴阳怪气,大声嚷嚷起来:“一大群男男女女关窗做什么呀,哎哟,羞死个人啰,小心扫黄组来空袭,被记者拍到衣裳不整可是会断送大好的星途哟。”   不管白绵绵怎么说,那船窗关的紧紧的,船也越开越远,白绵绵跑到窗边还要说,米娅拉住了:“行了,你再说人家也听不见,明星陪酒又不是什么怪事。”    第三百十四章 反咬一口   第三百十四章反咬一口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公众场所发/情,看我不教训这头色猪。”白绵绵是个打抱不平的曝脾气,一见此气就上来了,左右挽起袖子。   米娅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绵绵已经冲上去,先拉住男人的手,往后一掰,再冲男人的脸狠揍两拳,男人立刻发出哀叫:“啊——”   “小姐,你没事吧?”白绵绵救了女人,等那女人抬头均是一愣,佟拉拉认出白绵绵,白绵绵也认出了佟拉拉。   天,这世界真是小,米娅顾不得从关萼手中接过手机,赶紧走上前,“绵绵,我们走吧。”   “不许走!”那被打的男人岂肯善罢甘休,一边捂着被掰的脱舀的手腕一边大叫。附近刚好有巡逻的警车开过停下来,警察威严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辶”   “警察同志,这个疯婆子打人,你看把我给打的,我的手,我的脸……”胖男人一见警察来了,顿时来了劲,一边夸张的叫着,一边把受伤的部位给警察看。   “是不是你打的人?”警察问胖男人手指的佟拉拉。   佟拉拉扬了扬下巴:“是我打的,不过你得问个前因后果,这个男人企图非礼这个女人,我是路见不平,警方起码得发我一个见义勇为奖章。澌”   “是的,警察同志,我可心作证,这两位小姐也可以做证。”米娅赶紧站起来澄清,并指了指站在旁边的佟拉拉和另一头的关萼。   关萼点头:“我可以作证,是这个男人企业非礼这个女人,这位小姐才出的手。”   佟拉拉先没出声,看了看胖男人,上前扶住,这才楚楚可怜的说:“警察同志,你不要听她们的,这三个女人是一伙的,我和我男朋友吃完饭出来散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们就冲出来对着我男朋友一阵拳打脚踢,幸好你们来了,要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被反咬一口,白绵绵气的要上前揍人,被米娅拉住了,低声劝:“算了,别再动手了,到时候又要说不清了。”   关萼无辜被牵扯进来,看着佟拉拉冷冷道:“警察同志,这个女人血口喷人,你必须查清楚。还有我和她们不是一伙的……”   警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行了,是不是一伙的,跟我们回警察局一趟就明白了。”   就这样,一行五人被请到了警察局,佟拉拉那方自然还是之前的说辞,当警察问到白绵绵这儿,又是另一番口袋,警察一一记下。   其实这种事警方训斥几句就完了,偏偏那胖男人气急败坏,嚷着要白绵绵付刑事责任,甚至要白绵绵进拘留所。   “你要我进拘留所?”白绵绵跷着二郎腿跟听笑话一样,“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立马让你们俩进拘留所。”   有警察在,胖男人胆子大着呢,又仗着自己有钱,根本不把这话放在眼里,“行,你打,你打。”   “打就打。”白绵绵拿起警察桌上的电话就拨起号来,一张嘴就是:“喂,白老头我在警察局,有人要告我进拘留所……”   米娅在旁看着白绵绵跟大爷似的口气,估计这事马上要有大逆转,不料白绵绵悻悻的挂掉电话,胖男人在旁边煽风点火:“不是说要让我进拘留所的吗?我等着呢。”   警察见两方开始唇舌箭剑,也不想把一件小的纠纷弄大,呵斥着:“安静,这儿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场。”   最后,在警察的调解下让他们赔医药费,并同意有人来保释他们就可以走,米娅只好打电话给管家,管家还没到,来保释关萼的秦桑岩先到了。   秦桑岩显然匆忙而来,头发有些凌乱,办手续时关萼拉住了他:“记的三个人。”   秦桑岩看了一眼佟拉拉和米娅,无声的点头,交了保释金,办完手续,管家还没来,米娅只好打电话让在半路的管家不要来了。   佟拉拉还气不过,到门口还冲走在后面的佟拉拉和胖男人嘀咕:“下次别让姑奶奶遇到,不然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走在前面的秦桑岩听到了,皱皱眉,关萼看了看弟弟,以为弟弟想起了什么,要知道后面一个是他的前妻,一个是和他暧昧不清的小明星。   “呐,你的手机。”关萼临上车前把手机还给了米娅。   “谢谢。”米娅知道关萼不喜欢看到自己,但基本礼貌是要有的,说完便转身要走。   白绵绵一看秦桑岩那高傲冷漠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喂,姓秦的,你不要以为你来保释我们有多了不起,你欠米娅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秦桑岩显然不想和白绵绵多说,皱眉拉开车门坐进去,等关萼上车后直接发动车子开走了。   “什么玩意,真当自己了不起啊。”白绵绵冲着扬长而去的车愤愤的叫着。   佟拉拉扭着腰走过来,看着秦桑岩的车渐行渐远,嘲弄道:“他失忆了,老天爷真不公平,这种男人失忆等于重生,要我说真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白绵绵斜眼看着佟拉拉:“你和他是一路货色,一个婚外情,一个小三,谁也不比谁光彩。”   “我是存在的不光彩。”佟拉拉并不否认,冷冷一笑,目光转向米娅,“但我没他那么恶劣,我做的光明正大,他呢,龌蹉不堪,拿我当替代品,从来就没喜欢过我,他的心里有别人。”   自赛车场事件后,米娅一直以为她认识佟拉拉,佟拉拉却不认识她,前阵子程家遗产风波在报纸上闹的沸沸腾腾,估计佟拉拉是从那上面得知她的身份。   白绵绵看米娅抿唇静默,看不惯佟拉拉的嘴脸,反驳道:“你不是想说他一边想着他老婆,一边和你搞外遇吧?佟小姐,你的话也未免太好笑了些。”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和他分手了,用着得再给他说好话吗?没这个必要。”佟拉拉目光盯着米娅,“虽然承认很没面子,但是我不得不说,他的心里一直只有他老婆,他对我根本没感情,甚至为了打发我,用了一张二百万的支票。”    第三百十五章 像火烧心   第三百十五章像火烧心   程池在世时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这次的任务不过是继续未完成的,米娅这次是轻装上阵,胜券在握。   谁知,一开始谈的不算顺利,因为对方换了负责人,米娅和自己的团队费了一番功夫,总算争取到对方松口。   “请恕我暂时还不能做最后的决定,我必须把双方商议的合同交到上面去,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给你们答复,怎么样?”   听这话就知道可能生变,看来只能另想办法,米娅站起来与之握手:“那我们就等你们的好消息。”   辶   米娅住的是双层总统套房,落地窗可以看见海景,如此享受当然不是出自她手,程池在世的时候长期包下这套,房费已经付到了明年,退了也取不回房费,索性由她入住,也算是物尽其用。   中午用餐结束,郭秘书拿着ipad走过来:“中国品牌企业家峰会暨颁奖盛典即将在下午召开,出席本次峰会的有国资委、商务部、全国工商联等有关领导。座位安排上您的左边是十艳的胡素,右边是钱氏的司徒政,胡素的左边坐的是赫赛的秦桑岩。这里有他们的资料,您看看。”   秦桑岩和司徒政的资料米娅没看,她第一时间看了胡素的,胡素是十艳董事长胡鼎尚同父异母的姐姐,担任总裁一职已经五六个年头了,可以说是业内有名的女强人澌。   这种峰会和盛典到的全是企业龙头老大,米娅当然知道凭自己的本事还不够格和这些人平起平坐,她沾的是去世的父亲的光,才有幸被邀请。   把ipad还给郭秘书,米娅喝了口刚磨出来的咖啡,继续听郭秘书报行程:“按您的指示,向十艳的总裁胡素发出的邀请,对方已经做出了回复,她约您明天上午出海钓鱼。”   邀请是一个小时前发出去的,原先以为胡素会避谦,没想到这么爽快,米娅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景色,蓝天白云、碧水清波,宽阔的海面上渔船、邮轮、观光船繁忙的来往交织,鸣放的汽笛声描绘出这个城市的荣华与喧闹,这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地方,但不是人人能挖到手,就看你有没有用心和肯不肯用心。   “几点?”她喝着咖啡,漫不经心的问。   “九点半。”   “替我回复,我准时到。”既然胡素反客为主,她不去岂不是既浪费了别人的心意,也浪费了送到眼前的机会。   喝完咖啡,米娅换了件衣服出门,峰会上到的都是鼎鼎大名的企业家,彼此寒暄握手,好不热闹。   米娅是个生面孔,靠着近日频频在报纸上露脸的机会,倒也有人上来打招呼,言语中大多提起的是程池,程池创造的辉煌是业内人士最为津津乐道的,可惜随着程池的离世,这段辉煌注定要成为历史,最后也有人不忘提她的,讽刺的是都在夸她的外貌,夸她漂亮身材好,潜台词仿佛在说她是个花瓶。   米娅暗笑,她来这个峰会抱的就是学习的态度,别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是别人的事,她只要学到自己想学的知识就行。   落座的时候,米娅右边的位置空着,那是司徒政的,左边是胡素,再左边是秦桑岩,这两人从坐下就凑的近,不知道在聊什么。   这两个人私下怎么这么熟?她顿起警惕之心,竖起耳朵听,聊的好象是什么欧洲债券之类的。   手表上的时间显然离开场还有十分钟,米娅一边假装看表,一边侧身过去想听个清楚,胡素突然起了身,估计是去洗手间,左边的位置一空,秦桑岩之前被挡的身影就露出来,他盯着米娅,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程小姐好象有偷听的习惯。”   米娅当然不会承认,笑一笑:“我的位置是组织方安排的,难不成坐在你周围的人都在偷听?”   秦桑岩扯了下薄唇,眼睛钩子一样盯着她:“说谎的女人可就不漂亮了,程小姐约了胡小姐去钓鱼好象有与十艳的高层套近乎的嫌疑,这可算不得公平竞争,如果程小姐开了这个头,我想我也要依样画葫芦,不然的话输的岂不是很惨。”   米娅有些惊讶,他居然知道这件事,秦桑岩又转了口吻轻描淡写的说:“开个玩笑而已,事实上胡小姐也约了我,她向我透露,明天你也是她的邀请嘉宾。”   原来如此,米娅浅笑:“秦先生的玩笑更像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看来秦先生以后要多想一些有趣的笑话了。”   秦桑岩歪了歪唇,没再说什么。   先是峰会,主讲有三人,第三个就是秦桑岩,主题是如何规避风险和管理层如何有才能及远见,他讲完下面掌声一片,米娅这是第一次听他演讲,听的几乎入神,不得不承认讲的十分精彩,见解也很独到。   峰会结束才是颁奖盛典,快开始的时候,米娅身边的位置才坐下一个身影,侧头看见司徒政朝她点头微笑,落座后望着台上正在进行的颁奖仪式。   “获得‘十佳诚信品牌企业’的是钱氏集团、十艳集团、赫赛……”   每报一个名字,米娅身边就多一个站起来上台的身影,到最后她左右一排几乎空了,才听到程氏集团的名字。   颁奖盛典之后有场酒会,米娅换上晚礼服,特意扫了满场一眼,胡素和秦桑岩不见踪影,司徒政倒是在,衣着翩翩,引的一些女企业家争相凑过来聊天。   “别找了,我刚才看见他们有说有笑的去了停车场,看来晚上他们有私人节目。”司徒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手中端着香槟意有所指的说道。   米娅微挑唇:“是吗?司徒总的眼睛真是好啊,连别人去了哪儿都能看的清。”   司徒政笑了,无奈中隐含宠溺:“你总是说话这么提防我。我只是想提醒你,既然离婚了,有了新生活就让自己过的快乐点,别背那么多你扔掉了却其实还背在身上的东西。”    第三百十六章 谁笑到最后   第三百十六章谁笑到最后   “我送你去医院。”司徒政无比紧张,用袖子给米娅擦汗。   锥痛从胃部往上冲,疼的米娅说话困难,又恶心想吐,却只是干呕,颤着指尖摆摆手,意思是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怎么行。”司徒政没听她的,把人背起来,从电梯一路冲到外面的路口招计程车。   眼前一辆越过一辆,就是没一辆是空车,司徒政掏出手机导航找附近的医院,手机这时候没电了,问米娅,米娅的手机在郭秘书那儿。   司徒政做了一个决定,背米娅去找医院辶。   路上不停有红绿灯,司徒政跑的满头大汗,有时候不注意撞了人,挨白眼不说,还要挨骂:“走路长不长眼睛啊?”   “对不起,我朋友病了,我急着去医院,请问这附近的医院在哪?”司徒政低声下气的道歉,并询问。   有人一看司徒政背上脸色极差的米娅倒也把医院的位置指给他们:“你跑反了,医院在南边,你怎么往北跑,白兜了一个大圈子……澌”   司徒政仔细听着对方指路,再背着米娅穿过红绿灯,米娅的心不是铁打的,忍着痛说:“司徒政,你把我放下来。”   司徒政脚步不停,声音放软:“娅娅,你别耍脾气,我知道你不待见我,我送你到医院看你没事,我自然会走。”   米娅咬了咬唇,“谁说我不待见你,我是说你把我放下来,到路口招辆计程车,好过你这样满大街的乱跑,你体力再好,也架不住。”   难得听到这么为他着想的话,司徒政心中一动,“娅娅,你……”   听不得肉麻的话,米娅轻声打断:“好了,你把我放下吧。”   有了她的支持,司徒政全身都是劲儿:“不,这附近全是人流,计程车都是客满,我们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再招计程车。”   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米娅趴在这宽大的背上,情不自禁把脸贴上去,闭上眼睛几不可闻的声音喃了一声:“哥……”   司徒政如中枪一般全身剧颤,脚下也是一阵踉跄,身心像架在火上烤,发出滋滋的声音,最终他什么也没问,坚持把她往前背,绕了一圈真的又绕到了那家举办宴会的酒店,又走了一段路。   “滴滴!滴滴!”有人经过故意按了几声喇叭,司徒政看到秦桑岩坐在车内,薄唇抿紧,说了句旁人想象不到的话:“上车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这是什么情况?米娅没搞明白,等她感觉好受一些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手上挂着点滴,身边站着一言不发的秦桑岩。   “司徒政呢?”米娅惨白着脸问。   秦桑岩皱眉,沉默几秒:“他去办手续,医生说你得了急性胃炎,再晚送一步可以情况会更糟。”   急性胃炎,米娅读着这几个字,难怪她疼的厉害。   不管怎么说能及时到医院,眼前男人占一半的功劳,米娅朝他点头:“谢谢。”   秦桑岩似乎并不接受,他面无表情,看着她像在看一个怪物。   “我们以前认识?”他突然说。   “商场上的竞争对手,秦先生记忆不好?”她笑,笑容尽量表现的无破绽。   秦桑岩闻言脸色更不好了,随后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十指轻点她的下巴:“我发现救你是个错误。”   米娅发现眼前的男人失忆后比失忆前更难以捉摸,想了想问:“为什么?”   他的面孔绷紧,双眸微眯,冷冷的看着她的脸:“因为你没说实话,我不喜欢和爱说谎话,偷听的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在商场上。”   她不服气的驳斥:“商场上多的是虚与委蛇的商人,凭什么你要用这个标准来衡量我,你歧视女性!”   “牙尖嘴利的女人。”他面无表情的说,顿一顿,捉住她的手:“我在医院的时候你为什么去看我?还说那些讽刺挖苦的话。”   她耸耸肩,进一步调整好情绪,掩饰起来:“同样是开风险投资的公司,我们是竞争对手,竞争对手倒了,我去看看死了没有,不足为奇。讽刺你才正常,不讽刺你才不正常,我可不希望你重新站起来,继续和程氏抢生意。”   他不说话了,只看直直的盯着她,像是要在她脸上烧出一个洞来。   米娅快要被他雷达般的目光盯的不自然起来,干咳一声,用力捂住胃,装作还没好的样子,护士进来,查看一番。   秦桑岩这才收回目光,等又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淡淡哼一声,道:“我不喜欢和女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退出还来得及。”   “十艳是程氏早就在做的项目,要退出也是你们赫赛。”米娅怎么可能把到嘴的鸭子送人,反嗤道。   “你以为,你真的能笑到最后?”秦桑岩俯身逼近她,眼神盛气凌人,语带不屑:“别说你刚踏足商界,就算你有千年的道行也抢不过我。”   米娅咬了咬牙,对眼前男人的狂妄很是不满:“秦桑岩,你也未免太自信了,结果还没出来,你就这样急着下结论,不显得太早了吗?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是么?”他嘴角勾出隐晦的笑,“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米娅的斗志完全被他给激发出来了,他太得意了,气焰也太盛了,必须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谦虚”二字。   “赌……”他缓慢的说着,视线围着她整个人打转:“女士优先。”   “如果这次我赢了,你立刻消失,不管你把赫赛总部搬到什么地方去,总之不要在S市。”   “如果我赢了呢?”   “如果你赢了,我引咎辞职,从此从S市消失。”   “这个条件似乎挺诱人的。”他好整以暇的笑,话锋一转:“不过我对你没仇恨,你从不从S市消失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那你想怎么样?”   他盯着她的脸和身体,笑的眉心舒展,仿佛在想十分龌蹉的事,早知道他不是一个正经人,米娅内心嘲弄,可是话已说出去,再反悔不显得自己没人品吗?好歹也是一家集团的董事长,不能让人指着骂说话不算数。    第三百十七章 死结解不开   第三百十七章死结解不开   她走开,去倒水,身后传来他起身的声音,司徒政却并没有出去买早餐,而是静静走过来,弯腰倒水的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背后逡巡,转过头去,他的视线里隐藏着什么,她没来得及看清,他就敛下双眸:“娅娅,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还恨我吗?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后来的一系列悲剧几乎是我当初一手造成的。”   “我不恨你。”看着他唇边的笑转为苦涩,她于心不忍,又不得不说,“也许你会想我每次讽刺你是因为我在乎你,在乎你曾经害过我,但是我今天真的要无比真心的告诉你,我不恨你,早就不恨了。”   盯着她手中的马克杯,他笑,笑的苦:“我给了你那么多伤害,你却不恨我,因为你眼中和心中从来没有过我,是不是?”   米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以说出口,她明白不说的话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有希翼,点了点头:“是。”   “是什么?是不恨我,还是你心中从来没有过我。”司徒政执意要问个明白辶。   “是我心里从来没有过你。”   “就算我一直在想办法弥补,一直想转换角色,把伤害者转变成保护者,我也没可能走进你心里是不是?”   “是。澌”   “……娅娅,你很残忍。”   他说,她残忍?   残忍就残忍吧,米娅扯起嘴角,“司徒政,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有更适合的人,起码那个人不是我。”   “谁?白绵绵?”司徒政笑了下,“你心里没我,却要把我像礼物一样随便送人?”   “我没这样想过。”米娅否认,“司徒政,我是说真的,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像白绵绵那样爱你,她爱了你多少年,你应该知道,她为了你做了多少傻事,你也应该知道。你没有真正了解过白绵绵,你不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可爱,多么率真,多么招人喜欢的女孩,只要你肯花时间,我相信你会转变你的态度和想法,真的。”   “那我呢?”司徒政逼近她,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不看看我,我爱了你多少年你应该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也应该看到,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这不一样。”米娅头疼,不知道该如何说服眼前将要失控的男人,“我是真心实意为你好,与其你死守着一个不可能,痛苦难受,不如去接触一个可能,你会发现其实这个可能比不可能更好,它令你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鸟语花香,是另一番新天地。”   司徒政比她想象中要固执,双手握住她的肩:“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可能就是你,不可能就是白绵绵。”   “你何必这样。”米娅真的是无语了,她用大拇指按住太阳穴,斟酌了一下语气:“我跟你说过,我有男朋友,我以后会和他结婚,绝不可能是你,司徒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妹妹……”   “什么妹妹?你不是我妹妹。”司徒政打断,不承认这层关系。   米娅摇头:“我是南宫音的妹妹,南宫音是你的继母,那我是你的长辈,你觉得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你的家人同意吗?你的家庭接纳吗?所有人只会说你乱/伦,还有你外公,我想他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司徒政失探的低吼:“没有血缘关系,算不得乱/伦!”   “这里不是国外,这是中国,中国人讲究辈分,你不承认也得承认。”   他不说话,只紧紧放在她肩上的双手,她轻轻拉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给自己留条退路行吗?你背我到医院,一路上我看明白了,你是真心对我,我为我一直以来的冷言冷语道歉,我也怀着十二万分的真诚告诉你,放手吧,其实放手没你想象那么难。当初我和秦桑岩的婚姻,我死守了三年,我和你一样抱着在一颗树上吊死的决心,结果我过了三年生不如死的日子,这些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你是第一个。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司徒政低眉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心平气和在他面前讲自己的婚姻,米娅吸了口气接下去说:“我以为我忍着就能守住我的幸福,虽然我嘴上说是为了阅阅的抚养权,事实上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放弃。最后,当那些绯闻在外面传的铺天盖地,连我身边的人都知道,不断在我耳边提起的时候,我知道我逃不了了,我必须面对。是我主动提出的离婚,当说出的那一瞬间,我发现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就像打开了长期套在我身体上的枷锁,整个人无比快乐。”说到这里,她放下马克杯,仔细的看着他,“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有时候放手,比紧紧抓牢,其实什么也没抓住更幸福,你为什么不试一试?”   “试?我试的还少吗?这三年来我和你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都难数的过来,你以为我不想忘?我忘不了。”他揪住自己的头发,话语中满溢着懊恼与颓废,“这是一个死结,你明白吗?一个大死结。”   “死结解不开,就剪断,剪不断就砍断,砍不断就用火烧,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分不开的。”   司徒政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只是看着她,紧紧的盯着,眼睛越来越红:“你比我想象中要冷血。”   她虚弱的笑着,冰冷的回答:“是,我冷血,如果我不冷血,我如今还活在和秦桑岩的婚姻中,我还在忍受着丈夫的出轨,小三的存在,我会变的自怨自艾,像个怨妇,蓬头垢面,成天像个祥林嫂,见人就吐苦水,恨不得所有人都来同情我,躲在别人背后去唾骂小三,却不敢大大方方,理直气壮的去找丈夫提离婚,我会背着一个虚有的头衔过一辈子。你觉得那样才是不冷血吗?才是我要做的吗?”   司徒政终于沉默,他头脑已经一片空白,听见自己的声音和她的话在耳朵里像叠音在重放,他不知道要听哪个的,已经住在他心底五年多的爱要连根拔起,该有多痛,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第三百十八章 你输了   第三百十八章你输了   胡鼎尚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朝米娅扬了扬瓶身,米娅摇摇头,威士忌是烈性酒,她可不想喝太多失了仪态,误了大事。   也不勉强她,胡鼎尚又喝了一杯,抬头看向外面:“时间差不多了,估计他们到了。”   话音刚落,甲板上传来脚步声,上来的正是胡素和秦桑岩,秦桑岩走在前面,伸手把胡素从下面拉了上来,两人动作默契,相视一笑,看上去像对恋人。   胡鼎尚吹了声口哨:“我就说嘛,我一向守时的姐姐怎么可能会晚到,果然是佳人有约。”   “还说我,你的佳人呢?”胡素问辶。   “使大小姐性子,说是今天太阳太毒,不来了,这样也好,省的到时候扫兴。”胡鼎尚歪歪嘴。   米娅估计他们说的是胡鼎尚的未婚妻,福科的千金,外界传闻这两个人即将在今年举行婚礼,这也就是为什么福科会第一个购进十艳股份的原因,自家人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游艇开动澌。   米娅坐在甲板上吹风,偶尔拿起摆在旁边的威士忌抿一口,有艘游艇就是好,出海谈生意,消遣娱乐都可以派上用场。   继承亿万家产,坐上程氏掌门人的位置,米娅已经渐渐习惯这种奢侈的生活,不过要她出钱买这么一艘,也觉得没必要,莫名的,想起秦桑岩曾送过她一艘,和这艘差不多大小,却是一次也没开过,那艘游艇的名字她还记得:丫丫号。   “……胡鼎尚,你个王八蛋……”隐隐听到岸上有个衣着艳丽的女孩在边跳边喊,米娅手搭在眼前看过去,对后面的胡鼎尚说:“胡董,有人在朝我们招手。”   胡鼎尚早看到了,从鼻子里哼了两声:“不用管。”   胡素和秦桑岩手执酒杯在旁边聊天,此时胡素也看到了岸上的女孩,对胡鼎尚说:“鼎尚,别闹脾气,人既然来了,就让她上来。”   胡鼎尚百般的不情愿,对于姐姐的话倒也听,游艇不多时驶回去,甲板上顿时出现一个气呼呼的女孩,头戴一顶超大檐沙滩遮阳帽,身穿一件波西米亚拖地长裙,看上去俏皮可爱,精心装扮过。   女孩冲到胡鼎尚面前,跺脚道:“胡鼎尚,你成心的。”   “成什么心,是谁昨天在电话说今天不高兴出门?担心把皮肤晒黑?”胡鼎尚盛气凌人。   “话是我昨天说的,可是你刚才明明看到我在招手,还不停船,你就是故意的。胡鼎尚,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那你还跟我说话,你莫非也不是人?”胡鼎尚讽刺道。   “你……”女孩说不过,转向胡素:“素素姐,你看嘛,鼎尚又欺负人……”   胡素大约是见过无数次这种场面,打起了圆场,呵斥弟弟:“行了,鼎尚,妃儿是女孩子,你让着她一点,少说两句。”   胡鼎尚被姐姐这么一说,便对艾妃儿拉长了声音说:“好——你能,我斗不过你,我躲着你总行了吧?”转身进了船舱。   一见胡鼎尚走了,艾妃儿急了,追下去。   游艇开到深海,四周是碧色的海面,蓝天白云,一俯身竟能看到有浅水鱼在海水里来回惬意的摇尾游着,好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海景。   秦桑岩一直和胡素黏在一块儿,米娅根本没靠近的机会,她在甲板上晒的头晕,口干舌燥,拿着空酒杯,下到船舱内,不料竟撞见一男一女深吻的画面。   刚才还争吵的胡鼎尚坐在椅子上,艾妃儿靠在他怀里,两人正吻的难分难解。   米娅悄悄退出来,甲板上秦桑岩和胡素边品酒边甩下鱼杆,钓起了鱼,两人一直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笑声不断传出来,心思完全不在钓鱼上。   一上一下都没有立足之地,米娅发现自己成了多余的。   “一会你得等我,不许先游上来……”   不多会,艾妃儿和胡鼎尚说说笑笑从舱底上来,两人均换上了潜水服,先后“扑通”跳进了水里。   米娅后悔没带太阳帽来,甲板上太阳烈的她头昏,进船舱,到吧台那儿倒了一杯水,嫌不过瘾,加了两块冰,喝上一口,从嘴里凉到心里。   惬意的眯了眯眼,她没留意到秦桑岩是什么进来的。   发现的时候他踱步过来,坐到她边上的吧椅上,把空杯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倒上。   把她当成酒保?米娅笑,举了举杯中的冰水:“我喝的是这个,要喝什么你自己倒。”   “如果想知道胡素向我透露了什么,你就倒上。”秦桑岩抬了抬下巴,十足的欠扁口气。   米娅死咬住嘴唇,今天来她以为是借着出海钓鱼谈工作,没想到胡氏姐弟真的只是来度假,完全没有要提工作的意思,秦桑岩又缠着胡素,她根本没靠近的可能。   可恶!   下午是十艳宣布最终答案的日子,她已经落了先机,如果落了什么重要消息的话,很有可能败给眼前的男人。   不行,败给谁也不能败给他,秦桑岩。   米娅木着脸从酒柜上取来之前胡鼎尚倒的威士忌,为他倒了一杯,并加上冰块,“现在能说了吗?”   看着她推到面前的酒杯,他却没有去动,倒是极有兴趣的问:“你这么想赢我?”   “秦总不是明知故问吗?那个赌注我可记的。”米娅淡淡道。   “为什么那么想赶我出S市?光是为了程氏?”秦桑岩眼中的怀疑一览无余,他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个女人对他的敌意已经超出了竞争对手的那种敌意,更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仇恨。   为什么?他对她做了什么,引的她这么大的仇恨,非要赶他出S市不可?若真的是为了工作,那么她应该让他从此不在金融界立足才对,那样才会对程氏没有影响,否则赫赛无论搬到哪里,搬到祖国的哪个角落,只要公司存在一天,都会和程氏进行正面竞争一天。   米娅模棱两可:“秦总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这个女人明显就是在躲避什么,秦桑岩手臂伸出,攫住她下颚,抬起她的脸:“你不说也可以,那我现在告诉你如果你输了要做什么。”    第三百十九章 老死不想见   第三百十九章老死不想见   米娅不仅没有高兴,反倒心往下一坠,胡素在商场上素有不显山不显水的作风,完全没必要把这么绝密的消息提前透露给她,这很不符合胡素的为人和作风。   她琢磨了好一会,斟酌着语气:“谢谢胡小姐的提点。不知道其它企业是不是像我这么好运,也能得偿所愿?”   胡素盯着手中的鱼杆,神情有些淡:“程小姐这是在变象打听其它企业的情况?”   米娅耸耸肩:“纯聊天,胡小姐不说也没关系。”   胡素没吱声,专心钓鱼辶。   “胡小姐平常很爱钓鱼?”米娅抿着冰水,往胡素旁边的钓筒里瞄了一眼,几条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胡素笑着说:“爱好而已。平日工作太忙,压力大,偶尔静下心来钓钓鱼,是个不错的放松休闲方式。”最后又轻轻巧巧的加了一句:“秦总似乎也挺喜欢钓鱼的,不过他说他不会水,每次钓鱼都会刻意离水面远一些。”   秦桑岩不会游泳?米娅眉头不自觉的一皱,她倒是真不知道,从前两个情最浓的时候也没听他说过,胡素倒是知道的比她多澌。   形容不出来此时是什么心情,大约是太阳太烈,晒的人心情烦躁,米娅含了一口冰水在嘴里,盯着胡素垂在水面的浮线,笑着:“胡小姐和秦总还真是一对。”   胡素猛的转头看了米娅一眼,“程小姐是真心话?”   “当然。”米娅迎上胡素探寻的眼神,彼此都是女人,一眼就能大概看出来对方的心思,胡素对秦桑岩有意思!   胡素先是看了看船舱口,再把目光转到米娅脸上:“你和他真的没可能复婚?”   胡素直截了当,没有绕圈子,米娅胸口泛起强烈的堵塞感,眨了眨眼,晶晶亮的眼睛看着胡素,摇了摇杯子中融化的差不多的冰块,语气倒真有那么几分情真意切:“我和他的那一页早就翻过去了,况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有了新的生活。我个人觉得胡小姐和秦总挺配的,郎才女貌,商场上有对神仙眷侣是件令人津津乐道的美事。”   “你也这么认为?”胡素遮阳帽下的脸上露出女人的娇态,小声道:“其实不怕程小姐笑话,我还没正儿八百的谈过恋爱,围绕在我身边的成功男士不少,就是少了一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了他,我会有一种心跳加快,不能自抑的兴奋,那感觉就好象回到了十几岁的青春期,眼前的世界充满了色彩,做什么事都有滋有味,这种感觉真是棒极了。”   “看来胡小姐是真的恋爱了。”米娅抿了一口冰水,立刻呛的咳出来,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错拿了胡素的威士忌。   “抱歉。”米娅让自己平静下来,把杯子放回原处。   胡素的心不在这上面,在刚才听到米娅实话后,更加有了聊天的兴趣:“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口味怎样?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听着胡素兴味的提问,米娅蓦地想到从前每次都是秦桑岩做饭,做她爱吃的,可是她却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口味是怎样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她只能给出这个答案。   “人都有喜好,不可能他一点没有。”胡素盯着米娅,语速比平常要紧一些,想来她急切想知道。   “西餐吧,他喜欢喝红酒,牛排之类的。”米娅眼睛盯着海面,突然说:“鱼好象上勾了。”   胡素看了看自己的,再看看秦桑岩的,发现是秦桑财的钓竿,忙丢下自己的,去扯秦桑岩的钓竿,一拉一扯,一条肥大的鱼甩着晶莹的水珠蹦出了水面。   “秦总,快来,你钓了一条大鱼。”胡素如铃般的笑声洋溢在游艇上,不一会秦桑岩从下面钻上来。   鱼线被秦桑岩扯过来,胡素被鱼儿身上的水珠溅的直往他怀里躲。   “挺大的,比我桶里所有的加起来都要大。”胡素满脸扬笑,不吝赞美。   秦桑岩一手握鱼,一手去解鱼嘴上的钓勺,朝她笑:“程小姐真会夸人,我钓了半天这是第二条,怎么能跟你比。”   “怎么不能比,我钓的这些太小,就算煮了也没什么吃头,你的不一样,两条都大,比我强。”胡素此时哪里是女强人,分明就是一个崇拜眼前男人的小女人。   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有块地方一抽一抽的疼,米娅撇撇唇,自动走到一边吹着海风,假如秦桑岩透露的消息是真的,那么她就输了,28亿美元的筹集资金远比十几亿要多,可购买的空间要大,赫赛完全有能力超过程氏。   见鬼!   她千防万防,没防到十艳发布的招股计划书会有变动,这也是她最大意的地方,静心评价,是她的疏忽,太过着急,人一急功近利就容易出现视觉盲点。   十几分钟后,胡鼎尚和艾妃儿从水下潜上来,满载而归,捉了很多鱼,两个年轻人不再像出发前针锋相对,眼神含情,看来已经和好了。   别看胡氏姐弟是典型的富二代,厨艺方面也毫不输阵,姐弟俩一个杀鱼,一个片鱼,在船舱厨房里做起了生鱼片和寿司。   “素素姐,我来。”艾妃儿在旁边看了手痒痒,胡素让开,艾妃儿结果是越帮越忙,把胡鼎尚气的直翻白眼,最后被赶了出来。   “生鱼片和清酒可是绝配。”胡鼎尚大功告成,最后拿出一杯清酒,五个人围成一团品尝起最新鲜的生鱼片。   看到生鱼片和清酒,米娅眼前模糊了禁不住想起一个曾经的画面,也有这样一个人煎了牛排,拿出红酒,她却不肯喝红酒,只肯喝水。他哭笑不得的说:“牛排和红酒是绝配,喝水糟蹋了”。   那个声音好象就在耳边,那个牛排的香味,红酒的香醇就在鼻尖和唇齿间。   不由看向对面的秦桑岩,他仿佛感觉到她在看他,视线转过来,两道目光相撞,她的视线很快若无其事的撇开。    第三百二十章 告诉我答案   第三百二十章告诉我答案   胡素本想过个二人世界,增进感情,没想到拿完食物一回头,秦桑岩会坐在米娅对面,只好端着食物走过去,露出标准化的笑容:“程小姐,你也在这儿?”   同类间有时候只要一个语气就能猜出对方的心思,胡素现在恨不得所有妨碍她和秦桑岩幽会的人马上消失吧,米娅抬头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解释:“我请公司员工吃饭,想不到会在这儿碰到秦总,他对我对面的位置好象挺感兴趣的,刚好我要去和员工们聊天,不如位置让给你们。”说着要起身。   胡素的眼睛在秦桑岩的身上转了转,大方的把米娅按坐下,随即挨坐到秦桑岩身边去,笑意盈盈:“程小姐说哪里话,其实我也挺欣赏程小姐的,刚上任没多久就已经取得了骄人的成绩,真是教人刮目相看啊,想必秦总和我想的一样,多交个朋友总比多交个敌人好。”   胡素这句话比较巧妙,既替秦桑岩争回了面子,又把米娅捧了一下,捧的她倒不好突然离开,那样会显的她挺没有风度。米娅一直认为胡素不简单,如此接触下来发现了胡素的很多面,商场上的高强手腕,借着度假之名试探“情敌”时的不露声色,还有此时聪明绝顶的人情世故。如果她是男人,也十分希望娶这样的女人当妻子。   商场上的水一向很深,里面的成功人士也是个个身手不凡,既会潜水,又能活的游刃有余,米娅总想找个活生生的观察对象,看来这一次不虚此行,她既领教到了秦桑岩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着痕迹的打败了她,又领教到了胡**强人的八面玲珑,真真是值了辶。   米娅脸上的笑令人捉摸不透,秦桑岩问道:“程小姐笑什么?难道程小姐有话要跟我说?”   胡素拿着刀叉的手停了停,看了米娅两眼,这两眼米娅能轻易读到胡素眼中的警惕和防备,这是情敌间才有的眼神。   “秦总误会了。”米娅一面在心里把这个惹事的男人骂了八百遍,一面给自己辩解,“我不过是觉得自己今天坐在这儿有些不合适,会不会打扰到二位的私人聚会?澌”   听到“私人聚会”这个词,胡素的注意力明显转到了秦桑岩的回答上,秦桑岩双目含笑,姓程的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这么快把皮球踢给他了,他如果回答不会,就说明他利用完了,急于撇清和胡素的关系,如果回答会,他就等于承认和胡素的暧昧。   “程小姐,您的电话。”郭秘书恰巧走过来,变相替秦桑岩解了围。   米娅进来时把包和手机交给了郭秘书,郭秘书刚才走的时候忘了还回来,于是米娅点点头,说了声“对不起,失陪一下”便起身去外面接听。   酒店外面有个十分安静的休息室,供客人休憩聊天之用,此时里面静悄悄的,无人,米娅挑了张沙发坐下,打电话的是万律师。   “程小姐,关于您继承程先生遗产一事,还有些后续工作没有做,您在拿到遗产前得交遗产税。”   万律师这么晚打电话,米娅只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种小事,便道:“好,要交的部分我委托你全权处理。”   万律师办事效率高,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律师,米娅自然也是格外信任,接完电话,她没回去,直接回酒店休息,在上车前先给秘书打了电话,交待记的买单,回来找她报销。又给胡素挂了一个电话,称自己还有点事,提前走了,胡素客气的说没关系,米娅知道胡素巴不得她从他们中间消失,好和秦桑岩制造独处的机会。   早晨在医院醒的太早,睡眠不足,又折腾了一天,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米娅回到总统套房按着额头靠在沙发里就不想起来了。   睡的迷糊,电话铃声再度响起,以为是万律师还有事没交待,眯着眼睛再一看是秦桑岩的电话。   “找我有什么事,秦总?”她不胜其烦,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今天总像冤魂一样跟着她。心里明白,他这么缠着她是想要她兑现赌注的承诺,问题是她没想过自己会输的这么快,她以为自己会赢。这可真是印证了一句话:骄兵必败!   “秦总让你现在开门。”秦桑岩嘲弄着她的明知故问。   米娅愣住几秒,虽不想开,还是走过去,在门后踌躇,想想真是滑稽,明明是他对不起她,她却要再三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闭眼,腾的拉开门。   与她的严肃相比,他不再是白天那精英的模样,反倒轻松的像在逛自家花园,领带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脖子上,衬衣领口松开着,抬着小臂靠在门框,身体稍前倾,似笑非笑:“程小姐是不是忘了什么?”   米娅身体向后退,随后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皱眉说:“我没忘,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   “明天不行,有什么事当下解决,明天有明天的事。”秦桑岩神形略带轻佻,语气慵懒,透着一种不容置疑,“你必须告诉我那个答案!”   眼前的秦桑岩与那年喝醉酒后和她发生关系的秦桑岩何其相似,又有另一股不同,今天的秦桑岩眼神中没有一点迷蒙,有亮光,亮的惊人,像探照灯一直盯着她,盯的她全身不自在。   “你醉了,秦总。”米娅别开脸,准备关门,一只脚霍然夹在门中间,随即被他强行推开了。   “你不说我就不走。”他耍起了无赖,越过她直接往沙发上奔去,倒下去就不起来了。   “你……”米娅又怒又气,又气又无可奈何,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秦桑岩,你能再无耻一些吗?”   他倒在沙发里,呵呵笑:“我无耻?我怎么无耻了?是你和我打的赌,是你亲口承认赌输了就告诉我答案,怎么成了我无耻。”   每次他喝醉酒就像个蛮横的无赖,米娅也懒的和他理论了,改了口气轻劝:“大晚上你跑我这儿不合适,容易惹人闲话,答案我明天和十艳签完合同后会腾出时间告诉你。” 第三百二十一章 男主人   第三百二十一章男主人   薛璟誉没有问,目光中有询问,米娅便把如何住院,如何打赌,如何赌输三言两语,讲了个大概。   听了,薛璟誉捏她的脸,“你呀,真好胜,你才涉足商界多久,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   秦桑岩歪在沙发里冷眼看着这一幕,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像打翻了五味瓶,具体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总之不太喜欢看到这一幕。他也曾禁不住好奇,在电脑搜索引擎里输入自己的名字,完全是一片空白,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失掉五年的记忆,他从关嘉和关萼的只言片语中猜出她们不愿意提起,他猜测在互联网屏蔽掉自己新闻的人有可能就是干妈关嘉。   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知道,他和米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辶。   要找答案有很多种途径,互联网不行,可以找人查,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他要亲口听她说,这一点他很坚持,也很固执。   这么想着,薛璟誉已经坐到斜对面的沙发上,秦桑岩也坐起身,两个男人眼对眼,谁也没先说话。   米娅去倒水,出来的时候薛璟誉先开了口:“娅儿把事情已经跟我说了,她说话一向算数,我可以担保,秦先生又何必急在这一时?澌”   秦桑岩好整以暇的跷起左腿放在右腿上,毫不遮掩的出声:“商场如战场,用北方的话来说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承诺,岂能一拖再拖,更何况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最后一句直接宣判薛璟誉在这件事上没有发言权。   薛璟誉倒还真的没有再跟秦桑岩顶真,不介意的站起来,面目俊雅,眼底蕴一点点笑意,气度如男主人一般,继而揽了揽米娅的肩,做着亲昵的小动作:“你们聊,我去洗澡。”随即提了行李箱上楼。   薛璟誉走后,米娅把手中的杯子放茶几上一放,低头莫可名状的笑了笑,抬头说:“行,你如此咄咄逼人想要答案,我就给你。你出车祸的那天是参加完我父亲的葬礼之后,我父亲的葬礼是你主办的,你的身份是我的前夫,他还留了程氏的股份给你,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前夫?秦桑岩身子坐正,完全没料到这个身份,“当真?”   “骗你做什么?我现在恨不得打发你走人。”米娅双手抱胸,不咸不淡道。   秦桑岩下意识看了眼楼上,薛璟誉从北京过来,一男一女在这里独处,她又急着赶人,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压下心中狂冒的酸涩,他此时更关心的是她抛出的答案,继承程池的遗产他是知道的,在住院医院律师找过他,他也看过遗嘱,里面没提到他的身份,只说把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给他,等律师走后,干妈说她老了,想要养老,问他要程氏的股份,他对待自己如亲生儿子的干妈自是有求必应,于是就签下了股份转让书,把股份全部给了干妈。   程池对干妈当年无情无义,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留股份给他,他估计也是间接补偿对干妈的愧疚,因此他把股份给干妈也是物归原主。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还有另一层身份,程池的女婿。   “答案我已经给你了,你可以走了。”米娅站起来,下起了逐客令。   薛璟誉洗完澡,趿着拖鞋出来,一眼看到站在窗前望着夜色沉思的倩影,他丢了擦头发的毛巾,拨弄了半干的湿发,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玲珑的身子,脸凑到她发间嗅着:“怎么了?不开心?”   米娅任他静静抱着,慢慢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他收紧手臂,往她白皙的颈间扎,嗓音轻软:“不要告诉我,你在想他……”下一秒,他的手背一痛,米娅掐了他,他抽着气:“嗤——娅儿,你手劲真大,我说错了还不行么。”   “谁让你说错的。”米娅侧头嗔怪的白他一眼:“活该。”   “真的很疼,不信你瞧,红了。”薛璟誉把手举到她面前,手背上真的有两个指甲印,米娅这一瞧心疼了,鼓起腮帮子吹气,又对着那块红皮肤亲了亲:“对不起,谁让你乱讲话来着,还疼不疼了?”   薛璟誉好久没看到这么可爱这么主动这么疼人的米娅了,立马弯腰把她抱起,十秒钟后关掉室内的小灯。   换了新环境会给人一种新鲜感,薛璟誉比平常要热情许多,米娅每次求饶他都故意又快又猛,弄的她连求饶声都发不出来。   来回折腾了很多姿势,快结束的时候她困的不行,他在她耳边唤:“娅儿……”   “嗯……”   看她迷糊的侧脸,他掐着她的腰让她提起神:“我爱你,你爱我吗?”   她突然笑起来:“你俗不俗啊?不爱的话我跟你现在在做什么?”   薛璟誉知道这时候是她脾气最好,最好说话的时候,追问:“我说的不是做/爱,是爱情。你爱我吗?”   她懒懒的举起葱白的手臂环住上方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身体和吻,喃着:“爱。”   “真的?”   “哼,再不继续,我要睡了。”   “好。”薛璟誉于心不忍再逼她,反正她亲口承认嫁给他了,他又何必在这节骨眼上追问,搞坏气氛呢。于是匆匆结束掉冲刺。   第二天米娅醒来发现已经八点半了,手忙脚乱去推旁边的薛璟誉:“讨厌,你怎么没叫醒我啊,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调闹钟的吗?怎么没听见手机闹铃响?”   薛璟誉睡眼惺忪,反应了半拍才说:“我记的定了闹钟的。”爬起来去摸手机,抱歉的揉发,“手机没电了,昨晚忘了充电。”   “啊……我被你害死了。”米娅踢掉薄被,哀号着往洗手间冲,九点是签约仪式,错过就惨了。   薛璟誉也发觉自己错了,主动跑进去帮她挤牙膏,乘她洗澡的功夫给她搭配要穿的衣服和鞋,又叫了酒店服务,定了两份早餐。 第三百二十二章 皮笑肉不笑   秦桑岩不阴阳的回道:“不劳程小姐费心,我和胡小姐不过是普通朋友,只是在有些方面聊的来罢了,难道男女之间就不能有单纯的友谊?非得像程小姐想的这般才是正常?”   被他反将一军,米娅正搜罗语句反驳,手机响了,一喜,是胡素的电话,忙接起来。   “抱歉,程小姐,我手机没电了,才发现,换了块电池。”   “没关系,是这样胡小姐,我的车堵在路上,可能会晚到,特意和您说一声,实在抱歉。”   “不要紧,广州的交通早上是堵的厉害,尤其是你住的那一带,等你到了再给我电话。”   胡素的人性化深得米娅的好感,道了谢挂掉电话,总算松了口气。   车子还堵着,她却一点也不急了,秦桑岩的声音幽幽传来:“胡素肯给你时间?”   “怎么?秦先生不满意?”米娅冷睨着他澌。   秦桑岩坐在车里挑唇:“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只是想好心提醒程小姐,商场上谁都知道胡素最讨厌别人迟到,每次她和别人谈判起码会提前一刻钟到,从来不会迟到,所以她更不喜欢别人迟到。”   “是吗?秦先生怎么有点在挑拨离间的意思。”米娅哼笑,升上车窗,不再和他斗嘴,没意思。   静下心来想一想,他说的话倒也不是无中生有,在来广州前她了解过胡素的为人,胡**强人的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其中最抢眼的就是这个人非常守时,时间观念非常重。   这么一分析,心中不免忐忑,从包里拿出手机又觉不妥,胡素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变卦的事,再去问显的自己生性多疑。   轻吐一口气,她就不信胡素会变卦。   都市人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偶尔慢下来,又是堵车难免使人心浮气躁,长长的车队里有人猛按喇叭发泄不满,有人见缝插针招来骂声,还有人不紧不慢坐着慢慢等,秦桑岩属于最后一种。   突如其来的一阵小雨拍打车窗,从茶色的车窗里看出去外面是灰蒙蒙的世界,秦桑岩听着车压过湿润马路发出的沙沙水声,眼神飘移。   昨晚他没怎么睡觉,一直在想她的话,他想了种种两人的关系,却没想到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婚姻。   五年的记忆丢失,他拼命在脑海里找,空无一物,全是空白,仿佛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   他连夜让秘书和助理去找五年来的旧报纸,秘书和助理忙了大半夜才搜集到了十几份,也够他找寻真相的了。当他看到那些曾经的报纸,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出轨、包养小明星、和小三同游青岛、海边擦防晒霜……   这一项项摆在眼前是那么陌生,又是那么震撼,原来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原来他出轨在先,怪不得第一次见面在医院她就像只刺猬,怪不得她对他有那么大的仇恨,怪不得……   他苦想的答案这么赤/裸/的横在面前,那么难以教人接受,刺的他头疼欲裂,但他却不敢不看,因为他要提醒自己曾经做了什么,他还没恢复记忆,他怕自己会忘。   所以,当清晨的第一缕照进室内,他索性去梳洗自己,把一夜未睡的颓废收拾干净,以前的事已经成了历史,他再去想没有必要,活在当下才是关键。   感情上犯过错,已不可挽回,他允许自己看不起自己,却不允许她看不起自己。   就在刚刚,他像没事人一样与她斗嘴,看着她从优雅的精英模样顿时张扬成了刺猬,他心中有一种快慰,在她眼中他起码是特别的。   倘若真的如她所说,她有新生活,有了男朋友,以后还会结婚,为什么她被他一刺激就形成战斗状态?   她嘴里不承认,他却知道,他对她还是有影响。   关于她的男朋友,昨晚他见过,温雅的外表却有不简单的内心,不愧是搞政治的,他突然有兴趣一试,看在她心里到底哪个份量更重一些,是他这个前夫,还是她现任的男朋友,薛璟誉。   米娅携郭秘书赶到签约地点,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九点半。   加快脚步去按电梯门,然后给胡素打电话,接电话的不是胡素本人,是秘书。   “程小姐,很抱歉,胡小姐正准备和另一家企业签合同,暂时没办法接您的电话,请问有什么要转达的吗?”   看来是赶不上了,米娅只好问:“胡素小姐下面有什么安排?”   “九点四十分与福科签合同,十点半与赫赛签合同,十一点十分与查德签合同……”   米娅暗叹了口气,果然时间排的很满,等胡素和所有企业签完合同,也将到午餐的时间,她总不能要胡素牺牲午饭的时间和她签合同吧,看来只能挪到下午。   “行,等胡小姐忙完了,麻烦你替我说一声,我随时有空等着她签约。”   “好的。”   带上秘书到附近的咖啡厅坐着消磨时间,米娅吃完一份商务套餐,又看了一些文件,不知不觉看手表,下午一点零三分,胡素还没打电话过来。   “程小姐,要不要我去打电话向胡小姐的秘书打听打听?”郭秘书在旁边道。   米娅放下咖啡杯,“不用,是我理亏在先,耐心等吧。”   ……   将近三点,胡素的电话才打来:“程小姐,真的抱歉,今天恐怕无法签约了,改天再约时间怎么样?”   说话权在别人手上,也只能如此了,米娅说:“可以,不过胡小姐能不能给个大概的时间?”   胡素并没有直接回答,倒是说:“明天我会在邮轮上办个私人聚会,程小姐赏脸的话不如参加我的私人聚会怎么样?”   胡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米娅一时看不出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场她还得捧,便答应下来。   郭秘书看米娅的脸色也知道无法及时签约了:“程小姐,我总感觉这次签约会横生枝节。”   “不管了,事已至此,只有看她下什么棋,我才好跟着下。”米娅的话虽说的不急不躁,事实上心里还是有一点没底,胡素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令人难以揣摩,特别是今天的两通电话,她总感觉胡素话中带着一把无形的刀刃。    第三百二十三章 麻痹大意   米娅不过是发几句牢***,哪有真的怪他的意思,要怪只怪自己不好,自己的事自己理应挂在心上,睡觉前亲自确认闹铃也就不会有睡过头的事发生。   “那你从那儿跳下去,我就原谅你。”她随手一指。   薛璟誉一看她指向大海,二话没话开始脱衣服,先是衬衣,再是裤子、袜子,然后只穿一条平角内/裤冲着窗口就要往下跳,米娅哪料到他会真跳,冲过去把人抱住:“薛璟誉,你疯了。”   “不是你让我跳的吗?”薛璟誉没动,反问。   米娅直翻白眼,把人抱的死紧:“我让你跳你就跳啊,我让你杀人你也杀人?辶”   “对。”薛璟誉眉头不皱,讲着浪漫的情话,“娅儿,这辈子只要你让我做的我一定会去做,杀人也不在话下。”   “笨蛋!”米娅把人抱离了窗户,“下面还有海滩呢,你要跳海可跳不了,跳沙滩还差不多。”   薛璟誉被她逗乐了,咧着嘴笑,拉她的手,转过身来捧起她的脸:“娅儿,你这么紧张我?澌”   米娅噘起唇,想揪他的衣领,发现他上身光着,只好抱住他的脖子:“我不紧张你紧张谁啊,你可是我未婚夫,你要是没了,我下辈子的幸福怎么办?指着谁啊?”   “这话我爱听,听着舒坦。”薛璟誉捏捏她的小下巴,笑容灿烂。   “赶紧穿上衣服,小心着凉。”米娅捏了捏他的内/裤小边边,取笑道。   薛璟誉耍起了性子,努唇道:“你去帮我拿衣服我就穿。”   “行,我去拿。”难的看到他这样孩子气的一面,米娅笑着摇摇头,把他的衣裤刚抱过来,门铃响了。   谁啊,两人相视一看,米娅问:“你叫了客房服务?”   “没有。”薛璟誉指着餐桌上的下午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只叫了我一个人的份。”   那会是谁?郭秘书?米娅疑惑的走过去,从猫眼里一瞧,嗬,是一身度假清凉打扮的白绵绵。   打开门,白绵绵热情的声音就跳进来:“嗨,娅姐,我没打扰到你吧?我听说我哥也来了,特意来投奔你们的。”   米娅一看薛璟誉正在套长裤,便抓住门拖延住白绵绵:“绵绵,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不用接,我打个车挺方便的。”白绵绵提起行李箱要进门,发现米娅堵着,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奇怪的问:“怎么了?不欢迎我啊?”   “不是。”米娅只好拉开门,“怎么能不欢迎呢。”   白绵绵提着行李箱,进门薛璟誉刚穿好衣服,钮扣却扣错了,白绵绵本来就觉得米娅神情有异,这下像发现了重大新闻,嘿嘿直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这是总统套房肯定有很多房间,告诉我哪间空着,我马上自动消失。”   “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米娅抬手想解释,薛璟誉却一指楼上的空卧室,白绵绵做了个OK的手势,连蹦带跳的往楼上蹿。   “讨厌。”米娅推了薛璟誉一下,从沙发里拽了皮包进书房,掏出文件出来。   薛璟誉紧跟着她,一手撑在皮椅扶手上一手撑在桌面上:“解释就是掩饰,反正你我已经行了夫妻之实,绵绵又不是外人,怕什么?”   米娅翻开文件,抬眼看他一眼:“我不是怕,我是不让成为别人脑海中YY的对象。”   “好了,不要生气,你看会文件,我不吵你,除非你介意绵绵过来当电灯泡。”   “我是那种人吗?”米娅瞪他。   “不是,你绝对不是那种人,我是,我是还不行吗?”薛璟誉亲亲她的脸蛋,陪着笑脸走出去。   书房里安静下来,米娅唇角的笑也随之耷拉下来,弃了笔窝进皮椅里盯着天花板发呆,和薛璟誉在一起很快乐,有时候还会小小的欺负他,他总着宠着她,让着她,让她从来没有心理压力和负担。渐渐的,她习惯了,习惯了就成自然了。   人生中她享受过两次这样的快乐,一次是从秦桑岩那儿,一次是从他这儿,有了一就有二,就会不自觉的比较,假如不提后来和秦桑岩的那些争吵和矛盾,单从感官上去想,她还是更怀念和秦桑岩在一起的日子,因为那是她的初恋,一生忘不掉,磨灭不去。   十艳的合同上她载了跟头,静心总结教训是她麻痹大意,以为胜利在望,和秦桑岩打赌也是如此,她总是输在最后一步上。   归根究底,原因在自己身上,前面太顺,往往却是棋差一着,毫不客气的说就是得意忘形了。   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这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一个颗冷静的头脑,一个遇事沉静,做事有始有终的良好形象,而不是这样一个虎头蛇尾,狗尾续貂的结局。   一次错误可以找原因,两次呢,也是别人的错?   她是应该好好反省,凡事不要过于自负,商场上风云瞬息万变,一个不小心就是巨额损失,几万人的饭碗搞砸,这不是儿戏,马虎不得。   仔细分析,她在薛璟誉身上得到了宠爱和肆无忌惮的任性,顺带的把这种情绪也带到了工作中。   谈不下合同是能力有限,谈下了,却因为一点点小错误而错失良机,这是不可原谅的。   薛璟誉藏有身上有很多糖,每一颗都是她喜欢的,是她要的,可是糖吃多了不是好事,会蛀牙,会疼,会渐渐失了自我。   对他,她是重承诺的,也许还没有爱到那种程度,起码她会遵守承诺,一年后嫁给他。   当然,她也没有把责任推卸到他身上的意思,她要做的是不再贪恋他身上的甜味,戒掉依赖性,不然同样的错误还会上演,如果再犯第三次错,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薛璟誉下楼遇到了哼着歌趴在窗台欣赏海景的白绵绵,他走过去:“绵绵,老实告诉我,你怎么来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先出手   “是啊,怎么,哥你瞧不起这个职业啊?”白绵绵不服气起来,“业务员怎么啦,靠本事穿衣吃饭,总比我混在商务部等着退休强,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怎么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呀,任性惯了。”薛璟誉撇了撇嘴,“商务部有的是真才实干的职位,你坐的那们位置是个闲差,你要忙要充足还不简单,改天调你去……”   白绵绵急了,打断道:“哎呀,哥,我说了半天你还不明白呀,我就是不喜欢待在有白老头管的地方,我就要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我不喜欢走哪儿都有人捧着,那些人对我好不是因为我白绵绵,是因为白老头。我不想一辈子活在白老头的阴影之下,我想过我自己要的日子,哪怕再普通也是我自己的,是我白绵绵的,你懂吗?”   薛璟誉不动也不说话,似在思考妹妹这话中有多少真实性,白绵绵拉着他的手使劲摇,拼命撒娇加哀求:“哥,你就算不信我,难道还不信娅姐吗?我在她的公司上班,每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你要想了解我的去向易如反掌,我又不是跑到别家公司,让你看不着。你就这样帮我和白老头说,你的话在白老头面前最管用了,他会信你的。哥,求你了,我的好哥哥……(都市风流邪少http://WwW.SkE.cc/bOok/8/8549/iNdex.Html)”   薛璟誉相当无语的瞄了眼白绵绵,身体快被摇散架了:“好了,我答应就是,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做事,不能再三两打鱼两天晒网,一点正事不干。你的诚信已经透支了,再透支下去不要怪我不再帮你,听清楚了吗?辶”   “我保证一定全力以赴,做个积极上进的上班族,以后要靠自己养活自己,绝不过以前那种吃喝玩乐的日子。”白绵绵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   “但愿如此!”薛璟誉回了这么一句。   看完所有的文件,米娅伸了个懒腰,感觉肚子饿了,看时间晚饭时间也到了,下楼准备和薛璟誉还有白绵绵用餐,却见薛璟誉正准备出门澌。   “娅儿,你下来的正好,绵绵刚才跑了出去,我不放心,跟过去看看,晚饭你先吃,不用等我。”   米娅不解:“绵绵怎么会突然跑出去?”   薛璟誉停下换鞋的动作,“是因为司徒政。”   “他打电话来?”   “不是,你打开电视新闻就知道了。”薛璟誉急着去追白绵绵,丢下这一句便匆匆走了。   司徒政上了电视?米娅呆了呆,趿着拖鞋下楼,翻出遥控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本月7号S市陈先生刚买的房屋地板下夹层中的排水管渗水了,开发商钱氏回应称原因不定,如业主陈先生不满协商结果可打官司,因事情未得到解决,当夜陈先生潜入进了钱氏办公室,第二天被发现死在钱氏总裁司徒政的办公桌下,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   听到这儿,米娅生怕自己听错,急忙把音量调大,“…………目前开发商钱氏涉嫌杀人,警方已刑事立案。”   有业主死在司徒政办公室……米娅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呆了会儿,她给薛璟誉打电话。   “璟誉,你在哪儿?”   “我在机场。绵绵买了飞机要回S市,我怕她出事,准备陪她回去。”   “那你的行李怎么办?”   “方便的话,你能不能帮我送过来?我怕绵绵乱跑,走不开。”   “好,你等着,我马上到。”   米娅挂了电话,火速拿上薛璟誉的行李往机场赶,别说白绵绵听到这个消息震惊,连她也不敢相信司徒政会杀人,当中一定有隐情。   赶到机场,贵宾休息室,薛璟誉接过米娅送来的行李,“进来坐。”   “绵绵呢?”   “去了洗手间。”薛璟誉动手给她倒了杯水,“她情绪还算好。”   “我去看看。”米娅放下杯子,白绵绵刚好从洗手间出来,“咦,娅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米娅不好说不放心,只笑着说:“我来玩玩。”   “行了,不要装了,我没事。”白绵绵一脸认真的看着薛璟誉和米娅,“我真的没事,我回S市就是想去看看,我是大人了,我做事有分寸,你们就放心吧。”   薛璟誉想说什么,米娅把他拉住,对白绵绵道:“你哥也是关心你。”   “要真心对我好,就让我一个人回去。”白绵绵发现了薛璟誉摆在角落里的行李箱。   “行,你是大人了,能搞得定,我和你哥这就回去。”米娅悄悄与薛璟誉对了个脸色,提上薛璟誉的行李,把人拉走了。   车上,薛璟誉不放心的瞅着机场门口,米娅拍拍他的肩:“绵绵长大了,你不能看她一辈子,从她说要靠自己开始我就知道她是认真的,她不再是那个任性的白绵绵,她有思想,有主见,她是个大姑娘了。你再不放心,也要试着放手,让她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飞。”   薛璟誉叹气,扯起她的手放到膝上:“那么,你是不是也要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像绵绵这样。”   米娅失笑的看着薛璟誉:“怎么了?我最近太忙冷落你了,不开心?”   “不是。”薛璟誉轻扯了下嘴角,然后抬头亲她的脸颊,“随便问问。”   薛璟誉已经有点无所谓她是不是要飞到更广阔的天空去,因为太了解她,外表上看她是一个洒脱的女人,其实她的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同时她又是一个重承诺的女人,她答应过要嫁给他就绝不会食言,他不会蠢到做出一些事让两个人的关系更糟,让司徒政或是秦桑岩有可乘之机,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家里,见家长是迟早的事,宜早不宜晚,等家长们听到风声有所动作,让他措手不及,不如他先出手。   “娅儿。”   “什么?”   “过两天我回北京会向家里说明和你交往的事,如果他们要见你,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好吗?”   米娅看他一脸的正色便笑:“你怕我临阵退缩?”   “不是,我是说正经的。”薛璟誉看她这时候还有心情说笑,不觉神情一绷。    第三百二十五章 凶手另有他人   要说胡素对米娅耿耿于怀还真没说错,本来那天胡素约上米娅去游艇上玩,目的就是想看看这对旧日夫妻还有没有余情在,对她来说还有没有戏。   当天在甲板上钓鱼,米娅说的话让她放宽了心,刚好秦桑岩又私下约她晚上用餐,她就憧憬着一定是个浪漫的二人烛光晚餐。   却没想到吃的是自助餐,秦桑岩还硬是凑到米娅那一桌去。她当时心中的滋味不言而喻,特别不是滋味,凭着女人的敏锐直觉她感觉失忆的秦桑岩对米娅的兴趣大于过她,这令她十分失落。   米娅接了个电话出去,许久没回来,她和秦桑岩说话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不在焉,她的心情就更糟了。等于米娅打来电话说有事先走了,她转达给了秦桑岩,秦桑岩虽没说什么,她却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话少了许多。   果不其然,秦桑岩吃完饭就礼貌的要送她回家,她当然说自己开车过来,他没强求,两人在酒店楼下分手辶。   她越想越不平,悄悄开车跟着他,最后来到了圣丰索菲特大酒店,圣丰索菲特大酒店是米娅下榻的酒店,他来找谁是再明显不过了。   眼看着他进了米娅的总统套房,她在外面只觉得胸口有个地方疼的发抖,全身血液一***往上涌,然后就是恼火。   恼火于米娅明明亲口说和秦桑岩没可能,一转头又给秦桑岩机会,这算什么,耍她玩澌?   她胡素看起来就那么容易被人玩在股掌之中吗?   第二天米娅迟到,正中她下怀,她故意拖着不签,约了今天的私人聚会,想看看米娅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出人意料的是米娅带了男朋友过来,一对璧人,长相、仪态、行为举止皆无比相配,两人眼神中流露出的也是恋爱中男女才有的那种情愫。   胡素悬着的心又放下来,她想米娅是聪明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向她无声宣告与秦桑岩的不可能。   既然米娅这么大张旗鼓把男朋友带来,她自然也会好好配合,让秦桑岩死心,于是在和秦桑岩聊了几句后,便把目光调向米娅那头:“程小姐好像在那边,我去打个招呼,秦总要不要去?”   秦桑岩当然是点头,胡素便自作主张的把手挂在他的手臂上,见他没反对,偷偷扬起唇。   只不过到了米娅那儿,胡素察觉到秦桑岩有意无意把手臂垂下去,刻意与她拉开了距离。   这个小动作没人看到,胡素却感到一阵屈辱,心中的怒火又升起来,多年在商场的经验使她把情绪粉饰得极好,笑的极自然,对米娅道:“程小姐今天带男朋友来,真教人意外,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在这个圈子里好象面生的很。”   “他不做生意,胡小姐觉得面生很正常。”   “不做生意做什么?”胡素倒对这个话题极有兴趣,“程小姐条件好,想必眼光高的很,男朋友想必是人中龙凤吧。”   听出胡素话语中飘着小刀,米娅一时猜测不到胡素的脸怎么又变了。   “胡小姐说笑了。”回答的是薛璟誉,他揽了米娅的肩,“我和你们比差远了,不会做生意,普通的公务员罢了。”   胡素一听薛璟誉不过是小小公务员立刻又说:“公务员不错呀,以后我要是觉得做生意累了,也去考公务员玩玩,那可是铁饭碗呢。”   米娅有点听不下去了,胡素一向稳重,今天话里字里行间一直在攻击璟誉,璟誉不过是故意说的谦虚罢了,胡素反而步步紧逼,这可真不像胡素在人前那个有气度风度的女强人形象。   但她知道必须要忍,薛璟誉暗暗拉她的手也是这个意思,合同还没签下来,再得罪胡素,得不偿失。   气氛暗潮汹涌,秦桑岩倒像是看不出来,他抿了两口红酒,说了声失陪,人就走开了。   随之而走的是胡素。   “看来胡素对你还有敌意。”薛璟誉对米娅道。   米娅耸肩,颇为无奈:“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日三变的脸。”   “你不也是女人?”薛璟誉乱着她的鼻尖,安慰道,“她对你越有敌意,越说明是因为秦桑岩,你这次算是无辜受牵连。”   “是啊,你说我和他都离婚快一年了,怎么还阴魂不散呢,走哪儿都能遇到他,这次十艳招股,大小谈了有四五家,我却是最倒霉的,到现在还没签约。”讲到这里,她不免泄气。   “别这样,这件事的错不在你身上,你是躺着也中枪。”薛璟誉柔声鼓励她,“在我的眼中你可是个打不死的小强,越挫越勇才是我认识的娅儿。”   米娅已经转忧为喜,语气倒是不饶人,轻哼起来:“你是说你的娅儿是蟑螂?那你是什么?薛少。”   “咱俩是一对,当然我也是蟑螂。”薛璟誉立马反应过来,米娅抿唇笑起来,她怎么没发现他原来可以这么狗腿呢。   另一个角落,秦桑岩不知不觉喝掉半瓶红酒,胡素见他脸微醺,有些醉,制止他再拿下一杯:“秦总,你喝了不少了,再喝下去你可就要醉了。”   “是吗?”秦桑岩眼神倒还清醒,眯了眯低笑道,“胡小姐该不会是舍不得你这瓶83年的PETRUS吧?”   “说什么呢,我要小气就不会让人拿出来了。”胡素被一激,抱了剩下的半瓶给两人倒上,“今天我舍命陪君子,陪你把剩下的喝完,不够的话再拿一瓶来。”   秦桑岩呵呵一笑,两人在角落的沙发上你一杯我一杯喝起来,本来该醉倒的秦桑岩最后没倒下,倒是胡素喝到最后不省人事。   等秦桑岩站起来,招来侍者把胡素弄到邮轮的房间去,他眼中哪有醉意,分明只有嘲弄的笑。   今天的私人聚会主角是胡素,可她喝醉了,胡鼎尚站出来主持,众人玩到high处,胡鼎尚自然提出要去潜水,在座的都是玩的高手,顿时一呼百应。    第三百二十六章 错救   薛璟誉笑了,搂过她的肩,低头看着手中摇晃的红酒杯:“不过是聊天,你倒认真了。”   “谁让你老把话题引到司徒政身上,好象你就在现场似的。”米娅捏他的腰。   “是我错了,我去给你再拿杯。”薛璟誉笑笑把她手中的空杯拿走。   米娅转身凭栅眺望,蔚蓝的海面上有几只洁白的海鸥来回飞翔,扑扇着翅膀发出好听的鸣叫声。   下方的海面上几个身影背着潜水气管正沉入水里,不到三十秒钟好几个身影浮出水面,先后上了邮轮旁边的游艇辶。   似乎感觉到了紧张气氛,旁边有人说:“是不是出事了?”   “不可能吧,我刚才看到测水师下去,没听说有什么异常啊,我还想喝完这杯也下去玩玩,拍几张照呢,听说下面的珊瑚特漂亮。”   几个人边聊边跑下去,米娅脚步不由跟了下去澌。   “出事了,有人刚下水被水流冲走了。”这是她下去听到潜水员拿着对讲机说的第一句话,环顾艇上的人,之前下水的人差不多都在,除了秦桑岩。(都市风流邪少http://WwW.SkE.cc/bOok/8/8549/iNdex.Html)   被水流冲走的人是他!   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抓起其中一个人脖子上的望远镜,冲着大家看过去的方向,镜头里有个正在挣扎的人被水流越冲越远。   “你们怎么不下水救人?”米娅急的大叫。   “这种情况不能够下水救人,很有可能救人的人也会被水冲走,得不偿失。”胡鼎尚的潜水服还没脱,叉着腰喘气,一脸的无奈。   米娅气的吼起来:“有你这么做人的吗?他是跟你们一起下水的,他说过他不会水,你硬要他下去,现在你又不负责,太过分了!”   胡鼎尚弄了个莫名其妙:“不是,程小姐,你也太激动过头了,他和你又没关系,你用不着这么激动……”   “我和他是没关系,但是看到别人有危险,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做些力所能及的帮助?”米娅见胡鼎尚和其它几个潜水员一脸的漠然,急的跳起来:“算了,求人不如求已,你们不救,我救。”   话一说完,她直接跳到水中,众人惊愕之后大叫,她不管,卯足往那个方向游,下面的水流急,加上没做准备活动,人与大海抗争的结果就是很快她支撑不住,腿又有些抽筋。   “程小姐,快上来,危险……”艇上的人大喊,她已经力不从心。   在这紧要关头,几个潜水员跳下水,合力游过去把她救上了艇。   全身混漉漉的躺着,米娅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揪住凑过来查看的胡鼎尚问:“他人呢?你们太冷血了,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人?”   “程小姐,你冷静,我不知道你和那个被水冲走的测水员是什么关系,但请你听我说……”   测水员?米娅错愕,不确定的问:“你说什么?被水冲走的是测水员?不是秦桑岩?”   “谁告诉你是他了。”胡鼎尚这下总算弄懂米娅为什么激动到失控了,蹲在地上摇头,“不是他,刚才下水人太多,他和另几个人排在第二批,我们下水后发现水太急,就赶紧上来了,取消了潜水计划,他这会正在里面换下潜水服呢。只有那个测水的测水员被水流冲走了,潜水守则上写着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旁人不能冒然下去,再等几分钟如果还没上来,我们只有报警,让海警去营救。”   是自己误会了,米娅松了口气,一身湿的站起来,胡鼎尚让人拿了一件外套过来:“我让人带你上去,你洗个澡,换件衣服。”   “谢谢。”米娅脸似火烧的离开,感觉自己闹了个笑话,周围的人仿佛个个在抿嘴而笑。   洗完澡,米娅在浴缸里又泡了一会,她实在觉得自己刚才丢脸丢的够大,怎么就失控了呢。   当听到有人被水冲走,第一反应是紧张,再一看秦桑岩不在,直觉就以为是他,然后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说什么。   等到完全清醒,她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匪夷所思的蠢事。   天哪,真不想活了!   她呻/吟着拼命捧水往脸上浇,突然想起薛璟誉,对了,她刚才救人的画面会不会被他看到?会不会引起误会?   头一回,她忐忑不安,快速穿好衣服出去,找了一圈在原来的地方找到了薛璟誉。   “璟誉?”她惴惴不安的叫了一声。   薛璟誉背影没动,过了片刻他微冷的语气传来:“刚才我都看到了。”   她愣了愣,低下头:“对不起,我……”   “娅儿,你心里还有他是不是?”薛璟誉转过身,默着脸。   “没有的事,那种情况下我救人是本能。”   “本能?你看看咱们现在站的位置,离下面的游艇十万八千里,我不知道当时你是怎么冲下去的,我倒好酒只从甲板上看到你朝胡鼎尚他们吼,然后不顾一切往水下跳,你宁可舍弃自己的安危不顾也要救他,难道你还要掩饰吗?”薛璟誉眼中有心痛。   米娅蠕动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薛璟誉深看了她两眼,大步离开。   她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这时候似乎再解释都看起来像掩饰,让他冷静一下,也让自己冷静一下。   站了一会,她搬动脚步离开,一转身秦桑岩站在背后,对他无视,她直接往反方向走,秦桑岩跟上来:“为什么要那么紧张我?”   她脚步不停,愤愤的回:“什么紧张你?你在说什么笑话,我这个人一向喜欢救人,换作是别人我也会跳下去。”   “你还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秦桑岩从后面拉住她,她挥开,“我没欺骗任何人,包括我自己。请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看到你。”   “因为我欠你一次背叛吗?娅娅……”他试着呢喃着这个称呼。   她的身体一抖,多久了,自从他失忆后她只听得到阴阳怪气的“程小姐”,却没听到过从前的昵称。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米娅警惕的问。 第三百二十七章 逮捕令   同样的把戏再多玩几次就引人反感了,米娅沉下脸,不上这个当,双手抱住胸,扬扬下巴道:“你跳吧,我不拦你。”   “这可是你说的。”秦桑岩薄唇一扬,纵身一跃,真的往下面跳去,米娅伸出手,只抓到一股空气,急切的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他的身影变成一个小点,落进大海时发出扑通的响声。   “有人跳海了!”在米娅不远处的艾妃儿捂着嘴尖叫,立刻引来更多人的关注,在甲板上的胡鼎尚指挥着潜水员跳下去救人,一时间扑通扑通往下跳的声音此起彼伏。   米娅焦急的趴在栏杆上往下张望,一边急一边跺脚,该死的秦桑岩,他成心的,假若他没死还好,要是死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她怂恿他跳的海,到时候她可就要成为千夫所指了。   不会的,应该不会有事,这么多专业潜水员跳下去救人,他不会有事的辶。   邮轮太高,她在上面几乎看不清下面的情况,提着裙摆往下冲,被人捞住:“娅儿,干什么去?   薛璟誉刚从里面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她急切的样子以为发生了大事。   “璟誉,我先下去,等会再跟你解释。”米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甩开薛璟誉的手要下去澌。   “你不告诉我,我不放心你。”薛璟誉哪里肯她一个人下去。   米娅咬唇看着他道:“秦桑岩跳海了,我要下去看看。”   薛璟誉呆了三秒,拉起她的手:“走,我陪你。”   “璟誉,你不生我的气了吗?”米娅想不到薛璟誉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会再说。”薛璟誉走的急,米娅被他牵着,看着他的后脑,忍不住宽慰起来,璟誉就是善解人意,如果换作是别人,这会儿肯定早就又甩脸色了。   潜水员下去的时候水流依然湍急,秦桑岩只冒了个头就不见了,几个潜水员在下面摸了半天,才找到了已经偏离邮轮很远的秦桑岩。   秦桑岩被救上来的时候,喝了一肚子的水,人奄奄一息,潜水员做人员呼吸,缓了半天才一面吐水一面咳嗽中醒过来。   米娅吊在半空中的心看到此终于放下,她牵了薛璟誉的手:“走吧。”   他们站的位置距离秦桑岩还有五六米的样子,在把秦桑岩救上来的时候,呼啦围上去一群人,有施救的潜水员,有关心的,有看热闹的,他们挤不进去,只能站在这里。   “要不要上去看看?”薛璟誉大度的说。   “不必了,看到人没死就行了。”米娅扭头,其实她是想上前看来着,怎么说是因为她跳的海,但是薛璟誉在身边,她怕再引起他误会。   邮轮上配有医务室,医生粗略检查完秦桑岩之后让抬去医务室,护士和抬着秦桑岩的担架很快自他们身边经过,邮轮上又恢复了平静。   这场邮轮上的闹剧结束后,米娅想开了,行吧,既然秦桑岩真的肯跳,不是说说而已,她就遵守承诺,放下从前对他的怨恨,从此只做个点头之交。   过去不管恨也好,怨也罢,与其愤恨终身,不如相忘于江湖。   人生最大的解脱就是翻掉过去的那页,掀开新的未来。   玩累了就想休息,邮轮在海上继续航行,打听之后才知道邮轮要第二天才靠近码头,当晚节目也丰富,有场狂欢派对,还请了泰国人妖来表演歌舞。   米娅白天呛了水,不太舒服,先回房间休息,发现例假来了,薛璟誉到外面给她找卫生棉,后来又被胡鼎尚叫出去玩,薛璟誉不想去,米娅倒是支持,貌似他被胡鼎尚拉着玩到半夜。   次日两人去餐厅用餐,因为起的晚,餐厅早没了人,大约是昨天喝了酒的缘故,倒是遇到了胡素。   这次聚会是胡素发起的,昨天秦桑岩和她的事估计早传开了,胡素肯定又会再次以各种理由拖延签约,想来米娅真是想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真不该那天睡过头迟到,造成现在这种受制于人的局面,是进又进不了,退又退不得。   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最后空手而归,她回去要怎么和辛辛苦苦跟着自己为了这个项目加班加点的团队成员们交待,又怎么跟股东们交待。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不信自己攻不了胡素这个城堡。   “胡小姐早。”米娅微笑着在胡素对面坐下。   胡素切了一块培根放进嘴里,抬眼不冷不热的笑:“程小姐早,我以为我是最后一个,想不到程小姐比我还晚。”   听出胡素话中的讥讽,米娅扯唇笑笑,没有接话。   在位置上坐了一会,薛璟誉从自助区那儿取来了两份西式早餐,一份摆到米娅面前,胡素瞄了一眼,又是不冷不热的笑:“程小姐的男朋友真是体贴呀,真令人羡慕,这么好的男人程小姐可得珍惜,别错过了。”   胡素话中嘲讽的意味太明显了,听来是介意于昨天她和秦桑岩的事了,米娅不露声色一笑:“谢谢胡小姐提醒,璟誉和我已经定下了婚约,明年的这个时候请胡小姐喝喜酒。”   胡素已经不止一次从米娅嘴里听到和薛璟誉的婚事,早就不信了,不阴不阳的挑唇一笑,没再说什么。   胡素信不信,米娅已经不在乎了,她在乎的是合同什么时候签,早餐快结束时,她邀请胡素一起吃晚餐,胡素倒没拒绝,欣然答应了。   米娅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假若胡素再找借口拖着,她就暗中向媒体放消息,借着媒体的力量向十艳施压,胡素就不得不签。   当然这是逼不得已才出的棋,她不想逼胡素太狠,商场上最好不要凡事做绝,给对方一点余地,就是他日给自己留后路,这一点她很清楚。   中午十点多,终于回到酒店,米娅摊在沙发上就不想起来,薛璟誉亲亲她的脸颊道:“渴不渴?想喝什么?”   “帮我叫鲜榨西瓜汁。”米娅有气无力的举起手。   第三百二十八章 解开死扣   电话里,白绵绵比米娅还急,切断电话时发出短促的忙音。   束手无策,米娅只能等消息,白家或是薛家想必惊动了,以这两家的势力插手是轻而易举的事,璟誉会没事的,他会没事的。   她失措的抱住自己蜷在沙发里,客厅的窗户是打开的,她抬头,视线的角度正好看见外面的天空,大海上的天空蔚蓝无比,像一匹蓝缎的布绸,纯洁的不可思议。   薛璟誉被抓走她为什么这么紧张?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去杀人的,既没做,又怕什么呢?   她就这样看着外面的天空,身体颤抖的蜷着,四面八方好像都是冰冷的海水,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好象他走了,身上保暖的棉被跟着被人抽走了,她只剩下颤抖和无助辶。   和秦桑岩离婚后,她冰冷的身体快速披上了薛璟誉这件外衣,她靠着他取暖,她不给自己后路,不给自己回头的机会,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想一直披着,从没有想过会有拿走的一天。警察的出现好象在暗示她,她又是一个人了……   ……   外面响起敲门声,然后是叮咚叮咚的门铃声,最后是推门的声音,很可怕的声音,像暴风雨夜魔鬼敲门的声音,她不想让人看到这样的自己,跳下沙发躲起来澌。   这时,门被推开了,有人进来,当那个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立在面前的时候,她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出去!”   秦桑岩微微抿起唇,只觉得唇上没了血色,她怎么成了这样,仿佛受惊过度的小动物往墙角里躲,眼中惶恐不安,不再是他平日里看到的那个孤傲,牙尖嘴利的女强人。   “别怕……”他眉眼温柔又俊朗,如同拯救她的天使,白皙的右手骨节分明,伸出时有着张力和惊人的力量,使人不害怕,有种安全感。   “到我这儿来,别怕,没人能伤害你。”他蹲下来,用柔到不能再柔的声音慢慢向她伸出手,他的手已经碰到了她的手,她下一刻陡然拉住低下头就是一口。   她这一口咬的极深,尖利的牙齿深陷入肉里时他眉头拧着,没有松开,她若是发泄出来,好过藏在心底,他调查过他们离婚不久她就和薛璟誉好上了,这不像一个离婚女人该有的正常行为,再怎么没有感情的婚姻,伤害是在所难免的,总有一段时间的疗养期,她那么快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只有一种解释,她被伤的太深,那伤口太疼,惨不忍睹,她急于找药疗伤。   薛璟誉是她的药,表面上治好了她,不过也只是表面,就好象他童年养父母感情不和,母亲落泪的时候他要么安静的陪着,要么一个人到旁边玩,只要一到晚上,他一个人在被窝里的时候,通常就是他流泪的时候。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人只会羡慕他有个当官的父亲,却没人看见他心里的伤痕一直在反复复发,血流不止。   她和他何其相似,越是表面上没事人一样,越是难以掩盖心中的伤。   米娅咬够了,咬的牙痛了,眼泪决堤般崩溃,终于松开,已经不骂了,只有呜咽,仿若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   他把她抱起来,紧紧的抱着,往楼上卧室走。   ……   米娅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了,等她再醒来身上铺着阳光,已经是次日了。   卧室里安安静静,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她感觉脸紧的难受,一摸脸颊湿的,睡梦里哭过的。   等不来白绵绵的消息,她主动拨电话过去。   “娅姐,我刚要给你打电话呢,事儿白老头办好了,我哥没事了,不过警方说要走个程序,暂时要扣我哥48小时,48小时一过就马上放人。你不要担心。”   白绵绵的话并没有使米娅打消担心的念头,她担心的是另一个:“绵绵,钱氏的命案怎么样了?凶手抓到了吗?”   “还没呢……警方说案子蹊跷,正在……派专案小组调查。”白绵绵说话一向干脆,难得吞吞吐吐起来。   “警方怎么会无缘无故逮捕你哥,是不是与他有关?”   “娅姐,你瞎说什么呢,我哥怎么可能杀人,警方就是怀疑嘛,哎呀你知道的,警方就喜欢疑神疑鬼,看谁都像嫌疑犯。反正呀你安心在广州出差,具体的事等你回来后再说。”   白绵绵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增加心中的疑团,米娅捏着电话久久坐在床上发呆,她亲眼看到由公安部颁发的逮捕令,白纸黑字,加着红色公章,警方没有充足证据是不会出示这个的,若是没有充足的证据,一般情况下只会说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你醒了?”秦桑岩进来,眼中有红血丝,衣服也是皱着,看来是在楼下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米娅怔怔的看着秦桑岩,然后声音轻下来:“我没事,昨晚谢谢你。”   如此楚楚可怜的她真教人不忍移目,秦桑岩目光微闪:“不用谢我,我知道当初和你离婚伤你很深,以至于你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不是说了一笑泯恩仇的吗?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乘我没改变心意前,你走好吗?”她别开脸,这样脆弱的自己不想让他看到。   “你昨晚发烧了。”秦桑岩端来托盘,里面有药和早餐,“感冒药空腹喝不好,我替你叫了一份早餐,乘热吃了,你吃完药我就走。”   一摸额头果真有些烫,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勉强喝了半碗粥推开:“喝不下了。”   他递上开水,等她吃完药端了托盘默默带上门离开,她却突然叫住了他:“你……合同已经签好,什么时候回去?”   “今天下午的飞机。”秦桑岩停在门口道。   “能不能……”她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能不能回去后帮我打听一下钱氏的案子,我想知道真相,还有他们为什么要逮捕璟誉。”   “好。”他没有迟疑,点头。 第三百二十九章 引火烧身   是薛璟誉指使人杀了那个业主,再嫁祸于司徒政?   米娅脑海里跳出这个疑问,又否决了,璟誉与司徒政没有恩怨,就算有也是因为绵绵,司徒政是欠了绵绵很多,那也已经过去了,璟誉以前不找司徒政算帐,事隔这么久再动手说不过去。就算耿耿于怀,要动手,打一顿泄愤就是,何必杀了人,再嫁祸,这样很容易引火烧身。   否决掉这个动机,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动机。   因为她吗?   也说不过去,她和司徒政早八百年就没有瓜葛,璟誉是知道的,不可能现在才介意辶。   会是什么原因呢?   从绵绵的话中她听出来这事的确与璟誉脱不了干系,璟誉之所以能48小时后被放出来,完全是因为绵绵的父亲,那个全中国七个权利最大的人之一,不管这个人犯了多大的事儿,向警方要个人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不,不能这么想,她清楚璟誉的为人,他不可能作奸犯科,其中必定还有隐情澌。   签完合同,一刻也没停留,她火速让秘书订了机票,当天傍晚回到S市。   48小时才过去24小时,暂时见不到薛璟誉的面,米娅在天香府订了包厢,约了白绵绵和司徒政,当然她是分别约的,事先没告诉他们。   自十艳合同吃过亏后,米娅开始变的极守时,提早出门,到的确实有点早,没想到司徒政到的比她还早,距约定的时间足足早了半个小时,他们点了一壶茶,坐下聊起来。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米娅喝了口香茗,指的是那天他从医院甩门而去的事件。   司徒政眼睛盯着手指,手指点着桌面,低低笑笑:“那天的事过去了。”   米娅挑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钱氏的案子是不是很棘手?你有没有什么线索之类的?”   司徒政随后说:“薛璟誉再过24小时就能放出来。”   看样子他知道什么,却不想正面回答,米娅吸了口气,下了猛药:“司徒政,你别忘了,你欠我的,你不是一直想还,获得我的原谅吗?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你已经不恨我,那天你在医院说的明白。”司徒政不为所动,刻意压低了声音,“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米娅语气不好,“如果我坚持要知道呢?”   闻言,司徒政不禁苦笑:“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告诉你也妨,事情的起因由我而起,还记得葵姨吗?”   事隔几年乍听到这个名字米娅还是痉/挛似的一颤,葵姨她怎么会忘,一辈子都会记的。   “对不起,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但不得不从她说起。”司徒政一脸的抱歉,“那年你们大婚,葵姨受我指使去破坏你们婚礼,事后她拿了我一笔钱到了北方城市继续去开公司,你留在她那儿的档案之类的也全部被我销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世上再没有了,没想到大约半个月前我接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些资料,还有一个录音笔,录音笔里是我和葵姨的通话,资料的内容你想必猜的出来,是你的,葵姨留了一手,备了份。”讲到这里,司徒政杯中的茶喝光了,他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说:“后来我接到电话,是个男人,他扬言要把程氏现任董事长的丑事公布于从,并威胁我说如果不给他一千万,他就把录音笔的内容也公布出去。事是我做的,我愿意承担后果,可是我担心对方贪婪成性,会乘机再去威胁敲诈你,所以我同意给钱。可是这个男人极狡猾,约定的地点几次变更,恰巧我要去广州参加峰会,走的匆忙,临走前我答应他三天后给钱,我回S市的那天联系不上那个男人。于是在钱氏处理文件到很晚,我就在隔壁的休息室住下来,恰巧那天大楼监视系统故障,闹事的业主半夜溜进了我的办公室,我不知道。”   这些事听起来像在看侦探小说,米娅提出疑问:“你在隔壁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司徒政无奈的按眉心:“休息室与办公室是个套间,由于我有时候睡眠不佳,所以休息室的隔音设备做的比较好,很难听到外面的动静。第二天尸体被发现时,警方自然第一时间怀疑到我头上,幸好查明真相还了我一个清白。”   故事讲到这儿,总算解释了为什么他一开始会被警方控制住,米娅又问:“我听说警方手里有一段录音,是钱氏大楼第二天设备刚开的时候拍的,是一个男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这个男人好像有前科?”   司徒政没有否认,点头道:“警方说这个人以前是个强/奸犯刚被放出来,后来又查到这个人和薛璟誉通了电话,警方这才逮捕了薛璟誉,可惜这个强/奸犯在逃。”   “会不会人是敲诈你的男人杀的?我不信璟誉会和这种人有来往,他更不会去杀人。”米娅摇头。   司徒政深看着她:“或许吧,不过我不想向警方透露,那样会把勒索的事暴露出来。反正警方现在正在全力缉捕那个强/奸犯,答案很快会水落石出。”   米娅想了想:“我还有个问题不明白,敲诈你的男人和葵姨是什么关系?是葵姨指使的吗?”   “葵姨这几年过的并不好,她的公司遭人恶意报复,没开半年就关门了。之后她拿着仅剩的一百多万想安度晚年,又经人介绍遇到了一个男人,结婚后才知道这个男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很快她手里的那些钱全部被掏光了,这个男人还逼她卖了车子和房子,卖到最后家徒四壁,男人就打她问她要钱,她被打怕了就把这些东西给了男人,男人如获至宝,就想到了敲诈勒索。”   “这些你跟警方说了吗?”   “没有。”司徒政叹了口气,“这种事怎么好说,当然能多瞒一个是一个,这个男人在暗,我在明,我要是向警方抖擞出去,会打草惊蛇,惹怒了他事情就糟糕了。”    第三百三十章 替死鬼   两人聊了会,白绵绵脖子都等长了,终于看到薛璟誉从楼上下来。   薛璟誉刮了胡子,换了衣服,一身清爽的进来,摸摸米娅的脸:“抱歉,你们等久了吧,怎么不先吃?”   “等你啊,为你接风洗尘。”米娅开了红酒,一人倒了一杯。   “谢谢。”薛璟誉与她们碰杯。   吃完饭,白绵绵极有兴趣的拉着薛璟誉:“哥,讲讲。”   “我来吧。”薛璟誉见米娅泡好一壶茶,起身接过托盘,动手往杯子中注茶:“讲什么?”   “当然是讲你在里面的情况啦,有没有人欺负你?里面的人是不是拉帮结派的?老大叫什么?”   薛璟誉不以为然的摇头:“绵绵,你香港电影看多了。澌”   白绵绵噘嘴:“人家好奇嘛。”   看上去薛璟誉是不想和白绵绵说太多,米娅引开白绵绵的注意,“对了,绵绵,你工作怎么样了?辞职成功了吗?我问过人事部近期市场部在招人,你最好投个简历。”   白绵绵抱怨道:“投过了,正在等消息呢,不过程氏好难进的,尤其是市场部。”   米娅笑着做解释:“程氏主营的是风险投资,唯一的一家子公司做的是团购生意,需要一批业务员去和各个城市参与活动的商家进行沟通,由于近年团购网的兴起,竞争日趋激烈,太多网站倒闭、并购、转型,所以需要的这方面人员要求少而精,因此就出现了你说的难进。”   “那程氏的这家团购网怎么能活下来?你们什么时候创办的?”   “我们也是从别家那儿收购来的。”米娅随即又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绵绵,“不要告诉我这些资料你都没看过,如果你去面试,主考官肯定会问你相关的问题。”   白绵绵吐吐舌头:“这两天太忙了嘛。”   突然白绵绵的手机响了,一接电话白绵绵就结结巴巴起来:“是、是……好的,好的……”   薛璟誉和米娅互看一眼,薛璟誉问:“谁的电话?”   “人事部打来的,他们通知我明天去面试。”白绵绵第一次遇到靠自己求职的,又激动又紧张,拉住米娅的手道:“我要做什么?”   米娅整整白绵绵的衣角:“你要做的是不紧张,明天去之前把网站的背景资料看看,再穿一身得体的衣服去就OK了。”   “OK。”白绵绵跟着做了一个OK的手势,兴冲冲的拿上包,“那我先走了,回家准备准备,争取一次通过。”   白绵绵走后,两人有一分钟没有说话,米娅接过薛璟誉倒好的茶:“别说绵绵了,我也好奇。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警方正在全力通缉的那个人之前与你有电话来往。”   “你都知道了。”薛璟誉挑眉。   “快说。”米娅一手弯曲着搭在他肩上。   薛璟誉捧着茶杯:“如果我解释不通,你是不是也怀疑是我杀的人?”   米娅蹙眉:“我不信你是没有理智的人。”   薛璟誉开心了,捧着她亲了亲眉心:“冲你这话,我得解释清楚。”   好奇心让她没心情和他腻歪下去,米娅推开他的脸:“快说啊。”   “事情是这样,大约在我去广州找你之前,我接到了一个勒索电话……”   米娅呼吸一停,下意识的抓紧他的手,薛璟誉低头瞄了一眼,继续说,“那个人威胁我说有我女朋友以前当什么援/交女郎的资料,要想不闹的人尽皆知就给五百万了事。”   “你给了?”米娅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勒索薛璟誉的人和勒索司徒政的人虽不是同一个人,但也脱不了干系。   “给了。”薛璟誉点了下头。   “五百万啊,不是小数目,你哪来这么多钱?”米娅痛心。   “钱的事不用担心,我卖了房产。”   “是我们在北京住的那两套房子?那可是你家里给你置办的婚房。”   薛璟誉执住她的手,模样认真,带着几分庄重和真诚:“如果你有个什么事,我要那套婚房干什么。”   他的这句话令她恍惚,她骂秦桑岩:“你还要不要脸?”,秦桑岩说:“我老婆都没了,我还要脸干什么。”   那时候她还没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存着不甘,存着怨恨,所以听起来格外反感和做作,薛璟誉现在几乎说了与之相同的句式,怎么听都是那么使人感动。   狠狠的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就算秦桑岩那时候说这种话的时候也同样真挚,又能代表什么呢?   她与他是再也不可能的。她的幸福不在他身上,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那套婚房你要喜欢的话,等过段时间我抛掉市场上的股票再重新买一套,照着那一套装修个一模一样的。”薛璟誉双手搂着她的肩,把脸与她的贴着,温柔的哄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替你可惜,凭白无故失掉五百万,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米娅张了张嘴,叹了口气:“算了,你卖都卖了,说什么也晚了,遇到这种人就不能助纣为虐,对方胃口大着呢,有一就有二,就像一匹永远喂不饱的饿狼。”   薛璟誉摇头,按按她的肩:“我已经拿到了资料,也销毁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米娅不知从何说起,抚额,“你知道吗?我结婚当天司徒政不是让人破坏我的婚礼吗?那个人叫葵姨,当时葵姨把所有资料之类的全交给了他,他也是亲手销毁的。却在最近他也受到了同样的勒索,不过和你不同,勒索他的人是葵姨的丈夫。”   “有这回事?”薛璟誉默了两秒:“我和司徒政同时受到了不同人的勒索?”   米娅苦笑:“警方查到命案发生后的早上有个身影从钱氏大楼跑出去,那个身影是个曾经有犯罪前科的强/奸犯,警方正在通缉这个人。你和这个人又有通话记录,也就是说这个人和葵姨的丈夫是一伙的。至于那个业主为什么会死在司徒政办公桌下,我想有可能那个业主在无意中是当了司徒政的替死鬼!”    第三百三十一章 蝇头小利   薛璟誉不在意的摇头:“我怎么会嫌弃你,你以前的事我都知道,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做人最重要的是往前看。”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米娅在他右脸上亲了一口。   回去后,薛璟誉开始收拾行李,“对不起,娅儿,我不能陪你太久,我要回去一趟。”   米娅替他合上行李箱:“没关系,我们电话联系。”   薛璟誉似有所愧疚,抚过她的脸颊:“纸包不住火,这次我姨父出面,家里人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我回去就跟家里人提我和你的事。辶”   米娅替他整理歪掉的衣领,交待着:“回去好好说,不急的。”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是告诉绵绵。”薛璟誉还不放心她,握着她的手连声叮嘱。   “知道了,这话你在路上就说了好多遍了,我是大人,会懂得照顾自己。”米娅反而担心他这一次回去会不会引起轩然大波澌。   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上班、工作、开会、下班、吃饭、睡觉,日子在两点一线上来回滑动,米娅整天忙到昏天暗地,薛璟誉回北京后打来电话,没有提薛家,如此反常,她估计在薛家人那儿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司徒政说的话在一星期后应验了,她收到了司徒娇发来的请帖,请她下周后去参加婚礼。   新郎严澣……米娅读着请帖上的名字感觉眼熟,想了半天想起了曾经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当时司徒娇介绍说是学长,这世界还真是小,转来转去还是这么些人。   她撇唇笑,把请帖丢进抽屉里,问自己要去吗?   当然要去,请喝喜酒为什么不去?不去倒显自己小家子气。   每天上班,打开电脑第一件事是看新闻,自从向警方提供线索后,她天天关注社会新闻,这天终于让她等到了。   这天是周五,郭秘书送文件进来时,她刚看到一个标题:警方抓获钱氏命案真凶。   “程小姐,冯陵章约您周末去打高尔夫,依我看这是鸿门宴。”   米娅眼睛盯着电脑上的标题,心情无比好的说道:“确实是宴无好宴,冯陵章一直是股东里最反对我坐这个位置的人,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为了调查幕后收购程氏的人,曾试着约几个股东私下了吃个饭,一一被拒,后打听到就是冯陵章当中挑拨的。   “那我去替你答应下来。”   “好。”   郭秘书出去,米娅得以认真看新闻,警方在今日凌晨两点刚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名叫周瑞,正是案发清早在录像里的那个离去的人。   米娅把内容看了个遍,没发现葵姨的男人落网的消息,警方已经知道葵姨的丈夫正是勒索司徒政的犯罪嫌疑人,为什么只抓了个周瑞,就把消息放出来,这样的话葵姨的男人岂不是听到风声,反而藏的更隐蔽?   拨了上次接待她的警官电话,问了这个问题,对方也很无奈:“我们保密功夫做的已经够好了,没想到这个案子引起媒体的兴趣,我们抓人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风声赶到现场去做了采访。”   “葵姨的丈夫怎么办?”   “暂时没有线索,程小姐放心,放在你身边的便衣警察还在,你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你只需要随时与我保持联系。”   “好。”米娅又问:“周瑞交待了人是他杀的吗?”   “交待了,这小子被我们抓回来连夜审讯,什么都招了,你所指的葵姨的丈夫名叫吕贵,这个吕贵吃喝嫖赌,认识了刚刑满释放的周瑞,两人臭味相投,因为手头紧,于是这二人就商量敲诈几笔,据周瑞的交待他们的计划是向司徒政和薛璟誉敲诈后再向你进行敲诈……”   米娅冷笑,果然不如她所料,这些人就是喂不饱的饿狼,胃口大着呢。   “那璟誉被周瑞敲诈的五百万能追回来吗?”   “周瑞交待他们从薛璟誉手上勒索到的五百万被他和吕贵拿到澳门赌掉大半,剩下的全花掉了,目前也就剩下个三万左右。”   五百万剩下三万,米娅心疼不已,另一方面也更加感激璟誉,她问过他为什么要向恶势力低头,当时他回答是:我不能让人破坏了你的名声,还记的你父亲去世因为遗产的事闹的媒体对你围追堵截吗?这次的事非同小可,关系到你在程氏董事会的声望,你才站稳,根基还不稳,如果因为这件事你在程氏的声望受到影响,以后要想再坐上董事长的位置恐怕很难了。   他为她着想,此情她铭记在心。   周日,七点十分,米娅如约赴冯陵章的约,一身轻便的运动装到了高尔夫球场。   “冯董。”阳光刺眼,米娅手搭凉棚眯眼看着冯陵章精神焕发的走过来,冯陵章既是程氏的股东,也是另一家容药集团的老总,虽在程氏所占股份不是最多的,却是背景最雄厚的一位。   “程小姐来的挺准时的。”冯陵章看看手表,“现下年轻人肯起这么个大早真是不容易。”   米娅弯唇笑,何止是准时,早了四十分钟好不好。早就听说冯陵章是个出了名的严谨之人,以前父亲在的时候经常被冯陵章数落,就算父亲做了天大的成绩,冯陵章也能挑出刺来,经常在股东大会上弄的父亲很没面子。   “程小姐早餐吃了吗?一起用点。”冯陵章指着大门内的餐厅。   “好啊。”   早餐用完,冯陵章一个劲看时间,米娅估计他在等人:“冯董今天还约了别人?”   “一个朋友,程小姐不介意的话再等一刻钟。”   “当然不介意。”米娅漫不经心的摇头,喝着了一口冰镇奶茶,她对打高尔夫没什么兴趣,天气热,在大太阳底下一晒就是半天,再好的皮肤也要晒的通红,出门前她特意涂了厚厚的防晒霜,可一想到毒辣的太阳晒在身上的感觉仍有种抵触心理。   约过了两分钟,冯陵章眼前一亮:“人到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最后期限   秦桑岩微微一笑,没有针对这个问题做出回应。   沉默等同于默认,米娅不过是随口一说,这么一看倒像是说中了,赫赛从成立最初到现在才短短几年时间,并购和蚕食其它企业的速度有目共睹,要整合成集团管理模式不过是迟早的事。从这一点上来说,他的胃口和野心不小。   一场球打下来汗流浃背,幸好收获颇丰,米娅看冯陵章也顺眼许多,尽管说话仍是一丝不苟,倒也觉的眼前的长者也有那么几分可爱之处,她对冯陵章的称呼也变了,改为叫冯伯伯。   对此称呼,冯陵章倒没有给她难堪,以长辈的口气说道:“年轻人精力旺盛,有冲劲是好事,但是做事情前也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急功近利。”   “我记下了,谢谢冯伯伯的提点,以后我有做的欠缺的地方也请冯伯伯多多批评。”米娅谦虚道辶。   冯陵章似乎对米娅的态度基本满意,点头道:“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和他私交甚好,虽然有时候他在董事会上被我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我这个人说话就这样,你爱不爱听我都要说。凭心而论你父亲这些年做的成绩有目共睹,我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要一味吃老本,一个企业要发展靠的是创新和改革,要想创新和改革就得有个优秀的领/导/人,就像一个执/政/党/治理国家一样,千万不要成为保守的右/派。”   米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桑岩,这个男人此时站在旁边一语不发,笑容很淡,声色不露,却把她的脾气摸的极透,他清楚她是抱着怎样防备的心态来的,断不会主动向冯陵章示好,所以他先和她说什么冯陵章私下里夸过她的话,主要是想让她放下戒心,在冯陵章面前放下身段,这样一来冯陵章看她态度谦逊,自然也不会摆高姿势,说出这样一番心里话,关系自然而然得到缓和。   心中百转千回,她忍不住弯下唇,抬眸对冯陵章说:“我会的,冯伯伯,谢谢您的教诲。澌”   冯陵章眼睛里流露出十分满意的神色,兴致昂扬的挥了挥手中的球杆:“要不要再打一圈?”   米娅还没摇头,秦桑岩倒投降了,摆了摆手上真皮高尔夫手套道:“来不了了,冯董您的体力真是好的惊人,在下自愧不如啊。”   冯陵章笑呵呵呵道:“秦总谦虚了,我可是听说你有打一天不喊累的记录,怎么到我这儿才一圈就喊累了?这可不行。”   听着他们寒暄,米娅估计他们还得再打一局,按秦桑岩的话说,冯陵章想谈收购药厂的事,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她今天来这儿的使命也结束了,不如识相的走人。   “冯伯伯,秦总,你们来吧,我可来不了了,再来下去我真要中暑昏倒了。”   冯陵意兴致高着呢,笑道:“侄女可不要走哇,打完球一起吃个午饭,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因为这句话,米娅只好留下来,不过她没跟着去,她到俱乐部的咖啡馆坐着,一边休息一边拿出平板电脑处理一些文件。   成功打赢钱氏开发案和十艳珠宝的两场战役后,她已经不需要再每个项目去过问,放心的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不过最近倒有个棘手的项目她一直跟着,这家公司属中小型企业,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去和对方谈了两次都没谈下来。   米娅抱着平板电脑全神贯注的查阅该企业的资料,连秦桑岩走近都不知道,等人坐下来,她才感觉一个身影在眼前一闪。   米娅抿抿唇,不自觉的看手表。   “一圏打完了,冯董去了洗手间。”秦桑岩主动解释,招来侍者要了一杯咖啡。   米娅点头,继续皱眉低头看电脑,盯了一上午眼睛发酸,不由放下电脑,抿了口奶茶,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他明白她指的是他故意说那番话让她在冯陵章面前放下戒心的事,摊手道:“举手之劳而已。”   米娅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这个举手之劳未免太大了,十艳的项目能顺利签成也是你暗中帮了我对不对?”   秦桑岩倒没有否认,眉目清晰磊落:“我只是把利害关系分析给了胡素听,她也怕媒体跟踪报导那件事,对十艳造成影响。”   米娅灿然一笑,发觉自己也没隐瞒的必要,便和盘托出:“你说的不错,如果胡素再不跟我签合同,我就会动用媒体和舆/论压力,到时候她再签就处于被动局面,签不签可由不得她。”   眼前的女人眼角上挑的弧线如同狡猾的小狐狸,秦桑岩暗叹,这样的她与程池倒真有几分相似,不过这对父女所不同的是她耍的手段在他眼中充其量是小儿科,程池可不同了,那可是玩弄手段的高手。   “你在看什么?”他瞄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电脑,米娅想关掉已经来不及,索性住了手,毫不掩饰道:“一个投资项目。”   “灵石?”他读着这家企业的名字,准确的报出资料:“是一家软件公司,公司老总姓魏,叫魏和宝。”   他知道的这么详细,莫非赫赛最近也瞄上了这家公司?米娅立刻警惕起来,唇角划过轻描淡写的笑容:“秦总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秦桑岩淡然笑着,化解她的警惕心:“你别误会,赫赛最近腾不出手和程氏争项目,我能知道的这么详细是因为这个魏和宝曾经和我是同班同学,这小子上学时就不好好念书,爱逃课打游戏,没想到他后来倒是考上了大学,自己创业当了软件公司的老板。”   “这么巧?”既然他和魏和宝这么熟,打人情牌可比程氏要多几分胜算,嘴边的肥肉赫赛不吃?打死她也不信。   “不信?”   米娅抓住他的话柄道:“反正你亲口说了不会和程氏争,说话可得算数。敢不敢击掌盟誓?”   “有什么不敢?”秦桑岩笑笑,放下咖啡杯,伸出手掌,米娅凑过来“啪”一记和他击了掌,这下稍放下心来。    第三百三十三章 案中案   秦桑岩薄唇扬起清浅的笑:“不为什么,相反我还要感谢你,肯耐心听我唠叨这么久,不会以为我在故意卖弄。”   米娅尴尬的抿唇,可不是,以前他要是说这些她不仅不会耐心听,相反会怒不可遏,认为他在她面前卖弄他的本事,直接甩袖走人。   在程氏磨练这么长时间,她也渐渐懂得凡事要跳出圈子去冷静思考的道理,要是他不提,她快想不起来这档子事。   这样也好,看来自己是真正的放下,长吐出一口气,就像放下了长期背在身上的包袱,一身轻的状态真好!   米娅轻松的摇头:“不会,这点分辨能力我还是有的。中国有两句古话,商场如战场,教死徒弟饿死师父,你不怕教我太多,反倒超越你,抢走赫赛的生意吗?辶”   “我要是怕的话就不会说了。”他含着笑意,说完冯陵章走过来,与米娅交谈起来。   没人注意到的是秦桑岩扫过米娅面孔上的那一道富有深意的眸光,帮有帮人的技巧,他有时候真怕擅做主张会惹怒了她,毕竟他算是有过前车之鉴,要想修复关系不是那么简单,从哪儿入手他费了一番脑筋,这么顺利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希望她能原谅自己,更怕她原谅的太彻底,心底留点介意就等于还有他的位置存在,要是把他当成路人甲,那样就算他想再有些什么,也几乎不太可能澌。   从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前妻开始,他终于弄懂了每次看她和异性在一起泛酸的感觉是什么,他清楚自己还爱着这个女人,不管有没有失忆,那份感情已经深埋在心底,不需要召唤,凭着本能就能散发出来,让他身不由己。   最让他有动力的是那天她跳下游艇去海里救他的举动,再明显不过的行为告诉他,她还爱着他,起码是潜意识里她深爱着他,因此才会有那么大的勇气,不顾自己的安危跳下去。   如果可以,他希望重新把她追到手。   当然,当前与她仍是要保持距离,以防引起她的反感。   眼前的两人关系仅止于他上次所说的点头之交,起码她面对他的时候不再像只竖起利爪的猫,这一点他很满意了。   谁让他之前对不起她来着,伤痕要靠时间来慢慢弥合,他有耐心去等,只希望上天不要让他等太久,错过一次是失误,错过两次可能今生再也没机会,成为永久的遗憾,他希望这个遗憾永远不要到来。   早晨带着一颗防备的心前去打高尔夫,回去时米娅满载而归,犹如打开了一扇新的视野之窗,她把秦桑岩所说的谈判技巧归纳总结了一下,发现要想在谈判桌上把握主动权,关键是掌控他人心理。学会了就可以有效的利用、影响、改变对方的心理,以实现自身的目的,想想这是多么神奇!   路过新华书店,她把车停在路边想买几本关于心理学和谈判技巧的书,就在此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司徒政的声音有丝犹豫:“我有一个新线索,你要不要听?”   很少听他说话吞吞吐吐,米娅解开安全带下车:“你想说什么?”   “发生在钱氏的命案可能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有空最好我们见个面。”   命案不是水落石出了吗?业主是周瑞所杀,在逃的吕贵有可能是同谋,还会有什么内幕?米娅在人头攒头的书店门口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想来司徒政没必要骗她,便约了见面的地方。   茶馆包间——   米娅进门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顿了下,然后望了眼司徒政,硬声开口:“她怎么在这儿?”   “程小姐。”葵姨目光闪烁,局促的站起来,岁月已经把这个曾经风韵犹存的女人折磨的和出入菜市场的中年妇女没什么不同,衣着老旧,头发一部分花白,举止谨慎微缩,再也没了当年风光无限时的影子。   对于这种曾经毁了她幸福的人,不剥皮拆骨就很不错了,米娅做不到微笑以对,只抿了抿唇。   “葵姨有重要的话和你说,先暂时放下以前的恩怨好吗?”司徒政轻声劝道。   “有什么话说吧。”米娅调整呼吸,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葵姨也在司徒政的招呼下坐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心虚或是因为其它,等了足有五分钟葵姨才道:“你恨我,我知道,这些年我也受到了惩罚,你们夫妻也报了仇,不如……”   “夫妻?什么意思?”米娅盯着葵姨不明白。   司徒政替葵姨说了:“还记的我跟你说过葵姨远走到北方去做生意失败吗?我查过了,是秦桑岩动的手,他做的又快又狠,葵姨将近七百万的资产转眼化成泡沫,要不是她申请破产保护,很有可能身无分文,流落街头。”   秦桑岩动的手?米娅从未听他说起过,对着葵姨冷然一笑:“是么?你想我说什么,同情你,或者要我把这七百万还给你?”   葵姨摆手:“不是,你误会了,我今天让你来的意思不是提钱,以前是我的错,是我见钱眼开,毁了你的婚姻,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那么今天你来的意思是什么?”   “我想告诉你吕贵和周瑞不是真凶,真凶另有其人。”   “不是他们?”米娅益发好笑,“不是他们会是谁?你留有我当年的档案不就是想将来再敲诈一笔的吗?这两个人一个向司徒政敲诈一千万,一个向薛璟誉敲诈五百万,证据确凿,容不得抵赖!”   葵姨有些急了:“周瑞没有向薛璟誉敲诈过!”   米娅只觉得太阳穴猛跳了下,“你说什么?到这种时候了你还骗我。周瑞有犯罪前科,更有钱氏录像在,连警方也说他是犯罪嫌疑人。”   葵姨连连摆手:“不,我没有骗你,周瑞没向薛璟誉敲诈五百万。这是吕贵逃出去前亲口对我说的,他这些年酗酒好赌,喝醉了就打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就抱着我哭,打自己耳光骂自己不是人,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他。他变成了那样是有原因的,他早年生意失败,妻子儿女离他远去,从此与他断绝关系,他心灰意冷,一蹶不振,每天酗酒度日。我遇到他的时候对我真的好,给我洗衣做饭,从不要我做家务,后来他酒瘾犯了,又被人教唆着去赌,我名下唯一的一套房产被他抵押输掉了,家里能卖的全卖了。我见他因为欠别人的钱被打的遍体鳞伤,拿出罗曼那些援/交女郎的资料,想找找看当中混的好的姑娘借点钱,同时我也知道绝不能让吕贵知道,邪门的是我藏的很隐秘,吕贵还是找到了。那天我回家见他喝了酒捧着那些资料贪婪的眼神想抢回来,他推开我大骂‘贱货,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宝贝,这下发财了。’不顾我的哀求,他像见到了聚宝盆一样拿走了,经过他的调查他发现现在最有钱的就是你。那段时间他和周瑞成天混在一起,周瑞坐过牢,罪名是强/奸,但是吕贵跟我说他和周瑞是发小,周瑞是个老实人,被人告强/奸是被冤枉的,当时周瑞认识一个家里介绍的女孩,那天他去约女孩出去逛街,发现女孩衣裳不整和隔壁的一个已婚男人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周瑞一怒之下打了女孩,那男人马上溜走了。动静闹的大,女朋友反过来咬定周瑞强/奸了她,并报了警,周瑞这才吃了官司。” 第三百三十四章 没想要谁的命   第三百三十四章没想要谁的命   司徒政眉头皱了下:“你太相信姓薛的了,他那样的身份背景别说是指使杀人,就算真是他杀了人,只要有白常/委在,只要有薛家那些红色/背景在,他就可以没事。在掌权者的手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历来是喊喊口号而已。”   米娅觉的脑子坏了才会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反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璟誉是我的未婚夫,他要害我说的过去吗?动机是什么?他与你、与业主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人?”   她盯着司徒政,看着他笑的别有深意,一字一字从他嘴里冒出来,然后蹦进她的耳朵里:“这就得你去问问他本人了,因为白绵绵我和他接触过不止一次,以我的眼光来看薛璟誉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看到的不过是他真面目的一角。这个男人爱你不假,但他太聪明,他懂得如何准确把握你的心理,让你转不出他的手掌心。我听白绵绵说三年前他在医院认识你的时候一眼就看上了你,他笃定你会离婚,所以才会耐心等三年,这是他喝酒后说的……”   “够了!”米娅抬头打断,霍然站起来,手指却颤抖着捏紧,绷起嗓音道,“不想再听你们胡言乱语下去,我要走了。”   “等……”葵姨还想再说下去,司徒政拉住了葵姨,轻轻摇头,“她太信任那个男人了,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让她回去好好想想,她会处理好的。辶”   米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包间里,葵姨心急如焚:“那吕贵怎么办?他没有指使周瑞杀人,他顶多是犯了勒索罪,你要帮帮他,我求你了……”   司徒政说:“周瑞向警方承认是他杀了业主,又承认吕贵是指使他杀的人,这个案子的关键点在于周瑞的口供,只要他肯说出真相,自然好办。”   “那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到周瑞?澌”   司徒政摇摇头,葵姨焦急的说:“你父亲不是监察局长吗?和警察说说肯定能让我见一面。”   “没用,薛璟誉上面有人,只要上面不发话,旁人别想见到周瑞。”   “这可怎么办?”葵姨气的不轻,一边掉眼泪一边愤怒道:“我就不信他们能一手遮天!”   司徒政一脸正色:“你别不信,他们还就能一手遮天。”   葵姨怔怔的看着司徒政,随后大哭:“吕贵是坏,可他罪不致死啊,不就是个勒索罪吗?也要不了他的命啊……”   脚下像上了发条,米娅走的飞快,钻进车里直接就发动车子,由于没看清,差点撞上前面一辆车,惹的车主不快的鸣了声喇叭。   开着车在街上转了半天,她脑子是懵的,眼前回放着葵姨和司徒政的话,他们说什么?璟誉策划了这起命案?   不会的,璟誉怎么会杀人,她不信,一定是他们合起伙来动机不纯的想给周瑞和吕贵找替罪羊!   胸口又慌又乱,她嘴里念着璟誉的名字,她要听他亲口解释,往他手机上拨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平常他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只有开会的时候才会关。   她颤抖着丢了手机,趴在方向盘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后面有车经过,因为她的车挡了车道,不悦的按着喇叭,她抬起头慌忙把车开到一边,手机响起来。   不是璟誉回拨过来的,是司徒政。   “你又有什么事?”她抚平声音。   司徒政先是静了一秒,然后说:“你不信的话去向他求证,不过我要是他我也不会承认,真相最好你亲自去查,亲眼所见比听他说要来的真实一些。”   “要怎么做我自有分寸。”她故作镇静挂了电话,驱车直接往机场赶。   下飞机场,米娅打电话让薛璟誉去机场接人,薛璟誉在电话里惊喜的说马上就到。   在等他来接人的过程中,米娅找了一家咖啡屋坐下,没过多久薛璟誉就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   “我在三楼的星巴克,你到这儿来。”   在飞机上米娅把自己要用如何语气提问通通想了一遍,等到看见薛璟誉满面笑容的从外面进来,来到她面前时,所有的问题全部消失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如果是真的,她要怎么办?如果眼前的男人真的不像她看到的这样单纯阳光,他的阴暗面是她无法想象的,她又要怎么办?   她遭受过一次感情的背叛,那种滋味生不如死,她不想再尝第二次,假若他真的背叛了她,那么她要怎么办?   心乱如麻,脑门抽筋似的疼,忍不住双手覆盖住额头使劲揉着,她暂时有点不想开口说话,甚至害怕搭理他。   薛璟誉一来看到她这样,关切的问:“娅儿,你头疼?”   她定定的看着他,好半天才说:“用不着。”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你行李呢?”薛璟誉往她周围扫了一圈,笑道:“你不会是太想我,没来得及收拾行李就跑过来了吧,那我可要感动死了。”   米娅摆下脸:“璟誉,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周瑞真的没有关系?”来之前司徒政说让她不要打草惊蛇,她还是沉不住气,如果换成是别人,她也许会不动声色从蛛丝马迹中找真相,但是对象是他,她做不来。   薛璟誉困惑的看着她:“什么意思?怎么这么问?”   米娅坐的全身僵直,托着咖啡杯的十指酸麻,“不要回避我的问题,直接回答我。”   薛璟誉摸摸她的脸:“你要问什么问题我都会如实以告,就是不要板着脸,这样我……”   结果米娅把他的手甩掉,咄咄逼人的问:“你说过是周瑞向你勒索五百万对不对?你们是不是仅只有这个关联?”   薛璟誉这下沉默下来,放缓语速一字一顿开口道:“不是。”   晴天霹雳,米娅满脸震惊的看着他,瞳孔紧缩,浑身冷的发抖,脑子一下子空白,一下子又飞速转运,整个人好象被猝不及防的放在风筝上,一会冲上云霄,一会跌入大地,过了会,她别了下头,颤抖道:“为什么不撒谎?为什么不骗我说没有?” 第三百三十五章 信任危机   第三百三十五章信任危机   米娅用手盖住脸,原来这阵子表面的平静下还藏着这么多的不平静,她一时分析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抬手道:“对不起,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凌晨两点,米娅倒了杯红酒躺在阳台上的摇椅上想心事,从机场出来她说要冷静,自己搭计程车回去。   薛璟誉没有强留,贴心的给她招来计程车,在她上车前摸了下她的脸庞,语气温情又宠溺:“我希望这件事不会给你造成心理上的困扰,如果你还有话要问我,随时打电话给我。”说完还拍拍她的肩。   璟誉的说辞乍听上去合情合理,出发点完全是为了保护她,仔细推敲,还有很多说不通和牵强的地方。在这件事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她对他已经产生了信任危机。   也许,事情真的和他说的一样,也许,事情远不止他说的这样,周瑞和吕贵不过被他当枪使,更也许背后有个人在挑唆着这一切…辶…   头脑很乱,她喝掉杯中的红酒,又倒了一杯。   就这样坐了一夜,到最后不知不觉睡着。   早晨有人敲门,她歪在摇椅上醒过来,趿着拖鞋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手里抱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梳着蘑菇头,一见面就脆生生叫了一声:“阿姨好。澌”   “你好。”米娅看这女人有一点眼熟,依稀有点印象,搭电梯时说过一两句话,好象是楼下的一个住户。   “你好,我住在楼下,请问这房子是你的吗?”   “是我的,你有什么事?”鉴于上次秦桑岩的房子漏水把她的房子弄的一团糟,米娅第一反应是不是自己家的房子也发生了什么,导致楼下住户找上门来了。   “你有没有看到小区里到处有电子屏广告?这个月的小区分摊公用电费又涨了三百多,这些物业太可恶了,收了广告费,却把电费算在咱们头上,这是什么道理?”   女人说话像开机关枪一样,米娅听了会才明白过来:“对不起,电费我是用银行卡每个月自动交的,这个事情我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你去查查就清楚了。”女人越说越恼火,“每个月多三百,一年可就是三千多啊,咱们是有钱买得起这小区的房子,可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是一分一分赚来的,你说是不是?”   米娅想了想,进屋去找电费单,昨天她进屋时门缝里掉出了上个月的电费单,一看果然如这个女人所说。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啊,要把小区里的业主们全发动起来,去找物业管理公司算帐,让他们把广告费公布出来,再还咱们一个公道。今天是周日,你要没事的话过来帮忙吧。”   米娅哪有心情做这些,想拒绝,女人把手里的小女孩往前一送:“你要不帮忙也行,帮我带孩子。”   小女孩一看妈妈要把她送人,噘起小嘴就要哭。   米娅向后退了一步,哭笑不得:“那我还是帮忙吧,你想我怎么帮?”   “很简单的,你就帮我联系楼上几家住户,这几天我已经联系的差不多了,就差楼上一家姓秦,听说那一楼两套房子全是他的,还有14楼有个姓庄的,17楼有个姓楚的,18楼有个姓汪的,你也帮我想办法联系上。”   米娅点头记住了:“我尽量吧,据我所知姓秦的那个住户不在北京长住,可能联系不上。”   “联系不上就打个电话什么的。”女人说话利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从业主委员会那儿抄来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你照着这个上面的打,把事情和对方说一说,得到口头答应也是一种支持。联系好后,你请他们上午十点到四楼的401室开个碰头会。”   行吧,米娅把这活给揽下来。   先去找庄姓业主,敲了两下门就有个女孩过来开口,米娅把事情一说,女孩也表现出配合的态度,答应准时到,就这样她陆续把剩下的几家也联系上了,只剩下名单上的秦桑岩。   她边搭电梯边试着拨电话,电话没打通,走出电梯发现自己少按了一层,停在楼上一层,既然来都来了,去敲门试试。   敲了两下竟然门开了,穿着一身晨褛的秦桑岩出现在门内,似乎对她的到来表现出了充足的惊讶:“程小姐?”   他这声程小姐叫的两人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米娅不知怎么的一阵尴尬:“是这样,小区的一些业主发现电梯口的墙壁上挂着二十四小时的滚动电子屏广告,变相增加了业主们每个月的公用电费,大家决定向物业讨要说法,质问广告费用的去向,所以请你十点务必到401室一趟,开个会。”   “好。”秦桑岩似乎不想和她多谈的意思,随手要关门,米娅转身的时候发现他手上好象有血,地板上也有几滴鲜红的血液,惊叫:“你流血了。”   秦桑岩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把手刮破了。”   米娅盯着他仍在渗血的手指:“你怎么不止血?”   “家里没准备药箱,一点小伤,不碍事。”他满不在乎,“拿到水龙头下冲冲就好了。”   “用水冲会有细菌,容易感染,我家里有止血药和创可贴,你等会儿。”米娅不假思索,拔腿就跑,跑到电梯那儿脚步一停,不过是个小伤,她紧张什么,再回头,秦桑岩正靠在门框用一双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见她停下来,便道:“要不,不麻烦程小姐了。”   米娅这下更不好退缩了,那样显的自己说话不算数,于是说:“不麻烦,等我五分钟。”   业主碰头会准时在十点开始,最先发言的是一个中年大叔,慷慨激昂的说道:“各位,我是开广告公司的业主,像咱们这么大型的小区,一个电子屏广告一年的广告费一般在一千元左右,小区每幢楼差不多有九个广告牌,再加上外面的草地和路边的,每年的广告费加在一起至少在二十万以上,这个数据是不是很惊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 步步退让   第三百三十六章步步退让   米娅斜睨他一眼:“为什么?就因为过去咱们三人的恩怨?我已经决定要参加,除非你给我一个正当的不去的理由。”   将她的固执看在眼中,秦桑岩抿了抿薄唇道:“我从媒体方面得到的消息,司徒娇婚礼当天会有大量媒体到场,你如果出现,他们肯定会把你和司徒娇以前的恩怨和关系进行大肆炒作。”   “严家在s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们是不允许媒体破坏婚礼的。”   “话虽如此,别忘了记者存在的使命是什么,他们不在当天挖点***又怎么好回去交差。”   米娅沉默了许久,倒没有再说什么,父亲葬礼上读者们疯狂围堵的画面留在脑海里,她在司徒娇婚礼上出现确实会引来不小的波动,点头道:“多谢,我会考虑的。辶”   她肯听进去总算不枉他费了一番唇舌,秦桑岩颌首,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轮后进了电梯。   米娅忘了问他去不去,进电梯后里面有好几个业主,她与他以前的关系在小区里至今无人知晓,这时候问会引来不必要的围观,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回到公寓,蒙头大睡,米娅正在做一个不太好的梦,手机铃声吵醒了她澌。   电话是唐三打的,自她回s市后两人各忙各的,很少见面,唐三约她吃饭。   “我在北京,明天回去,吃饭改天吧。”米娅揉着眼睛坐起来,瞄了眼时间下午一点,一会还得去齐越看看。   洗漱完肚子饿了,翻遍家里也没发现吃的,冰箱早在养父母回s市前拔掉,里面空荡荡的。   拿上车钥匙出门,准备在外面随便打发了肚子,开了一圈见过不少饭馆,想着一个人吃饭就没劲,最后绕着绕着到了一条胡同,看到有家江南面馆,停车下去。   北方的面她是真心吃不惯,还是南方的面对她胃口,有令人馋恋之物质,色香味俱佳,汤色清亮而分外鲜美,面条细密绵长,软而不烂。出彩的是浇头的花样,不下一二十种,还有小蛊盛的辣油,小碟装的姜丝。   米娅点了一碗焖肉虾仁面,加荷包蛋,从窗口自取,一口气吃完胃里暖了不说,也大饱口福,取了面纸擦嘴,一个身影从前面的桌边走过,径自向门口走去。   程珞?米娅一看背影心中一紧,秦桑岩曾说过程珞没死,那次在拍卖会她又依稀看到程珞出现,难道她会这么巧,又在这儿遇到了程珞吗?   待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奔出面馆,哪里还有程珞的影子。   是巧合,还是眼花?   上次如果说是她思念过度,这一次呢?程珞离开这么久,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时常想起,又怎么会看错。   哆嗦着翻出手机,拨秦桑岩的电话,不待他开口就问:“你不是说我陪你吃顿饭,你就告诉我程珞的消息吗?什么时候吃饭?”   “你在说什么?”秦桑岩完全不解。   米娅这才想起他失忆了,忘掉了五年的记忆,顿时一阵失望:“算了,没什么。”颓然中收了线。   齐越——   副总把近日情况报表等文件搬过来,米娅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齐越正常运营。   “和前锦合作的怎么样?有什么问题?”   “大的方向没什么,他们换了代言人,效果比预期要好很多,这是近一个月的盈利报表,玩家比上个月增加了百分之十七。”副总送上来另一份报表。   佟拉拉人气大不如前,利益至上的前锦反应也迅速,这么快就换掉了代言人,米娅翻了翻资料,是个叫杨小舞的,资料上写着杨小舞和佟拉拉同属于一家音乐学院,同一系,还在同一班,真是巧。   合上资料,米娅并不关心谁来代言,关心的是齐越下一个研发项目,她已经交给副总去办,不过动静不大。   “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开发团队还没凑齐?”米娅皱眉,有一丝不快。   “现在的人才难找,没经验的实习生倒是一大堆,目前还差两个资深的美术和程序。程小姐,我建议可以从其它游戏公司挖人过来,薪资方面可以适当提高一些,就是不知道资金方面……”   米娅给副总吃了一颗定心丸:“资金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你只需要替我组织好新的开发团队。”   “那就好。”副总自然知道她现在可是堂堂程氏的董事长,拨点款投资齐越的新项目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就在走出齐越,苦想要怎么样给齐越拉投资时,米娅的手机响了,走着神的她一惊,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又是一愣。   她犹豫着接起,对方先一步说:“娅儿,今天有空吗?我家人想见见你。”   “对不起,我今天没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后,她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去见薛家的家长,见了就意味着再也没了回头路。   “别担心,娅儿,不是我家里的所有人,是我的母亲,她很疼我,只要她同意,基本上咱俩的婚事就没问题。”电话里的薛璟誉带着笑意说。   米娅只能说实话:“我真的不想,我想冷静一段时间行吗?”   “娅儿,和我妈见面,与你冷静一段时间不冲突,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我妈过两天要出访欧洲,想再排时间见面恐怕要到几个月之后了。”   她记的他曾提过他的母亲是外交部的重要官员,经常会跟国家/领/导/人出国拜访其它国家,时间表排的满满当当的,小时候他很少见到他母亲的面。   “对不起……”米娅不想自己带着坏心情去见他母亲,那样是对长辈的不尊重,也是对他俩关系的不尊重。   “算了……”薛璟誉压抑着苦笑,“是我太心急了,等警方抓到吕贵,我想会还我一个清白。”   “嗯,我还有点事,那我先挂了。”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唯有像他所说,等真相。 第三百三十七章 假公济私   第三百三十九章你发现了什么   “妈妈,这个小朋友的照片怎么又在这儿呀?”突然,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嗓音传来。   边上正在流泪张贴寻人启事的米娅听到了,顿时反应过来,急忙拦住经过身边的一家三口,蹲在小女孩面前,举着手里的阅阅的照片:“小朋友,你告诉阿姨,你在哪儿看到这个小朋友的?”   小女孩一点不认生,仰起面孔说:“阿姨,我在看鱼的时候看到的,我看到这个小朋友吃冰淇淋,很好吃的样子,我就让我爸爸也给我买了一个。”   “看鱼?看什么鱼?哪里有鱼?阳澄湖?”米娅忙不迭的问,小女孩把茫然的目光转向身边的大人,显然小女孩年纪太小还不能完全描述出来。   “不是,是海洋馆。”小女孩的母亲答道辶。   米娅紧张的把手中的照片放到小女孩母亲面前:“那请问你有看到这个小男孩和谁在一起?那个大人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   小女孩母亲摇头:“不太清楚,有一大帮人呢,抱小男孩的好象是个大男人,脸我没注意,个子挺高的,穿的也体面,一身名牌。”   一大帮人?难道真的是人贩子?米娅噤声,秦桑岩这时候走过来,又问了几个问题,那小女孩的母亲均是摇头,最后走了澌。   米娅想再追上去问问,秦桑岩按住了她的肩膀,摇头道:“对于他们来说阅阅是陌生人,能记住就算不错了。”   “那我赶紧去海洋馆看看,说不定他们还没走远。”米娅没心思再贴下去了,把手中的纸一骨脑的塞到他手里。   秦桑岩拉住她,“万一真是人贩子,你一个人去会很危险,我陪你。”当即按响了停在街边的车,两人赶忙钻进去。   海洋馆位于s市西山方向,一路狂奔也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到了那儿海洋馆已经关门了。   在没有人的大门口张望了很久,米娅一脸失望回到车内,秦桑岩没上车,在车外说:“你坐会儿,我去找工作人员打听打听,说不定有线索。”   米娅又抱起一丝希望,坐在车里等,半天不见他人影,她打了个电话给他,他说问到了一点线索,马上赶回来。   秦桑岩从海洋馆的另一侧匆匆走回来,外面的风有些大,傍晚闷热的很,看样子要下雨了,他穿了一件正装短袖衬衫,因为一下午陪她满s市来回跑,衣领扣子解开了好几颗,系在腰带里的衣角也有一些凌乱的露出来,米娅有一种冲动想帮他塞回去,终究只是想想没动手。   “我问到了一点情况。”车里开着空调,秦桑岩进来带着一股热风,看他舔嘴唇的动作,米娅下意识把手边的矿泉水拧开盖递过去,这是开车来的路上买的,他说了声‘谢谢’却没喝,她才意识到那瓶是她喝过的,他的早喝光了。   “有个做保洁的大姐说见到了阅阅,保洁大姐和之前那个小女孩一家说的差不多,都说抱阅阅的是个男人,身边跟着好几个人,行色匆匆的走了。”   又是同样的说辞,米娅吸了口气,“有没有看清那个抱阅阅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秦桑岩摇头:“保洁大姐说天太黑,她没看清,她注意到这个情况主要是阅阅一直在哭,嘴里叫着外婆妈妈之类的。”   手里无意识的用劲,矿泉水被她捏的发出咯吱的响声,米娅的心像这矿泉水瓶一样快要扭曲的要疯了,阅阅到底被谁给抱走了。   那个男人是谁?会是程珞吗?   若是程珞,他为什么不直接过来,阅阅是他的亲骨肉,她不会阻拦他见阅阅,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不管怎样,若是程珞还好办,起码阅阅是安全的。   若不是程珞,真的是人贩子,那她该怎么办?   “我已经把这个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了警方。”秦桑岩见她如此神伤,心中不忍。   米娅无法安静下来,她脑海里翻滚如热锅中的沸粥,她有过被人贩子拐走的经历,一想起那段回忆至今仍不寒而栗,那时候她十岁,已经有意识,能跑了,可是阅阅呢,才两岁不到,怎么跑?   中国这么大,阅阅又是男孩,被拐到偏远山村卖掉的情况很有可能,到那时候想找就如大海捞针,基本上不可能了。   她不敢想下去,一想下去全身发凉,眼前发黑,然后就真的失去了知觉。   醒来,闻到了很香的食物味道,米娅一起身有毛巾从额头上掉下来,一摸才知道自己额头很烫,毛巾里包着冰块难怪刚才醒来感觉到凉意,于是把毛巾又搁到额头上,用手按住,下床。   这是一套开放式公寓,她转过水晶屏风就看到了一个腰系围裙的身影,秦桑岩正在看火,用勺子搅拌着砂锅里的食物,香味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我睡了多久了?”米娅头还昏沉着,看到沙发本能的就坐下去,头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就不想动了。   “现在是早上十一点。”秦桑岩关掉火,从厨房里出来用干毛巾擦擦手,“你发高烧了,我熬了粥,你要不要喝一些?”   “太烫了,我也没胃口。”米娅摆手,“阅阅还没找到吗?”   “上午我去了一趟警察局,暂时没消息,有消息的话警方会打电话过来。”他把粥盛了两碗出来,搁在长长的餐桌上放凉,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又指着一盒感冒药,“粥你得吃,因为药要饭后半个小时吃才有效果。”随即他的手机在响,他接完后马上坐到电脑前,神情认真,眉头微蹙。   米娅瞄了一眼他看的电脑屏幕,他看的是股市,很久没见过他工作的模样了,修长的手指扣着键盘,名表的表盘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光芒。   这个男人用短短几年时间创业,成功的把赫赛从一家小公司提升到了赫赛集团,以前或许她不懂,在程氏待了这么久她深知在商海中浮了多少小鱼小虾,要想浮上去成为食物链顶端的大鱼有多难,他有今天的成绩,必定经历了无数次大风大浪,但不管是在婚姻里还是婚姻外,她从来没听他说过一句创业艰难的话,他悄无声息的化解了一次次危机,又悄无声息的让自己身价上亿。去分享 第三百三十八章 寻人启事   第三百三十八章寻人启事   进展的如此顺利,米娅心花怒放,散会时不动声色的与冯陵章握手,冯陵章摇手说:“你可不要谢我,我是就事论事。”   米娅笑笑:“冯伯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您就是我的魏征,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也请您不吝批评。”   “这话啊你说过了,我记着呢,好好加油。”冯陵章特别喜欢米娅身上的不浮不躁的谦虚劲儿,点点头,走了。   齐越的大事解决了,米娅也解决了一桩心事,回到办公室里高兴劲还没过五分钟,郭秘书通过内线说:“程小姐,请您打开网络,有条新闻可能你会感兴趣。”   听郭秘书的口气倒不像是与程氏或与她有关的新闻,米娅打开一家网站,最先看到的倒是早上被记者围追堵截的新闻,绕过标题没看,找了一圈,在社会那一栏发现了一个标题:清风湖今天打捞起一具男尸,系在逃嫌疑犯吕某辶。   吕某,吕贵?米娅看到此倒抽一口气,吕贵死了?   自杀?他杀?   烦躁的拍额头,吕贵怎么会死,他可是重要证人,对薛璟誉有没有撒谎能提供最有力的证据,连这个证人都死了,这下要怎么办澌?   中午给警察局打电话,接她电话的是上次那个警官:“经法医鉴定,死者确实叫吕贵,我们正在全力缉拿的犯罪嫌疑人。”   “鉴定出吕贵是自杀或是他杀吗?”   “鉴定出来了,吕贵身上没有伤痕,肺部有大量积水,是自杀。据我们在周围走访和排查得到的消息,吕贵临死之前在湖边坐了很久,没有发现吕贵身边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   听警方的口气对吕贵的死基本要定案了,米娅不再问什么,警方都这么说了,她能说什么。   “程小姐,你既然这么关心这个案子,我倒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   “从我们得到的资料和你提供的资料,你在罗曼的档案一共只有周瑞、吕贵和一个叫葵姨的人掌握着,请问你知不知道葵姨的联系方式?”   司徒政不是和葵姨有联系吗?他没安排葵姨和周瑞见一面?米娅应了一声:“这个我不清楚,好久不联系了,你可以与司徒政联系看看,可能他有。”   结束通话,米娅心情轻松不起来,吕贵为什么要自杀?畏罪?被他人所逼?谁逼呢?薛璟誉吗?   使劲按按鼻梁,没有凭据不能再乱猜了,这个案子已经让她和他之间产生隔阂,若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乱猜,岂不是对他不公平。   话虽这样说,人往往有时候就是这样,怀疑就像藏在心里的鬼,他时时跳出来让你不安,让你心乱,偏偏又找不到赶走鬼的办法。除非这个案子最终会水落石出,里面的几个疑点也能大白于天下,不然的话这个鬼可能还要继续待着。   和薛璟誉之间闹成这样,她不想,又无计可施,或许要继续等消息下去,等到警方彻底查出来。   难得有个悠闲的周末,米娅开车回新区,她准备今天带阅阅去动物园,母子俩好久没在一起玩了,小家伙说不定又长大了,看到小动物他肯定很高兴。   在外忙碌,每次想到阅阅,米娅的心情颇不是滋味,是她有愧于阅阅,没有当个好妈妈,更愧于阅阅的是一直没找到楚菲和据说没死的程珞。   周末出游的人较多,路过市中心堵车,米娅怕妈妈等急了,挂了个电话过去,“妈,我可能要晚二十分钟的样子。”   “哦。”米妈妈打了一个哈欠。   “妈,你昨晚没睡好?”   “别提了,这几天小区里多了几个可疑的人,我听说是人贩子,吓的我取消了每天带阅阅出去散步的计划,阅阅每天出去玩惯了,在家待着就不高兴,老闹脾气,我的精力就有些跟不上了。”   “人贩子?”米娅紧张起来,“有没有报警?”   “我也是听说,没凭据报什么警啊,顶多我不带阅阅出门就是了。”米妈妈接着道:“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在小区后门等你,你一会直接过来。”   半小时后米娅来到小区后门,只见一个小卖部在那儿,周围没人,她下车四处看:“妈……”   “是娅娅呀,你妈刚才回家了。”开小卖部的刘奶奶从里面伸出头。   “哦,谢谢刘奶奶。”米娅钻进车内开进小区,在楼下打米妈妈的电话,没人接听,她一口气跑回家,家里没人。   “爸,妈……”她找了一圈,不安的涟漪在心口扩大,赶紧下楼开着车在小区里一通找,跑到小区前门也没见到妈妈和阅阅的身影。   难道真的被人贩子拐走了?米娅心惊不已,往米利的手机上打电话,同样不通。   要不要报警?人没失踪24小时报警也不会受理。米娅心急如焚,米利打来电话:“娅娅,什么事儿?”   “爸,你在哪儿?”米娅听到听筒里有合唱的声音。   “我在教堂啊,你妈没跟你说吗?我在做礼拜呢。”   米娅急的直拍方向盘:“我妈和阅阅不见了,他们有没有去你们那儿?”   “没有啊。”米利也有些慌了,“什么时候失踪的啊?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呢,是不是你没细心找啊?”   “那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米娅估计也是自己没找仔细,不是还有袁阿姨和几个处的要好的邻居那儿没找吗?也许是妈妈等的太久了,找人聊天去了。   四十分钟过后,米娅一无所获,急的快哭了,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去警察局报警,如果他们不受理,她就一直在警察局坐着,耗到他们受理为止。   这边她前脚刚到警察局,后脚电话就响了,秦桑岩打来的,这时候她任何人的电话都不想接,谁知他打来一通又一通,米娅只好接了。   “天,你总算接电话了,我在街边碰到你母亲……”   他话还没说完,米娅就急忙打断:“你看到我妈了?在哪儿?我马上过去。”去分享 第三百三十九章 你发现了什么 “妈妈,这个小朋友的照片怎么又在这儿呀?”突然,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嗓音传来。 边上正在流泪张贴寻人启事的米娅听到了,顿时反应过来,急忙拦住经过身边的一家三口,蹲在小女孩面前,举着手里的阅阅的照片:“小朋友,你告诉阿姨,你在哪儿看到这个小朋友的?” 小女孩一点不认生,仰起面孔说:“阿姨,我在看鱼的时候看到的,我看到这个小朋友吃冰淇淋,很好吃的样子,我就让我爸爸也给我买了一个。” “看鱼?看什么鱼?哪里有鱼?阳澄湖?”米娅忙不迭的问,小女孩把茫然的目光转向身边的大人,显然小女孩年纪太小还不能完全描述出来。 “不是,是海洋馆。”小女孩的母亲答道辶。 米娅紧张的把手中的照片放到小女孩母亲面前:“那请问你有看到这个小男孩和谁在一起?那个大人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 小女孩母亲摇头:“不太清楚,有一大帮人呢,抱小男孩的好象是个大男人,脸我没注意,个子挺高的,穿的也体面,一身名牌。” 一大帮人?难道真的是人贩子?米娅噤声,秦桑岩这时候走过来,又问了几个问题,那小女孩的母亲均是摇头,最后走了澌。 米娅想再追上去问问,秦桑岩按住了她的肩膀,摇头道:“对于他们来说阅阅是陌生人,能记住就算不错了。” “那我赶紧去海洋馆看看,说不定他们还没走远。”米娅没心思再贴下去了,把手中的纸一骨脑的塞到他手里。 秦桑岩拉住她,“万一真是人贩子,你一个人去会很危险,我陪你。”当即按响了停在街边的车,两人赶忙钻进去。 海洋馆位于s市西山方向,一路狂奔也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到了那儿海洋馆已经关门了。 在没有人的大门口张望了很久,米娅一脸失望回到车内,秦桑岩没上车,在车外说:“你坐会儿,我去找工作人员打听打听,说不定有线索。” 米娅又抱起一丝希望,坐在车里等,半天不见他人影,她打了个电话给他,他说问到了一点线索,马上赶回来。 秦桑岩从海洋馆的另一侧匆匆走回来,外面的风有些大,傍晚闷热的很,看样子要下雨了,他穿了一件正装短袖衬衫,因为一下午陪她满s市来回跑,衣领扣子解开了好几颗,系在腰带里的衣角也有一些凌乱的露出来,米娅有一种冲动想帮他塞回去,终究只是想想没动手。 “我问到了一点情况。”车里开着空调,秦桑岩进来带着一股热风,看他舔嘴唇的动作,米娅下意识把手边的矿泉水拧开盖递过去,这是开车来的路上买的,他说了声‘谢谢’却没喝,她才意识到那瓶是她喝过的,他的早喝光了。 “有个做保洁的大姐说见到了阅阅,保洁大姐和之前那个小女孩一家说的差不多,都说抱阅阅的是个男人,身边跟着好几个人,行色匆匆的走了。” 又是同样的说辞,米娅吸了口气,“有没有看清那个抱阅阅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秦桑岩摇头:“保洁大姐说天太黑,她没看清,她注意到这个情况主要是阅阅一直在哭,嘴里叫着外婆妈妈之类的。” 手里无意识的用劲,矿泉水被她捏的发出咯吱的响声,米娅的心像这矿泉水瓶一样快要扭曲的要疯了,阅阅到底被谁给抱走了。 那个男人是谁?会是程珞吗? 若是程珞,他为什么不直接过来,阅阅是他的亲骨肉,她不会阻拦他见阅阅,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不管怎样,若是程珞还好办,起码阅阅是安全的。 若不是程珞,真的是人贩子,那她该怎么办? “我已经把这个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了警方。”秦桑岩见她如此神伤,心中不忍。 米娅无法安静下来,她脑海里翻滚如热锅中的沸粥,她有过被人贩子拐走的经历,一想起那段回忆至今仍不寒而栗,那时候她十岁,已经有意识,能跑了,可是阅阅呢,才两岁不到,怎么跑? 中国这么大,阅阅又是男孩,被拐到偏远山村卖掉的情况很有可能,到那时候想找就如大海捞针,基本上不可能了。 她不敢想下去,一想下去全身发凉,眼前发黑,然后就真的失去了知觉。 醒来,闻到了很香的食物味道,米娅一起身有毛巾从额头上掉下来,一摸才知道自己额头很烫,毛巾里包着冰块难怪刚才醒来感觉到凉意,于是把毛巾又搁到额头上,用手按住,下床。 这是一套开放式公寓,她转过水晶屏风就看到了一个腰系围裙的身影,秦桑岩正在看火,用勺子搅拌着砂锅里的食物,香味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我睡了多久了?”米娅头还昏沉着,看到沙发本能的就坐下去,头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就不想动了。 “现在是早上十一点。”秦桑岩关掉火,从厨房里出来用干毛巾擦擦手,“你发高烧了,我熬了粥,你要不要喝一些?” “太烫了,我也没胃口。”米娅摆手,“阅阅还没找到吗?” “上午我去了一趟警察局,暂时没消息,有消息的话警方会打电话过来。”他把粥盛了两碗出来,搁在长长的餐桌上放凉,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又指着一盒感冒药,“粥你得吃,因为药要饭后半个小时吃才有效果。”随即他的手机在响,他接完后马上坐到电脑前,神情认真,眉头微蹙。 米娅瞄了一眼他看的电脑屏幕,他看的是股市,很久没见过他工作的模样了,修长的手指扣着键盘,名表的表盘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光芒。 这个男人用短短几年时间创业,成功的把赫赛从一家小公司提升到了赫赛集团,以前或许她不懂,在程氏待了这么久她深知在商海中浮了多少小鱼小虾,要想浮上去成为食物链顶端的大鱼有多难,他有今天的成绩,必定经历了无数次大风大浪,但不管是在婚姻里还是婚姻外,她从来没听他说过一句创业艰难的话,他悄无声息的化解了一次次危机,又悄无声息的让自己身价上亿。 第三百四十章 结案   第三百四十章结案   米娅再醒来,已近傍晚,身体还是难受,骨头像被拆过了瘫在那儿就不想动,耳朵里静悄悄的,只偶尔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以及手指敲击键盘的轻微响声。   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躺着了,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不想,就这样发着呆,很舒服,很安逸的感觉。   以往的每天醒来都是被闹钟闹醒的,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在其位就得谋其职,处在程氏董事长的位置上令她没有安全感,太需要知识来武装,她晚上下班回家吃完饭就埋在书房里,不是看资料就是看书或是看视频学习,自己筋疲力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秦桑岩还坐在电脑前,眼眸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眉头皱的很深,像一道深深的鸿沟,继而去拨电话,讲的很低,但从语气中听的出来他在呵斥属下。   躺久了也难受,米娅有点内急,她动了动身子准备去下洗手间,然后回家,这里怎么说是别人家,她住了一天一夜再住下去也说不过去辶。   她移动的声音引来他的注意,秦桑岩一面看她进了洗手间,一面更压低声音匆匆结束通话。   洗手的时候头重脚轻,米娅趴在水池上喘了口气,镜子中的自己看上去有些糟糕,因为发烧的原因,流了汗,身上沾乎乎的像涂了油,头发油湿的贴在头皮上,很难看。   她很想洗个澡,一刻也等不了,看看陌生的洗手间,又不太方便,正在此时,洗手间外传来声音:“衣架上有干净的衣服,你可以洗个澡。澌”   一转头真的瞧见衣架上有一整套崭新的女式连衣裙,米娅没再矫情,打开热水器洗起来。   痛痛快快洗完澡,头疼发烧好象也减轻了,米娅走出去见空气中又飘了香味出来,秦桑岩做了两碗面条,搁在餐桌上,很漂亮的7寸日式陶瓷拉面碗,里面的汤底也是清亮,上面洒着葱绿的小蒜花,每人碗上扣着一只煎的金黄的荷包蛋,很普通的家常面,却诱人食欲。   “洗好了?”秦桑岩像是事先经过她知会似的,说道:“吃点东西,我送你回去。”   米娅自知感冒还未好,懒的去掩饰什么,点点头坐下认真吃面,秦桑岩拿了瓶醋给她,她吃面有放醋的习惯,也没说什么,接下了。   气氛有轻微的尴尬,米娅不说话,秦桑岩就更不吱声,室内只有两个人吸面的声音,他做的是雪菜肉丝面,雪菜的味道挺熟悉的。   看她盯着面上的雪菜愣神,秦桑岩解释说:“雪菜是你母亲送给我的。”   难怪熟悉,这是妈妈的味道,米娅轻轻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吃面,突然想起妈妈还在医院,得去接妈妈出院。   他又准确无误的说道:“阿姨我接回去了。”   “早上?”她稍愣。   “嗯,医生观察了一夜,说可以出院了,我去完警察局就顺便把她的手续办了,送到家。”   米娅深深看他一眼,“谢谢。”   他轻描淡写的回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米娅收回目光,如果没记错,这是她第二次听他说这几个字,上一次是她发现十艳的合同他帮了忙。   吃完了,秦桑岩给她倒水,她抽走空水杯:“我自己来。”   “如果你不想马上睡觉,试试这个中药成分的感冒药。”秦桑岩翻出一盒新药。   中药比西药要好,她没反对,吃完药,他已拿起车钥匙,手里递上她的包,两人在路上谁也没说话,一直到家楼下。   她下车前想着他照顾了自己一天一夜,怎么着也不能一声不吭,解开安全带朝他笑笑:“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怎么听不出这是客气话,摇头。   她摇了摇手:“再见!”   “嗯。”他点点头,一手搁在方向盘上,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视线盯着她进楼这才拨转方向盘,调了个头,踩下油门开走了。   秦桑岩静静的开着车,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张发烧而腮红的安静睡颜,看上去可爱又可怜,像个要人呵护的婴儿,当时他忍不住想亲上去,犹豫再三克才制住。他怕吓走她,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是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再破坏掉恐怕再难补回。   有她在的地方,他专注不了,频频走神,拿回家做的工作只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二,与平日里的高效率相比低了许多。   心里是满足的,她睡在他的床上,他的沙发上,没有吵闹,没有翻脸走人,肯乖乖的吞下他买的药,喝他熬的粥,吃他做的面条,有这些就足够了。   奢望只会让自己变的贪心,他要保有的是现在,有了现在才有将来。   淡淡的路灯透过车窗投在他面孔上,他垂眸,长长的睫毛没有掩盖掉他眼里柔和的情绪。   回到家的米娅倒不这么想,自从在他公寓醒来内心深处就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很淡,却让人无法忽视,像雾怎么拨都拨不开。   她隐隐感觉到自己和他过于亲近,他们毕竟离婚了,前夫与前妻的关系,像这两天一样吃住在一起是不对的,是有问题的,她不会让自己再傻一次。   米妈妈安然无恙,一见米娅回来追问阅阅的下落,米娅摇头,米妈妈就和米爸爸在外面叹气哭个不停,躺在里屋的米娅头就更疼了。   她在脑海里一遍遍过着阅阅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最最怀疑的还是程珞,翻出傅楚菲的手机,拨过去停机了。   正欲拨第二遍,手机里薛璟誉的电话跳进来。   “娅儿,在忙什么?”   两人差不多每晚还通电话,却不如从前说的多,往往只聊几句,米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对他冷淡,以前接到他电话她总是能说很多,把身边发生的事情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通通说给他听。   现在她的喉咙每每好象堵住了,说不出来。   “没什么,我在养父母这儿。”   “昨晚我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张了张唇,仍无法把阅阅失踪的消息告诉他:“我有点感冒,早早关机上床睡觉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有权当道   第三百四十一章有权当道   没高兴一阵子呢,薛老夫人一时好奇,就查了女方的身世,这一查气的跳脚,脸拉的老长:“怎么挑来挑去挑了个二婚,还是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不行,咱们薛家不求女方家有多大的家世,起码也要清清白白,这要是娶进门不是丢了薛家的老脸吗?我坚决不同意。”   薛父和薛母一武一文,一个在国/防/部,一个在外/交/部,一年长年穿军装,一个长年穿着职业正装,平常工作忙,谁都没怎么有时间管家里的事,临时被薛老夫人召回来,这夫妇二人倒也想的开,尤其是薛母:“妈,璟誉是个大人了,他做事您还不知道吗?肯定有分寸,估计也是没谱的事儿。”   薛老夫人把手里的照片抖的哗啦啦响:“怎么没谱,有谱着呢,你看看,你的好儿子每次一有假期就和那个女人待在一块儿,帮人家带孩子,接孩子,买礼物给人家长辈,我就没见他对我对你们这么殷勤过,岂有此理,我自个儿的孙子舍不得他做这做那,别人倒好拿他当佣人使唤,一想就来气!”   “璟誉平常挺孝顺的,这不是咱们都忙,他没时间孝顺嘛,妈,您就不要多想了,只要璟誉没提带那女人回来,这事儿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比他单身着强吧?”薛父低头看时间,两个小时后他有个重要的军事会议,再晚出门就来不及了。薛母也是如此,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眼神。   薛老夫人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摆摆手道:“行行行,你们都忙,你们都忙着国家大事,都走吧。”   总算母亲肯放他们一马,薛氏夫妇如释重负,一起站起来,薛父道:“妈,您年纪大了,注意身体,别太操劳,儿孙自有儿孙福,璟誉那儿我会找个时间谈谈。”   “咋了?”薛老夫人老花镜后的眼睛瞪起:“嫌我年纪大,不让我管是不是?”   薛母赶忙给丈夫解释:“妈,德强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心疼您,这不是怕你着急上火嘛。澌”   “我着急上火也是因为你们,一个个不让我省心,国家大事要忙,小家也得顾,行了,我不跟你们说这么多。”薛老夫人手一挥,气冲冲拄着拐杖上楼了。   薛父和薛母互看对方,薛母犹豫着说:“要不我找璟誉谈谈?”   “你不是说前几天璟誉要带你见一个女孩,是不是妈说的这个?”薛父整理完军装,抬头问。   薛母跟着从门口的衣帽架上取了公文包,叹气道:“别提了,璟誉难得让我见个女孩,我一想有可能是未来儿媳妇,没时间也得有时间,好不容易抽出半天空来专门给他们,他后来又改口,说临时有些事不见了。”   薛父沉吟片刻说:“看来咱妈担心的也不是没道理,这样,咱俩抽个空和璟誉谈谈,看他和那个女人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他要你见的女孩是不是和这个女人是同一个人。”   夫妻俩双双出门,薛母点头:“好。”   米娅一夜没睡好,做的全是关于阅阅的噩梦,一会儿阅阅被人贩子抱走,哭着喊着要妈妈,一会又是阅阅在一对陌生夫妇的怀里,吃住条件都很差,阅阅生病了也得不到好的照顾……   一整夜耳朵里都是阅阅的哭声,她听的撕心裂肺,伸手怎么也抓不到,急的又哭又跳,最后一脸泪痕的醒来。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家里的气氛也不大好,昨夜米妈妈哭的比她还厉害,眼睛都是肿的,米利也是唉声叹气,吃完早饭她拿上车钥匙和包要去上班,米妈妈在门口叫住她:“有什么消息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这阅阅不见了我有很大一部分负责,我不该相信陌生人搭讪……”   这话妈妈已经说过多次了,米娅打断:“妈,这件事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不该把阅阅交给你一个人带。警察局那儿我今天会再去问问。”   米妈妈忧心忡忡的点头,一路送女儿到楼下。   办公桌上照例堆满文件,米娅没心思,进入不了状态,按着发疼的额头,让秘书下去买感冒药,最后又特意叮嘱要中药成份,吃了不瞌睡的那种。   郭秘书每样中药成份的感冒药都买了一份提上来,米娅随手拿了一盒,吃完才发现这盒和自己昨天在秦桑岩那儿吃的一模一样。   心里本来就烦,这下更烦了,米娅把药从办公桌上胡乱扫进抽屉里,对秘书道:“行了,你出去吧。”   “程小姐,您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取消今天的例行会议?”   米娅本想坚持,头疼使大脑处于停摆状态,双手按摩太阳穴,为防出错,她点点头,“你替我去安排一下,推迟到明天。”   感冒似乎没有好的迹象,米娅摸着额头发现比昨天还要烫,倒在皮椅里的小憩变成了昏睡,到了中午郭秘书来敲门,把订的午餐送进来,见米娅一动不动,唤着:“程小姐,您的工作餐送到了。”   米娅虚弱的睁开眼睛,郭秘书盯着她的眼睛道:“程小姐,你的眼睛很红,再这么高烧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去医院输个液,这样好的快。”   米娅心想也只能这样了,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会耽误不少工作,更不要提去找阅阅了,遂把车钥匙交给郭秘书,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停车场。   车子开到半路,歪歪扭扭停到路边,躺在后座休息的米娅吸了吸早已塞掉的鼻子问:“出什么事了?”   “我下去看看。”郭秘书钻下车,此刻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不一会满头大汗进来,“车子好象坏了,看来只能让4s店来拖车去修了。”   米娅从包里递上4s的名片,郭秘书按上面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然后对米娅说:“程小姐,我下去帮您叫停计程车,我留在这儿等人来拖车。”   正说着话,一辆车开过来,车里坐着司徒政,他把车停在米娅车后面,下车跑上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 可乘之机   第三百四十二章可乘之机   话说到这儿,司徒政基本上明白她心中是怎么想,怎么打算的了,两人往外走一路无话,他要送她回去,她摇头,指着停在门口的一辆车,郭秘书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已经安排了另一辆车过来。   分道扬镳前,司徒政嘴唇微扬,笑了一下才说:“最近你沉淀了不少。”   “最近?那么我以前是什么样?”米娅抿抿唇,笑问。   “以前的你有些任性,认死理,别人说什么你不爱听的就来一番唇枪舌箭,最近你变了好多,变成熟了,变沉稳了,也可以说你洗尽铅华,焕发出真正属于你的光彩。”   她忍不住哂笑道:“这么高的评价我可受之不起,看来我以前挺招人烦的。”   司徒政的眼睛里盛着浓得化不开的墨色:“人都有成长的过程,有长有短,与生活的环境有关,越是逆境成长的越快,你近来的遭遇促使你尽快成长,这不足为奇。”   他如此真切的话,倒教她不知怎么回答,米娅停了一下,说:“谢谢。”   米娅招手下,郭秘书把车开过来了,上车前,司徒政不轻不重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希望你珍惜和他在一起的第二次机会。澌”   谁?弯腰准备坐进车里的米娅微微侧头,像是在思考,片刻后问:“你说的他是指谁?”   一阵铃声猝不及防的打乱她的问题,她侧身从包里拿起电话,看见屏幕上是米妈妈的电话,立刻接起。   米妈妈问的是阅阅的下落,米娅回答暂时没有消息,米妈妈在电话里抽泣着,她安慰了几句,结束通话再抬头司徒政的车已经开走了。   记挂着去警察局,米娅很快把司徒政这句话丢到脑后。   警察翻了翻资料,摇头:“这个案子非常难办,拐跑程阅小朋友的人很狡猾,避开了所有摄像区域,我们调了街道周边的录像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一点线索也没有吗?如果我提供一个,能不能帮我找到?”米娅犹豫着说。   警察来了兴趣,拿起笔要记:“你有兴趣怎么不早说?”   “我怀疑可能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抱走的,他是我弟弟,叫程珞。”   “你等等。”警察放下笔,去移动鼠标,在电脑里输入名字,疑惑的抬头,“不对呀,这个叫程珞的两年前已经去世了,程小姐,我们这是在办案,不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这是真的,他没死……”   “不可能的,我这里有人口死亡记录,如果发生你说的他人没死,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所有与他相关的银行记录和信用全部被冻结,没有任何启用的迹象。”警察的口气比她还要不容置疑。   警方分析的也有道理,米娅没有语气反驳,急的拍桌子:“那么你们什么时候帮我找到我的孩子?已经过去两天了,再拖下去孩子会有危险。”   “每年有那么多失踪儿童,我们一直在尽力,再说了,你们怎么当家长的,孩子这么小怎么不知道看着孩子,看犯罪份子有可乘之机?”   警察的反问让米娅哑口无言,她颓然的坐进椅子里,按着额头,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对不起,我太急了,警察同志,请你们务必帮我找到孩子,找孩子的经费方面我会……”   “你是纳税人,我们有义务和职责替你找回孩子,钱不是万能的。”   面对警察的一板一眼,米娅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秦桑岩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她不说话,长长的睫毛下垂,眼底下有一片淡淡的青色。   “温警官。”他走进去,和警察打了声招呼。   警察点点头,用拿着笔的手指指米娅:“那天是你和这位小姐一起来报案的吧,我已经把情况向她说明了,她好象不太理解。”   “请原谅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心情。”秦桑岩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米娅,替她解释,又问警察:“还没有消息吗?”   警察摇头。   米娅突然抽了口气,拿起皮包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出去,秦桑岩和警察打了声招呼,赶紧追出去。   跑到角落,米娅擦擦脸上的泪:“我没事,你别跟着我。”   “我刚好来看看有没有阅阅的消息。”秦桑岩伫立在她身边,看着她下巴上挂着一滴没擦掉的晶莹泪水,心脏那里紧紧一缩,轻声道:“警方这边没线索,可以请人调查,我已经请了好几家侦探,说不定会有线索。”   对,这层她怎么没想到,米娅惊愕中,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他:“那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她突然说:“费用多少,我付给你。”   他不肯接受:“于情于理我都是阅阅的父亲,钱的方面你就不要和我计较,当前找到阅阅是第一重要的事。”   米娅没有再坚持下去,低头看时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保持电话联系。”   她的车离开五分钟,秦桑岩的身影才从警察局里出来,他径自上了外面的卡宴,晚上约了几个大客户在会所吃饭,吃饭的过程中有个客户直接问他没有按摩比较专业,女郎比较正宗的地方,身为东道主的他自然有求必应,带客户到了s市高档消费的按摩中心。   几个老总先进去,秦桑岩去了洗手间,他抽了根烟的功夫回去,几个客户老总正在享受女郎的服务,直夸专业,手法好,个个舒服到爽的表情。他脱了衣服,躺到按摩床上,按摩女郎见他身材和长相比那几个脑满肠肥的客户要结实壮硕太多,妖娆的手指在他身上按摩起来。   秦桑岩表情淡淡的,找了个理由打发了女郎,坐到一边沙发上品茶去了。   女郎是几个客户亲自挑的,个个出彩,千娇百媚,和客户聊的句子比按摩的手法还要熟练,很快打成一块,没多久就眉来眼去了。   秦桑岩冷眼看着几个客户急哄哄的爬起来穿衣服,提前去付了帐,又给了女郎们一人一笔小费,赫赛扩展需要融资,这几个都是大客户,能花钱办成的事都是小事。 第三百四十三章 可算出名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可算出名了   一结束通话,米娅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米妈妈,米妈妈在电话里表现的却是失落:“唉,养了两年的孩子被人说抱走就抱走,这个傅楚菲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们就算不是阅阅亲生外婆和妈妈,起码也养了阅阅这么多年,傅楚菲总该吱个声吧。”   这件事上米娅何尝不觉得傅楚菲做过了,但已发生了,再埋怨也没用,反过来安慰米妈妈:“算了,妈,楚菲有楚菲的难处,只要阅阅安全没事就好,过阵子等联系上楚菲,我们就能见到阅阅了。”   “唉,也只能这样了,每天我带阅阅,这突然孩子不在了,心里头还空落落的……”米妈妈唠叨一会,母女俩结束通话。   车开近程宅大门,门前的大树下有个身影纻在黑暗中,她降下车窗,手搭在窗棂上眯眸看过去:“璟誉?”   那身影顿了有几秒,才从树下阴影中走出来,正是薛璟誉辶。   米娅想问他怎么在这儿,终究没问,扬扬下巴:“上来。”   直到他坐进车内,米娅才看清他,总爱修剪整齐的头发如今稍长过耳,英挺的五官看上去削尖不少,人好象瘦了一圈,嘴唇抿的有些紧。   车开进车库前他先下去,她把车倒进车库,重重关上门走出来,女佣已经跑过来了:“小姐,夜宵准备好了。”晚上要加班,她特意提前让家里的厨房备了晚饭,因为快接近半夜了,所以改称为夜宵澌。   米娅捏着车钥匙点点头,指指薛璟誉手中的小型行李箱:“帮他把行李拿上去。”   女佣走过去,薛璟誉摇头:“不重,我自己拿。”   米娅使了个眼色,让女佣下去,吃夜宵的时候,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都是不痛不痒的话。   就寝前,薛璟誉没跟她进房间,挑了她隔壁的客房,提行李进去前说了声:“晚安。”   米娅微微一笑:“晚安。”   长时间的作息习惯让米娅养成了晚睡早起,沿着花园跑了近一个小时的跑,进屋到房间准备洗个澡,薛璟誉刚好从房间里出来:“早。”   她还不习惯他这么有距离的和自己说话,隔了两秒才说:“早。”   “我出去一下。”薛璟誉手里拉上门。   “这么早?”米娅看看手表,七点三十七分。   “嗯。”薛璟誉点头。   米娅把问他要去哪儿的话吞下去,说道:“一起吃过早餐再走。”   “我约了人,改天吧。”薛璟誉摇头。   看着他疾步而走的背影,米娅怔在原地好半天才进房间,夏日的早晨空气虽清新,运动下仍出了一身汗,脱了衣服站到花洒下冲澡,想着他昨晚的出现到今天的匆匆出门,看得出他心中藏着心事。   她脑子很混乱,内心做不到在司徒政面前表现的什么事也没发生,司徒政有句话说中了她的心事,他说这是个有权当道的社会,案子还存在许多疑点,她也知道,可是又能怎样,警方已经结案,难道要她再去翻出来查吗?   她做不到,她怕真相太残忍,怕自己对薛璟誉会彻底失去信心,她更怕自己,一次的背叛教她终身难忘,再来一次她肯定会接受不了。   不如自己骗自己吧,全世界的人都相信那就是真相,她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呢。   米娅照例去公司上班,沿途有员工和她打招呼,她一一点头,大脑里想着九点半的董事会,她将提名两个新上来的高层。   办公室,郭秘书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程小姐,今天有两个股东不会出席,这是他们发来的传真。”   米娅扫了一眼,是之前早就把程氏卖掉的两个小股东,潜藏了这么久,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   她冷笑着把两份传真往桌子上一拍,“查出来他们把股份买给谁了吗?”   “查出来了,是一个叫皮特的人,他所在的公司是个空壳。”郭秘书同时递上来另两份材料,“这是这两个股东最近接触的人,我看过了没什么异样,您再看看,或许会有发现。”   “皮包公司?”米娅意料之中,几下翻完材料,这两个股东平常不自知说话,做的事却是惊天动地。   “程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米娅整个陷进松软的皮椅,垂下头,“继续去查吧,剩下的让我再想想。”   董事会上两个股东缺席,其它的股东议论纷纷,米娅没有刻意隐瞒,将事情如数说出来,在股东间激起很大的风波。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我不会怪任何人,我在这里想要说的是如果各位也有此想法,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也许各位叔叔伯伯对我没有多少信任感,但是对程氏,对我父亲,我想你们是舍不得的,更不希望看着程氏落入他人之手。程氏能走到现在,靠的是各位叔叔伯伯的支持,也有我父亲的努力,每年的分红相信大家都看到了,程氏创造的利润一直在国内遥遥领先的,如果易主,再想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可能很困难。我手上目前盯着的几个项目,一个是钱氏,一个是十艳,还有灵石软件和齐越网游都是前景大好的企业,前期投资加起来已经过亿,回报也是惊人的,在这里我依然可以保证,如果今年完成不了我承认的回报率,我将引咎辞职。”米娅字字清晰,双手撑在会议桌上看着每位股东的脸,她要的就是用高额利润打动他们。   带头第一个说话的是冯陵章:“谁在后面搞鬼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这个人做事不够光明磊落,偷偷摸摸收购程氏的股份相信目的也是不纯,我相信程小姐,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处,有朝气有拼劲,能给程氏带来活力和生机,我今天在这里发话,坚决不会卖掉我手上的股份。”   股东们犹豫过后纷纷表态,“我们也承诺,坚决不会卖掉手上的股份……”   米娅满意的点头,这些人私底下有多少接触过那个购买方尚不得知,起码他们做了口头承诺,逼的太紧不好,于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让秘书把会议室里的灯关闭,投影仪打在巨大的白墙上,有条不紊的开始展示即将着手的几个大项目,这也是程氏年终最后几个项目。    第三百四十四章 你舍得?   第三百四十四章你舍得?   唐珈叶瞟了她一眼,揶揄道:“你就装吧,你这种身份正好是免费打广告的时候,程氏跟着你出名。”   和唐珈叶吃完饭,各买了一杯咖啡边走边聊,随后各自回公司,时间没过午休时间,此刻写字楼里弥散着午后的懒意,米娅也有些困了,打算回去补个小觉,再好好进行下午的工作。   供她乘坐的专属电梯出了故障,总务部经理正现场监督,看米娅过来了,忙擦擦满头的大汗:“对不起,程小姐,电梯坏了,正在抢修。”   “没关系,我坐员工电梯就好了,天热,大家注意别中暑。”米娅叮嘱了两句,移步到旁边的普通员工乘坐的电梯。   进去没过两秒进来四五个女员工,顿时空间变的狭小,米娅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几个女员工拿着手中的杂志絮叨个不停辶。   “根据我最喜欢的网络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怎么选了佟拉拉当女一号,太不像了吧?”   “她哪儿清纯了,她哪儿可爱了,她哪儿招人喜欢了?一个过气的二流明星,凭什么让她演女一号啊?凭什么啊?”   “是不是有潜规则啊,这货也演女一,我看我们董事长都比她长的好看,潜规则,一定有潜规则……”有个稍胖的女员工情绪特别激动,嚷嚷着恨不得把杂志撕了澌。   “就是啊,赫赛的董事长秦桑岩眼睛当初是怎么长的,这种女人也看得上,哪有我们董事长一半漂亮,俗不可耐……”   电梯叮一下开了,进来两个员工,眼尖发现了角落里的米娅,恭敬的点头道:“程小姐。”   刚刚还吵个不停的女员工齐齐噤声,往角落里一瞧,可不是,正是她们嘴里谈论的对象,一时间语塞,谁也不敢再出声了,到了楼层一个个灰溜溜的跑出去。   米娅倒没有什么表情,到了自己办公室的楼层,顺着走廊走到办公室,却见郭秘书在她的办公室门口。   “程小姐,冯董为夫人办了一个生日宴会,请帖几天前给我的,我一忙给忘了。”郭秘书满脸歉意。   “没关系,什么时候?”米娅进办公室,随手把咖啡杯搁到办公桌上,翻开请帖。   “今天晚上七点半。”   郭秘书平常办事效率高,偶尔犯个错米娅不想追究:“只要不是错过就没事,你记的去帮我取那几套高级订制的晚礼服。”坐上这个位置没多久,她知道以后的应酬难免,所以特意提前按自己的尺寸去订了几套不同场合的晚礼服,刚好能派上用场。   “是。”郭秘书出去,半晌捧来一大束茶花,“花店刚送过来的,点名是给您的。”   谁送的花,米娅抱了个满怀,闻了闻味道,没有玫瑰那么浓烈娇艳,却是很沁人心脾的味道,翻了半天也没看到卡片,随后插到花瓶里,下午工作乏了看看倒也心旷神怡。   傍晚在休息室换衣服,外面手机音乐响个不停,她匆匆套了晚礼服出来,是薛璟誉打来的电话。   “娅儿。”这是他自昨天到s市后第一次这么叫她,她应了一声:“抱歉,璟誉,晚上不能陪你吃晚饭了,我晚上有个不得不去的应酬,是程氏的股东为夫人办的生日宴会。”   “没关系,我也正好要跟你说,我晚上也有点事,可能晚点回去。”   “好。”   化妆的时候米娅一阵恍惚,郭秘书送进来一套首饰:“程小姐,这是给您今天的衣服特意搭配的,发型师我约好了,不过他说临时手上出了点状况,可能要您亲自去他店里一趟。”   米娅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想了想说:“不用了,取消吧,我自己弄弄就行了。”   等米娅弄好出去,郭秘书眼睛亮亮的,米娅给自己盘了一个简单的韩式编发,非常配那一身进口软纱,纯手工珠绣的象牙白晚衣服,再搭上那一身白瓷的皮肤,使人大为惊艳。   “程小姐,你这样真漂亮。”郭秘书扶着镜子赞美道。   “谢谢。”米娅拉动嘴唇笑笑,走出来前她看过镜中的自己,确实漂亮,都说悦已者容,她穿这么漂亮给谁看呢,第一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异性的影子,再后来才慢慢浮出来一个身影,不是薛璟誉,而是秦桑岩,但也是模模糊湖,不清楚。   冯陵章为太太办的晚宴比想象中要盛大,夫妻们已经共同走过35个年头,宴会大厅门口伫立着庆贺冯氏夫妻珊瑚婚的精致海报,配了一张结婚照,两人虽已年过半百,看得出来十分恩爱,米娅不禁在照片前停看了好一会。   到的宾客都送上了礼物,米娅进去的时候就把手中精美的盒子送上了,并送上了祝福语。   冯夫人是个有着温和气质的女人,看到米娅就喜欢,拉着手说:“程小姐,我常听陵章提起你,他这个人呀不经意夸人,你父亲在的时候他也不常夸,对你他倒是喜爱有加,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啊,不如我收你做干女儿怎么样?”   米娅没有这个心理准备,笑道:“这是我的荣幸,今天是您的生日,不如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   “好好。”冯夫人大概也觉得现在谈不合时宜,便点头。   又有一拨客人过来,米娅走开自由活动,到场的客人占满了大厅,程氏的股东几乎全来了,时不时碰到要打招呼,还有些不认识的,也上来攀谈,程小姐长程小姐短,米娅压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和来头,应付的很头疼。   瞄到一个僻静没人待的角落,她刚想快步走过去喘口气,又有一拨人上来,其中有几个米娅认识,不好得罪,又开始寒暄,跟着喝了不少红酒。   看着一张张客套的笑脸,米娅心中后悔自己刚才送完礼物,打个招呼应该直接走人的,这下真是跳进泥潭,拔也拔不出来。   “不好意思,程小姐,那边有位先生找您。”端着酒水满场跑的侍者走过来,在米娅身后低声道。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下调   第三百四十五章下调   白绵绵伸出一根手指头直晃,“你不该说我喝酒,你该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看着白绵绵喝高的样子,米娅拨下白绵绵的手,把半杯没喝完的鸡尾酒夺走,顺着白绵绵的话问:“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呵呵呵,这话问的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我想想啊……”白绵绵身体挂在米娅身上,一个劲的傻笑,米娅要应付白绵绵,没注意到自己的礼服下滑。   “程小姐。”秦桑岩眼神渐深。   米娅抬头,他欲言又止,高大的身体上前挡住了周围几个吃冰淇淋的眼神,咳了一声,低声提醒:“你的衣服。辶”   米娅这才下意识的低头,礼服被白绵绵拉扯下露出深深的白嫩胸沟,脸一下子红了,快速拉好礼服,难堪的说:“谢谢。”   秦桑岩的身形这才退开些,看了看白绵绵:“你打算怎么处理?”   白绵绵趴在肩上不安分,眯着眼睛不断的嘀咕别人听不懂的话,米娅吃力的扶着,“我送她回去,我想和冯陵章夫妇说一声就可以走了。澌”   秦桑岩沉默了一会:“不如我送你们。”   来的时候米娅坐的是司机开的车,司机临时请假说晚上家里有点事,她就让司机先回去了,自己到时候招计程车,秦桑岩的提议使她摇头,决定和他保持距离:“不麻烦了,我自己会处理。”   白绵绵不安分,在出去的过程中使劲扭动,弄的米娅又有几次差点走光,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人扶到电梯那儿,电梯下了两层,白绵绵按下,嚷着要去洗手间,米娅没办法,只好扶着过去,进了洗手间白绵绵让她出去等。   这个楼层主要是酒店的客房部,相对比较安静,米娅走到外面,有个喝的跌跌撞撞的胖男人边接电话边撞过来,一手放在太阳穴上示意不好意思,米娅没在意,立在窗前看夜景,看了会儿又拿出手机查看邮件,多是下属们发来的电子生日贺卡,才想起自己的生日快到了,耳畔传来交谈声。   “杨小舞,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总和我做对?”   听到“杨小舞”三个字,米娅听着耳熟,凝眸一想好象和前锦找的代言人是同名,本来是佟拉拉代言的,后来改成了杨小舞。本能的往身后看,靠近走廊的一个房间门稍露出一条缝,说话的女声是从里面发出来的。(无@弹/窗;小*说-网)   这样偷听好象不太道德,低头专心看邮箱,不刻意去听,那交谈声还是传入耳朵。   另一个女声傲慢的说:“什么叫我和你做对,佟拉拉,你不要自以为是,现如今我和你不一样了,我可是娱乐圈里新起来的新星,你呢,一个过气的二流明星,怎么能和我比。”   佟拉拉?刚才说话的是佟拉拉,那么这个是杨小舞?   “杨小舞,你……”佟拉拉的声音拔高,骤然恼怒,“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引见,你能爬上姓褚的床吗?你如今火了,就处处排挤我,我好不容易拿到这部剧的女一号,前几天你还和我说你的档期排的很满,没空瞧得上这种角色,一转头你又故意和我抢,太过分了!”   “我看过分的是你吧,佟拉拉,你不要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这部戏我又不是制片人,也不是导演,更不是投资商,说换人的又不是我,是他们主动联系上我的经纪人,说这部戏改编的小说有广大的书迷,他们强烈反对你演女一号,他们还说看中了我的气质,我才适合演这个角色,我也是推了两次推不掉,才接下的,你怎么能说我故意的呢?”   “狡辩!”佟拉拉气急败坏,声音都是抖的,“不要当我不知道就是你故意让姓褚的向导演组施压,换掉我的。杨小舞,我以前对你不错,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杨小舞开始嘲讽的大笑:“我是白眼狼?呵呵,佟拉拉,不要老拿你帮我的事大做文章,你以前是怎么帮我的,我像哈巴狗一样跟在你身边,你吃肉连汤都不给我喝,扔给我的全是没有肉的骨头,让我演的角色和群众演员和龙套有什么区别,我有今天是靠我自己不是靠你,佟拉拉!”   佟拉拉鄙夷道:“你靠你自己,哼,你不要当你做的事没人知道,你和导演上/床,和制片人上/床,和投资商上/床,你的角色都是这样拿到的,你杨小舞有什么本事,床上功夫?”   杨小舞笑声中含着不屑:“我这样也是学你的,佟拉拉,说起来你是我的老师,我的前辈……”   “你……”   争论声越演越烈,米娅被这声音吵的头疼,回身去看洗手间,看白绵绵出来没有,这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咚”的声音,接下去死一样的寂静。   米娅无声的摇头,娱乐圈的水真是深,这两女人都不是好货色,为了博出镜的机会挖空心思互揭老底,狗咬狗。   “娅姐。”白绵绵从里面出来了,好象吐过了,脸上没血色,扶着门框手直抖。   “绵绵,你喝的也太多了。”米娅皱眉上前扶住白绵绵,往电梯那儿走抽空瞄了一眼那个客房,没关牢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再也听不到争执声了。   上了出租车米娅有些心神不神,总会想起佟拉拉和杨小舞的争吵,心里七上八下的,按了按太阳穴,估计是今晚太累了,回去好好睡个觉。   白绵绵上了车不安分,大声唱着英文歌,唱到高兴起站起来手舞足蹈,出租车司机不干了,对米娅说道:“小姐,麻烦你看好你的朋友,再这样下去我怕会出事。”   米娅安抚哪安抚得下去,白绵绵酒疯发的更凶了,出租车司机干脆把车往路边一停:“对不起,这单生意我不做了,你们下车。”   “对不起啊,师傅。”头一次遭到拒载,米娅无奈的付了钱,扶着疯疯颠颠的白绵绵下了车。   白绵绵一下去直奔路边狂吐起来,米娅看的既难受又生气:“绵绵,你今天怎么喝这么多的酒?”    第三百四十六章 教训   第三百四十六章教训   一看这架式,白绵绵哼哼一笑,对那抽雪茄的纨绔子弟道:“怎么,花脸狼,你想对本小姐动粗不成?”   纨绔子弟一听“花脸狼”这绰号就恼火,想他在京城也是横行惯了的,桃花运旺得很,有一次要和一玩了三天的女孩分手,那女孩死活不同意,揪着他说要找他当行长的父亲,他哪肯,恼火之下给了女孩两拳,刚巧被白绵绵看到了,这女孩和白绵绵是同学,白绵绵当时就带着一帮朋友冲上来,把他给打了。这事儿闹的挺大,闹到了派出所,他全身是伤,脸也花了,不仅被白绵绵嘲笑,取了个绰号叫“花脸狼”,还要被父亲逼着向白绵绵认错,要不是白绵绵仗着有个当常/委的爹撑腰,一向疼他的父亲怎么也得替他讨回公道。从此他就把这份仇记下了,想不到今天会在这儿碰到白绵绵,算是老天爷开眼,给他一个报仇的机会。   “花脸狼”脸色一变,挥手之下保镖把她们逼到死角,米娅一边往后退,一边悄悄从手包里拿电话,保镖眼快,一把将她的手包抢走,寡不敌众,米娅没有硬抢。   白绵绵眯着醉眼,往来米娅面前一挡:“娅姐,你别怕,有我在呢,我就不信花脸狼有一百个胆子,敢对姑奶奶怎样。”   “花脸狼”嘿嘿笑起来:“我说白绵绵,你还真当这里是北京啊,你老子的地盘啊,天高皇帝远,我今儿就是把你和你这姐们轮流睡了,也没人来救你们。辶”   “呸,我看就你这身板就算吃下十个伟/哥也无福消瘦。”白绵绵刻薄的挖苦道,米娅赶紧摇摇白绵绵的手臂,让白绵绵少说两句,这种情况激怒这群人对他们没好处。   “花脸狼”果然怒了,双目猩红,对着几个保镖怒叫:“饭桶,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娘们给老子抓起来。”   米娅以前遇到过这种阵势,还是和司徒娇一起,事隔几年没想到又遇到,她比以前要镇静许多,午夜的街上没人,倒是有车开过,她正想放声求救,一辆车停下来,车窗里露出的是秦桑岩的脸澌。   “花脸狼”一看有人敢停车,立刻瞪眼警告:“哥们,我劝你他妈的少管闲事!有多远滚多远。”   秦桑岩沉默,转眸看了看米娅和白绵绵,乘着这功夫,白绵绵赶紧打电话:“喂,哥我在苏桐北路这边,有人要对我和娅姐……”   保镖把手机从白绵绵手里抢走,交给了“花脸狼”,“花脸狼”往地上狠狠一摔,手机立刻成了几瓣。   “我新买的手机!”白绵绵心疼极了。   米娅担心白绵绵气极之下再做出惹怒“花脸狼”的事,忙把白绵绵拉到身边,“花脸狼”一看秦桑岩还没走,反而从车里下来了,使眼色让保镖去解决,说时迟那时快,秦桑岩先发难,一脚踢向保镖的胸口,那保镖将近二百斤的体重跟纸团似的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其它几个保镖均是被震慑住了,纷纷后退一步,突然一溜烟全跑了。   “花脸狼”下不来台,气急败坏的大叫:“全他妈的给老子回来!”哪有人理他,这些不过是临时保镖,赚钱事小,赔命事大,谁肯把命搭上。   秦桑岩本来在脱外套,准备应付一场群架,这下省事了,重新穿上外套,边扣扣子边上前问:“你们怎么样?”   “没事。”米娅摇摇头,突见“花脸狼”想从他后面偷袭,大叫:“小心后面。”   秦桑岩的脑后当即被砸中,向前一个踉跄,咬着牙疾速转身,躲过偷袭,再出拳,刚好打在“花脸狼”的胃上,“花脸狼”平常养尊处优,更是个花架子,禁不住打,顿时口吐胃液,抱住自己呻/吟着倒下去。   见“花脸狼”没了反抗能力,秦桑岩走到一边把保镖们逃跑落下的手包捡起来,还给米娅:“看东西有没有少?”   米娅打开检查,钱包和手机都在,摇头说:“没少。”   这时“花脸狼”传来一阵哀号,原来白绵绵气不过正对着“花脸狼”狠揍:“敢对姑奶奶动歪心思,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干脆让你当太监得了,省的以后祸害良家妇女。”   “好了,绵绵,别打了。”米娅一看“花脸狼”抱头鼠蹿,哪有刚才嚣张的气焰,拉住白绵绵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没事就好。”   “娅姐,你太善良了,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当他是无法无天的天皇老子呢。”白绵绵说着又踢了“花脸狼”一脚,对米娅说道:“娅姐,赶紧报警,把这小子抓起来,让他好好得到教训。”   “算了。”米娅拉住白绵绵,对“花脸狼”道:“我们不会报警,你走吧,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干什么不好,何必做这种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花脸狼”不敢怠慢,瞪了白绵绵一眼,一边抽着气,一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瘸一拐消失在夜色中。   白绵绵拍了拍双手,斜看了秦桑岩一眼:“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我知道你是冲着娅姐来的,别忘了你俩早八百年就离婚了,她现在是我哥的女朋友,我未来的嫂子,你少打她主意,听到了吗?”   秦桑岩笑容有些浅,没有说什么。   “绵绵。”米娅发觉白绵绵说的过分,喝止了,随即对秦桑岩说:“绵绵有口无心的,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秦桑岩笑了笑,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指着自己的车说,“天太晚了,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哥一会就到。”白绵绵不等米娅回答,抢先说。   面对白绵绵明显的敌意,秦桑岩好脾气的弯弯唇角,依然没有说什么,米娅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怎么说是他救了她们,绵绵这样确实有些忘恩负义,硬是拉了白绵绵的手上了秦桑岩的车。    第三百四十七章 酒精测试   第三百四十七章酒精测试   秦桑岩看了眼她手中的寿司,轻轻道:“不用。”   米娅的目光看到有什么液体自他脑后滴下来,落在他烟灰色的衬衣领口,顿时倒抽一口气,失声尖叫:“你流血了。”   秦桑岩皱眉,摸了摸后脑勺,手上果真沾了块血渍,已经干涸了,是之前“花脸狼”的杰作,当时没发现,伤口小,又藏在头发里,他一时也没注意,这会儿估计是蹭到了座椅,又流血了。   看他面色未变,只从车里抽了面纸擦了擦手,米娅赶紧说:“你头后面有伤口需要包扎,我陪你去医院。”   “用不着。”他摇头,又抽了一张面纸要捂脑后的伤口辶。   见他一面开车一面捂伤,米娅提心吊胆,当即解开安全带,以不容拒绝的口气说:“你把车停下来,我来开车。”   五分钟后,米娅坐在驾驶座上,驱车前往医院,秦桑岩一点没伤员虚弱的样子,居然用纸巾擦干净手,悠然的吃起寿司来。   他衬衣领口上的血和车里被擦过的纸巾上沾的血渍看的人心惊,米娅加大油门,紧张的不行,看他这样一阵无语,“你还有闲心吃东西。澌”   “不过是个小伤,不用紧张。”秦桑岩笑着说,“年少不懂事喜欢打架,受的伤比这重多了。”   前面路口有交警,又是红灯,本打算闯红灯的米娅只好停下来,耐心等交通灯,不料那交警径自朝他们走来,米娅落下车窗,那交警朝她敬了个礼,白色的手套在夜色中极醒目,要求出示驾驶证以及进行酒精测试。   “交警同志,我车里有个伤员,我赶时间要送医院。”米娅知道自己晚上喝了酒,一测试就露馅。   交警矮下身段瞅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秦桑岩:“伤哪儿了?”   米娅指了指秦桑岩的后脑和沾着血的衣领:“头后面。”   “我看他精神挺好的嘛,还有力气吃夜宵,这样你先做个酒精测试,完了再给我驾驶证。”交警说着把一个吸管送过来。   秦桑岩见此情景想说什么,交警拦手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车窗一开我就闻到了酒味,今天说什么也要做这个测试。”   心想这下完了,米娅脸上倒镇定,做了酒精测试后,交警皱眉看了一会,“女士,你属于饮酒后驾驶车,处暂扣三个月机动车驾驶证,并处五百元罚款。”   摸着发疼的额头,米娅差点没呻/吟出声,抬眼道:“交警同志,我急着赶去医院,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这话说的,你属于饮酒后驾车,如果你撞了人,出了交通事故怎么办?”交警挥手示意她下车,交说:“驾驶证给我看看。”   米娅无奈的从手包里摸出驾驶证,秦桑岩在边上打电话,她听到他叫了一声“爸”,顿时明白过来了,他去搬救兵了,请了他的养父秦滔。   有秦滔出马事情能摆的平,米娅放下心来,乖乖下车,不到两分钟交警接到一个电话,神色有变,然后把驾驶证捏在手里,转了强硬的口气说:“证我扣下了,得走个程序,这样,你先送秦公子去医院,明天开始你一个月不能开车。”   米娅懂交警所说的程序是什么意思,点头后交了五百块罚款,扭身就上了车,一路往医院开。   值班医生给秦桑岩做了包扎,一块白色的方块纱布突兀的出现在脑后,与一头乌发形成对比,像狗皮膏药,看上去有几分滑稽,米娅笑过后摸摸鼻子突然不笑了,因为她想起几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比对之下受伤的部位几乎相似,还有就是他这伤是为救她和白绵绵留下的,她这么笑不厚道。   “最好再做个检查,拍个片子,看颅内有没有损伤。”医生边开单子边说道。   “不必了。”秦桑岩起身要走。   米娅没有挪步,接过医生开的单子,仰头望他:“还是听医生的吧。”   “小伤拍片子干什么,没必要浪费时间。”秦桑岩很坚持,摇头便走,米娅只得捏着单子跟出去。   回去是秦桑岩开的车,到了程宅外,看她眯眼直打瞌睡,动手给她解安全带,她却突然动了,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软软的胸/部。   刹那间四目相对,米娅脸颊微红,尴尬的把手横过去:“我自己来。”   “抱歉。”他抽回身,低低道歉。   “没关系,你又不是有意的。”米娅大方的笑笑,红晕不知怎么的从脸部一路蔓延到耳廓。   尽管车上时间显示凌晨一点零八分,开车回去的路上秦桑岩仍觉得自己精神百倍,充满了活力和希望,不知不觉就开到了住所的停车场。   从电梯出去,拿钥匙开门,便看见秦滔大半夜站在公寓门口,看样子等了有一会儿了,他抿了抿唇,走过去。   见秦桑岩不吭声,连声爸都不肯叫,秦滔从鼻子里哼道:“怎么,刚才在电话里叫我爸叫的亲热,怎么这一会儿功夫见我像空气啊?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着你妈的事?”   秦滔指的是秦母婚礼那天撞车的事,秦桑岩眸光瞬冽,停下脚步,半是嘲讽半是轻蔑的挑起唇:“大半夜的,秦部长有事吗?”   怎么说也是自己带大的,秦滔多少还是了解儿子的,硬顶没用,语气缓了几分:“问这话的该是我,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和前妻瞎厮混什么?被外界知道了会惹来多少非议?我很少求人,为了你我这张老脸今天都豁出去了,这下好了欠了交通厅厅长的一个大人情……”   “行了。”秦桑岩冷冷打断:“你不就想说让我报答你吗?我报答就是。”   秦滔不喜欢听到这话,“什么报答不报答,你是我儿子,三更半夜我跑过来就是要你报答的吗?”停了停又说,“你只要给我个面子礼拜六回家吃顿饭就行了。”   秦桑岩把玩着手中的钥匙,漫不经心的笑:“吃顿饭?我和你?当然没问题,你怎么说养了我那么多年,不过你确定饭桌上不会多一个陌生女人?”    第三百四十八章 家族遗传史   第三百四十八章家族遗传史   这一夜米娅辗转难眠,薛璟誉的眼神语气和动作在脑海里来回重放,撇开他有没有参与钱氏命案不说,他对她是真心的好,等了她三年,陪她度过离婚后最难熬的岁月,就算她对他的爱没有像他对她那样浓烈,最起码她也亲口承诺过一年后结婚,算日子一年只剩下四分之三的时间。她对他如此冷淡,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这么一想想,她觉得自己挺忘恩负义的。   程宅保姆大清早刚做好早餐,还没来得及盛出来,米娅就出现在厨房:“何嫂,帮我准备一份。”   “小姐,您现在要吗?”   “嗯,再帮我准备托盘,我要送到楼上去。”米娅起床时看到他的门还关着,便想着弥补一下,亲自送早餐给他辶。   何嫂一听就知道米娅是要送给薛璟誉,便摇头说:“小姐,您不知道吗?薛先生一大早走了。”   “走了?”米娅惊讶,嘀咕:“他回北京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薛先生没带行李。”何嫂解释,“这两天薛先生一直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忙什么。澌”   原来他是出去了,米娅拨了拨头发,想起白绵绵所说他在申请下调,不会这几天一直在为这事忙碌吧。   双手抱胸,皱眉离开厨房,时间尚早,她在花园里跑了一圈,回房间冲完澡,往他手机上拨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坐在餐桌边吃早餐的时候,手机在桌子上大响,她停下咀嚼,拿起来看了看屏幕是薛璟誉的回电,接起电话:“璟誉,你早上怎么没吃早饭?”   “我有点事。”薛璟誉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温和,“你胃不好,一定要记的吃早餐。”   “你一大早出去忙什么?”米娅的手无意识的用叉子拨着盘子中的火腿吐司。   他守口如瓶:“暂时不能说,做完了再告诉你。”   米娅重重叹了口气,吸了吸鼻子:“璟誉,对不起啊,我知道是我最近态度有问题,你不要生我的气,晚上一起吃个饭,我们好久没有沟通了。”   薛璟誉嗓音中流露出一丝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最近我真的有些忙,抽不出时间,等忙完这阵子再说。”   挂下电话,米娅心情好多了。   早上米娅又收到一束茶花,最近几天几乎天天早上这个时间会有一束神秘的茶花出现,米娅心里一直存了一个疑惑,送花的人到底是谁。   临开会前,米娅看完郭秘书送过来的资料,然后到会议室去。   茶水间里,总经理秘书小施说:“听说了吗?关董住院了……”   风险控制部经理秘书小郑说:“难怪前几次董事会我都没看到关董,她有六十多了吧?”   “可不是,快七十的人了,以前看她精神状态多好,说住院就住院。我有亲戚在医院当医生,听说情况不太好,得了什么胰腺炎方面的病。”   “胰腺炎?那不是和乔布斯一样的病?”小郑倒抽了口气:“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关董又有大量程氏股份,请最好的医生应该能治的好……”   “别瞎说,乔布斯得的是胰腺肿瘤……”   米娅刚好听到这段对话,小施刚转头发现了门口的米娅,上班时间在这儿闲聊是公司不允许的,立刻涨红了脸,轻轻叫了一声:“程小姐。”   小郑也发现了,也轻轻叫了一声后端着水拉着小施快速出去了。   米娅皱眉,刚才她们的对话她听了个一字不落,关嘉生病了,前几个董事会关嘉没来,关萼打电话来的,关萼对她还有成见,绷着个声音只说“我妈今天来不了了”,其它的什么也没说,她当时也没放在心上,没曾想关嘉是病了。   下班前,她让郭秘书订了鲜花,路过超市又买了些营养品,驱车去医院看关嘉。   打听到关嘉住在vip病房,米娅进去时关嘉正在呕吐,病房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关萼把关嘉吐掉的东西拿走,米娅关切的叫了一声:“关嘉。”   关嘉刚吐完,脸色难看,勉强露出一个笑,“我没事,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桑岩告诉你的?”   “不是,他没说。”米娅摇头,皱眉把花插到花瓶里,秦桑岩瞒的够紧的,这种事情连吭都没吭一声。   “你不要怪桑岩,是我不让他出去说的,生个病没什么好说的。”关嘉想的还是比较开的,“动个手术就没事了。”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动手术?”   “他们说要再观察观察。”   米娅看关嘉人瘦了很多,嘴边有吐过没来得及擦的污渍,从包里抽出面纸给关嘉细心的擦掉:“好好的,您怎么会得这种病?”   关嘉张嘴刚想回答,回来的关萼**的说:“你这什么话,我妈想得这种病吗?”   早料到关萼的态度,米娅没有太意外。   关嘉沉下脸:“萼儿,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家好心来看我,我还要问你呢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再这样别怪我生气。”   关萼一看母亲恼怒的神情,噘了嘴,扭身出去了:“行,我不说就是了。”   和关嘉聊了一会,门响了,从外面进来的是秦桑岩,他刚下班,一脸疲惫,看到米娅眼里划过怔愣,随即点头。   “桑岩,你来的正好,娅娅要走,你送送她。”   秦桑岩在附近五星级酒店订了煲汤,把手中的保温瓶搁下,“妈,汤记的喝。”   “行了,我知道,有你姐在呢。”关嘉一心想让他送米娅出去,她病了这么多天,有些事也想开了,上一辈是上一辈的恩怨,她和程池的恩怨自程池入黄土那一刻起就结束了,小辈有小辈的幸福要追,她不能自私,要尽量搓,因为她发现桑岩还爱着这个前妻。   “不用送了,关姨,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米娅站起来出去,秦桑岩在后面跟着,然后又并肩走在一起。   “关姨病了多久了?”米娅问。   “两个月了,身体里有炎症,医生建议先消炎再做进一步治疗。”秦桑岩脸色凝重。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复婚   第三百四十九章复婚   秦桑岩再回到医院关嘉的病房,关萼正在喂关嘉喝最后一口汤,头也没抬对秦桑岩说:“让你把人送到楼下,你倒好直接当起司机来了,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就欠吃教训。”   关嘉让关萼把嘴边的汤渍擦了擦,虚弱的说:“萼儿,你怎么回事,吃了火药了?桑岩是多大的人了,他办事自有分寸,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说话处处带刺,再这样你明天不要过来了,我有护工照顾我,用不着你。”   “妈。”关萼重重的把碗放下,“你不能这么护着桑岩,他糊涂了你也糊涂了吗?你忘了桑岩被那个女人气到住院,重伤了脑部吗?你还要偏袒到什么时候,就因为她是程池的女儿,你就爱乌及乌?”   “越说越不像话。”关嘉瞪着女儿,“这事儿桑岩和我都不计较,你计较个什么?说到偏袒你比我偏袒多了,不能因为桑岩是你的弟弟,你就处处偏袒他,你不要忘了米娅那孩子被他伤的有多重。你也是女人,身为女人就该体会得到女人的痛苦,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桑岩当年犯的那些糊涂事你不是不知道,告诉你,如果我是她,我不能忍三年,三天我就要离婚。你只记的离婚后她对桑岩的恶言相向,却不记得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枉你还是当人妻子,为人母亲的人,想事情怎么就这么狭隘呢?”   一通话说的字字在理,关萼被驳的无话可说,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啜泣起来:“我还不是心疼桑岩嘛……辶”   秦桑岩拍拍关萼的背,对关嘉说:“妈,不要怪姐了,姐知道错了,她下次不会那样了。要怪就怪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这也怪不得你,怪我不好,不该把你给秦滔收养,让你在那种畸形的家庭中长大,导致于你不懂处理家庭和夫妻间的矛盾。我那时候的打算是秦家好歹是高干世家,我是个单身女人,你跟着我日子不好过,秦滔起码有个完整的家庭,物质条件也好,这样让你在那里长大起码身心是健康的,我哪知道秦滔心里有个南宫音,和钱文绢的关系那样差。说到底是我害了你……”   提到往事,关嘉忍不住落泪,弄的秦桑岩和关萼心中难过,反过来安慰澌。   等关嘉睡着了,关萼把秦桑岩拉到外面说话:“我今天是不是有点过分?”   明白姐姐指的是对米娅的态度,秦桑岩到的晚,没见到姐姐当时是什么态度,不过看妈如此介意,料到不会好到哪里去,秦桑岩看着姐姐平静道:“事情过去就算了,她不会放在心上。”   “你倒挺了解她。”关萼撇嘴嘀咕,反哭为笑,捶了捶弟弟的肩膀:“要不你改天替我把人约上,我请她吃饭。”   秦桑岩不太赞同:“本来没多大的事,你刻意请吃饭倒把事情扩大化了。”   “那怎么办?”关萼其实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认识到自己错误到更加内疚,一心想当着米娅的面赔个罪。   “不怎么办,改天她再来看妈,你给个好脸就行了。”   关萼重重点头:“这没问题。”   秦桑岩本要换了关萼留夜照顾关嘉,因为关嘉夜里要去洗手间,有诸多不便,所以到最后还是关萼留下来了,他被赶出来。   打开车门,他低头钻进去,眼前一花,差点摔到地上,及时用手扶住车门,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突然没了知觉。   旁边有个停车的女车主问:“先生,你没事吧?”   秦桑岩闭着眼摆手,那女车主看了一会儿走了。   突然的失明使秦桑岩处在恐惧中,大口大口的喘/息,凭着记忆力用手摸索着歪坐进车内,拉上门。   静坐了大约五分钟,昏眩才渐渐好转,他慢慢睁开眼睛,笼罩在橘色光线下的停车场安静的出现在眼前,一动不动的看了有几分钟,确实突发的症状消失了,他以手捏住额头,疲倦的吐出一口长气。   米娅到家到的早,女佣看小姐回来了,往餐桌上布菜,一个人吃饭没意思,米娅食不知味的随意吃了一些就上楼了。   在书房待到很久,接到米妈妈的电话,又问起阅阅的下落,她说:“妈,你不要担心,我请了最好的私家侦探,对方保证在三天内查出楚菲和阅阅在哪儿,你就静等好消息吧。”   “唉,睡不着啊,阅阅从小跟我睡,这孩子不在了,我晚上怎么都睡不着……”   米娅又安抚了米妈妈几句,其实她又何尝睡得着,做梦总梦到阅阅张着小手要妈妈抱,找到了楚菲又怎样,孩子是楚菲的,她和妈妈以后顶多远远的看着阅阅,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心,隐隐的痛,阅阅虽不是她生的,却胜似她生的,这么多年了她已经把阅阅当成了人生中的一部分。   但是对于楚菲,她做不来把阅阅抢回来,虽然法律上她才是阅阅的母亲,却因为她经历过丧子之痛,最能体会一个当母亲的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她不能那么做。   除了工作,生活上她一个人,有时候寂寞是难免的,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   时间指向十一点五十四分,隐约有听到隔壁门关上的声音,薛璟誉回来了。   躺在床上无聊,没有睡意,听到空寂的手机有短信的时候,以往她懒得看,公司或是私人有急事找她一般会打电话,短信嘛一般都不怎么重要,而且大多数是垃圾短信,但也因为无聊,伸手把手机拿过来。   短信是唐三发的,说是有个朋友周末餐厅开张,让她一起去捧场,才想起明天是周五,短信末尾唐三特意叮嘱说是家时尚餐厅,要穿的时尚一些,别给她丢面子。   冲着这句话,米娅特意在下班前换掉职业装,穿了一件versace褛空连衣裙,有点小俏皮和小性感。   去了才知道是一家铁板烧的餐厅,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厨师熟练的把各色海鲜往铁板上铺,洒上各色佐料,空气里就溢出满满的香味。   第三百五十章 什么时候请我喝复婚酒   第三百五十章什么时候请我喝复婚酒   “复婚你说还有谁,前夫呗。”唐珈叶敲着米娅一时没转过弯来的脑袋。   “你……你要和温贤宁复婚?”米娅承认自己脑子有点懵,当年唐三在温贤宁身上吃了不少苦头,在家遭到婆婆的刻薄对待,在温贤宁那儿差点被家庭暴力折磨的半死,后来远走海外好多年,她一直认为他们这辈子不可能再复合,再想到前几天唐三还信誓旦旦说和温贤宁联系不过是为了孩子,怎么才几天世界全变了。   “是啊,我就结过一次婚,不跟他复婚跟谁。”唐珈叶点点米娅的额头,小声说:“别发呆啊,不祝福我吗?”   米娅收回发呆的眼神,拉住唐珈叶的手:“不是,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前阵子你不是还想……”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现在不方便说,吃完饭到隔壁咖啡屋坐坐,我再慢慢告诉你。”唐珈叶眨了眨眼辶。   五十分钟后,米娅低头搅拌咖啡,尝了一口有些苦,不过她没有要加糖的意思,苦咖啡能提神,近来她已经习惯了喝咖啡的原味。   唐珈叶把连日来的遭遇和米娅说了,听的米娅一愣一愣的,“你是说夏嫣然和绑匪勾结,把你和樱沫绑架了,然后温贤宁去救你们,为了你和樱沫的安全,尽量拖延营救时间,绑匪让他戴狗链,学狗叫,他居然照做了?”想想就不可思议,温贤宁近来事业版图做的极大,早就占有房地产半壁江山,他那样的男人习惯了高高在上,居然肯为了唐三母女甘愿被人凌辱。   “嗯。”唐珈叶用银勺搅着咖啡,始终没喝,脸上的浅笑倒是不减,深深吸了口气说:“经过这次件事我想开了,以前的事我不计较,是人都会犯错,我以前为了报复他,也做了一系列伤害他的事,时间能抚平一切,我已经不恨他了。他肯为我和樱沫做到这个份上说明他心中真的有我和樱沫,岁月匆匆,人生也就这么几十年,我不想再蹉跎下去,何不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澌”   “你是为了樱沫才……”   “不是。”唐珈叶的眼睛透出认真的光彩,字字铿锵有力,“我不是为了樱沫,假使为了樱沫,我早就有更好的选择,这些年无论在国外还是国内我身边从不缺追求者,我和温贤宁复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不是一时冲动,或是感激之类的就是想和他复婚。”看着米娅难以理解的眼神,唐珈叶又继续说,“其实跟你说实话吧,我回国后他一直缠着我,三两天头往我家跑,睡在我家沙发上,那沙发老旧,有几处不平,睡在上面很不舒服,我故意不换,他什么也不说,坚持睡了很久,还有我给他下的面条是我和樱沫吃剩下的菜当的汤料,他也从来不嫌弃,眉头都不皱一下……”   唐珈叶讲的都是平凡小事,米娅倒从这些小事中看到一颗男人深爱女人的心,她和温贤宁没怎么打过交道,曾在父亲给她开的宴会上见过温贤宁一面,那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个头很高,身材挺拔。温父是S市的市长,温贤宁却从不摆架子,无论别人说什么话,他都会耐心倾听,面孔上含着浅笑,绅士十足,拥有良好的教养。这样的男人曾负过唐三,唐三却在几年后又决定重新走在一起。   听到最后,米娅发现唐三是个很长情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前夫身边,她曾记的唐三离婚远走国外的那年,像是一只从笼子里飞出去的鸟儿,身形瘦削枯槁,眼神中透着迫切想享受自由的神采。   现在的唐三眼睛里早没有了那种神采,替代的是另一种温情,就像长久飘泊之后沉淀下来的温润光泽,以前或许米娅不懂,经过了这么多事,她渐渐明白,再要强的女人最终追求的不是当财富和名利的奴隶,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好归宿,一个能在疲惫时依靠的强壮臂膀,一件天冷时及时披在身上的男性外套,一盏加班很晚回家还开着的灯,一句简单贴心的关切话语……   而这些不是所有男人都做到的,那个在心底又爱又恨,记了很多年的人或许才是最想要的人。   说到底,唐三选择了尊重自己,尊重自己的内心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她没语言去阻止唐三得到幸福。   “好吧,我祝福你,什么时候请我喝复婚酒?”米娅说。   “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只是我心里的打算,你可别告诉温贤宁啊,我还得等他主动呢。”唐珈叶嫩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羞涩。   米娅抿唇一笑:“哟,敢情你想在心里啊,依我看温贤宁是傻瓜才不会打铁趁热,这下好了,樱沫有爸爸了,总算有个完整的家庭。”   晚上回去,米娅坐在车里闭目沉思,手指下意识的拨着左手上的尾戒,唐三的感情急转直下在她心底的震撼不小,常言说物以类聚,她和唐三在性格方面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遭遇的婚姻也大同小异,可是结局却是完全不一样。   唐三前些年在国外见到的世面比她要多,眼界和心胸也比她开阔,但是面对感情同样是小心翼翼,能迈出这一步说明唐三内心也经过挣扎和思考。   “小姐,需要买花吗?”司机在前面问,上车时米娅交待去人民医院一趟,所以司机好心提醒。   米娅的思绪中断,说道:“行吧,你看哪家花店好,就把车停在那儿。”   司机推荐了一家花店,米娅挑完花出来,捧着满怀的花香,突然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么介意唐三和温贤宁复婚呢,是不是由此想到了自己?   用拇指和食指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她钻进车内,唐三是唐三,她是她,她们虽然都经历过离婚,但具体的情况不一样,不能混为一谈。   去的太晚,探视时间已过,米娅被护士拦在前台,正当她抱着花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叫她,回头,是关萼,身边站着丈夫韩漠。 第三百五十一章 先下手   第三百五十一章先下手   她很想走过去和他聊聊,让他多注意休息,薛璟誉已经要转身:“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晚安。”她干巴巴说了这么两个字。   薛璟誉走后,她有瞬间的晃神,两人好象再回不到从前了,每天都是各忙各的,不再像以前一样说说笑笑,分享白天的所见所闻,亲密无间。   梳理她和他在一起的这一年,说到底她是个自私的女人,一离婚就投入他的怀抱,那时候更多的是不甘愿,从心底想报复秦桑岩,可是报复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的代价就是负了这个男人,她享受他给予的温柔、呵护,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些她没有拒绝过。   诚然,她不讨厌他,也喜欢他,对他有一份好感,但仅止于好感,情感上远没有超越爱情,这个说法对于他也许很残忍,却是事实存在的。如果她能控制自己的心,也就不会在秦桑岩那儿撞的头破血流,更不会拖着那段无意义的婚姻,弄到最后把自己折磨的伤痕累累辶。   此时此刻,她的心从未有过的冷静,站在另一种角度在看一个叫米娅和薛璟誉的关系,看的那么清楚,清楚到心惊,清楚到责怪那个叫米娅的女人怎么那么狠心,去利用一个如此深爱她的男人。   桌上的文件静静躺着,这是今天必须看完,明天要用的,米娅垂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拿起笔,定了定神,仔细翻看起来。   工作能让人忘记烦恼,忘记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她必须好好认真的想一想,下面要做的是什么。或许,可以利用自己的生日,好好的把这段感情理清楚澌。   隔天,米娅去公司开了一个冗长的会议,中间休息的时候看见郭秘书抓了一把药在手里。   “郭秘书,你身体不舒服?”   “小毛病。”郭秘书说。   米娅不放心,把郭秘书放进口袋的药盒拿过来:“你脊椎有问题?”   郭秘书笑:“都市白领病,本来没什么,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严重了,有时候晚上疼的睡不着觉,吃这个效果挺不错的。”   “光吃药可不行,得休息。”米娅正色道,这两天郭秘书的脖子经常转的挺怪异的,她一时忙的没往这处想。   “我手上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没关系的,程小姐,谢谢你的关心。”郭秘书摆手。   米娅坚持说:“工作和财富一样永远没个尽头,身体重要,这样,我批准你带薪回家休息,抓紧时间去医院看看,康复了再来上班。”   郭秘书看米娅不容拒绝的样子,真心笑起来:“谢谢程小姐,我会尽快康复回来上班。”   没了秘书,米娅开会的时候没了帮手,临时调了总经理秘书小施过来帮忙发资料,调PPT,因为不熟悉,小施频频出错,弄的会议进度缓慢。会议结束后,小施特意最后一个走:“对不起,程小姐,我没有做好。”   “临时调你过来帮忙,出错是难免的,没事了,你去工作吧。”米娅轻声道。   “程小姐,那我要把东西搬上来吗?”小施小心翼翼问,郭秘书请假,董事长身边肯定要个秘书,如果她能留下来,说不定以后就是董事长秘书,薪水能翻好几倍呢。   米娅摇头:“不用,你回你自己的岗位上去。”   也就是不调她去董事长秘书办公室了,小施脸上写满失望,不敢说什么,答应一声赶紧走了。   郭秘书回家养病,米娅倒有意愿从下面调个秘书上来,但是小施是总经理的秘书,她不能夺人所好,得另选一个。   今天周末,除了加班的部门,人事部后勤部之类的一律没有上班,米娅也调不来人事资料看有没有合适的秘书人选。   平日里午饭是郭秘书订的,郭秘书一不在,米娅不知道外卖号码便打算在对面一条步行街随便解决午饭,刚进常去的商务餐厅,看见了关萼。   关萼坐在卡座上,抬手朝她招手,米娅笑着走过去寒暄,关萼热情的邀请她一起吃午饭,推不过,米娅坐下去。   关萼面前满满一桌菜,还有一壶冰镇的奶茶,笑眯眯说:“我一个人点这么多吃不完,刚好有你在。”   米娅环顾一桌的菜,“一个人吃确实有点多了。”   关萼脸上的笑容不减,动手给米娅倒了杯奶茶:“我妈的身体好多了,炎症也消了,医生说这两天安排手术。”   “是吗,什么时候?”   “大概是周四。”   “时间定下来能不能告诉我一声。”米娅想自己既然知道,那天无论如何抽空要去医院一趟。   “行啊。”关萼说,“难得你这么关心我的妈的病情。”   不知为什么米娅好象从关萼的眼神中读出一丝试探的意思,笑了下:“关姨在我接手程氏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我感激在心,真心拿她当长辈一样对待。我父亲以前对不起她,我这个当女儿的也应该替我父亲弥补一些,不能让人戳脊梁骨骂程家的人忘恩负义,关心关姨的病情是应该的。”   “哎,过去的事提什么,再说这是上一辈子的事了,我都不愿意去搭理。”关萼摆摆手,摸了摸头发状似无意的问,“最近你有没有见到桑岩啊,我都有两天没见他了,打他电话也不接,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天气热,餐厅里有冷气,米娅身上还有从外面带进来的热气,低头喝了口冰镇奶茶,淡淡答:“我和他不在一个办公地点,碰不到面。”   “哦,也对,CBD区这么大,碰到的机会挺小的,如果你碰到了就替我代个话,让他到医院一趟。”   “好。”米娅扯唇一笑,却在想关萼不像是撒谎,秦桑岩忙什么连电话也不接,躺在医院的关嘉也不去看。   下午,米娅还是打了人事部经理的电话,人事部经理满头大汗从家里赶过来,拿着整理出来的资料就过来:“程小姐,您要的资料在这儿,这三个是目前在岗位上做的比较出色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 救护车   第三百五十二章救护车   “我看看认不认识。”何正兴致很高,头往米娅所在的包厢伸了伸,发现里面的几个客户都认识,这下好了,热闹了,两个包厢的客户都打起了招呼,除了何正,其它的都是程氏的客户,米娅不好再说什么,任他们叫来服务员换了一个更大的包厢。   “什么情况?”白绵绵悄悄问米娅,在北京跟着白老头她见过不少世面,也被这场景给吓着了,一个大包厢里坐了十几个人,又是两拨人,怎么谈项目,聊天还差不多。   米娅捏捏发痛的额头,差点低叹出声:“反正就是临时改成茶话会了。”   “这茶话会也忒古怪了点,咱们今天聊的可是工作,却加进一拨不相干的人。”白绵绵皱皱秀挺的鼻子,不快道。   米娅顺着白绵绵的视线看到秦桑岩,摇头,绵绵对秦桑岩的成见还没打消,不过何正是程氏最先接触的客户,赫赛要插一脚实在有点不厚道辶。   人一多,嘴就杂,大家分割成一拨一拨的聊,聊的很热烈,米娅左边坐着何正,再左边坐着秦桑岩,右手边是白绵绵。   何正性格爽朗,很能带动气氛,先把米娅夸了一通,说她接手程氏后控制局面的能力强,又说赫赛在秦桑岩的带动下融资上市,非常了不起。白绵绵从小到大听的恭维话不少,最烦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找了个借口溜出去透气,过了半小时才回来。   米娅笑了:“何总和秦总是我的前辈,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澌”   结束近十一点,司机打电话来说孩子发烧进了医院,米娅听了自然说不用过来接人,她自己坐车回去。   收完线,白绵绵招了辆计程车,“娅姐,上车啊。”   “我和你不同路,你先走。”米娅关上车门,扬了扬手,目送白绵绵的计程车远去,再去招计程车却都是客满。   翻出通讯录,正准备拨计程车总部热线叫辆车,秦桑岩走过来:“顺路,送送你。”   米娅歪头看他:“我还真想找你呢。”   “那好,上车。”   他的助理开来车,两人一前一后上去,秦桑岩吩咐助理先送米娅回程宅。   “对了,这几天你怎么没去医院看你干妈?”   他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去?”   “中午我吃饭的时候偶碰你姐姐,她说的,说是好几天不见你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秦桑岩声音顿了顿,沉沉的道:“也没什么,人太累,在家休息了几天。”   休息几天用不着关机吧,米娅悄悄打量他,发现他瘦了一些,头发剪的很短,显的五官更加消瘦立体,犹豫着问:“你没事吧?”   “我很好。”他认真的凝视她一眼,语气再正常不过。   看他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米娅也就不好意思再深讨论下去,继而说:“怎么,赫赛这一次又打算和程氏抢何正这个大客户?”   秦桑岩笑了:“抢这个词不太好,据我所知何正有意同时拆资分别和赫赛和程氏合作。”   “真的?”米娅再一想何正确实有这个实力,面对秦桑岩她倒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耸耸肩道,“是我多想了,不过别怪我,我考虑问题得时时从公司利益出发。”   秦桑岩莞尔一笑:“你不用多做解释,各自为政,这很正常,换作是我可能也会这样想。”   到程宅门口,她挥手告别,他坐在车里阴影处显的那么单薄,心中一阵触动,不知怎么的脚步又迈回去,“你真的没事?”   “我像有事的人吗?”秦桑岩摊手失笑,“你再问下去我都要怀疑你在关心我。”   米娅沉默,随后抿了抿唇:“那你回个电话给你姐姐,她挺担心你的。”   “好。”   “拜拜。”再不走,米娅真的人觉得自己太婆婆妈妈了,如此关心他算怎么回事,容易引人误会。   秦桑岩的车停在外面足有五分钟,助理才听到后座传来吩咐他开车的声音,助理多少听说过秦总和两个前妻的故事,前一任妻子司徒娇前阵子风光再嫁,这第二任前妻身份也不简单,似不像外界传闻的因为秦总当年劈腿的事闹的夫妻反目成仇,想不到离婚了关系还这么好,真是稀奇。   米娅到家,想给白绵绵打个电话问小丫头安全到家没,一摸皮包手机不见了,回忆一下想起坐秦桑岩车时自己手里拿着手机,下车后可能忘在车里了,于是用家里的电话往自己手机上拨。   迟迟没人接,再打过去才传来一阵希索的声音,紧接着是陌生的声音:“程小姐吗?秦总晕倒了……”好象是开车的助理的声音。   一路跑出程宅,米娅在离家一百多米的地方看到了秦桑岩的车停在那儿,助理正焦急的打着电话叫救护车。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米娅喘着气跑过去,往后座里看。   助理打完电话,说:“不知道,我刚把车调过头,回头一看秦总就倒在里面,怎么叫都不醒。”   米娅不信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昏倒了,拉开车门趴进去推秦桑岩,拍他的脸:“秦桑岩,你醒醒,醒醒……”   不知是她的呼唤起了作用,还是秦桑岩从昏迷中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缓缓坐起来,低头按了按眼眶,声音粗哑道:“没事,不要紧张。”   “秦总,我叫了救护车。”助理在旁边说道。   “用不着,让救护车回去,我太累了,不小心睡过去了。”秦桑岩摆摆手。   米娅看他使劲按眼角,有些担忧:“你这哪里像困的样子,刚才怎么叫你都不醒,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是啊,秦总,您身体要紧。”   说话间救护车到了,在米娅的一再坚持下,秦桑岩被扶上去,助理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一路向医院飞奔而去。   开出别墅小区门口,一辆车与救护车擦肩而过,车里的薛璟誉下意识看了一眼鸣叫而过的救护车,手指按了按发酸的眉心骨,脚下踩着油门直直开进去。 第三百五十三章 还人情   第三百五十三章还人情   关萼进去的时候米娅下意识走上前,护士想阻拦,关萼拉住米娅的手说:“一家人。”护士就没说什么。   办公室,医生指着一排CT片讲解着:“这里病人脑部有一块淤血,压迫视觉神经,会经常性的造成半边身体麻痹失去知觉,情况非常严重,必须安排动手术,明天刚好有全国性的脑科专家到我院来,我可以替你们安排。”   关萼一听就慌了神:“医生,不可能啊,我弟弟前阵子是出了车祸,撞到了脑部,可是当时医生说没事了,只要定期复诊就行了,怎么到了你这儿脑子里就有积血了呢?”   米娅却是听的真真的,原来真是为了她。   医生又看了看片子,说:“我问过病人了,他说几天前摔了一跤,受伤部位刚好就在脑后,当时他没照CT,也就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辶”   关萼不由的惊愕的看向坐在一边不吭声的秦桑岩,对医生说:“那什么时候安排动手术?”   不等医生回答,沉默的秦桑岩突然站起来:“做手术的事再说吧。”   “怎么能再说呢。”关萼去拉秦桑岩,人已经走出去了,关萼赶紧对米娅说:“程小姐,帮我劝劝他。澌”   米娅点点头,走出去。   秦桑岩走的不快,大约是因为眼睛又看不见的缘故,走了一小段路就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撑着头,右手也有些踉跄,人几乎要倒下去。   米娅条件反射的上去把人扶住,轻声说:“你这样何苦,早点动手术早点好。”   “我没事。”秦桑岩摇手,低下去的眼睛紧闭,气息稍有紊乱。   “你没事我有事。”米娅话一说完感觉到他身体僵硬,叹了口气说,“我的意思是你身体变的这么严重完全是由我引起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不治疗,任病情恶化下去。”   “与你无关。”秦桑岩推开她的手,霍然睁开眼睛,眼神虽有迷离,但似乎看得清东西了,腿也有了力气,撑着墙壁站起来,“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做,我不能动手术。”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工作工作!你是赫赛的灵魂人物,没了你,赫赛的存在也就没了意义,你必须把身体养好。”米娅语气加重,紧紧拉着他的手,说话前所未有的严厉,严厉到空气凝结。   秦桑岩突然轻轻笑了一声:“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如果你承认了,我就动手术。”   米娅双手抱在胸前,谈判的口气说:“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想听句实话。”他语气平稳而缓。   米娅闭眼深吸了口气,“行,我承认我关心你,因为你的脑部受伤完全是为了我。”   秦桑岩眼睛又深又亮的看着她,专注力渗入她心坎里,米娅不由自主的轻轻握紧手指,别开脸:“这样行了吧,你姐姐真的挺关心你,现在回去和医生商量手术时间还来得及。”   关萼对秦桑岩转变态度,同意动手术十分惊讶,拉米娅到一旁:“我知道这次你的功劳最大,谢谢你,我妈病了,如果桑岩再倒下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住。”   米娅内疚的笑笑,说应该的。进来前秦桑岩特意交待她不要说他的头是因为救她而受的伤,她知道他是防止关萼因此而责怪她。   医生安排好动手术的时间,要求秦桑岩从现在起住院开始观察,关萼和米娅这才吁出一口气。   关嘉与秦桑岩同处一家医院,但不知道秦桑岩住院的消息。关萼连日来夜里陪护在关嘉身边早已身心疲惫,想订两个护工给秦桑岩,不巧医院护工本来就少,秦桑岩这时候住院又是大半夜,更是找不到人。   “我来吧。”米娅自告奋勇。   “这怎么好意思呢,程小姐,你今晚帮了我不少忙了。”关萼道。   米娅怎么好说你弟弟的病是因为我的缘故,只能说:“没关系的,明天是周日,我不用上班,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秦桑岩在旁边说:“今晚我不用人陪,你们都回去吧。”   关萼马上说:“这怎么行,你眼睛时好时坏,半个身子又经常麻痹,万一你夜里想上个洗手间什么的身边没个人怎么办?”   韩漠正准备说同为男人,他留下比较方便,关萼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意识到妻子是想暗中搓和米娅与秦桑岩,便没有说什么。   米娅最终还是留下来了,关萼和韩漠不久后送来双人份的干净日用品,这才离开。   人一走,病房冷清下来,只剩下孤男寡女,米娅有点尴尬,问躺回床上的秦桑岩:“你要不要洗个澡?”   秦桑岩淡淡点点头,她于是走过去扶他,他摇头:“我现在好多了,能坚持到洗完澡。”   他洗澡的功夫,米娅一时竖耳听动静,只要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她就准备冲进去,神经一直绷紧到他从浴室里出来,猛然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这不该是她有的情绪,完全比关萼那个姐姐还要紧张他。   病房里还有张折叠的陪护床,她洗完澡出来那张床已经拉下来,铺好了,不禁一愣,看向旁边的床,他已经睡下了,面孔沉静,表情放松,嘴角有笑意,看上去非常好梦。   手表上显示将近凌晨两点,米娅着实困了,打着哈欠倒下去也跟着很快睡着。〖庶^女^有^毒http://WwW。qMSHu.COM/html/23/23161/inDeX.hTml¤〗   睡的正香的时候,脸上痒痒的,热热的,像敷了一块热毛巾,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窗的上半身完全处在早晨的阳光里,难怪这么热。再一扭头,看到另一张床上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倏地,心湖像被一片羽毛轻轻划出涟漪,米娅清了清喉咙:“怎么醒这么早?”   秦桑岩表情没有变化,很自然道:“我刚醒,一睁眼就看到了你。”   他这句话若是细想挺有深意的,米娅不想去深究,挑唇笑:“你眼睛还好吗?头疼不疼了?”   “好多了。”他想了想说,“你一夜未归,你男朋友会不会担心你?” 第三百五十四章 给他一次机会   米娅一声不吭,落下眼帘看着手中的袋子,像个聆听者,关萼接着说:“你们失败的婚姻大部分错在桑岩,他把家庭和婚姻处理的一团糟,这点我承认是他不对,但是静下心来你想想,难道你就一点错没有?他在外面和那个小明星传绯闻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他误会你的时候,你又说了什么?你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我的弟弟我了解,他是个从小缺乏爱的男人,他用一副坚硬的外壳武装自己,长年缩在阴暗的角落,乍一看上去他无坚不摧,无所不能,要事业有事业,有财富有财富,实则他的壳里面就跟蜗牛一样是个软体动物,他也需要关心,需要爱,需要关注,这些身为妻子的你给过他没有?”   “我说这些没有偏袒他的意思,完全是冲着我了解他的一面去分析,你不爱听或是觉得我说错了,暂时不要否认,你回去好好想想。我承认我是心疼他,以前对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是今天这些是我发自肺腑的真话,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和好,用我妈的话说我是为人妻子,当妈的人了,我见过的经历过的应该比你多。昨晚桑岩说不治了,我当时就看出来你比我还着急,你在商场上混的人情绪比我能控制,瞬间变的那么慌乱,傻子都看出来你对他的感情,因为你还爱着他,在乎他,在乎到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桑岩虽然车祸失忆了,但是他对你是真的关心,你可以仔细想想最近他帮了你多少忙,如果他的潜意识里对你没有半点感情,他又怎么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帮你。你说他这次脑部受伤与你有关,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却能猜的出来他是为了你才让自己受伤的。过去的事谁对谁错都成过去了,我希望你考虑的是判断一下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米娅脸上没有变化,沉静如水,唯有抓着塑料袋的手攥紧到关节突出,慢慢泛白。   关萼说完看了米娅一会就走了辶。   VIP病房内设备齐全,有个用餐的桌子,不大,够三四个人用,米娅把早餐拿出来,掀开盖子,满室都是食物的香味。   秦桑岩瞥了眼标有“立兴记港式粥店”字样的餐盒,撕开一次性筷子,他喝了一口粥,看米娅过于沉寂的脸,眼中是担心,低声问:“昨晚没睡好,不舒服?”   “没有,挺好的。”她淡淡答,默默吃完早饭,把一次性餐具全收拾好扔到外面垃圾桶去,恰巧遇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秦桑岩的助理澌。   “程小姐早。”助理似乎挺惊讶,这么早会在这儿看到米娅,呆了呆才打招呼。   “早。”米娅浅笑着拨了拨头发,自从关萼说了那段话后,她仿佛也觉得自己对秦桑岩超出了一般的关心,以至于助理此时看到她的眼神也有些怪异。   助理手里提着两只大的公文包,还是很有风度的打开门,让米娅先进。   米娅低声说了句谢谢,助理进去后径自走到沙发那儿,把公文包摆在茶几上,摸出一叠叠的文件,又分类出最要紧的递给秦桑岩。   秦桑岩翻看了一页,抬头微笑着对米娅说:“刚才医生来查房,说有护工空出来了,会给我安排一个,上午没什么事不如你回去休息。”   “那我下午过来。”米娅点点头,拿上包走了。   助理发现秦桑岩陷入沉思中,盯着文件的第一行字足足看了有一刻钟。   米娅走出医院住院部大楼,一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关萼的那通话在她心中投下了不小的重量,头脑到现在还是懵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吵架,一个说,关萼说的不错,别不承认了,就算这次你是为了报答他的搭救之恩,你在广州海上不顾一切的跳下去救人又算什么呢?当时那么多人在,还有专业的潜水员,再怎么样救人也轮不到你,为什么你当时那么慌张,像丢掉了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另一个声音又说,人都有同情心,不得不承认你和他生活过三年,以前又暗恋过他那么多年,在不知不觉中他成为你生命或是记忆中的一部分,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他始终存在,除非你像他一样失忆,所以,救人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与爱不爱无关,不要胡思乱想了,不要被关萼的话搅乱了心神,你现在做的事很正确,知恩图报是一个人最起码要做的。   伸手招计程车,本想报上程宅的地址,又一想万一碰到薛璟誉怎么办,她现在越来越怕见到他,怕自己说出绝然的话。于是改报出程氏大楼的地址。   在办公室相连的休息室睡了个午觉,手机开始闹铃,她赶紧醒来,这是午睡前特意设的,下午两点半手机就要开始了,她要提前赶过去。   动手术的是全国有名的脑科专家,米娅赶到时看到一众专家正一一主动与秦滔握手,秦滔旁边站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陌生女人,关萼夫妇在旁边微笑以对,米娅不禁猜想秦滔之所以知道秦桑岩要动手术,恐怕是与关萼有关,早上关萼说有事情要办,八/九不离十应该是这事。   专家们前后进了手术室,手术开始,米娅发现自己又开始紧张,开颅手术可是大事,非同小可,当年神医华陀医术高明,曹操一听说要开颅,吓的半死,华陀至此招来杀身之祸。   等等,她在乱想什么,米娅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视线碰到关萼锐利的眼神,抿了抿唇扭开脸。   手术室上方有时间显示,时间过去三个小时了,手术室的门还没有打开的迹象,米娅心中七上八下,注意到秦滔也开始紧张,来回踱步,那个陌生女人低声说:“老秦,别这么走来走去,我眼睛都花了,这么多专家在,桑岩会没事的。”   秦滔不吭声,仍来回走。   第三百五十五章最后一根稻草   米娅进家门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餐桌上摆满精美的菜肴饭,正中央摆着一只豪华的三层巧克力卡布奇诺奶酪蛋糕,上面已经插好了蜡烛,围坐在一起的有米氏夫妻、薛璟誉,还有袁红夫妇。   “袁阿姨,楚叔叔。”米娅有些意外,边在门口换鞋边打着招呼。   袁红笑着递上生日礼物:“娅娅啊,今天是你生日,我们特地来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袁阿姨。”米娅进门随手把包放在沙发上,洗完手走到餐桌前,看着蛋糕周围的菜,不同于妈妈的拿手菜,菜色非常鲜亮新颖,倒有点像酒店的水准:“妈,你的厨艺什么时候突飞猛进的这么快?”   “这些不是我做的,是璟誉专程从酒店里订的,蛋糕也是。”米妈妈说着指向自己与薛璟誉之间空的座位:“快坐,就等你了。辶”   米利让米妈妈点蜡烛,几个大人忙着找打火机,点蜡烛。   面对薛璟誉精心安排的这一切,米娅头歪向薛璟誉一边,拧着手指头轻声说:“谢谢你啊,费心了,不生我气了?”   薛璟誉两眼亮晶晶的,低声回道:“算你有良心,有你这句话我的气全消了。”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诚恳认真的语气,“只要你不再骗我。澌”   “嗯嗯。”米娅轻声应。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敲门声,米娅疑惑的看着大家:“谁啊?”   米妈妈摆手:“甭管是谁,快去开门。”   门开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大束香水百合,紧接着是一句:“生日快乐。”   米娅接过花,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唐三,抬眼惊喜道:“你不是说今天没空的吗?”   “怎么能没空呢,没空也得有空,你就说欢不欢迎我们来蹭饭吧。”唐珈叶手里牵着一身漂亮连衣裙的温樱沫,身边站着温和英俊的温贤宁,俨然一家三口穿着亲子装一副登门做客的模样。   “米阿姨,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温樱沫被温贤宁抱起来,把手里的精美礼盒递给了米娅。   “谢谢樱沫,快进来。”米娅接过来,转头大声让米妈妈添碗筷和椅子。   一时间不大的屋子里热闹起来,温樱沫长的可爱,嘴又乖巧,见人就叫,惹的大人们格外喜欢。   在唐珈叶放下皮包的功夫,凑到米娅耳边:“老实告诉你吧,是薛璟誉打电话给的我,他说今天要给你办个小型生日会,地点在你养父母家,问我们有没有空过来。我一寻思生日会说什么得推掉一切过来一趟,要不然说不过去。到这儿一看倒觉得这薛公子挺用心的,以他的实力在酒店包个大厅给你办生日会肯定不在话下,他偏偏没有那样做,倒是选择了这样看似普通,实则温馨的家宴方式,我得说他对你挺用心的。”   米娅沉默。   唐珈叶谈兴似乎挺高,又问:“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一会薛璟誉,一会秦桑岩,你到底选哪个?”又努唇指了指抱着温樱沫坐在椅子上,精心照顾女儿的奶爸温贤宁,“看到没,吃回头草没什么不好,起码草还是那个味,对你的胃口,如果这颗草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为了你一直保留着那份口感,只肯提供给你一个人,你又何必矫情,不去扭头吃呢。”   “吃什么草,我又不是喜羊羊,饿死了,快吃饭。”米娅装没听懂,拉着唐珈叶坐到椅子上去。   熄灯、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切蛋糕、分蛋糕……   热热闹闹的生日过的格外温馨,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家人朋友坐在一起儿吃饭聊天了,米娅很喜欢这样的氛围,空间虽小却有家的感觉,远比她一个人天天住在空冷的程宅要好的太多。   散场后,米妈妈收拾桌子,米娅喝了些酒,瘫在沙发里眼神迷离,大声对米妈妈说:“妈,我今天不走了,就睡家里。”   “睡什么睡啊,你楚叔叔睡在那儿呢。”米妈妈指了指米娅的房间,楚叔叔即袁红的丈夫,晚上一不小心和米利喝高了,吐的厉害,刚刚住进去了。   “那我怎么办,我睡沙发?”米娅歪在沙发里使了几次都起不来,索性躺下去。   米妈妈看女儿这样子直摇头,对边上帮着整理饭菜的薛璟誉说:“璟誉啊,这儿不用你收拾了,赶紧和娅娅回去吧,天不早了,明天周一,你们还得上班呢。”   薛璟誉放下手中的活,点头去把米娅架起来,柔声哄着:“娅儿,我们走了。”   “不走,不走,我要睡觉,我困了,要睡觉。”米娅孩子一样打着滚。   薛璟誉看她这样,把人背起来,对进厨房的米妈妈道:“阿姨,我们先走了。”   “哎,好,慢点儿啊。”米妈妈透过玻璃窗说道,等大门关上了,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命说今年娅娅的桃花运挺旺,还会有喜星降临,就是不知道是和姓薛的呢,还是和秦的。   ……   薛璟誉背着米娅到卧室,放到床上,拍拍她的脸:“娅儿,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不洗,我要睡觉。”米娅嘟嚷着一翻身,手指抓住他的衣服,薛璟誉往她身上摔去,双手瞬间撑在床铺两侧,盯着近在咫尺的娇躯困难的咽着口水说:“娅儿,你松手。”   “你好吵。”米娅不耐烦的又动了动,成为压断薛璟誉双手的最后一根稻草,薛璟誉的身体往她柔软的身上贴去。   下一瞬,薛璟誉迅速退开,起身站起来,立在床头喘着气盯着米娅醒的一塌糊涂的侧脸,无奈的微微一叹,再度弯腰下去揉揉她的头发,然后把她拉到枕头那儿睡好,调好空调温度,盖上薄被,轻手轻脚出去。   脚步声远去,呼呼大睡的身影一动不动,双眼却睁开,米娅慢慢坐起来,盯着门板,过了许久长叹了口气,双手按着发涨的太阳穴:她刚才是故意的,就是想试试他,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刚才那种情况,他不可能忍的住。若是他做了,她倒可以推开他,告诉自己负了这个男人没什么好内疚的,偏偏他什么也没做,君子的不能再君子。    第三百五十六章 你拿什么和我比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米娅心虚的低下头,虚扯出一抹笑容,“那行,你要过来就过来,绵绵也在这儿,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只不过你家里人会不会反对?”   “你不用替我担心,家里那边我会处理。”他的长臂越过桌子捏捏她的脸,“快吃吧。”   米娅看了他好长一会儿,才点点头。   司机开着车出了程宅,米娅侧头看坐在边上的薛璟誉,他正全神贯注听电话,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   “看着我干什么?舍不得我?”薛璟誉结束通话,紧了紧她的手笑着打趣,“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回去。辶”   米娅笑笑没有接话,提了另外一个话题:“一会我要去医院看秦桑岩,你一起吧。”   “我去会不会不太好?”   米娅耸肩:“应该没什么不好的,你和他又没过节。澌”   “可是我与他之间夹个你。”薛璟誉吻了吻她的手背,“你说这样能好吗?”   米娅摇头:“你想多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在广州的时候他是帮了我,我和他也把话说的清楚,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以后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点。他这次动脑部手术完全是因为救我和绵绵,怎么样我也得去医院看看。”   “我信你。”薛璟誉又吻了吻她的手。   转头看着窗外,米娅的心情轻松不起来,她恨自己为什么迟迟不说出来,再拖下去她会伤害这个男人,可是每次一看到他温柔的眼神,那些话就像被风吹散了,一个字也找不回来。   若是不说,他就会把工作调到s市来,那时候她再说未免对他太过于残忍。   挣扎了又挣扎,米娅终于说出来:“璟誉,我有话要跟你说,如果你不急的话,在上飞机前喝杯咖啡吧。”   “好,我们也很久没聊天了。”薛璟誉又亲了亲她的手,恋恋不舍的样子。   米娅回应的只有一个僵硬的脸,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说出那些残忍的话,这个男人的脸上会有多么震惊,他的心里会有多么的难受,她不敢想……   昏迷六个多小时,秦桑岩慢慢转醒,守在边上的关萼和秦滔露出笑脸,长松一口气,病房里凝重的气氛消散不少。   “岩儿,你醒了,想吃什么?”秦滔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说来说去他这辈子也就这一个儿子,人老了想法和需求也变的简单了,就想儿孙能太平,自己临了有个送终的人。   秦桑岩刚做开颅手术,头发剃光了,密密的缠着白色纱布,因为伤口在脑后,人是侧睡的,虚弱的转着眼珠子,瞧遍了病床边上的每一张面孔,也没瞧见他最想看到的那张娇艳的面孔。   关萼懂的弟弟的心思,忙不迭的说:“你是在找米娅吗?她一会就过来看你,别急啊,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让家里的厨房马上去做。”   “我不饿。”秦桑岩发出这几个字,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哪能不吃饭,你这样会吃不消的。”关萼急的团团转,在窗户那儿拉窗帘的韩漠走过来,悄悄对关萼说了句什么,关萼欣喜的对秦桑岩说:“桑岩,你姐夫刚才看到楼下米娅的车,人马上就到。”   秦桑岩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扫过大家眼中的红血丝:“我没事,不用这么多人在,你们一夜没睡吧,都回去休息,这儿有医生和护工就行了。”   众人走后,秦桑岩闭着眼睛,病房里安安静静,只有他的心跳声,开颅手术进行的时候他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很多人,有亲人,有同学,有不认识的,有认识的,都来和他说话,只有她不在其中。   他找了很久,在人群在发了疯的找,最后他听到了教堂里响起婚礼进行曲的声音,里面举行的正是她和薛璟誉的婚礼。他冲过去,当着众人的面拉起她的手,她冷漠的甩开,环着薛璟誉的手与他对立:“秦桑岩,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不要来我的婚礼捣乱。”   他想说话,他想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他想告诉她他不能没有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周围的宾客开始站起来朝他扔东西,他的脚下出现一个黑洞,在他摔下去的一刻发现遥控在薛璟誉的手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是一个不太好的梦。   醒来又没见到她的人,他的心就更加往下沉,现在什么人也不想见,就想见见她,哪怕告诉他手术不成功,即将死去,他也希望在临死前能看她一眼,死而无撼。   停车场,米娅先下的车,薛璟誉从后备箱里拎了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在手里,两人一起往住院大楼走,走在他们前面的身影挺熟悉,米娅一下认出来是司徒政。   司徒政步伐不紧不慢,他们很快超过去,司徒政挑眉打着招呼:“你们也去看他?”   他自然指的是秦桑岩,米娅淡淡点头:“你不也是。”   司徒政看着米娅身边的薛璟誉先是一笑,随即指着电梯说:“一起上去吧。”   进电梯,米娅看到司徒政手里提着两只精美的礼盒,上面有一行字“一等野山参”,司徒政注意到米娅的目光,低头道:“娇娇让我带过来的。”   司徒娇不是挺记恨秦桑岩么,米娅歪了歪唇,没有说什么。   病房内,司徒政和薛璟誉进门找地方放手里的礼盒,米娅把手里印有“立兴记港式粥店”的外卖盒放到床柜上,看着目光湛湛的秦桑岩:“我带了朋友过来看你,不介意吧?”   去年赫赛入股雅阁餐饮公司,雅阁餐饮旗下开了一家立兴记港式粥店,以海鲜粥出名,粥的食材全部采用最新鲜的原材料,大部分材料不惜自香港空运过来,价格自然不便宜,但胜在用心,品质至上,因此在s市连开三家分店,开一家火一家,每天去用餐的顾客很多,特别是早上队伍排成长龙也不一定能卖得到。想到她为了给他买粥排了很长的队伍,心中就溢出一股暖流。    第三百五十七章 他没死   司徒政自知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望了眼病房,转身走了。   送走了司徒政,米娅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她也知道司徒政没有抹黑薛璟誉的必要,但在亲眼见到真相前,她希望这是假的,薛璟誉还是她心目中那个完美的薛璟誉,因为薛璟誉代表的是她的一个重生的梦,这个梦碎了,她的心会跟着碎掉。   此时此刻,心里升上难言的情绪,与其说她相信薛璟誉,不如说她想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眼光没有错,没有信错人。   对于薛璟誉,她亲口答应一年后的婚事,现在的所作所为却是企图出尔反尔,说到底她也只是无耻的享受和他在一起的轻松时光,没有为他的未来考虑过。   和薛璟誉最初在一起的快乐是虚幻的,建立在她离婚后受伤的痛苦之上,错误的以为那就是自己要追求的幸福辶。   风花雪月总有尽头,爱情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薛璟誉太好了,如果他是玩玩的倒也好办,拍拍屁股潇洒提分手,偏偏他是认真的,她又怎么能继续坦然接受这份真情呢?   思维极度混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做了什么决定,慢慢的思绪理清,不能再继续下去,长痛不如短痛,是她不好,是她过河拆桥,是她卑鄙无耻……   进病房,插上吸管,秦桑岩吸了半杯子,吐掉吸管说:“谢谢。澌”   “不要总说谢谢,你做这个的手术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好好养伤。”米娅轻声道,扶他躺好,薛璟誉立在一旁看着她轻手轻脚的动作,白嫩的面孔上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温柔之色,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的攥紧,原来她不会一味索取,她也会像个小女人一样温柔,这些却不属于他。   车子驶向飞机场,薛璟誉看看手表,手里拉着行李拉杆,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长发:“对不起,娅儿,时间来不及了,赶不上和你喝咖啡聊天了,有什么事等我下个月调过来再说好吗?”   “璟誉。”米娅揪住薛璟誉匆匆要进去的身影,“我就说一句,不耽误你太长时间。”   薛璟誉顿了顿,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柔声说:“娅儿,你乖,有什么事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下个月我调到s市,以后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说。”   “不。”米娅固执的摇头,“璟誉,你猜到了我要说什么对不对?”   薛璟誉短暂的愣了五秒,随后淡然一笑:“我猜你一定是怪我最近冷落了你,娅儿,关于这个我是有苦衷的,一方面我是忙着在s市上下疏通打点从而好调任的事,另一方面我查了钱氏命案的内幕,在你生日那天我已经查清了,但是最后我又犹豫了,我怕这个结果是你承受不了的,所以我没有说。”   米娅情不自禁的问:“什么内幕?吕贵不是自杀,还是死在司徒政办公室的业主不是周瑞所杀,凶手另有其人?”   “别问了,警方已经盖棺定论,再翻出来会让更多人受到牵连。”   米娅又怎么肯让即将听到的真相从眼前溜走:“不,你必须说清楚,凶手是谁,和我有关吗?”   机场广播里响起甜美的女声,薛璟誉按了按她的手:“娅儿,我要走了,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米娅犟起来,拉着他的衣袖不放。   薛璟誉焦急的看看机场,下定决心一般松了口气:“我告诉你可以,但你必须保持克制,不能意气用事,好吗?”   “好。”米娅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薛璟誉嘴唇抿紧,一个字一个字说:“是程珞。”   “小姐,您的电话响了。”车里米娅的手机响个不停,司机听不下去了,恭敬的提醒道。   米娅分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已经在车里,手机喧闹不已。   打电话的是白绵绵,说话的口气挺急的:“娅姐,你赶紧到公司一趟,有几个股东过来了,闹着要见你。”   “有说什么吗?”   “他们什么也不肯说,一个个气冲冲的样子,非要见你不可。”   “我马上到。”米娅按掉电话让司机火速开车,脑海里开始想刚才薛璟誉的话,他说命案是程珞做的,业主是周瑞杀的,但幕后指使者是程珞,吕贵也不是自杀,临死前被威胁,才会选择自杀,以保全家人的性命。   这些所谓的真相令米娅惊愕不已,程珞没死,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可能会做出这一系列令人发指的事来,这不可能会是程珞干的事,程珞没有杀人的动机。   薛璟誉怕她不信,说回北京会发一些证据到她邮箱,给不给警察由她做决定。   赶到程氏大楼,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四个股东阴着脸坐在沙发上,一看到她进去,个个从鼻孔里哼声,米娅把皮包放下,对跟着进来的白绵绵说:“白秘书,泡茶。”   “不必了。”其中一个股东伸手冷冰冰道,“程董,你今天必须把话跟我们说明白,为什么你隐瞒程氏股份被卖掉的事实?”   米娅蹙眉,“你们从哪里听来的?”   “从哪里听来的不重要,你只要回答我们是不是?”股东们义正言辞。   米娅抿了抿唇:“实不相瞒,确有其事,这件事是在我上任前发生的,我上任后不说的原因是本来程氏的股票就大跌,我怕在董事会上公布出去会引起大家的恐慌,对程氏不利。当然我没有袖手旁观,一直在查,目前没什么进展,等有进展了我会向大家如实公布。”   另一个方字形的股东问道:“那你说是谁在暗中买程氏的股份?”   “目前查不出来,只知道是个皮包公司,对方藏的挺深。”   “查不出来?哼。”最先发难的股东不屑道,“你这个董事长是怎么当的,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我们已经帮你查出来了,这个所谓的购买方就是程珞,你的好弟弟。”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一个拥抱而已   赶紧拨电话过去,打不通,回应是关机了。   摸着手机陷入深思,这个侦探名气很大,不可能以后的生意不做,就为了骗她那点定金,会不会出事了?   心里咯噔一下,她连忙拨秦桑岩的电话,她曾把名片给他看过,请私家侦探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关萼接的电话,一听要秦桑岩听,关萼却说:“桑岩刚动过脑部手术,医生让他好好休养,手机有辐射对他的身体不适宜,你要真有事问他可以到医院来当面问,他现在醒着,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午睡了。”   米娅连忙赶到医院,秦桑岩确实醒着,不过他人侧躺着还在坚持看文件,旁边的小桌子上也铺了好些文件辶。   关萼一脸无奈的走过来悄悄说:“帮我劝劝他,赚钱哪有身体要紧,关键他伤的是脑子,医生让他要多休息,我说了他就是不听。”   米娅轻轻点头,她这时候挺理解他的,倒不是说赚钱不赚钱,处在那个位置上就得为下面的员工温饱和整个企业的运营负责,她不也是,一天不能歇,除非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她倒是挺容易,他就难了,一个企业存在的价值就是拥有一个灵魂人物,父亲是程氏的灵魂人物,秦桑岩是赫赛的灵魂人物,企业失去了灵魂人物,就算同坐一个位置,顶着同一个头衔,那人拥有的也不过是个管理者的身份,比如微软前任coo在接受福布斯采访时称自从乔布斯去世,苹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苹果,在库克的领导下苹果已经迷失了方向,苹果需要一个有梦想的领袖,而不是管家。   “午饭吃了吗?”米娅走过去,低头看他澌。   秦桑岩放下手中的文件,“还没有。”   “我带了一些汤过来,你喝点。”米娅桌子上的文件拨开,腾出一块地方,把不锈钢的保温桶放在上面打开,刹时房间里飘出一股香味。   “什么汤这么香?”   “财鱼汤。”米娅盛好汤在碗里放了吸管,端着碗看着他吸汤,嘴里讲道:“手术后由于创伤、疼痛以及术中刺激,主要营养物质消耗比较大,尤其是蛋白质,因此术后补充优质动物蛋白有助于伤口愈合,你多喝点。”   似乎为了响应她的话秦桑岩一口气全部喝光了,米娅用纸巾擦完他嘴边残留的汤,他突然低声道:“娅娅。”   直起身准备再去盛一碗汤的米娅低头,看见他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个温暖的微笑,眼睛清澈格外盈亮,她不由的温柔问:“什么?”   秦桑岩慢慢伸出手,“我能抱抱你吗?”   心弦仿佛瞬间被拨动了,她不动,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住了,其实说抱不太像,因为他头部还不能动,身体侧躺着,顶多算是他的手臂轻轻环在她的腰上。   他的手猛的逐渐使力,慢慢将一个虚抱变成一个实抱,她不禁被这大的力气牵引着弯下腰去,下巴搁在他的胸口。   “秦桑岩,够了!”她出声,声音闷闷的在他胸前,仍能听出里面的颤音。   他微侧头,温热的唇在她的颈侧,热气洒在她的脖颈和耳际:“不够,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动手术前我想这么做,动完手术我也想这么做,一个拥抱而已,难道你也吝啬到不肯给么?”   “我……”米娅又慌又乱,无法控制自己,口不择言,“你不要这样,不要以为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就向我索取什么,我没什么能给你的,顶多是给你煲个汤,每天来看看你还掉这份人情。”   她的话让秦桑岩的眼骤然一缩,手有些颤的松开了她的腰,从枕头下掏出烟和打火机,蹙眉点着,又黑又深的眸对视着她:“你是真看不出,还是假看不出,我救你是为了让你还人情吗?你说过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可你不过是空喊口号而已,你对我的排斥还是这么强烈,何必,我宁愿你不要在我术前术后忙来忙去,假装你大度的样子。至于你的还人情一说更不必了,是我自愿救你和白绵绵的,与人情无关,你不用还。”   “不要这样说。”米娅咬唇,“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   “说错话了?”秦桑岩伸手弹烟灰,薄唇有些讽刺划出笑痕:“不是你说错话了,是我理解错了,行了,时间不早了,就不耽误程小姐的时间了,请回吧。”   他吐出来的烟圈呛的米娅喉管里堵的慌,一把动手夺过来:“不要抽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那些。”   秦桑岩深望她两眼,垂眸下去,不再出声,拿起文件看起来。   米娅奔出去,把烟掐灭扔到垃圾箱里,动手按下了电梯,进去的时候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咬了咬唇又走回去。   门推响,秦桑岩头没抬,她走过去慢吞吞的整理落下的保温桶,“我请的私家侦探不见了……”   “……”只有笔在纸上沙沙划的声音,他压根不理她。   “秦桑岩,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米娅有些难堪的小声抗议。   停了半分钟秦桑岩才出声,手上的笔没停:“你的事好象不关我的事吧。”   “怎么不关你的事,那天我只给你看过私家侦探的名片。”   “这又怎样?你怀疑是我害了这个侦探吗?”秦桑岩笑的慵懒。   米娅被他这种爱理不理的样子弄的心中堵塞,手指拧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问问,你能不能好好回答。”   “我已经在好好回答了。”秦桑岩这时候终于看她一眼,随即低下头去继续写:“我不是你的救火英雄,不可能解救你所有的问题,抱歉,或许你可以去找你的薛少爷,我想他很乐意替你解决,而且不计回报。”   他的话中带着嘲弄,米娅死死咬住唇,他说的不错,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这样那样,薛璟誉纵容了她,让她变成的只顾索取,不懂感恩,秦桑岩凭什么也要这样。    第三百五十九章 罪人   盯着电脑里的图片米娅连连摇头,不可能的,程珞不是这种人,他不会做这种违法的事情来,这些图片有可能是ps合成的。   话筒里米娅抽气抽的厉害,薛璟誉听入耳中,沉默良久:“这些是真的,你可以找人去鉴定,没有ps过。”   “你从哪儿得到的?”   “我请人调查那个案子,无意中得到的,拍摄所在的大楼处于拆迁房,没人看管,有个淘宝店主和模特在里面拍一些照片,闲暇之余无意中用手机拍下的。”   “怎么这么巧?辶”   “娅儿,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米娅不可置信,反复摸着额头,“程珞不是这样的人你知道吗?璟誉,他是个阳光、开朗,做人做事很有原则的大男孩,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不会的……”   “人是会变的……”薛璟誉低低一叹,“行了,娅儿,你若是接受不了就不要想了,再想你会更难受。澌”   推开电脑屏幕,米娅烦恼的说:“嗯,谢谢你,我会好好再想想。”   逼自己精神起来投入工作,直到下午五点多她才合上笔记本,收拾好桌子,拎着包出了办公室,搭电梯到楼下。   沿途有下班的员工,恭敬的打着招呼:“程小姐。”   米娅一一点头,司机早看到她出来,打开车门,她马上钻进去。   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真的是程珞做的吗?将近两年了,他一直躲在暗处不显身,就是在策划一步步吞并程氏吗?   如果那些是真的,那他为什么不步步紧逼,从她上任后收购程氏股份的脚步明显放缓,而且最近也没什么动静。   薛璟誉说告诉她程珞的下落怕她有危险,她想的是或许程珞收购程氏步伐放慢有可能是因为她,因为看到她接手了程氏,所以程珞犹豫了。想到这儿,她心里舒服不少,不然的话她真的很气,程珞的苦衷再大,也大不过和阅阅父子团聚,他怎么能忍心把阅阅一扔就扔两年。   还有傅楚菲,真的与程珞没有联系吗?   程珞那么爱楚菲,怎么会妻子儿子通通都不要呢?   谜团滚雪球越滚越大,米娅按着发涨的脑门,在车抵达程宅后推门下去。   回到自己房间势必经过程珞的房间,想到他还活着,却不肯相见,她的心就又烦又乱。   亲口在股东面前答应彻查,时间不多了,该用什么方法见程珞一面呢?她陷入深沉的思考当中。   再见秦桑岩是两天后的事,这天米娅下班就去了,他虽失了忆,想不起来也无法告诉她程珞的下落,她仍想碰碰运气,说不定他能想起来什么。不过想到那天他的冷脸,米娅的脚步慢下来。   关萼正从电梯里出来,见到米娅从外面进来,几步上前拉住米娅的手:“你可来了,这两天桑岩天天看文件到很晚,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他的恢复期会延长,我说什么他都不听,你帮我劝劝他行不行?”   “我说话不一定管用。”米娅抱歉的摇头。   “你不试怎么知道。”关萼越说越急,紧紧攥住米娅的手,“我是管不了他了,脾气拧的很,我妈又老问我桑岩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不去看她,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怕她再受刺激。”   话题转到关嘉那儿,米娅便问:“关姨还好吗?我最近都没时间去看她。”   “手术挺顺利的,就是母子俩同在一家医院,我怕纸包不住火。”关萼苦笑。   米娅微笑,语气平和有耐心:“应该没事,就算关姨现在知道了,秦桑岩的手术也做了,已经进入康复期,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关萼忧心忡忡:“但愿吧,我妈这个手术做的人老了不少,我做儿女的也担心她的身体,不管怎么说桑岩要好好休息,他又不肯放下工作,我最近真是急的头都大了,连眼角的皱纹也冒出来了。”   米娅打量着关萼,面色苍白,说话也有些发颤,三十多岁的关萼保养的得非常好,就像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眼角明显多出了几条女人最怕的皱纹,也真难为她了,母亲和弟弟前后住院动手术,还得前前后后的操心。   “那我试试看,至于他听不听我的,我也不敢保证。”米娅说。   “只要你肯说,我保证他会听。”关萼转悲为喜,推着米娅,“那你赶紧进去,我还得给我妈送晚饭去,桑岩的晚饭我摆在桌子上,有熬的鸡汤还有粥,他现在只能吃这些。刚才我送去的时候他头没抬说一会吃,我估计他肯定又像前两天一样等所有文件看完了,饭菜都凉掉了才动筷子。”   这也实在太不爱惜自己了,米娅有些听不下去了,点点头进电梯。   大厅内护工准备上楼,关萼把人拦住了,“你先不要进去。”   秦桑岩这个钻石王老五一住院就引起了一众小护士们的热闹讨论,护工听说过秦桑岩的婚史,知道这米娅是他的前妻,刚才她好象看到了米娅的身影,马上识相的说:“我明白的,关小姐,我在外面等着,程小姐什么时候出来我再什么时候进去。”   轻推上门,米娅见秦桑岩换了另一个侧卧的姿势仍在看文件,走到桌子那边默默的把保温瓶里的汤和粥拿出来说:“吃点东西吧,不吃饭哪有力气工作。”   秦桑岩看了看她,淡淡道:“我事情做完了自然会吃。”   “哦?你事情什么时候做完,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后?”米娅盯着他手边的一堆文件嘲弄道,“你不按时吃饭,身体就好不了,就会延长康复时期。是,你是有钱,可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是你有没有为别的病人想过,医院床位那么紧张,还有很多人等着住进来治病救命,你这样属于浪费资源你知道吗?”   秦桑岩拧着眉峰:“至于么?我不过是晚吃一会,你就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弄的我好象反人/类反社/会,成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公敌。”    第三百六十章 没有添油加醋   “又是钱氏命案。”秦桑岩若有似无的一笑,“是薛璟誉给你看的?”   他的眼神像能看透人心,米娅的眼神稍移开:“你就说你怎么想的,你和程珞那么多年的朋友,你应该比较了解他。”   “你是他姐姐,比较了解他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我。”秦桑岩把事情撇的干干净净。   碰了个软钉子,米娅没办法再待下去,站起来拿起皮包:“不说就算了。”   秦桑岩双眸淡笑看她跑出去,揉了揉眉心,伸手拿起文件再度看起来辶。   查房的医生带着护士进来,见此情景直叹气:“秦先生,你再这么下去什么时候能休息,后果我之前跟你讲过的,你这样恢复期会非常慢,医院方面我也不好交待。”   “好,我配合。”秦桑岩陡然丢了文件,让护工收拾掉,如此干脆倒教医生微微吃惊,要知道这些天来他苦口婆心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甚至打了电话给秦部长都没用。   医生绕到他的后侧查看他的伤口,秦桑岩静静躺着,脑海里是几十分钟前米娅的那段话“……是,你是有钱,可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是你有没有为别的病人想过,医院床位那么紧张,还有很多人等着住进来治病救命,你这样属于浪费资源你知道吗?澌”   浪费资源……他的嘴角跟着这几个字而上挑起来,那么他就做个不浪费资源的人,早点康复,早点出院。   一口气跑到楼下,米娅抬头看了眼秦桑岩所住的楼层,暗暗发誓自己再也不来了,秦桑岩你不是自认为很能耐的吗,那就让你自生自灭好了。   隔天早晨,捧着保温桶,米娅走进住院部,她发现自己真是贱,昨天碰了钉子今天就不该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早早吩咐女佣熬了利用消化的营养粥,自己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赶在上班前送过来。   进病房,床上是空的,护工在抹桌子,米娅四周看了看,护工微笑着说:“程小姐,您来找秦先生吗?他出去散步了。”   “出去散步?他不是身体还没康复吗?一个人能行吗?你怎么不跟着?”   护工被这一系列的质问弄的愣了愣,说:“是关小姐不让我去的,有她陪着呢。”   原来有关萼的陪同,米娅这才松了口气,把手里保温桶放下:“这是我带来的粥,麻烦你等他回来后记的盛给他。”   “好的。”护工看着米娅小心翼翼把保温桶放下,心想秦桑岩和这前妻关系处的还不错,就是这前妻来看人也太勤了些,差不多是天天来报到,如果不是知道他们离婚了,她都要认为他们是两口子。   半小时后,关萼推着秦桑岩进来,秦桑岩眼睛尖一下子看到了保温桶,问护工:“谁来过?”   “程小姐。”护工回答。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除了我也就只有她了。”关萼的手离开轮椅,扶着秦桑岩躺到病床上去。   秦桑岩摆手,指指沙发,“不躺了,再躺下去人都要发霉了。”   扶弟弟在沙发上坐好,关萼把保温桶拿过来,倒出了粥,香味扑鼻,材料丰富,空气里氤氲着温暖的味道,很贴心的感觉。   关萼倒了一碗递给秦桑岩:“别说,她还挺用心的,一大早就送粥过来,这粥熬的又软又香,连我这个吃过早饭过来的人都想尝一口。”   “想尝不简单,你自己动手倒一碗。”秦桑岩语气没什么变化,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切。”关萼侧头看了弟弟一眼,“你真舍得?那我可就真喝了啊。”   “姐,你最近好象胖了。”秦桑岩目光在关萼腰上转了一圈。   关萼平常最注重形象了,忙站起来看自己的身材:“真的吗?胖哪儿了,我怎么没觉得……”   等关萼反应过来,秦桑岩已经慢条斯理的倒了第二碗粥,保温桶里被搜刮的干净,不剩下一粒米。   关萼灿然失笑:“你呀这辈子改不了口是心非,这么在乎人家就不该把人气跑。”   “你怎么知道我把她气跑过?”秦桑岩满足的喝着手里的粥,尽管他知道这粥不是出自于她之手,但是她能一大早跑过来送粥,足可见一番心意。   关萼当然不会告诉弟弟是前台护士看到每次米娅出去都是气鼓鼓的样子,睥睨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她见了你跟见了仇人一样,好不容易人家态度转变过来了,你就不能主动点儿?再这么下去我担心她真的不过来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她有男朋友了。”秦桑岩露出自嘲的表情,盯着碗里的粥说,“我去插一脚算什么?”   关萼不同意这种说法:“这不叫插一脚,她本来就和你是一对。当初离婚不是你愿意的,是她提出来的,从你这儿来说你压根不想离,那个姓薛的挺有心计的,当时你们还没离婚呢,他就在等着你们离,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男人,依我看他才是你们中间的小三。米娅要真爱他爱的要死,她总得顾及他的感受,也不会三两天的往医院跑来看你了。”   秦桑岩蹙眉:“这些你从哪儿听来的?”   “哪儿听来的你不要管,反正这是事实,我可没有添油加醋在里面。”关萼摆摆手,“你啊得抓紧时间,趁她往这里跑的功夫多把人家的心往你身上拉,等那个姓薛的下个月调过来,我看估计又要动脑筋拦在你们中间了,到那时你费的功夫可要比现在大。”   “姐,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替我照顾好妈就行了。”秦桑岩把空碗放下,抽了张面纸擦嘴道。   关萼听出了弟弟的口气,点头道:“行啊,这么说你是打算听我的话啦,这才对。男人嘛受点挫折怕什么,怕的就是爬不起来,是男人的话就去把心爱的女人追回来,不要让其它的男人有可乘之机。是你欠她的,那你就想办法用下半辈子去偿还去疼她,那才是真男人。” 第三百六十一章 迷雾重重 护工收拾完卫生,对准备就寝的秦桑岩说:“秦先生,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您按铃,我会马上赶到。爱残颚疈” 医院的护工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二十四小时陪护的,秦桑岩却吩咐晚上不用在这儿,所以护工每天做完自己该做的事就可以到该楼层的休息室休息,对于护工来说这是最喜闻乐见的事儿,既有工钱拿,又可以睡个好觉。 为雇主安全起见护工离开前习惯性的反锁上门,病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人,秦桑岩拿起手表看了看十点十分,把手表放回枕头下,侧卧着打了个盹,再看时间十一点二十九分,睁着眼睛没有睡,分针一点点向三十靠近,当完全吻合的时候,门外有了动静。 一个身影从外面进来,来人手里拿着一根铁丝,很明显是他是用这根铁丝捅了门锁进来的,引人注目的是该男人腿边还跟着一条体型庞大的藏獒。 秦桑岩面上没有半分惊讶,一手枕头说:“你来的够准时的,就是这鬼鬼崇崇的毛病没改。彖” 男人低笑,被调侃了也不生气,铁丝放进裤袋中往沙发里一坐,藏獒往脚边一趴,展开手臂搭在沙发背上说道:“你何必这么挖苦我,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偷偷潜进来的。消息我带来了,你要是不想听我可就走了。”话虽这么说男人跷着二郎腿,倒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 “证实了吗?”秦桑岩垂眸。 “不证实了我能跑过来?”男人悠悠点了根烟,怡然自得的抽起来,又甩了一根给秦桑岩:“程氏那几个股东确实是请了人把骨灰挖出来拿去做化验了,结果你应该知道,那个骨灰不是程珞的。郦” 秦桑岩准确的接住烟,拿在鼻尖前嗅了两下,说:“把人找到,越快越好。” “你不是和你老婆离婚了么?至于这么帮她?程氏那帮老家伙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拿她开刀,不要忘了她背后有你干妈和荷兰的那个什么股东撑腰,没人能动得了她。”男人见秦桑岩只拿着烟不抽,甩手要把打火机扔过去,秦桑岩却把烟甩回给他,笑容稍涩,继而面色清冷道:“你管的太宽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我和她做了三年的夫妻,她永远是我的女人,没人能动得了她。” 大概嗅出了空气中一股肃杀的味道,脚边的藏獒扬了扬头,男人微微俯身摸了摸藏獒硕/大的脑袋道:“帮你没问题,不过你该知道我在炽闇的上面还有老大,我要调动下面的人力物力去查对上面不好交待,所以按照规矩来我需要一点报酬,你不介意吧?” “这个没问题。”秦桑岩早有准备,从枕下翻出一张折叠好的纸甩过去,“另外帮我找一下那个失踪的私家侦探,姓余,叫余家乐。” 男人动作潇洒的用两手在空中一夹,看了看支票上一串零,吹了声口哨:“这就好办了,两天内等我消息。” ?????拿着司机看到的地址,米娅秘密找了人去查,很快有了消息,东西发到了邮箱里,有傅楚菲的照片,证实傅母寄东西的地址所住的人正是傅楚菲。 而照片里没有程珞的身影,倒是有傅楚菲抱着阅阅出门倒垃圾的图片。 难道真如秦桑岩所说是傅楚菲抱走了阅阅,与程珞无关? 米娅让新请的侦探继续调查,看有没有可能发现更有用的信息,就在她挂完电话,沉进皮椅里闭目小憩之际,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 目光瞄向响个不停的手机显示屏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米娅皱眉疑惑的接起。 “是……是程小姐吗?我是余家乐……”话筒里的人说话不利索,一副惊恐未定的样子:“你有空最好能来一下……” 余家乐是那个失踪的私人侦探,米娅精神一震,立刻问:“你在哪儿?” “我在……”余家乐报出地址,米娅拿笔记下来,坐车赶到余家乐报的地址,这是一个酒厂,大门紧锁,门上贴着法院封条,四周长满杂草,一片萧条。 在门边的角落里缩着一个衣裳褴褛,狼狈不堪的身影,经辨认,正是余家乐。 “余先生。”米娅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走过去:“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余家乐全身散发着屎/尿的恶臭味,脸上到处是污泥,只有两只眼珠子稍有一些神采,一见米娅像见了菩萨一样一把抱住小腿:“程小姐,你可来了,我可被你害苦了,你得赔我损失……” “余先生,有话好好话,你的报酬我一分不会少,还会多给你十万,你先放开我。”米娅穿着丝袜的光洁小腿顿时直冒疙瘩,连连后退,实在是对方身上的臭味太难闻了。 一听到有钱,余家乐马上放开人,踉跄站起来,米娅屏住呼吸领着余家乐上了车,直奔附近的桑拿会所。 一小时后,泡了澡,换上新衣服的余家乐坐在二楼敞亮的餐厅一顿胡吃海喝,狼吞虎咽,差点没把盘子一块儿吞下去。米娅安静的坐在边上一次次让服务员加菜,直到余家乐吃的直打嗝,再也吃不下为止。 “余先生,你受苦了。”米娅递上了纸巾,余家乐这时候恢复了一些常态,接纸巾的时候还知道说谢谢。 “你失踪的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米娅问,“是不是有人把你关起来了?” “说起来就复杂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查出一点眉目在停车场莫名其妙被人打晕了,醒来就在一个堆满杂物的仓库里,里面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我的手脚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嘴里还塞着东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既没吃的又没喝的,上厕所也没办法,全拉在裤子里……” 听到这里米娅的胃恶心的厉害,匆忙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问:“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昏睡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解我身上的绳子,等我醒过来时我被两个人抬出了仓库,我以为他们要把我抛尸就想挣扎,其中有个人说是放我出去,还往我口袋里塞了一部电话。最后他们把我扔到了外面,我就给你打了电话……” 从塞电话的举动来看这两个人应该没有恶意,米娅在想如果是程珞得到了消息,知道余家乐查到了线索,提前下手有可能,那这两个救余家乐的人不应该是程珞的人。 “程小姐,这两个人是不是你指派去救我的?那部他们给我的手机里一共只有你的电话,好象是事先存进去的。” 米娅摇摇头:“不是我,你失踪后我派人找过,始终没有你的消息。对了,你说查出眉目是什么?” “我查出来他的妻子傅楚菲在云南,还有他们的孩子叫程阅的也在傅楚菲身边。” 这与她查到的一模一样,看来真是程珞怕余家乐再查出什么。 “你记的救你那两个人的长相吗?” 余家乐回想道:“记的,一个染着绿头发,年纪二十五六岁左右,另一个手臂上有纹身,说话也是粗声粗气的,不像是正道上的人。” “你是说黑道?” “是。” 米娅端着咖啡杯益发疑惑了,这件事什么时候扯上了黑道上的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为什么要帮余家乐,或许正确的来说是帮她? 假若是黑道上的人瞄上了她的身家,想敲一笔酬金,为什么到这时候也没有联系她? “程小姐……”余家乐看米娅在发愣,唤道。 米娅回了回神,从皮包里拿出支票本,打开笔盖支票本在上面唰唰写下一张支票,递过去:“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 拿到钱余家乐露出笑脸:“程小姐,你挺大方的,像以前我遇到这种事情,雇主早就甩脸子不认帐了,难的你这么说话算数。” 满腹疑惑的米娅笑笑,与余家乐分道扬镳。 和白绵绵约在餐厅吃饭,米娅到的早了,坐下来叫了一客抹茶冰淇淋边吃边等,不久隔壁卡座来了两个年轻人,说话粗声粗气的,想不听到都难。 “马哥,你说这次我们把事情办的这样顺利,蓝哥会怎么奖赏我们?” “奖赏,我看不骂你就不错了,我说什么来着让你一头绿毛藏在帽子里,你小子呢偏不听,万一姓余的那小子在路上看到我们不就露了馅。” “露什么馅啊,马哥,你看我俩又不是去害他,是去救他,他总不至于把我们当成仇人来看吧?再说了,您手臂上的纹身不是更显眼……” “杂毛,你小子活腻味了是不是?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哪儿敢啊,马哥,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赔罪,这顿我请,您尽管吃。您看这餐厅的气氛不错吧,菜也做的好,一会您多尝尝……” 米娅起初没怎么在意,甚至因为这喧哗声皱了皱眉准备跟服务员说换到远一些的卡座去,但当她听到这里时心头突跳,想起了余家乐描述过的那两个人的特征,一个染了一头蓝头发,另一个手臂上有纹身。 是巧合,还是真的就被她碰上了?她暂时坐下来,仔细听下去。 “你小子发了?有钱请我上这高档的地方吃饭。” “呵呵,哪儿啊,我是尊敬您马哥,特意下血本请您在这里搓一顿,炽闇是个大帮派,早就听说跟在三位老大后面有肉吃,我才进来没多久,以后还请马哥您多多在上面替小弟说说好话,这样小弟才有出头之日。” “算你小子有孝心,包在我身上了。要说咱们帮派最核心的三个老大啊,那是一个比一个神秘,一个比一个有本事,你就说曜哥(黑司曜)吧,兄弟们最服他,他也最讲义气,还有卓哥(郑卓),他负责美国那边的军火和市场,手里有路子,那是赚了不少钱啊,兄弟们跟在后面那也是沾了不少的光,从没亏待过咱们……” 接下去就是两人碰杯喝酒胡吹海吹的声音,听不到什么实质性内容。 “娅姐,对不起,我来晚了。”白绵绵顶着一脑门的汗从餐厅外面进来,扔下包就起身去了洗手间洗脸去了。 这时候米娅听到隔壁卡座里两个男人再次提到了“炽闇”,估计是个黑帮,那些什么曜哥卓哥的她就听不懂了,就算听懂了也不认识这些人物。 白绵绵洗完脸,清清爽爽的回来了,拿起菜谱点菜,听到隔壁的喧闹也不快的说:“娅姐,要不我们换个座位吧,隔壁这些人真粗俗,嗓门大的跟喇叭似的。” “没事儿,我们吃我们的。”米娅当然不肯换,她还想听别的内容呢,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们吃了一会,终于听到那个被称作马哥的人说:“知道这次咱们是给谁办事吗?” “谁?” “我听蓝哥说是给姓秦的,就是S市有钱的那个赫赛老板办的。” “马哥,你好厉害,这事你也知道。” “那是,我有什么不知道的,马哥拿了姓秦的一大笔钱,你说他能不尽心尽力给姓秦的办事找人吗?” 米娅正听的入神,手机就响了,是她派在傅楚菲那儿盯哨的侦探。 “程小姐,傅楚菲不见了。” 米娅脸色一变,对白绵绵指了指洗手间便径自走开了,压低声音说:“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你给盯丢了。” ∩﹏∩∩﹏∩∩﹏∩∩﹏∩ 今天继续一更。提到炽闇想必老读者们都挺熟悉哒,新读者如果莫有看过郑卓、黑司曜的故事,可在里搜一下哈,和这部是一个系统哒,一部叫《情人不退货》另一部叫《冷枭你要疼我》。 第三百六十二章 长痛不如短痛 “是这样的,早上我看她推着程阅出门,我就跟在后面,突然有辆车挡在我前面,等我跑出去的时候她和孩子都不见了,我守在她住的楼下一天一夜也不见她回来,要么她是发现了我在跟踪,要么她被人带走了或是绑架什么的……” 这真不是个好消息,米娅连连抽气,沉默了一会说:“你不要急着走开,继续在楼下蹲着,说不定她还会回去。爱残颚疈” 回到座位上,白绵绵吃饱了瘫在座位上玩手机,米娅往隔壁卡座上瞄了一眼,两个男人已经走了,桌子上地上一片狼籍,大概觉得刚走的两个顾客太没素质,正在收拾的两个服务生皱眉嘀咕着什么。 “绵绵,我们也走吧。”米娅没了吃饭的心情。 白绵绵的眼睛从手机上移开,看着桌上动了一半的菜:“这么急干什么,你还没吃呢,我特意给你留的菜。彖” “不吃了,天气太热,没胃口。”米娅说完立刻招来服务生结帐。 白绵绵趴在米娅耳边问:“娅姐,你是不是怀孕了?胃口这么差,我哥知道吗?” “瞎说什么。”米娅拍拍白绵绵的发顶,“再这样乱讲下次我可不敢跟你吃饭了啊。郦” 白绵绵缩缩脖子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愧疚的拉拉米娅的裙角:“对不起啊娅姐,我有时候说话不走脑子,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我哥不介意的,他是真心爱你的……” 米娅听出来白绵绵是指她不孕的事,心口猛的一痛,事隔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不疼了,乍一提起仍像是一根针似的直接刺在心口上。 看米娅这反应白绵绵恨不得煽自己一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事要是被表哥知道了还不骂死她,赶忙推起讨好的笑,亲热的拉上米娅的手臂:“走,我请你吃冰淇淋,我知道对面街角新开了一家雪女王冰淇淋店,味道正宗,光顾的人特别多,你吃了肯定说好。” 米娅随白绵绵走出餐厅,“对了,绵绵,你哥要调到S市来,薛家有什么反应?” 这是米娅第一次主动提及薛家,白绵绵噘嘴道:“肯定是闹的我姥姥不开心,死活不同意我哥到这儿来,我在电话里帮着我哥说了几句,我姥姥就气的直掉眼泪,弄的我说不下去了。” 米娅沉默,白绵绵怕米娅不高兴,说:“娅姐,你不要介意,我哥在薛家是三代单传,我姥姥难免会心疼这个孙子,我哥这些年不肯结婚弄的薛家上上下下有了块心病,这一次他态度这么坚决,我想姥姥他们反应是一时的,等过阵子他们就会接受了。” 外头太阳毒,米娅从包里拿出太阳伞撑起来,摇头说:“哪这么容易,你说的他们改变态度的情况是因为他们想抱孙子,可是我不能生,我想这一点对于他们又是一个打击。另外我的工作也是一大障碍,程氏自我父亲走后百废待举,需要我去做的事有很多很多,现在我真的没时间谈恋爱,你哥和我相处会非常辛苦,所以绵绵,我……” 白绵绵听出了不祥的语气,极认真严肃的说:“娅姐,我哥真的很爱你,越是困难的时候你越要和我哥站在同一个阵线上,要不然我哥这些天来的坚持和努力就会白费,你也不想我哥伤心吧?” 这句话恰好堵住了米娅要说的,也更让米娅显的无地自容,长久叹了口气道:“绵绵,我配不上你哥,他是个好男人,我却不是个好女人,我自私、冷漠,不似你们看到的那样好。” “娅姐,你太谦虚啦。”白绵绵躲在伞下挽着着米娅的胳膊说,“我当你秘书的这阵子经常要往下跑,接触了下面不少的声音,下面的员工都说今年程氏收益一路飘红,年底的分红肯定比往年多,还直夸你是个女强人,好老板呢。” 米娅拢拢头发:“这只是工作中的我,我指是的私下里的我,你明白吗?” 白绵绵有些紧张的说:“娅姐,我哥真的是个好男人,不要放弃他,他为了你做了很多很多,这样对他不公平。” 米娅叹气:“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我是索取的一方,他付出的永远比我多,我不想让这种不平再继续下去。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不管我和他能不能走下去,首先我不希望他为了我和薛家闹翻,那样我会更加无地自容,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是不想再欠我哥的。”白绵绵捏起拳头,“可是我哥不这样想,我也一直看好你们,你知道吗,自从我和司徒政没可能后我就希望你和我哥能走到最后,不是因为他是我哥我才帮他的,因为我了解他,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对你一心一意,从来没有二心。不是我这个当妹妹的往他脸上贴金,在北京他真的很受欢迎,追他的姑娘真的有很多,每年到薛家来提亲的也是络绎不绝,都是门当户对的背景人家。可是我哥一个也看不上,他心里只有一个你。你早不拒绝,晚不拒绝,拖了他这么多年才拒绝,不显得残忍吗?” 米娅沉默,高跟鞋敲击着路面,低头盯着地上的影子说:“是,我也觉得我好残忍,这样一个残忍自私的我怎么配和那么好的男人在一起。与其长痛不如短痛,你哥爱我,我知道,说实话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没有烦恼,什么事他都替我考虑好,事先帮我做好,我只管享受就行了。和他结婚了最大受益的人将是我,我可以继续挥霍他对我的宠爱和呵护,可以借助他和薛家这个桥梁更好的与政府合作,拿到更多的投资项目,赚更多的钱。我更不用担心他会背叛我,背叛这段婚姻,因为他是那么爱我,眼里只有我一个女人。可是你想想这对于他来说公平吗?身边躺着的人心里没有自己,一辈子同床异梦,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你和司徒政不也是这样的吗?” “这不一样。”白绵绵的脸因烈日的熏烤而泛红。 “怎么不一样,我认为是一样的。以前司徒家发生了很多事,你完全有胜算借着你父亲的权势让司徒政乖乖就范,娶了你,但你没有那样做,你最后反过来在你父亲面前求情,希望放他一马。司徒家没事了,你也彻底失去了司徒政,你觉得值吗?” 白绵绵被问住了,这个问题她回避了很多年,从来没有去认真想过,或许在潜意识里她也不想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别扭的过一辈子,所以她以前自我放逐,打架、吸/毒、闹事……什么叛逆的事都做。 和她同一个院长大的一帮发小,其中有一个女孩和她的遭遇相似,也是看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却早有相爱多年的女朋友,她的发小就利用自己父亲手中的势力,不择手段的向男人家里的施压,最终迫使男人成了自己的丈夫,然而悲剧也来了,几年后她的发小发现男人在外面有外遇和一个私生子,那个外遇正是丈夫以前的女朋友,他们根本没有真正分手,这些年来关系只是转到了地下。她的发小大闹了一场,让男人在单位里抬不起头来,逼着男人做出选择,男人最后的选择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开煤气自杀。 这个教训曾经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因此当同样的问题摆在她面前的时候,白绵绵忍痛选择了放司徒政自由。 白绵绵收敛了眼神,语气放松:“算了,娅姐,你和我哥的事我不干涉了,不过这事我哥是不是暂时不知道?” “是。”米娅略带头疼的蹙眉,“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他说,每次我要张嘴他好象知道我要说什么,总是转开话题。我想在他没来S市之前,你能不能劝劝他,不要放弃北京的工作,不要为了我伤了薛家长辈的心,那样我会更加不安。” “我哥很聪明的,从小到大我撒谎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能混过去的。”白绵绵想了想说,“我尽量吧,我哥脾气温和,但是他是外柔内刚,他做出决定的事别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姥姥在这件事上最反对,我舅舅和舅妈太忙,我还没来及问他们的意见,不过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让我哥留在北京是他们的底线,我想他们也不会太同意我哥从北京调到基层来。” ∩﹏∩∩﹏∩∩﹏∩∩﹏∩ 有可能还有二更,看情况,会在群里和评论区通知哒,请随时关注哦。 第三百六十三章 真假难辨 “那就拜托你了。爱残颚疈” 米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和白绵绵说这么多,大概是因为这些在心里憋在太久,想找人倾诉。 “我现在脑子也很乱,你容我想想看有什么办法。”白绵绵说。 ?????买了一束花,米娅特意去看关嘉,与上次相比关嘉的气色要好很多,一见米娅过去亲热的拉起手:“你好久没来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彖” “对不起,关姨,是我不好,您动手术我也没来得及看您,拖到现在才来。” “你来我就很高兴了,对了,这花挺特别的,与你上次送我的香水百合花不太一样。”关嘉把注意力转到了米娅送的茶花上,眼神有丝微亮。 米娅看着护工把红色的茶花插在花瓶里出了会神,来医院的路上路过花店她只是下意识的选择了开的漂亮的茶花,可能是由于最近天天早上收到匿名人送来的茶花而导致的潜意识行为咝。 “您喜欢就好。”米娅笑笑。 关嘉一边欣赏着茶花艳丽缤纷一边问:“你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什么?” 关嘉若有所思的念道:“红色茶花的花语是天生丽质,白色的是天真无邪,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 听到前一句米娅没什么感觉,倒是后一句她心中一恸,最近匿名人一直送她的花正是白色的茶花。 关嘉看出了米娅走神,随意问道:“最近你有没有和桑岩联系?” 米娅不知道怎么回答,抿了抿唇,关嘉叹了口气说:“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不来看我,电话倒是两天打一次,我问他在哪儿,他说在出差,以往他就算出差再远,只要我有个身体不适,他总是赶紧办完事赶回来看我,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要一两个月,这哪是出差,分别是躲着我嘛。” “关姨,您不要多想,他管理一个大企业不容易,出差忙工作是难免的,您别看我现在是闲着,过两天我要到欧洲美国巡察,查看程氏分公司的情况,一去也起码要一两个月。”米娅不禁替秦桑岩掩饰。 “也是。”关嘉释怀了,拉着米娅的手摩挲,“你也不要太辛苦,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是太辛苦,他不怎么相信别人,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肩上,常常弄的自己心力交瘁。你不要重蹈覆辙,要善于用人,一个企业的领导者事事亲力亲为,那要下面的人干什么,岂不是全成了干吃饭不干活。” “我明白,谢谢关姨提醒,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事要先走。” 告别关嘉,米娅从一个住院大楼准备转到另一个住院大楼,脚步已经迈入电梯,最后一刻闪身从电梯里出去,匆匆走向停车场,钻进车内。 周末,米娅回新区的家,明天是向股东交待的最后一天,她答应调查的事一点眉目都没有,侦探在傅楚菲住的楼下守了几天几夜,再也没见过傅楚菲的身影,她也曾派人找过,没有消息。 米娅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只乞求母子俩是被程珞给接走了。 米妈妈和完面准备包饺子,见女儿一筹莫展的样子,抬起头:“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样子。” 自阅阅走后妈妈一直念着阅阅,楚菲和阅阅失踪的事万万不能告诉妈妈,米娅摇头,钻进洗手间洗干净手出来,默默的帮妈妈一起包饺子。 “是不是在为选哪个发愁?”米妈妈捏好一只饺子。 米娅心不在焉:“妈,你说什么呢,什么选哪个。”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呀就是嘴硬,心里喜欢哪个就选哪个,反正我现在一个也不帮,不管是璟誉还是桑岩。”米妈妈笑着说,反正女儿不愁找人家就行。 敢情妈妈提的是这个,米娅无语,挖了调好的韭菜肉馅放在手心的饺子皮里,皮包里的手机大响。 “去接电话,说不定有事找你。”米妈妈拿了一只干净的毛巾给女儿。 米娅赶紧把手里的饺子包好,擦干净手去接电话。 电话里郭秘书声音急促:“程小姐,事情有眉目了,我拿到了资料,您方便什么时候看?” “传到我邮箱吧。”米娅预感到了什么,边接电话边往房间走打开电脑,“郭秘书,你不是说暂时查不到的吗?怎么又突然有了眉目?” “这事儿说来也怪,我也是一个半个小时前收到的传真,是您要的资料,我不知道真假所以辨别了一会,最后我想还是给你看看再做真假判断比较好。” 说话的功夫,米娅登进邮箱,看到了郭秘书传的资料,其实也不算是资料,只有几行字:暗中收购程氏股份的人是程池之子程珞。下面是联络方式,一串手机号码。 一时间米娅倒也不知道这没头没尾的东西是真是假,沉吟片刻说:“我知道了郭秘书,你身体还没有康复,多休息,剩下的事我自己去处理。” 用手机拍下截图,米娅回到客厅继续帮妈妈包饺子,米妈妈见女儿眉头锁的更深:“什么事呀娅娅?” “哦,公司里的事。”米娅随口敷衍,米妈妈一听公事就不再问什么了,两人包饺子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包好了。 “爸呢?”米娅往父母房间瞄了一眼。 “他啊,到教堂做礼拜去了,再过四十分钟差不多要结束了你记的开车去接他。” 五分钟后米娅拿上钥匙出了门,坐计程车奔交通厅去取自己的驾驶证,今天刚好满一个月。 取完驾驶证出来,司机把车也开过来了,米娅自己开车赶去教堂,路上经过一个红绿灯无意中瞄了一眼左前方的马路,顿时被一闪而过的身影给吸引住了,是楚菲和阅阅! 米娅激动的手心冒汗,等到车子可以拐到那里时早不见了母子俩的身影,开着车转了大半圈,还是没有。 将车停在路边,失落中她决定拨截图上的号码试试,不管是不是骗子,起码是个机会。 电话永远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米娅长吐出一口气,认命的开车去接养父,教堂里面传出来歌声,礼拜还未做完。 下车透透气,顺便欣赏欣赏教堂周围的景色,她又在前面不远处的树影下看到了一个抱小孩的女人,对,没错,是傅楚菲,米娅惊喜中奔过去:“楚菲。” 傅楚菲正准备上一辆黑色房车,慌忙回头,车边两个黑衣大汉伸手一拦,护着傅楚菲要上车,米娅被大汉拦在外面,挣扎着朝车内大叫:“楚菲,阅阅……” 车子里面传来阅阅的哭声以及傅楚菲手忙脚乱的安抚声。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别闹,阅阅,我才是你的妈妈,我才是你的妈妈……”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楚菲,求你见我一面,看在阅阅的份上。”米娅借此机会大声疾呼,“就算你不想见我,让我看一眼阅阅行吗?就一眼,我想孩子,求你了。” 车子缓缓开动,米娅内心一阵失望,好不容易碰到了傅楚菲,又眼睁睁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阅阅的哭声飘在空中,米娅听了恨不得冲上去,无奈两个大汉像铜墙铁壁一样阻拦住她的动作,最后把她推到了一颗树下,才扬长而去。 “阅阅,楚菲求你让我见阅阅一面……”米娅喃喃着靠在树杆上这次偶遇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阅阅。 然而,远去的车子在开出几十米后戛然停下来,抱着阅阅的傅楚菲从车里奔出来,米娅抬起眼看到此景忙激动的迎上去:“阅阅。” “妈妈。”阅阅扁着小嘴,小脸上遍布泪痕,张开小手臂向米娅伸去,要抱抱。 “阅阅,我在这儿。”米娅啜泣着接过小家伙,连番在小脸蛋亲了十几下,转而对傅楚菲说:“楚菲,谢谢你。” 傅楚菲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车,说:“对不起,我不是不想见你……” 抱着阅阅软软的小身子,米娅吸吸鼻子道:“我知道你有苦衷,是因为程珞吗?他为什么不肯见我?能不能安排我和他见一面,有些话我想当面问他。” “他不会见你的。”傅楚菲慢慢摇摇头,“我大概知道你要问他什么,我来告诉你吧,他的确在策划收购程氏的股份,但是他遇到了阻碍,所以最近他心情不好。” 第三百六十四章 怕你心中还有我 米娅问:“什么阻碍?我只知道他收购了一小部分股份,其它的我没做过什么,因为我当时还不知道是谁在收购。爱残颚疈” “不是你。”傅楚菲再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些事他从不告诉我,也是我无意中听到的,好象有股势力在保护程氏……” “势力?”米娅皱眉。 “或是某个个人。”傅楚菲的语气也显的不确定。 Dana?不像是Dana的作风,或是……不,怎么可能是秦桑岩,脑海里冒出秦桑岩就再也挥不去,也许真的是他彖。 停在远处的车开回来,两个大汉出现在傅楚菲的身边:“夫人,您和小少爷上车吧,别让我们难做。” 米娅纵有不舍,还是把阅阅还给了傅楚菲,阅阅被抱走的时候哭的撕心裂肺,在小家伙小小的世界里早认定了米娅是他的妈妈。 听的心酸,眼睛里泛起湿意,米娅背过身去,直到车子渐渐开远,才恍然想起来忘了要傅楚菲的手机号码,这样方便日后联系咪。 接上养父,把米利的拐杖放好,米娅回到驾驶座开车,米利瞧见女儿眼眶有点红问:“哭了?” “没有,眼睛有点涩,揉了揉就成这样了。”米娅乘着养父做完礼拜前特意找了洗手间洗了脸,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米利的心没有米妈妈细,所以没有再问什么。 吃完水饺,还剩下一些,米妈妈用保鲜盒装了放在便当手提袋里,让米娅带走。 开车到市中心,路过十字路口,前面一条街就是医院,米娅原本右拐的方向盘顿时停下来,前后都是向右拐的车辆,此时无法变道,从另一条街转过去,停在医院门口。 米娅上电梯,发现自己手里还拎着便当手提袋,路上遇到了护工,很热络的和米娅打招呼:“程小姐,又来看秦先生啊。”目光意味深长的转向了米娅手里的卡通便当手提包。 从对面的眼神里米娅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暧昧的信息,米娅虚笑了一下,快步往病房走,总不至于向护工详细解释自己不是对前夫念念不忘,是有事来找吧,算了,这些流言蜚语又不是第一次碰到,何必在乎。 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而进,秦桑岩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手里端着杯薄荷茶在抿着,听到后面的声音没回头。 盯着他脑后的纱布,米娅把便当手提包举了举:“我妈包的饺子,你要不要尝一口?” 秦桑岩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盯着那个漂亮的手提包,微微眯起了眼睛说:“好啊。” 米娅便拉开拉链,把保鲜盒拿出来,从里面抽了一双筷子一齐递给他。 秦桑岩接过去的同时皱眉:“怎么没醋?” 突然想起他以前吃饺子时最爱蘸醋,米娅撇嘴:“这儿是医院,我上哪个帮你找醋去。” 他猛然问:“上次吸管你是从哪儿买的?” “医院旁边的小超市。”她本能回答。 他不说话,灿灿的眼睛只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有本事从小超市买吸管,难道就不能给我买瓶醋? 米娅发现这人真的很得寸进尺,她好心把自己的水饺让给他吃,他还挑三拣四,她不侍候了。正要甩手走人,又按捺住了,她此次来可是问他事情的,弄僵了可不好。 “我去买。”最后她认命的叹气,转身往外走。 秦桑岩沉默,等人走后薄唇边渐渐勾起浅笑,用筷子夹了一只饺水扔进嘴里,嗯,虽说没了醋这个重要调料,饺子也没那么美味,但胜在心情好,吃什么都香。 米娅在楼下小超市转了一圈找到了蘸饺子吃的香醋,又想起拿回去倒哪儿,索性又买了一只碟子。 等她长途跋涉再次回去,桌子上只剩下一只空的保鲜盒,而里面的饺子早进了某个人的肚子,米娅哭笑不得,他这不是摆明了耍她玩吗? “饺水好吃吗?”她放下醋瓶,与钢化玻璃的桌面敲击的脆响,代表着她此时的心情。 “不错,这两天还在怀念你母亲包的饺子,想不到今天就吃上了。”秦桑岩看了看她的脸,微笑的点头。记得以前他们还没离婚那儿会米妈妈经常会包饺子,他往往能一口气吃三十个,今天这饭盒里一共才二十个,他还没吃过瘾呢。 米娅望着他脸上那柔和的笑,忽然间喉咙口堵了一下,心里的气跑掉大半,算了,他是病人,她不必为了一点小事和他置气。跑了大半天累的喉咙干涩,走到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水,喝了两口说:“对了,你干妈特别想你。” 秦桑岩不置可否,“你去看过我干妈?” “嗯。”米娅的手机响了,是个客户的来电,她接起听了很久,等处理完了见秦桑岩直勾勾的盯着她,病号服包裹着他挺拔如松的身材,他坐在太阳光里一点没有热的样子,皮肤深了一些,看上去干干瘦瘦的。 她抬眼,他的目光片刻后就收回了,她觉得他这样有点反常,歪头问:“大中午的坐在太阳底下你不热?” “还好。”他淡淡回答,“心静自然凉。” 米娅可忍受不了这种鬼天气,拿起包里的小纸扇对着自己扇了起来,并把手机打开,把那个截图翻出来举向他:“这个是不是出于你之手?” 秦桑岩远远的瞄了一眼,呷了口手里的薄荷茶说:“什么?看不清。” 米娅就走过去,把手机举到离他眼睛只有五公分的距离:“这下看清了吗?” 秦桑岩坚毅的眉目满是冷淡:“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 事到如今他还装,米娅吸了口气,双手环胸道:“前天我和朋友去吃饭,无意中听到有人在聊余家乐的事,余家乐你应该知道我给过他的名片给你看过,他是我请去调查楚菲程珞下落的侦探,可是很不幸,在他刚查到一点眉目的时候被人打晕了,之后一直被绑一家被法院贴上封条的酒厂废旧仓库里。他饿的奄奄一息,大小便也不能自理,是那两个人把余家乐救出去,并给了一部里面只有我号码的电话。据他们聊天时所说,是你请了一个炽闇的组织去救的余家乐,所以我想这份传真也应该是你的杰作。” 听闻到此秦桑岩挑了挑唇,没有否认,低笑着抿了两口茶说:“又是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报恩的?” “秦桑岩,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非得阴阳怪气的吗?”米娅听不下去了,无力道,“我既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是来报恩的,我只是想问个明白,你为我做的我心领了,也非常感谢,无论是兴师问罪,或是报恩我都做不来,因为不是我要求你做的,是你自己要做的。” 秦桑岩静静听她说完,唇角弯笑:“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再次深深吸了两口气,米娅按了按额头,好声好气的说:“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为我做的,只后请你不要再这样了,让我猜来猜去真的很伤脑筋。” “好。”秦桑岩看她头痛样子,不自觉的伸出手,半途又停顿缩回去,手指慢慢放在茶杯边缘上:“程珞和傅楚菲已经回了S市……” 提到这件事米娅益发头疼和失落:“我知道,我在教堂外碰到了楚菲和阅阅,可惜我只来得及抱了会阅阅,她们母子就被匆匆接走了。” 秦桑岩闻言蹙起眉:“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 秦桑岩低眉,随即说:“你最好不要私下见他们,程珞这次回来是冲着程氏而来,把他逼急了,说不定他会对你不利。” “不会,我不相信程珞会伤害我。”讲到这儿,米娅骤然想起了傅楚菲的话,“楚菲说有人或是有个势力在阻挠程珞收购程氏的股份,是不是你?” 秦桑岩面容沉着冷静,反笑着说:“你认为呢?” 他这一笑像点燃了米娅心中熄灭的火,她连连深呼吸,压着火气说:“秦桑岩,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做这些我很感谢你,但我在这里明确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做这些,我也不想欠你人情……” 秦桑岩轻轻一笑打断她的话,目光如炬,咄咄逼人:“你是不想欠我人情,还是怕看到我,怕你心中还有我?” “你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米娅急切的哼道,手指不禁捏的死紧。 第三百六十五章 四分之三的股份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爱残颚疈”视线从她的手上扫过,秦桑岩继而轻松一笑,话锋一转:“其实我是在帮程氏,如今程氏第一股东是我干妈,程氏垮了,我干妈心里最难受,你也知道她对程池用情很深,她又病着,我不想让她过于担心,我想让她在一个轻轻松松的环境里养伤,颐养天年。” 他的理由合情合理,米娅找不出破绽。 片刻后,米娅缓缓开车在路上,连日来发生的一切像场不切实际的梦,傅楚菲亲口承认暗中收购程氏股份的人是程珞,秦桑岩也警告她靠近程珞危险,这两个人曾是程珞身边最重要,也是最信任的人,不约而同的提醒她,她想否认都显的那么无力。 在程珞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躲了她这么久,就是为了报仇吗彖? 米娅不禁想笑,笑出了眼泪,在她的记忆里程珞纯粹、阳光、热情、积极向上,拥有独到的投资眼光,是个打不倒的小巨人,这要她怎么相信程珞是个锱铢必较的人,要她怎么相信程珞诈死,潜伏在暗处暗箭伤人。 父亲已经死了,关嘉也已经放下了,她以为过去的一切仇恨会随着父亲的死烟消云散,不再被人提起,程珞的报复令尘封的往事再度被挖出来,不管怎样她希望见程珞一面,当面把事情讲清楚。 次日是米娅给股东们一个交待的日子,清早她再次来到医院,和秦桑岩私下会面,再次提出要见程珞,希望他安排沔。 “我知道你有办法,我有重要的话跟他说。”米娅说的直接。 秦桑岩凝视着她,缓缓说:“你得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米娅满脸的风轻云淡:“如果他的理由非常合理,我想把我手上的股份分一半给他。” 秦桑岩一怔,又似乎意料到了什么反问:“你笃定他拿到这一半会收手?” “我不确定。”米娅摇头,“不过我会尽量,程氏是我父亲的心血,我不能看着它被毁掉,如果我赠予程珞我手中的一半股份能消除程珞心中的仇恨,我认为值得。” “这件事非同小可。”秦桑岩看着她漂亮而坚定的眼睛,低沉道:“你最好和我干妈商量一下,看她怎么说。” “我会的。”米娅点头,“关姨是程氏最大的股东,我必须和她说明白。那么,就拜托你了,下午我要向股东们有个交待,和程珞见面的事我希望中午能实现。” 秦桑岩沉默,最终点了点头。 他太了解她,表面上对什么都无所谓,骨子里却最重情,她对程珞还有情义在,不想赶尽杀绝,倘若赠予了程珞一部分股份既能打消程珞复仇计划,又能安抚股东们,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只是,他不认为这件事会这么简单,程珞也不可能这么快肯收手。 但有他在,他会保护她。 米娅简短的把事情告诉了关嘉,关嘉默许片刻拉着米娅的手说:“公司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对于程珞我当年也有不对的地方,我难辞其咎。” 得到了关嘉的首肯,米娅增加了许多信心,开车再次离开医院,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之前她拨的那串无人接中的号码,出于直觉她感觉打电话的人会是她想见的人,所以接起电话后她屏住呼吸,停了停问:“程珞是你吗?” “是。”回答她的声音沙哑粗糙如砂纸。 米娅太高兴了,能亲耳听到程珞的声音,证明他真的活着,“你能给我打电话我很高兴,能谈谈吗?” 电话里寂静了足有一分钟,里面的人回答说:“好。” 这次她听到了声音的不对劲:“你的声音怎么了?” 对方没有回答,“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当即切掉电话。 短暂的兴奋之后米娅一阵疑惑,这个人的声音完全不像程珞,会不会是冒充的?鉴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倒很有可能。 拨电话给秦桑岩,把刚才的电话内容告诉了他,秦桑岩静默几秒说:“不会错,是程珞,我已经确认过了。” 有他这句话她就放心了,至于那个声音有可能是经过变声处理的,一切等中午见了面自然就见分晓。 很快手机里接到了发来的地址和时间,米娅回到公司心神不宁的待到距见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拿上车钥匙准备出发。 “娅姐,你出去啊。”白绵绵穿着一身职业装,经过几天的锻炼已经像模像样了,打开一份需要签名的文件走过来。 米娅从笔筒里抽出笔三两下签完字:“我出去一下,如果股东们打来电话,你就说下午四点我会准时给他们一个交待,如果他们来了我还没回来,你先让他们到会议室去。” “哦,好的。” ?????见面的地点是一家私人会所,米娅停好车下去,有人过来低声说:“程小姐,请跟我来。” 来人个头极高,转身就往门里走,米娅紧了紧手中的皮包跟上去。 拐了几个弯,在一间隐秘的包厢门口停下来,领路的人打开门对里面说了声:“人到了。” 人还没有见到,米娅被这神秘的气氛弄的紧张起来,加之里面灯光昏暗,益发增加了心中的恐惧,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万一不是程事,是个圈套怎么办? 但是一想到秦桑岩曾说过的话,她不再有顾虑。 外面是大白天,乍一进去米娅还不适应这昏暗的光线,在空旷的沙发上坐下眯了会眼才看清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影,戴着墨镜,一脸的冷漠。 “程珞。”米娅叫了一声,“是你吗?” “不是我还有谁?”那人的声音和电话里没什么差别,异常粗哑,冷冷的像冰。 米娅听的心脏发紧,“你的声音怎么了?怎么成了这样?” “这得问问你的好父亲。”程珞扬起下巴哼笑着。 他坐在暗处,米娅完全不能看清他的面部表情,只依稀看个大概:“那场车祸薛璟誉查清了,与他无关。” 程珞挪了挪身体,目光犀利的看着米娅说:“真相往往藏在鲜为人知的背后,他的心狠手辣在商界是出了名的,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努力打量着程珞,仍看不清他的脸,米娅眯起眼静静问:“是不是他记恨于你和秦桑岩联手在我的婚礼上挑破你的身世令他难堪?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程珞似乎不想回答,冷冷开口说:“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翻当年的事吗?” 米娅微微一怔,真的感觉程珞变了,以前的程珞多么活泼开朗,眼前的男人完全像两个人,阴冷、淡漠,语气中还带着讥讽和不屑,无形中在两人间划出一道界线。 “程珞,我来是想化解过去的恩怨,别再恨了,我父亲已经死了,你再恨有什么意思。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我手里的一半股份分给你,你不要再报复了行吗?”米娅以商量的口吻说着。 “你想保住程池的基业?”程珞笑的嘲弄,身体向前,被墨镜遮住半边脸的面孔异常扭曲,“我呢?我就白白受那么苦?” “我父亲已经死了,你又能怎样?”米娅不理解程珞为什么死咬着程氏不放,“你就算整垮了程氏又如何呢?我父亲他再也看不到了,你报复到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快乐?你要钱吗?要多少,我给你。” “我知道你从程池那儿继承了大笔遗产,我不稀罕,我只要程氏。” 下定某种决心一般米娅眼睛清亮的看着程珞:“好,只要你答应我能好好经营程氏,让下面的几万名员工能享受到和从前一样的待遇,我愿意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你坐,你看这样行不行?” 似在判断她话中的真伪程珞不说话了,包厢里飘荡着寂静的因子。 米娅要赌一把,她不在乎董事长的位置,她在乎的是保住程氏,保住千千万万员工的饭碗,她更在乎的是程珞,这个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弟弟,她需要用力量去拯救他,这是她力所能及的,必须去做。 “不行。”短暂的安静之后,程珞缓缓的摇头。 “怎么不行?” “股东们不会接纳我,而我也不想坐你的位置,那没意思。” 这个也说服不了他,米娅呼吸微微急促,脸上平静的诱惑道:“股东那儿我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谁知程珞仍不为所动:“我对董事长的位置没兴趣,我有兴趣的是让程氏一点点倒掉,从此在这个地球上消失。” 浓浓的恨意从程珞嘴中吐出来,米娅有些无可奈何:“你这又何必,何不放下仇恨,给程氏一个生路,也给你一个解脱的机会。” “我给程氏机会?那程池给我机会了吗?”程珞恼恨的反问,声音如破冰一般穿过耳膜,米娅看着他手里拿着个遥控器往厚厚的窗帘上的按,窗帘转眼打开,他整个人处在一片光亮之中。 与此同时,米娅清晰的看到他的一只手臂空荡荡的,旁边的沙发上摆着假肢…… 是的,假肢……米娅再清楚不过了,养父腿断之后秦桑岩也给他买了一副,不同的是一个是手部假肢,一个是脚部假肢。 “怎么会变成这样?”米娅惊愕中站起来:“那次车祸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手会……” “为什么会断掉是不是?”程珞接着她不敢说的话往下说,阴沉的举起那只空荡荡的衣袖管,又摘下了墨镜,露出颧骨处的一块伤疤,“那场车祸我没死,我活了下来,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的手就没了,脸也成了这样,你知道当时我是什么心情吗?我想死……” 突如其来的事实太劲爆,米娅面容煞白,捂唇连连抽气,眼泪不禁淌下来,她能体会得到他当时醒来后的心情。 程珞放下了空空的袖管,冷然的笑着:“你别白废力气了,眼泪对我没用,我已经查清楚了,那场车祸是程池策划的,你在交警那儿看到的视频是经过处理的,那个司机不过是事先安排好的,当了替罪羊。” “那你为什么活下来了?是有人救了你吗?”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很明显程珞并不想提,“秦桑岩能帮得了你一时,他帮不了你一世,我会抓紧计划,直到程氏彻底灭亡为止。” “程珞,你真的要这样吗?”米娅苦口婆心的劝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程氏还是有很大的胜算,不要说我手里的股份,就算是关嘉和Dana的股份加起来也比你把其它的吞并的要多,你撼动不了程氏的根基,到头来浪费时间不说,也浪费了你的精力。不如放手吧,如果你认为我给你一半股份太少不足以弥补,我再多给你一半,你拿走四分之三行不行?” 程珞一听顿时冷笑:“为什么不给我全部?当个小股东对你来说多么侮辱,堂堂的程池继承人,程家大小姐最后成了可怜虫,岂不让人笑话。” 米娅苦笑:“对于我来说当不当大股东都无所谓,我必须保证的是在董事会还有发言权,那样我起码能看着程氏不走下坡路。” “你对程氏倒真的挺上心。”程珞语气满含挖苦,“程池那种人还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奇迹。” 第三百六十六章 自暴自弃 “对于你程池是十恶不赦,对于我他是我的父亲。爱残颚疈”米娅一个字一个字极认真的说道,“曾经为了你的事我和他决裂了,整整几年没回家,也不给他打电话,我就当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他那个父亲。然而他突然染病去世,直到他走掉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不管我恨他也好,不恨他也罢,他始终是我的亲人。自古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他终归是我的父亲,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程珞放下好不好?尽管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你看在那些年他待你如亲生儿子的份上不要再恨了行吗?现在美容业那么发达,你脸上的伤我想请整容专家治疗还是有救的。” “说的比唱的好听。”程珞低头戴上墨镜,用仅剩的一只手抚摸着沙发上冰冷的假肢,冷声说,“伤害已经存在,我心里的伤口永远也好不了,除非让我亲眼看到程氏土崩瓦解。” “程珞,你何必固执?”米娅眉头拧的快打结,“你整垮程氏或许简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程氏下面有多少员工,多少家庭会因此丧失经济来源,挣扎在温饱线上,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程珞低喝着:“拯救民生是政府需要考虑的事,这些不需要我去想,我要想的就是怎么把程氏一口口吃掉!” 见无法说服他,米娅失望加心,目光调向他只剩下半截的右手,伸出手去喃喃:“当时你一定很痛……妃” “不要在这儿假惺惺了。”程珞闪的极快,像躲避什么似的往沙发另一端缩去,慌乱中他踢中了桌子,发出刺耳的响声,门外的人听到动静敲门被他喝止:“滚!” 看着程珞不复从前的阳光,像个受伤的孩子缩在那儿,米娅咬唇上前扶他,这下似乎碰中了他某根神经将她推出去,急恼的吼着:“你也滚,你们通通滚!滚!不要来烦我,不要你可怜我,滚!!” “程珞,我不是可怜你,我是心疼你。”米娅的眼睛有了雾气,吸着气令自己镇静,“不管你和我是不是亲姐弟,在我心里从来没把你当外人来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亲兄弟反目,也有很多不是兄弟的人相处的比亲兄弟还要好,所以血缘不是维系感情的一切……砩” “你很啰嗦,滚……滚……”程珞暴怒起来,开始砸东西,水杯、烟灰缸、花瓶…… 正在此时有人从外面冲进来,拉住米娅说:“你走吧,他现在情绪不稳定……” 米娅看清是傅楚菲,点点头,按了按傅楚菲的手低声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号没变过。” 傅楚菲一面焦急的看着程珞,一面点头:“快走。” “滚……滚……”程珞已经在吼了,东西益发疯狂的砸过来,米娅迈步跑出去的时候听到里面很大的响声,接着是傅楚菲的闷哼声,心跟着揪了一下。 在没见程珞前米娅想过程珞对付程氏的理由,现在听清了,心情更沉重,父亲在世的时候的确有很多事做的不对,程珞恨他也情有可原,父亲死了,程珞把恨意转移和延伸到程氏上面,她不得不管。 程珞身上和心上都受了伤,体表的伤很好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适应和淡去,心里的伤却最难治。 她希望治好程珞的伤,让他重新生活在阳光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阴暗、暴躁、愤世嫉俗,把自己困在仇恨的深潭中,那样他会更不快乐。 包厢内,被砸中手的傅楚菲隐隐抽了两口气,走过去扶起程珞,直叹气:“你何必这样,姐是一片好意,你不相信别人,难道你还不相信她吗?所有人都当你死了,姐还义无反顾把阅阅收养回去,就算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把我们儿子丢下,她离婚后更不要提了,一个离婚的女儿带着一个孩子要遭受多少流言蜚语,想再找到幸福或是改嫁就更难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对阅阅还是不离不弃,精心照料着,可以看到她对你,对阅阅是真的用心。你刚才说那些话真的很伤人你知道吗?” 程珞怒极反笑,推开傅楚菲的手笑道:“呵呵,伤人?我是伤人了,又怎么样?你走吧,让我这个伤人的人一个人待着。” 傅楚菲没有再说下去,自从她回到他身边后他就一直这样情绪反复无常,她已经习惯了,谁让他是自己爱的人,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就算变成《巴黎圣母院》里那个丑陋的加西莫多她也会不离不弃,一路跟随。 上车发动引擎,手机仓促响起,米娅接起一听是傅楚菲。 几分钟后,傅楚菲来到了米娅的车内,米娅开着车来到附近一家休闲咖啡吧,点了两杯刚煮出来的咖啡。 米娅喝了两口,见傅楚菲一点没动:“不喜欢?” “谈不上喜不喜欢的。”傅楚菲摇头,“程珞整宿整宿的睡不着,白天又拼命喝咖啡,闻着这个味我就会情不自禁想到他痛苦的脸,喝不下去。” 米娅面色僵硬,喉咙哽咽,沉默了少许,招来服务员给两人换了另一种饮料,然后机械的咬着吸管喝着果汁,一杯果汁很快见底。 傅楚菲反过来安慰起米娅:“姐,你不要难过,程珞现在满心想要复仇,我想他需要的是正能量,而这份能量除了我,还有你能给,我们一起加油,一起把他从泥沼中拔出来好不好?” 米娅慢慢点头,盯着傅楚菲说:“这些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楚菲苦笑:“说起来就长了,简单的跟你说吧,他的脸受了伤,那块肉没了,露出了骨头,前后动过三次整容手术,目前脸上的状态是整容专家能达到的极限了。当初他不让我带着阅阅过来,我很不理解,很长时间生他的气,后来我渐渐明白了他是自卑,他怕吓着阅阅。前阵子阅阅被抱回来,本来阅阅和我们就不熟悉,一看到他就吓哭了,他当时脸就沉下去,一个人一言不发的走了,从那之后他就没见过阅阅,但是夜里他经常在梦中叫阅阅的名字……” 傅楚菲描述的非常仔细,米娅仿佛能一下子看到那个画面,画面里阅阅哇哇大哭,想要和儿子亲近的程珞却失落加痛苦,以至于留下一个狼狈的背影。 整理好情绪,米娅把心里很多疑问整理一遍,问出最想知道的那个:“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付程氏的?我父亲在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动手?” “除了手和脸,他的腿也出了毛病,他又不肯配合浪费了不少时间。程池在世的时候事业如日中天,程氏像个攻不破的堡垒,让他无从下手,人变的益发自暴自弃。自从他知道程池被查出绝症的消息突然一改颓废,开始积极做复健,渐渐的腿好的差不多了,主要是他的手和脸毁了,这令他的脾气喜怒无常。”说到这儿傅楚菲真切的看着米娅:“所以,姐,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不要生他的气,程珞真的很可怜……” “怎么会呢,我不会放在心上,我是难受。”米娅轻声道:“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些苦难想想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他恨我父亲我能理解,我不生他的气,我就是不想看到他这样疯狂,人的心一旦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很容易出事情。” “我劝过了不知道多少次,没用。”傅楚菲落魄的叹着气,“得到了程氏又能怎么样呢?程池又不在了,他以为他把程氏弄垮他就会快乐,我知道他不会,可是我也阻止不了。幸好你上任后又有秦桑岩暗中帮着,他复仇的脚步才慢下来。” 米娅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大约在大半年前秦桑岩还没失忆的时候曾跟我说过,他说程珞没死,是不是程珞联系过他?” “是的,这件事我是知道的,程珞这些年只联系过秦桑岩一个人,也只有秦桑岩一人知道程池没死,他们一直在合作做生意,程珞还去过北京。” “是不是央视广告招标那一次?” “好象是的,我知道你们把阅阅带到北京去了,我一听说他去北京我也想去,他拗不过我就带我去了。我偷偷躲在车里看到你们把阅阅照顾的很好,心里安慰不少。姐,谢谢你。” “一家人,不用客气,照顾阅阅是我应该做的。”米娅抿了抿唇,这么说她当时没有眼花,程珞真的出现过,不过不想见她,躲着她而已。 第三百六十七章 吸血鬼 “这些年你们经济上过的还好吗?”米娅想到在教堂偶遇时傅楚菲低调又奢华的代步工具,以及身边大量的职业保镖。爱残颚疈傅楚菲点点头说:“还可以,毕竟要生活,程珞再自暴自弃倒是没有忘了解决我们的温饱,他以前就有让人佩服的投资眼光,困难的是一开始没有本钱,赚的比较少,日子艰苦一些。后来慢慢积累就好多了,再后来他联系上了秦桑岩,融到了一笔钱,投资金额巨大,危险也大,回收速度比较慢,好在秦桑岩一直挺相信他的,今年年初得到了巨额的利润回报,他们五五分成。” 受伤后的程珞暴怒又自尊心极强,按道理他不会联系任何人,想不到早就和秦桑岩联系上了,如此看来在他心里还是比较信任秦桑岩的,意识到这一点她倒不怪程珞,他不向她求救是因为她是程池的女儿,他恨程池,所以连她一并摒弃在外。 和傅楚菲碰面,米娅了解到了很多这些年不知道的情况,更加对程珞心生怜惜,他有那样的遭遇确实是常人难以负荷的。 白绵绵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一见米娅便拉住人低声说:“娅姐,你怎么才回来,还有七分钟就要开始了,我都急死了。彖” “急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米娅拍拍白绵绵的肩膀,闪身进了办公室,倒在皮椅里伸手去端咖啡,发现里面是空的,便递给白绵绵:“给我冲杯咖啡。” 白绵绵接过去火急火燎的冲了一杯回来:“事情闹大了,所有股东都知道了,一个个气哼哼的坐在会议室等你呢,你想好了说法没?” “想好了,不要急,你这是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米娅慢悠悠的喝掉半杯咖啡,打趣道娌。 白绵绵白了米娅一眼:“我替你着急,你倒有闲心开我玩笑,也对,事情是你去办,我急什么。”说完自顾自的往椅子上一坐。 喝完一杯咖啡,米娅感觉精神头好多了,看看手表还有两分钟,起身对白绵绵说:“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我听到股东们在议论,事情是不是真是程珞干的?”白绵绵跟在米娅身后好奇的问,看米娅不置可否的样子又说:“要真是程珞做的可就麻烦了,对你极为不利,万一股东们联合起来找你兴师问罪怎么办?” 米娅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不容置疑:“不怎么办,我会告诉他们在其位谋其职,有我在的一天我不会让任何人恶意吞并程氏。” 白绵绵不由的狠命点头:“公归公,私归私,我相信你,娅姐,加油。” 这个会议开了一下午,所有不相关人员都被清除出来,白绵绵在外面等着,不时看手表,直到时间指向五点三十六分,会议室的门才打开。 率先出来的是股东们,脸色还算正常,关萼最后几个出来,她代表的是关嘉,还有张陌生面孔,白绵绵不认识,翻看参会人员名单才知晓这个人是Dana的代表,看样子今天的股东大会到的人是目前最全的一次。 “怎么样?娅姐,没事吧?”白绵绵紧张的迎上去。 米娅和关萼一道走出来,关萼对米娅笑道:“你新来的秘书挺关心你的,可得记得给人家加薪啊,现在这个社会肯这样替老板着想的人可不多了。” “等过了试用期一定加。”米娅直笑,“我也怕这样的人才跑了,多可惜。” 白绵绵看她们有说有笑估计事情解决了,扁嘴道:“我都担心死了,你们还有空取笑我。” 关萼看着眼前率真性子的白绵绵又笑了笑:“小丫头甭担心,她要真没两把刷子,也坐不到董事长这个位置上,你呀尽管把担心放到肚子里。就算再不济有我妈在,还有Dana的代表支持,那些股东不能拿你的上司怎么样,她的职位无人能撼动。” 米娅转而把注意力放到关萼和Dana的代表身上:“这次谢谢你们。” 关萼摆摆手:“客气什么,我是受我妈之托,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一大一小等着我回去开饭呢。” 米娅对白绵绵说:“绵绵,送送关小姐。” 她们走后,米娅把目光调到Dana的代表身上,邀请对方吃饭,对方摇头:“程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要回去向Dana汇报此次的会议内容,吃饭就不必了。” “那我送你。”米娅不再勉强,陪着Dana的代表等电梯。 楼下,白绵绵送关萼和Dana代表的车开走,白绵绵回头看着米娅欲言又止,米娅心情很好,手搭在白绵绵肩上:“有话要跟我说?” 白绵绵耷拉着脑袋说:“我刚接到我舅妈的电话,她说薛家开了家庭会议,所有人都反对他到S市来工作,最后我舅舅妥协,他说我哥和你在一起只有一种可能,让你去北京发展,工作由薛家安排。我哥当场拒绝了,我舅舅一气之下对我哥说如果他一定要到S市也行,不要想着当什么大官,就当个普通的公务员,一辈子沉在下面。你也知道的,我哥在政/治/局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有年龄限制,他早往上升了,用白老头的话说我哥升上去是迟早的事,下到地方上大小也是个正厅级干部,怎么也不可能当个小小公务员。这明显是我舅舅为了打压我哥的积极性出的下策,我哥呢根本不在乎,他还是说要到S市来工作,就这样他和薛家闹僵了。” 米娅听完想了一会说:“你想我怎么做?” “劝劝我哥吧,他现在只听你一个人的话,他有今天是他一朝一夕努力得来的,多少人想挤进政/治/局还挤不进呢,将来要想再回去可就难了,就算有白老头在,只要我舅舅不松口白老头也不会站在我哥这一边。” 米娅:“好。” ?????几天后,米娅特意坐飞机到北京去,从酒店打包了很多菜,然后开车回到家,再给薛璟誉拨了电话。 “怎么,想我了?”薛璟誉柔柔的问着。 米娅微笑:“我是想念你的手艺了,好久没吃你做的饭菜了。” “我大概下周回S市,到时候给你做些好吃的,想吃什么?” 米娅没有直接回答,倒是说:“我现在在北京。” “什么时候到的?”薛璟誉略感觉惊讶,“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在我家。” “等我,我马上到。” 薛璟誉到的时候米娅把餐桌刚布置好,去开的门。 “做了什么?”薛璟誉进门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看了眼她身上的围裙温柔笑道。 “没做什么,你是知道的,我对厨艺真的不擅长。”米娅无奈开口。 薛璟誉点头:“你不必会,我会就行了。”随即把花交给她。 抱着怀里的玫瑰花米娅嗅了嗅:“好香啊,谢谢。” 闻着从她身上发出的淡淡体香,看着她白如羊脂的肌肤,简直人比花俏,薛璟誉喉咙紧了紧,手指轻轻发抖抚摸过她的脸:“娅娅……” 他眼神的火热尽数落在米娅的眼中,她低头拨拨头发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薛璟誉一怔,默了一会:“绵绵都跟我说了,娅娅,我不相信你对我那么绝情,我说过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愿意付出一辈子……”他顿了顿后说:“你爱不爱我,无所谓,只要让我爱你,你只管享受我的爱,就是我想要的。” “你无所谓,我有所谓。”米娅拧着手指头,仰起脸,“你太好,太完美了你知道吗?反衬出我的自私、卑鄙、无耻和丑陋。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爱的人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的心,你的一切,她就是个吸血鬼,只会利用你……” “不要这样说。”薛璟誉打断她的话,垂眸看她,呼吸稍急促,“没有你说的这样严重,所有的都是我心甘情愿,你没有骗我,没有隐瞒我,你不要这样说你自己。” “这是事实,璟誉,请你看清楚,你为了我这样的女人值得吗?值得放弃那么好的仕途,以至于埋没你的能力到S市当个小小的公务员吗?你为了我这样的女人伤害你最亲的人,浪费了三四年的时间,到头来却什么也给不了你。” 薛璟誉脸色很不好,他发现米娅的脸色比他还要白,而她的声音铿锵有力,鼓点一样敲在心上,余音怎么也消不去,他摇头扶住她的肩说:“自古忠孝难两全,我没有三头六臂,无暇顾及到那么多,我最无法放弃的就是你,只能放弃我的亲人。” 第三百六十八章 可塑之才 “璟誉,你别这样,你这样要置我于何地?”米娅喃喃的说,“亲人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也是最爱我们的人,更是无法割舍的人,你不用说这种意气用事的话,万一被你的家人听到该有多么伤心。爱残颚疈我失去过亲人我知道这种滋味,不希望你再步我后尘,你明不明白?” “娅娅,我没想过要给你压力,我只是想表达我对你的心意,我也没有说彻底抛弃我家人的意思,我最大的心愿是在你和他们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薛璟誉连声苦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但是这个平衡点现在看来太难太难了,我只能暂时先选择你,至于家人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慢慢接受你,接受我们交往。” 米娅笑的涩而自嘲,“我毫不怀疑你对我的心,感动于你为我做的所有,我以为我找到了余生的依靠,甚至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可是这样的我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龌蹉,也很自私,我考虑的从来只有我自己,没有把你的感受考虑在内,我贪图的是你给我的温暖和纵容,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想过。当我真正站起来,不需要你扶着的时候我既狡猾又忘恩负义,我甚至在想找出你的错误,好掩饰我的卑劣想法。渐渐的,我想明白了,问题出在我身上,是我一再利用你,自私自利,不配拥有你的爱。”说完她拂开他的手,背过身去走到窗台那儿,平静的声音说着:“所以,璟誉,我们分手吧。” “分手吧”三个字像回音在薛璟誉血液里激荡,撞的他脚步不稳,摇晃着差点倒下去,他扶住旁边的书柜,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吐出声音:“是不是因为秦桑岩?是不是因为他?” “不是。”米娅没有回头,否认:“这是我与你之间的事,与他无关,你不要多想。彖” “我能不多想吗?”薛璟誉踉踉跄跄奔过去,双眼微红,扣住她的身体强迫转过来看着自己:“在游艇上你奋不顾身跳下海去救他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他……” “如果是你,我也会跳下去救人。”米娅摇头。 薛璟誉很肯定的摇头,抖着双唇说:“不,你不会,起码你不会什么也不想,那么紧张慌乱的跳下去,仿佛你最珍惜的东西掉下去一样。媲” 米娅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硬着声说:“璟誉,你何必比较,这世上最不能做的就是比较,因为看法不同,观点不同,比出来的结果也不同。是我不好,是我无耻,我提出分手不是想伤害你什么,我真正的目的是想你快乐,因为你和我在一起一辈子也不会快乐。” “我的快乐就在你身上,可你却不肯给我。”薛璟誉松开手,像全身抽掉力气一样整个人颓然不堪,以至于哽咽:“你曾亲口答应过我一年后要嫁给我,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你却反悔……” 听到此,米娅也于心不忍,然而不忍又能怎样,她只能把不忍吞进肚子里:“对不起,璟誉,是我失信了。人这一辈子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无法割舍,你有家人,有那么多爱你的人,你不应该让他们伤心。曾经有个情感专家说过,人这辈子适合自己的有两千个恋人,往往能遇到的就那么一两个,我不适合你,还会有适合你的女孩子出现。” “别说了。”薛璟誉仰面深深吸了口气,“娅娅,我需要冷静一下,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娅姐,你拒绝了我哥,正式提出分手?”白绵绵语露惋惜,又说道:“你会不会后悔,也许你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像我哥这么爱你的男人了,错过他就等于错过幸福。” 这是一个午后,米娅和白绵绵坐在公司附近的茶餐厅里品着茶,甜点的芳香弥散开来,一切看上去那么美好慵懒。 米娅喝着服务生刚送上来的奶茶,抿唇说:“我知道他是个好男人,我曾经被他的执着打动过,特别是在我刚离婚那会儿,表面上我很洒脱,其实我的心情无比低落,那里有一道深深有伤痕,那种感觉生不如死,世界都是黑暗的,活着好象没有任何希望。是他给了我温暖,给了我爱和包容,重新带给我欢笑,让我知道我还可以振作起来。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找个能在一起开心的伴吗?他不嫌弃我离过婚,带着小孩,无条件接受我,我有什么理由不选他呢?现实永远比想象要残酷,当我从悲伤中站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和他不站在同一个世界,面对他我会内疚,我会觉得自己很可怕,完全是个坏女人,我只懂得从他身上获取,从来不知道回报。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回报就是答应他一年后结婚,但这个承诺也食言了,我一直很自私。” “说到底你不爱他,你就不想再害他,因为你觉得对他不公平。”白绵绵倒是听出了几分,思考了片刻说,“娅姐,你不需要过分自责,你从来没有强迫我哥做什么,一切是他自愿的,他看事情看问题一向比别人透彻,其实他心里可能很清楚自己要得到的只是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他一直在强撑。”讲到这里停顿两下,白绵绵朝米娅抱歉一笑:“说了你别生气啊,娅姐,曾经我站在我哥那一边,因为我从我哥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对于司徒政这一生我是可遇不可求,所以我下意识的希望我哥能成功,因此每次我接近你都是在监视你,我怕我哥会输。现在我看清了,倒想尊重你的决定,因为我看懂了一件事,这世上最不能强迫的就是爱情。不管是你也好,司徒政也好,你们虽然拒绝了,但是总比欺骗和伤害要来的轻。” “绵绵。”米娅感动于白绵绵的体贴,“其实你不说我早看出来了,说是你监视我可你从来没做过对我不利的事,所以我不怪你。” 白绵绵露出开心的笑脸,拉住米娅的手:“那就好,娅姐,说实话我和你谈得来,舍不得和你决裂,就算你当不成我的嫂子,我也不会生气,起码我们可以当姐妹,当朋友,除非你嫌弃我。”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别看你平常大大咧咧的,做事还是挺稳重的,你当我秘书这几天几乎没出过差错,冲这一点我就对你另眼相看。”米娅刮了刮白绵绵的鼻子。 被这么一夸奖白绵绵倒缩回头,摸着鼻子难情的笑起来:“真的吗?我笨手笨脚的,和郭秘书相比我差远了,我以为你会嫌弃我做事手脚慢呢。” 米娅并不赞同:“你怎么会笨呢,好歹也是留过洋的,见过世面,做事慢一点也是怕出错,你以前一事无成不是你笨,是你不肯用心,这世上没有笨人只有不肯用功的人。你的英文不错,帮我不少忙,你的努力可是有目共睹的,你做的报表和统计的数据我看快赶得上郭秘书的水平,你可是个可塑之才,只要再加以锻炼,假以时日你就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想不到米娅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白绵绵受宠若惊:“娅姐,有你这句话以后我会加倍努力。对了,你即将出国出差,翻译找好了吗?” “我如果想带上你,你愿不愿意去?”米娅放下奶茶杯,偏头一笑。 “愿意,愿意。”白绵绵忙不迭的答应,能跟着程氏董事长出国去各个分公司巡视这可是天赐良机,一来她可以得到锻炼,二来她能更好的胜任秘书这个角色,对整个公司有更全面深入的了解,一举两得。 三个月后,米娅带着团队浩浩荡荡回国,这次去国外各个分公司巡视的成果颇丰,一回去就马不停蹄整理资料,召开股东大会汇报行程及收获。 忙完一系列的事情,迎来了国庆小长假。 米娅得空在家休息,开车回去米妈妈又唠叨想阅阅,其实米娅心里也想的紧,尤其知道阅阅就在S市,她和傅楚菲近来暗中联系,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安排和小家伙见个面。 吃完饭她回房间往傅楚菲手机上拨电话,听说了米娅的提议,傅楚菲为难起来:“恐怕不行。” “楚菲,拜托了,我和我妈真的都特别想阅阅,你让我们见一面行不行?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姐,你不要误会,不是我不让你见,是阅阅不在我这儿,程珞已经答应了秦桑岩,把阅阅送到他那儿住两天,听说是秦桑岩要求的,他也挺想孩子的。要不你去秦桑岩那儿看阅阅吧,我想他应该不会不让你看的,程珞最近看我看的紧,我想如果阅阅被抱回来,我想私下里给你看孩子也比较困难。” 第三百六十九章 十次有八次不行 隔日,白绵绵送来了一份请帖:“晚上记的带着,入场的时候要凭这个才能进去,地点在世茂大酒店7号大厅。爱残颚疈” “嗯。”米娅歪歪嘴接过来,看了一眼请帖,身为程氏最高决策人,这种一年一度的工商酒会她不得不去。 “绵绵,要不要陪我去?”米娅深感参加那种酒会会无比的无聊,带上白绵绵相信会有趣很多。 “不行,我一会要飞回北京了,我姥姥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回去帮着劝劝我哥。” 米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些,郑重的拍着白绵绵的手臂:“那你快回去,你哥的情绪可能有些不稳,你帮我好好劝劝他。妃” “我会的。”白绵绵也郑重的点点头。 晚上七点半,米娅踩着时间准时到达世茂大酒店,那里已经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接手程氏快小半年了,S市一共又那么大,米娅的面孔早就在商圈中混熟了,来打招呼的人比以前只增不减窈。 像这种酒会吃喝第二,社交第一,来的人都抱着多结交的目的而来,自然满场都是打招呼的身影。 米娅展露出招牌笑容,手执香槟应付着一拨拨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搭讪、寒暄、交流,并有条不紊的交换着名片,以至于带到酒会上的二十多张名片很快发完了,等再有人想要的时候,她只好笑着说抱歉。 “程小姐,你今天挺漂亮的。” 米娅应付完一拨人,准备去洗手间,刚转身碰到了胡素。胡素仍然是神采飞扬的女强人,眉目间流溢着十足的自信,尤其今晚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深V领压褶雪纺连衣裙,涂着黑色指甲的手握着晶莹纤细的水晶杯,摇曳着风情往米娅面前一站。 “谢谢,胡小姐今天也很漂亮。”米娅低笑着与胡素碰杯,她今天身着紫色的单肩鱼尾晚礼服,头发简单的挽成韩式发髻,松散中见精致,全身上下只有耳朵上戴了一副钻石耳钉,低调中显出简约的大气,衬的她的肌肤如瓷如玉,莹润有光泽。 “我以为程小姐今晚会带男伴,没想到是一个人前来,我倒是带了。”胡素温温婉婉的低头一笑,十足的羞涩女人的娇态。 米娅顺着胡素下巴抬落的方向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是秦桑岩。目光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转而低头抿酒,浅笑点头:“胡总和秦总还真是郎才女貌。” 胡素看着米娅言不由衷的样子,眼眸变的深而暗,微笑:“说实话,上次在广州秦总当着你的面跳海,我以为你们会破镜重圆,着实消沉了一阵,但是过了这么久你们好象没有和好的意思,所以我才放心大胆重新去追秦总,没想到他对我并不讨厌,还主动邀请我当他今晚的女伴。” 米娅笑而不语,目光转到远处被谈论的对象秦桑岩身上,他正举杯和几家公司老总说笑,他个子高,又大病初愈,身形益显挺拔,大概是脑后还有伤疤的缘故头上戴了一顶韩版黑色套头帽,五官尤为突出立体,今晚又穿的是件贵气优雅的高级定制西服,显的潮味十足。 “那我先过去了,程小姐有空的话我们再聊。”胡素说。 “好。”米娅收回目光,举了举杯,点头。 等胡素一走,脸上的笑像墙上粗糙的灰一般再也粘不住,米娅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也许是酒喝多了,有点头痛,也许是这里空气不好,到处是香水味,呛的人难受。 喝了一大口香槟,想把难受的感觉压下去,酒却在胃里灼烧。 有人在旁边窃窃私语,“赫赛集团要插足的领域也够多了,自上次投股十艳,正式插足珠宝行业后,秦桑岩又把触手伸向了新能源那一块。听说他和能源局联系上了,得到了重点扶持的承诺,光注册资金就达几十亿,十足十的大手笔,回报也是相当惊人的。” “我最近就是听了这个风声买了赫赛大量的股票,一路看涨,行业好到不行,赚了一笔。” “你我呀也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赚点小钱,人家有资本有人脉,能搭上能源局这个顺风车,咱们也只有干看着别人发大财的份。” …… 父亲在世时能源那一块一直是他想涉足的,但因为种种原因搁浅着,米娅也是无意中才翻出父亲留下来的一份关于能源的计划书,综合分析后她认为可行性极大,最近她一直在搜集和整理这方面的资料,准备重整旗鼓,把父亲未完成的事业变成现实。只要年底股东大会上通过,明年就可以正式进军能源市场,没想到又被赫赛想在了前面,心中不免懊恼。 米娅离开大厅,往洗手间走,里面刚好有人在说话,声音还不低。 “姓程的和秦桑岩离婚这么久没戏了吧,我看秦桑岩今晚的女伴是十艳的总裁胡素,两人往人前一站真是天作之合,可就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怎么说?” “你不知道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小三佟拉拉的专访吗?佟拉拉哭诉自己是被利用的,秦桑岩拿她当替身。” “替身?怎么个意思?”女人不解。 “佟拉拉回忆当年被包养的经过,说是当初秦桑岩主动捧红她的,听说秦桑岩和姓程的挺相爱的,就是缺乏沟通什么的导致夫妻间有点隔阂。这姓秦的对老婆倒一往情深,在家里被冷脸以对就到外面找和老婆相似的女人寻求安慰,这佟拉拉无论身材啊脸蛋啊倒与姓程的有几份相似,就这样他俩就勾搭到了一起。好景不长,秦桑岩故意高调在媒体面前和佟拉拉秀恩爱,为的是让家里的老婆吃醋,哪知道这姓程的根本不吃这一套,秦桑岩心灰意冷下才会越做越过分……” “不管怎么说这姓秦的也有不对的地方,再怎么样也不能包小三啊,这男人啊一偷腥性质就变了。再说了,这佟拉拉是个小三,小三的话能有多少可信度?” 第三百七十章 身体还是心理 身为主办人,工会主席到的有点晚,一来就走到台上用话筒向大家致歉,并宣布开场舞。爱残颚疈米娅没什么心情跳舞,拒绝了几个争先前来邀舞的男士,退到角落,一边漫不经心的摇着杯中的香槟,一边若有似无的打量着舞池中的男女。跳舞中的胡素双颊微红,裙摆飞舞,卸下刚强的外表像个公主一般和秦桑岩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而舞池外,胡素和秦桑岩又成了大家的话题。 “跳的不错,挺配的啊,嗳,你说秦桑岩和十艳总裁会不会有戏?” “男未娶,女未嫁,有戏也正常。妃” “嘘!小声点,姓程的在场。” “怕什么,他们不是离婚了吗?你没看见这两人从进来到现在谁也不跟谁打招呼。” “话虽这么说,最近那个小三又上报了,听说媒体追着问专访内容是不是真的,今天要不是保安措施做的好,记者们早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了。裾” “噢,我知道,就是佟拉拉说什么秦桑岩和她出轨是基于想引起姓程的注意吧,网上的这个帖子我看过,真假的?” …… 米娅头痛的很,怎么跑哪儿都有人在八卦,她绷起脸,顺手把香槟丢到路过的侍者的托盘里准备转身,不巧遇到了田泉,田泉即是工会主席,又是一家企业的老总,今年刚被选举成S市的工会主席,其组织和协调能力有目共睹。 “程小姐,你今晚真漂亮,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田泉是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士,彬彬有礼的前来邀舞,语言中十足的真诚。 众人的目光顿时投过来,米娅推辞不了,挤出笑慢慢伸出纤纤玉手说:“当然。” 开场舞跳的人不多,米娅和田泉一滑进舞池,刹那间成了焦点之一。没跳两分钟田泉就感觉米娅的心不在焉,低笑着:“程小姐不太喜欢和我跳舞?” “不是。”米娅忙收回思绪,“我今晚有点不舒服,可能是酒喝多了,男先生知道的,忙工作忙久了每个人多多少少有点胃病。”她当然不会告诉田泉自己心不在焉是因为旁边共舞的两个人,至于原因她想可能是由于周围人的议论声,大家都想看她和秦桑岩,还有胡素的好戏,虽然他们之间什么交流也没有,但这种被人当成戏子看的感觉令她十分不舒服。 田泉的眼眸在雪亮的水晶灯光下掠过一丝了然,说道:“但愿不是因为秦总在,令程小姐不自在。” “怎么会?”米娅几乎是下意识急急出声,瞬间又收了收声,平稳回道,“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田总该不会和周围的人一样等着想看八卦吧?” 看米娅歪头轻松的表情,田泉禁不住一笑:“当然不会,不过实不相瞒,我和秦总私交甚好,他和程小姐结婚那会我在国外出差没能赶得回来喝喜酒当时还深表遗憾,现在看你们劳燕分飞突然觉得世事无常。有时候有些事情外人看着清楚,当事人心里却是糊里糊涂,不免教人着急,真想推一把。” 田泉这段话看似闲聊,仔细一听倒听出弦外音来,米娅没有贸然接话,目光转身别处,假装对他的话不在意,突然在舞池外的人群中看到了司徒政的身影,他同样端着一杯香槟,靠在一只精雕的白色大理石柱上,视线正凝视而来。 米娅侧了侧头,随着音乐与田泉交换身姿,一束舞灯打过来,逼的她眯起眼睛,看见秦桑岩和胡素舞到他们身边,两个男人短暂交流着,秦桑岩和田泉说完话低头认真的与胡素共舞,自始至终没看田泉身边的米娅一眼。他不知道在胡素耳边说了什么,逗的胡素咯咯笑起来,酥酥娇娇的笑声引人浮想联篇。 音乐在一分钟后停止,米娅的太阳穴又开始跳动,心口像被人撕掉一块,难受的紧。 田泉看她脸色不好,扶她步出舞池:“程小姐,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如果在平常米娅巴不得早点走,可是今天不,她偏偏想留下来,偏偏想分析清楚自己这不舒服的感觉是来自于身体还是心理,她想弄明白。 摆了摆手,她按了按太阳穴,指着远处的沙发说:“我没事儿,田先生,谢谢你,我想一个人静静坐会儿。” 田泉扶她到沙发上坐好,便点头离开了。 大家都在忙玩应酬,沙发上几乎没人,米娅得以空闲,低头按了几分钟额头感觉渐渐好多了,睁开眼睛面前多了一杯温水和一份意大利面,顺着执水杯的宽厚手掌看过去是一张被光晕闪的有点模糊的脸,但她还是认清了此人是司徒政。 “谢谢。”她没有拒绝,慢慢喝掉温水,端过意大利面吃起来。 “感觉怎么样?”司徒政静静坐在她身边,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摇曳着高脚杯中的琥珀色液体。 “好多了。”米娅擦了擦嘴唇,垂眸,一晚没有进食吃完食物人变的精神多了。 随后有一个小时,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酒会进行到高-潮,即将进入尾声,司徒政才站起来,深深望了她两眼说:“娅娅,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我祝福你能找到你的幸福。” “谢谢。”米娅只能说这两个字。 “那我先走了。”司徒政点点头,走进人群突然又止住脚步回头对她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抓住幸福的时候就要抓住,名利和事业是追求不完的,钱也是赚不完的,与这些东西比起来个人感情的归宿更重要。你应该放下过去,考虑自己的未来,或许你会发现你的未来一直在你身边,就在不远处。” 米娅茫然,司徒政转头看了一眼左手边的方向,然后政轻轻笑了一下,双唇轻启道:“祝你好运!你和娇娇都是我的妹妹,如果可以,我希望也能在今年喝到你的喜酒。” 视线定在司徒政所指的那个人身上,那里以秦桑岩为交际圈,众人正在交谈着什么,米娅紧咬住唇,不知道司徒政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是啊,就算胃再疼,心怎么会痛呢?她不得不承认,今晚看到秦桑岩和胡素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就翻江倒海的难受,就像要失去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般失落、恐慌。 散场后,各式名车争相从酒店开出,米娅出来的算比较晚了,还是碰到了车挤车的现象,她坐在林肯车里吩咐司机把车倒回去,等其余的车散了再走。司机倒车的过程中差点与后面一辆开过来的悍马车撞上,米娅想看看有没有把别人的车蹭到,摇下车窗却见悍马车里坐着秦桑岩,此时光线不明,他的眼眸却亮而清,透出逼人的气势。 他也看了一眼几乎与他的车相撞的林肯,见没事之后准备摇下车窗,米娅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突然出声:“秦桑岩,我有话要对你说。” 升到一半的车窗停住,随即摇下去,秦桑岩看向她,米娅吸了口气说:“我……” “秦总。”一声响亮的声音插/进来,后面一辆开过来的车内俨然坐着胡素,她双腮粉红,面带羞涩:“能送我一程吗?这车好象出了毛病,一会我让司机开去4S店去修。” 秦桑岩颌首,亲自下去开车。 米娅僵着身子没回头,却能听到胡素踩着一阵欢快的高跟鞋钻进悍马车内,随着车子砰一声关上门,她默着脸按下按钮,将车窗升起来。 林肯车静静停了十几分钟,开出酒店大门。 抵达公寓楼下,米娅让司机开车走了,这套公寓是她刚买下的,自发现程珞真的没死之后,她发觉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的程宅实在是冷清,尤其是每次想到程珞被害成了残疾,她的心就绞痛,程宅里曾经是她认为拥有最美好回忆的地方,如今住在里面只感觉到无比空冷。 她无法去责怪父亲,因为父亲已经走了,对程珞的伤害却时时刻刻存在。 搬到这套公寓,不用想那些事,她的心情会好很多,就是没人做饭,精装修厨房成了摆设,只有榨汁机、冰箱和咖啡机会用上。 刚回到公寓,她用脚踢上门,手机在包里响着,接起是秦桑岩的声音。 “你说有话要跟我说?” 听到他的声音积聚在胸口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她不想冲他发火,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这么做,便僵着声音不说话。 两人无声的沉默过后,秦桑岩说:“你别误会,我邀请胡素今晚当我的女伴完全是想还她一个人情。” ∩﹏∩∩﹏∩∩﹏∩∩﹏∩ 明后两天各万更。 第三百七十一章 别闹了好不好 “你不用解释什么,我也没误会什么,秦总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出来应酬真不该是你这种刚出医院的病人要做的,你要做的是在家好好调养,等养好了再回来风/流快活,别只顾享乐,到时候旧病复发,乐极生悲,后悔就来不及了。爱残颚疈”米娅语气难掩讥讽。 秦桑岩先是怔住,随后淡淡一笑,很淡的那种,近乎冷漠:“这就不劳程小姐费心了,反正人情你也还了,以后你我两不相欠。如果程小姐再说下去,我倒以为程小姐对我有意思。” 他的语气飘在耳畔仿佛能洞穿人心似的,直听的米娅下意识的窘迫,幸好隔着电话,她顿一顿尽量心平气和的说:“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是你秦总莫名其妙打电话过来解释,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不是你说要有话跟我说的么?既然这样,那没什么好说的了。”秦桑岩说完就要收线。 一下子想起傅楚菲的话,米娅脑筋转的飞快,条件反射的说:“等一下。彖” “程小姐还有什么指示?”他语露嘲弄。 “我……”米娅皱眉,很不喜欢他如此说话,但为了阅阅,她必须放下身段,低下声说:“我听说阅阅在你那儿,能不能让我见一面,我妈挺想阅阅的。” 他似笑非笑:“一会你,一会你妈,到底谁想见阅阅?枋” 手指紧紧握住手机,她又怎么听不出他的明知故问和故意刁难,有求于他,也只能好脾气的回答:“我,还有我妈。” 相较于她的严肃认真,他反倒一副调侃的样子,“你这是在求我吗?这可不像程小姐你,你可是从来不求人的。” 她脸部僵硬,感觉被他当猴耍一般恼怒,“秦桑岩,你不让我见孩子就直接说,何必这么挖苦我!” 与她的恼火相反,他益发的气定神闲:“瞧瞧,我才说了一句你就受不了,你这种状态怎么适合见孩子。”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米娅此刻是忍无可忍:“秦桑岩,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他依旧搓着她的火,随即说:“我就在你门外,如果你现在开门,我或许会考虑让你和你妈见见阅阅。” 他在门外?米娅下意识的跑到门后,透过猫眼看过去,他果然在门外,恍然间想起很久也有这样一次他们隔着门说话,然后他就进来了,再然后…… 她的脸颊骤然发烫,喘-息着把手机按在胸口,定了定神才拿起来放到耳边:“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就在电话里说让不让我见阅阅。” 他笑,讳莫如深:“阅阅在我这儿只待半个月,半个月后程珞打算把阅阅母子送到国外去定居,有可能他们再也不回来了。” “你瞎说!”米娅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阅阅,一颗心顿时揪起来:“我是阅阅的合法监护人,没有得到我的允许,程珞不会把阅阅带出去。” “你是阅阅的合法监护人没错,问题是你会站出来和程珞争吗?他们才是阅阅的亲生父母,你不会忍心和程珞对簿公堂。” 一句话戳中了米娅的软肋,从小她就没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因此她希望阅阅有一个温馨快乐的童年,不留有遗憾,所以她不想拆散阅阅和亲生父母团聚才一直在让步。就算此时听到程珞要送阅阅出国,她也不想动过去争的念头,只是阅阅还太小,她真的舍不得。 就在米娅不知所措的时候,秦桑岩又抛来橄榄枝:“不过我可以去争取,我的话程珞应该还会听上几句。” 米娅咬唇不出声了,她当然知道自己去和程珞说会引起程珞的反感和反弹,说不定马上送阅阅出国,如果秦桑岩肯出声,说不定会有转机。 如此一想,她的意志松动,转身手伸向门锁,一闭眼猛的拉开,门外的秦桑岩抬着小擘靠着门框,突然身体向她倾来,额头抵在她的额上,轻蹭,随即一只沉重的手臂揽到她颈后:“你总算开门了。” 他的身上有一种慵懒与轻佻,薄唇间吐气时一股酒味,衣服穿的七零八落,衬衣一半束在裤子里一半皱皱的露在外面,领带早就不知去向。 “刚才在酒会上可没见你喝这么多酒。”米娅被他的身体压的差点喘不过气来,无奈的想把他推开又推不开。 “田泉说的没错,你挺注意我的嘛,酒会上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原来是装的。”进门后的秦桑岩像个无赖一边往她身上赖,一边嘻嘻笑笑说个不停。 “装的人是你吧,刚才在电话里怎么没觉得你醉成这样。”米娅在心里直骂混蛋,后悔开了门,不由挖苦道,“在广州酒店好象也有这样一次你喝的大醉跑到我房间赖着不走,你又想故伎重演?” 他伸出一根手指晃着:“一招鲜,吃遍天,懂不懂?” 满嘴的酒气醺的她想吐,米娅实在是受够了,拽起他的手臂要把人撂开,可是下一秒就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攥紧,同时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告诉我,今晚你在气什么?” “谁气了,是你想多了。”米娅一时闪烁其词,心中暗惊,难道今晚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 他埋在她粉肩上,鼻腔里喷着热气,磁性的嗓音低柔,“娅娅,我们和好行不行?闹了这么久,你也闹够了,该解气了。” “谁和你闹?”脖子被他勒的快喘不上气,米娅益发没好气道,“你不要偷换概念,我和你早离婚了,现在是陌生人,哪来和好一说?请你出去!要发酒疯回家发去!” 他慢慢松开对她钳制,她当他终于清醒了,有自知之明了,却不料他再度欺上来,这次是整个身体的重量,差点没把她压垮,她真心觉得脖子要断了,抽着气声音还没出喉咙,便被一个突来的阴影吸附住唇瓣。 她本能的紧闭双唇,阻挡他的进犯,大脑却短暂空白。 他恶劣到用牙齿咬,软嫩的唇瓣禁不住几下疼到麻木,情不自禁就张开了。 他的舌头得逞一般钻探进去,里面的滋味他至今记的清清楚楚,清晰的现在脑海里,她力气不敌他,就用手去掐他的身体,记的以前他最怕她掐人了,果然他频频抽气,声音都颤了:“泼妇。” 她企图乘此机会推他,怎么也推不开,渐渐失了力气,他当即又补了一句:“不过谁叫我喜欢呢。” 米娅如困兽一般又恼又气:“无赖!” “还说没闹,要不要我把酒店的现场录像调过来给你看,今晚你一直盯着我和胡素,跑哪儿都盯着,你还说你不是生我的气。”他低低的笑着将她牢牢压在门后,牙齿顺着她的脖颈向下一路厮磨。 米娅倒吸了一口气,咬牙不吭声,心知自己今晚在酒会上失控了,难堪的同时全身肌肤泛起烫人的粉红。 他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和身体的变化,手指滑过她漂亮的脸部轮廓,目光深邃望进她眼里:“如果今晚我强要,会怎么样?” 她刹时心尖颤抖:“你别做无耻之事,我有未婚夫。” 他眉心一紧,狠狠含住她的唇,炽热的气息瞬间把她包围起来,她感到一条濡湿的软舌在自己尖嫩的下巴上来回舔着,时不时的吸吮着,仿佛要把她的下巴给吞进腹中去。 痒意撩-拨出阵阵难以形容的酥-麻,虽隔着衣物却阻碍不了异样的电流充斥着全身上下每一只毛孔,体温渐渐上升,米娅被他吻的头昏眼花,气喘吁吁,感觉寸步难行,抽离不得。 不,不行这样…… 仅有的理智使她抽出最后的力气,可是他稳刀泰山的身躯伫立不动,她的力气很快又消耗殆尽,不死心,又再试一次,他突然把她抱起来,扔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去。 等她手忙脚乱想起身发现胸前一凉,原来他把她身上的单肩礼服拉下去,直褪到膝盖那儿。 她一面护住身体的三个部位,一面喘息着尖叫:“秦桑岩,你这属于私闯民宅你知不知道,不要让我报警,那样大家都难看。” 他俯身压下来,玩笑的笑着:“你报吧,我巴不得明天娱乐媒体把这条消息登上去,这样你身上自然而然贴了标签,你就是我的了。” “你……”米娅这下彻底要疯了,挣扎着仰头,“我永远不可能是你的,我有未婚夫,你听到没有,我有未婚夫。你难道不明白吗?你这样属于犯罪,犯罪你懂不懂?” 第三百七十二章 如此羞辱 “你是说强-奸?”他霎时嗤之以鼻:“别想骗我,你们已经分手了。爱残颚疈薛璟誉的调令根本没下来,被薛家人压着,他这辈子离不了京城,也不可能走出京城,离了京城他薛少就什么也不是。”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米娅呆了呆,吃惊于他知道的如此详细,三个月前薛璟誉说调令马上下来,如今却不见他的踪影。 他攫住她的下颚,笑:“你别忘了我在北京也有生意,随便和某个部长官员吃个饭,内幕消息自然就出来了。” 米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听薛璟誉的事,只感觉自己原来在他面前一直是透明人,这种感觉令她不舒服,甚至是恼火:“秦桑岩,你无不无聊!” 他脸上的笑容很快隐去,因为他看到了令自己更感兴趣的东西,她的酥-胸本来就诱人,一只手护住下面,还有一只手臂要忙着横在胸前挡住娇颤的蓓蕾,想当然用力之下就把本就丰-满的酥胸压的既变了形又使人看了血脉膨胀彖。 米娅自然是敏感的感觉到了他目光的炽热,又不敢贸然移动双手,那样只会把自己更加暴露在他面前,于是益发夹-紧-双腿。 两团白嫩的柔软随呼吸起伏不定,一/波/一/波的,一股乳香混杂着体香摧毁着男人的意识,秦桑岩直接拨开她的手,像拿玩具一样简单,三两下扣在她头顶,大掌覆上去,立刻感受到它的弹性与滑腻的感觉。 她感觉一股电流袭来,不禁“啊”了一声,同时又感觉到蓓蕾胀起来,而他的牙齿在上面轻咬,如获至宝枋。 “你干什么,走开!走开!”她快被他折磨的哭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沦陷,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无能为力的扭着身子,恨不得想找个小洞钻进去,难堪的咬唇别开脸。 他平复自己的渴望,扳过她的面孔与自己直视,声音刻意低了几度:“娅娅,我们和好行不行?和好我就不碰你,我们好好谈谈。” 什么逻辑?米娅听不懂,只感觉到了羞辱,咬牙:“有你这么无耻的吗?你放开我!” “不放。”他的指尖划过她泛着水光的蓓蕾,那上面有他吮/吸过的口水,米娅无法抑制生理反应,喉咙里溢出欢吟。 “放开了你就不理我了。”他嘴里喷着酒气,亲了亲她的双唇,语气如同一个害怕没糖果吃的孩子。 “不会,我保证!”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情况下只要他不再进犯,她只能妥协,保住自己要紧。 “你保证?”他眼神闪着不信的光芒。 她忙不迭的点头,加重口吻:“我保证!” 他眯开眼,似在考虑她话语中的可信度,过了会儿从她身上起来,坐到沙发尾那儿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捡起褪到膝盖的礼服遮住迷人的身段。 她呼吸急促而凌乱,匆匆把礼服拉好,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坐起身赤足踩在地毯上无声的退到他对面沙发的背后,颤抖的手指着门说:“出去!” 立刻换来他的不满,摇头失笑:“我就知道你会过河拆桥。”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马上走。”身体上仿佛还留有他撩拨时的电流,她不适的抽着气,压下体内的燥热。 “如果我不走呢?”他缓缓站起来,脚步不是向门口迈,而是向她靠近。 与他仅有一个沙发之隔,她僵白着脸,顺手拿起旁边的话机冷冷的威胁道:“如果你不走,我打电话让保安来请你下去。” 听到此,他抚额,嘴角牵出一抹弧度:“你这样又何必,我只想好好谈谈,难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秦桑岩,你先是无耻的侵犯我,现在又说要单纯的谈谈,谈什么?哼,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再不走我真的打电话了。”差点被他得逞的恐惧还在,米娅的牙齿控制不住的直打架。 谁知秦桑岩不退反进,几步绕过来,唇线僵直:“你想闹大就打,我不介意。” “你……”她不想和他干耗下去,后退躲开,他的身形更快,闪电般冲上来,她尖叫着被他箍制住,从后面紧紧抱住纤腰。 他的脸亲密的贴着她的脸,声音轻柔:“别动,我只要五分钟,就谈几句。” 米娅再也不上当了,踢着腿情绪激动:“你又要干什么?放开我,秦桑岩,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别吵!”本来酒精就上头,秦桑岩感觉被她这么一吵头更大了,索性把人横抱起来大步往卧室走,然后甩到床上去。 米娅被丢的七荤八素,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又被他占了上风,秦桑岩进来时闻到了卧室里一股清雅的香味,看了看发现是窗台上花瓶里的茶花香味,不由啄了啄她的小嘴:“这么喜欢茶花?” “关你什么事?你走开!”一进入卧室米娅不由的紧张起来,纤弱的手臂紧紧支撑着他的胸口,不让他再靠近,她没有看到的是礼服在拉扯中早就下滑,酥-胸前后摇荡,蓓蕾也显突出,划出一道绚丽的美景。 直看得秦桑岩喉咙发紧,刺激的他张唇咬下去…… ?????秦桑岩是早晨五点四十六分走的,之所以记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他起床的时候特意看过手表。将近六点的时间,不早也不晚,既不会碰到公寓大楼的保安,也不会看到她醒来时敌意的目光。 走之前他特意亲了亲她的脸蛋,昨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是想好好谈谈的,不知不觉就成了想折磨她,不是折磨她的身体,是折磨她的意志,所有的地方都摸过了亲过了,他一次次的撩-拨她,不允许她睡觉,在她身上到处点火,听着她的婉转娇-吟,直到她在身下求饶,他还不放过她。 与其说他是在折磨她,不如说是在折磨自己,因为什么都做了,他却一直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拉上卧室的门,他抿唇苦笑,不是他不行,事实上昨晚在门外他的身体就受不了了,尤其是那个部位坚硬如烙铁,想欢爱,想和她共赴云雨,想不顾一切。 但是,他更怕让她远离,让她恨自己。 不是不想靠近,不是不想拥有,而是他顾虑到她的态度,越用强她越会反弹,以她的脾气只会躲的更远,躲到他触不可及的地方,那不是他要的。 他只能耐着性子看着她用疏离的目光站在远处,看着她身边有个薛璟誉,看着她的笑,她的喜,她的一切属于另一个男人。 说不嫉妒,说不抓狂是假话,他嫉妒的要杀人,更想要杀的人是自己,是他导致了今天的局面,是他当初不信任她,没有处好两人沟通的婚姻,是他亲手把她推到了姓薛的身边,拱手让给了姓薛的,让虎视眈眈的薛璟誉有了可乘之机。 他不怪她和薛璟誉交往,他只怪自己,他只能默默等机会,就像当初薛璟誉守着他们的婚姻等她离婚一样,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尽管心在疼,身体在疼,他不得得忍着这疼,忍着这血淋淋的疼痛,谁让一开始错的人是他。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尽管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他还是按住想要强取豪夺的心等着,终于让他等来这个机会,给他出主意的是关萼,他的姐姐。关萼说看着他们这样干着急,不如试试她的态度。 他问怎么试,关萼说往往简单的最容易试出来,就用另一个女人去试探,如果她吃味了就说明她对他还有感情在。 胡素恰好到了S市出差,邀请他吃饭,所谓吃饭肯定又是胡素的温柔陷阱,他曾经中过一次。米娅在广州错失了签约,是他在胡素面前帮了腔,胡素卖了他一个面子,同时他也欠胡素一个人情。于是在签约成功后胡素邀请他共度晚餐,他没有拒绝,就在那晚胡素穿着性-感火-辣,在家中用烛光晚餐接待了他,后来要不是他走的快,胡素恐怕连衣服都脱了。 这一次,胡素又故伎重演,非要请他吃饭,他索性顺水推舟,说自己有个酒会走不开,如果她有空的话可以当他的女伴,胡素自然求之不得,精心打扮一番。同时他心里没底,不知道这一试能不能成功。 酒会上他早就瞄到了米娅到来的身影,装作漠视,田泉是他的好友,看出了端倪,架不住好奇跑上去邀舞,他心中泛酸,又无可奈何,幸好她接下来的表现令他欣喜若狂,她对他不是表面上那么厌恶,看到他和胡素共舞,原来她也会不舒服。 后来田泉又兴致勃勃的调来现场录像,非要拉着他看,有她各种各样细微的表情,原来她在酒会上一直在悄悄关注他和胡素,这令他兴奋的同时益发有了底气。 她的性子他了解,骄傲又嘴巴不饶人,毒舌的功夫了得,常常刺的人体无完肤。看完她反应后他再也不管那些所谓的顾虑,迫不及待想要拉近距离。 原计划他想第二天再和她谈,哪知道走的时候胡素借口车坏了要搭车,胡素是他的女伴,基于绅士风度他不好推辞,送胡素到酒店后,胡素硬要邀请他喝一杯,说明天就要回广州了。 夜晚去单身女人的住处不太好,不过他有另一层目的,想和胡素把关系说清楚,让对方死心。 胡素是个聪明的女人,一眼看出了什么,绕着弯子和他聊别的令他开不了口,不知不觉他喝了好几杯威士忌,有了醉意。 胡素香软的身子挨过来,他把人礼貌的推开,“对不起,胡小姐,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桑岩。”胡素此时不叫他秦总了,甜腻的叫着:“我未嫁,你未娶,就算你对我有非分之想也不足为奇,不如我们……” 素白的手攀上他衬衣的领口,解开领带,他再次推开胡素,站起来:“胡小姐你误会了,我和你不可能,请自重。” “自重什么啊,就算你不爱我,只要让我拥有一夜也行,我不介意的,也不要你负责……”胡素眼神朦胧,手里拽着他的领带,大概是喝醉了,吃吃的笑着又要偎上来。 他狠狠的把胡素推开,“抱歉,我对你没兴趣!”随即在胡素惊愕和失落的目光中大步出去。 到了外面吹了冷风,他身体里的酒精反倒蹿得厉害,脑海里倒映着一张娇艳欲滴的脸,突然间他非常想她,想听听她的声音,想抱抱她,想告诉她,和好吧,娅娅,如果你放不下身段,那么由我来,我是男人,所有事我来主动。 然而,她说话永远是那么伤人,他想控制都控制不了,忍不住就发生了昨晚后来的事。 ?????醒过来时米娅一阵晃神,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昨晚的一切像场梦,对,应该是梦。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却发现全身上下留着青青紫紫的痕迹,不是梦。 该死!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此羞辱于她。 凭着零星的印象她逐渐想起好象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他们没有实质性的做过,他只是变态的亲吻爱/抚摸遍她的全身,让她不停的求饶。 ∩﹏∩∩﹏∩∩﹏∩∩﹏∩ 今日更新一万三千字,下面还有两更,各四千字。至于有人亲为啥禽兽没吃上肉,呃,一是情节没到,硬吃米童鞋肯定恨死他了,二是和谐,就算有肉也是肉丝,莫有大荤哒。 第三百七十三章 和平分手 她紧紧揪起身上的薄被,恼的几乎要把它扯碎。爱残颚疈在花洒下冲洗自己,隐约听到手机铃声,不想理会,只想洗掉一切,擦身体的时候看到大大小小的痕迹刻意避开目光。 收拾完出去,手机还响个不停,低头一看是薛璟誉的电话,这是三个月以来两个人首次通话。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出于直觉她知道摊牌的时间到了,于是说:“有空。妃” 照例是忙碌的一天,尤其是近年尾,一天工作下来头昏脑胀的,特别是脖子上的丝巾,缠的人心生烦躁,很想扯下去,又怕惹来非议。 白绵绵不解:“娅姐,大热天的你戴着丝巾做什么?” “空调调的低,我有点冷。”米娅头也没抬,签下文件还给白绵绵:“时间不早了,你也下班吧。舂” 白绵绵可没这么好打发,盯着米娅脖子上突兀的丝巾,眨着眼若有所思道:“是不是被人种的草莓?” 米娅面色未变,推开椅子收拾桌子:“你哥约了我晚上吃饭,要不要一起去?” 一提到薛璟誉,马上白绵绵收起八卦的心情,“还是算了,我哥今天估计是来找你有事谈,我去了当电灯泡多不好。” 桌子收拾完了,最后把笔扔到笔筒里,米娅拿起皮包和手机边说:“那我先走了。” “好,赶紧的,别让我哥等急了。”白绵绵狗腿的直摆手。 米娅和白绵绵同时出办公室,锁上门后米娅去了洗手间整理仪容,补了点口红就下楼。 薛璟誉的车在大楼门口等着,俊男配美女自然引起经过的程氏员工的注意,特别是这个美女还是他们的董事长。 “等久了吧?”米娅倒不介意被员工们看,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扬起笑。 薛璟誉盯着她脸上的笑默了半分钟,打开车门:“没等很久。” “谢谢。” 薛璟誉开车时一如既往的专注,似乎想了想,才说道:“绵绵在你手底下做事还好吗?那丫头平常冒冒失失的,做不好你不用客气,直接批评。” 米娅摇头:“不会啊,她做的挺好的,又有留学海外的基础,能帮我不少忙,我现在少了她可不行。” 薛璟誉抿唇点头,“绵绵能胜任这份工作我挺意外的,以前她就是个毛躁的小丫头,难得你不计前嫌,肯用她。” “谁都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改过来就好了。”米娅耸耸肩,“我倒认为你有点思维定视,可能在你眼中绵绵还是个爱闹事的小孩子,其实她早已经长大成人,不小了。” 薛璟誉一阵感叹:“是啊,你说的对,一晃绵绵都二十五岁了,是不小了,成熟点是应该的。” 话题到了这儿,米娅不知道要接什么,加上薛璟誉也不再出声,气氛倒冷下来。 事实上仔细想想自从她提出分手后两个人之间好象隔得更远了,尤其是分开的这三个月,没有电话,没有交流,像回到了三年前两个人不认识的时候,各自在各自的生活轨迹上生活,互不干涉,偶尔见面时也能和平共处,聊天,就像现在这样。 米娅分不清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有时候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怎么能那么残忍,站在他的角度她就是个自私自利、无情的女人,要用的时候紧紧攥住,不用的时候就推开。 如果可以,她希望通过别的途径弥补他,可是他什么也不缺,这教她无所适从。 “想什么?”车子开了一会,薛璟誉看她。 米娅摇了摇头:“吃什么?” “你做主。” “我听你的吧。”她没心思吃饭。 薛璟誉似乎已经打算好了,车子很快开到一家主题餐厅,“我听朋友说这家餐厅的菜不错,特意带你过来尝尝。” 主题餐厅一般吃的就是创意和环境,米娅耸耸肩,表示没有意见。 两个人无声的吃了些东西,然后薛璟誉擦擦唇,先开口:“这阵子我认真考虑过了,我接受你的提议,你自由了!” 米娅早就食知无味,放下手中的餐具说:“璟誉,别这么说,是我不好,要怪就怪我。” “不。”他轻轻摇头:“不怪你,和你在一起的这一年多我也获得了许多快乐,也许你注定是我这辈子无法圆的一个梦,这样也好,梦醒了,人也就清醒了。我明知道你不爱我,还要强留你在身边,是我自私,我本来想当个瞎子,一辈子不去看,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我们去回避。就像你说的,连绵绵都长大了,能独立了,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长大,不去面对现实。同样的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你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难忘,每一刻都开心,这就够了,人生哪有那么多圆满,什么都让你得到,起码我曾经拥有过你。我有人人羡慕的家庭背景,有别人梦寐以求的大好仕途,我又有什么理由要求所有的东西都归我。这样也好,教会了我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一个道理,也算是好好的给我上了一课。” 米娅心中益发难受,桌下的手紧紧相绞。 “别这样。”薛璟誉注意到她低下头,随即笑起来:“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以后还能见面吗?就象今天这样,做个普通的朋友。” “当然可以。”米娅连忙点头,露出笑容,喃喃说:“璟誉,我真心祝福你找到另一半,过上幸福的日子。” “我会的。”薛璟誉举起手中的红酒杯,“为我们和平分手干一杯。” “干杯!”米娅与之碰杯,响亮的声音敲在耳膜,敲不掉她内心的愧疚。 吃完饭出来薛璟誉要送她,她摇头:“我坐计程车就行了,对了,你以后是不是不再到S市来了?” “嗯,以前我会经常到S市来公干,两个月前单位派我以后长年到另一座南方城市去,以后可能就不过来了。” 听完米娅形容不出来心中是什么滋味,点点头不语。 不管怎么说,她和薛璟誉也算是和和气气的分手,没有争吵,没有面红耳赤,没有老死不相往来,这是她心里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 回公司停车场取完车,她想起有一份文件没拿,本来要在公司加班看完的,由于和薛璟誉吃了这顿饭,因此只能晚上拿回去看完,明早股东大会要用。 自上次见过程珞之后,一直没动静,出于直觉她感觉风浪前的平静最可怕,必须小心提防。 拿了文件来到停车场,驱车离开,无意识的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一辆车跟在后面,警惕心顿起,开慢后发现这辆车不是别人的,而是秦桑岩的。 秦桑岩坐在车内,双手稳稳的操纵着方向盘,目光凝望着她,她心口突跳,反射性的回避他的目光,心里却是恼的很。 他的车一路跟着,她开到公寓楼下见他的车也停下来。 米娅拿着包和文件袋下车,他快步朝她走来,他穿着一身Smalot手工定制,西服一如既往的贴身,将他的身材勾勒的完美无缺、气势昂扬。 “娅娅,我们谈谈好吗?”他依然轻声道。 她冷笑:“我和你之间好象没什么好谈的。”又指了指在不远处巡逻的保安,很明确的告诉他,“你再不走的话我会让保安请你走,今天和昨天可不一样,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胡来可不行!” “我胡来?昨晚要不是你用言语刺激我,我会胡来么?” “做了就是做了,不要找借口。你一再触及我的底线,不要逼我对付你。”米娅当然知道是自己昨晚说的过火了,可她也管不了自己,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昨晚他送胡素回去后。 “对付?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付我,叫保安?”秦桑岩不退反进,步步朝她逼近。 米娅咬唇慌忙后退,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保安,保安只是在观望,并没有冒然跑过来,大约以为他们是情侣之类的,如果她遇到危险,以她和保安的距离只要喊一嗓子保安自然就过来了。当然,米娅没有叫。 秦桑岩逼近到还有一步的时候正准备开口,手机仓促响起,他皱眉看了一眼,发现是不得不接的电话,这一闪神米娅跑出老远,飞快的钻进大楼内。 接着电话,秦桑岩目光紧盯着她的背影,脚步没有跟上去。 一回到公寓就反锁上门,嫌不够她又加了一道锁,然后越过客厅飞奔进书房,坐下时气喘吁吁,心脏像悬在嗓子眼。 第三百七十四章 毒药 经这么一闹,她感觉又累又困,冲了个澡感觉头脑清醒多了,给自己煮了杯咖啡,坐到书桌前翻开文件看起来。爱残颚疈第二天米娅是从趴着的姿势过醒的,昨晚看文件看到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起身拉开窗户,对着朝阳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感觉一阵神清气爽,看时间不早了,洗漱完准备上班。 下楼时她一眼看到秦桑岩昨晚开的卡宴,他坐在车内已经换了一身西服,看样子刚到不久。 气的直翻白眼,这人还真是牛皮糖,懒得管他,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太过于专注,没有留意到车后座有个吐着细长舌头的冷血动物正蠕动着往她靠近,等她发现的时候转头只见一条蛇盘旋在座椅上方吐着蛇信子,似乎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咬上一口妃。 “啊——”巨大的恐惧攫取了她的感官,她尖叫着推开车门跌跌撞撞跑下去。 “怎么了?”秦桑岩从车里下来,直接就奔过来。 “有……有……有蛇……蛇……”米娅吓的腿发软,一手攀在车门上怎么也移不开,左右去找保安,发现几个保安居然缩在角落里不敢过来,蛇这种东西谁都怕,无毒的蛇还好,有毒的蛇被咬上一口就能一命呜呼舂。 “我看看,你退后。”秦桑岩拉着她到车前,俯身去拉车门。 米娅颤颤巍巍的说:“你别过去,真有的蛇,要不打电话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你早上不是有个重要的股东大会吗?如果让警察来处理,你觉得你还赶得及到公司?”秦桑岩随手从地上捡了一只细细的木棒,钻进了车内。 米娅益发紧张,伸手拉他:“别,你别去,我打电话报警,然后我就坐别的车走就行了,剩下的我委托物业帮我处理。” “这么怕我有事?”他回头挑眉一笑。 吞了吞口水,米娅装着胆子哼道:“我怕什么,我还怀疑这蛇是你故意放进去的呢。” 秦桑岩冷眼浅笑,几乎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米娅也发觉自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闭上吓的灰白的嘴唇不说话了。 “你退后吧,不要在这儿。”他把她推的又退了几步,这才拿着小木棒伸进车门内。 那蛇似乎知道有对手,高高扬起头,蛇信子发出滋滋的声音,秦桑岩发现手中的小木棒太短,说时迟那时快蛇主动向他发起了攻击,他反应及时,用另一手猛的抓住蛇的后颈,也就是七寸的地方,当即猛的往地上甩去。 米娅实在太害怕了,尖叫起来差点爬到车前盖上去,只见那蛇迅速钻进另一辆车的底部,不一会就没影了。 “你怎么样?”她这才有勇气跑过去,见他手上冒了血,惊叫:“你被蛇咬了!” “我看到了,不用你提醒。”秦桑岩没好气的说,皱眉从口袋里摸出手帕在伤口五公分的地方进行绑扎,看他一只手绑的困难,米娅主动接手过去,用力抽紧打好的结。 “如果不想我死的话赶紧帮我拦辆计程车,不知道这蛇有没有毒,我得去医院看看。” 一听说毒这个字眼,米娅不再理会什么董事会不董事会,整个跳了起来,钻进车内,在他坐进来的同时迅速踩下油门往医院开去。 一路上她紧张的手直抖,到了医院忙着挂急诊,医生诊断后说是毒蛇的一种金环蛇,幸好医院配有蛇毒的血清,加上当时他们处理伤口得当,及时用手帕制止了蛇毒扩散,如果是眼镜恐怕就性命不保了,因为整个S市都没有抗眼镜蛇的血清。 一通折腾下来,米娅筋疲力尽,秦桑岩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却是催她:“我没事,走吧。” 走出医院,米娅说:“我送你回家休息。” “我和你顺路,你送我一程。”他摇头,然后不再说话靠在椅子里闭目休息。 米娅不知道他说的顺路是哪里,只能先把车开到路上再给白绵绵打电话,称自己会晚点过去,让白绵绵替她安抚一下股东们。 开了一段,她想有必要提醒他:“你到哪儿?” “你尽管开,到了我自然会下车。”他仍闭目养神。 看着他一副大爷的作派,米娅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往自己的目的地程氏开,直到车子即将抵达程氏大楼的停车场也没见他要下去的意思。 “你不会要到的地方就是程氏吧?”米娅无力道。 “嗯。”他居然应了一声,睁开眼睛,看她一副无语的样子侧头说:“你不信?” 米娅思忖片刻说:“你该不会是今天代表关姨来参加董事会?” 他挑挑唇,意思是你答对了。 难怪他知道她今天有个重要的董事会,米娅撇撇唇,解开安全带说:“下车吧。” 秦桑岩一出现在董事会立刻招来众人的目光,在程池病重的时候他曾在程氏坐镇过一阵子,能力是显而易见的,因此大部分人都点头打起了招呼。米娅目光一扫,留意到会议室里多了一个戴墨镜的身影。 程珞。 是的,是他。 想不到他总算露面了。 米娅深吸一口气,这是好事,起码他从幕后走到了台前,不再用一个空壳的皮包公司伪装自己。 当前他的股份不多,充其量只是个小股东,但他往那儿一坐却是气势逼人,完全不用说什么就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 准备好PPT,米娅开始讲起来现场只听得到她演讲的声音在飘荡,然后就是股东们低头翻资料的声音,然后是讨论、审核和通过阶段。 两个小时结束,股东们没像从前那样散去,大多数围到秦桑岩那儿去寒暄,还有两个跑过来对米娅耳语:“程小姐,秦桑岩代表关嘉来开董事会我认为还是提防为好,毕竟他手中的赫赛和程氏是死对头,被他知道了程氏的内部信息以及接下来的投资风向,对程氏将是大大不利的。” 米娅点头不语,在商言商,今天确实是她大意了,坏就坏在他早上救了她,她一时慌乱也没来得及细想,以后他如果代表关嘉来参加董事会,她一定会制止。 众人一一散去,米娅见程珞缓步走出会议室,低声叫住了他:“我有话要对你说,能给我十分钟吗?” 墨镜遮住了程珞的眼睛,他停顿过后没有拒绝,米娅便把他请到了办公室,泡了一杯咖啡给他。 “有事就说。”程珞没有动咖啡,仿佛那是毒药。 米娅看了一眼他的右手,他今天没戴假肢,右衣袖里空荡荡的,看的人心里堵的慌,别开视线她抿了口手中的咖啡道:“我听说你要把阅阅送到国外去,是不是真的?” “你消息倒挺灵通,秦桑岩告诉你的?” “程珞,能不能不要跟我这样说话,我对你没有恶意。”看到昔日的弟弟对自己横眉冷对,米娅难受的拧眉。 程珞绷紧下巴不吭声。 “那么是真的了,你真打算把阅阅送到国外去?”米娅有点着急,“不送不行吗?阅阅还那么小,如果你是防我的话大可不必,我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一个月见他一次,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怎么说我是阅阅在法律上的监护人,我有权见他。” “你倒不如说你有权收回阅阅的监护权。”程珞流露出不快。 “你认为我会吗?”米娅看着他,“如果你不把阅阅送出国,我可以把监护权重新还给你们。” 程珞并不领情:“不用,如果你不还的话我会采取法律手段,我将用DNA比对去让法官把阅阅判给他的亲生父母。” 米娅语哽,眼泪差点下来,她想不到程珞会如此绝情,绝情到要对簿公堂。 看着米娅眼眶湿润,程珞冷冷的别开头,霍然起身:“说够了吗?我还有事,先走了。” 嘴唇哆嗦的厉害,米娅的情绪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想到再也见不到阅阅,想到程珞如此提防她,她伤心加心寒,捂住脸啜泣起来。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硬推开了,一个身影冲进来对着程珞就是一拳,打的程珞措手不及,摔倒在地。 “是不是你做的?”秦桑岩怒目圆睁,一手指着地上的程珞逼问道:“车里的蛇是不是你放的?” 程珞冷冷的坐在地上,嘴巴流着一道血,语气近乎带笑,却让人听的毛骨悚然:“怎么?心疼了?我不过是想吓吓她,让她不要参加今天的董事会而已。” ∩﹏∩∩﹏∩∩﹏∩∩﹏∩ 第二更里写错了,第三和第四更应该各是三千字才对,抱歉啦。今天的一万三千字更新OVER啦,明天一万字,有月票的亲可撒些鼓励鼓励琼依,多谢!!另外感谢前天送花的几个亲,啵~~ 第三百七十五章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程珞,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你吓吓我就算了,为什么要放蛇那么危险的动物?你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吗?” 米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自始至终都相信程珞是不会害自己的,可是早上盘旋在车里的车又是事实,让她不得不相信。爱残颚疈“放条无毒的菜花蛇多没意思。”程珞不以为意,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弄条毒蛇才好玩。” 秦桑岩冲上去揪住程珞的衣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而已。”程珞面不改色的掰开秦桑岩的手指,把衣服从秦桑岩的手中夺过去,整理了弄皱的衬衣,随即看了看秦桑岩和米娅:“我说到做到。妃” “等一下。”米娅满腹怀疑,出于直觉感觉他们在说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拦在程珞面前,“什么是属于你的?说清楚。” “你问他吧,他知道。”程珞不想再谈下去,扶了扶墨镜,一脸森然的拉开门出去。 疑问堵在喉头,米娅看向秦桑岩,他被蛇咬的一只手包扎着,脸色比之前在医院要好一些艋。 “程珞说的是什么意思?”她问出口。 “这得问你父亲。”身体还虚弱,刚才的打斗消耗了体力,秦桑岩松开脖子上的领带让自己放松一些,“程氏能有今天除了程池对不起我干妈之外,还对不起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程珞的母亲。” 怎么又牵扯进另一个女人?米娅茫然的皱眉,“程珞不是关姨用来欺骗和报复我父亲的吗?” “是这么回事,但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总有父母吧?”秦桑岩反问了一句,然后说:“程池一开始创业没那么多资金,有一部分是我干妈给的,还有一个女人也帮了程池,那个女人就是程珞的母亲,名叫崔洁,家底殷实,父亲是油漆大王。崔洁暗恋程池多年,无奈程池当时身边有女朋友,就是我干妈。一开始办公司程池由于一次决策失误损失了一大笔钱,当时我干妈在外地出差,不知道这件事。眼看事业不保程池就和崔洁暗中来往,崔洁拿了家里的钱帮程池补上了这个窟窿,哪知道一度过危机程池就不再和崔洁来往,连崔洁说自己怀孕他都不顾,只让她拿掉。崔洁不像我干妈那种脾气,属于乖乖女的那种,家教很严,又不敢和家里说出怀孕的实情,就悄悄跑到外面把孩子生下来了,很不幸的是崔洁由于离家出走没有经济来源生孩子的时候是在一家小诊所生的,设施落后导致产后感染,不久后就死了。这件事最后还是被我干妈知道了,从福利院把孩子抱回去抚养,然后就有了送到程池那儿的举动。” 米娅理清楚思绪:“也就是说程珞其实是我父亲的孩子?” “是。”秦桑岩语气肯定,默默看了她良久才说,“自在我和你的婚礼上程池因为程珞的身世一时间成为街头巷尾的笑柄后,程池恼怒异常,策划了程珞的车祸做为报复,车祸发生之后他才收到消息称程珞是他和崔洁的孩子,那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程珞被撞成了重伤,奄奄一息。” 米娅全身下意识的紧绷:“你是说程珞醒来在医院是我父亲送过去的?躺在医院太平间的尸体是我父亲为掩人耳目做的?” “是。” “那当时我父亲为什么要派人到太平间去悄悄取尸体的样本?那也是掩人耳目?” “对,让所有人的相信那个尸体就是程珞,这个所有人包括你。按他当时的心情是既然已经造成了对程珞的伤害,他不想与你的父女关系有所影响。可惜他打错了算盘,你还是怀疑程珞的死与他有关,进而与他开始冷战。” 原来当年还有这么多隐情在,米娅倒抽一口凉气,半天发不出声来,秦桑岩走之前说了什么她也几乎没听清。 程珞原来是她的弟弟,同父异母,难怪他说要把属于他的拿回去,说的是崔洁当年帮父亲填补的窟窿。 想到这儿,她按下办公桌上的内线:“郭秘书,麻烦你到财务一趟,把程氏创业之初的财务报表和相关资料调出来,发到我邮箱。” 郭秘书昨天刚消假上班,与白绵绵划分开不同的工作范畴,这样一来可以减轻郭秘书的负担,也可以培养白绵绵这样的新人。 米娅坐在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电脑屏幕上才跳出有新邮箱的提示,她打开认真看起来。 确实,程氏创业初有一段时间资金链断裂,后来又突然补上了,这笔钱数目不小,有三百多万,对于现在的程氏是杯水车薪,可对于刚起初的程氏来说却是雪中送炭,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在程珞这件事上父亲的确错的离谱,亲手导致了程珞变成今天这样,但现实已经铸成,要怎么去弥补? 程珞现在要的已经不是这三百多万那么简单,他要的是程氏土崩瓦解,要的是毁掉程氏,为他,也为他的母亲报仇。 这是一个陈年旧帐,也是一个死结,米娅发现父亲又欠了一笔帐,需要她去还。 中午,白绵绵送午餐进来,两个人坐着吃起来,白绵绵把一张发票放到米娅面前:“车修好了,下午就可以去取,4S店的经理问你是自提,还是让他们的工作人员送上门?” “自提吧。”米娅马上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让对方下午三点去取车,并把车子要送的目的地报给了司机。 做完这一切白绵绵气愤的说:“娅姐,这程珞太不厚道了,居然在你车里放毒蛇,万一今天不是秦桑岩冲出来,有可能被咬的人就是你,再万一你晚一步去医院,或是没提到及时清理,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好了,别说了,我不是没事吗?”米娅一听到这些心像针扎似的难过,截断白绵绵的话,又指指餐盒说:“你要是再在吃饭的时候说个不停,明天开始你就不用陪我吃午饭了。” 见米娅似乎真生气了,白绵绵吐吐舌头:“OK,不说就不说。” 下午四点多,司机打来电话,称车给退回来了。 米娅早料到了:“好,我知道了,你把车停在门口人直接走就是了。” 这车是程珞的,当年他出车祸后车子损坏严重,被交警大队拖走了,前天她想起来试着联系上交警大队发现程珞的车还没被销毁,一直搁在仓库中,她便提出来送到4S店去修。4S店帮着算了一笔帐,建议是修了不划算,还不如重新买一辆,她没同意,花了一笔昂贵的修理费才把程珞的奥迪修好,因为她记得当年他刚买这辆奥迪的时候就曾很自豪的告诉她车是他自己用自己赚的钱买的,没有花程池的钱。 这辆车对程珞来说意义非凡,不是一辆新车能替代得了的。 临近下班,她接到了程珞的电话。 “车我不需要,赶紧让你的人走。”程珞语气十分的生硬。 “你不需要就扔那儿,或是砸了,随便你。”米娅态度也很坚决:“反正车是你的,怎么处理随你高兴。” 程珞瞬间挂断电话,米娅可以想象得出来他此刻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顿时嘴唇上扬起来,其实程珞在某方面还是挺可爱的,上午被蛇吓的恐惧感跟着荡然无存了。 提到蛇,她不由想起代替她被蛇咬的秦桑岩,犹豫下拨了他的手机。 “你的手怎么样了?” “还好,打了血清就没事了。” “谢谢。”她轻声道。 “不恨我了?” “我对你早没有恨了。” “那为什么最近看到我像刺猬一样,总要刺的我暴跳如雷你才高兴?” 米娅微微一怔,当然不能表露心迹,平淡的说:“对不起,最近我心情不是太好,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他高深莫测一笑:“你是真心实意道谢,还是礼貌性的?” “当然是真心实意的。” “那好,我接受。明天是周末你有空可以带着你养父母过来看阅阅。” 米娅心口一亮:“谢谢,你什么时间方便?” “我一天都在家,你们随时可以过来。” ∩﹏∩∩﹏∩∩﹏∩∩﹏∩ 昨天更的太多了,累坏了,今天更的稍晚一些,给久等的童鞋抱抱╰( ̄▽ ̄)╭下面还有二更,一更三千字一更四千字。 第三百七十六章 解馋 周末,米娅开着车依约来到秦桑岩所住的别墅,这里也是曾经他们住了三年的地方,灌木丛郁郁葱葱,花园里的花依然鲜艳,人工喷泉漂亮又赏心悦目,从外面看进去似乎里面一点没变,看上去熟悉又显得陌生。爱残颚疈路上喋喋不休问阅阅情况的养父母突然安静下来,他们对这里也有感情,因为他们在这里也曾住了不少时间,女儿女婿最后以离婚收场是老两口这辈子最伤的痛。 车子开进大门,米娅刚一下车,一个小身影摇摇摆摆的在几个保姆的保护下跑过来,“妈妈,妈妈……” 米娅急忙把阅阅抱起来,连亲了好几口:“妈妈也想你。” “阅阅。”米妈妈和米利也过来,手里拿着给阅阅买的玩具妃。 阅阅一看到米妈妈立刻张开小手:“外婆,抱抱。” “哎,让外婆抱抱,看看我们的小阅阅重了没有。”米妈妈激动的把阅阅抱过去。 别墅内,秦桑岩隔着偌大的落地窗看着草坪上的三大一小,关萼走过来:“你不出去?艋” 韩智小朋友刚弹完琴,准备去门外玩,经过秦桑岩身边拉住秦桑岩的手说:“舅舅,一起去啊,找阅阅玩,我还要教他弹钢琴呢。” “有你去就行了。”秦桑岩捏捏外甥的脸。 韩智看秦桑岩没有要动身的意思,便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关萼随即坐到丈夫韩漠的身边,推了推韩漠,韩漠朝妻子耸耸肩,起身挽起关萼的手:“他不出去,我们出去。” “谁说我不出去的?”秦桑岩搁下遥控器,起身走出去,关萼和韩漠对视一笑。 米娅没想到关萼一家三口也在,这样也好,人多省得尴尬。 今天天气很好,阅阅和韩智玩丢球游戏玩的很开心,别墅庭院里栽了很多大树,绿树成荫,因此在户外玩一点也感觉不到热,反倒感觉到阵阵爽意。 巨大的遮阳伞下,大家坐在一起品茶聊天。养父母因为太想阅阅,哪里坐得住,不一会就围到阅阅身边,看护着小家伙,生怕孩子有个闪失。 “快吃饭了吧,孩子们该饿了。”关萼看看手表上的时间,起身站起来。 “不用,我去吧。”秦桑岩把姐姐按坐下去,自己起身。 “去帮忙呀。”关萼对着米娅直眨眼,米娅打算着问秦桑岩程珞什么时候送阅阅出国,便点点头跟上了秦桑岩的脚步。 遮阳伞下关萼得意洋洋的看着米娅和秦桑岩的身影:“老公,看来好事近了。” “你怎么知道?”韩漠说。 关萼瞥了丈夫一眼:“我是女人,我看得出来,她对桑岩不像以前那么抵触了,看来桑岩最近下的功夫多,复婚指日可待。” 韩漠倒不这么看,“这两个人的性子别扭,要想尽快和好不太可能,今天要不是为了阅阅,我看难。” 进屋,米娅识趣的换了双拖鞋,留意到屋子里的装修和布置几乎没变,当年她住在这里的时候放在鞋柜里的拖鞋还是那双,干干净净,似乎经常清洗过。还有她挂在衣帽架上的一只黑色亮片镂空蕾丝单肩包,那是他一次出差给她带回来的,她非常喜欢,一直用着,离婚后没带走,留在这儿,再次看到记忆好象回涌上来,挡也挡不住。 秦桑岩走了几步看她恍惚的神情,没有说什么,转身穿过客厅、饭厅进了厨房。 看他在摘西兰花,她走过去说:“我来吧。”以前在这个屋子一直是她买菜洗菜择菜切菜,他只负责烹饪。 秦桑岩仿佛也想起了什么,没有拒绝,就靠着冰箱看她用葱白的手择菜。 米娅被他盯的不自在,抬头说:“要不,你还是帮忙吧。” 他摇摇头,双手抱胸一派清闲:“事情是你要做的,半途而废可不好。” 可恶,偷懒就直说嘛,米娅腹诽,加快择菜的步伐,西兰花刚择好,他又送过来一大堆菜。 她惊愕:“这么多?” “多么,今天有八口人,做一两样够吃么?”他面不改色的反问。 倒也是,米娅看着一袋袋菜,无奈撇唇道:“你不帮忙我要择到什么时候?” “你这算求我?”他好整以暇。 她拉长了声音:“是——我求你。大厨,快帮我,要不然我要弄到什么时候。” 难得她拿掉全身的刺,他听的心满意足,动手帮忙起来。 米娅这才想起他的手,一看他手上的纱布早摘掉了,忙把他的手扯开:“算了,你还是不要弄了,还有你手上的纱布呢?” “做饭碍事,我拿掉了。” 看着他那肿的老高的手背,蛇的牙印还在,米娅看的心惊,再次把他推出去:“你不方便,我让我妈来做饭。” “不必,还剩下三个菜,你弄好我直接炒就行了。”他摇头,不肯走,开玩笑这可是两个人独处的好机会,他放过就傻了。 米娅不解:“你不是说要炒好多菜的吗?三个菜八个人哪够吃?” “我早做好了,呐!”他把手往餐厅一指,之前她路过时心不在焉的没注意,此时一看餐桌上真的摆满了菜肴,香味阵阵溢出来。 她不禁跑过去一看,嗬,好多菜,菠萝咕咾虾、糖醋里脊、南乳翅尖、培根罗勒炒冬笋、粉蒸羊肉、清蒸鲈鱼、肉末酱烧茄子。 天哪,他把需要花时间难做的菜全做好了,这么多菜起码要忙一上午。 “全是你做的?” “我姐不会做饭,我姐夫更不用说了,你说是谁做的?”他走过来看着她呆若木鸡的神情,一阵好笑。 米娅看着厨房里的茄子、马兰头还有西兰花和杏鲍菇,这下懂了,只剩下三个蔬菜,一炒就能开饭了。 回到厨房米娅把菜弄好,放在水龙头下清洗,他靠在冰箱那儿说:“其实我很久没下厨了,都是在外面解决,有时候倒挺想念你妈妈做的饭菜。” 想起在医院他说想吃她妈妈做的饺子,米娅顺口一说:“这简单,改天让我妈做一桌菜给你解解馋。” “当真?” 说出去的话当然真当,她点头。 秦桑岩勾唇笑的很是满意:“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妈妈菜可是这个世界上有钱也最难买到的东西。” 提到妈妈,她莫名的联想到了秦夫人,脑海里浮现秦夫人那温柔的样子,喉头有些堵,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好长时间没开口,她转开话题:“对了,你知不知道程珞打算什么时候送阅阅母子出国?” “暂时没听他说。”他摇头,“不过我会帮你留意。” “谢谢。” 盯着她忧心忡忡的侧脸,他柔声道:“你不用太担心,傅楚菲不想出国,程珞还是挺在乎她的,要送她们母子出国估计也得过了傅楚菲那一关。” 米娅扯了个笑,没说什么。能不担心吗?程珞现在对她成见越来越深,非要置程氏于死地不可,她真不知道到哪天姐弟俩才能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准备好食材,秦桑岩开火开始炒菜,她就在旁边给他打下手,锅里热火朝天,他做饭的时候脸却很沉静,含着工作时的认真,衬衣的袖口差点沾到了锅沿,她想也不想走上前帮他把袖口往上卷了几层。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做菜,袖口卷起结实的小臂露出,从容不迫的翻炒着菜肴,优雅的动作象在做一件非常容易的事。米娅暗生佩服,她做菜只会手忙脚乱,完全没章法。 不一会鱼香杏鲍菇、香菇西兰花、清炒马兰头一一出锅,光闻着味就香。 午餐,大家围坐在长桌前,韩智和阅阅分别坐在儿童椅上,阅阅已经开始学会自己吃饭了,虽然吃的时候桌边掉了很多饭粒,但还是得到了秦桑岩很细心的鼓励,小家伙挥舞着手中的小勺就吃的更欢了。 看得出来他对孩子进行的是赏识教育,米娅记的小时候每次考了好成绩南宫音从来不夸她,后来和养父母在一起也是如此,所以她心里一直郁闷,发誓长大了,自己当了妈妈一定要多多鼓励自己的小孩。 米妈妈见阅阅已经会自己吃饭,还想要像从前一样喂饭,米娅拉住了妈妈的手:“妈,不要太娇惯小孩子,要教会他们独立,让阅阅自己吃。” “我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见着阅阅,想和孩子多亲近亲近吗。”米妈妈委屈道。 “我知道,下午你还可以多陪阅阅。”米娅安慰道,说完看了秦桑岩一眼。 第三百七十七章 追女人得不择手段 谢妈妈?” “谢谢妈妈。爱残颚疈”阅阅奶声奶气的说。 “不谢。”米娅情不自禁在小家伙的脸蛋上亲了两口,一转头见站在门口的米妈妈没进来,出去发现老两口已经走到别墅外。 “爸,妈,你们去哪儿?” 米妈妈摆摆手:“反正我以后可以过来天天看阅阅,难得一个周末,就让桑岩陪陪阅阅,你也是,过了明天又要上班,你留下,我和你爸先回家。” 米娅一想也行:“那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二老不要,最后米娅把他们送上了计程车,提前付了车钱才放心让他们走。 步行回屋,秦桑岩又陪着阅阅玩丢球的游戏,阅阅玩的不亦乐乎,咯咯笑个不停,父子俩玩的很开心。 每次阅阅接到球,秦桑岩脸上便溢满骄傲和喜悦,这是一种叫做父爱的满足,倚着门框看着这一幕,米娅仿佛看见了曾经的画面,也是这样,阅阅喜欢粘着他,一大一小玩的特别疯,好象反而是她,从没这么逗阅阅开心过。 阅阅接球接的急,突然踉跄摔倒,小嘴一咧,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秦桑岩坐在地上拍拍手:“不哭,阅阅最勇气,站起来。” 米娅有点心疼,但还是忍住了,走过去蹲下来鼓励:“阅阅加油,妈妈知道阅阅最勇敢,快站起来。” 在两个大人的鼓励下,阅阅一边咧着小嘴,一边抽噎着爬起来,米娅上前摸摸小家伙摔疼的地方:“妈妈给呼呼啊,阅阅不疼,阅阅是最勇敢的男子汉。” 阅阅马上撒娇的往米娅怀里钻寻找安慰,米娅抱着用手安抚小家伙的背:“下次走路的时候要看路,明不明白?” 得不到回应,米娅疑惑的侧头,秦桑岩在旁边说:“睡着了。” 可不是,米娅失笑,“他一定是玩的太疯,累坏了。” “放那儿吧,让他好好睡个午觉。”秦桑岩指着阅阅的小床。 轻手轻脚把阅阅放好,盖上小薄毯,再把空调调高,做完这一切米娅松了口气,秦桑岩在旁边说:“我们出去吧。” 她点点头。 客厅里,他问:“要不要来杯咖啡?” “好,谢谢。”她也着实有点困了,平常在公司中午会抽空眯一会,今天没睡午觉这时候困劲儿上来了。 “困的话你可以睡阅阅隔壁的客房,每天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他盯着她眼中的困倦之色。 “不用,我喝杯咖啡就好。”她本来能在这儿陪阅阅就很感激了,哪还会得寸进尺睡到客房去。 片刻后,香醇的咖啡到手,米娅喝了一口就知道是正宗的蓝山咖啡,白绵绵刚来的那阵子煮的极难喝,她忍住没说,后来白绵绵手法熟练了,煮的也越来越好,但今天一喝他煮的发现比绵绵煮的还要好喝。 她看了他一眼,问:“你手上有伤,头上的伤也没好,能喝咖啡吗?” “一杯而已,无伤大雅!”他不在意的弯弯唇角,搁下咖啡杯说:“一会我去看我干妈一趟,阅阅就交给你照看。” 本来她想说也要去看关姨,一想和他去算怎么回事,容易引人误会,便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阅阅。” 她也就今明两天有空,能多和阅阅相处,自然会格外珍惜。 秦桑岩不久后开车走了,至于他手上有伤能不能开车、方不方便开车她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在厨房里她已经表现出关心,如果再表现出来有可能会泄露自己的心事,那样她会无地自容。 将阅阅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她有点不放心,蹑手蹑脚进去关上门,轻轻睡到了小家伙的身边,准备陪小家伙睡个午觉。 迷迷糊糊眯了一会,手机在枕边震动,是电话,她轻轻起床,怕打扰阅阅睡觉,走出去接听,是关嘉打来的。 “关姨,有事吗?” 关嘉声音柔和慈祥:“没什么事,今天家里热闹,儿女都来看我了,我倒是想起了你,桑岩说你在他那儿,阅阅也在,我也好久没有见到阅阅了,不如你把孩子带过来玩吧,韩智吵着要教弟弟学钢琴呢。” “阅阅在午睡呢。”米娅看了眼婴儿房。 “没关系,他总有醒的时候,等他醒了你再过来,对了,我家地址你可能不知道,我报给你……” 米娅一听下意识的反应过来,关嘉所住的地方居然在隔壁别墅区,离这儿不到十几分钟的路途。 “就这样说定了,晚上留下来吃晚饭,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关嘉兴冲冲的挂掉电话,米娅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躺回阅阅身边想了想,关姨是拿她亲人一样看待,她带阅阅过去不为过分,去之前记的买些礼物,尽了礼数,只不要空手去就行了。 阅阅这一午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多,小家伙有起床气,睡醒了脾气不好,扁着小嘴爬到米娅怀里要爸爸。“行,妈妈带你去见爸爸,不哭啊,阅阅是小小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哭就不是男子汉,就不是好孩子,不哭……”米娅哄着小家伙,给小家伙穿好鞋袜,抱上车。 路上她特意买了些礼物提过去,关嘉一看到阅阅就抱到怀里,对把礼物往别墅茶几上放的米娅说道:“下次不要买东西,怪见外的。” “没关系,您是长辈,这是应该的。”米娅不由打量起这幢别墅,与秦桑岩装修现代化的别墅相比关嘉的这处显出浓浓的中国古风,大气中不失厚重,极有韵味。 “坐啊。”关萼看米娅站着,便说道。 关嘉看出米娅挺喜欢这里的,于是对旁边正和韩漠交谈的秦桑岩说:“岩儿,你带娅娅到处转转。”又对米娅说:“这套别墅当初装修的时候花了我不少功夫,意见是我出的,钱是岩儿和韩漠出的,你要喜欢的话随便参观。” “您有个好儿子和好女婿。”米娅适时夸奖。 关嘉听了自然高兴,一个劲催秦桑岩带米娅四处看看,关萼看出母亲的意思,也催着。 “请吧。”秦桑岩做了个手势,米娅恭敬不如从命,在他的带领下参观起来。 逛了一圈,米娅能看得出装修这幢别墅时关嘉花了多少心思,其实想想这里就是家,用心经营和装扮自己的家,也不失为一件极有成就的事。 “在想什么?”秦桑岩冷不丁在旁边问。 “我在佩服关姨能花这么多心思在这个家里。”米娅笑笑。 两人这时候已经从楼上下来,穿过后面的楼梯转到了楼下花园,他答道:“其实我妈平常就一个人,她说她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才把时间花在这上面。” “是挺孤单的,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你也是这个原因,从程宅搬出来的?” 她一愣,摇头,见前面有个秋千,自己又刚好走累了就坐了上去:“不是,我是自从发现程珞没死之后才从里面搬出来的。” “你是怕勾起回忆?” “嗯。”她身体向后,低头用脚尖点地,让自己轻轻荡起来。 他站在她面前看了她一会,转到后面去,微笑着说:“我帮你。” 霎时,她被推的荡了起来,风在耳边吹,此时夕阳下空气中不再是白天的燥热,透出一股清凉,特别是她前后荡在空中时裙摆随风而起,竟生出一股浪漫的情怀。而他推的速度不紧不慢,让她感觉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莫名的,她想起了十几岁上学时有一次去他所在的学校偷看他,当时他在操场上帮一个女生推秋千,两个人有说有笑,她看的心中酸溜溜的,很快就转身跑了。 “问你件事。” “哪件?” “算了。”话到嘴边她问不下去,她是他什么人,哪有资格问这种事,说不定在他听来是陈年往事,血气方刚的男生和情窦初开的女生本来就稀松平常,问了倒显的她这人无聊。 秦桑岩望着她纠结的侧脸,一时也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实际上不管她问什么,他都会回答,绝不会不耐烦。 无声的荡了会秋千,直到关萼笑呵呵的过来:“哟,这么浪漫啊,想当初这秋千我妈要装的时候我还觉得多此一举呢,她一把老骨头了摔了可不好,敢情这秋千是给你俩谈情说爱准备的,我妈真有先见之明。” 米娅被关萼这么一说脸顿时红了,赶紧用脚着地,让秋千停下来,跳下去匆匆说了句“我去看阅阅”便跑回屋内。 关萼乐滋滋的看着米娅跑远,朝弟弟努唇:“去追呀。” “追什么,人都被你取笑跑了。”秦桑岩看了眼姐姐,慢条斯理道。 关萼重重拍着弟弟的肩:“你没见她脸红吗?秦童鞋,加油啊,你有戏!” “姐,你不要添乱,我和她还没开始呢。”秦桑岩对姐姐的联想表示无奈。 “你是男人,你主动点。”关萼给弟弟出谋划策,“你看啊,你最近为了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就算是石头也该融化了,何况是人呢。相信我,你姐姐是女人,我有直觉,只要你再主动点,她不会逃出你的手掌心。” “我是如来佛么?”秦桑岩被最后一句给逗笑了。 关萼帮他打气:“对,你是如来佛,她是孙悟空,永远翻不出你的手掌心。就像你姐夫当初追我的时候,他说他第一眼看到我就觉得我应该当他的妻子,我本来没瞧得上他,后来你也看到了,还不是被他给追到手。男人嘛遇到心爱的女人就要挖空心思,不择手段……” 秦桑岩按了按发痛的眉心骨:“你确定是在教我追女人?” “呃,反正我就是那意思,你懂的。”关萼被弟弟的冷眼瞪有的点词穷。 “行了,姐,我懂你的意思,我会努力的。”秦桑岩回道。 ∩﹏∩∩﹏∩∩﹏∩∩﹏∩ 今天的更新完啦,明天开始变成一天5千字,特殊情况会另外通知哦。 第三百七十八章 走光 看得出来关嘉是真心喜欢小孩子,吃晚饭的时候关嘉就坐在阅阅边上,不停的给小家伙布菜。爱残颚疈“关姨,您大病初愈,正是需要调补的时候,您吃饭吧,我来照顾阅阅。”米娅不忍袖手旁观,说道。 “不用,一会不吃不会怎样,你快吃吧。”关嘉听不进去,直摆手。 秦桑岩端起碗,对米娅说:“我妈喜欢小孩子,难得她有这个机会,就随她。” 米娅依言拿起筷子,眼睛不时打量着关嘉,关嘉把阅阅喜欢吃的鱼肉夹起来,十分细致的弄掉鱼肉里面的刺再粘上鲜美的汤汗,最后才放到阅阅碗里,全程脸上都洋溢着一股慈祥的光晕妍。 当然关嘉没有厚此薄彼,照顾小外孙韩智也是非常贴心,韩智喜欢吃虾,关嘉就剥了许多虾放到韩智碗里。 韩智小朋友非常懂礼貌,扬着小脑袋说:“谢谢外婆。” “不谢,智儿多吃点,虾补钙。谷” 阅阅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学东西也快,马上抬起吃出一圈小胡子的脸蛋跟着响亮的说:“谢谢外婆。” 引的一屋子的人都笑了,关嘉摸摸阅阅的小脑袋:“你应该叫我奶奶才对,外婆是你智哥哥叫的。” 阅阅不懂为什么自己和智哥哥的叫法不同,眨巴着大眼睛,格外可爱。 大家围坐在餐桌前谈笑风生,外面已经是倾盆大雨。 晚饭后,关嘉看着外面的大雨说:“雨下这么大,今晚你们就都住这儿吧,家里空房间多,而且天天有人打扫。” 关萼一家三口本来就打算周末过来陪关嘉自然没意见,秦桑岩和阅阅住在这里也是顺理成章,米娅是个外人,便说:“没事,我开车挺方便的,淋不着雨。” 关嘉不肯,拉住米娅的手:“这哪儿行,你一个女人晚上雨中开车容易出危险,就住这儿好了,除非你嫌弃关姨家不好。” “怎么会呢。”米娅嗫嚅着。 “那就留下来,客房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晚上你可以带着阅阅睡觉。” 这个提议令米娅心动,但她还是要听听秦桑岩的意见,目光调向把阅阅抱在怀里玩耍的秦桑岩,关嘉按按米娅的手:“不用看了,岩儿没意见。” 米娅遂留下来,带着阅阅去洗澡之前,米娅问韩智要不要一起,按道理来说男生喜欢玩水,可韩智却红着脸后退几步说:“不要,我自己洗。” 关萼摸着韩智的头说:“我们家小子早就一个人洗澡了,鬼精鬼精的,连我看都不许,最多只肯和他爸一起洗。” 米娅笑笑,看来韩智人小鬼大,懂的男女有别,已经知道害羞了。 洗澡的时候秦桑岩没有参与,和韩漠在外面聊天,米娅花了好大的力气和代价才帮阅阅洗完澡,扑上爽身粉。 阅阅今天精力特别好,一直玩到九点多,粘在秦桑岩身上不肯走,一会要骑马,一会要玩丢球的游戏,听到韩智在琴房里弹钢琴,又吵着要让秦桑岩抱着去琴房,争着和韩智弹起来。 阅阅自然弹的乱七八糟,韩智就叫起来:“不是这样弹的,难听死了……” “弟弟不会,你要教他,当老师的要有耐心。”米娅微笑着说。 韩智噘着嘴说:“可是阅阅弹的太难听了,如果我弹成这样,我的音乐老师肯定要罚我弹两个小时不可。” “弟弟不是小吗?更需要你教,今天算是他的第一课。”米娅柔声说道。 “好吧。” 看米娅说服了韩智,秦桑岩觉得不可思议,韩智智力很高,脾气也大,成天嚷着要教阅阅钢琴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尤其是韩智不允许别人在他弹钢琴的时候打扰,今天没发脾气算是很难得了。 “那我就从第一步开始教好好,先教一首简单的曲子。”韩智拿起阅阅的小手指,按在琴键上,弹了一首上学歌。 流着口水的阅阅也很兴奋,如愿以偿的听到好听的音乐,发出咯咯的笑声。 在琴房闹了一通后,阅阅困了,小眼皮子直打架,米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对抱着阅阅的秦桑岩说:“我来吧。” 秦桑岩顺从的把阅阅交给她,哪知道她刚抱到怀里,阅阅就醒了,对秦桑岩张着小手要爸爸。 米娅没办法,只得把阅阅抱还给他,小家伙一到秦桑岩怀里又闭上眼睛,安静的睡过去。 “等他睡熟了,你再抱走。”秦桑岩看着怀里的阅阅轻声道。 只能这样了,不能说服程珞,米娅只能珍惜和阅阅在一起的时间。 洗了个澡,米娅坐在床上翻看手机,查看邮箱,敲门声响起。 门外站着抱着阅阅的秦桑岩,“他睡着了,就交给你了。” 米娅笑笑,接过来抱到房间里,放到床另一头亲了亲粉粉的小脸蛋,不想小家伙突然醒了,一看到是她,扁起小嘴就要哭:“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米娅听的心酸,拍着小家伙的胸口企图安抚情绪:“阅阅,你不要妈妈了吗?今晚跟妈妈睡好不好?” “我要跟爸爸睡,我要跟爸爸睡……”阅阅这阵子天天跟秦桑岩睡习惯了,一个劲的闹。 “阅阅,乖一点,过了明天妈妈要上班,可能以后都看不到你了,今晚就跟妈妈睡好不好?”米娅把阅阅抱到怀里哄着,摇着。 阅阅转着小脑袋就是不肯睡,甚至大哭起来,米娅慌了手脚,越哄小家伙哭的越凶,哭到最后她只好妥协,下床跑出去。 秦桑岩就住在隔壁,早听到了哭声,拉开门说:“怎么了?” 他刚洗澡洗了一半,头上带着没来得及冲的泡沫,身上的浴袍也是随意穿上露出大半的胸膛,一身的水汽。 “阅阅不肯跟我睡,非要跟你睡不可。”米娅感觉到无比挫败,看着怀里挣扎个不停的小身子。 “阅阅别闹,跟妈妈睡也一样,爸爸要洗澡,阅阅要做个乖孩子明白吗?”秦桑岩沉沉的,自有一股威严在,阅阅听了不再发脾气,翘着小嘴满脸泪花,看上去格外可怜。 米娅看了又不忍,于是对他说,“你可以继续去洗澡,不介意的话我把他抱到你床上去,等你洗完我就出去。” 秦桑岩耸耸肩没反对,侧了侧身,让她进去,自己径自进了浴室。 “阅阅乖,睡觉觉。”米娅把阅阅放到大床上,坐在床边柔声细哄着,小家伙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整天过的既忙又累,听着浴室持续不断的水声估计他还要洗好一会儿,米娅眼皮子越来越重,最后打起了瞌睡。 鼻子里闻到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他用的牌子没变过,米娅慢慢睁开眼睛醒了,映入眼帘的是他正低头擦头一头湿发,熟悉的味道就一阵阵传来。 “你洗完了,那我走了。”她站起来。 “等一下。”他看她一眼,指着阅阅说:“每天这个时间要拉阅阅起床尿尿,不然他容易尿床。” 米娅想起曾经照顾过阅阅的经历,是这么回事,便把阅阅摇醒,抱到洗手间去,等她哄小家伙方便完了再抱回来,秦桑岩已经躺在床上翻看杂志了。 深夜孤男寡女,又是别人睡觉的时候,米娅不禁尴尬,把阅阅放回被窝。 小家伙躺到床上还不安分,小手在空中乱抓着,这一抓就抓到了米娅身上睡衣,领口顿时被拉大,里面的风光乍现,她的脸蛋霎时飞上两抹红霞,眼角的余光告诉她,与她只有半床之隔的男人把这走光看了个正着。 匆忙拉上睡衣,她飞快的跑出去。 房间内的大床上阅阅爬到秦桑岩怀里香香的睡去,浑然不觉秦桑岩在他小脸蛋上狠亲一口,“乖儿子,做得好。” 当然,这话他是悄悄和阅阅说的,可不能让她听到。 他憋了这么久,快要疯了,让他吃吃免费的冰淇淋也算是对他坚持的一种奖赏,要不然他怕自己半夜憋不住跑过去直接把她吃掉。 明明身体很乏,可精神却一点不困,米娅在床上不断的翻着身,不断的想着刚才自己有多糗,偏偏又怪不了他,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不好,在阅阅面前他永远处在上风,不得不承认她在阅阅身上花的时间远比他要少,阅阅习惯和他睡也正常。 一想到阅阅,她的心又难受起来。 周末的早晨总是带着一股慵懒与自在,往常这时候米娅总要睡到自然醒,然而在别人家做客她总不好意思睡到日上三竿,但醒来还是晚了,错过了早餐时间。 “我们吃过了,你们三人吃吧。”关嘉笑的和蔼,对着从楼上下来的米娅说道,屋外的草坪上,关萼夫妇穿着情侣运动服正在打羽毛球。 米娅点点头,看了眼正准备用餐的秦桑岩和阅阅,看样子这一大一小也是刚起床不久。 阅阅看到关萼夫妇在外面玩,心思早就不在吃饭上了,一吃完就要下去玩,怕小家伙摔跤,米娅丢下吃了一半的早餐准备跟上去,秦桑岩按住了她的手臂:“你继续吃吧,我去。” 手机在桌子上震动,米娅对着他点头后拿起来接听,是郭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个大客户突然到访程氏,需要她去招待。 “嗯,你先替我招呼一下,我马上到。”米娅挂掉电话匆忙吃完早餐,提上皮包对关嘉说:“抱歉,关姨,公司有事我需要去一趟。” “好,你忙。”关嘉摆摆手,又在米娅走出去之际说:“办完事你再过来吧。” 早上起床的时候米娅就在想今天再赖在这里一天不太好,不如和秦桑岩商量,能不能让她把阅阅带回家一天,如今突然要去公司,这个计划自然搁下来,她回头浅笑:“看情况。” “什么看情况啊,你叫我一声关姨,咱们就是一家人,办完事就过来啊。”关嘉以长辈的口吻说道,“我喜欢热闹,你就当过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 树荫下玩球的关萼看着米娅的车开出大门,转头对弟弟说:“怎么回事啊,突然就跑了。” “可能有事。”秦桑岩正在陪阅阅玩,抬头看向米娅渐渐开出去的车尾说。 “大周末的能有什么事,不是你惹她生气了吧?”关萼猜测。 “姐,你想多了,我能有什么事惹她生气。”秦桑岩淡淡答道。 韩漠在旁边拉住准备细问的妻子:“桑岩是大人了,能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你就不要掺和了,来,打球,刚才一局你输了,发球。” 这个客户米娅是父亲在世唯一的好友,米娅不敢怠慢,认真接待,并亲热的称呼为蔡伯伯,临近中午她设宴款待,宾尽主欢。 蔡伯伯在饭局上和米娅说了很多:“你父亲做事是有点过了,不过我和他从小玩到大,是发小,他这人的脾气我是了解的,也怪他从小生长环境不好,他父母给他的压力太大,又要求严格,直接影响了他的做事风格,太过于要强,处处想完美。可是这世上的事啊哪有事事如你我所愿一般顺顺利利,于是啊他的手段就用上了,我啊恐怕是这世上唯一最了解他的人。他对我呢也不错,发家之后让我入了股,要不然哪有我今天的好日子。你啊不要怪你爸,他做的那些事呢都过去了,人死如灯灭……” “我知道的,蔡伯伯,我对我父亲已经不再怨恨了。”米娅这样回答。 “这就好,这就好。”蔡伯伯直拍米娅的肩,“还有程珞,他身世被外界传的到处都是的时候我在国外,要不然我会告诉你父亲程珞是他的亲骨肉,也就不会酿成这个悲剧了,我听说程珞现在把帐算到程氏头上是不是?” “嗯,他一时想不开也是正常的。”米娅问,“蔡伯伯,您怎么知道程珞是我父亲的儿子?您认识崔洁?” “认识,怎么不认识,和我同一个班,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父亲,偷偷写了好多情书,还让我帮着给你父亲递过好多情书。他们的事我知道的最多,包括崔洁怀孕,后来离家出走,在哪里生下孩子,我都知道,只有你父亲不知道程珞的身世。” “那您能见见程珞吗?”米娅希望通过蔡伯伯让程珞打开心结。 “可以呀,我有好些年没见程珞这孩子了。” “那您什么时候方便,我来安排时间。” “明天怎么样?后天我要回老家一趟,行程安排的比较满。” 对于能不能约到程珞米娅心中没谱,硬着头皮说:“应该可以的。” 半晌,她开车在路上,思考着要不要转了个弯,请傅楚菲帮忙约程珞,这么想着她开始拨傅楚菲的电话,无人接听。 车子不知不觉开进关嘉的别墅,又犹豫着要不要通过秦桑岩约一下程珞,上次他俩虽然在她办公室动手了,但是男人间就是这样,有时候动手往往不会影响感情。 关萼扬了扬手中的球拍,一边喘气一边笑着朝米娅招手:“快来替我打一局,我累坏了。” 此时和关萼打球的人是秦桑岩,韩漠父子加上阅阅不知去向。 看到米娅的视线在四处寻找,关萼指指屋内:“韩漠陪韩智在练琴,你儿子在我妈的陪同下在拉便便。”随即指着秦桑岩兴致高昂的说:“愣着干什么,发球啊,我想看看你俩的球技谁的更好。” 秦桑岩发球前看了看米娅,米娅好久不运动了,正想锻炼锻炼,便举起球拍做好了接球的准备,于是他开始发球。 你来我往,两人打的居然不相上下,关萼在旁边给他们计分:“……七比八,八平,八比九,九平……” 一直打到21分,率先得到21分的是米娅,关萼直拍手:“打的好!想不到你真人不露相啊,能打败我弟弟,连韩漠都不是他的对手。” 竞技游戏里谁都喜欢赢,米娅谦虚的笑着:“是他让我罢了。”实际上所有人都不知道一个秘密,她打羽毛球打这么好完全是为了他,想当年他是学校羽毛球队的队长,她从此苦学羽毛球,为的是有一天能打过他,引起他的注意,令人惋惜的是他比她大几届,她完全没机会和他对打,这个遗憾一搁浅就搁浅到了今天。 而今天,也算是圆了曾经的一个梦。 第三百七十九章 自惭形秽 第二局米娅体力开始不支,想当尔赢家是秦桑岩,关萼在旁边冲着米娅嚷着:“还有一局,加油。爱残颚疈” 一手撑在膝盖上,米娅弯腰直摆手,连连喘气:“不行了,我要歇一会儿。” “不是吧,才两局而已,再坚持一下。”关萼说道。 秦桑岩去拿了杯冰水和毛巾递给米娅:“劳逸结合,休息会儿。” 这时候韩漠过来把关萼叫进了屋,米娅仰头咕咕喝起冰水来,秦桑岩皱眉,放低声音说:“慢点喝,运动过后不宜大量饮水。妍” 米娅点点头,停下喝水的动作,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坐到遮阳伞下,那里摆了一台电风扇。 “阅阅应该方便完了,午休时间到了,你要不要陪阅阅睡会儿?”秦桑岩也坐到遮阳伞下,扔下球拍道。 “我怕阅阅不肯。”提到这事米娅语气难掩落寞瑾。 “阅阅晚上睡觉认人,白天睡觉不会。”秦桑岩端起一杯冰水抿了一口说,“你上午走后程珞打来电话,让我把阅阅送回去,我以半个月时间没到为由拖延时间,不过也拖不了多久,孩子毕竟是他的。” 米娅咬起唇:“相信那天你也听到了,程珞想把阅阅的抚养权要回去,他说如果我不主动还回去,他会采取法律手段。我和他姐弟一场,不想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那样我父亲在九泉下也会不安。” “那你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米娅唇角掠过苦笑,“我现在是进退两难,如果归还给程珞,我怕第二天阅阅就要被送出国,如果不归还,恐怕不久后我会收到法院传票。”停了一会看他,“你是阅阅法律上的父亲,你也帮着想想办法。” “话我已经和程珞说过了,收效不大。”秦桑岩也在为难。 米娅紧张的神经被他的话一下子绷起来:“你不是过说程珞要送走阅阅不是那么简单的吗?傅楚菲不会同意,一时半会程珞是不会行动的。” “此一时,彼一时,程珞现在的脾气你是看到过的,说风就是雨,变化很大,我现在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他言语谨慎。 米娅眉头几乎要打结,秦桑岩抬眼看她,缓声道:“你别太担心,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总会有办法的。” 能不担心吗?阅阅这么小,这么可爱,程珞怎么忍心把阅阅送到国外去,国外就好吗?现在全球经济格局已经变了,国外不再是最安全的避风港,相比动荡的国外,国内更为安全一些。 还有傅楚菲的手机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程珞发现了她们暗中联系。 “对了,我今天接待了一个我父亲生前的发小,我叫他蔡伯伯,他知道一些我父亲当年和他母亲的事,他说可以帮着劝劝。” “当年的事程珞几乎全部了解了,劝着未必有用。”秦桑岩不得不泼她凉水。 米娅再次面露苦笑:“我知道,但目前没有更好的人选去劝程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望着她眉头纠结的苦恼面孔,秦桑岩体内生出一种冲动,很想上前抱抱她,给她轻风细语的安慰,这种冲动在血液里急速爆炸开,犹如脱缰的野马快要失去控制,然而事实偏偏是他坐在这儿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落下眼帘,微微蹙眉,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用理智勒住情感的沸腾。 看他久久没有说话,米娅打破了沉默:“不管怎样,阅阅的事你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剩下的就看天意了,天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需不需要我帮着约程珞出来?”秦桑岩明白她在他面前提出来,就是想让他从中帮个忙。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约明天。”米娅没有矫情下去,她需要这次机会,“因为蔡伯伯只有明天有空,后天他有事要动身离开。”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迈步到不远处的树荫下拨电话。 米娅静静等了一会,看他终于迈着沉稳的步伐出来,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答应了。”秦桑岩坐下后犹豫一秒说,“不过他说他不想见你,如果你不在场,他愿意见见你口中的蔡伯伯。” “见不见我没关系。”米娅稍松了口气,绽出一抹笑容,“只要见见蔡伯伯就行了。” 望着她脸上出现的一丝开心笑容,秦桑岩心情跟着飞扬起来,其实程珞根本不愿意见任何人,是他拿了一笔生意做交换才让程珞勉强同意,当然这些他就不告诉她了,免得她多想。 米娅进屋打算陪阅阅午睡,转了一圈才发现阅阅已经睡着了,关嘉正陪着,看米娅进来了自动让了位置。 躺在小家伙的身边,米娅想了很久都睡不着,以前她和程珞多好的感情,程珞为了替她出头出手教训过秦桑岩,出事前还在为父亲给她的那个嫁妆商铺租金问题而忙碌奔波,从小没有兄弟姐妹,她为有这样的弟弟而骄傲和自豪,但这份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事隔两年,他们竟突然站在了对立的位置上,这是当初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怪谁呢? 谁也怪不了,怪命运弄人,怪自己不好,这两年来一直没有认真查找程珞的下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没做个有心人,就没办好事。 不知哪儿飞来一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响个不停,她坐起来追着蚊子打。 “啪!”终于蚊子死在自己的手掌心,除了蚊子的尸体还有一滩血在那儿,她边抽来纸巾擦手边看阅阅被惊醒了没有,幸好小家伙睡的沉,完全没有醒来。 走到洗手间洗手,之前运动流的汗渍还在脸上粘着,又把脸洗了一遍,出去的时候才听到阅阅的哭声,以及抱着阅阅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的秦桑岩。 “好好的怎么哭了?”米娅走过去问:“我之前一直没听到。” “可能你在洗漱,水声掩盖了哭声,阅阅哭了好一会儿了,我是刚进来的。”秦桑岩抱着阅阅回答。 “阅阅哪儿不舒服?”米娅下意识去摸小脑袋,比对自己的体温。 “他下午有起床气,总要哭闹,没事,哭一会就好。”秦桑岩经验丰富,在他柔声哄下阅阅过了几分钟就停止了哭泣。 “小儿难养,这话真没错。”米娅一阵感慨。 “去给他拿盒冰淇淋。”秦桑岩这时候说:“每天下午我都是这么哄的,百试百灵。不过要记得拿那种儿童冰淇淋,盒子很小的那种,一般容量的那种孩子肠道受不了,吃多了容易着凉拉肚子。” 她连忙照做,十分钟后,阅阅坐在儿童椅上晃着小腿儿挖着冰淇淋吃,早就不哭了,甚至还边吃边笑。 米娅暗暗佩服秦桑岩,都说女人带孩子细心又周到,他一个大男人想不到如此仔细,十足的奶爸样。 “怎么了?总盯着我看。”秦桑岩与她一左一右坐在阅阅边上,看阅阅吃的嘴边手上都是冰淇淋,手里捏着面纸正帮小家伙擦着。 “没什么。”米娅发现自己失态了,慌忙摇头,等阅阅终于心满意足吃完了冰淇淋,她抱去洗手间给小家伙洗小手和小脸。 “还是我来吧。”秦桑岩要接手过去。 “不用,你手上有伤,不能沾水。”米娅指了指他被蛇咬的手背,还缠着纱布。 “桑岩,表现不错。”关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着秦桑岩竖大拇指。 秦桑岩一阵无语,叉开话题说:“姐夫呢?” “在陪韩漠午睡呢,估计快醒了。”关萼打了个哈欠,她也是刚睡醒,“对了,你恢复记忆的事她知不知道?” 秦桑岩看了一眼洗手间方向,摇头。 “最好别说。” “为什么?这样隐瞒着也不好。” 关萼拍了拍秦桑岩的手臂:“我的傻弟弟,她现在对你改观了不少,说了指不定又会掀起陈年往事,你要是真想让她再像从前那样横眉冷眼的对你,你就尽管说吧,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还有啊,那个佟拉拉最近挺不安分的,我这几天看电视老看到她代言的广告,听说她因为前阵子接受了一个专访,说了当年和你的事而再度引起人们的关注,人又红了。说穿了,不就是拿着当年和你的事来炒作,博人眼球的嘛,这女人真是阴险卑鄙。” “不理就是了。”秦桑岩漫不经心的口吻。 “怎么能不理?姓佟的怎么说也是当年的小三,是你不对在先,偏偏要去招惹这样的女人。同为女人站在米娅的角度想,这是永远不能提的人和痛,这代表的是你对她的背叛,你这下明白了吗?” 秦桑岩的眼眸暗下去,身子有些僵硬,一手用手按在旁边的椅背上,以至于手骨突出,手背上青筋隐隐浮现。 “对不起,姐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想挖你伤疤,我也是关心你。”关萼发现自己说重了,赶紧放低了口气:“希望你重新找到幸福,过上快快乐乐的日子。” “我知道。”秦桑岩抬眼牵出一丝浅笑,反手拍了拍姐姐按在自己肩上的手,“事情是我做的,我不会回避,相反我要紧紧抓住我要的幸福,一辈子不放手。” 米娅抱着阅阅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最后一段,出于直觉她感觉他们在聊的话题中有自己,可又不好意思问,便咳嗽一声,把扭着身子要下去的阅阅下到地上说:“阅阅要玩骑马。” “这有什么难的。”秦桑岩应声站起来,健壮的手臂一下子抱起阅阅放到自己脖子上,小家伙玩起了熟悉的游戏,开心的笑起来。 这是骑马么?米娅一阵好笑,不过看他们玩的开心,她也跟着开心起来。 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转眼吃过晚饭,到了要分开的时候,米娅依依不舍,阅阅玩的累了蹶着小屁股趴在秦桑岩怀里睡的正香。 “你晚上要不要留下来?我试着劝阅阅跟你睡。”秦桑岩目光微沉,在院子里对准备上车的米娅说。 打扰了两天了,米娅哪好意思,摇摇头:“不了。”又看看他手上的伤,“你也好好休息,注意别碰水,明天的约定不见不散。” 开车从大门出去,米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一边牵挂阅阅,一边又好象心里空落落的,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一大一小融合的身影立在庭院里,灯光照着他的身影勾勒出一副温馨又令人留恋的画面。 她再次感觉到自己在阅阅面前有多么不合格,她总是嘴上说有多舍不得阅阅,可她真正为阅阅做过什么,他嘴上从来不说,却做的比她要多,比她还要好,怎能不教她自惭形秽。 或许,对他,她还不够了解,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也会影响一个人,他已经不是三四年前那个秦桑岩,不再是缺少家庭温暖而做事片面,看事偏激的秦桑岩,他是个有血有肉,他有责任,有担的好父亲,他能当好这个角色。 而她,却还不够格。 不是有那么两句老话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人看物永远要用变化的眼光去看,而不是用静止的固执的眼光。 翌日,米娅按照和秦桑岩约好的时间地点,把蔡伯伯送到了一家以本帮菜闻名的酒楼,看着蔡伯伯进去后,她就坐在车里等。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周围又都是饭店,阵阵菜馆香味飘来,刺激的她肚子直叫唤。 忍着饿,米娅坐在车里耐心而紧张的等待着,不一会听到有人敲副驾驶的车窗玻璃,秦桑岩站在外面,他手里提着一些吃的,她打开车门,他就坐进来。 “饿了吧,吃点东西。”他把一盒带着温度的外卖还有一杯冰镇酸梅汤递给她。 米娅看了看外卖盒上的字,是他特意从酒楼打包出来的,一面打开吃起来一面问:“你怎么不在里面作陪?” “作陪倒会让程珞起疑心,让他们两个人以叙旧的方式吃个饭或许会有效果。”秦桑岩朝她笑笑,“快吃吧,我都听到你肚子在响。” 米娅难为情起来,连忙低头吃饭,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酒楼的门口。等他们吃完饭,又等了一个小时,酒楼门口依然没动静。 “是不是我们没注意,人走了?”米娅有点沉不住气。 “不会,你我加起来四双眼睛,怎么可能会漏看。”他眼睛盯着酒楼大门,说道。 米娅张嘴想说什么,发出来的却是打喷嚏的声音,秦桑岩看她一眼,顺手调高了冷气:“是不是车里冷气太强了?” “不……”她才发出一个声,又是连续三个喷嚏。 “你是不是受凉了?”他蹙眉,大掌过来按在她的额头上,又放到自己额头上,当即说,“你有点发低烧。” “是吗?应该不会的,大热天的我怎么可能感冒。”米娅用面纸擦了擦口鼻,被他这么一说倒真感觉有点难受。 “怎么不会?人吃五谷杂粮,感冒是正常现象,你在这儿盯着,我下去一趟。”他不由分说下了车。 米娅看他穿过马路向对面的一家药店走去,不一会拎着塑料袋过来,拿出一盒药,还有一杯矿泉水:“这是中药成份的感冒药,不会瞌睡。” “谢谢。”她和水服下,不到二十分钟困的不行,一手按着额头吃力的对他说,“不是中药成份的吗?怎么我这么困?” 秦桑岩收回盯着酒楼的目光,拿起那盒药看了一眼,顿时皱起眉头:“我让店员给我拿的中药,怎么这是西药,一定是拿错了。没事,你睡一觉,他们出来了我会叫醒你。” 也只能这样了,米娅眯上眼缩进座椅里,秦桑岩温柔的说:“你这样睡不舒服,到车后面去睡。” 抵挡不住困倦之意,米娅听他的话爬到后座躺下去,朦胧间车门开了又关,稍许身上落下一只毛毯,她下意识的拉紧,毛毯柔柔软软的盖着很舒服,最关键的是里面有一阵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里,是他的味道。 ∩﹏∩∩﹏∩∩﹏∩∩﹏∩ 还想看啥情节,给俺留言。 第三百八十章 杀人碎尸 担心她再度着凉,秦桑岩从自己车里拿来毛毯给她盖上,坐到前座去听到她发出很舒服的嘀咕声,唇角不由的跟着上扬起来,动手又替她整理了一下毛毯。爱残颚疈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断断续续有顾客从酒楼门里出来,秦桑岩坐在车里一瞬不瞬的盯着,总算等到了人,他伸手到后座,轻轻推了推米娅:“人出来了。” 米娅没动静,睡的很沉,秦桑岩又推了两下她还是没醒,静了片刻下了车。 程珞已与姓蔡的分道扬镳,坐车先行远去,秦桑岩走上前与之攀谈,大约谈了十分钟,他回到了车上。 后座米娅一动不动,他坐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路上尽管他故意开的极慢,最后还是到了她公寓楼下妍。 透过镜子看着她影影绰绰的睡颜,他沉默许久,投在他脸上的灯光像静止一般,时间仿佛也在此刻静止了。 米娅不太清醒的醒过来是因为她长时间一个睡姿导致身体麻掉了,推开毛毯坐起身,模糊的低问:“他们还没吃完饭吗?” 前面纹丝未动的身影动了动,转头道:“已经吃完了。祉” “人呢?”她瞬间清醒过来,坐起身往车外看发现是自己公寓楼下。 “走了。” “走了?”她错愕,“你怎么没叫醒我?” “看你睡的沉,没忍心,你放心我问过你那个蔡伯伯了,他说和程珞谈的很好,一顿饭吃的很高兴,就是程珞提到程池还是不肯原谅。”他伸长手臂,探探她的额头,发现她的烧没退。 米娅没心思管这些,想着他说的话,颓然道:“我早料到的,如果能用一个蔡伯伯轻易就把程珞的心结解掉,那就不叫心结了,偏偏你还抱着一丝希望。” “你还在发低烧,回去好好睡一觉,多休息,其它的不要多想,担心是一天,不担心也是一天,事情总有办法去解决。”他情不自禁抚过她脸上的乱发,意识到的时候瞬间收回,幸好她低着头想心事,没有留意到,手指在收回后放在方向盘上僵硬的收紧。 米娅下了车,他跟着下去,把车钥匙交给她,又随手把搭在臂膀里的西服披到她身上:“晚安。” “晚安。”感冒似乎有些严重她没有拒绝他的衣服,接过钥匙随手放进包里,看他身姿挺拔的立在车边,想着他今天陪了她一晚上,本想邀请他上去坐坐喝点东西,又一想上去喝什么呢,喝咖啡吗?她病着,虚弱的连煮咖啡的力气都没有,就想躺到床上睡觉,难不成要他照顾她?随后朝他笑了笑,低头走进大楼。 秦桑岩一直没走,他看着她进大楼,算着时间仰面看着大楼上一排排亮着灯的楼层,数着她所在的公寓,有种冲动想拔腿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着她说让我来照顾你好吗,我保证不烦,不吵,不闹,只想单纯的照顾你直到好起来,没有别的乞求。 米娅靠在电梯里病怏怏的,电梯到达之后拖着酸痛的身子出去,拿出钥匙,把手中的包改搭到另一只手臂上,不料手一抖钥匙飞出去,她低着头在地上找,找了许久才在角落里的盆景里发现了。 提起来吹掉泥土,电梯门在不远处响了,秦桑岩从里面走出来,送上只塑料袋:“我去重新买了一些中成药,这次不会再出错了。” “哦,谢谢。”米娅看他跑的有点稍微喘气便知道他是到大楼几百米之外的药店买的,这附近也只有那一家药店,遂指了指自己的公寓:“既然来了,进去坐会。” 他点点头,看她额上出着虚汗,便把她手中的钥匙抽走:“我帮你。” 求之不得,米娅发现这感冒来的快,全身的骨头像被碾碎了,痛的不行。 进屋后她就瘫倒在沙发上不想动,秦桑岩脚步稍慢,转身进了厨房,在里面倒了水开水出来塞到她手里:“感冒了多喝水,会好的快。” 她又道了谢,喝了两口水人犯困的不行,不由自主眯上眼睛就睡着了。 秦桑岩走过来,俯身看着她沉静的面孔,从没有这一刻他如此靠近过她,近到能听到她的呼吸,感觉到她的心跳,还有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特有香味。 身体荒芜了太久,在这一刻骤然被点燃,他多想把她拉进怀里,狠狠怜爱一番,让身体亲密无间的链接和心与心的跳动同处于一个频率,不知时间为何物,只为填补寂寞已久的那块空白。 米娅之前吃的那个西药瞌睡性非常大,她像吃了迷-药一样意识在朦朦胧胧间徘徊,好象感觉身体轻飘起来,又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一样,想看看,眼睛睁不开,困意像黑洞伸出大手肆意把她拉进梦的深渊。 …… 大概是提早吃药的关系,米娅次日起床感觉好多了,一摸额头,一只冰枕从额头上滑下来,冰箱冷藏的抽屉里是空的,这冰枕从哪儿来的? 依稀想起来好象上次她感冒发烧曾用过,地点在秦桑岩的住处。不过他的冰枕是蓝色的,这只是紫色的。 下了床,听到外面有锅铲的声音,她更觉意外了,厨房里除了咖啡机等设备,锅碗瓢盆是没有的,难道她在做梦? 掐了下自己的脸蛋,很疼,不是做梦,是谁在外面?秦桑岩?他昨晚没走? 拉开门出去,径自走到厨房那儿,果然看到一个围着围裙的身影,锅里正的熬煮什么,满屋子的食物香气,勾的她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 “醒了?”秦桑岩侧身才看到她,神色自如的过来伸手探探她的额头,松了口气的扬起笑起,“烧退了就好,去洗脸刷牙,我熬了粥。” “你……昨晚一直在这儿?”米娅犹豫着问。 “怎么,不高兴?”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起来好象没怎么睡觉。”她摆摆手,看着他眼中的红血丝,这是她生病他第二次这样衣不解带的照顾她,这要她怎么好意思承这份情。 “怎么没睡,我睡过了。只要你不怪我擅自留下来,又擅自在你厨房里添了东西。”他边说边举了举手中熬粥的勺子。 又是锅碗瓢盆,又是食材,看来他出门买了不少东西,她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不会,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洗了个澡身体舒服了许多,米娅边擦身子边思考着,如果说一次被他照顾是偶然,那么两次呢? 代表了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有交集,可是现实却是她说不出绝情的话,有时候想想以前的自己真是勇敢,说出那些伤人的刻薄的话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失忆了,过去的很多事都忘了,可以说一点记不得了,她曾怨恨过他忘记,转过头来想想忘记总比记得强,人这辈子要经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如果每样都记起大脑岂不是会不堪重负? 所以适当的忘记,忘记那些不愉快,人要往前走,往前看才能快乐的活下去,老往后看,看到的只有痛苦和无法改变的过去,何必自寻烦恼! 现在,过的不是挺好的吗?要什么有什么,要自由有自由,要权利有权利,要房产有房产,要豪车有豪车。 同龄人还在苦苦追寻的东西,她差不多全部到手了,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困在过去的记忆里,沉沦在痛苦的泥潭中呢。 她的目光顿时变的柔和,如窗外明媚的阳光,原来想通了这一切是这么的快乐,心无旁骛,像一切清零,重新开始,重新出发,重新认识这个世界,没什么不好,一切都是新的,新的空气,新的人生,新的生活,还有新的心灵和新的视野。 他给她买感冒药,给她盖毛毯,给她去外面买冰枕,给她守夜,买餐具给她熬粥……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做这么多,再瞎的人,再愚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出来,他对她的刻意靠近。 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去推开,只不过她还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也许他是听了身边的人说在那段婚姻里他对不起她,因此抱着内疚和赎罪的心态照顾着她,那么,就显的她自作多情了。 寻忖到这儿,看着镜子中患得患失的自己,她脸上的笑消失了,眉头皱起来。 她的年龄不小了,三十了,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即将逝去,再美丽的容颜也会经不起岁月的摧残,她没有吃长生不老之药,不知道还能保持这出众的容颜多久。在程氏刚上任的那段时间很多人在背后里拿她的长相说事,说她天生是个当花瓶的料,胸大无脑,长的漂亮有什么用,担不起程氏这个重担。那时候她不以为意,卯足了劲想做给所有人看,要所有轻视她的人跌破眼镜,现在她却开始在乎,在乎自己的容貌,在乎自己哪天醒来眼角会不会多一道细纹,她也开始用国际大牌的保养品,也开始做spa。说穿了女人到了这个年纪最怕的就是衰老,总想紧紧抓住青春的尾巴,不管用什么方法,因为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欣赏美是男人的天性,这是无论人生进化到什么程度也无法改变的对立事实。 粥已经熬好了,香飘四溢的海鲜粥,光闻上去就令人食欲大增,秦桑岩用防烫手套把砂锅端到桌子上去,给两人各盛了一碗,却迟迟等不来米娅。 手机响了,他接起来眉头紧锁,对着电话那头一边串的斥责,米娅刚好走出来,他结束了通话,背对着她一动不动,身影清冷挺拔,透着一股森寒的低气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不由走过去。 他不说话,脸上还带着凝重的神情,看到她之后收起来一些,摇了摇头:“没事,你喝点粥吧,我有事先走了。” 看他急匆匆向门口走去的样子,米娅一脸的茫然,看到桌子上他未动过的粥,本想让他喝完再走,等她追出去他人已经进了电梯。 刚到办公室五分钟,白绵绵过来敲门,进来后不读行程安排,而是神秘的谈起了八卦:“娅姐,你有没有上网看新闻?” “什么新闻?国内的还是国外的?”米娅一面整理着桌面一面问。 白绵绵笑嘻嘻道:“当然是国内的,娱乐圈的,你猜猜。” 娱乐圈?米娅不认识几个明星,看白绵绵这样子好象事情不小,她就更猜不到了,摇头说:“你就直接说吧,我懒得猜。” “你认识的啊,很好猜的。”白绵绵提醒着。 桌子上摆着一堆文件要处理,米娅心不在焉:“不说算了,还有三分钟到上班时间,你可以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了,荣详的那个投资案资料你帮我摆哪儿了,我怎么找了半天没找到?” 白绵绵动手一翻,三两下找到,从办公桌角上抽出来:“喏,就在这儿。”然后还是很有兴趣的说,“告诉你吧,娅姐,是佟拉拉出事了。” 原来是佟拉拉,米娅无趣的撇撇唇,“绵绵,你太闲了是不是?这种娱乐八卦你也关心。” 佟拉拉抱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一本正经道:“我当然要关心了,当年要不是这个女人破坏你的婚姻,现在你也不至于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像这种女人永远不安分,前阵子借着当年和秦桑岩的事又在媒体上进行炒作,弄的大家对她和秦桑岩的陈年往事议论纷纷,她可是赚足了眼球,卖足了噱头,然后曝光率就高了,人又红起来了。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昨天傍晚娱乐头条是她被警方控制住了,连夜带到了警察局问话,今天早上才放出来。” “她犯了什么事?”米娅起先并不关心佟拉拉,她自己的事一大堆等着处理,哪还有空管别人的事,可是突然间她想起了早上神色凝重,行色匆匆离开的秦桑岩,心里猛然间不是滋味起来。 “不知道了吧,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白绵绵故意卖起了关子。 “我自己上网去查。”米娅动手打开桌子上的电脑,白绵绵急忙叫了起来:“行了,行了,我说,我说。事情挺恐怖的,听说佟拉拉涉嫌与一桩命案有关,就在前天中午隔壁市有一群年轻人在郊外游玩,无意中发现山坡上有一只露出半截的人手,赶紧就报了警。警方很快挖出了一具残破的碎尸,只有一条腐烂的手臂和一只脚掌,据警方分析尸体最初被埋的挺深的,可能是由于前阵子连日来下雨,雨水冲刷掉泥水和碎石才露出来的。后来经确认怀疑死者有可能是杨小舞,家属去进行辨认说杨小舞手上有块伤疤,是小时候玩火时烫伤的,腐烂的手上隐约有个一模一样伤疤,但警方说仅凭这个伤疤还不能确认死者身份,必须找到被分解的尸体的其它部分。在杨小舞家属的要求下警方了解和调查了杨小舞近来的行踪,发现杨小舞是前阵子娱乐圈红到发紫的明星,就在她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人间蒸发了,家里人经纪公司翻天覆地的找,差点没挖地三尺,就这样过去了四个月,所有人都放弃了。关于佟拉拉和杨小舞的关系,她们是大学同学,佟拉拉红的时候杨小舞就是个跟班,天天跟在佟拉拉后面跑龙套,也是经由佟拉拉牵引一步步往上爬,才会红起来的。听经纪公司说她们俩同签在一家经纪公司,表面上还是好姐妹,暗地里早较上劲了,争当一姐。佟拉拉呢人气一年不如一年,直线下滑,杨小舞正好相反,越来越红,接拍的戏越来越多,人自然就傲起来了,两个人经常会在公司吵架,为争女主角发生口角。这杨小舞说不定就是佟拉拉杀的。” “仅凭什么手上的伤疤也不能说明什么,警方不是说还不能确认吗?不要说的那么绝对,你又没有亲眼所见。”米娅对于佟拉拉虽只有几面之缘但并不觉得那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了人还碎尸的残忍女人。不过杨小舞她倒是听说过,齐越交给前锦运营的游戏代言人不就是先是佟拉拉,后来改成的杨小舞吗。 ∩﹏∩∩﹏∩∩﹏∩∩﹏∩ 总算写到这一段了,相信大家应该想到了前面的某个伏笔了吧,凶手是谁童鞋们心中早有判断=0= 第三百八十一章 翻江倒海的醋意 白绵绵摇头摆尾的分析起来:“有时候不需要亲眼所见,想想就知道了,这杨小舞忘恩负义,完全不顾当年佟拉拉提携之恩,不去雪中送炭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借机跑到佟拉拉头上拉屎撒尿,你说这种羞辱和心理落差佟拉拉能受得了吗?说不定有时候一言不和动了杀机也说不定。爱残颚疈” “这完全是你的推理,我想你想到的警方早想到了。”米娅并不赞同白绵绵毫无根据的推断,摇摇头拿起手边的文件,倏地,脑海里毫无预警的划过一个画面。 等等,米娅嘴角的笑陡然凝固住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大约在四个月前曾经在酒店走廊里无意中听到杨小舞和佟拉拉的争吵,而且吵的非常厉害,为的是争演女主角。 “娅姐,你在想什么呢?”白绵绵看米娅嘴角紧抿,不由问道。 米娅准备说什么,内线却响了,郭秘书的声音:“程小姐,楼下前台说有两个警察想要找您,好象有什么案子要您协助调查,您要不要见见?妍” 米娅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皱了下眉:“请他们上来。” “娅姐,警察来找你干什么?”白绵绵大为不解,骤然睁大眼睛,“不会是怀疑你与这桩命案有关吧?” 米娅不回答,低头翻了一页文件摆摆手说:“绵绵,你去电梯那儿把人接到贵宾室去,我一会就到。悫” “噢。”白绵绵满腹疑惑,倒也尽忠尽职,出去办事了。 几分钟后,米娅在贵宾室见到了两个警察,双双握手打招呼后坐下,其中一个手上拿着笔记本的年轻警察开口说:“是这样的,程小姐,S市最近发生了一桩碎尸案,其它的尸体还未找到,此案关系重大,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 在看到警察到访之际米娅就已经料到了,极配合道:“好,有什么我能帮到你们的?” “据家属辨认死者有可能是一个明星叫杨小舞的,我们调取了杨小舞失踪前四十八小时的所有资料和行踪,发现她在失踪前大约23小时前曾出现在锦江酒店,和她一起的是另一个娱乐圈中的女演员,叫佟拉拉,我们在她们待过的酒店房间外面调到了有你在走廊的录像,请问你当时听到了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听到了她们的争吵。”米娅努力回想,“好象是为了争演女一号。” 年轻的警察唰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抬头又问:“除了争吵,你还听到了什么,比如打斗之类的,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尽量不要遗漏。” “没有。”米娅摇摇头,“她们吵的挺厉害的……”迟疑了一下,继续说,“最后我有事要走的时候听到了像东西被砸到的响声,之后就没了声音,不知道这算不算特别的?” “被东西砸到的声音?”两个警察来了兴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凭着他们办案多年的经验判定这是个重要线索,另一个年长的警察问道,“程小姐,你能不能回想一下这个特别的声音是属于什么发出的?” “对不起,我判断不了,当时我在外面,隔的比较远,听的也是模模糊糊的。”米娅摇头,“你们既然说这件事发生在杨小舞失踪23小时前,那么是不是代表佟拉拉没有作案嫌弃?” “不一定。”又是年长的警察回答,“被害人是不是杨小舞我们还没有下最终断定,因此不好下定论。” “那……佟拉拉在警察局还是回家了?”米娅问。 年长的警察朝年轻的警察点点头,两人双双站起来,年长的警察说:“如果被害人是杨小舞,佟拉拉在杨小舞失踪案上就有重大嫌弃,她虽然被保释了,但是不能排除她有作案的可能,因此我们对她进行了限足令,在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限制她的出行。” 佟拉拉被保释?被谁保释?秦桑岩? 寻思到此,米娅心里如落下根根细针,紧拧眉没有再问下去,送警察出去后她径自回到办公室,发现办公桌上摆了一束新鲜的茶花,白绵绵跟着进来,嘻笑着:“娅姐,你的爱慕者真是持之以恒啊,天天雷打不动的送花,咱们去国外出差那段时间也是从来没间断过。到底是谁啊?” “我不知道。”米娅无力欣赏,随手把花往花瓶里一插。 “怎么了,警察走了你脸色不太好。”白绵绵关切的看着米娅难看的脸色。 有吗?米娅下意识摸摸脸颊,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娅姐,警察找你什么事啊,是不是杨小舞的案子啊,他们难道怀疑到了你头上?” “不是。”米娅拍拍脸,让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他心疼佟拉拉也好,关心佟拉拉也罢,那是他个人的自由,她与他早没有关系,更无权过问。 “娅姐,娅姐……”白绵绵手指在米娅发呆的眼前晃着,“你今天怎么了,精神恍惚的,要不要紧?我去给你泡杯咖啡提神。” 等白绵绵泡来咖啡,米娅已经在办公室隔壁的私人休息室洗了脸,补了个妆,强打精神坐在皮椅里办公。 “娅姐,你要的咖啡。”白绵绵送来了咖啡,汇报完了今天的行程迟迟不走。 米娅知道自己不解开疑惑这小丫头恐怕还会杵在这儿,便说:“还记的冯陵章太太的生日宴会吗?你喝多的那一次。” “记得啊,后来我还去洗手间吐了,你在外面等我,怎么了,这与杨小舞有什么关系?” 米娅直接把那天自己听到的说了,白绵绵先是瞪大眼睛,然后若有所思:“我就说嘛,警察找你干什么,原来你是这件案子的重要证人。” “警方说还没有最终判定是不是杨小舞,你也不要凭空猜测,好了,工作要紧,其它的放一边,你出去做事吧。” 白绵绵听话的走出去,米娅却迟迟进入不了状态,眼前晃动的全是早上秦桑岩接到电话时那凝重牵挂的表情,什么他与佟拉拉早分了手,什么他当年出轨是拿佟拉拉当她的替身,全是鬼话,骗人的鬼话。 手下的纸发出“嘶”声,她才从愤怒的情绪中把自己拔出来,低头一看由于自己下了死力,红色的水笔笔尖在文件上划出一道长五公分的口子,望着这红色的口子宛如在看此刻心中的伤口一般。 午饭时间,米娅把盒饭合上,白绵绵含了一口米饭在嘴里,眼尖的看到米娅盒饭里几乎没怎么动过:“怎么不吃了?今天可是有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我特意点的。” “我饱了,你吃吧。”米娅脸上没什么表情,起身去隔壁休息室往床上一躺。 “怎么了嘛,今天的狮子头烧的比平常都好,味道不错的呀。”白绵绵仔细尝了尝,丈二摸不着头脑,“还有这笋煸老鸭,味道也是杠杠的。” 白绵绵吃完饭,把盒饭打包准备扔出去,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办公桌上一共有两部电话,一部是对外的,但只有几个重要客户知道,另一部是内线,她腾出一只手接起对外的那部电话:“这里董事长办公室,请问您找哪位?” 话筒里静了会才传来声音:“她人在吗?” 白绵绵一听是秦桑岩,看了看虚掩的休息室门:“程小姐午睡了,你有什么事?” “她的手机打不通,如果她醒了,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哦。”白绵绵自打发现薛璟誉与米娅不可能之后,对秦桑岩的敌意就少了许多,又记着上次秦桑岩出手救她和米娅的事,因此倒也把这事放在心上,等米娅午睡醒了就转述了秦桑岩的电话内容。 “嗯,我知道了。”米娅淡淡回道,脸色绷着坐到皮椅上。 白绵绵一看这样子就知道米娅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你们吵架了?” 米娅快吃不消白绵绵的八卦精神,虽然知道白绵绵是关心自己,低头打开文件轻描淡写道:“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又哪来吵架一说,快上班了,你也出去忙吧。记的下午把鑫城的项目合同整理好,我需要再看看,另外三点钟让赵经理到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白绵绵收起玩笑的心情,一本正经的点头。 一口气忙到晚上,米娅抬头发现已经七点多了,难怪肚子饿的很,套上笔套,整理好桌面,她拿上皮包准备下班。 桌子上的铃声大作,她走回去看了一眼,是秦桑岩的手机号码,手机她白天关机了,想不到他会往这部电话上打,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号码。 脚步往门外走,铃声在空旷的顶楼显的那些突兀尖锐,她的脚步在锁上门的那一霎间又迈进去,凝眉接听。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白天打你电话也打不通。”秦桑岩平稳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 “我准备下班了,有事吗?”她疏离的口气。 听着这冷漠的口吻,他拧起眉峰,仍好脾气的问:“不知道你感冒好点没有,中午有没有吃药,我给你打电话,是你秘书接的,让你给我回个电话,怎么也没回?” “忙,忘了。”她的口气益发僵硬,“秦总日理万机,就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这种不相干的人身上了,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给秦总你造成困扰。” “什么别人,哪里有别人?”秦桑岩等了她半天电话,等来的就是这种硬梆梆的态度,“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她也想好好说话,可是怒火灼烧着自己的神志,控制不住自己语气尖酸。 “有话直说好吗?不要让我猜,我很累,今天我……” 他声音中有疲惫,她听了冷哼,打断道:“既然累的话就多休息吧,把人从牢狱之灾中拔出来的确是需要打通很多关系,既要通过人脉,又要通过钱脉,不累才不正常。”一讲完条件反射的挂断电话。 心中堵的慌,米娅咬唇大步往门外走,到了车里一个人静静待了几分钟,发动车子,拨电话给米妈妈。 “妈,给我留点饭,我一会回去吃。” “你回去家里没人,我在桑岩这儿呢,白天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了。” “你白天照顾阅阅就行了,大晚上的留在人家多不好,我去开车接你。”她不想再与姓秦的有瓜葛。 电话里米利似乎叫了米妈妈一声,米妈妈含糊答应着挂了电话。 米娅驱车前往园区,不久后她见到了养父母,米利在客厅看电视,米妈妈在厨房收拾,没见到阅阅和秦桑岩。 “爸,妈,收拾东西我送你们回家。”她急匆匆道。 米利道:“走不了了,桑岩今天出差,我和你妈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我们走了阅阅一个人在家我们可不放心。” 这时米妈妈也出来了,擦擦手上的水说:“娅娅,我在锅里留了你的饭,快去洗个手我去给你盛出来。” 看这样子养父母是打算在这里替秦桑岩看房子了,米娅不想说什么,摇头说:“不吃了,我在路上吃过了。” “这孩子,刚才还说没吃,让给你留饭,怎么这会儿又吃过了。”米妈妈禁不住唠叨,米娅转身进了婴儿房,去看阅阅。 几十分钟后她开车在离开的路上,养父母要照顾阅阅得留下,她却一点不想在里面待,什么出差,完全是借口,陪着佟拉拉恐怕才是真的。 眼眶泛着酸意,人又气又饿,胃痛,她按着胃部将车随意在一家餐厅停下,打包了几样菜上车带回家。 胃是真的不舒服,她怀疑自己胃病又犯了,到了所在的楼层出去,一眼见到公寓门口驻立着一个身影,她第一反应就是马上转身往电梯里走。 终究她的反应没某人快,被一只结实的手臂从后面牢牢抱住,拽了出去:“去哪儿?我在这儿等了你一晚上。” “秦桑岩,你这样算怎么回事,放手!”她又踢又咬,眼眶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意又涌上来。 他牢牢的抱着她:“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到底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样,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你这样情绪激动也没个提示要我怎么猜?” “谁要你猜,你走开!走开!”她越听越火大,眼眶里湿意逼人,挣扎间手中的餐盒掉到了地上,汤汁洒了出来,这加剧了她心中堆积已久的情绪,眼泪如珠般大滴滚落,恼的去掐他:“你混蛋……” 秦桑岩看着她的眼泪滴在手臂上心疼不已,胡乱道着歉,“行,我错了还不行吗?是我的错,我承认,别哭了,哭的我心一抽一抽的疼。” 哪知道他不道歉还好,一道歉她眼泪掉的更凶了,挣扎的也更厉害:“你无耻,无耻!放开我,你滚开,滚开!” 这下秦桑岩是真的没办法,道歉不是,道了歉好象更不是,低叹道:“就算我是死罪也要把我的罪名说出来,让我死也瞑目,你到底怎么了?” 她涨红着脸使劲掰他的手指,泣不成声:“你不是承认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开!” 秦桑岩头疼的不行,低着声说:“我承认什么了,这不是看你生气,顺着你的话说哄你高兴的吗?” 她边啜泣边大声道:“哄我?你哄我干什么,我不需要你哄,不需要你安慰,姓佟的才需要!” 空气凝结,秦桑岩深深呼了口气,英俊的脸上是疑惑,“佟拉拉?她怎么了?把话说清楚。” “你还装。”他无辜的表情如箭落在心坎上,她几乎要佩服他的演技:“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你当我是瞎子,那么好骗吗?收起你的花言巧语,我不再相信你了,混蛋!” 秦桑岩益发觉得困惑:“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事,你说清楚行吗?” 忍无可忍,米娅索性挑明了说,把佟拉拉涉嫌谋杀杨小舞,并被保释的事讲了出来,然后冷冷的看着他还能不能继续装下去。 听完了这些,他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 第三百八十二章 危机显现 她恼到不行,他还有空笑,无疑于在她旺盛的心火上再添了一把。爱残颚疈“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去保释佟拉拉的?还是你亲耳听说过?” 望着她气到发红的脸蛋,秦桑岩又好气又好笑,想着自己被她折腾了一天居然是因为这样一个空穴来风的理由。 米娅微微一怔,随即当成他死不承认的狡辩,气的去推他掰他的手指头:“你走!” 秦桑岩被她推的趔趄,仍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低声说道:“你既没有亲眼看到,也没有亲耳听到,仅凭猜测就判定是我去保释的佟拉拉,未免太武断了些。妍” 经他这么一说,她心中有一丝丝动摇,但是看到他脸上的笑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拉不下脸来问清楚,益发挣扎的厉害:“你放开我,不要逼我叫出声。” 纵使发现她如此在乎自己,心中如饮蜜水,秦桑岩一天的奔波却是使自己疲惫不堪,单手抱住了她的腰,并夺过她手中的钥匙,开了车,一脚踢开,把怀里动个不停的人儿搂进去。 饭盒在外面被他打翻在地后,她手上沾了饭盒上的汤汁,顾不得许多在挣扎间蹭在他身上,他是个爱干净的人,这时候却是不管不顾,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吃醋了?嗯?疃” 被一语点中心事,米娅嗓子异常干涩:“你少自作多情,我只是觉得你私生活不检点,不想和你这种人有瓜葛。” 他不说话,紧了紧胳膊,随即在她颈项中蹭了蹭,又毫无征兆的咬了一下她的脖子:“不想和我有瓜葛还一再靠近我,不想和我有瓜葛还一再让我照顾生病的你,吃我给你熬的粥,不想和我有瓜葛还吃醋……如果我告诉你今天一大早接的电话与佟拉拉无关,我是接到了下属的电话出了点事,需要我紧急去处理,我一整天都在南京出差,你是不是就要和我有瓜葛了?嗯?” “你少骗我!”她感觉到颈子上的血管突突的跳,太阳穴也跳的厉害,难道真的是自己没搞清楚状况,闹了一个大乌龙? 他抚摸她的头发:“骗你干什么,你不知道为了你的突然冷漠,我一整天心绪不宁,打了多少通电话你也不接,事情一办完我就火速坐高铁回来,见到的还是你莫名其妙的火气,说我和佟拉拉有什么,天知道我连佟拉拉这三个字都差点记不得,你却说我去保释她,这完全就是子虚乌有。” 他越是笑,她越是板起脸,明知自己可能冤枉他了,但这时候她拉不下脸来承认错误,语气尽量淡然:“事情既然讲清楚了,那就请你放开我,我要休息了。” “不放!”他冲她轻笑,“要休息就一起休息。” “秦桑岩,你别得寸进尺。”米娅此时的声音已经变了,不再盛气凌人,显的软弱可怜,“你走吧,行吗?” 秦桑岩只觉得一股血气冲到大脑,绕了两圈由下而上,最后在下腹部反复激荡,这是男人最明显也最直接的感官反应。 看他不说话,她挣开他的手,由于胃部还在疼,一手抱住慢慢坐到后面的沙发上。 他紧跟而来,双手撑在沙发边上,盯着她的眼神如饿狼,等她招架不住要往旁边坐的时候,用尽全力将她桎梏在怀抱里,用干净微凉的唇覆盖住她的,让她无法躲开。 一霎那间,米娅的头脑爆炸开来,懵了,像抽了大/烟脑袋里飘飘浮浮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鼻尖对着鼻尖,气息交融,分不清彼此,她看见他的眼眸越来越亮,带着逼人的欲-望,撬开她的唇进去扫荡起来,卷起她的舌头不断的吸-吮,吻的很深,吞没了她的一切。 她呜咽出声,差点失声尖叫,他的五指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勺,令她连喘息的空隙都没有,被迫受他的侵入。 试图推开他,推了一下,正要骂,他贴上来,再次吻住,吻的更深,更粗鲁更用力,他抱她抱的很紧,近的她已经感受到他贴在小腹的热度。 他吻了很久,才接收到她迫不得已的回应,抬高她的下巴,舌头探的更深一些,索取的更猛烈一些,像要把她吞下去。 直至两人间的空气稀薄,她面色发红,他才松开她,唇瓣扫过她红肿的唇,对她笑着一字一字的说:“让我留下来陪你,嗯?” 她虚弱的靠在他怀里,脑袋懵的没有做出及时的反应,他已经飞快的啄她的唇:“不回答就是默认,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他身影消失在面前。 米娅张了张唇,双颊烫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秦桑岩洗了一个有史以来最舒畅的热水澡,当他拿着毛巾出来的时候意外的在厨房里看到一个身影,她腰上围了一只围裙,手里端了一口锅,锅里飘出香气,令他大为惊讶,要知道认识那么多年,她下厨的机会五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你做了什么?”他闻了闻飘在空中的香味。 “方便面,谁让你把我的晚饭弄翻了。”米娅把小锅放到餐桌上,拉开椅子就坐下去呼呼吸起面来。 “我也要吃。”他凑过去。 “要吃自己煮。”她护住自己的面,无奈他眼明手快,拿筷子从里面捞了一筷走了,就着旁边的透明锅盖咝咝的吸起来,却由于太烫,他吃进嘴里时有点呲牙咧嘴。 米娅忍不住不笑了:“活该!” 他的脸凑过来,亲了亲她:“看我出丑你就这么高兴,不过说实话你这方便面煮的好吃是好吃,就是没营养。” “家里没吃的了,除了这个就剩下果汁和咖啡豆,你认为解饿吗?”米娅白他一眼,低头吸面。 “你等我一下。”他扔下筷子,打了通电话,叫来了外卖。 米娅吃了个六成饱,一看是披萨,不禁动了食欲,他又把披萨推到她面前,她就不客气的吃起来。 吃饱喝足了,胃好受多了,她满足的靠在椅子里,低头,瞧见他手背上的绷带在洗澡的过程中解掉了,露出清晰的红肿印,情不自禁的问:“还疼吗?” 他看看手背,俯过来亲着她的唇:“疼,疼死了,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救人不需要报答。” “谁说不需要,我就需要。”他沙哑着嗓音低头吻住她的雪颈,未受伤的手紧紧贴着她的小腹,向上移动,来到她胸口,指尖攀住她胸前的柔软。 “流氓!”她捉住他的手腕,他却转移阵地,将她的裙摆掀起,在她耳边呢喃:“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流氓。” 她弓起膝盖要踢他的下-身,结果他一把按住她的腿,幽深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含着欲-望的嗓音带着一种低缓的磁性:“娅娅,如果你真把我弄废了,以后后悔的肯定是你,信不信?” 听他说的煞有介事,她咬起唇有一瞬间的犹豫,他亲昵的吻上她的耳朵,记得这是她的敏感地带,果不其然她发出娇-喘,吐气如兰。 他们一共做了四次,身体的欲焰一层高过一层,最后一次在床上他将她翻过来,从后面进去,既深又用力,她的甜美他尽数品尝,挺送之间益发落力,恨不得把这两年来失去的全部补回来。 她一双结实圆润的美腿不时的颤抖着,尽头不断分泌着甜美的蜜-汁,雪白的全身再次泛起红霞,敏感的宫口在那一下一下接连不断的刺激中不住的散发着风情,蜜-汁令幽-谷湿滑火热,在她的感官世界里早就电闪雷鸣,刺激的声声尖叫。 他的手忙着拦截她跳跃的丰-乳,凶狠的挺着下-身,仿佛要用自己刺穿她的身体,重重的往里顶,急剧的在湿润的幽谷里抽-动,产生的阵阵摩擦的快-感让她忘情的呻-吟出声,感觉浑身酥麻,轻飘飘的,仿佛飞起来一般。 他感觉自己的巨大突如其来的酸,不想那么早释放自己,随即抓紧她的腰部一阵狂猛动作,然后紧紧的贴抱着她,在她布满细汗的背上急促的喘-息,稍作休息。 昂扬在她的体内虽没有再动,但却在肿胀,使她另有一番滋味,幽谷不自觉的吸着它不放,种种曼妙快意不住的涌上心头。 “娅娅,你真美。”他吻着她背上的细汗,不再大起大落,慢慢旋磨着。 无与伦比的滋味袭上身来,她如悬在空中,上下不得,幽深处春潮泛滥,只想他更深入,去撞击自己那失控的灵魂,低低的出声:“给我……给我……” “我是谁。”她的哀鸣让他于心不忍,他何尝不想给她。 “你是秦桑岩。”她快哭了,闭目呻-吟,被无法缓解的欲-望主宰神智,茫然之间不知身处何处,只想享受那肆意的快-感,如登仙境。 她的回答让他的眼眸骤然一缩,再也忍不住,本能的狠狠撞进去,双手紧紧掐住她的纤腰,每一次深刺巨大顶端的感觉都如此深刻,滋味直透背心,很快也近强弩之末。 “嗯——”她痛快的回应着,宫口仿佛收网一般将他紧紧吸住,等到他的热情全部喷出,身心都在同时炸的粉碎,在她娇甜的低-吟中终于彻彻底底的瘫下来,再也动弹不得。 …… 不知过了多久,米娅迷迷糊糊中感到有双温柔的手在扳自己的双腿,她睁开眼睛,看见他正低头看着她的下面。 她红了脸,“做什么?” “别动。”他似乎也累的不行,气喘的厉害,柔声说:“你下面肿了,我给你涂点药。” 经他这么一说,她真的感觉到酸疼了,任他帮着涂药,清凉的感觉弥漫开来,舒服多了。 擦完药,他下了床,她下意识的急问:“你去哪儿?” “我去冲个澡。”他看她紧张的样子越看越喜欢,在她唇上啄了两下。 “我也想去洗。”她全身都是汗,睡着不舒服。 “你刚擦过药。” 她不出声,就咬唇看着他,他无奈的笑着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那就洗吧,大不了洗完再擦。” 两人清理完躺到床上,天快亮了,米娅窝在他怀里睡意袭来,沉沉的进入梦里。 虽然两个人没有浓情蜜意的说些情话,然而望着她黑发如瀑布般铺在枕上,白净的脸蛋上有一丝满足的笑意,秦桑岩忍不住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睡了三个多小时,米娅在闹钟声中爬起来,空气中还留有两人欢爱的气味,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揪着被角心里顿时一阵失落。 昨晚两人像干柴遇到了烈火,做了一晚上,她没有表明心意,他也只字不提,两人间好象发生的是都市男女间经常会发生的一夜情,醒来就各奔东西,谁也不认识谁。 即使这样,又怪谁呢,下床收拾自己,她苦涩的想,是她暴露自己的心事在先,昨晚的表现可以说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在大吃佟拉拉的醋。 罢了,就当做了一场梦吧。 心情低落的拿上沙发上的皮包出门,意外的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她很快在餐桌上发现了一份早餐:一杯鲜牛奶、一份三明治,还有煎蛋和一份水果沙拉。 他哪来的食材,一大早出去买的吗?还有,餐桌上怎么会有一大束新鲜的茶花?难道,几个月以来天天雷打不动给她送花的人是他? 她一面甜笑着闻了闻花,一面拉开椅子坐下去品尝起来,食物还是热的,吃到胃里暖暖的,让人一早起床就有个好心情。 吃完早餐,她把餐具收拾进厨房,放进水池里,愉快清洗起来,虽然他没给自己留字条,但是一顿实质性的早餐远比一张字条来的珍贵。 到了公司,米娅照例在楼下与遇到的程氏员工打招呼,与她擦肩而过之后的员工各自都在窃窃私语。 “董事长怎么了?今天心情这么好,笑容这么灿烂?” “恋爱了吧,董事长这么漂亮,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追求者肯定不少。” 白绵绵也发现了米娅今天显的格外兴奋,送上一早泡的咖啡说道:“娅姐,你心情不错啊,是不是看了报纸?你就这么恨他?我还以为你们冰释前嫌了呢。” “什么报纸?”米娅不解,随手翻开每天送到办公桌上的早报,在醒目的地方发现上面写着一行标题“赫赛投资项目连续失利,裁员危机显现”。 看着米娅变了脸色,白绵绵说:“看到了吧,赫赛出了事,听说好几个项目投资失利,损失惨重,公司财务陷入危机,恐怕要大量裁员了。” 米娅心中咯噔一下,往下看报导内容心就跟着往下沉,看来他昨天早上接到的电话真的是赫赛出了事情,而与佟拉拉无关。 拿起手机拨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米娅想着自己昨晚的无理取闹,心中益发愧疚,想得出来他当时心中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而她不仅不安慰,反而对他又踢又咬,着实过分。 上午要去下面巡视,中午才上来,米娅继续给他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秘书。 “程小姐,秦总到分公司去开会了,您有什么需要转达的?” 对着他的秘书米娅问不出口,便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走的时候预计明天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总昨晚中途又回来了一趟,今天一早又走了,起码要后天才能回来。” 米娅听了更加觉得无地自容,“他还有其它的行动电话吗?” “没有了,秦总走的匆忙,私人手机忘在我这儿。” 收了线,米娅益发担心,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新闻,所幸没有赫赛的负新闻再出来,估计与他连日来的努力和力挽狂澜有关。 心神不宁的数着日子过,总算熬到了两天后,再拨电话过去,秦桑岩的秘书称正要去机场接人。 “请接到人之后让他给我回个电话,谢谢。”米娅激动的说。 “好的,程小姐,我一定转达。” 半天过去了,秘书的信誓旦旦并没有让米娅等来秦桑岩的电话,她暗想可能他到了S市有一大堆善后工作要忙,暂时没时间吧,等有空了肯定会打过来。 第三百八十三章 道别 这么一等,居然等了一天。爱残颚疈 临到晚上准备下班,看着手表上的时针指向八点,米娅有点坐不住了,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往他手机上拨号,拨到一半按着键的手慢下来,愤怒从心底涌上来,她感到了一种排山倒海的委屈,凭什么她在这儿心神不宁一整天,他就算再忙,秘书的话总该带到了,就不能抽个喝咖啡上洗手间的功夫给她打个电话? 或是,在他心里她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没必要回她一个电话? 不管是哪种,她都觉得失望。 或许,是她期望太高了,他们之间算什么呢,前妻与前夫还能有什么,一夜的激情也不过是男女间的生理需要,发生过了就算了,哪来那么多的穷追不舍,哪来那么多的后续情缘,结果只反应出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妍。 一星期后,米娅开车到家吃饭,今天是米妈妈和米利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她特意订了蛋糕和鲜花,本来她想订家酒店好好给他们庆贺一番,米妈妈直说不行,那样太浪费钱了,非得在家里办,说是热闹。 米娅到家楼下的时候遇到了正准备爬楼梯的袁红夫妻,袁红笑眯眯的看着米娅从豪车上下来,招呼丈夫帮着米娅把东西提上去。 进了门,一屋子的人,米娅挨个叫过去,都是长辈,自然要问起她的婚事,提到这个问题她就头疼,敷衍了几句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钔。 中午热热闹闹的在家里摆了两桌子酒席,厨师是米娅从五星级酒店请的,做的菜色既精致又美味,就是厨房太小,厨师带的帮手挤在里面经常施展不开,米娅对此也没办法,本来养父母坚持要在家里办她就料到这一点,想把酒席摆到她新买的公寓去,养父母死活不同意,说是这房子他们住了好多年,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再小也是家。 米娅虚岁三十一了,米妈妈对此很是发愁,今天来的客人又不约而同提起了这事,怎能不教她头疼。 等到下午客人们都散了,米妈妈和米娅把家里里里外外清扫一遍后,米妈妈把女儿拉到一边旁敲侧击:“娅娅,你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想想了,一个女人赚钱赚的再多,身份地位再高也弥补不了没有家庭的遗憾。你和桑岩进展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复婚?” 一提这事就烦,米娅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削起来:“妈,我和他离婚了,怎么可能复婚,你在想什么呢。” 米妈妈一阵失望:“那你最近身边有没有合适的?” 削完苹果,米娅递给米妈妈,米妈妈推开,米娅索性自己吃,咬了一口道:“要找合适的哪那么容易。” 米妈妈一看女儿这无所谓的态度就生气:“你就说有没有吧?” “没有。”米娅嚼着苹果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怎么就对自己的事不上心呢,你们程氏那么多男员工,我就不信挑不出好的,你手下什么总经理啊,总裁啊,CEO啊总归有好男人……” “妈,打住!”米娅做了个手势,“那些是同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更何况抬头不见低头见,公司有规定禁止办公室恋情,我不想带头破了这个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程氏既然是你在管,你就有这个权利,终身大事要紧。娅娅,爸妈不能陪你到老,你必须找个人过完下半生,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米娅忙点了下头,米妈妈怎么能不了解女儿在含糊了事,又说:“你听妈妈的话,不要总忙着工作,要抽出时间来找对象,再耽搁下去好男人全给别的姑娘抢走了,光剩下次的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米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妈,又不是在挑瓷器,什么好的次的,关键还是要看缘份,没缘份勉强在一起一辈子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一个人过呢。” “娅娅,不要说傻话。”米利这些年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一心信耶稣,这时候也插话进来,轻斥道:“你妈说的对,我们老了,陪不了你多少年了,你看我们都结婚三十年了,当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前就见过一面,到现在不也过的好好的吗?你难道想让我和你妈走的时候都看不到你成家吗?” “爸,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米娅不想让养父母再过操心自己的婚事,决定低头。 米妈妈拍拍女儿的手:“这个态度就对了,你说你要看缘份也得看实际情况,你要是二十多岁还有的挑,可你已经三十多了,缘份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不如实际点。前些年随着你的性子来,我和你爸满心为你和薛璟誉会修成正果,哪知道你们突然又分手了,看这样子你和桑岩复婚也没戏了,我看这样妈继续给你留意着合适的人选,你呢也在你们公司或是你平常打交道的生意场上找你喜欢的,然后告诉妈妈,妈妈帮你长长眼,帮你调查调查对方的人品啊和感情史之类的,总之啊今年一定要把你嫁出去。” 米娅对于米妈妈这种推销的方式很不赞同,又不想伤他们的心,无奈叹道:“妈,你不是说我今年有桃花运的吗?让我自己找吧。” 米妈妈板下面孔,强硬道:“这话我已经听了好多年了,事实是你根本就不上心,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随着你的性子去乱来,你的婚事妈管定了!” 米爸爸听到这里,一锤定音的说:“就这么说定了。” 晚饭后,米娅又陪父母聊了会天,回房间睡觉,第二天借口公司有事开车回市里,其实主要是怕养父母又在耳边唠叨婚事之类的。 前几天办了张卡,她约上唐珈叶准备一起去健身房,突然接到程氏总裁的电话,说项目出了点问题,让她回公司一趟,她一边调回公司,一边给唐珈叶拨了不能一起健身的电话。 出的问题不算小,尤其是赫赛前阵子几个项目投资失败,引起公司内部震荡,程氏引以为戒,上下都很紧张,只要一出现问题马上召开高层会议。 这个会议一开就是大半天,米娅满身疲倦的回到办公室,窗外夜色早已笼上来,远处的霓虹灯闪耀,城市的夜空如白昼。 靠在座椅里她看着夜景,显的若有所思,说不寂寞是假的,特别是在忙碌一天之后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疲惫和寂寞就如潮水扑上来,不管是喜悦、伤心、难过、欣喜都没有与之分享的人。 曾看过一段视频,说的是千百年来为什么男人与女人间组成的关系是最牢不可破的,如果男女之间一开始产生的是爱情,随着时间的逝去爱情或者会慢慢变成亲情,为什么一个个家庭还能延续下去?因为男人与女人在一起他们需要不同,分工也不同,男人需要女人如水的细腻和温柔,而女人需要的是男人如钢的臂膀和安全感,他们刚好可以互补,刚好可以形成坚实的堡垒,彼此需要,彼此依赖。 她对此观点想了很久,认为说的挺有道理,但凡事都有意外,人都会有寂寞的时候,都想要寻找存在感,她相信存在感是自己去找的,不是从别人身上获取的,就算自信,不是别人给你的,自信是自己给自己的。 一个人生活没什么不好,起码她过的挺自在,自己当自己的老板,自己给自己打工,闲下来就看书、看碟、泡澡、看视频,饿了就给自己煮面条,要吃顿好的就打电话叫外卖,只要有钱什么样的菜都能点得到。还可以去开车自驾游,和朋友聚餐、谈天说地,喝下午茶。 瞧瞧,这生活过的多么有滋有润,何必非要找个人折磨自己,让自己不自在。 她这么想,米妈妈可不赞同,自上次母女俩谈过之后米妈妈的攻势就来了,米娅强烈的感觉到了养父母给自己的压力,他们开始给她介绍相亲对象,只要她说忙,没空去,米妈妈就哭,哭的她纠结,最后去了,结果当然是喝个茶,吃个饭,然后SayGoodbye。 米妈妈一点不死心,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堆未婚男士,天天安排米娅相亲,有好几次在餐厅被下属撞到,于是程氏的流言又起来,弄的她烦不胜烦。 连关嘉都打电话过来问:“听说你在相亲?” “嗯。”她本想含糊应付过去,关嘉却叹了口气:“岩儿最近公司出了点事,你是不是生他的气了?他也好久没和我联系过了,他的脾气我太了解了,太要强,尤其在在乎的人面前他最不习惯把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我想他可能是想等这场危机过去了再和你联系。” “关姨,您别误会,我和他没什么的,最多是竞争对手的关系。”米娅不着痕迹的把自己与秦桑岩的关系择得干干净净。 关嘉是过来人,哪会不知道米娅是在说反话,柔和的劝道:“好了,孩子,你不要生气,岩儿就那种脾气,我改天一定说说他,你呢多体谅体谅他,你也是一家公司的领导应该知道商界风云诡谲,说变就变,保不齐就会出点什么事,这商场和战场一样永远没有常胜将军,谁都有个摔倒的时候,关键是要看能不能爬起来。他现在正在焦头烂额,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女人就越是要当他最牢靠的后盾,而不是意气用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米娅听着关嘉说话,她的心一阵触动,伴着关嘉轻柔的嗓音,感觉整个心静下来,显得前所未有的沉静。 “商场是能最修炼人心的地方,钱赚的越多,人就越迷失,这些年岩儿赚了不少,我发现他变了,他不再像以前在国土局那样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他变的功利性极强,变的手段繁多,变的会交际,会应酬,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他成了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成了一个时刻带着一颗戒备之心去看待身边所有人的人。”关嘉讲到这儿顿了两下,“我想那时候你们还没有离婚,最能感受到这种变化的人应该是你。他变的多疑,变的猜忌,变的不爱表达情感,总拿一双冷眼看人,看的人心里发毛,他却不自知。” 米娅认真的听着,没有插一句话,这些都曾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如今从关嘉嘴里听到仿佛站到了另一个角度去看到了一个母亲眼中的秦桑岩,像个孩子。 “别怪他,真的,我也有责任,秦滔也有责任,我的责任是不该把他给秦滔收养,秦滔的责任是收养了又没有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让他没有享受过什么叫家庭的温暖,什么叫父母之爱,一对夫妻间的感情对孩子的成长真的很重要,秦滔在这方面给他的是畸形的,不健康的,所以造就了他不快乐的童年……咳……”关嘉突兀的咳嗽起来,听的人心一揪一揪的,米娅正想劝其不要再继续,关嘉的声音又说:“没事儿,小感冒。我继续说吧,上了年纪爱唠叨,希望你不要嫌我话太多。” “不会的,关姨。”米娅低声道,“您保重身体。” “保不保重也就这样了,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过够了,反倒是你们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按道理来说我不应该说这些,因为这样有给他说情的嫌弃,但是孩子我今天说的句句是真,发生肺腑的,没有一句假话。我这一辈子看的多了,经历的大风大浪也多,说穿了人这辈子要的就是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伴,什么钱啊权啊是永远填不满的,感情才是最实在的东西。所以我希望你和岩儿做个快乐的人,做个开开心心的人,人开心了,做什么事都会很顺。” 米娅听着听着鼻子有点泛酸,感觉关嘉仿佛在道别一样絮絮叨叨。 “对于你呢,我一直心里有愧,中国人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有教育好岩儿,让你和他的婚姻出现那么大的问题,怪我当时想不通,没承认你们的关系,也没出席你们的婚礼。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等我发现你是个好女孩一切都晚了,这是岩儿的损失,也是我的过错,在这里我希望不管你们能不能再走到一起,做个朋友,不要做敌人,然后你们都要健康、平安、快乐。” 嗓子眼堵的紧,米娅慢慢说:“关姨,您不要这样说,您没有错,当年我和他的婚姻出现那么大的问题我也要提一部分责任,是我嘴太硬,每次一误会总爱正话反话,从而引起他更大的误会,更大的隔阂。无论我和他今后怎样,我会一直拿您当长辈看待。” “孩子,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关嘉语气从沉重转为轻快,“哪天有空过来看看我,我一个人待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也怪寂寞的,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好,这两个星期忙完了,下下个周末我去看您。”米娅搁下电话,心情不轻反重,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年底了,她这两周确实比较忙,忙到不可开交,先是出了一趟差,再来又连日开会,若不是有白绵绵泡的咖啡提神,她严重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程氏年底的分红比往年涨了不少,股东笑的嘴歪的同时,员工也个个得到了不菲的红包,可以说程氏上上下下欢欢喜喜的准备迎接新年。 至于赫赛的命运,她悄悄留意和打听过,无论是报纸上还是业界的消息都显示通过秦桑岩的努力已经成功挽救了一场危机,赫赛没有裁一兵一卒,加上年底有几个之前不被看好的项目成绩居然出奇的好,不仅填补了之前损失的窟窿,还让赫赛大赚了一笔,进而完全度过难关,发给股东和员工的福利一样没少。 忙到除夕上午,下午开始她有一个小长假,买了礼物开着车去看关嘉,到了别墅外发现不太对劲,外面贴着很多黄底红字的纸,细看上去有点像电影里驱鬼的灵符纸。 米娅在外面看了一圈,按了半天的门铃没人接,给关萼打电话,关萼的声音沙哑:“家里没人,我妈在医院。” “关姨怎么了?”她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关萼声音显的忧心忡忡:“还是在人民医院,你来了就知道了,半个月前我妈就住院了,她说年底是公司最忙的时候,不让我告诉你和桑岩,这么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第三百八十四章 逃不过去 米娅听的心里沉沉的,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始终盘绕。爱残颚疈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还是晚了,抢救室外关萼和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说了什么,然后啜泣着把头埋到丈夫韩漠的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伤心之极。 心漏了一拍,米娅的脚步有点颠,一阵又一阵的不真实从四面八方涌来,她怀疑眼前的一切是虚幻的,不真的。 关萼已经发现了米娅,走过来说着什么,米娅只看得到关萼的嘴张张合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直到走廊尽头出现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消失很久的秦桑岩出现在抢救室外,和韩漠聊了两句,随后他满脸惊愕,悲痛几乎瞬间写在他那清峻的面孔上,久久发不出声,随即双拳砸向墙壁妍。 正月十五元宵节一过,即是关嘉的葬礼,日子是秦桑岩定的,因为那天是关嘉与程池相识的第一天。 程池,这个关嘉怨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也是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到了还是负了她,没能给她名分和交待,关嘉最终躺着的墓地却是在程池的旁边。 对此,米娅没有异议,因为关嘉没有和程池合葬,和程池合葬的始终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她的母亲南蔷薇。这处墓地是S市有名的天价墓地,墓地与墓地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关嘉葬的墓地只是与他们的墓地相邻,两边隔了一道绿化带,还有一座喷泉,但起码这是离程池最近的地方,关嘉在地底下也算有所安慰筱。 这天天气不好,飘着小雨,与程池葬礼那天相似,陵园外挤满了记者,幸好秦桑岩提前做了准备,请了大量的保安维持秩序,现场仍显得很乱,来参加葬礼的亲朋好友开车过来,个个被围追堵截。 米娅出现的时候引起一阵sao动,记者的问题扑面砸过来。 “关嘉是你父亲生前抛弃过的女人,也是你母亲的情敌,请问你为什么会来参加关嘉的葬礼,是出于内疚吗?你在代父赎罪吗?” “你的前夫秦桑岩全权操办关嘉的葬礼,听说关嘉被特意葬在你父亲的隔壁,你对此有没有意见?是不是喻示着你和秦桑岩摒弃前嫌,有复婚的迹象?” “关嘉是当前程氏最大的股东,她去世后所有股份全部留给了干儿子秦桑岩,你们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会以什么态度对他?程小姐,请回答。” “程小姐……” 手里拿着一束白菊,米娅双唇紧抿,着黑衣黑裤,发丝轻挽于脑后,戴着墨镜,没有化妆,素颜,在保安的保护下全程低头走进陵园,丝毫没理会记者们的提问。 逝者已矣,这些人还来翻旧帐,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她没必要也没时间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 记者们伸长了脖子,问的口干舌燥也没等到米娅开口,只能望尘莫及的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在陵园大门口消失。 关嘉这一生可以说心里只有一个男人,不管是喜是悲是恨是爱都是围着一个男人转,也许别人看来是愚蠢,是愚昧,一个负了自己的男人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只有爱了的人才会明白,感情不是你想忘就能忘,无法做到收放自如。 抽刀断水水更流,想忘,就算扼紧记忆的喉咙,也仍然忘不了。 若是感情能控制,那就不叫感情,不叫真爱。 米娅没有打伞,细雨刮过墨镜,落在浏海和眼睫毛上,使视线更加模糊,她不知道关嘉死了自己会有这样伤心,就好象看着最亲的亲人去世一样。 棺木落土,四周响起悲戚的抽泣声,关萼哭倒在韩漠的怀里,韩智的小身影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脸上也尽是挂满泪水,哭的抽噎:“外婆,呜呜呜……外婆……” 秦桑岩站在最前面凝视着墓碑上关嘉的肖像,正统的黑色西装上蒙着一层细细的雨珠,泛着冷凄的白光,他大概站的最久,头上的帽子湿了,往下滴水,旁边有人替他打伞,被他推开了。 米娅低头推了推眼镜,轻轻用手帕擦去雨水与眼泪,这个场景与四年前何其相似,他也是这样站在秦夫人的墓前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但是谁都能轻易从他肃然凝重的背影中读得出来这个男人内心有多么悲怆。 有时候伤心并不一定需要哭泣,哭泣反而是种发泄,哭不出来才是最大的伤。 很久以后,周围的人撑着雨伞陆续离开,关萼在韩漠的劝说下拉着韩智也离开了,白绵绵是陪同米娅来的,看到此把手中的雨伞塞给了米娅,自己回到车上。 宽敞的墓地只剩下一前一后两个身影,米娅撑着雨伞慢慢上前。 雨下大了,打湿了他全身,他没有反应,纹丝不动,过了片刻他感觉到头顶上的雨停了,而四周的雨还在下,侧头看了旁边出现的人影一眼,米娅默默撑伞站在他身边,目光看着照片里笑的恬静的关嘉,低声说:“关姨走之前和我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我当时根本没意识到她的身体不行了,我答应她有空去看她,结果一忙就是半个月,等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这世上很多事不是我们能预料得到的,所幸关姨走的时候很平静,她没有遗憾,如今她躺在我父亲的旁边,再也不分开,也是一种幸福。我们身为晚辈的应该高兴才对,伤心了反而让她难过。” “你不用劝我。”他声音沉冷的像南极冰山,“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抿唇又看了关嘉的照片一会儿,把雨伞更塞到他手里,“你头上的伤刚好,不能淋雨,如果你真心爱关姨的话就保重自己,别让她走也走的不安生。”说完转身离开。 四周是淅沥沥的雨声,秦桑岩握着伞的手在颤抖,一股带着热度的湿意从眼角蜿蜒而下。 关嘉走的时候只有姐姐姐夫陪在身边,他连最后一面都没看到,等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具蒙着白布的冰冷尸体。 他内疚、自责、痛苦,他恨老天不公,为什么不让他尽孝,为什么不让他见干妈最后一面,然而他最恨的人是自己,他该抽空看看她的,哪怕打个电话也好,是他的该死自尊不让他那么做,前阵子公司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忙到心力交瘁,吃住几乎全在公司,来回往分公司跑有时候一天只睡两个小时,他不想告诉家人是因为他不想让他们担心,他想的是自己这么大了,对家人要报喜不报忧,等危机过去了他再说也不迟。 可是,他想错了,这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子欲养而亲不待,亲人在的时候要多孝顺,没空的时候就打个问候电话,有空就多陪陪,可惜他连这些都没做到。 干妈临终前一周签下遗嘱,把程氏所有股份全部赠予他,他不能要,也不配要,他想转给姐姐,姐姐却不要,姐姐的意思是,“这是妈留给你的,是她对你的一片心意,妈给了我另外一些东西,那座别墅还有她的首饰什么的,对于我来说这些就足够了。你也知道的,你姐夫公司经营不错,一辈子不愁吃穿,这些股份对我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你要精心打理,不要辜负了妈的心意。” 随着陵园前一辆辆车离开,记者们望眼欲穿,看到米娅从里面出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她人已经钻进了车里,扬长而去。外面的停车场上空了,记者们也相继离开。 米娅透过后视镜看着空无一辆车的停车场,转而将车开慢,绕过陵园的围墙转起圈来,白绵绵不解:“娅姐,你是不是走错了?” 雨刷在车前晃着,米娅沉寂的看了白绵绵一眼:“没错,我想他可能没开车过来,一会送送他。” 白绵绵懂了,“要不这样,我先回去,你在这儿等。” “没关系,雨下这么大,你能怎么回去。”米娅摇头。 “下雨嘛,又不是下刀子。”白绵绵企图给他们创造机会,拿起车里的雨伞就推门下去,“我到外面自己打车,你在这儿慢慢等,拜拜!” 白绵绵旋风般的跑出去,根本不给米娅开口的机会,看着白绵绵在雨中奔跑的情景,米娅抿唇失笑,视线再调到后门时眉头拧起来,秦桑岩撑着雨伞果然从里面出来,他的步伐很慢,胜在很稳,很走一步都是稳健有力,伞在他手里却打的不是太准,雨水被风刮后斜往他身上吹,微湿的西服紧裹着他结实紧绷的身体。 米娅咬了咬唇,轻轻把车滑到他面前,按了按喇叭,他低头看了车里的她一眼,没动也没说话。 “快上车。”她只好厚着脸皮摇下车窗,对着他大喊。 秦桑岩没动,就这样站在雨中,米娅索性豁出去了,又重重按了两声喇叭。 这次,他的身影动了动,大概两秒后他向她的车走来,随即关了雨伞坐进来。 “擦擦。”她把早准备好的大毛巾扔到他身上,瞬间开起了车。 墓地里的气氛几乎延续到了车厢里,他们没人主动开口说话,她将车开到他的别墅门口,他朝她点了点头,无声的下了车,连句谢都没说。 米娅攥着方向盘看着他进了大门,脚下一使力,加大油门,将车飞快的开离。 周日,唐珈叶约米娅在商务酒店喝下午茶,聊聊天,叙叙旧。 唐珈叶和温贤宁复婚后两人的感情比从前还要好,唐珈叶虽然嘴上没说,但从她容光焕发的精神面貌就可见一二。 “你家老公真努力,这么快又给造了第二个宝宝出来。”米娅看着唐珈叶微隆起的腹部,不禁开玩笑道:“估计不久我又有喜蛋吃了。” “早着呢,才四个月。”一谈到腹中的宝宝,唐珈叶满脸流露出身为人母的喜悦,很开心的说:“这是第二胎,贤宁却是第一次参与宝宝的成长,对于樱沫他始终有愧,所以他比我还要紧张,一查出我怀孕了就不准我干这干那,家里吃的东西每一样他都要查资料,看是不是对我和胎儿不好。” 温樱沫是唐三与温贤宁离婚后在国外生的,等唐三带回国的时候温樱沫已经大了,难怪温贤宁如此重视这一胎。唐三此时俨然是个十足的幸福小女人,米娅为闺蜜能重新得到幸福而高兴,点头道:“能想象得出来你的大叔是个什么状态,那你今天出来他怎么没跟出来?” “本来他要来的,我说我和朋友聊天,你一个大男人跟着算怎么回事,在我的劝说下他才勉强答应给我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一提到这个,唐珈叶就满嘴抱怨,但是心里的甜是掩饰不住的,全在脸上显露出来了。 米娅挖了勺芝士蛋糕,还没送到嘴里就听唐珈叶说:“对了,你和秦桑岩进展的怎么样?我听说他干妈去世了,前阵子新闻媒体炒的沸沸扬扬的,把他干妈和你父亲的旧年往事全挖了出来。” “你和你的大叔复合,并不代表我能和他复合,再说我现在过的挺好,何必再自寻烦恼。”米娅嘴里抿着芝士蛋糕,漫不经心说。 多年的朋友,唐珈叶自然不想看到米娅到现在还形单影只,“你这样可不行啊,爱情可是件很美好的事,无论多大的年龄的人都需要有滋有味的爱情,秦桑岩过了这么多年还未娶,我看他对你的心意没变过,你何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开始。” 就算要重新开始,也得有机会,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他压根不给我机会。米娅很想这样跟死党倒苦水,再一想说了又能怎样,唐三怀孕了,她何必拿这些事让唐三烦心呢。 于是米娅摇了摇头:“行了,我知道你现在是最幸福的小女人,就恨不得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能得到幸福,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与想象完全不同。我一个人过习惯了,自由自在的,也挺享受现在的生活,中国人结婚和外国人不一样,要嫁就是嫁一家子的人,我最烦这个了,所以还是单身的好,逍遥自在。” “你就硬撑吧。”唐珈叶喝了口果汁叹气,“我还不了解你,表面上你是个前卫的人,其实你骨子里是个保守派,要是你真能放得下,就不会拒绝薛璟誉那么好的男人了,你说薛少有哪点不好,要长相要人品要家世那是没得挑,最重要的是他爱你,你也不讨厌他,本来是该修成正果的事到最后硬是被你弄成了和平分手,这不是说明你心里有别人还会有什么。” 米娅拨了拨浏海:“我和璟誉的问题和你讲过了,不是因为其它人,是因为我清醒过来了,不想害他一辈子,利用他一辈子。” “唉,你呀就是嘴硬,这样会害了你自己,当年你和秦桑岩的婚姻破裂不就是坏在你这张嘴上吗?口是心非要不得,听我的,有机会和他把话说清楚,如果他也没意思复合的话,那也不要紧,我给你介绍。” “你什么时候改当媒婆了,可不要,最近我被我妈烦的不行,老安排我相亲,每次我说没看中,她就哭,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也体谅体谅老人家,你也老大不小了,她看着你一个人过也难受,不就想让你有个家,有个人疼吗?其实啊,你妈妈的电话也打到我这儿了,让我帮着你留意,我呢确实留意了几个。”唐珈叶似乎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呐,这个是我最满意的,比你大一岁,事业有成,和你一样有过婚史,也是没小孩,要是谈成了你就没有当后妈的烦恼了。” 本想和唐三喝个茶聊个天,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相亲的命运,米娅头疼,摆手说:“行了,饶了我吧,你再这样我以后可不敢和你喝茶了啊。” 唐珈叶苦着张脸:“反正你得让我完成任务吧,就见一个,要不然我对你妈没办法交待。” 米娅出着主意:“怎么没法交待,你直接跟我妈撒谎说今天带我见过了,不合适。” 唐珈叶为难:“不行啊,这男人的资料我已经给你妈看过了,她说等相完亲她会和男方联系,问问男方的意思,所以啊今天这个相亲你是逃不过去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要说法 坐在茶餐厅米娅喝着水果茶,听着身边唐珈叶的介绍,再看看对面的陌生男人,她严重怀疑自己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半个小时前她还和唐三在隔壁街喝下午茶悠闲的聊天,一眨眼她突然成了被挑选的对象,坐在这儿面对一个男人的打量目光,像一件待估商品等待着被购买或是被遗弃的命运。爱残颚疈唐珈叶显然第一次做媒,介绍了双方之后就无话可讲,恰好手机响起来,接起后讲了几句,然后愉快的挂掉对他们说有事要先走一步。 虽然不满死党故意半途把自己扔在这儿,米娅却点头说:“你现在可是准妈妈,早点回去也好,多休息。” 对面的男人也极有礼貌的说:“是啊,唐小姐,身体要紧。” 等唐珈叶走后,气氛陷入安静,米娅低头喝着水果茶,并不想开口说什么,她准备再过两分钟找个理由也开溜,这样既能向唐三交待,也能向妈妈有个交待,一举两得姝。 “程小姐,方不方便问一下你和你前夫离婚,为什么没有孩子?”对面的男人开口问。 这是个唐突的问题,如果是别的女人可能会认为特别不礼貌,不过米娅无所谓,直接回答道:“因为我无法生育。” 这个答案令男人一愣,摇了摇头:“我看程小姐这么漂亮,事业有成,怎么会不能生育呢,程小姐是不是没看得上在下?剧” “呃……”米娅努力回想唐三做介绍时对方姓什么,好象姓王,便说:“是这样的,王先生,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和我前夫本来有个孩子,后来一次意外没了,之后医生就判了我死刑,我将终身不孕。” 男人长的倒是斯斯文文的,一开始倒也镇静,一听说她不能生足足愣了有五分钟,随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起来:“这也没什么,没孩子有没孩子的好处,落个清静,二人世界更好。程小姐平常有什么爱好?周末去钓鱼怎么样?不过S市的水质不好,如果能开着游艇到江边钓鱼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着男人听到她不孕之后一副勉强的样子,米娅已经没有了坐下去的兴致,再一听对方旁敲侧击说要用游艇去钓鱼,她更加反感,父亲在世的时候国内国外拥有不止一艘游艇,自从他去世后她全部卖掉,只留下了S市的一艘,也一直搁着,近日她在整理父亲家产的时候发现有很多闲置的东西需要处理,比如父亲的七八辆豪车,比如一艘停在码头很久不用的游艇。本来她不想处理,但放着每个月都需要大量的保养费,这笔开支加起来着实不小,卖了也好,她又不用,放着也是浪费,倒不如用卖掉的钱以父亲的名义捐给福利机构,做些善事,也算为从未做过善事的父亲积些好名声。 “看不出来王先生如此深藏不露,开着游艇钓鱼确实是挺浪漫的。”米娅歪着头笑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 “程小姐真爱说笑。”男人干笑了两声,脸上肉抖了几下,他虽说是家企业老板,财力却与眼前全国首富女儿的身家那是不能比的,游艇他可买不起,租嘛也没必要,在来相亲前他特意打听过了,这个女人从程池手里继承了大笔遗产,听说光游艇就好几艘,真不知道是真听不懂他的暗示呢,还是假装。他看是后者,这个女人和她老子一样是个吝啬鬼。 “我可没说笑,王先生提议开游艇去钓鱼,我想王先生考游艇驾照很多年了吧,真是佩服啊,听说这个驾照不好考呢。”米娅继续给男人戴高帽。 男人好面子,此刻被捧的下不来台,说自己没游艇吧显的自打嘴巴,说有吧到哪儿找游艇去,总不能去租一艘吧,万一露馅怎么办。 米娅见此准备撤了,她倒也没有想搞砸这次相亲的意愿,毕竟这是唐三介绍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可也怪对方不好,一上来就打她财产的主意,一扭头见外面的车里有人在朝她招手,不是唐三还有谁,这小妮子原来没走,一直在外面看着呢,还朝她做打电话的警告手势,那意思是给我好好相亲,不然我打电话告诉米妈妈。 唐三什么时候也变的爱告状了,米娅差点要翻白眼,只得劝自己再待一会儿,遂起身对男人说:“不好意思,王先生,我去下洗手间。” “好,好,程小姐请便。”男人忙不迭的点头,目光在米娅凹凸有致的身材上贪婪的转了好几个来回,他可不敢轻易放弃这个有钱的女人,更何况长的还这么风sao,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目测这个女人脱了衣服身材必定是火/辣丰/满,就算不能生也没什么,以后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在外面找个三四个女人生孩子谅她也无话可说,谁让她生不了呢,分析了种种利弊,他觉得娶这样的女人回家起码少奋斗三十年。值! 米娅在洗手间耗了一段时间,实在耗不下去了才拱干手出去,心里想着事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转身准备绕回去,无意中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平稳、清冷、有条不紊。 这是个包厢,虚掩的门有条拳头大的缝,一男一女面对面而坐,男的抽着烟,不怎么说话,女的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头发披肩,气质非常好,一直在说着什么。 米娅把女孩的话听了个清晰,“……我父亲挺欣赏你的,我在国外留学的日子他经常在电话里夸你,可能你记不得我了,小时候我们见过面的,那时候我还叫你岩哥哥,后来我父亲就把我送出国,这些年我一直待在国外,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今天你能约我出来吃饭我很高兴,我……我敬你……” 女孩掩饰不住对他的爱慕与羞涩,去倒红酒的时候手抖的厉害,脸也红扑扑的,年轻和稚嫩完全写在这个女孩的脸上,看上去那么朝气蓬勃。 米娅看的眼睛有点疼,挪动脚步快速离开,原来他消失这么久不联系是忙着相亲,那个女孩真年轻,年轻就是本钱,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富有活力和充沛精力的女孩…… 回到座位上,男人点了两样甜品:“这是这家餐厅的特色甜点,你们女孩子应该喜欢。” 米娅挤不出笑,低声说了句谢谢,男人看她脸色白着,“程小姐,你的脸色不好,看上去有点慌张。” “有吗?”米娅故作无事的用手指抚过浏海,“可能是天太冷的缘故。” “我看看。”男人说着伸手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亲密的摩挲着,米娅一阵反感,正想挣脱,眼尖的看见一身高级订制西服,身姿挺拔的秦桑岩身边跟着小鸟依人的女孩正穿过大厅准备出去。 秦桑岩也已经看到了她,随即目光瞬间落在她与男人交握的手上,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米娅突然没挣开,反而用极甜的笑容对男人说:“王先生,谢谢你的甜品,味道真不错。” 男人受宠若惊,要知道这可是自他们见面以来她第一次露出这么漂亮的笑,顿时心花怒放,忘乎所以:“程小姐喜欢就好,以后我可以经常带程小姐到这里来喝下午茶……” 米娅哪里听得起男人在说什么,只看得见男人一张一合兴奋异常的面孔,眼角的余光告诉她秦桑岩往这边看了两眼后就带着女孩走掉了,她的心顿时愤怒的如火在煎烤。 等人一走,米娅霎时抽出手,并用纸巾彻底擦了两遍,男人脸上挂不住了:“程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脏?” “王先生,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手心里有汗,擦擦而已。”米娅回答道。 男人哪里肯信,气哼哼的挖苦起来:“要嫌弃也是我嫌弃才对,女人二婚就跟二手的车一样不值钱,就算有钱又有什么用,照样拼不过外面比你年轻比你漂亮的女孩。男人就不一样了,二婚的男人就跟房子一样,越老越值钱。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的,这么没教养,活该被男人抛弃……” 米娅心想是她刚才利用他在先,让他骂两句发泄发泄,想不到他会如此得寸进尺,拿她父母说事,她绝不答应。 “王先生,你看不中我没关系,请不要侮辱我父母,这是我与你的恩怨,与他们没关系。” 男人被警告后一愣,发现自己怎么一气之下什么话都往下冒,这要他怎么把这个有钱的女人搞到手,忙想挽回,然而米娅已经拿起皮包站起来了,这下在他眼里像是煮熟的鸭子要飞了,慌张起来:“程小姐,你不要误会,我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多说了,王先生,我先走了。”米娅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迅速离开,丢下捶胸顿足,一脸懊恼的男人。 守在外面的唐珈叶一看到米娅出来,马上从车里下去:“怎么样?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啊,刚才你们说了什么,怎么脸色都怪怪的。” 米娅仰面长吁了口气,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讲出来,拍了拍唐珈叶的手:“唐三,对不起,他是你介绍的,想不到我把它搞砸了,让你难做了。” “我俩什么关系你跟我说这个。”唐珈叶不在意的摆摆手,皱眉说:“我事先可是经过调查的,他人品不错的,想不到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又见米娅难看的脸色,以为是被相亲男给气的,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拉着米娅的手说:“是我不好,没彻底调查清楚,害你受委屈了。” “没事。”米娅根本不在乎,她心里在乎的那个人此时正和另一个年轻的女孩你侬我侬呢,想到这里胸口就窒息。 唐珈叶想起了几分钟前从同一家茶餐厅出来的秦桑岩,联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在意的是你前夫吧?我刚才看见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出来,然后两人上了同一辆车。那女孩真年轻,脸蛋红红的,一脸的爱慕之情。” “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米娅脸色益发难看,恰恰印证了唐珈叶的猜测,“我看他们年龄悬殊太大,不一定是情侣关系。” “你和温贤宁不也是年龄悬殊大,照样结婚生子,现如今老少配很正常,女孩都喜欢找比自己成熟稳定的男人,那样很有安全感。”米娅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车内,温贤宁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怀孕中的妻子。 唐珈叶也看了看丈夫,甜蜜的笑起来,劝着米娅:“别多想了,秦桑岩要真有这个心早和你离婚后就结婚了,也不用拖到现在,依我看你们之间有误会,把话说清楚就好了。行了,你也累了,回去早点休息,你妈那儿我去帮你回复,保证让你耳根能清静一段时间。” 送走了唐三,米娅穿过马路到停车场取车,开车回公寓,意外的在楼下看到了熟悉的车子。 她面无表情,熄火下车,关上车门往楼里走,她进电梯,他也进电梯,她出去,他也跟着,她加快脚步想第一时间开门把他扔在外面,刚拧开门,她的手臂被人扯着身体瞬间向后转了一百八十度。 “在这儿拉拉扯拉的你想干什么?”米娅怒瞪着眼前的男人。 秦桑岩嗤笑,向她逼近:“这话应该我问你,你和那个男人在餐厅里干什么,相亲?” 米娅绷着脸,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脚步却在后退,退到门内:“不关你的事。” “见第一面就拉拉扯拉的,你就这么想把自己嫁出去?”他逼的更紧,迈进屋内,甩手就把门关上了,“连对象都不挑,是个男人你就要。” “秦桑岩,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我是单身,我有权利交朋友,你管不着!”她笑,尽量让笑容表现的正常。 “我管不着?”他哼一声,捏住她的下巴,“想不到你这么随便,刚和我在一起,就和别的男人相亲,我要不管你明天是不是就和他直接上床?” “住口!”米娅感觉他的话化成一把无形的刀刺在她胸口,她气的直哆嗦,一把打掉他的手,指着门说:“我这儿不欢迎你,你滚,马上滚!” 他笑的益发邪气:“被我说中了就要我滚,我成什么了,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到底想怎样?”她快被他逼疯了,被他的嘲弄,被他的不屑给逼疯了,是她的错,不该与他有亲密行为,以至于现在被他用语言羞辱得体无完肤。 “就算你把我当成生理发泄的对象,也该有个说法。”他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西服下摆,跷着腿在沙发上坐下来。 “行,你要多少钱?”她冷笑,这样也好,两清。 “别跟我提钱。”电光火石间他攫住他的手腕只一拉她便跌到他身上,他顺势锁紧手臂,把她控制在自己的怀里,喘着气去吸她颈间的香气,“我知道你暗中用别人的名义注资了一笔钱到赫赛,我也知道我本来翻身的机会没这么快,是你把两个项目让给了赫赛,让赫赛得以有那么高的回报率,别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你做的再隐蔽也有蛛丝马迹。” 米娅的身子颤抖了两下,突然不再挣扎,平静的说:“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我干妈去世的那天。”他目光沉沉,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语气柔和了不少,“为什么要帮我?” 米娅深呼吸,忽略掉他探究的目光,僵硬着嗓子说:“我只是想着关嘉在程氏董事会帮我不少忙,而你又几次为我受伤,我还你一个人情,让自己心安罢了。” 他托起她的腮帮,仔细看着她的眼睛:“又是这个理由,你用一次正常,用两次三次就不正常,你还不承认你一直在关心我,在乎我,刚才在餐厅你看到我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就吃醋了。我出来的时候你还故意让我看到你和那个男人亲密的姿势,你在故意气我。” 她无言以对,内心挣扎了好久才硬声说:“你看出来还来问我干什么,不显的多此一举吗?” ∩﹏∩∩﹏∩∩﹏∩∩﹏∩ 今天和明天万更,哦啦啦,下面还有一更五千字哦。 第三百八十六章 谢谢你肯再爱我 “我就要多此一举,这样才能试出来我的猜想到底对不对。爱残颚疈”他收紧双臂,眸子中绽出一丝深沉的笑:“我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控制不住的时候,我虽心中猜测可能是你故意气我,但是我一想到你的手被他握着我的身心就如行鞭刑,一送走那个女孩,我就赶到你楼下等人,我试着激怒你,想印证我的猜测,结果我成功了。” 米娅不知道说什么好,一颗心七上八下,似乎在他面前变成了透明人,别开脸骂道:“神经病。” “我要真得神经病,你还不得哭死。”他把她的脸掰回去,狠狠对着那张倔强的小嘴亲了上去。 “我会为你哭?想得美。”她还是嘴硬,眼睛里却漾出笑容。 他抱着她又狠亲了两口,“我要不想得美,也就不会看到你这么在乎我。妾” “谁在乎你啊,少自作多情。”米娅一想到和他在一起的年轻女孩,一阵不舒服。 他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捏捏她的脸道:“不要误会,那个女孩是秦滔朋友的女儿,我对她没意思,从始至终把她当妹妹来看,他们父母去年搬到国外和她同住,这次她回国也就待两三天,我也是推托不掉,才负责照顾她几天。” “你不要跟我讲这些,你也没必要解释。”米娅抵触情绪很严重氅。 “好,我不解释,我来只想确认你心里有没有我,同时我也想告诉你,娅娅,我爱你!” 米娅侧头,对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整个人,整颗心被他这句话炸开了,她的喉咙有些哽咽,心底竟生腾出一股压抑不了的喜悦,他说爱她,这么久,她终于等到了这三个字。 “以前的种种都过去了,两年的时间把你我隔开,我们谁都没有再婚,这说明潜意识里我们彼此还爱着彼此,所以不要逃避了好吗?”他说的掷地有声,“就算再耗下去,我相信哪怕再过个两年,你还是单身,我也仍然如此,因为我们心中只能存在彼此,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很满足,这种幸福和满足我希望一直持续下去,好不好?” 米娅心中如岩浆翻动着复杂的情感,长久笼罩在心头的乌云霎时拨开,那么透亮,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 片刻后,她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眸委屈的说:“我很意外……那晚之后你消失了好一阵子,我给你留了电话,你不回,我开车送你,你不理,我以为你玩玩我而已……” “亏你想得出来。”他抬起她的下巴,黑眸是满是惊讶,柔声说:“我如果真的玩玩你,何必之前为你做那么多事,我何必差点牺牲色相替你在胡素面前争取重新签合同,我又何必替你挨脑后一刀,你以为这世上人人有危险我都会挺身而出吗?不会,我没那么博爱,也没那么多精力,更重要的是我没那个心,只有当你有危险,出现困难的时候我才会挺身而出,不计任何代价。现在你明白我的心了吗?还会怀疑吗?” 她惊喜的用手捶他,“那你怎么不早说。” 他低笑着承接着她嗔怪的拳头:“你的脾气你自己还不了解,我要是直接说了你肯定不屑一顾,认为我油嘴滑舌,我索性什么也不说,让你看到我的实际行动,比我说一万句还顶用。” “哼,就算这样,那你这阵子为什么不理我?” 提起这个,他的眼神一暗,啄了啄她的眼角,沉默半晌后说:“我反省过了,前阵子是我不对,是我让你和我干妈担心了,我本来打算是赶紧处理好这次危机,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你们面前,事实是我想错了,是我没有处理好,反而让你们更担心。” 凝视着他清瘦英俊的脸,她说:“你知道就好,关姨说的没错,你的性子就是这样,报喜不报忧,但你也不想想现在信息传递速度如此之快,我们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你不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才会更担心。” “我知道错了。”他抓起她的拳头往自己胸口砸,“如果还有下次,你就打我。” “我可没暴力倾向。”她收回手,伸手抚摸他的脸:“秦桑岩,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前一刻我们还在吵架。” “那不叫吵架。”他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前亲着,“那叫表明心意,把暧昧的那一层窗户纸捅破,从而真正接纳彼此,娅娅,我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我也受不了只能远远的看着你,我想每天看到你的脸,听到你的声音,我想每天都陪在你身边。” 回应他的是她主动的吻,柔软的唇印上他的薄唇,他立刻如获珍宝,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两个坦诚心意,互诉衷肠的人依偎在一起,一旦摩擦出一点火花就着的厉害,彼此解开束缚,他低头亲吻她雪白晶莹的身体,将她两条腿勾在他的腰间,一手滑过她平坦的腹部,来到芳草萋萋的桃源胜地,当他的手指碰到她那充血凸起的花瓣时,她娇躯轻颤了一下,鼻中发出诱-人的娇-哼,迷人的花瓣在他的挑-逗下跳着淫-靡的舞蹈,湿意撩-人。 她的身子经不起他的进攻,变的又水又软,紧窄的内壁在不停的收缩,吸着他的手指,他当即扶着已经发肿的自己,她红着脸主动抬高自己的腰对着他坐了下去,他的狰狞彻底贯穿她的核心,进入另一片天地,与之交为一体。 “噢……”两人一高一低同时满足的低喘。 彻底充实的滋味使她乌黑的长发瀑布般向后甩去,开始不规律的呼吸,内壁情不自禁一收一缩,他感觉就像一张会吸的小嘴,不由一阵气势汹汹的向上狂顶,越来越强,每下都深深攻到她最幽深寂寞的尽头,把本来填的满满的地方撑的更涨,令她战栗不止,不由自主的搂紧他的脖子,曲线玲珑的娇躯不停的抽-搐,身上布满一层细细的汗珠,胸前的柔软泛起了层层的波浪,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煞是动人。 沙发无声的震动,承载着他们激烈的欢-爱与激情,她甜的要化了一般令他心花怒放,彼此心中有着对方,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么美妙……欢爱持续了很久,直到东方的天空翻出鱼肚白,两人未着寸缕的抱在一起说了很多,有时候热吻,有时候继续做,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只凝望彼此。 “还有,你和那个相亲男是怎么回事?”他问。 “你不是对自己有信心的吗?怎么还问我?”她用指尖戳他的胸口。 他低头咬她的手指,郑重的逼问:“我怎么想是我的事,你得亲口告诉我。” “不就是你看到的嘛,我是生气你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当时他把手放在我手上,刚好你们出现了,我就没抽出来。”她赖在他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这下你满意了吗?” 他一阵失笑,“以后不能这样了。”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薄被从两人身上滑落,她咯咯笑着用腿去踢他,却不小心脚趾碰到了他那处,引的他低吼,欲-望再次爆发。 最后一刻,他趴在她耳边粗-喘着一遍遍唤她,她模糊的回应着:“嗯?什么?” “娅娅,谢谢你肯再爱我。”他磁性的嗓音颤抖着喃喃,“这辈子我定不负于你!否则就让我肠穿肚烂而死。” “不许瞎说。”她忙捂住他的唇。 回应她的是猛烈不失温柔的冲-刺,汗水粘连在一起,他低头亲昵的吻着她的耳垂,她忍不住叫出声来,整个灵魂都像被他撞的支离破碎。 …… 很巧,第二日是周六,睡到下午秦桑岩饿醒了,一转身摸了个空,发现躺在怀里的人儿不见了。 踢开被子下床,他很快发现整个公寓里都找不着人,试着打电话,发现手机铃声在外面客厅响着,她的包不见了,手机却摆在茶几上。 倏地,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拎着大包小包的米娅出现在门口,看到他一丝不挂小脸稍红了一下,“你醒了。” “你去哪儿了?”他松了口气,抓抓头发,“我以为你跑了。” “我跑什么,除非你欺负我。”米娅气喘吁吁的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地毯上,招手说:“你还不过来帮忙。” 他赶紧跑过去,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提起来,发现一个袋子里面全是食材的,还有个袋子里全是男士日用品,刮胡刀、剃须水、毛巾、牙刷,还有一套男士居家服,“你去买东西了?” “废话,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我再不出去肯定会被饿死。”她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累的不行的样子:“提这些东西累死我了。” 他摇头,把东西归类,吃的放到厨房冰箱,用的放到洗手间:“你怎么不叫醒我,免费的苦力你不用。” “我看你睡的沉嘛,不忍心叫你。”她踮起脚尖咬了咬他结实的肩头,“真没良心。” 他目光柔和的亲亲她的唇:“这可是你说的我没良心,那一会的饭你做,我只负责吃。” 她圈住他的铁臂,霸道的说:“想得美,我负责采购,你负责下厨,不然本小姐就把你踢出家门,永世不得录用。” “遵命,小姐。”他捏捏她秀挺的鼻子,“那我现在先去梳洗,你等我一会。” “好。” 秦桑岩洗完澡,刮了胡子,换了干净的居家服,一时间全身上下神清气爽。晚餐他做了简单的意大利面,看着她赏脸吃的津津有味,他感觉又回到了两个人最初恋爱的那段时间,她吃他做的饭菜,他穿她买的衣服,简单甜蜜而幸福,日子就象裹在蜜里调。 这个场景他整整梦了两年,整整两年,两个人离婚后他就一直做这样的梦,总怕不能实现,如今就在眼前,他万分感激,感激上苍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感激命运能让自己重新得到幸福,也感激她能抛弃过去,重新爱上自己。 如果是以前的秦桑岩或许会在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后疑神疑鬼,凭着自己的想象去判断一件事,失败的经验告诉他那是个错误,姐姐和干妈曾替他分析过与她失败婚姻的原因,他也深刻的反省过,知道若不是自己不肯听她解释,一味靠想象去扭曲事实的真相,也不至于闹到最后的地步。 米娅吃饱了,想喝酸奶,让他帮着去冰箱拿过来,叫了他两声他都没听见,不禁推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他笑了笑:“你刚才说什么?” “帮我拿盒酸奶,我要原味的那种。” 他依言去拿回来,并插上吸管,米娅喝了两口看他:“你刚才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不会是哪个女人吧?” “又瞎说。”他捏捏她的脸蛋,抿了抿薄唇说,“我是在想什么时候去办复婚手续,要不让你妈给挑个日子,我这边已经没长辈了。” “谁要和你复婚啊。”米娅两颊飞出两抹红晕,“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没一撇,难道你想不认帐?”他把她抱到怀里,扣的紧紧的,逼问道。 “要我认帐也行啊,我娶你。”米娅转着眼珠子说道。 “你这是故意刁难。”他轻笑,“就算我答应,你觉得你父母会答应吗?” 听他搬出养父母,米娅没辙,养父母思想传统是不太好应付,于是说:“那就不办婚礼了,请双方家长碰头吃顿饭就行了,复婚嘛又不是头婚。” “你确定不办?”他蹙眉。 “不办。”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是说真的,到了你我这个年纪求的就是安稳和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要是办了又会引来一大堆指手画脚的人,我受够了。反正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又不是过给外人的,只要我们觉得开心就行了。” “好,我听你的。” “你和秦滔的关系还没缓和吗?” 他摇头:“这不是缓和不缓和的问题,是他做的太过分,让我无法去接纳。我妈才走没多久,他见勾搭南宫音不成,就又找了一个女人,事先连知会我一声都没有,直接就搬到一起同居了。等事情发生了再打电话让我回去吃饭,美其名曰一家人聚聚。呵,一家人?我怎么不知道一个陌生女人也是我的家人?” 这么一听秦滔确实做的过分了,就算知道他会反对,也不能先斩后奏,这样把他当成什么了,如果真拿他当儿子,起码也要提前说一声,把态度摆出来,这才是一个父亲要做的,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把什么事都办好了再说,那样只能叫通知。换作是她,她也会生气。 “算了,你养父那么大年纪了,也需要人照顾,既然是他的选择,你做小辈的只能尊重,不然又有什么办法。”她只能这样劝他。 “是啊,所以我不管了,他让我回去吃饭我没回去,我妈的照片还摆在家里,我一想到她的照片就难受。”他拥紧她,脸低在她颈项里抽气。 她伸手拍着他的背安慰,过了许久他的情绪才稍好一些,想想他真的很可怜,先后有两个妈,却先后离他而去,每一个走的都那么突然,完全没让人有缓冲和准备的机会,就那样撒手人寰,从此阴阳两隔。 为了平复他的情绪,她转话题:“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要问你,赫赛这一次危机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我总感觉这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不像是偶然发生的。” “你说的对,确实不是偶然。”他神色绷紧,深看了她两眼,“是程珞做的。” “真的?”她紧张起来,“你查到了吗?” “嗯。”他手指抚了抚她的头发,“一直没告诉你,想不到你猜出来了。” “说说。”她急于听真相。 他低头温柔的看着她:“事情讲起来很简单,他一直想对程氏下手,是我几次出手阻止了他,破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他就想到了让我忙的手忙脚乱,好专心对付你和程氏。” ∩﹏∩∩﹏∩∩﹏∩∩﹏∩ 第三百八十七章 你欠我的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年底确实程氏遇到了几次危机,幸好我早有防范,很快稳住了,原来真是程珞做的。爱残颚疈他没想到的是我暗中帮助了你,让你花了最短的时间从泥潭中跳了出来。” 他攥紧她的手,厚生的掌心透着温暖的温度:“我担心他会恼羞成怒,所以最近你不要接陌生电话,也不要和陌生人接触,我担心你有危险。” “程珞再恨我,可我始终相信他不会真正的伤害我。”她轻轻摇头,“因为我是他姐姐,他是我弟弟。他本性不坏,不会对我下毒手,我希望他能及时回头,哪怕让我把董事长的位置给他坐都没关系。” “你这么想,他却不这么想。”秦桑岩不容乐观的语气,“他不想要程氏,他要亲手摧毁程氏,他的想法永远与你的背道而驰。” “他要摧毁程氏哪那么容易,如今你我联手,他也讨不得好去。”米娅对此有信心妩。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为上。”他沉吟后说。 “我知道,会小心的。”她浅浅的笑,心里却沉重异常,程珞不肯罢手,步步紧逼,当前除了见招拆招恐怕没别的办法,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赫赛出事后傅楚菲就把阅阅从你身边接走了是不是?” “你是听你妈说的?螫” 她点头,他上次答应妈妈以后白天都可以去照看阅阅,妈妈去照顾了两天,第三天再去的时候发现阅阅不在了,也就是他最是焦头烂额的时候,程珞把阅阅接走了。 “别担心,目前为止程珞还没有把阅阅立刻送出国的迹象。” 担心又怎样,事情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米娅把脑袋搁在他肩上,低低的呢喃:“如果有办法能让程珞回头是岸就好了。” “你累了,别多想了。”他温柔的拍拍她的背。 半月后,被媒体炒的火热的碎尸案有了最新进展,其余被肢解的尸体分别在S市郊区的河流中以及垃圾场中找到,经法医鉴定,破损的尸体同属于一个人,正是失踪已久的杨小舞。 杨小舞的粉丝听到此噩耗震惊无比,矛头直指嫌疑人佟拉拉,拉着横幅分别堵在经纪公司、警察局以及佟拉拉居所的楼下,喊着口号要求将杀人犯绳之以法。 当米娅从电视中看到这个新闻时,她已经吃完了饭,拿着洗好的苹果盘腿窝在沙发里啃咬,厨房里秦桑岩正在洗碗,今天的晚饭是她提前下班回家煮的面条,煮的烂不说,还多放了很多盐,他一点没嫌弃,吃了个干干净净,他们有分工,谁做饭另一个人洗碗,所以今天的碗归他洗。 两只面碗加一口锅很好洗,他很快做完,解开围裙,擦干净手出来,坐到她身边搂过她:“看什么这么入神?” “你自己看。”米娅偎在他怀里,咬着苹果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秦桑岩把目光调到电视上,直到这条新闻播报完,她拿手指捅他的胳膊:“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我不是警察,没破案能力。”他心不在焉的回答,随即收紧她的腰,遂捏捏她腰上的肉,“最近长胖不少。”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她立刻低头看着自己。 他的手游走在她的曲线上,打趣的说:“胖一点好,摸起来舒服。” 她白他一眼,把手中的苹果核塞到他嘴里:“少来,等我真胖成像猪一样你就没兴致了。” “谁说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都爱。”他把果核扔到垃圾桶里,低头狠狠的在她颊上一吻,“说不定你怀孕了呢,所以胖了也正常。” 她顿住,眼神黯淡:“那更不可能了,医生早判了我死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早习惯了接受这个事实,然而重新获得幸福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盼望能做母亲。 “对不起,是我不好。”他暗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随即说,“要不我们再领养一个吧,还记得我们曾拜托福利院的院长帮忙留意孤儿吗?前不久院长给我打过电话说福利院最近收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弃婴,问我有没有意向领养。”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米娅惊喜的抬头:“那你再问问看,看什么时候能去看看。” 看她高兴,他心里也安慰不少,额头抵在她的额上,笑着:“好,我去安排,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如果你真看中了,我们得把手续办一办,不然达不到领养的条件。” 所谓的手续即是他们去民政局复婚,米娅心中热起来:“你让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你想反悔?”他微微蹙眉,咬了一口她的唇:“生米煮成了熟饭,你想反悔可不行,你得对我负责!” 米娅扑哧乐了,捏着他的下巴说:“行啊,要本小姐负责也行,那就看你的行动能不能令本小姐满意。” “小的会努力的。”他狡黠一笑,骤然横抱起她往卧室大步走去,她踢着腿尖叫,“我说的不是这个……” 声音消失在被他踢上的房门间,很快里面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次日上午,米娅刚开完一个会,白绵绵就告诉她,有两个警察在贵宾室等她。 米娅回办公室放下文件,走进贵宾室,仍是上次来的两个警察,他们问了和上次几乎差不多的问题,米娅全照实回答了,最后问:“不知道这件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嫌疑犯真是佟拉拉?” “目前法医已经从死者的伤口上提到了犯罪嫌疑人的DNA,正在比对阶段,不日就会公布结果。”警察答道。 米娅点点头:“如果需要帮忙的请尽管说。” 警察双双站起来与米娅握手:“假如证据确凿,我们警方会对犯罪嫌疑人提起公诉,到时候需要程小姐出庭做证。” “我会的。”米娅亲自送两个警察到门口,等她转身之际背脊一阵莫名的凉意,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安,向大楼外看了看,雪白的太阳光照在大楼前,马路上车来车往,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白绵绵刚巧从楼上下来:“娅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米娅暗笑自己精神紧张,与白绵绵一同出去就餐。 点了一份海鲜套餐,米娅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是傅楚菲的声音。 “姐,你晚上有空吗?” “有空,怎么了?”她听出傅楚菲语气中的不同寻常。 “我想带着阅阅到你那儿去住两天行吗?” 出于直觉米娅听出傅楚菲有可能遇到了困难或是麻烦,便说:“没问题,你报给我地址,傍晚我开车去接你。” 下午一直忙到抽不开身,米娅忙完一切一看手表快七点了,赶紧给傅楚菲拨电话,傅楚菲在电话里声音倒也平静:“没事,姐,你过来接我们吧。” 米娅去接傅楚菲前给秦桑岩拨了一个电话,他今天出差在外地,要后天才回来,电话却打不通,她给他留了言。 开着车来到郊外,米娅把车停在和傅楚菲商量好的地点,按了两声喇叭,躲在暗处的傅楚菲抱着阅阅出现了,快速钻进车里。 “姐,你来之前有没有看到有车跟着你?” “我看过了,没有。”米娅看了看傅楚菲,又看了看傅楚菲怀里睡着的阅阅,发动了车子。 路上傅楚菲啜泣着告诉她:“姐,这日子没法过了,程珞脾气越来越坏,阅阅又怕他,一见他就哭,你看阅阅最近瘦了好多,我没办法才偷跑出来。” 米娅看着阅阅的小脸蛋,确实是比前阵子瘦了,傅楚菲也好不到哪里去,人瘦的下巴都尖了好多,叹着气说:“程珞最近心情不好,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不就是想扳倒赫赛和程氏没成功吗?”傅楚菲委屈不已,“可也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为了他我把阅阅丢在你身边,忍着两年不闻不问,他还要我怎样,我受够了!” 米娅从车前抽了面纸递给傅楚菲,低声道:“你先在我那儿住两天,等你情绪稳定了再说。” “嗯,谢谢你,姐。”傅楚菲低头擦着眼泪,“其实我想回家的,可是我怕我妈担心,她一直反对我和程珞在一起,说他不能给我安定的日子,我不甘心,我和程珞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 一路说说停停,傅楚菲的情绪很不稳,米娅不停的安慰着,当着和事佬,等到了公寓后傅楚菲去安顿熟睡的阅阅,她忙着打电话叫外卖,订晚饭。 晚饭后,米娅收拾桌子,傅楚菲进房间陪阅阅去了,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是秦桑岩打来的。 “抱歉,应酬的时候没听到手机响,现在怎么样了?见到傅楚菲母子了?” “我已经把他们接过来了,暂时让楚菲母子在我这儿住两天。” “嗯,这样也好,我今天在这家会所恰好碰到了陪客户吃饭的程珞,估计他现在还不知道傅楚菲母子跑掉的消息。” “那要不要告诉他?” “你看着办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她收完线犹豫了许久,如果不告诉程珞发现妻儿不见了肯定着急,如果告诉了楚菲说不定会不高兴,以为她不想留他们母子在这儿住,左右为难之后她决定先隐瞒下来。程珞一发现妻儿不见了,肯定会第一个想到她这里,到时候再让他接走也不算晚。 第二日早上起床,米娅发现傅楚菲把早饭做好了,熬的小米粥,还有脆脆的拍黄瓜和热腾腾的包子。 “姐,你醒了,过来吃早餐。”傅楚菲和阅阅已经坐在那儿吃了一会儿。 “好香啊。”米娅笑着过去亲亲阅阅的小脸蛋,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 出门前,傅楚菲说:“姐,给我一把门上的钥匙,一会我想出门买菜。” “你带着阅阅出门不方便,我中午会带吃的回来。” “不麻烦你了,你还要工作呢,菜市场隔这个小区很近,出门左拐就是,我和阅阅在家也闷坏了,出去走走散个步。” 于是米娅给了傅楚菲一把钥匙。 中午吃完饭,米娅拨家里的电话,傅楚菲出来的匆忙没带手机,连续打了两个均没人接听,到了傍晚下班回家,她准备到酒店打包些菜回去,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这下她心里有丝慌乱,赶紧先开车回家,家里安安静静的,傅楚菲母子不见踪影,她又跑到楼下问保安,保安调来录像,上午她出门后不久傅楚菲就带着孩子出门了,之后一直没回来。 是程珞把人接走了吗? 米娅猜测着,稍放下心来,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往程珞手机上拨电话询问。 程珞的手机响了好久才接,声音很冷:“什么事?程董。” 不理会弟弟的讽刺,米娅直接问:“楚菲和阅阅是不是被你接回去了?” “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楚菲和阅阅早上不见了,是你接回去了对不对?” “昨天我确实发现他们母子离家出走了,但是很快我查到他们在你那儿,最近我和楚菲闹了一些小摩擦,她乘我在外面出差到你那儿去住两天我不反对,反正这是你欠我的。” 第三百八十八章 有我在,别害怕 米娅的面色变的苍白:“程珞,楚菲和阅阅真的不见了,相信我,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后来他们出了小区后就再也没回来。爱残颚疈如果你没有把他们接走,他们……他们……” 话筒里传来程珞短暂的沉默,随即绷起声线问:“你是说他们失踪了?” “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不可能!”程珞一口否决,“是不是你把他们母子藏起来了,说!” 米娅焦急万分:“我藏他们干什么?程珞,你赶紧想办法找人。妩” 程珞声音是布满怒气:“我没胡思乱想,肯定是你,故意闹出他们失踪的戏码,让我掉以轻心,你和秦桑岩想报复我前阵子给你们使的绊!” “我没有,真的,不骗你,程珞你肯定有办法找到楚菲母子,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米娅努力劝着,程珞根本不听,骤然切断电话。 米娅只能寄希望于程珞冷静下来想清楚然后去找人,或许楚菲是自己走掉的,可能楚菲不想让程珞找到,便藏了起来螫。 不管是哪种结果,楚菲一个人带着阅阅生活起来总归不方便,还是要尽快找到为好。 很快在电话里秦桑岩也听说了此事,本来第二天才出差回来的他,连夜赶回来,米娅扑到他怀里把事情的始终全告诉了他。 “可能是楚菲带着阅阅自己藏起来了,别担心,我会派人去找。” 米娅眉头拧着,在他怀里仰起头:“程珞又误会我了,他以为是我故意把他们藏起来了。” “程珞现在想法偏激,不要太在意。”他摸摸她的脸,眼睛下面一圈青色,满颜疲惫之色。 米娅心疼的看着他,手表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夜里十二点多,赶紧给他放洗澡水,拿干净的睡衣。洗完澡躺在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在担忧中度过一天,米娅下午在看一份企划书,看着看着发起了呆,直到电话铃声乍响。 “娅娅,我问过程珞了,他说没找到楚菲母子,傅家也不见他们的踪影,可能要做最坏的打算,他们被绑架了。” 她背后蹿出一股凉汗,倒抽一口冷气问:“绑架?谁绑架了他们?” “目前还不清楚。” 最坏的猜测终于实现了,米娅呆了半天,喃喃:“这下程珞更恨我了,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他们母子……” “别这样说,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会有危险。我正在找人查,程珞也是,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来。乖,你不要想太多,剩下的事我来办。” “嗯。”米娅模糊的应着,反复抚着发痛的脑袋,她怎么能不多想,阅阅还那么小,就要遭受这样那样的变故,会对他的童年造成阴影,这对他不公平。 ?????转眼又是一天,米娅几乎没什么心思工作,早早下班,程氏大楼外下着雨,天地间被雨气笼罩。 “娅娅。”秦桑岩的车停在外面,摇下车窗,朝她招手。 米娅撑着雨伞走过去,坐进他打开的车内,第一句话问的是:“有消息了吗?” 他摇摇头:“还没有,我请了道上的人去打听也没什么消息,应该不是黑道所为,有可能不是冲着钱而来,是冲着人。” “冲着谁?” “不好说,程珞近来做生意得罪了不少人,有可能是那些人。” “那怎么办?楚菲和阅阅已经失踪了几天了,我怕再耗下去他们会有危险。” 见她紧张无比的样子,他握住她的手:“程珞已经报警了,警方正在介入调查。” 当前也只能这样了,米娅心事重重,回家后往沙发上一坐就是半天,秦桑岩做好了晚饭叫她,她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坐在餐桌上半天没吃上一口。 秦桑岩把她锁在怀里,板起脸来劝道:“你这样可不行,人还没找到自己就先垮掉了,娅娅,答应我,要好好保重你自己。” 她愣了愣,挤出一个笑:“好。” “吃吧。”他把饭碗塞到她手里,又夹了一块肉放在米饭上面,她却突然皱眉,按住胸口,他问:“怎么了?” “不知道,闻到肉味就不舒服,想吐。”她的脸色瞬间白了,看着那块肉像看到了最讨厌的东西。 他赶紧把肉夹走,又给她盛了一碗排骨汤,她闻到味更不得了,索性推开:“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喝。” “又感冒了吗?”他摸她的额头,没发现什么,“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我想吃话梅。”她按着胸口,眉头蹙的很紧。 “我去买。”他马上站起来,她又拉住他的手:“算了,时间太晚了,你工作一天了也怪累的。” “不累,为了你什么累都不算累。”他亲亲她的手,拿起一串钥匙,“等我,我马上回来。” 她按着胸口坐在餐桌前,过了有十分钟,感觉有点内急去了洗手间,小解完冲马桶时发现里面有点血,眼睛瞬间睁大。 “娅娅,话梅买来了。”秦桑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她呆呆的发不出声音,直到他走进来:“怎么了?” 她反应过来动手去按冲水的按钮,秦桑岩却已经看到了,“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她不知所措的按下按钮,把痕迹冲干净。 “走。”他不由分说抱起她,“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吧,我没事。”她摇头,喉咙发干,其实怕自己真的得了什么病,不想让他担心。 他一脸的谨慎认真,声音有些急促:“怎么会没事,都出血了,最近又不是你来例假的日子,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几十分钟后,他们到达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检验结果出来了,她怀孕了。 “我要当爸爸了。”秦桑岩凌空把她抱起来,兴奋的转了好几圈:“娅娅,我太兴奋了,我要当爸爸了。” 看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像个孩子,米娅却情绪不高,手心溢出了很多冷汗:“可是医生说我有先光流产的征兆,万一保不住……”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这是准爸爸才有的喜悦眼神,温柔又坚定的说:“保得住,怎么会保不住,我会请最好的中医给你开保胎药,孩子一定会平安出世的。” 看着他的眼神,她咬起唇:“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说不定是姑娘呢?” “不管是儿子还是姑娘,我都喜欢。”他连续亲了她好几口,“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们等了这个孩子等了五年,终于他(她)来了,这是我们的孩子,娅娅,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是高兴,但是我怕……” “不要害怕!”他额头靠着她的,轻轻说道:“以后我们就从二人世界变成一家三口,相信我,娅娅,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你们母子俩。” “我当然相信你。”她埋在他怀里吸着他的体温,“我是对自己没信心,毕竟医生判过我死刑,突然又怀了孕,我怕保不住,对不起你……” 他搂紧她,在她发顶亲吻着:“不会,我知道你爱这个孩子胜过爱你自己,只要你尽最大的努力,剩下的顺其自然,听话,不要胡思乱想,这样对宝宝不好,你现在要做个快快乐乐的妈妈。” “嗯,我听你的。”她在他怀中微笑,获得了勇气,不管未来如何,只要努力过了就不后悔,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也是上天重新赐给她的礼物,她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当个好妈妈。 关萼得知米娅怀孕了,却有先兆流产的症状,立刻联系亲朋好友找最好的中医大夫,然后针对米娅的身体开了一堆保胎药,秦桑岩每天都监督她喝药,又苦又难喝,一开始米娅还坚持得下来,后来闻到味就想吐,得秦桑岩哄上半天才能一点点喝掉。 秦桑岩请了两个保姆过来,都是关萼介绍的,一个做的一手营养饭菜,一个煲的一手好汤,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侍候着。米妈妈听到消息的第二天也过来了。 看着一家人忙的团团转,米娅直叹气,每天除了上班,一点自由都没有,秦桑岩更是紧张的不行,规定她不准干这干那,她总算领悟到了唐三曾经说过的温贤宁紧张的样子,原来男人当爸爸都是这样,完全变了一个人,平常不多话的男人变的爱多话,一会叮嘱这一会叮嘱那,比老妈还唠叨。 ∩﹏∩∩﹏∩∩﹏∩∩﹏∩ 下面还有一更。 第三百八十九章 偷渡出国 自打发现怀孕后秦桑岩就把她的行李打包,搬到了他的别墅,好就近照顾。爱残颚疈周末待在家两天,米娅闷坏了,周一早上起床她顿时感觉心情好多了,秦桑岩照例开车送她到程氏大楼前,不放心的叮嘱她两声才开车离开。 秦桑岩的车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送她过来,中午又会带着保姆做的营养午餐,程氏上下早传遍了,白绵绵今天刚好在楼下碰到米娅,笑嘻嘻道:“怎么样,当皇后的感觉不错吧?” “等你当了就知道有多么的不自由。”米娅叹了口气。 “得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白绵绵撇嘴道,“别人想当还当不了呢,你不知道现在你俩不知道羡慕了多少人,对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复婚喜酒啊?妩” 米娅走进专属电梯,“不打算大办了,可能就摆两桌请双方家长吃个饭。” “那多没意思。”白绵绵追进来,按了顶楼的楼层。 “都老夫老妻了,婚礼就是个形式,没必要大肆张扬。”米娅平静回答螫。 白绵绵噘嘴:“行吧。对了,杨小舞碎尸案有进展了,警方证实佟拉拉就是凶手,但是让她给逃了。” 米娅心口一跳,“真的?” “是啊,警方正在全力缉拿呢。” 难怪早上秦桑岩不让她看报纸,原来杨小舞真是佟拉拉杀的,想不到佟拉拉手段如此残忍,杀人就算了,还碎尸,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佟拉拉走上这条不归路。 有点毛骨悚然,米娅进了办公室,手机震动,有条短信过来。 “想救你弟媳妇母子吗?” 看着一串陌生号码,以及这没头没尾的话,米娅瞬间瞳孔收紧,抖着手回复过去:“你是谁?绑架是犯法的,赶紧把人放了。” “呵呵,你这话去吓三岁小孩子吧,要见他们的话不要声张,不要对任何人说,马上到地下停车场,在西南角的垃圾桶里有你要见的东西。” 停车场?米娅不知道要不要去,想想没什么,程氏大楼到处是监控摄像头,谅对方不敢乱来。 于是,她悄悄来到停车场的西南角,用木棒在垃圾里翻找,发现了一只黑色袋子,翻出来一看里面是条项链,她认识是傅楚菲曾和程珞结婚时佩戴的。 巨大的恐惧像虫子爬上了脊梁,米娅连忙发短信过去:“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你马上到饮马桥洞下来,记住只准你一个人来,不然你下面收到的就是你侄子的小手指。” “别乱来,我立刻去。” 发完这条,米娅来到大马路上招计程车,快到饮马桥的时候她给秦桑岩发了一条短信,告知行踪。 今天天气阴沉,桥洞下黑漆漆的,米娅一步一滑的往里面走,长年得不到阳光的照射里面阴暗潮湿,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霉味,令怀着孕,对气味敏感的她阵阵作呕。 “我来了,你在哪儿?”米娅小心翼翼的往前探步,用手机照着脚下的路。 回应她的只有弹回来的回音,米娅走到尽头也没发现有人,正准备往回走,身后刮来一阵冷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身影,手里持着一把乌黑的枪:“你总算来了。” 这个声音……米娅一下子分析出来:“你是佟拉拉?” “哼,是我。”佟拉拉一把夺走米娅手中的手机,摔到地上立刻变的四分五裂,手一抬后面多出两个孔武有力的混血男人把米娅架起来,其中一个拿毛巾一下子堵住了米娅的嘴。 “呜呜……”米娅要说什么,佟拉拉没耐心听,一摆手两个男人就把米娅架了起来,很快消失在桥洞中。 被架上车的米娅彻底明白过来,佟拉拉费尽心思抓傅楚菲母子实际上是想引她上钩,她才是佟拉拉最终要对付的人。 车里,佟拉拉用怨毒的眼神盯着米娅:“是你逼我的,还想上法庭当证人指证我,哼,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命去告我。” “呜呜……”米娅完全说不出话来。 车子一路颠簸,越开越离S市越远,开了有将近两个多小时才在一处废旧的码头停下来,米娅被两个男人架进了一个废旧的集装箱库房,在那里她见到了任凭秦桑岩和程珞翻天覆地也没找到的傅楚菲母子。 “呜呜……”米娅朝着傅楚菲和阅阅大叫,阅阅看上去不好,病怏怏的缩在傅楚菲怀里。 “姐。”傅楚菲一看米娅被抓来了,急忙叫起来:“他们怎么也把你抓过来了?” “哼,还有心情叙旧。”佟拉拉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她们面前,冷笑道。 米娅靠近傅楚菲,让傅楚菲用嘴把她嘴时的布咬走,喘着气说:“佟拉拉,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与我弟媳妇和侄子没关系,你放了他们,我任你处置。” “啪!”佟拉拉狠狠煽了米娅一耳光,直打的米娅嘴角出血,一阵耳鸣,只听佟拉拉咬牙切齿道:“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阅阅突然被惊醒了,大哭起来,傅楚菲慌手慌脚的哄着,米娅吐掉嘴里的血腥味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现在警方正在通缉你,不要再错下去,放了我们,我会向警方求情。” “谁要你假好心。”佟拉拉一身的皮衣,戴着大大的耳环,看上女痞气十足,掏出腰间的匕首晃了晃,犀利的眼神中划过恨意,“我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黄泉路上有人陪我,我想我不会寂寞。” 米娅无所畏惧的笑起来:“要我陪你死行啊,你放了他们母子,你看这儿这么偏僻,他们母子失踪这么多天都没被找到,就说明不会有人知道这里。” “哼,这是自然。”佟拉拉立刻得意的笑起来,挥了挥手,其中一个男人上前把抱着阅阅的傅楚菲拉了起来,向外走去。 看到傅楚菲母子被放走,米娅悬着的心松了一些。 佟拉拉面色很白,满眼红血丝,对米娅说:“谁要你陪我死,我要秦桑岩,是他欠我的,是他利用了我,抛弃了我,害的我在娱乐圈混不下去,是他毁了我!” “可是他不知道我们被关在这儿,你这样做又何必?”米娅的手被绑在身后,挣扎着坐起来。 “怎么没必要,我已经打了电话给他,告诉他你在我手上,相信他很快就会一个人过来。”佟拉拉得意的笑着。 望着已经失去理智的佟拉拉,米娅知道说再多都没用,加上她担心腹中的胎儿,不敢冒然刺激佟拉拉,沉默起来。 佟拉拉却是谈兴正高,“知道一会我会怎么对付你们这对狗男女吗?我会像对付杨小舞一样先把你们杀了,然后再把你们的胳膊啊,头啊,腿啊全卸下来,分别装在袋子里,扔到各个地方去,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米娅听的毛骨悚然,整个人都在发颤,佟拉拉却越来越兴奋,剩下的一个男人从外面走进来说:“人到了。” “很好。”佟拉拉尖锐的发出笑声,晃着手中的匕首说,“先去搜身,然后把人带进来。” 他来了吗?米娅全身的血液差点要凝固,挣扎着站起来,猛然想起自己可以自救,手腕上的手表是特制的,是母亲的遗物,一直锁在父亲书房的保险箱里,她舍不得丢在那儿,就戴在手上。 沉稳的脚步慢慢响起,秦桑岩果然出现在仓库里,他深沉的目光先是定在米娅身上,确定她暂时安然无恙之后转身佟拉拉,冷淡道:“这是我与你的恩怨,把她放了!” 佟拉拉没看他,歪头盯着手中枪和刀道:“放了?那我不是亏了,我要你们陪我一起死,反正我是逃不了了,出去被警方抓到也是要判死刑。”随后一使眼色,混血男人冲到米娅身边,拿匕首架在米娅的脖子上。 “要我死容易,但你有生的希望为什么要放弃?”秦桑岩冷笑一声,“何况与我的命比起来,你的命不是值钱很多?” “什么意思?” 秦桑岩一字一顿缓缓说道:“我有办法把你偷渡出国,中国政府就拿你没办法。” 佟拉拉心动了,迟疑的说:“我听小道消息说你以前混黑社会的,这么多年一直与黑道有联系,所以生意才做这么大,这么看来是真的,你真的有门路?” “话我摆在这儿,信不信由你。”秦桑岩一副不强求的样子,这下佟拉拉开始寻思,其实要不是被逼到这个田地,警方已经查到杨小舞是她杀的,她才不会铤而走险,和他们同归于尽,因为她还没活够呢。 ∩﹏∩∩﹏∩∩﹏∩∩﹏∩ 今日万字更新到此结束,明日恢复成五千字更新!! 第三百九十章 远离毒品 男人虎视眈眈的用刀架在米娅脖子上,米娅的手在身后悄悄的动着,看得出来佟拉拉还不想死,为了拖延时间说:“佟拉拉,我不相信你是那么残忍的人,你的性格不会走极端,杨小舞不可能是你杀的……” “哼,你以为你了解我?”佟拉拉满脸不屑的走到米娅面前,挥了挥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没错,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杀了杨小舞的,警方说我杀人分尸,他们还在杨小舞的尸体上找到了我的DNA,让我百口莫辩。爱残颚疈是,我是恨杨小舞,我恨她以前巴结我,在我身边当条狗,可是她却乘我不注意反咬我一口,一爬上制片人的床就一脚把我踢开,处处和我作对,抢我的女主角,还到处和人说我的坏话,害的我连续几个月没戏约。我恨她,但是我没杀人,你那天在酒店看到我和她是起了争执,我也动手推了她,她脑袋磕在桌角上当场晕过去了,后来我就跑掉了,我没杀她,她失踪是在那次事情发生后两天,如果我真要杀她,为什么不当场杀人,反而要到两天后呢。” 米娅小心翼翼的一边用身体挡住身边挟持自己的男人的视线,一边说道:“既然如此,你更应该为自己洗清冤情,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说不定那个栽赃你的人此时正躲在暗处偷笑,你又何必中了对方的下怀?” “我不逃能怎么办?法院马上要开庭了,我说的话警方根本不听,他们只相信我是杀人犯,我不要被判死刑。”佟拉拉面色苍白,嘴里不停的喃着,“我不要……我宁可自己死,也不要死在他们的枪下,那连畜生都不如……” 本来米娅是想为自己争取时间,听佟拉拉这么一说倒不像是在撒谎,杨小舞既然不是佟拉拉杀的,那会是谁妪? 米娅的目光落在与佟拉拉的身后,秦桑岩正站在那里,身形挺拔,目光深凝,仿佛下一秒会如捷豹一般冲过来,她轻轻朝他摇了摇头,示意情况不容乐观,且不要说佟拉拉拿着匕首在她面前,就说架着她的男人人高马大,最重要的是她脖子上的刀,离自己太近,只要他稍有动作,恐怕这刀就会直接切入她的喉管。 “在我面前你们还敢耍花招!”佟拉拉突然注意到米娅在朝秦桑岩使眼色,拔起腰间的枪。电光火石的瞬间,米娅割开了手腕上的绳子,肩膀猛的把男人顶开,佟拉拉手中的枪未响,匕首却招呼过来,擦过米娅的脸颊直***墙壁。 秦桑岩扑上去将佟拉拉制住,一只手狠掐佟拉拉拿匕首的手腕,佟拉拉哪里是秦桑岩的对手,匕首掉到了地上,眼珠充血的看着米娅朝男人大叫:“快抓住她!饵” 男人爬起来,手朝米娅伸过去,米娅镇定住自己,举着左手腕,按下开关,连续向男人发射了几根细如牛毛的针,男人的膝盖和腹部中针,感觉到一阵尖锥般的刺痛,身体顿时无力又疲软,巨大的眩晕涌上来,转眼倒下去。 看到此,秦桑岩长松了口气,把佟拉拉的双手扳转到身后,用之前绑米娅的绳子把佟拉拉捆起来,再往嘴里塞上一团布。 米娅满头大汗跑过来:“现在怎么办?” “这里还有没有别人?”秦桑岩问。 “有。”米娅看了看外面,“我来的时候看到了楚菲和阅阅,在我的央求下佟拉拉派了一个男人把他们送出去了,我现在不确定是真送走了,还是骗我的。” “走,出去看看。”秦桑岩把佟拉拉藏在一只隐蔽的集装箱里,拉着米娅猫着腰改从另一道门出去。 两人一口气跑到码头,远远的看见一大一小的身影,正是傅楚菲和阅阅,而那个送他们的男人正大步往他们这边走,看来佟拉拉不算坏,并没有真的对傅楚菲母子下毒手。 “你待在这儿,不要出声。”秦桑岩把米娅塞到一个角落,借着集装箱的掩饰猫着腰潜过去,不久后外面响起打斗声,米娅记着他说的话,屏住呼吸等待着,直到外面归于平静,她才走出去。 男人已经被秦桑岩制服了,傅楚菲一看是他们便抱着阅阅快跑过来。 “没事吧?”秦桑岩问着傅楚菲。 傅楚菲吓的不轻,白着脸摇头,不远处警车的轰声响起,秦桑岩带着两大一小向那个方向走去。 事情既没有像电影中发生的那么惊险刺激,也没有出现流血事件,这一点米娅很庆幸,令她意外的是这件事之后警方查出来原来佟拉拉有一年的吸毒史,杨小舞是佟拉拉在吸毒后发生幻觉的情况下杀害并碎尸的,在佟拉拉清醒的情况下自然完全没印象,也就有了和米娅所说的她没杀人的那段说辞。 听到这里,米娅不由感叹,娱乐圈每年都要曝出明星吸毒的新闻,也有媒体经常报导某瘾君子因吸毒产生幻觉而狂性大发,用刀挟持妻儿到楼顶,最后落得一个被击毙的下场。 佟拉拉的结局似乎再次告诉人们珍惜生命,远离毒品。 “桑岩,你说佟拉拉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吸食毒品?”米娅在这一点上始终想不通,这天洗完澡,两个人躺在床上,她这样问他。 他搂她入怀,大手抚在她还未起怀的腹部,低声说:“我年少的时候曾经跟过一个老大,他以犯毒发家,却从不碰毒品,并勒令下面的人不允许吸食。后来有一次喝酒我好奇问过他为什么毒品那么受欢迎,他是这样回答我的,他说一般吸毒的人分三种,一种是一无所有,逃避现实的社会底层人,一种是拥有了一些东西,却开始迷失,走下坡路,失去追求的成功人士,还有一种是好奇,想尝尝毒品是什么滋味的人。” “佟拉拉是第二种?”米娅玩着他睡衣上的钮扣问,“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会杀人碎尸的性格,原来是毒品害的。” “嗯。”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感叹道,“无论是娱乐圈还是商场,人总有迷失的时候,总有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往往有时候一念之差就会害人害己。连丧失道德的毒贩都不去吸食毒品,都知道它的危害,可惜世上还是有很多人去卖,去吸,才会导致毒品交易如此有市场。” 她揪住他的衣襟问:“你是不是心疼她了?” “说什么傻话,我心疼她做什么,她在我眼中什么也不是。”他摸了摸她微湿的发尾,“好象还没有干。”遂爬起来拿来干毛巾替她擦拭,查出她怀孕后他便每次在她洗头后耐心的替她把头发彻底擦干,因为吹风机辐射很强,对胎儿不好。 “没事儿,一点点湿不要紧。”她不在意的甩甩头发,拉着他坐在床边上,执意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到底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秦桑岩看她一眼,手上的毛巾包裹着她的发尾,细细的擦着:“怎么不要紧,晚上洗头如果擦不干,容易老了得偏头疼病。”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噘了噘唇,扯扯他的睡衣,“说嘛,我保证不会生气,就是好奇问问。” 他擦干了头发,扔掉毛巾钻进被窝,把她拥在怀里:“你最好看,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对不起,以前的我太糊涂了,做了很多错事,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说过不会生气。”她靠在他怀里深吸着他的体温,“以前的我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是我没有好好跟你解释,让误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我们扯平了,现在重新开始。” 他感激的亲了亲她的唇,“什么时候我们去领证?” “你看吧,我随时都可以。”她连婚礼都不介意,这些又怎么会介意呢。 “那明天吧,我怕夜长梦多。” 她忍不住笑:“我又不会跑,除非你反悔。” 他关了台灯,滑进来再次拥紧她:“我怕的是你反悔。” 她抱住他精壮的腰身,低笑着:“你想多了,我下定决心的事就不会反悔。” “嗯。”他吻着她的脸和唇:“你的手表是你母亲的?我一直没怎么注意,以为就是块名表,想不到暗藏玄机,发挥了那么大的作用。” 她爬起来开了灯,把摆在床柜上的手表拿过来兴冲冲的展示给他看:“这只纯手工手表除了能看时间外,还有三项功能,一是防水,二是里面有个开关,只要一按,里面就有个小型的刀出现,锋利无比,我就是用它还割断我手腕上的绳子,三是里面有好多麻醉小针,别小看了它,上面的剂量能瞬间把一头大象放倒。” 第三百九十一章 领证 “想不到程池当年那么宠爱和在意你母亲,在意大利特意定做了这个多功能名表送给她。爱残颚疈”他挑眉说。 她抿抿唇,躺到他怀里,把手表举到两人的眼前:“可惜我母亲一直对我父亲强行霸占她的事耿耿于怀,始终不肯原谅他,也不肯要他的东西,这块表是我父亲在我母亲死后留作纪念的,一直锁在保险箱里,但表面已经磨掉一些,看得出来我父亲经常会拿出来抚摸。” 表面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两个人静静看着手表好久没有说话,他收紧手臂,顺手去关了灯:“时间不早了,睡吧。” 黑暗中她窝在他怀里唤:“桑岩……” “什么?妪” “没有,我就想叫叫你。” 他笑:“怎么突然变的像孩子。” “不好吗?”她用手指头在他胸口画圈圈饵。 “不是不好,是你这样让我无法适应,像个十足的会撒娇的小女人。”他拉着她的小手轻轻啄着,“娅娅,有时候我真不敢相信我们又走到了一起,这不是梦吧?” 她扑哧笑了:“不是梦,要不要我捏你一下?” “好。” 她哪舍得捏他,他也最怕她捏人了,于是,她捧起他的脸咬了咬他的唇:“疼吗?” “不疼。”他反过来把她拉近,菲薄的唇肆意掠夺那片美好。 临睡前,他摸了摸她的肚子,“你说宝宝会有多大?” “嗯,这么大吧。”她用小手指甲比划了一下。 “这么小?”他拧拧眉,随即把耳朵贴在她腹上,“宝宝,快长大,爸爸妈妈等你等了太久。” “岩。” “嗯?” “要不给宝宝起个小名,就叫等等吧,我们等他(她)等了太久太久,终于等到他(她)了。” “等等?”他呢喃着这个小名,眯眸笑,“好,就叫等等。” ?????领证这天早晨下了雾,雾散后天空流动着阴云,显的沉闷而压抑。 秦桑岩出门前蹙眉看着天说:“娅娅,今天就不要去了。” “怎么了?” “天气不是太好。” 她被这个理由给弄乐了:“天气不好关我们领证什么事,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变的这么迷信了?” “这不是迷信,反正不急在这一时,明天吧。”他拉着她的手哄,她没办法,只能等到第二天。 第二天的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两人早早去了民政局,准备进去前米娅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刚刚还有太阳的天空转眼阴下来,好在他专注于前面的路,没有注意。 这次他们没通过关系使用特权,和普通的年轻情侣一样排队、拍照片,领证,也感染了周围年轻情侣的那种激动和憧憬未来的心情。 走出大厅,秦桑岩一把抱起她,俊脸上写满笑容与喜悦:“等等妈,恭喜你结婚了,成为准妈妈,准老婆。” 她笑着捧起他的脸:“等等妈,我也恭喜你结婚了,成为准爸爸,准丈夫。” 一个月后,佟拉拉的案子开了庭,在庭上佟拉拉始终不承认自己杀了人,但检控方分别拿出了她的吸毒检测报告和从死者身上伤口提取的DNA检测报告,以及让米娅这个证人出庭作证,以证明佟拉拉对杨小舞几次三番争抢女主角的事怀恨在心,有作案动机,最后法官判定佟拉拉杀人罪名成立,三天后执行死刑。 听到这个宣判,佟拉拉当场晕倒,坐在看台上的米娅手也忍不住抖了两下,陪着她的秦桑岩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声说:“这是她罪有应得,你上庭只是说出真相。” “可是……”米娅说不出来为什么,总感觉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四周看台上的人开始疏散,秦桑岩拉她起身:“我们也走吧。” 法庭外有大量记者守候,一见到秦桑岩和米娅出现立刻像苍蝇闻到肉味一样疯狂的蹿上去,一个个话筒硬挤到他们面前。 “佟拉拉杀人碎尸被判死刑,请问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程小姐,听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说你和秦先生复婚了,请问你是怎么看待佟拉拉这件案子的,你对佟拉拉当年当小三的事是否耿耿于怀,怀恨在心,所以借着这次出庭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秦先生,佟拉拉是你亲手抓到的,当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据佟拉拉的专访所说是你先看上她,主动出钱捧她的,佟拉拉在你心里真的只是程小姐的替身吗?你最终选择的是程小姐,而不是佟拉拉,是不是与程氏有关?” …… 米娅听的头大,秦桑岩始终用手臂把她护在怀里,一直到上了车,吩咐司机赶紧开车。 “对不起。”他捏着她的小手,真诚道歉,“又是我以前做的糊涂事连累了你。” 她摇摇头,手摸向自己的腹部:“既然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在意那些,现在我们有了爱的结晶,即将迎来新生命,这比什么事都重要。” “对,以后我们要把注意力放在我们的宝宝身上,你说他(她)现在有多大?”他摸着她平坦的腹部,一想到里面有个小生命,幸福就从心坎里溢出来。 “才三个月,看不出来,我看过资料要四个月才显怀。”她甜蜜的笑着,“你说长的像你,还是像我?” “男孩像你,女孩像我。” “为什么?” “遗传学上是这么说的。” “也有例外吧,唐三就长的像她妈,不像她爸。” 他笑了笑:“那就龙凤胎好了,这样一个长的像你,一个长的像我。” “B超照过了,是单胎。”她说。 “嗯,那就像你,不着急,等这个宝宝出来了,以后再生个长的像我的,这样你我的相貌都有延续。”他很认真的说。 “我又不是母猪。”她撇嘴道。 “好好。”他捏捏她的鼻子,“你要不喜欢就生一个,只要是我俩的就行。” 她歪头道:“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难不成你怀疑这孩子不是你的?”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他失笑,看看手表说,“你是要去公司,还是回家?” 米娅也拉过他的手表看一眼,下午三点四十三分,“回家吧,我有些累了,今天不想去公司了。” “那我先送你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回赫赛。”他轻轻搂着她,“累了就睡会,到家了再叫你。” “嗯。”她温顺的将脑袋搁在他宽实的肩上,突然趴到他耳边说:“岩,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摸摸她的发,磁性的嗓音温柔的低语着:“……永远!” 她甜笑着闭上眼睛,不一会呼吸就规律起来,望着她长睫落下的安静睡颜,他薄唇抿紧,一丝在她面前从没有流露出的僵冷之色渐渐在眸底显现出来。 ?????怀孕了特别爱犯困,米娅回到家哈欠连连,最后扛不住爬上床,秦桑岩给她盖上被子,看她睡着后轻手轻脚离开。 这一胎与上一胎不同,有时候米娅会有恶心感,睡的不是太安稳。 睡的朦胧之际,她好象听到了一阵争执声,一低一高,谁?是做梦吗? 她蹙着眉翻了个身,不再听到声音,然而睡了一会又听到了争执声,这一次她听的有点清楚,是一男一女,隐约听上去好象是秦桑岩和关萼的声音。 他们怎么会争吵? 认识他们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他们绊过嘴,更不要说吵架了,发生什么事了? 挣扎着坐起来,她下床又听不到声音了,拉开门下去,在楼梯口见到保姆:“谁在下面说话?吵的我睡不着。” “没有人,太太,先生出去了,您是不是做梦了?” 没人?米娅微微一愣,保姆有经验的说道:“刚怀孕是这样的,会做一些奇怪的梦,这是您怀孕后体质发生变化所致,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也许吧,米娅点头,上了楼。 ∩﹏∩∩﹏∩∩﹏∩∩﹏∩ 本来说是五千字滴,结果今天灵感爆发,多写了一千字,索性分成两更啦,祝大家阅读愉快!!!!! 另外关于结局,上次也说过了,定在23或24号,当天各两万字的更新。 第三百九十二章 你在紧张什么 这几天的睡眠不是太好,米娅总是莫名其妙的醒来,怔怔的不知道身在何处。爱残颚疈佟拉拉的死刑在几天前执行了,然而谁也不会知道佟拉拉还会复活。 行刑前,佟拉拉要求见她,被秦桑岩一口回绝了,他认为她怀着身孕去那种场合见一个即将行刑的人不吉利,万一受到惊吓怎么办,所以米娅没有去。 佟拉拉死刑后的第二天,媒体铺天盖地报导佟拉拉执刑的过程,早上出门前秦桑岩叮嘱米娅不要看报纸,以免太过血腥,影响胎儿,她照做了。 下午在程氏大楼各部门巡视,米娅无意中听到很多人在议论佟拉拉的死刑,才知道佟拉拉的死可谓是一波三折,然而她听到的最完整的版本是从程珞那里。这天下午有个董事会,散场后程珞最后一个走,并跟在她身后出去姗。 “佟拉拉死了。”程珞冷不丁从身后冒出这么一句。 米娅回头,淡淡的说:“我知道,今天满世界是她的新闻。” “她死不瞑目。”程珞冷笑,似乎意有所指伍。 “是吗?”米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佟拉拉是有吸毒史不错,但也仅有一个月,这与官方所称她有长达一年的吸毒史相去甚远。” 米娅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官方要弄错?” 程珞笑一笑,抿唇不说话,米娅试探的问:“你知道什么?” “去你办公室谈。”程珞指向前面董事长办公室,米娅点头,两人进去后她给他泡了杯茶,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信我的话?不怕我故意误导你?”程珞似乎还未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始终架着墨镜。 米娅摇头正色的说:“我从来没说我不信你,程珞,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我都是父亲的子女,我们是姐弟,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我真心希望你能原谅父亲。” 程珞低头冷笑,笑的深且沉,抿了口茶缓缓说:“法院对佟拉拉执行的是枪决,刑场外面人头攒动,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都来目睹这个娱乐圈中最残忍的杀人犯是怎样被处决的。法院和检察院的车开来,佟拉拉拖着脚镣被法警架下刑车,嘴里一个劲叫着冤枉,说自己没杀人,没人理会一个杀人犯说什么,人们都在兴冲冲的等待着执行枪决的那一刻,佟拉拉几乎被法警强行拖到刑地。行刑手随着口令抠动板机,从脑后开的枪,子弹贯穿佟拉拉的头部从嘴里钻出来,佟拉拉一头栽倒在血泊中。佟拉拉父母在火葬场收到尸体后,哭的死去活来,嘴里大呼冤枉,他们自始至终不相信一向品学兼优的女儿会杀人分尸。尸体被推进火化间的时候出了意外,有人叫着‘不好了,诈尸了。’佟拉拉父母跑进去一看,惊讶的发现女儿没死,正坐起来茫然的看着他们,嘴里呜呜的说着什么,血从她脑后和嘴里流淌出来。佟拉拉父母喜极而泣,一把抱住女儿,以为这是上天垂怜,还他们一个公道,然而火葬场早有人给法院打了电话,很快临刑的法院和检察官带着大批的人赶过来,经法医鉴定子弹斜着射入脑耽骨,擦过硬脑膜中动脉,越过脑干又从嘴里飞出,这地方是大脑与小脑连接处,是生命的中枢,可子弹只伤到小脑,促使佟拉拉暂时昏死过去,心脏还在跳动,经过刑场到火葬场的颠簸,又经过火葬前仪容整理的折腾,她慢慢缓过来。” 听到这里,米娅终于明白为什么程氏上下议论的厉害了,这些听上去确实是匪夷所思,堪比小说。她低头喝了口,静静听着程珞接着说:“经法官和检察官商量,最后决定给佟拉拉补一枪,法警穿着法医的白大褂进了火化间借口检查伤口对着佟拉拉连开两枪,然后扔进了火化炉中,佟拉拉就这样化成灰烬。安葬那天又发生了很多灵异事件,棺材里莫名流出血水,坟场半夜会有人哭,守墓的工作人员说半夜会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佟拉拉的墓前晃来晃去……” 米娅再怎么坦然也听的毛骨悚然,皱眉说:“程珞,为什么跟我讲这些,到底你要讲什么?” “你心虚了?”程珞脸上有着深深的笑容。 “我心虚什么,人不是我害死的,她杀了杨小舞自然法律不会放过她。”米娅镇静道,她不明白程珞与佟拉拉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替佟拉拉抱不平。 程珞掏出一包烟来,自顾自抽起来:“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难道你看不出来佟拉拉没杀杨小舞,她是替罪羊?” 怀孕的米娅自然对二手烟退避三舍,闭了闭眼,往沙发后靠了靠说:“程珞,你到底想说什么?何必绕弯子,直说行吗?” “好,我直说,佟拉拉的案子与秦桑岩脱不了干系,你最好回去当面问问清楚。” 与岩有关?米娅不信,“不可能,是他救了我,亲手把佟拉拉抓住,怎么可能与他有关?你如果指的是以前他和佟拉拉的事,那更是没必要,他和佟拉拉早就断干净了,何必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我没说是他杀的,我只说与他有关。”程珞点到为止,显然不想再说下去,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而站起来。 米娅顿时感觉胃里难受,捂住唇干呕,程珞迈出去的脚步折回来,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突然秦桑岩从外面进来,一把揪开程珞,“别碰她!” 程珞轻轻一笑,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对秦桑岩说道:“你在紧张什么?” “我没事,不用紧张。”米娅不想让生命中重要的两个男人起争执,拉住了秦桑岩的胳膊。 秦桑岩深看了程珞两眼,把手中提着的两层保温饭盒放下,扶着她到沙发上,拍着她的背:“好些了吗?” “好多了。”米娅看了看程珞,示意他快走,程珞笑了笑,大步离开。 “程珞来找你干什么?”秦桑岩拧来毛巾,擦了擦她的脸,温柔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米娅没有实话实说,而是摇头:“没什么,随便聊聊,他还是不肯原谅父亲。” “他对程池的恨不是一朝一夕的,不要急,慢慢来。”秦桑岩帮她擦干净手,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再把保姆煲的汤和午饭一一拿出来,菜色荤素搭配,营养全面。 “这么多?”她皱眉,“我哪吃得下,你陪我一块吃。” “好。”他又抽出一双筷子。 “对了,前阵子你和程珞不是还好好的吗?他还放心的把阅阅给你照顾半个月,可是你们又是什么时候闹僵的?”米娅留意到他们刚才的眼神和语气。 他盛了一碗清炖鸽子汤放到她手里,轻描淡写的说:“就前几天吧。” “是不是因为他设计让赫赛陷入危机?”米娅抿了抿唇,“如果是这样也情有可原,赫赛是你的心血,你怪他也属正常。” “不全是这个原因,我担心的是他对付你,对付程氏,我知道程氏落入危险你最不能接受,凡是你难过的事我都不允许发生。” 一席话听的她心中暖流横生,握了握他的手说:“算了,我一点没生程珞的气,他怎么说是我弟弟,我想终有一天他会明白过来的。” “不说他了,快喝汤,一会凉了味道就变了。”他把勺子放到她汤碗里。 程珞的话还音犹在耳,米娅喝了两口抬头问:“佟拉拉会不会有可能是冤枉的,我听说了她被行刑的过程,挺惨的。” “好好的怎么提起她来了。”他摸着她的脸颊说:“我不让你看报纸,就是怕太血腥,影响你的心情,对胎儿不好。如果你硬要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法院已经宣判了,证据确凿,人也已经死了,再来追究也没意思。当前你只管养好宝宝,其它的不要多想。” 米娅抱着汤碗,出于直觉她感觉他真的隐瞒了她什么,难道程珞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与佟拉拉的案子有关? 不,她不能怀疑他,程珞当前还没有原谅父亲,也没有与她的关系回到从前,有可能是故意那么说的,这是离间之计,她要是中了岂不是太傻? 思及到此,她吸了口气:“岩。” “怎么了?” “其实程珞刚才来不光告诉了我佟拉拉的事,他还暗指佟拉拉的案子与你有关。”说完,她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是吗?你信了?”他失笑,脸上完全看不出破绽。 “我没信,要是信的话就不告诉你了。”她摇头,喝完汤后开始吃碗里的米饭。 “谢谢你的信任,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秦桑岩夹了一筷菠菜炒草虾放到她碗里,这是给她补铁和补钙的。 吃着他中午特意送过来的可口饭菜,她笑一笑,就算她不相信全世界的人也要相信他,因为他们经历过误会,经历过分离,经历过风雨,经历过许许多多磨难,终于才能再走到一起,他们彼此都很珍惜,深知再度成为夫妻有多么的不容易,因此更加会彼此坦诚,彼此毫无掩饰。 下午,米娅刚看完一份资料,接到唐珈叶的电话。 “怎么样,准妈妈,要不要谢谢我?” “谢你什么?” “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有我花心思送你那枚尾戒,说不定你现在还单身呢,哪这么快桃花上身,又是复婚,又是有了宝宝,难道不该谢我?” 米娅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笑道:“是该好好谢你,要不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吃饭就免了,自打我怀孕后温贤宁就不怎么允许我在外面吃东西,他说外面的东西哪有家里烧的干净,还有外面餐厅里在食物中加的那些香料啊什么的对孕妇也不好。” 听得出来唐三整个孕期过的极幸福,米娅笑着:“我也是,岩也不让我在外面乱吃,那你今天打电话来做什么?” “我们的正餐男人们盯着,下午他们可没空,个个在公司上班呢,怎么样,和我一起翘班去喝下午茶怎么样?”唐珈叶的声音听上去极兴奋,有点蓄谋已久的意思。 “OK,地点在哪儿?”米娅爽快的答应着,自从怀孕后听从秦桑岩的建议暂时把手上的大部分工作分派到总裁、总经理他们身上去了,工作自然就没有以前忙了,但他同样不许她做这做那,每天早上送她到公司,中午送饭过来,晚上准时来接人,一开始她挺享受这种女皇般的待遇,时间一长快闷坏了,很想挣脱牢笼飞到外面喘口气。 很快约好了时间和地点,米娅走之前交待白绵绵说自己出去一趟,不要跟任何人说,然后拿上包像离家出走一样兴奋的与唐三约会去了。 两个闺蜜一见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米娅的肚子仔细看的话已经能看出来怀孕了,唐三大腹便便,米娅像看到了几个月后的自己,摸着唐三的肚皮说:“好快,都这么大了。” “你也快了。”唐三笑眯眯的看看米娅感叹着,“想不到我俩同年怀孕,这下宝宝们出世不愁没同龄孩子玩了。” “可不是,真是巧。”米娅开始和唐三谈论妈妈经,毕竟唐三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唐三也是知无不言,仔细叮嘱她应该要注意的事项,盐不能多吃,糖也是,每日要摄取蛋白质等等。 不知不觉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再有一小时就要下班了,两个人匆匆告别。 喝下午茶的地点离程氏挺近,米娅挽着包散步回去,唐三交待过的每天要散步半个小时,这样方便以后顺产,大人小孩都不会太受罪。 突然听到好象有人叫自己,米娅见右手方向出现两个中年男女,看着有点眼熟,但不确定在哪里见过。 “姓程的,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你要把话说清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女儿杀了人。”那男女中的女人上前一把扣住米娅的手腕,力气大的像要捏碎她的骨头。 米娅有点懵,想了想忍着痛问:“你们是佟拉拉的父母?” “对,我们女儿死的好冤枉,她没杀人,你凭什么要置她于死地,你不就是在报复她和你老公的事吗?是你老公先出钱让她演电影、电视剧的,是他先看上我女儿的,我女儿好无辜,她凭什么要成为你们夫妻间呕气的牺牲品,你还我的女儿……”佟拉拉的母亲声音严厉,眼泪却是淌个不停。 “阿姨,你得弄明白,不是我害佟拉拉的,我在法庭上只是说出我那天在酒店听到的。”米娅努力争辩。 佟拉拉的父亲满面怒容,指着米娅说:“你就是故意的,你对我们的女儿怀恨在心,今天你和姓秦的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们要什么?”米娅深知误会太深,想尽快解决,便缓和了口气,哪知道对方误会了,佟拉拉母亲大叫:“你少羞辱人,我们不要钱,我们要公道,我们要公平,我们要为我们的女儿讨个说法,人不能就这样白白死了。”讲到激动处佟拉拉母亲大哭:“我女儿死的好惨,死了一次不成,还被补上两枪,扔到火炉里。她没杀人,不应该遭这样的罪……都是你们,仗着有几个臭钱就一手遮天,是你们害死了我女儿……” 本来就是在人流密集的闹市区,佟氏夫妻这一嚷不要紧,周围渐渐聚上来一群行人,他们说的话题又是近日市民们最津津乐道的杀人碎尸案,自然吸引来越来越多人的围观和指指点点。 米娅怀着孕,被这么一闹,人就有点不舒服。 佟氏夫妻见人多了反而闹的更厉害,佟拉拉母亲死死攥住米娅的手:“我女儿告诉我,她没杀人,她没杀杨小舞,她说杨小舞之所以招来杀身之祸是因为一些照片,杨小舞手里有我女儿和姓秦的床照,姓秦的夫妻为了遮羞,才会杀人灭口,嫁祸于我女儿,我女儿佟拉拉是被冤枉的,她死的好惨……” 第三百九十三章 众矢之的 佟拉拉的母亲说到悲痛之处几近嚎啕大哭,米娅被团团围住,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爱残颚疈围观的行人有同情佟拉拉母亲,大骂秦氏夫妻仗着有钱仗势欺人的,有站在米娅这一边,认为法院宣判时证据确凿,容不得抵赖,一时间围观的行人里外层三外层,大家七嘴八舌,众说纷纭。 米娅被吵的头大如斗,本就不喜被人指指点点,这下更是觉得难受之极,偏偏佟拉拉母亲的手劲极大,她挣了几次都挣不开,正闹的不可开交,白绵绵和郭秘书带着一众保安过来,很快挤到圈子中央,把米娅解救出来。 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佟拉拉母亲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大家看到了吧?这姓程的仗着有钱就这么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可怜我的女儿就是这样被这对狗男女给欺负死的,你们还我女儿,还我们公道……我女儿没杀人,她没杀人……” “娅姐,你没事吧?”在一众保安的保护下白绵绵护住米娅姗。 “我没事。”米娅一直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腹部,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被闹的极烦心。 白绵绵随即对闹个没完的佟拉拉母亲没好气道:“泼妇!” “你骂谁泼妇呢。”佟拉拉母亲可不是个好惹的主,瞬间瞪起眼睛,一边哭一边对周围的行人说:“要是换成是你们的女儿含冤至死,你们能优雅的起来吗?女儿可是我这辈子的命根子,我们老两口含辛茹苦,省吃俭用把她拉扯大,为了供她上音乐学院,我们变卖家产,吃糠咽菜,做着最苦最累的活,就是指望女儿有一天出人头地,好安度晚年。这下好了,女儿没了,我们的希望空了,这要我们以后怎么活,这不是要我们的老命吗?”随即怒指着米娅:“要不是她男人姓秦的引-诱我女儿,我女儿现在起码是个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能进国家音乐团一年到头去演出。是姓秦的毁了我女儿,是他把我女儿带入歧途,是他害了我的女儿,是他们夫妻杀了杨小舞,因为杨小舞手里有姓秦的和我女儿的床照。我今天不怕家丑外扬,我就要告诉大家,让大家明白,这对夫妻有多歹毒,有多阴险,他们不得好死……还我女儿……伍” 都说事不过三,佟拉拉母亲反复说杨小舞是因为床照被害,又说佟拉拉是枉死,周围行人益发议论起来,怀疑的目光直指米娅。 “你们有证据吗?要的话大可以拿出来,你们这样空口无凭,等同于诬赖,我们可以告你。”白绵绵不平道。 米娅头疼的厉害,拉住白绵绵摇了摇头说:“算了,绵绵。” “娅姐,我们走。”白绵绵和郭秘书护住米娅,挤出人群,向程氏大楼走去。 佟氏夫妻还想追上来,被大批的保安拦住,佟氏夫妻就隔着人墙朝米娅又哭又骂,一直到米娅走进电梯,坐进办公室,佟氏夫妻的话还像魔音一样在心口回响。 “别理他们,公道自在人心。”白绵绵送进来一杯热茶后说。 米娅捧着杯子,眉头紧锁:“我没放在心上,就是觉得他们这样的失独/夫妇其实也挺可怜的。” 白绵绵不以为然:“全国每年多的是失独/夫妇,悲剧也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还有国家呢,国家不管这些失独/夫妇谁管,谁让国家一天到晚说什么计划生育,既是他们宣扬的,他们就该管失独/夫妇的养老问题。” 米娅垂下了眼,摸向自己的腹部,当过妈妈才知道丧子之痛,佟氏夫妇的痛苦她感同身受,但也无能为力,假使佟拉拉真的是被冤枉的,杨小舞真的是为一张床照而被杀,那么凶手是谁? 秦桑岩吗? 不,她不信,他和佟拉拉的事当年闹的那样厉害,几乎众所周知,就算杨小舞有照片在手又能怎么样呢,顶多是翻出旧帐,又不会掀起新的轩然大波,他更没必要对杨小舞动手。 所以,佟氏夫妇的话只是一面之词,也可以说是情急之下的胡乱猜测,并不足为信。 到办公室不到半小时,手机响了,秦桑岩打来电话,语气充满紧张和关切:“娅娅,我听说佟拉拉父母到程氏去找你,然后在大楼前碰到了,闹的挺厉害,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幸好白绵绵他们带着保安去把我解救了出去。”米娅咬着笔,“我只是觉得佟氏夫妻怪可怜的。” “嗯,你没事就好。”他长松了口气,“我就担心你和等等有事,快下班了,我去接你。” “好。” 米娅搁下手机,倒在皮椅里发呆,手机再次响起来,这次是傅楚菲打来的。 “姐,程珞说不打算送阅阅出国了。” “是吗?”米娅听到这个好消息,阴霾密布的心情终于感觉到了阳光,“他怎么突然改变心意了?” “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一直极力反对,上次我离家出走被绑架,他吓的不轻,第二个是上次你舍身救了我和阅阅,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挺感激你的,所以他就说不打算送阅阅出国了。” 固执的程珞能这样想米娅很高兴,一个劲的说:“太好了,太好了……” “不过这两天程珞老是嘀咕什么,好象与你有关,他有没有找过你?” “找过,今天上午开完董事会,他主动过来找的人,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他认识佟拉拉吗?” “应该不认识,我没听他提起过,一般他认识的异性朋友我都认识,而且在这方面他也从来不隐瞒我。” “那就奇怪了,他上午说什么佟拉拉是替罪羊,还说让我问秦桑岩。会不会他故意在挑拨我与秦桑岩的关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傅楚菲声音茫然,又说道:“我悄悄留意过,最近他对报复程氏的脚步放缓,起码我悄悄查过他的通讯纪录和邮箱纪录里他没再做对程氏不利的事,而且也没有他故意删除的痕迹。” 程珞不再紧紧相逼这是好事,米娅说:“那你继续留意,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告诉我,其实我不止一次和程珞说过,只要他不再对程氏不利,我愿意把这个位置让给他坐,因为怎么说他是程家的儿子,接管父亲的事业也是理所应当,我想我父亲如果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 傅楚菲有所保留:“姐,你了解程珞,他已经不是从前的程珞了,除非他自己相通,否则旁人哪怕说上一万句他也不会听,所以顺其自然吧。他现在嘴上没原谅你,其实心里已经原谅了,这是进步,我会在这边悄悄帮你,我想只要你我里应外合,总有一天他会原谅你父亲,与你的姐弟关系重新建立起来。” 与傅楚菲通完这通电话后米娅喜忧参半,喜的是程珞有所改变,忧的是到底她要相信程珞的话,还是秦桑岩? 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心爱的男人,她真的左右为难,假若要从心底出发,她相信秦桑岩,相信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后他不再像以前那个看法偏激,只会钻牛角尖的男人,如今的他俨然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做什么事,看什么问题都与从前大不一样,脱胎换骨,彻彻底底换了一个人,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不去给予信任。 秦桑岩到的比平常要早,看得出来他是开快车而来,此时正是交通高峰,他能如此之快令米娅心疼,拿出手帕擦着他脸上的汗说:“不要这么急,注意安全,你不会是想让我年纪轻轻就守寡吧。” “要真守寡,你会改嫁么?”他拉着她的小手进电梯。 她歪着头想:“如果你不好好保重身体,英年早逝,我就改嫁,让等等叫别人爸爸。” “你敢。”他捏紧她的手。 “那你就好好活着,活的越长越好,这样我的企图就泡汤了。”米娅笑眯眯道。 “没问题。”他亲了亲她的唇,“晚上想吃什么?” 她撇唇:“随便吧,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不想再喝汤了,你看我现在整个身材都圆了一圈,再这么胖下去可怎么得了。” 他可不这么认为,咬咬她的唇说:“孕妇是该胖的,这样营养才能跟得上,我们的等等出生之后才会养的白白胖胖的。” “好啊,敢情你给我吃是假,给你家等等吃是真啊。”米娅吃味起来,“那我问你,如果我和等等有危险,医生说只能保一个,你是救我,还是救等等。” “当然救你。”他抿抿唇。 她不信:“骗人。” “真的。”他摸摸她的头笑道:“有了你才会有等等,如果没了你,我要等等干什么。” 她听了鼻子泛起酸,“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医生问你要等等还是要我,我还是希望要等等,因为他是我们的结晶,是我们生命的延续。” “胡说。”他不赞同她的话,“老婆是最重要的,有了老婆才能生两个,三个,四个等等,没了老婆,我要再多的等等又有什么用。” “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看我俩尽在这里胡思乱想。”她弯唇直笑,“唐三都快生第二个了,我想我生这一胎更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生孩子又不是什么医学上的难题,不怕!” “所以说孕妇总爱胡思乱想,以后不要做这样的假设,一点都没必要。”他正色的搂住她的肩说。 她举起三根手指头:“OK,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两人上了外面的车,她随即想到了和傅楚菲的通话:“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楚菲说程珞不打算把阅阅送出国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秦桑岩诧异的抬眼,发动车子,于是又问:“你下午是不是乱跑了,不然佟拉拉父母怎么会缠上你?” 米娅吐吐舌头,知道他又要说教了,赶忙说:“我是被唐三引诱的,她说她被温贤宁管的太严,要出去透口气,让我作陪,我既是她的死党,哪有推掉的道理,就和她到附近去喝了一会的下午茶,然后我就赶紧回公司了。” “坦白的倒挺快。”他严肃的说,“下次不许偷偷跑出去了,你现在可是孕妇,乱跑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幸好佟氏夫妇没对你怎么样,万一他们情绪激动下推你一下,孩子就有可能不保……” 米娅听了一身冷汗,低下头:“对不起。” 看着她孩子气的垂头,秦桑岩宠溺的拉拉她的小手:“知道错就行了,下次不能这样了,明白吗?为人父母得有个为人父母的样子。” “保证下次不会了。”她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我好吗?”他挑挑眉,似笑非笑。 “好。”她连忙点头,“对我好,对等等好,对我养父母也好,你既是好丈夫,也是好爸爸,还是好女婿,你是十大好男人。” 他被她这一通话逗的直勾唇:“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不都说了吗?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的,我以前不撒娇,不代表我不会撒娇,只因未到情浓处。” “那么,你是说现在到了情浓处?” “恩啊。”她环在他手臂上,甜甜的笑着,“是你把我融化了,以后我什么也不要,就要当你的妻子,当等等的妈妈,什么事业,什么兴趣爱好都放一边,老公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女人嘛,做的好不如嫁得好。就算事业再有成,再风光,就算拥有了全世界,如果没有得到爱情,没有一个圆满的家庭,女人就是个不完整的女人。” “说的挺好。”他看她一眼,笑道:“可怎么听上去不像是你说的,我知道你的性格,要你相夫教子,当个全职太太委屈了你,以后我只要你在工作之余多把心思放在家庭上,放在我和等等身上就心满意足了。” 米娅眼前一亮,感动于他的宽容:“岩,你真好,天底下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老公了。” 乘等红灯的时间,他在她唇上亲了两口,“小嘴真甜。” 她也学他的样子,捧起他的脸啄了两下:“大嘴也甜。” ?????三天后是关嘉的生忌,秦桑岩带着米娅去了关嘉生前住的别墅,关萼夫妇带着韩智也过来了。 大家洗净双手之后便开始烧纸焚香,米娅正准备去拿纸钱,被关萼拦住了:“你有孕在身,不适宜做这个。” 米娅不懂这些规矩,但既是姐姐说的,她不敢忤逆,遂退到旁边看着三大一小认真的焚香,在关嘉的照片前烧纸钱。 做完这一切,关嘉和韩漠又拿上火盆和纸钱说是要到屋外烧一圈,让秦桑岩在家陪着米娅。 “会不会生气?”秦桑岩指的是不让她碰香炉之类的。 “不会。”米娅摇头,看了看关嘉的遗照,“规矩还是要讲的,否则对死者是大不敬。” 他摸摸她的头笑笑:“马上要做奶奶了,我妈在地底下肯定很高兴,她在世的时候做梦都想抱孙子,差点想疯了。” 米娅不由低头摸摸自己微隆起的肚子:“万一是个姑娘怎么办?你妈会不会不喜欢?” “孙子就是个代称,我妈不会重男轻女。”他搂着她看了一眼关嘉的遗照,在烛光的映照下关嘉似乎在朝他们微笑。 屋子里又是烧纸钱,又是点香和烧蜡烛,米娅呛的咳嗽起来,秦桑岩关切的说:“要不要去楼上躺会,在我姐没烧完纸钱之前家里的蜡烛是不能熄灭的,窗也不能开。” “没关系。”米娅捂嘴咳嗽着,他见此情形坚持让她到楼上去,她也实在呛的难受便同意了。 到了楼上客房,她口渴:“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他转身出去,米娅还是觉得胸口难受,继而起身打开窗户,透透新鲜空气,楼下刚好看到关萼夫妇,他们脸色凝重,似乎在争吵什么,韩智在旁边吓的有点不敢说话。 “娅娅,水来了。”秦桑岩走进来,来到她身边:“在看什么?” 第三百九十四章 铤而走险 “你姐姐和姐夫好象在吵架。爱残颚疈”米娅说,“你要不要下去劝劝,我看韩智在,大人吵架最受影响的会是小朋友。” 哪知道秦桑岩并不关心的瞄了一眼,便搂着她关上窗户:“夫妻吵架是正常的,哪有夫妻不拌个嘴什么的,一会就没事了。乖,你被烟呛的难受,等等在你肚子里说不定也会不好受,喝点水休息会儿。” “哪那么娇贵。”米娅虽这么说,却是十分配合的喝掉了他倒来的水,躺到床上,拍了拍床边:“陪我。” “等忙完了有的是时间,我去下面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他俯身亲亲她,转身带上门。 米娅打了个哈欠,双手摸着腹部,睡过去姗。 秦桑岩下楼的时候,关萼夫妇还没有进来,倒是韩智小朋友跑进来,拉住他的手,仰起小脑袋说:“舅舅,他们又吵架了,我不要爸爸妈妈,他们好烦……”小小的脸蛋皱成了包子,一副十分痛恨的样子。 秦桑岩蹲下身,揉揉外甥的脑袋:“爸爸妈妈不是故意吵架,韩智是大人,是小小男子汉,不要放在心上,走,舅舅带你去弹钢琴。” 舅甥俩进了琴室,不一会关萼夫妇进来,脸色都不好,关萼的脸白着,韩漠的脸黑着,谁也不理谁,在听到琴室传来琴声后关萼对丈夫硬声硬气的说:“哎,说好了,不管怎么说,在孩子和弟妹面前不要表露出来。妗” “嗯。”韩漠不太情愿的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然后走到沙发那儿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烟雾缭绕,男人的脸有一丝阴沉。 关萼给自己倒了杯水,手却哆嗦的很,只有半杯的水愣是被她又洒了一半,慌手慌脚抽出面纸擦手和溅到腿上的水,韩漠的声音穿过烟雾冷冷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知道怕了?” “韩漠,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要不是你那天刺激我,我能那样吗?”关萼不甘示弱的反驳,声音却压得很低,仿佛生怕旁人听见。 韩漠冷漠的转开脸,不再言语。 过了十几分钟,客厅里死一样的寂静,秦桑岩的身影从琴室出来,默不作声的坐到沙发上,给自己也点了一支烟,关萼扭着头打开电视机,把音量调大,却完全掩盖不了三个人诡异的安静,和不自然的脸色。 米娅睡到傍晚,夕阳西下才醒来,她洗了把手,到楼下找人,发现关嘉遗照前的蜡烛灭了,香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烧尽了,只在香炉里剩下一堆灰烬。 “你姐姐他们呢?”她看秦桑岩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抽烟,便问。 见她出现,秦桑岩赶忙把烟掐了,再去把别墅四周的窗户打开通风,回答说:“他们下午回去了,韩智还要去看他奶奶。” “哦。”她看了看冷清的别墅,“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想晚上留在这儿,你介不介意?”他下意识看了看关嘉的照片,人总是这样,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以前他总因为工作忙,很久才过来看干妈一次,每次回来的时候干妈都烧一桌子的菜,拉着他问长问东,问他公司周转怎么样,需不需要她注资之类,现在就是想听唠叨也听不到了。今天是她的生忌,他难得回来,想在这里住上一晚,以解自己的内疚之心。 “有什么介意的,这儿也是你的家。”米娅摇摇头,难为情的摸摸肚皮:“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 “你在午睡的时候我去外面简单买了点食材,汤刚煲好,你先喝一碗垫垫。”他起身去了厨房,很快端出一碗玉米排骨汤,“我没多放盐,尝尝看行不行?” 她微微一笑,抿了两口:“刚好。岩,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快赶得上大厨的水准了。” “快喝吧。”他懒懒的笑着,声音沙哑。 “你脸色不太好。”米娅喝完汤说。 “是么?可能是今天是我妈的生忌,想到自己以前陪她的时间太少,心里不舒服。”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关嘉的照片。 “关姨那么疼你,不会怪你的。”米娅握住他的大手,冰凉的触感令她愣了愣。 “你在这儿看会电视,我去炒两个菜,饭马上就好。”他拿起遥控给她打开电视,转身进了厨房。 电机旁的CD架上放了好多碟片,米娅走过去翻了几张,有许多邓丽君的老歌,还有一些西方的老旧爱情片,看得出来关嘉挺喜欢这些碟片的,每张都保管的非常好,几乎没有什么划痕,也没有杂乱无章的堆放,反而是归类的很整齐。 她找了一张邓丽君的碟片放起来,第一首就是《在水一方》: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又远又长 …… 透明水晶的屏风那头是宽敞的餐厅,秦桑岩端了一盘菜出来,听到这个音乐怔了一下,走过来轻声道:“娅娅,吃饭了。” “噢。”米娅往他身边走,看他皱眉,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他眼中有回忆的色彩:“这是我妈最喜欢的一首歌,这张碟片是程池送给她的,她一直珍藏着,在世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听。” 此情此景,米娅恍然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关嘉孤独的身影,一个人手执红酒默默的听着这首《在水一方》。 “对不起。”她情不自禁喃喃道。 “对不起什么?”他拉起她的手进餐厅,“今天是我妈的生日,她会很开心听到这首歌。” “我是代我父亲说声对不起,他欠了关姨太多太多。”米娅小声道,“父债子偿,我说声对不起也是应该的。” “都过去了,这又是上辈的恩怨,与我们晚辈无关,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轻轻把她按在椅子上,端了一碗白米饭给她:“你一定饿了,快吃吧。” 米娅再迟钝也能感觉到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这也难怪,关姨是继秦夫人之后第二个疼他的人,关姨的突然离世对于他来说打击不小,和秦夫人去世一样恐怕他以后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走出来。 想到这里,她心疼起眼前的男人来,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多吃点,以后你还有我和等等。” “好。”他朝她温暖的笑笑,落下的长睫却投下一阵阴影。 晚上睡觉前,她竟然接到了胡素的电话。 “听说你们复婚了。”胡素顿了顿,声音有丝失落,也渗了一点强笑:“恭喜了。” “谢谢。”米娅道了谢,但并没有感到抱歉,尽管她曾对胡素亲口说过她和秦桑岩不可能,但世事难料,她与秦桑岩再次走到一起是正大光明,她与胡素谁能被他选中也是公平竞争,她不会觉得有愧于胡素。 而他们复婚的消息早就被外界炒的沸沸扬扬,胡素今天才打电话过来提及此事恐怕也是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 “我承认挺嫉妒你的,无论是在广州谈合作案,还是在上次宴会上碰面,他的眼睛从来没离开过你……我有时候在想自己是不是输在时间上,输在和他认识比你晚,因为除了这个,我自认为条件不比你差。我向他暗示明未都用过,但被他拒绝的很彻底,我很想得到这个男人,现实却告诉我可能永远也得不到。”胡素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低,听上去十分沮丧,大概是心知再也没了希望,索性放开了说,“我跟你说这些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好好珍惜这个男人,如果你不珍惜的话,我会再次靠近他,到那时我会不顾一切。”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米娅回答,“你很优秀,我自认为比不上你,你能坐上十艳总裁的位置完全是凭你自己的实力,你的名声和手腕早在商界传遍了,而我,不过是时势造就,在事业上离你还有一定差距。你是个好女人,内外兼修,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结束通话,她躺在床上拿着ipad玩拔萝卜的游戏,浴室里秦桑岩已经洗了一个小时了,她玩完一关游戏下床去敲门,他才顶一头湿发出来。 “怎么洗这么久,我怀疑你在浴缸里睡着了。”米娅踮起脚尖,动手用雪白的干毛巾给他擦头。 他随即低笑,修长的手捏捏她的下巴:“等急了?” “嗯,不等你睡我睡不着。”她擦好头发,歪头看他:“你最近反常的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是夫妻,应该共同承担,是不是赫赛的事?” “跟你说了没什么,孕妇就爱瞎想。”他转而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去,“快睡吧,明早要早起,我要出差一趟。” “怎么之前没听你说啊?”她在黑暗中抱住他精壮的腰身,把一条腿也往他肚子上一搁,像抱了一头带着温暖的大娃娃。 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两口,又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前摩挲:“下午临时才决定的,我就去两天,很快回来,你在家要乖,我已经和你妈说了,她会陪着你,负责照顾你。” 她的脸往他胸口钻,不放心的叮嘱着:“我倒还好,有我妈和保姆照顾,反而是你在外面饮食要当心,春季了又是流感爆发高峰,尽量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好,听老婆的。”他的手下移,摸上她的肚皮,“等等,老爸要出差,你不要闹妈妈知道吗?” 她笑:“等等才四个月大,听力还没完全发育,他听不到。” “谁说听不到,他(她)是我的种,咱们父子有心电感应。”他摸着她的肚皮,说的真像那么回事。 早上,秦桑岩五点多就再也睡不着,给米娅盖好被子轻手轻脚下楼,韩漠不知何时坐在沙发上。 两个男人沉默的互看一眼,秦桑岩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一根给了韩漠,一根给了自己,顿时两人吞云吐雾起来。 沉默少许后,韩漠猛抽了两口烟,若有所思的睨秦桑岩一眼:“你真打算那么做?” “事情因我而起,我必须出面。”秦桑岩脸上没什么表情,嗓音有丝低哑,把吸了半截的烟掐灭,一手架在沙发背上慢慢道:“家里就拜托你多照顾了,不要怪我姐,她是目前我在世界上最在乎的两个女人之一,你身为丈夫,要做的是保护她,而不是一再说那些话。” “我是逼不得已。”韩漠脸上出现苦笑,“不然你要我怎么办,视而不见吗?恐怕那样才是害了她,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希望这件事能平静下来,多出点钱,如果钱不够告诉我。” “钱能解决的事就不叫事。”秦桑岩抿了抿薄唇。 韩漠抽完一根烟,又径自点了一根,眯眸缓慢说道:“要不我去吧,我目标小,你目标太大,万一警方已经在注意你,你此次不是自投罗网么?” 秦桑岩摇了摇头:“不,你不能去,你还要照顾家,我姐和韩漠还有你年迈的母亲都需要你,你是韩家的顶梁柱,你倒了这些老弱妇孺怎么办?我去合适。” 韩漠心事重重:“你不也一样,你老婆怀孕了,你还有半年就要做爸爸了。” “也许是我们想多了。”秦桑岩弯唇尽量讲的轻松一些,“我们谁都不会有事,事情会进展顺利,他们要的是钱,把事情捅出去他们求财不得,岂不是前功尽弃,反落得一个勒索的罪名?” “但愿吧。”韩漠深知情况不容乐观,可除了这样安慰自己,安慰秦桑岩,他也想不到任何更好的说辞。 早餐米娅喝着小米粥,发现秦桑岩吃的特别快,不由紧张起来:“是不是时间来不及了?你几点的飞机?” 他适闲的坐在椅子里笑着伸手把她快落到碗里的发丝勾到耳后去:“不急,你慢慢喝,别烫着。” “还有,你的行李怎么办?还没收拾呢。”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发现自己真不是个好妻子,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他顿了顿后面不改色的说:“行李就不带了,日用品酒店都有,换洗的衣服到那儿买几件就是了。” 这么一想,倒也是个方法,她点点头,低头喝粥。 秦桑岩出差的这两天米娅也着实忙的厉害,以前午饭是他送,现在换成了米妈妈,每天往程氏跑。 “娅娅,吃饭了。”米妈妈进了办公室,把饭盒放小桌子上一放,唤着埋头在电脑前打字的米娅。 “妈,你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五分钟。”米娅专注的盯着电脑,手机敲的飞快。 米妈妈就安静的在旁边等,吃饭的时候米娅发现米妈妈的手背上有一道血口子,不由拉过来:“妈,你这是怎么了,划哪儿了?”说着在内线里让白绵绵送来医药箱。 “没事,一点小伤,不要大惊小怪。”米妈妈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是米娅却是在乎的紧,秦桑岩失去关姨后整个人消沉了不少,也让她体会到了亲人在的时候应该多尽尽孝,便说:“你别动,这伤口要处理,不然感染就麻烦大了。” “什么感染啊,就是个小伤口。”米妈妈说着白绵绵拿着医药箱进来,一看这伤口吃了一惊,“阿姨,你这是怎么弄的?” 米妈妈不说话,米娅一边消毒一边问:“妈,你说这伤是哪儿来的,不说的话明天不用你送饭了。” “你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孩子气。”米妈妈没办法,便说,“就是那个佟拉拉的父母,今天在程氏大楼外堵我,说见不到你,让我给你传话。我说我没空听,我还要赶时间呢,他们就火了,推了我一下,我就摔了一跤,幸好饭菜没洒。” 米娅看着精致的两层木篮饭盒,发现上面真的有好道严重的擦痕,应该是妈妈摔倒时留下的,看样子当时佟氏夫妇推妈妈的力道不轻。 第三百九十五章 完璧归赵 “绵绵,去告诉保安室经理,让他们再发现佟氏夫妇在程氏大楼前转悠就马上报警。爱残颚疈”米娅忍无可忍,她可以容许佟氏夫妇无理取闹,但不能容忍他们伤害她最亲的人,这是底限。 米妈妈拉住米娅:“算了吧,娅娅,一点小伤,这姓佟的夫妻也挺惨的,四五十岁的人了没了女儿,下半辈子可怎么熬。” “妈,她们针对我没关系,不能对你这样,今天幸好是推你一下,要是他们情绪失控之下把你推出事来,谁负责?”米娅焦急。 “是啊,阿姨,我们报警也不是要抓他们,就是想给他们一个警告,不要成天没事找事。”白绵绵也说。 “我这不是没事吗?下次我注意。”米妈妈拍拍女儿的手,“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姗” 米娅与白绵绵相视一眼,不再说什么,等米妈妈走后米娅特意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下次司机不要再在车上等,要陪米妈妈一起进程氏大楼。 “这佟氏夫妇还有完没完了。”白绵绵气愤道,“难不成他们非得折腾出事来才甘心?” 米娅也感到头疼:“近期密切让保安留意吧。妗” “也只能这样了。”白绵绵叹气。 “妈妈说的对,想想他们也挺可怜的,估计他们再折腾下去身体也会吃不消,到时候自然会打退堂鼓。”米娅当前只能这么祈祷。 白绵绵双手抱在胸前,啧嘴摇头:“依我看他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反正他们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就吃定了我们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有可能会更加肆无忌惮。” “先看看再说。”米娅摆摆手,“你去保安室传达我的意思吧,让他们加强巡逻,务必保证程氏上下进出人员的人身安全。” 白绵绵出去后米娅内心并不平静,她最近心悸的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是自关姨出事后她第二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她不确定,只希望这是怀孕后的反应,不会真有什么。 明天岩就出差回来了,这两天他们每天睡前通话,他说事情办的非常顺利,明天就能回来,而且他还给她带了礼物,至于是什么,暂时保密。 想到他,再摸摸等等,她心里顿时甜暖交融,真的难以置信,他们已经孕育出了一个小生命,而且后天就要去做产检,原先他们在母子医院建档,医生说三个月就可以照B超,岩不同意,他说胎儿太小,B超有辐射不好,硬是要延迟,这么一拖就拖到了后天。 到时候就能看到等等长得有多大,光想想就激动万分,迫不及待希望后天快点到来。 托着下巴想着他紧张万分的样子,她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下班前白绵绵特意来汇报:“娅姐,保安室说佟氏夫妇守在外面,估计在等你下班,一会郭秘书会陪我们走东门。” “行。”米娅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收拾东西可以走了。 乘电梯到达东门,四五个保安等在那儿,有张望的,有护送的,司机早把车悄悄停在外面,米娅在众人的护送下安全坐进车内,白绵绵也跟着坐进来,郭秘书随即带着保安们回到大楼。 车子远远的绕过程氏大楼,米娅看着佟氏夫妇在大楼前仿佛一个小黑点,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很矛盾,既同怜他们,又觉得他们没完没了的折腾有点心力交瘁,再这么下去谁都扛不住,并且对程氏的声誉也不太好,她上台后一直极力维护程氏的形象,参加了很多慈善活动,她不想因为佟氏夫妇功亏一篑,那样股东们肯定会大吵大闹,因为当初她也是力排众议才会让从未参加慈善事业的程氏开始慢慢涉足慈善业。 说到慈善,晚上她要参加的就是个慈善拍卖宴会,由白绵绵陪同。 两人做了头发,化了淡妆,换上礼服准时到达会场,白绵绵是第一次以她秘书的身份跟过来,所以既新鲜又好奇,不过在米娅的指点下倒也端庄大方,一一与前来打招呼的人应酬。 米娅手里端着果汁,踩着平底皮鞋,肩上围了一件皮草,很好的遮住了肚子,也挡住了一众人的目光,她可不想应酬之外再来应付一些关于私人问题的询问。 “几点了?”米娅问。 “还有将近二十分钟就快开始了。”白绵绵看着手表道。 “一会将有个春江赏月图,你记的举牌。”米娅喝了口果汁。 “明白。” “我告诉你的价位你记住了吗?” “早在这儿了。”白绵绵指指自己的脑袋。 米娅笑了笑:“就看你的了。” 白绵绵做了一个OK的手势,突然像看见了什么人,目光有片刻的呆滞,米娅挑眉:“看什么这么入神?”转头去看,原来是司徒政,他正被两个身材火-辣性-感的美女围住,热络的聊着什么。 “还没放下?”米娅很不想挑白绵绵的伤疤,但看到白绵绵这样又不舍。 “过去史了。”白绵绵把头一扭,拉着米娅说:“娅姐,你有孕在身,不适宜久站,我送你到那边沙发上坐会儿。” “绵绵。”米娅看着白绵绵拉着自己的手有点抖,低叹道:“如果真的放不下,就去打个招呼,要不然你永远丢不开,索性放开了手脚过去落落大方说声Hi,然后你会发现没你想象的那么难,其实挺简单的。你看他身边围的美女不也是这样吗?” 白绵绵撇了撇嘴:“谁稀罕。” 米娅摇了摇头,“你这样我可要瞧不起你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白绵绵,我认识的白绵绵已经脱胎换骨,成为程氏人人尊敬的白秘书,她果断决绝,遇事冷静,不再是以前那个莽撞爱惹事的小女孩,你应该让司徒政看到你这一面,让他知道你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早就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白绵绵,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崭新的你,全新的你,一个自信又自爱的你。然后,你再转身潇洒走开,留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这才是最成功的报复,报复他当年看走了眼。” 如此一番鼓励,白绵绵动摇了,面上出现一丝犹豫:“我……可以吗?” “可以的,我看好你。”米娅拍了拍白绵绵的手,招来侍者换了一杯诗尼轩给她,“实在不行,用这个壮胆,我在这儿等你成功的好消息。” 白绵绵咕咕喝了两口诗尼轩,咂咂嘴道:“好,我豁出去了。”当即踩着高跟鞋往司徒政及两个美女的方向走去。 米娅靠在松软的沙发里默默给白绵绵加油,只见白绵绵走过去,马上招来两个美女敌意的目光,司徒政倒是笑笑没说什么,先开口的是白绵绵,从口型上来看应该是招呼用语,然后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明亮的灯光下司徒政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自信的白绵绵,波光涟漪,亮亮盈盈,也许司徒政掩饰的好,别人没看出来,米娅倒是看出来了,他眼中有了一丝与平常不同的光芒,可以称之为惊艳。 白绵绵也确实今天够惊艳,她自从进了程氏后剪了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今晚特意吹的蓬松卷翘起来,露出的脖颈如天鹅般优美修长,大大的眼睛也只是略加修饰却透出无比亲切的清新感,前面是V领设计,领口不高也不低,背后却另有玄机,整个背是一层薄纱,镶嵌着一圈泪珠般的钻石,远远的看上去完全是一个时尚派对的女主角。 当然,这身装扮也不便宜,是米娅精心挑选的,她知道今晚司徒政会来,因此特意把白绵绵带来,好让这对一直没能走到一起的男女有一个重新认识的机会,照目前的情景来看,她成功了,新形象后的白绵绵引起了司徒政的注意。 米娅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导演的戏,如果岩在场,他肯定又要说她管得太多,以前她的性格可不是这样的,或许是因为自己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幸福,就特别希望身边的人也能幸福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白绵绵端着酒杯回来,米娅挪了挪位置,让白绵绵坐在身边,问:“怎么样?他有什么反应?我看你和他聊了不到两句,那两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就识趣的走开了。” “没聊什么,都是客套话,他叫我白秘书,我唤他司徒先生。”白绵绵吐吐舌头,“够虚伪吧?” 望着白绵绵莫名兴奋的眼神,米娅笑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你表现得非常好,如果我是他我会忍不住问你要电话号码,约你明天去吃饭。” “切!就他?”白绵绵不屑的甩甩短发,“姑奶奶不稀罕。”喝掉杯中的诗尼轩后继而又笑起来:“不过刚才我演起来挺爽的,不怪那么多男女想要挤进娱乐圈,既能演戏,又能靠此谋生,可惜了我发现的太晚了,现在年龄大了进去恐怕没竞争力了。” “绵绵,如果司徒政一会过来问你要电话号码,你会怎么做?” “我啊,我会说我没手机。” 米娅扁唇:“这个挺幼稚的,你得保持你现在的形象。” “那我要怎么办?”白绵绵歪头问。 “当然是直接给他,看他下面卖什么关子,这样主动权永远在你手上。”米娅出着主意。 白绵绵立马来了兴趣:“是个不错的方法,然后我再学他对我曾做过的事,利用完了再甩掉,也让他尝尝被甩的滋味。” 米娅连连点头,她早有搓和白绵绵和司徒政的打算,就是苦于没机会,这次机会这么难得,她可得抓紧。 “可是……”白绵绵很快又摇头:“我觉得他是不会过来的,他刚才对我完全是客套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更不会跑过来做问我要电话号码这种傻事。” “所以,我跟你打个赌。”米娅促狭的眨眨眼:“你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白绵绵挺起胸口。 “如果今晚他知道了你的电话号码,不管他以什么方式获取,都算我赢,然后你就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行啊,没问题,万一你输了呢?” “我就给你三个月的带薪假期,怎么样?”米娅就不信谁能抵挡得了这个诱惑。 三个月的带薪假期?这真是个无比诱人的赌注,白绵绵眼睛亮了,只犹豫了几秒马上说:“没问题。不过你不能反悔。” “一言为定。”米娅与白绵绵击掌为誓。 两人的话音刚落,拍卖晚宴即将开始,米娅抬抬下巴说:“准备好了吗?” 白绵绵拿出牌子,信心满满的说:“准备好了。” 与所有慈善宴会一样,主办方先上台做了简单的致辞,然后就是负责拍卖的主持人上场,罗列出一个个今晚的拍品。 米娅和白绵绵听着前面的人一个个举牌,拍走一件件拍品,终于她们等来了那幅《春江赏月图》,白绵绵精神一振,在主持人说出两万起跳后便开始喊价。 一开始还有人跟着,渐渐的,随着价格的攀升周围竞争对手少了很多,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与白绵绵进行竞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政。 当白绵绵落牌后,主持人指着司徒政方向喊着:“29号出24万。” 白绵绵咬唇,看了米娅一眼,米娅淡淡点头,白绵绵举牌,主持人应声报出数字:“31号出价26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米娅看了司徒政那个方向,果然见他的助理举了举牌子,主持人兴奋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29号出价到28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他疯了,和我们抢一个画干什么,又不是古画,做慈善而已。”白绵绵愤怒的低声说。 “你也说了,做慈善而已,就许你做,不许别人做?”米娅的反应倒显得极淡定。 白绵绵犹豫不决道:“娅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给我的价位是不超过26万,要不要再加?” “不必了。”米娅笑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司徒政,“反正都是做慈善,谁做不一样。” 白绵绵提醒:“可是这是今晚的最后一件了,下面没了。” “没关系,做慈善不止这一条,改天用程氏的名义参加别的项目活动就行了。” “哦。”白绵绵依言没再举牌。 台上主持人一锤定音:“春江赏月图归29号,归钱氏所有。”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众人纷纷对司徒政侧目,一个没名气的画家的画而已,用得着花这么高的价钱么,大家来这里都是想提高企业知名度的,没人会真的花虚高的价钱去做什么慈善。 拍卖结束后,台上主办方讲话,司徒政办完手续来到米娅与白绵绵跟前,“东西我想完璧归赵。” 白绵绵愣着,不懂什么意思,倒是米娅听懂了,说:“司徒先生肯割爱?” “没什么不可以。”司徒政耸耸肩,“我今天来意在做慈善,至于画到了我手里怎么处理是我的事,除非你不肯要。” “你既然说了完璧归赵,我岂有不要的道理。”米娅笑笑,这时候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过来:“司徒先生,请留下联系方式,我们明天将把画送到您府上。” “不必了,问这位小姐要就是了。”司徒政指了指白绵绵。 白绵绵完全听不懂米娅和司徒政说什么,乍一被点名又是一怔,看向米娅,米娅点头道:“绵绵,你是我助手,就由你与他们进行接洽。” “哦。”白绵绵虽听不懂,但她知道听米娅的话,便把手机号码报给了工作人员。 “好的,白小姐,明天我们将把画送到程氏去,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祝你们今晚玩的愉快。”工作人员说完就走开了。 司徒政也告辞。 白绵绵这时候才问:“娅姐,你刚才和司徒政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 琼依把时间搞错了,不是今明结局,也不是两万字更新,实为本周四到六每天三万字更新,同时上演大结局,俺错了,表打俺…… 第三百九十六章 争风吃醋 米娅解释:“那副画其实是我父亲在世时的作品,是他年轻时作的,那时候经济困难,他就拿出去卖钱糊口,当时只卖了百十来块,本来我也没注意,他去世后我在整理他遗物时发现他的书法和画功非常了得,书房里堆了好多他的作品,落款是居闲散人。爱残颚疈在参加这场慈善晚宴前我无意中听到此次拍品中有居闲散人的《春江赏月图》才意识到这是我父亲的作品,于是我就想花高价钱买下来,一是做慈善,二是拿回去珍藏。” “原来如此。”白绵绵恍然大悟,“司徒政说的完璧归赵原来是这个意思,他挺神通广大的啊,连你父亲叫居闲散人都知道。” 米娅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一些熟悉我父亲的人还是知道的,不过大众对这件事还是不太清楚。” 白绵绵点头赞同:“也对,要不然主持人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肯定拍卖的时候就说这副画是程池的作品。” 次日米娅到程氏,这次走的是西门,据保安讲佟氏夫妇昨天傍晚没等到人后企图冲进大楼,被准备在大厅内的保安拦住,今天一早俩夫妇又来守门了姗。 米娅听完抿唇没有说什么,进电梯的时候白绵绵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娅姐,等我。” “起晚了?”米娅看白绵绵手中提着早餐。 白绵绵用手抓抓短发笑笑:“这不是没迟到吗?娣” “昨晚你不会是失眠了吧?”米娅瞧见白绵绵双眼下有黑眼圈,虽用粉底遮住了,近看还是能看得出来一点。 白绵绵下意识的摸脸,矢口否认,“没有,我在网上看电影看到睡着了,早上就起晚了。” “是么?”米娅故意拉长了声音。 “娅姐,你别取笑我了,真没有你想的这样。”白绵绵扭开了脸,可电梯却反映出她脸上的真实情绪,米娅益发无声的笑了,不再逗白绵绵。 与米娅分开后,白绵绵到了秘书室,郭秘书还没到,白绵绵看看时间还有六分钟,便到茶水间拿出咖啡豆放进咖啡机,按下按钮后她回到座位上咬着早餐,喝着豆浆,等她把早餐吃完,咖啡的香味就飘进来。 两分钟后,白绵绵准时将冒着热气的咖啡送进董事长办公室,等她出来,远远听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在响,是楼下前台的声音。 “白秘书,有人找您,对方说昨天和您预约过了。” 白绵绵想起昨晚送画的工作人员,便说:“我马上下去。” 一刻钟后米娅的桌子上摆上了一副画卷,白绵绵送进来了。 “怎么了,有话要跟我说?”米娅见白绵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娅姐,你没忘那个赌注吧?”白绵绵小心试探道。 米娅正展开画卷,听到这里抬唇一笑:“当然没忘,期限起码得到明天吧。” “哦。”白绵绵赶紧说,“那没事了,我出去做事了。” 米娅点点头,眼睛盯着手中的画卷,她是外行,对字画不是有研究,但这是父亲的遗作,意义就不一样了。 家里还有父亲所作的很多字画,她准备筹开一个个人书画展,然后再开一个拍卖会,以父亲的名义把那些字画拍卖出去,然后所得款项全部以父亲的名义捐给慈善协会,也算是为父亲在世前所做的种种错事赎罪。 临近中午,办公室响起敲门声,她知道是米妈妈送饭来了,赶忙说:“进。” 进来的却是另外一个身影,她惊讶的站起来:“岩,怎么是你?” “来给你送饭,不欢迎?”他朝她张开手臂,她飞快的扑过去,他把她抱了个满怀,“慢点儿,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千万不能摔跤。”接着又把她抱起来掂量了两下,“让我看看胖了没有?嗯,好象没胖,是不是想我想的吃不好睡不好?” “臭美呢你,我才没想你。”她揉揉他英挺好看的面孔,“倒是你好象瘦了,这次出差辛苦了,回家让我妈炖些补品给你养养。” “出差在外,比不得家里。”他捏捏她的鼻子,又亲亲她的小嘴,“还是这个好吃。” “这里可是办公室,注意影响。”她笑了。 “注意什么影响,老夫老妻了亲个热很正常。”他把她抱到怀里坐到沙发里,先来了一个热吻,吻的两个人唇舌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又缠绵了一会,他听到她肚子在叫,笑了起来:“等等饿了,我们吃饭。” “老公,在外面出差有没有想我和等等。”她偎着他撒娇。 他打开食盒,把菜一一拿出来,亲亲她仰起的小脸:“有,每晚都想,所以一办完事就赶紧回家了,家里有老婆和孩子等着我呢。” “那你应酬的时候身边有没有女人?” 他捏捏她的下巴:“没有,这次我和客户没什么应酬,每晚在电话里我不是和你汇报过了吗?这么快不记得了?还是不相信我?” “我就这么一问,要不相信你我才不会答应和你复婚。”米娅看他又端出排骨汤,“怎么又是这个,我都喝腻了。” “这是妈熬的,你不怕她听了伤心?”他反问。 “我最近天天喝这个,实在喝怕了。”她眉头皱的死紧。 他眸中划过宠溺的笑痕:“那你就将就这一顿,明天给你换另外一种汤,我亲自做怎么样?” 她马上说:“千万不要是鸡汤,这个我也喝够了。” “好,全依你。”他把排骨汤放到她手里,“这下该乖乖喝了吧,要凉了。” 米娅把喝汤当成了喝药,咕咕一口气喝完,他摸摸她的脸:“这才乖,明天韩漠参加学校的文艺演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给他加油?” “好啊。”她满口答应,“什么时候?上午还是下午?” “下午,我记得上午要去做B超,看看我们的等等。”她一面说一面用手摸着自己的腹部,满脸的母爱。 他的大手也覆在她的腹部上摩挲着:“你记得就好,这次可不许再说不照了,医生也说过了这个B超不得不照,这样可以早点确认等等的胎心是不是正常。” 他信心满满:“我自己的种,怎么会不正常,医生就喜欢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也有小题大做的好处,起码能提高警惕心。”她噘嘴道。 “好好,听你的。”他握紧她另一只手,“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说个不字。” “岩,你好。”她倒进他怀里:“以后等等出世了,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你是等等的妈,我当然会对你好。”他感觉到好笑,“我一直以为你有颗坚强的心,怎么也担心这个,和等等争风吃醋。” 她娇娇的说:“被你宠习惯了嘛,就想你对我一直好下去。” 他的唇贴着她光滑的额头吻了一下:“好一辈子行吗?” “嗯。”她窝在他温暖宽厚的怀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贴心,现在回头想想从前,真的像做了一场梦,既然是梦,那么她就不再记的,她要记的只有以后,等等出世后就是三口之家,他们会像普通家庭一样享受着平静的快乐,然后一点点慢慢老去,这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抱着怀里的温软身子,秦桑岩的心情远不及表面上这样轻松。 时间倒回到上午,他一身疲惫的坐机场出来,来接他的是韩漠,早上S市下了场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雨气。 两个男人像之前一样沉默,一个坐在车里,一个一头钻进去。 车子开了有三分钟,韩漠才扭头问旁边的秦桑岩:“事情进展的不顺利?” “嗯。”秦桑岩按着眉心,“他们几次换了见面地点,几次又临时更改,最后一次又放了我鸽子,到最后他们索性说过两天再联系。” “够狡猾的。”韩漠低咒道,“这事一天不解决一天吊在那儿就是个炸弹,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你说怎么办?”秦桑岩抬头反问。 “真他妈窝囊!”韩漠恼怒的咒骂着,思考了一阵说:“他们在暗,我们在暗,只能静观其变,别无他法。”又见秦桑岩一身烟酒气,便说:“你回家赶紧洗个澡,省得你老婆看出来。” 秦桑岩不在意的说:“她在公司,一时半会不会碰到面。” 韩漠把秦桑岩送到家,径自开车走了,秦桑岩走进别墅,碰到了米妈妈,打着招呼:“妈。” “出差回来啦。”米妈妈看到女婿自然是欢喜。 “嗯,我去楼上休息会儿。”秦桑岩往楼上走,第一件事是脱掉衣服进浴室洗澡,这两天他抽烟抽的厉害,又喝了许多酒,味道很不好闻。 等他收拾清爽,又刮了胡子,镜子中又出现了两天前的自己,他摸了摸下巴确定胡茬刮干净后下了楼,拦住了准备送饭的米妈妈,改为他亲自送。 他把餐盒刚放在车里,电话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他眸色一紧,顺手拉上车门,谨慎的接起。 “明天下午六点半,在白鹭路第109号住宅那儿会合,记得带钱。”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话筒里飘来,随即切断。 秦桑岩凝眉,面色沉冷的放下手机,在车里坐了好几分钟才发动车子。 ?????秦桑岩出差的这几天米妈妈一直住在这儿,米利因为要去教堂,就不愿意过来住,晚上,秦桑岩特意让司机去接了米利过来吃晚饭,一家人又聚在一块。 米利显得很高兴,毕竟要做外公了,女儿又与女婿复了婚,一切全部往好的方向发展,晚饭桌上便与秦桑岩小饮了几杯,结果两人喝的都有些高。 “不能喝就不要喝,喝醉了吐一身又要我收拾。”米妈妈唠唠叨叨的把米利扶回房间。 米娅看着秦桑岩发现他也有几分醉意,“还记得以前你和我爸对饮喝醉过一次,想不到还没吸取教训。” “谁说我醉了,你爸年纪大了,不胜酒力,我好的很。”他低笑着把她往怀里一勾,吮住她的唇掠夺一番后,用舌尖抵开她的牙齿,吮-吸她软温的小舌尖,用尽了温柔又不容抗拒的力量。 她很快妈妈突然回来,没有回应,他倒是变的不急不躁起来,很享受这个吻,慢慢的勾起她的感觉,往她脖颈上进攻,持久的在那里流连,让她在不知不觉中仰起头。 他的手也不安分滑到她衣领里,流连的抚摸着,手法驾轻就熟,不轻不重,又煽情之极,几个来回后她感觉身上热起来,特别是他炽热的眼神,激的她心咚咚跳个不停。 “嗒嗒!”米妈妈的脚步声传来,米娅正准备推开他,他猛然把她抱起来大步走出去,她衣裳不整,赶忙往他怀里缩。 幸好米妈妈只是出来拧个毛巾,也没怎么注意他们就又进了房间,他抱着她一路来到卧室,轻轻放在床上。 他还没吻的尽兴,含住她的下巴,手指盖上她的浑圆,轻按慢捻。 米娅一开始只当他是摸摸,没想到他已经开始在脱她的衣服,不由抓住他的手,吃力的说:“医生说不能行-房事的,你忘了吗?” “没忘。”他爬上来亲着她左胸口的浑圆,低哑道,“医生只说前三个月不能行-房事,又没说以后不可以。” “还是听医生的吧,我怕。”她是怕,好不容易怀了这一胎,说什么也不能允许有危险存在。 “我查过了,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能做,中间是可以的,只要我轻一点儿。”他已经憋的发疯了,低喘着把她的小手按在自己早就坚硬如铁的地方,“瞧,小弟弟想小妹妹了。” 他把他的那里管小弟弟,她的管小妹妹,米娅脸上染起红晕,被他的那里烫到了,也有点不舍,“那我帮你用手弄出来好不好?” “不好。”他摇头呢喃,益发把她的小手往那里按,“它只要小妹妹,不要别的,给它好不好?” “可是……”她还是犹豫不决,害怕。 他双手撑在她脸侧的床铺上,哄着她:“我是等等的爸爸,我对他(她)的爱不比你少,乖,我会非常小心,不会有事。” 她转而轻轻点头。 做的时候他是真的小心,比她还紧张,无论哪个姿势都觉得不安全,最后采用后进式,两人九十度的角侧卧着,他从后面进去,这个角度虽然不能完全让他尽兴,起码比不做用手要强。 达到顶峰的时候她又水又嫩,他不能自控,瞬间到达仙境…… ?????B超室外人不是太多,叫到米娅号时,秦桑岩跟着站起来,护士看了他一眼说:“男士止步!” 米娅安抚着面露不快的他:“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里面全是孕妇,你进去像什么话。” 秦桑岩眉头舒展了一些:“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在外面。” 米娅捏捏他的下巴,像哄孩子一样说:“能有什么事,我很快出来,到时候还能带出一张等等的B超来,让你好好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等她进去后,他坐在外面的座位上等,旁边有对年轻夫妇,女的身怀六甲,两人十指紧扣,一副十分恩爱的模样。 秦桑岩忍不住打量着女人的腹部,发现有米娅现在五六倍大,而且看女人不时的按腰可以看出来怀孕后期很辛苦。 而他,不舍得娅娅辛苦。 最要命的是得禁-欲,想到还有漫长的半年要熬,他开始皱眉,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是男人,而且他开始很认真的思考要不要第二胎。 要第二胎的话他又得禁-欲大半年,算了,养一个就好了,他顶多是禁-欲,娅娅就不同了,她得怀胎十月,其中的辛苦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对,他决定了,不要二胎,以后生完等等就过二人世界。 ∩﹏∩∩﹏∩∩﹏∩∩﹏∩ 抱歉抱歉,更新又改了,明后两天各三万字更新哦,今天仍是五千字更新,敬请期待大结局。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大结局(一)10000字 秦桑岩在这头想着以后,那头的米娅进去后躺到小床上,照B超的医生让她把肚子露出来,随即往上面倒了一点啫喱的液体,冰冰凉凉的,然后拿起一个圆头仪器开始在肚皮上来回摩擦。爱僾嚟朤米娅躺的位置正在电脑的那头,因此看不清屏幕上有什么。 医生看了一会电脑屏幕就停下了,示意结束了。 边擦掉肚子上的啫喱,米娅边问医生情况。 女医生倒回答的挺简单的:“一切正常,胎心挺好,你到外面领一下报告,自然会看到。妾” 几分钟后,米娅拿着报告从B超室出来,秦桑岩第一时间迎上来:“怎么样?” “医生说听到胎心,挺正常的。”兴奋全写在米娅脸上,她把纸放到他面前,“岩,你看,这是等等的样子。” 他看到图片后第一反应就是:“怎么模糊不清?墼” “B超又不是X光,哪会照的那么清楚。”米娅环住他的手臂,指着纸上说:“你看这是头,好大,你说像你还是像我?” “像我。”他很自豪的说,“我头大。” “要像你的话就是个姑娘,女儿像爸爸。”她说道。 “医生说的?”他的声音染上激动的颤音。 她笑着摇头:“没有,我乱讲的,怎么,你想要个女儿?” 他搂着她小心翼翼往外走:“这倒没有,反正没特别想要的,无论男孩女孩都是我俩的孩子。” “生个姑娘也不错,妈妈的贴身小棉袄,就是爸爸会比较担心一些。”她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他不解。 “爸爸会担心女儿有没有早恋啊,有没有被别的男孩子骗啊,还有大了会不会交不好的朋友啊之类的,总之女儿比较让爸爸费心。” 他摩挲着下巴:“听上去是这么回事,可男孩不也一样?” “男孩不一样,反正怎么样男孩不吃亏。” “你是指男女交往?” “对啊。” “重男轻女。”他不赞同。 “我可没有,这是中国社会上的普遍现象。”她为了告诉他事实,举例道,“我曾在网上看到一些帖子都是讲这些的,有的爸爸在女儿上小学后就开始行动,把班上男同学的名字全记下了,还搞清楚了他们的家庭背影,以及他们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听的有点匪夷所思,再仔细一揣摩,貌似是挺有道理的,要是他有个女儿,到了那个年龄恐怕也会担心这担心那,人之常情。 “现在明白了吧?”米娅看他目光有所动摇,笑眯眯道,“因为你姐姐生的是男孩,所以你不清楚,要是他们生的是女孩,恐怕你就早知道了。” 两人来到停车位上,他给她拉开了车门:“那你父母是不是在你小时候就开始担心你?” “一开始有点儿,后来就没有了,他们忙着做生意,养家糊口。”她歪头看他,“关键是看你怎么想。” 他坐进来想了想说:“这还真是个问题,不过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龙生龙,凤生凤,我的孩子肯定不会乱来。”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到时候我看你的表现。”她笑着说,“说不定是个小子,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他帮她把安全带系上,说:“不管是姑娘还是小子,当了父母总归轻松不起来,始终有一份责任在。” “这倒是的。”她表示赞同,叹了口气说:“时间过的好快,转眼我们都要当父母了,还记得小时候……” 他提议:“对了,要不要去母校看看?” “母校?” “你忘了,下午要去韩智上的小学看他的演出,隔着一条街就是高中部,那里不就是你我的母校么?” “你不说我倒没想起来。”米娅连连点头,“那下午看完韩智的演出,我们就去母校看看,好久不曾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变。” “变肯定是有一定的变化,不过我好奇的是你当年是在哪根电线杆子后面偷看我的。”他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她的耳根子红了,嚅嗫着:“谁偷看你啊,臭美!” 手机响起来,米娅看到是白绵绵的电话,今天她没去公司,让白绵绵有紧急的事就打电话。 “绵绵,怎么了?” “冯陵章好象住院了。” “冯老住院了?”米娅惊愕。 “是啊,我也是刚刚听说,董事会里已经有好几个股东去看冯陵章了,娅姐你身为董事长要不要去看看,不然说不过去。” “这是自然,告诉我他在哪家医院。” …… 看米娅心事重重的挂了电话,早听到内容的秦桑岩拧眉:“冯陵章住院了?” “嗯,我准备去看看。” “好,我也去。” “那韩智的演出怎么办,你亲口答应要去的,不去会不会让小朋友失望?要不我们去看完演出再去医院。” 他考虑了一下:“也好。” 秦桑岩和米娅到的时候,韩智在后台做准备,韩漠和关萼陪同。 米娅把准备好的鲜花送给韩智:“祝你演出成功。” “谢谢舅妈。”韩智穿着燕尾服,头发三七分,梳的一丝不苟,小脸上尽是严肃的神色,丝毫没展露笑容,看得出来小家伙极重视每一次演出的机会,容不得半点差错。 “紧不紧张?”秦桑岩摸摸韩智的脑袋。 韩智摇摇小脑袋,一副小大人的口气:“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台,这种演出小菜一碟。” “不紧张就好,那我们就等着你弹出最完美的曲子。”秦桑岩拍拍韩智的后颈,鼓励道。 “嗯。”韩智又是非常严肃的点点头。 韩漠这时候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关萼给韩智整了整理衣领,韩漠突然从外面探进头来,让秦桑岩出去一下。 “我去去就来,你在这儿陪陪韩智。”秦桑岩温柔的对米娅说着,然后出去了。 弟弟和丈夫一出去,关萼有点心不在焉,说自己去趟洗手间,也走了。 韩智在学校小有名气,享受的也是特别待遇,这间化妆室是他一个人独享的,米娅在到后台前看到另一个化妆室挤满了候场的小朋友,完全比不得这里安静又宽敞。 “韩智,你挺棒的。”米娅忍不住夸奖,“一个人享受这么大的化妆室。” 谁知韩智反应冷淡的瞥她一眼,小身板一挺,叹了口气往椅子上一坐,“舅妈,你和舅舅吵架吗?” “没有。” 韩智眼睛里出现一丝迟疑,又叹了口气说:“我不喜欢我爸妈,你当我的妈妈好不好?” 都说单言无忌,米娅想不到韩智如此成熟的小朋友也会说这种孩子气的话,便问:“为什么呀?总得有个理由吧?” 韩智似乎不想说,米娅等了一会,韩智终于低下脑袋小声说:“我爸妈总吵架,我好烦的。” 米娅由此想起了关姨生忌在楼上看到韩氏夫妇争吵的画面,看得出来韩智非常不开心,于是开导说:“大人吵架绊个嘴什么的挺正常的,你不要太在意,你看你今天演出他们不是都排出时间来给你加油打气的吗?所以,他们还是爱你的。” “可是,舅妈,你说你和舅舅不吵架,为什么他们就吵架?你骗人!”韩智情绪突然失控,大叫起来。 米娅吓了一跳,被弄的有点措手不及,同时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安抚好小家伙的情绪,不能让小家伙一个劲的钻牛角尖,往偏处想。 “那你告诉我,他们吵什么?”米娅的打算是针对韩智的话进行一一解释,这样或许会平复小家伙的心情。 “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杨什么舞的,还有什么不让舅舅给钱的,说怕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米娅听的云里雾里,杨什么舞,是指杨小舞? 腾的她睁大眼睛,再一想韩智说岩给钱,给什么钱?为什么说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难道说,他前天去是假的? 他为什么要骗她? 给什么钱,他被勒索吗? 假如是这样,为什么会引起韩氏夫妇这么大的反应,连小孩在场都不顾,就那样争执起来。 这里面的谜团太多,韩智年龄又太小,讲不清楚,米娅企图再问,关萼推门进来截断他们的对话。 韩智这时候情绪上来了,一看到关萼小脸就耷拉下来,关萼要给小家伙整理小领结,被小家伙一把甩开。 关萼收回手,朝米娅尴尬的笑笑:“都被我和韩漠给宠坏了,以后你们的孩子出世了可不能这样,该纠正的错误就得纠正,要不然等想纠正都晚了。” 不待米娅回答,韩智大声反驳:“我不是坏孩子,我不是坏孩子!” 关萼心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我没说你是坏孩子,妈妈没说你不好。” “你就是说我不好,最不好的是你们,我讨厌你和爸爸,我讨厌你们,我不想看到你们。”韩漠情绪大变,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往门外冲。 秦桑岩和韩漠刚好进来,韩漠把儿子拦住,问关萼:“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你心里知道。”韩智最近老发火,关萼一脸的无奈和心痛。 韩漠蹲下身,把韩智拉到眼前:“智儿,别耍脾气,爸爸妈妈是爱你的,你明白吗?” “我讨厌你,讨厌妈妈,我讨厌所有的人,我讨厌你们……”韩智扭着身子想挣脱父亲的手臂,哪里能如愿,小脸气的通红。 老师这时候过来:“韩智,下一个到你了。” 秦桑岩用身体挡住老师的视线,出去应酬着,把老师打发走了,然后从韩漠手里把韩智抱出去:“我和他单独待会儿。” 韩漠默默点头,关萼啜泣着用拳头捶打丈夫,韩漠抓住关萼的手,低声说:“有完没完,让你不要在孩子面前吵架,你每次都不听,孩子如今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难道你想让他继续与我们拉大距离吗?” 关萼头埋在韩漠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米娅发现自己成了多余的,拿上包也出去了。 走廊外有个小花园,秦桑岩和韩智一大一小在那儿交谈着什么,秦桑岩弯腰把手放在韩智的小肩膀上,米娅过去的时候只听到他说了几个字:“……明白了吗?” 韩智低着脑袋,轻轻点了两下,秦桑岩抬头看了米娅眼:“好了,快轮到你上场了,拿出你的最好水平,舅舅相信你的实力。” 韩智又点点头,撒开小腿儿往后台跑,秦桑岩叮嘱着:“慢点,别摔着。”继而拉着米娅跟着进去。 “看不出你哄小朋友挺在行的。”米娅说道。 秦桑岩模棱两可的笑:“有吗?” “怎么没有,你们都在外面的时候韩智甚至还想说他要做你和我的孩子,不要他爸妈了。” “孩子话而已,你也信?”他脸上划过什么,一闪即逝。 米娅试探的问:“韩智的父母到底在吵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 “夫妻间小打小闹属正常。”他摸摸她的脸,“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演出快开始了,我们赶紧过去,你还没正式听过韩智弹的钢琴,相信你会喜欢的。” 他牵着她的手绕过后台来到前台,第二排最右边关萼夫妇已经坐在那儿了,旁边留了两个空位给他们,台上韩智已经开始弹奏,台下的观众个个听的聚精会神。 米娅听不进去,满脑子是韩智的话,以及自己的那些猜测,不禁侧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她知道怀疑他不对,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他真有的事在瞒着她,而且这事还不小。 希望不是关于杨小舞的,因为一提到杨小舞,她就会想到从始至终都在大喊冤的佟拉拉,会想到佟拉拉挨了两次枪,最后一次被法警残忍扔进火炉的情景。 佟拉拉的下场被公认为罪有应得,自古中国刑法就是杀人偿命,可是如果没杀人却失掉性命,岂不是太冤枉? 越想到这里越觉得脖子后阵阵发冷,她不相信杨小舞的死与秦桑岩或是关萼夫妇有关,她宁可相信佟拉拉下的手,相信佟拉拉对杨小舞怀恨在心。 台下的灯光昏暗,她闭了闭眼,手哆嗦着想抓住什么,眼前浮现出佟氏夫妇嚎啕大哭的画面,事实真的如他们所说是黑白颠倒吗? 真的是与秦桑岩有关吗? 她看到的真相难道不是真相? 颤抖的小手很快被一双厚实的大手覆住,她转头看着他,他也正看着她,昏暗的光线中目光熠熠,俯头过来轻声问:“冷吗?手这么凉。” 她扯唇笑笑,“还好。” 他把她的小手裹在大掌里,目光再度调向台上,仔细认真的聆听着韩智的钢琴,米娅也调整好思绪,全神贯注听起来,不得不赞叹韩智弹的真不错,节奏流畅,极富有感情,虽没达到一流钢琴家那种让人听到如痴如醉的地步,起码不像同龄孩子那样弹奏的完全是机械的曲子,只要音准就行了,韩智在这方面大大超出同龄人,难怪小小年纪就拿奖无数,果真实至名归。 结束的时候,现场响起一片如雷的掌声,米娅和秦桑岩他们一同站起来鼓掌。 下面有小女孩上去给韩智送花,米娅仔细一看,那小女孩不是唐三的女儿温樱沫吗?也对,听说这俩孩子在同一个班级。 米娅边鼓掌边在台下找唐三的身影,终于在后面一排最右边找到了,但不是唐三,而是温贤宁。 “岩,我去打个招呼。”米娅拉了拉秦桑岩的衣袖。 秦桑岩也看到了温贤宁,搂着她说:“人多,我怕挤着你,陪你一起去。” 来到温贤宁那儿,米娅打了招呼问:“唐三呢?” “她快到预产期了,不方便到人多的地方来。”一提到妻子,温贤宁满面温和。 米娅深感欣慰,她和唐三同样经历过感情的伤,同样发誓此生与前夫老死不相往来,又同样前后复婚,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出了学校,秦桑岩开车,米娅见他的车是往高中部反方向开的便说:“先去看冯陵章,然后再去母校看看?” 秦桑岩其实早把看母校的事给忘了,一心想着六点半在白鹭路会合的事,转而说:“天不早了,改天去母校吧。” 米娅和秦桑岩进了病房,冯陵章的妻子也在,正将一个软软的靠垫塞在冯陵章的背后,看到他们提了很多东西,直说:“来就来吧,不要买东西,你看看咱们这儿堆的。” 病房一角确实堆了满满的东西,米娅笑着说:“这是一番心意,请务必收下。” 冯陵章的病其实没什么大碍,动了一个阑尾手术,秦桑岩和米娅与他们夫妇说了会话,便告辞了。 秦桑岩看看时间,四点三十五分,开车送米娅回到家,亲了亲她的脸说:“我就不送你下去了,公司还有点事,我要去一趟,晚上可能会晚点,你和爸妈先吃,不要等我。” “好,路上开慢点。”米娅目送他的车开出去,直觉告诉她,他一定不是去公司。 她必须要弄明白,他到底去做什么,他有什么事隐瞒着她,他们是夫妻,她信任他,但他不信任她。 拿出车钥匙,她坐进自己的车里,开车跟上他的车。 秦桑岩的车开到小区外停下来,米娅远远的看着,发现韩漠的车开过来,一前一后相继往东开,她挂上档,跟上去。 开了大约十几分钟,秦桑岩的车先停下来,然后是韩漠的,韩漠手里提着两只大箱子钻进秦桑岩的车内,两人短暂交谈后韩漠又回到自己车上,继续往前开。 到了前面的路口韩漠调头,秦桑岩的车突然加速冲过十字路口,米娅想追上去来不及了,路口跳为红灯,同时南北方向的车开始动起来,根本连让她撞红灯的机会都不给,眼睁睁看着秦桑岩的车消失在车流中。 米娅懊恼的同时,秦桑岩接到了韩漠的电话:“人甩了吗?” “嗯。”秦桑岩声级紧绷,早在开出小区时韩漠就发现了米娅的车跟在他后面,这是他没料到的,这说明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想不到千防万防,最后还是没防住。 他心里明白,不管今晚能不能成功,接下来他都得面对她质疑的目光,而他必须做出回答,否则两个人间就有可能会产生矛盾和猜忌,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把人跟丢后,米娅又朝着那个方向开过去,绕了老半天也没看到秦桑岩的车,她只好原路返回。 而秦桑岩的车如期来到白鹭路,韩漠之前给他的两只箱子躺在车后座,他提着两只箱子下车,按着男人昨天电话里所说找到了109号住宅。这片属于老旧的居民区,来往人很少,偶尔有一两个也是蹒跚着经过的老人。 秦桑岩拍了拍门,里面很快有个胖女人过来开门,一脸的警惕:“你找谁?” 他什么也没说,拍了拍手中的箱子,胖女人的小眼睛里立刻发光,看看四周:“没人跟着你吧?你可别带尾巴过来,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没有。”秦桑岩声音清冷说道。 胖女人扭头对门后的人说了什么,然后才打开门,让秦桑岩进去。 屋子里一片阴暗,光线不太好,秦桑岩进去后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手中的箱子被人夺走,随后是箱子打开,钞票被翻的哗哗作响,以及数钞票人贪婪的惊叹声。 微微眯着眸,秦桑岩总算适应屋子里的光线,屋内一共有五个人,胖女人挨着门后站,拿他箱子的是个瘦高个男,旁边椅子上坐了一个抽烟的男人,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男人也不看满箱的钱,而是盯着秦桑岩,那眼神如鹰般直勾勾的,透着一股子阴狠。 此人人称阿贵,在道上混了好几年,一直没混出名堂来,却是个不甘心的主,一心想赚大钱,这一次被他逮到了机会,必然要狠狠敲一笔。 “贵哥,不多不少,整整三百万。”数钱的瘦高个难掩兴奋的语气。 三百万换谁都会心动,阿贵心中激动,眼神倒却淡定,白了瘦高个一眼:“你***有出息点行不行?甭弄的跟这辈子没见过钱似的。” “是,是。”瘦高个兴奋的搓着手。 秦桑岩这时候开口:“既然钱你已经收到,东西该给我了吧。” “别急呀。”阿贵瞄了一眼那两箱子钱,阴沉笑道,“秦大老板既然肯舍得花钱,就不在乎这百八十万的,这三百万呢就当给兄弟们的安家费,要知道兄弟们为了给你保管这个带子可是冒了不少危险,怎么着也该表示表示,你说是吧?” 秦桑岩冷眼看着阿贵道:“你还想要多少?” “不多。”阿贵伸出五根手指,“对于你秦大老板来说这点小钱不在您眼里。” “五百万你觉得是小数目?”秦桑岩捏紧的双手不动声色的置于裤袋中,虽说阿贵狮子大张口是他意料之中的,但是如此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是令他不悦。 阿贵摆摆手,嘿嘿笑了两声:“不,要加个零。” 秦桑岩猛的抬眼,目光中的森森寒意令人发怵:“五千万?你不怕撑死?” “瞧你说的,你一个赫赛集团几十亿几百亿的资产都撑不死,我拿个五千万会撑死?再说了谁不知道你老婆有钱,赫赛加上程氏怎么着也得上千亿的资产,这五千万对于你们夫妻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秦桑岩眯眸:“我们是上市公司,公司资产不全是个人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是,公司资产不全是你们个人的,可你们夫妻的资产加起来起码也得好几十个亿吧,像你们这种富人哭穷的我见多了。”阿贵阴恻恻的哼着,“反正我要的不多,就是拿个零头,要是秦老板你做不到的话,可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那带子说不定明天就会一不小心泄露出去。” 秦桑岩薄唇紧抿,五官倏地冷凛起来,抽出一根烟来点上。 阿贵暗暗吞了吞口水,秦桑岩和道上的关系不浅,他在碰这条大鱼前也是犹豫再三,终究抵不过金钱的诱惑,干起了勒索的买卖,谁让秦桑岩的姐姐那么不小心,让他无意中拍到了行凶的证据呢,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天意如此,该他阿贵发财的时间到了,逮到这条大鱼他不狠宰岂不是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沉默许久后,秦桑岩吐出一口烟圈,阴谲的目光被烟雾覆盖住:“好,五千万可以给你,不过我声明这是最后一次,别做得太过分。” 想不到秦桑岩答应得如此爽快,阿贵心中乐开了花,忙保证:“你放心,这肯定是最后一次,拿到钱我立马把带子给你,从此两不相欠。” 秦桑岩冷冷的看着对方:“五千万不是小数目,需要给我一点时间。” “这个是肯定的,两天够不够?” “嗯,两天后我还会到这儿找你,老时间。”秦桑岩弹掉手中的烟,狠狠踩在地上,大步拉开门走出去。 一直待在门后的胖女人赶紧把门关上,对阿贵说道:“哥,你说这姓秦的会不会跟我们耍花招?” “哼,谅他也不敢。”阿贵目露凶光,“除非他想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胖女人把目光盯在那箱子钞票上,咽着口水着:“哥,这钱要怎么办?分了吧。” 那瘦高个是胖女人的老公,一听老婆说要分钱两眼放光,阿贵却喝止住二人:“分什么分?大钱还没到手呢就想着分钱,没出息的东西。” 胖女人不甘不愿的说道:“那你说什么时候分?真要等那五千万?” 阿贵满口笃定道:“当然要等,五千万对你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对于那姓秦的来说就是打个喷嚏的事儿,简单的很,你别看他说要两天时间,其实那是在诓我们呢,还当我看不出来,他就是怕我们再敲他第三次,这种兜里装里亿万钱财,面上却哭穷的资本家我见多了,全***会装。” “哥,你真牛,这都能看出来。”瘦高个竖起大拇指,拍马屁道。 阿贵哼着歌,数着成箱的钞票,得意的笑起来。 ?????秦桑岩开车回家,发现晚饭还没开始,米利夫妻坐着在等他,米妈妈看他进来微笑着站起来:“桑岩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爸妈,以后你们不用等我。”秦桑岩走过去,特意扶着拄拐的米利说道。 “没事儿,反正我们也不饿。”米利摆摆手,指着楼上说:“去叫娅娅下来吃饭。” 扶着米利到餐桌前坐下,秦桑岩往楼上走,推开卧室的门,米娅侧卧着躺在床上看杂志,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他心里隐隐知道她在生气。 “老婆,吃饭了。”他走过去,坐在她床边上,摸摸她的脸。 米娅点点头,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秦桑岩一手撑在床铺上,无奈的笑了一下,声音沉沉的:“在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依旧没抬头,翻看着手中的杂志。 他把杂志从她手中抽走,伸起她的手轻轻抚摸她修长的指尖:“还说没生气,为什么不看我?” “我有吗?”她抬眸。 “有。”他低头亲亲她精致的手指,低声说:“好了,乖,不要闹脾气了,下去吃晚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我没话跟你说。”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抽出手转而坐起来穿上拖鞋下去。 秦桑岩无奈的坐在那儿长久没有出声,过了几分钟他也下了楼。 餐桌上怀孕的米娅是中心,米妈妈炖了嫩笋老鸭汤,特意给她盛了一碗,米娅喝完后就说饱了。 “才喝一碗汤就饱了,这样怎么行?”米妈妈说,眼神飘向秦桑岩,示意他也劝劝。 秦桑岩拉住米娅的手:“再吃点儿饭。” 米娅摇头:“我真的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去休息了。” 女儿的固执米妈妈是了解的,知道强求也没用,便说:“那你半夜饿了记的叫妈妈,妈妈给你做宵夜。” “不用了,妈,我晚上不饿。”米娅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扭身上了楼。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米妈妈叹了口气。 米利倒是想得开:“可能娅娅一时没什么胃口,你十点多的时候煮点宵夜让桑岩送上去。” 米妈妈点了点头,拿起碗筷,秦桑岩顿了顿后,沉默的吃起晚饭。 片刻后,三人已吃完,米妈妈收拾碗筷,秦桑岩把米利扶到沙发那儿打开电视,故意坐着陪岳父看了半小时的电视,估计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楼上的人应该消了气。 秦桑岩再次推门进去,在卧室里没见到人影,正准备去浴室看看,米娅擦着湿发从里面出来,对他的出现视而不见,径自到沙发那儿坐着,低头擦头发。 “我来。”他走过去,拿起雪白的毛巾给她擦起来,擦完了头发,他搂过她,她挣扎,他搂的很紧,把脸抵靠在她脸旁:“还生气?我错了。” 他这么一道歉,她就不动了,低头捶打他:“为什么甩开我?你是不是早发现我开车跟在你后面?你说,你说。” 她眨着长长的睫毛,一脸的委屈,让他的心神起了涟漪,双臂抱着她说:“我是怕你有危险,你可是有孕在身,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嗯?” “你还没说你去哪儿了,不要说你见客户,我不信。”她揪着他的衣袖,“还有,韩漠给你的箱子里装了什么,为什么有两只?我看他拎起来不轻,很沉的样子。” 房间里的加湿器喷出淡淡的烟雾,秦桑岩抿着唇,眼神有些闪避。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吗?”米娅感觉到了一阵失望,霍然起身,“不说算了,我要睡了。” 秦桑岩修长的手指按着太阳穴,许久后进了浴室,里面传来水声。 米娅裹着薄被怎么也睡不着,她满脑子是他和韩漠最近接触的画面,下午在韩智的化妆间两个男人就曾出去过,关萼随后就跟着出去了,可以说这三个人一定有事隐瞒着她。 真的是杨小舞的事吗? 如果是,她要怎么办? 心底里她是信任他的,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又解释不通,他还不肯说,这样要她怎么样去判断。 水流顺着额头、鼻子、下巴穿过结实的胸膛流淌而下,秦桑岩吐掉嘴里的水,闭目仰面站在花洒下,让水肆意冲刷着自己。 他心里同样很矛盾,一方面他不希望她知道后受到影响,另一方面他也深知她既已经看出端倪,再瞒下去也是无益。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难以抉择,舍掉哪一个都让他如剜心之痛。 回想他和她这些年,难重新在一起真的不容易,他无时无刻不怀着感激之心,告诉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再让误会隔在他们中间,影响他们的感情。 他这一辈子失掉的太多太多,可以说除了赫赛他一无所有。 遇到她是场美丽的意外,惊喜的邂逅,他欣喜,也格外珍惜。 难道这一次又要重新在他们中间划出一道缝隙吗?不,不可以。 关掉花洒,他拿雪白的大毛巾擦身体,心中下了决定。 米娅的耳朵里听到浴室里水声消失,闭上眼睛,半晌身后的床铺陷下去,腰上多了一双大手,把她搂到一具带着沐浴后清香的怀里。 “娅娅,我知道你没睡。”他有棱角的下巴摩挲着她的肩头,低低的叹着气:“别生气了,我坦白,有一件事一直隐瞒你,是关于杨小舞的。” ∩﹏∩∩﹏∩∩﹏∩∩﹏∩ 今明两天各三万字更新,下面还有两更各一万字滴。 撒花……感谢所有跟文到最后的亲,今日大结局,明天有尾声及番外。 第三百九十八章 大结局(二)10000字 听到这个关键的名字,米娅终于动了动,借着台灯的光扭头看他。爱僾嚟朤“你下午看到韩漠给我的箱子里装了三百万。”他说,“这钱是我给一个叫阿贵的人,他勒索我,如果不把钱交给他,他就会把一盘带子交出去。” 米娅眉头拧紧:“什么带子?” 他不答,却说了另外一个话题:“杨小舞也用一盘带子勒索我,是关于我和佟拉拉的。” 床照?米娅心咯噔一下,同时泛起浓浓酸意,光用想象就能知道那个画面有多不堪,原来佟氏夫妻说的是真的妾。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拉着她的手在唇边摩挲,“是我和佟拉拉分手时录的音。杨小舞却骗我,说是有我和佟拉拉来往的视频,并拿来威胁我,我本不想理,无奈她老是打电话给我,还说会在天平山上等我,我被烦的不行,就想去应付应付,见了面之后我失手推了她一下,她的头撞上了石头的棱角,人当场就不动了。” 米娅惊愕的睁大眼睛:“那么分尸呢,也是你做的吗?” “不是。”他很肯定的摇头,“我本来想报警,可是当时在山上,信号不好,我跑下去打电话,等我上去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滩血,杨小舞不见了。我以为她从山上另一条路下去回家了,于是我也走了。之后就传来她失踪的消息,再然后就是她的尸体陆续被找到。墼” 米娅努力分析:“你是说你走之后有人偷了杨小舞的尸体,然后分尸,再扔到了不同的地方?” 他薄唇轻抿,颌首。 “那这个什么阿贵又是怎么回事?” “阿贵那天约了人在山上打群架,他到的比较早,就在那儿等,离我和杨小舞不远,那天发生的一切被他用手机录下来,刻成了带子作为勒索我的证据,他先让我到隔壁市去交钱,却放了我几次鸽子,就在昨天他又打来电话约我今天交钱,我带了三百万过去,他又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万……” “五千万?”米娅本来就觉得这当中牵扯太多,头脑有些乱,此刻听到这个勒索的数字益发头疼。 “嗯,五千万。”他如实说出,“这些我本不想讲,怕你担心,影响胎儿。” “你……”米娅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你不应该在发现杨小舞不见后走掉的,你应该报警,就算警察抓到你顶多判你一个过失杀人罪,只要我们请最好的律师,会判的轻一些。”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他苦笑,“佟拉拉已经死了,我又背上了一条人命,想回头已经来不及,只能堵住阿贵的嘴,以求息事宁人。” 米娅否认:“怎么可能息事宁人?像这种人今天要三百万,明天要五千万,后天还会再多,他根本就是拿你当银行和提款机,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他是不会罢手的。” “我明白,可是不照做又能怎样,他会把带子捅出去。”他一筹莫展。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米娅垂眸,很想这么说,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的可怕,他怎么能误杀了杨小舞之后做到不动声色,又怎么能在佟拉拉被冤枉判刑之后每晚安然睡着…… 真的难以置信,他是这样的人,她不信,真的不信。 若他不是这样的人,真相又是什么,他还瞒着她什么? 夜里,米娅频做噩梦,满头大汗,在惊恐中醒来,睁大眼睛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他真的那么残忍吗?真的是他亲手把佟拉拉推到替罪羊的位置上去的吗? 难道她爱错了吗? 她一直深爱的人,等等的父亲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吗? 如果是,他太可怕,如果不是,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他做了这样大的错事,为什么告诉她的时候那样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明明之前瞒她瞒的很紧,如此自相矛盾,说不过去。 除了他和阿贵,知道真相的应该还有韩漠和关萼,也许她该找个时间问问他们,探探口风。 清晨,在一阵窒息的吻中醒来,她眨了眨眼,发现他醒了,正吻着她,看她睁开眼睛,点点她的鼻尖,笑着:“可算醒了。”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难道昨晚讲的那一切是场梦? 她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梦境与现实她还是分得清的,他又咬了咬她的唇:“发什么呆,你该起床了,除非你今天不想去上班。” 望着他没事人一样,她脑子乱极了,他怎么能做到如此坦然,那可是两条人命。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上他去自首,然而她开不了口,她舍不得他去坐牢,舍不得等等一出生就没了爸爸。 用他的话说现在事情败露,法院肯定会判的极重,而且他出了事赫赛怎么办,赫赛刚刚经历过大的波折,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步上正轨,如同刚学走路的孩子再也禁不起第二次打击。 出于这种种的考虑,她知道自己无法大义灭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早餐后他照例开车送她先去程氏,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闭着眼睛假寐,到了程氏大楼就要下去。 “老婆。”他亲热的拉住她,把脸凑过来,她亲了上去,他又送上另半边脸,她也亲了上去,随即他捧起她吻了吻小嘴,“好,去吧,中午我会给你送午饭。” “嗯。”她胡乱应着,拿上皮包快步走向大厅。 一手握着方向盘,凝视她飞快的背影,秦桑岩眸光深沉,他又何尝看不出来她在下意识回避他,只是这样起码能让他保个周全,一边保护亲人,一边保护爱情。 他知道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所以下面的事照计划进行,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再生事端。 车子开往赫赛,秦桑岩到办公室后,韩漠打来电话。 “昨晚过关了吗?” “嗯。”他疲惫的靠在大班椅内,动手揉着眉心。 “她没说什么?” “我说所有事情是我做的,她相信了。” 韩漠似乎没料到秦桑岩会扛下来,静了一会说:“其实你没必要牺牲自己,这样会给你们夫妻间的关系造成紧张,她会认为真的是你做的。” “我想保护我要保护的人。”秦桑岩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和认真。 韩漠的声音紧了紧:“她是我要保护的人,你这样又何必,把自己的生活弄的一团糟,你是要我内疚吗?” 秦桑岩叹了口气,说:“我没这个意思,除了我过世的两个母亲,她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必须做出我力所能及的事。” “你力所能及的事就是过好你的生活,不要让我再欠你什么,你做的够多了。” 秦桑岩勾了勾唇:“不说这些了,阿贵问我要五千万现金,我这两天会想办法筹集到,我名下另外有两处别墅你替我想办法卖出去。” “我这儿还有两千万,你只要卖一间别墅。”韩漠又怎么肯让秦桑岩一个人承担。 秦桑岩没有推迟,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行。” ?????开完一场会,米娅到办公室的时候郭秘书把米娅的手机递上来说:“程小姐,刚才有您的私人电话,对方说姓秦,让您给回个电话。” 米娅翻了一下通话纪录,是秦滔,她和秦桑岩复了婚,于理应该她这个儿媳妇给长辈问安的,于是她回拨过去。 “爸。”她改了口。 秦滔答应了一声,说:“你和桑岩复了婚,我一直在等你们的电话。” “对不起。” “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问你晚上有没有空,到家里来吃个饭,商量一下婚礼的事。” 她迟疑的回答:“婚礼……我们打算不办,就两方家长坐下来吃顿饭。” “不打算办……”秦滔沉吟,“也好,你们是大人了,自己看着办吧,既然要两方家长碰个面,起码也要订下日子和酒店。” “嗯,这是应该的,那我们晚上过去。” 结束完这通电话,米娅等到中午秦桑岩送饭过来,说起此事。 听完秦桑岩蹙起眉头,米娅问:“你不高兴?” “不是,我是不想见到那个女人。” 他指的是秦滔的新夫人,她轻声说:“那怎么办?” “没关系,我就这么一说。”他温和的笑笑,握住她的手,“为了你,为了等等,我可以勉强接受那个女人,办完这件事以后我们过我们的小日子,一年与他们也见不了几次面。” 秦夫人的去世彻底摧毁了这对父子间仅剩的一点亲情,要想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恐怕很难,米娅考虑一阵后说:“要不,改天我们再去你/妈的墓地那儿去看看,顺便告诉她我们要复婚的消息,我想她一定很高兴。” “这个主意不错。”他不反对。 “还有你干妈,反正两个妈我们都去看看。” “你想的真周到。”他点头,侧头笑着看她的眼睛:“不愧是我的好老婆。” 米娅听了脸上微笑,心中却笑不起来,杨小舞和佟拉拉的死她无法忘记,也无法做到当成什么也没发生,只要面对他,就忍不住想起她们。 道德与爱情,她究竟要如何选择。 ?????下班后,秦桑岩来接米娅,车子发动时她突然发现今天没见到佟氏夫妇。 “在找什么?”秦桑岩看她不停的张望。 “没什么。”她拉了拉嘴角,深吸了口气,笑着问:“你爸平常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 “没什么特别的,你看着买。” 两人携手步入商场,米娅挑了一条领带给秦滔,又挑了一套国际品牌的护肤品给秦滔的新任妻子,秦桑岩的后妈。 开门迎接他们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穿着得体,很有亲和力,微笑着请他们进屋,然后唤着屋里的秦滔:“老秦。” 秦滔戴着老花镜出来,手里还拿着报纸,给双方做了互相介绍,“这是乐姨,这是我儿子儿媳妇。” 彼此一次寒暄,秦滔夫妇对他们挑的礼物很满意,乐姨挺喜欢米娅的,拉着米娅的手问宝宝多大了,又说怀孕很辛苦,一定要注意身体。 米娅对乐姨的印象不好也不坏,感觉这是个完全与秦夫人不同性格的女人,秦夫人以夫为天,这个乐姨看上去却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女人,秦滔挑了这样一个女人当第二任妻子,真是出人意料。 晚上回去,米娅也在想这个问题,“岩,你觉得这个乐姨怎么样?” 秦桑岩握着方向盘,看她一眼:“你有什么看法?” “怠我直言,我觉得这个乐姨挺能管得住爸的,她的性格与妈不同,可以说相反,我从爸的眼睛中看出来他挺受乐姨管的。” “是吗?”他开着车,突然笑了,笑的点涩,“也许是吧,我妈不适合秦滔,很可惜她用着生命去爱的男人原来也有这样温柔的一面,他肯给南宫音,肯给乐姨,就是吝啬到不肯给她。” “别这样。”她握住他的手,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这是他心中的伤,她怎么能挑他的伤疤呢。 他反攥住她的手指:“我没事,就是一阵感慨而已,为我妈不值。如果我妈现在活着,我会让她离婚,然后去找一个真正对她好的男人。” 回到家米利夫妇已经睡下了,米娅洗了澡出来发现秦桑岩在书房,敲了敲门进去:“怎么还不睡?” 他捏捏她的脸:“有几份文件要看,你先去睡,不要等我。” “你不在,我睡不着。”她环抱住他的脖子,看着他正在看的文件,是关于下一季赫赛投资的项目,“你怎么不藏起来,就不怕我看了之后抢了你的生意?” “你会吗?”他轻笑,拉着她的手臂。 米娅点头:“在商言商,为了程氏的利益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他看了看她亮晶晶的眼睛,白皙的脸蛋在洗澡时被热水熏得有些微粉,看上去可爱之极,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蛋:“包括美人计?” 她配合着他演戏,夸张道:“咦,你怎么知道?看来被你识破了。” “被识破不用怕,我还是会甘心上当。”他旋即把她抱到腿上,脸往她睡衣领口里钻,埋在那双峰间吸着奶香。 米娅顿时勾住他的脖子…… 两人温存了一会,米娅红着脸,唇间微喘,吻了吻他的唇:“不打扰你了,早点睡。” ?????秦桑岩看文件到半夜,关了灯回卧室洗澡,看着床上安静睡着的身影,他的目光一片柔和,钻进被子从后面搂住她,她嘤咛着随即转过来往他怀里钻,模糊着说:“好困……” 睡吧,宝贝。 他在她脸上轻轻印下一吻,跟着闭上眼睛。 早上韩漠打来电话,秦桑岩在洗手间,米娅看了一眼说:“岩,电话。” 只听得到水声,听不到他的回音,估计没看到,米娅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按下接听键放到正在刮胡子的秦桑岩耳边。 习惯了用刮胡刀,秦桑岩半张脸都是泡沫,两手也沾着,便只能让米娅继续拿着,而米娅也想听听最近韩漠在和他说什么,联系如此密切。 “嗯……嗯……你做主就行了……” 秦桑岩讲的非常短,根本听不出什么,然后电话就结束了。 “姐夫找你干什么?” “我让他帮我卖一处房产。”他继续面对镜子刮着胡子。 米娅脑筋转了转:“你想卖掉凑成五千万?” 秦桑岩倒是没有刻意隐瞒,“嗯。” 咬了咬唇,米娅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一想到肚子里的等等,便毅然说:“还差多少?不够的话我那儿还有一些现金,虽然不多,但起码也能有一千万。” “不用。”他刮完了胡子,柔和的目光看她:“韩漠帮我卖了那处房产后五千万就差不多了。” “真的不用吗?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她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哽咽道。 “真的不用。”他听着她变掉的声音一阵心疼,“娅娅,你别担心,给完这五千万如果阿贵还想敲诈,我不会如他所愿。” “带子在他手里,你能有什么办法。” 他声音冷然:“大不了去自守。” “不要——”她慌乱中出声,紧紧抱住他,“钱是身外之物,杨小舞不是你有意杀的,分尸的人也不是你,你不应该承担所有的一切。只要还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何必弄到鱼死网破。” 秦桑岩慢慢把她拉到面前,低头看她:“我知道你心里怪我太残忍,有两条人命在我手上,我也知道你最近心里一直不开心,总在强颜欢笑……” “是,我承认我是这样想过,但是……”她颤抖的双臂骤然抱住他,“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身陷牢狱之灾,我不能没有你,等等不能没有爸爸。事已至此,我们只有向前走,你就算去了警察局纵使满嘴也说不清,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分尸的人到底是谁,也许这个凶手就是想陷害你,假如你去了不正中对方的阴谋诡计吗?” 他沉默,双手环上她的腰,一手在她背上抚摸着:“也只好如此。” “什么时候去送钱?”她仰头看他。 “明天。” “我陪你去。” “不行。”他怎么肯让她身陷囹圄,捧起她的脸说,“你乖乖在家等消息,哪儿也不要去,就当是为了等等好吗?” “可是我不放心你……”她说。 “没什么不放心的,他们不傻,求的只是财,不会把我怎么样,而且我与他们无仇无怨,他们拿到钱我拿到带子,从此他们远走高飞,我过我的太平日子。” 他说的笃定,她却听的心惊肉跳,明天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阿贵他们求财倒好,万一还存有什么别的心思,岂不是…… “不要胡思乱想。”他看着她纠结苍白的面孔,扣住她的肩膀,“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上午坐在办公室里米娅心里堵,大石压在胸口一般,脸色益发不好。 郭秘书汇报工作的时候只当她是怀孕累了,“程小姐,要不要把今晚的应酬推掉?” 米娅按着阵阵发胀的脑袋,“嗯,明天的也推掉,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趴在办公桌上不知不觉睡着,她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一身冷汗醒来,手碰到了鼠标,电脑屏幕亮起来。 看看新闻吧,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点了刷新按钮,浏览起新闻来,猛然间看到一行标题:赫赛负责人涉嫌杀人已被警方刑拘。 怎么可能?早上明明还好好的,他还送她上班。 米娅不信,电话响起来,关萼在电话里说:“桑岩被警方带走了,怎么办?” 这是真的! 她的心骤然紧缩,顿觉呼吸困难:“怎么会?你有没有搞错?” “不会有错的,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韩漠已经去了警察局,听说是警察到赫赛把桑岩带走的。” “他们凭什么?”她声音猛然嘶哑。 “他们、他们说桑岩涉嫌杀、杀了杨小舞。”关萼结巴起来:“还、还有人证、物、物证在……” 什么? 米娅这下懵了,不是说只有叫阿贵的人才有证据吗? 为什么警方又有所谓的证据? 米娅其实比关萼还急,却出声安慰着:“姐,你别急,姐夫的电话能不能给我一下。” 关萼报出了韩漠的号码,米娅记下后打过去,韩漠说他在警察局,具体的等见了面再说。 于是,米娅拿上包直接开车往关萼家赶,到了关萼家,关萼哭的眼睛都肿了,惊惶失措的样子:“这可怎么办……桑岩不能有事,我就这一个弟弟,他不能有事……” 望着关萼糟糕的情绪,米娅只能按捺住焦急和惊恐,安慰着关萼:“应该没什么事,桑岩说过他只是推了杨小舞一下,没有分尸,大不了我们请最好的律师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 关萼点点头,却看见米娅的手抖如筛糠,知道米娅也是怕的不行,顿时眼泪流得更凶了。 两个小时后韩漠出现在韩宅,他满身疲倦,一进来就往沙发上一坐,两手按着太阳穴:“准备请律师吧。” 一句话等于判了死刑,两个女人同时脸色煞白如纸。 关萼扑过去发了疯的摇着丈夫:“不可能,我不信……” “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你不信。”韩漠扶住妻子的肩膀,大声道。 米娅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为什么?警方为什么一夕之间就掌握了人证物证,所谓的人证是谁,物证又是什么?” “这事说起来完全是个意外。”韩漠嗓音透着无可奈何,“人证就是敲诈他的阿贵,物证就是阿贵用来要胁的带子。” 米娅错愕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喃喃:“没可能啊,阿贵不是求财的吗?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五千万,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韩漠长叹一声,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阿贵前天拿着三百万后一开始舍不得花,但是经不起诱惑和身边人的煽风点火,他就带着妹妹和妹夫,还有两个手下飞向澳门,准备在那儿吃喝玩乐一番。哪曾想他们把三百万输的只剩下几十万,输红眼的阿贵就想到了多年的老本行,出老千。但澳门赌场是个什么地方,几下很快就被发现了,当场抓个正着,把阿贵打了一顿。阿贵不服气,后来带了人去赌场报复,结果惊动了警方。警方在调查阿贵时发现他身上有可疑的视频,怀疑他与一桩命案有关,于是与S市警方联系,S市警方很快看过视频称里面的女人是前阵子碎尸案的受害者,另一个是本市的企业家。一来二去,澳门警方就把阿贵等人移交给了S市警方,在警方的审问下阿贵为了减刑,把所有的事全抖搂出来,自然也交待出了桑岩。警方今天一早就到赫赛把人拷走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听完米娅久久找不到声音,想不到事情峰回路转,快的令人措手不及,颤抖着双唇问:“警方现在怎么说?” “他们说阿贵指认秦桑岩杀了杨小舞是人证,物证就是那个视频带子,择日他们会提起公诉。” 韩漠的声音一字字落入耳朵里,米娅如五雷轰顶,眼前一片漆黑,差点向后倒去,关萼急忙过来扶住。 “我没事。”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我回去了……” 米娅明显不在状态,韩氏夫妇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关萼对韩漠说:“你送她回去吧。” 韩漠点头,拿起米娅的车钥匙钻进车内,关萼扶着米娅坐到后座。 头脑里仿佛有千军万马,米娅捂着腹部,无力的靠在座位里,满脑子是韩漠刚才的那些话。 在前面开车的韩漠突然听到后面传来米娅的声音:“姐夫,麻烦你帮我们找最好的律师,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另外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警方,我想见见岩。” “我去安排。”韩漠看着米娅如此,心中不忍,几次想说什么,最后都吞了回去,关萼也是如此,耷拉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米娅到了家,米利感到奇怪,“娅娅,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有桑岩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你妈刚做好午饭等着他回来拿,然后送到你公司去呢。”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是我让他不要回来拿的,爸,我不说了,我要上楼躺一会儿。”米娅不敢把噩耗告诉养父母。 一听说女儿不舒服,米利赶紧拄着拐杖到厨房去叫米妈妈:“你赶紧去看看娅娅,她说不舒服。” 米妈妈一听也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到楼上卧室去,却见女儿睡得正沉,轻轻摸了摸额头没发现米娅发烧,遂放心走了。 米娅慢慢睁开眼睛,翻了个身,眼泪无声无息的自眼角滑了出来,双手轻按在肚子上,等等,怎么办,爸爸被抓了,妈妈好担心爸爸,怎么办……妈妈好害怕爸爸不在,妈妈好害怕…… ?????度日如年的过了一天,米娅还是没等来韩漠的消息,她打电话去询问,韩漠说在法院宣判前禁止一切探视。 无奈之下,她想到了秦滔,赶紧给秦滔挂了一个电话,政府高官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不到两个小时秦滔打电话来告诉她已经安排了准确的探视时间。 见到秦桑岩是在三天后,米娅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不能接受眼前的人,穿着囚犯服,头发长了,冒出了很多胡茬,脸色也不好,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只有在看到她时瞬间炯炯有神。 “岩。”一见面,米娅就迫不及待隔着桌子拉住他的手,可她最先触及的却是他手上冰冷的手铐。 “抓紧时间。”韩漠和关萼也来了,说完这句就出去了。 望着眼前憔悴的秦桑岩,米娅刹那间眼泪滂沱如雨下:“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对不起。”秦桑岩移动双唇,紧紧握住她的手,“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等等等的到来,更或许我看不到等等了,对不起,我不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她哭的更凶了,“我需要你,等等也需要你,你会没事的,我请了最好的律师,一定会为你申辩,你会没事的……人不是你杀的,你顶多会被判过失杀人罪……” “娅娅,接受现实。”秦桑岩的声音带着一丝紧意,握的她的手有些疼,“人是我杀的,我有罪!” 米娅震惊的看着他,他不是说他是过失杀人吗? 为什么突然又改口? “娅娅,你听我说。”他的手传递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嗓音低而重:“把等等养大,把他(她)抚养成人,好好教育他(她)。如果你遇到合适的男人就改嫁,我希望你幸福,不希望你这辈子一个人过,那样对你不公平。” “你在说什么?”米娅完全弄不懂此时听到的,他这是打算认罪吗?为什么? 他明明说过他不是凶手,为什么现在又要揽到自己头上? 他在顾忌什么? 顾忌谁? “娅娅。”他舔了舔唇,面容上尽是正色之意,摩挲着她的手背,一字一顿的继续说:“我爱你,娅娅。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背弃了我们的承诺,不能陪你到老……” “我不要听这些。”米娅完全不能接受他说的这些匪夷所思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明明没杀人,为什么要承担这个罪名,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负责任,我怎么办,等等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替谁顶罪?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为什么你宁可牺牲我和等等,也要替凶手隐瞒?在你心里是不是我和等等永远是你可有可无的选择?” 她一连串的提问和指责让他无言以对,痛苦般揉脸,挣扎半刻缓缓说:“娅娅,我是爱你的,我爱你,我爱等等,我没有一刻不想出去,没有一刻不想回到你身边。在这里我的煎熬不比你少,死,我不怕,我怕你和等等将来怎么办,我怕你们母子过不好,我怕有人欺负你们,我怕等等长大了受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这些我想过,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有我的理由,我有的出发点,是我太自私……” 米娅心疼的拉住他的手,摸着他瘦削的脸庞:“岩,我求你了,有些忙可以帮,有些忙不可以帮,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替那个人隐瞒,有一就有二,说不定那个人还会继续杀人,你顶得了一次,你能顶第二次吗?你有几条命可以顶?” 秦桑岩垂眸,把她的手放在唇前亲吻,然后把脸埋在她掌心,过了半晌,她以为他想通了,他却抬头对她说:“去把我姐和姐夫叫进来,我有些话要跟他们说。” 满心失望,又束手无策,米娅站起来出去叫关萼夫妇,等候室里关萼靠在韩漠肩上抽泣着,嘴里呢喃着什么,韩漠拍着妻子的肩安慰。 “姐,姐夫,岩要见你们。”米娅擦了擦脸上的泪,走过去轻声说。 听到弟弟要见自己,关萼急急忙忙站起来,韩漠拉住妻子:“慢点,不要着急,时间还有的是。” 米娅本来想跟进去,但是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她悲从心来,眼泪掉的更凶了,双腿虚软不禁往身后的沙发呆坐下去。 不知道秦桑岩和关萼夫妇说了什么,关萼出来的时候也是泣不成声,几乎走不动路,硬靠韩漠扶着。 “时间到了。”这时候有狱警进来,关上了进去的门,米娅看着那扇铁门上了锁,感觉整个世界崩塌了。 回去的路上韩漠开车,车后面的两个女人已经止住了哭泣,却各自呆呆的想着心事,韩漠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脑海里突然冒上来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像滚雪球越滚越大。 米娅这几天对养父母慌称秦桑岩出差了,但今天回家的时候米利正在看新闻,电视里播的正是秦桑岩被捕的消息。 “娅娅。”米利调了台,米妈妈也紧张的走过来:“你是不是去看桑岩了?他怎么样?要不要紧?” 米娅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摇了摇头,扭身上楼梯。 望着女儿幽灵一样的身影,凝重和担忧全写在米利夫妇脸上,焦心的是他们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干看着。 第二天米妈妈轻手轻脚进了女儿房间,发现女儿的眼睛都哭肿了,肯定昨晚一夜没睡,她看了心疼,拧了热毛巾过来:“娅娅,你怀着孕,要保重身体,你这样的情绪对孩子很不好,万一孩子再出点什么意外这可怎么办才好。” 米娅默默擦脸,声音嘶哑的开口:“我知道。” ∩﹏∩∩﹏∩∩﹏∩∩﹏∩ 下面还有一更一万字滴。 第三百九十九章 大结局(终)10000字 米妈妈皱着眉头,苍老的手摸着女儿的头:“光知道有什么用,唉,桑岩出了这样的事是谁也不想看到的,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和你爸真不应该,要不是我们从电视上看到,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不告诉我们?” “我是怕你们担心。爱僾嚟朤”米娅下意识的摸自己凸起来的肚子。 楼下有汽车的声音,米娅下床从窗户往下看,是韩漠,关萼没来,只有他一个人。 “妈,你去把人请到楼下书房来,我有话要跟他说。”米娅对米妈妈说道。 时间切换到几分钟后,书房内米娅与韩漠对座,起初是沉默,只有茶几上的茶飘着热气腾腾的茶香味妾。 “人是我杀的。”韩漠一出口就是出人意料的一句。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米娅看着杯子中舒展的茶叶说:“为什么?你和杨小舞又无恩怨,你有什么动机杀她?” “我有。”韩漠苦笑着,“我和杨小舞认识在几个月前,她是我的外遇,关萼一开始并不知道,我隐瞒得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后来外面渐渐有了风言风语,本来像杨小舞那种明星传绯闻很正常,但是关于我和她的流言起的太厉害,很快传到了关萼的耳朵里。她和我大吵大闹,我在她面前保证会解决掉杨小舞,于是我和杨小舞摊牌,我希望给她一笔钱了断此事,谁知道她早有准备,她说要了断可以,要我投资拍她下一部的戏,捧她当女一号。我那段时间资金周转的很紧,给她几百万的分手费已经不易,还要我拿上千万的制作费出来着实拿不出来。杨小舞就说我装,她说我有一个有钱的小舅子为什么不去借,我说我和秦桑岩一向没有经济来往,再说这种事情最好不要让关萼娘家人知道,杨小舞却不依不饶,她说如果我拿不出来,她就把我和她的事抖擞出去,要我身败名裂,要我妻离子散。我是一时糊涂才走错了路,我很爱关萼和韩智,我不想看到杨小舞所说的情况,于是我就起了杀机,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那天傍晚我无意中看到杨小舞的车,就跟上去,想不到她在威胁桑岩,桑岩失手把她推倒,她的头砸在石头上当时就不动了。桑岩以为她死了,跑到山下找信号打电话报警,我准备出去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个身影,跟着秦桑岩跑下山,于是我等了一会才过去,发现杨小舞还有气,我就把人从另一条路背下山,到了山脚下杨小舞醒了,她说她要告我行凶,我一时气不过就掐死了她,想到她企图害我家破人亡,我一时头脑发热就把人分了尸。后来阿贵拿出带子勒索桑岩我才知道,那个在我前面跑下山的人正是阿贵。墼” 听完韩漠的讲述,米娅发现韩漠讲的与秦桑岩讲的完全不一样,韩漠讲的时候带着感情,有如身临其境,完全像是他所为。 “为什么不早站出来?”米娅不知道是该怪韩漠还是该害怕韩漠,他为了情变就杀人灭口着实令人发指,但是她心里仍是有一丝不相信,不相信他会是这样一种人,难道真印证了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韩漠唇角勾起一抹笑,呷了口茶说:“凡是犯罪的人遇到这种事是能躲就躲,我又怎么会轻易站出来认罪。像我这样的人如今什么都有了,妻子,孩子,事业,要我突然失去这些东西真的比杀了我还要痛苦。” “那你为什么要承认人是你杀的?”这是米娅不解的地方,“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怕我告诉警方吗?” “我既然告诉了你,我就有此打算,我打算去自守。”韩漠突然正色道。 米娅倒是没有想到,手一抖,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惊诧,问:“你想好了?” “想好了。”韩漠放下了杯子,“我来就是要告诉你真相,我为他替我顶罪感到抱歉,今天去看守所看他,他和我说让我以后好好照顾你们母子,我当时听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我为我的自私感到惭愧。我有事业,有家庭,有妻子孩子,舍不得丢掉,他又何尝没有?他比我更难得到今天的幸福生活,我不能拖累他,不能毁了他,该我承担的责任我要一力承担起来。” “关萼知道吗?”米娅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挑不出来。 “她知道,正是因为她知道真相所以最近一直和我争吵,韩智因此而不开心,那天在学校演出你也看到了,小家伙闹了脾气,但这一切从今天开始就会消失,一切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米娅这下总算明白最近关萼夫妇总吵架的原因,原来真的是为了杨小舞,可惜了佟拉拉,她无辜受冤,到最后含冤而死。 “好了,话就讲到此,我走了,相信我进去后桑岩就会放出来,你们好好生活,以后替我照顾关萼母子。” 听着韩漠说着告别和托付的话,米娅感触良多,仿佛看到了秦桑岩当时对着韩漠说着同样话的情景,撇去韩漠杀人不谈,他真的是个好丈夫,只可惜他一步错,步步错,着实令人唏嘘。 韩漠走后,米娅的心情好了不少,中午竟下楼陪着父母吃饭,而且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喝掉了两碗米妈妈熬的汤。 米妈妈与米利感到惊奇,“娅娅,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你们的女婿可能很快就被放出来了。”米娅开心宣布。 米妈妈和米利惊喜连连:“真的啊?” “嗯。”米娅大力点头,“妈,家里还有没有菜,做点岩爱吃的,说不定今天他就会被放出来。” “好好,有,我去包水饺,他最爱吃我包的水饺。”米妈妈忙不迭的答应着,收拾好碗筷到厨房忙活开了。 下午,米娅在花园散步,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是关萼打来的,她预料到关萼会说什么。 “姐。” “韩漠是不是去找过你?” “嗯。” “那他人呢?” “他说他去自守。” “什么自守?他怎么这么傻。”关萼大惊,“他走了有多久?” “快三个小时了。” 关萼又嘀咕了什么,然后匆匆收了线。 这整天米娅都在等消息,傍晚她经过客厅,听到米利在叫:“娅娅,快过来看电视。” 米娅走过去一看电视里正放着一条新闻:“……本台消息,杨小舞被杀碎尸案又有了新的进展,韩氏负责人今天上午前去自守,对方称他才是杀死杨小舞的凶手,与赫赛负责人无关……警方称该案扑朔迷离,目前正在审理,无法回应,不日将召开记者招待会对此事进行公布说明……” “怎么桑岩的姐夫成了杀人凶手,这案子越来越让人看不懂。”米利发出感叹。 米娅没什么评价,事实上静下心来想一想,她觉得韩漠虽然讲的合情合理,但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更何况韩漠一贯是个模范丈夫和父亲,不像是那种头脑发热就搞外遇的男人。 像警方和爸所说,这件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教人看不懂,一切只待警方查出真相。 两天后,警方召开了记者招待会,米娅第一时间打开办公室的液晶电视收看,白绵绵刚好进来,一起看起来。 “根据我们核实,自守的韩漠不是杀害杨小舞的真正凶手……” 此话一出台下响起记者连番快门,有记者就提问:“为什么这么说,警方有什么证据?” “警方的证据就是根据韩漠供述他杀死杨小舞是想保全名声,保全自己的家庭,但事实并非如此,经过我们的排查和走访,韩漠确实与杨小舞传过绯闻,但他们没有男女关系,纯属炒作和媒体捏造。韩漠向警方自守的目的我们也已经查清了,他是想解救犯罪嫌疑人秦桑岩……” “轰!”米娅一阵耳鸣,感觉到天旋地转,她没想到韩漠居然与杨小舞的案子无关,那天韩漠所说完全是为了帮秦桑岩脱罪,这么说岩还得继续被关押,等候开庭。 “娅姐。”白绵绵看米娅摇摇欲坠,赶紧过来扶到沙发上坐下:“法院还没判呢,说不定还有转机。” “转机?”白绵绵绝望的喃喃重复,“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等等没有了爸爸,我没有了丈夫,什么也没有了……” “赫赛因为秦桑岩入狱股价大跌,赫赛内部可能乱成一团,娅姐,越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你越不能乱,你乱了就完了,没人能救得了秦桑岩和赫赛。”白绵绵分析着行势。 米娅如大梦初醒,“对,我不能乱,我不能自乱阵脚,法院还没有判,说明还有一线生机,我要振作。” “要不,你去赫赛看看?”白绵绵提议。 绵绵说的很对,米娅点了点头。 ?????赫赛离的并不太远,米娅要开车,白绵绵怕她心绪不定,便主动请缨当司机送她过去。 赫赛那儿没有想象中的乱,起码米娅过去的时候大楼内各个部门的人还好好的坐在位置上上班,秦桑岩的秘书接待了米娅。 米娅询问公司情况,秘书说:“秦总走的时候把公司交给了钟总,这两天赫赛内部虽然有些流言,好在钟总在管,没出什么大事。赫赛股价大跌是意料之中的事,钟总已经在积极应对了。” 这就好,米娅一颗心逐渐放下来,这个所谓的钟总名叫钟琤,她曾听秦桑岩提过,是他的得力助手,最信任的属下,在赫赛集团中担任总裁一职,能力与才干有目共睹。 “秦太太,钟总在接见一个客户,要不要把钟总叫过来?”秘书问。 “不必了。”米娅不想打扰钟琤的工作,既是岩钦点的继任者,她应该要做的是支持,走之前留了电话号码给对秘书说:“你和钟总就说我来过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电话联系。” “想不到秦桑岩挺会用人的嘛,要是别的企业老板被抓了,公司内部早就乱成一团了。”白绵绵陪着米娅走出赫赛大楼,如此感叹道。 米娅回头看了看伫立在身后的赫赛大楼,这里毕竟有岩的心血,钟琤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赫赛需要的是灵魂人物,需要的是主人,需要的是精神支柱,现在看着它还屹立不倒,也不过是表象,恐怕一等法院宣判,这所有繁华的一切都可能瞬间坍塌,不复存在。 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容忍他就这样被法院判刑,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但,她能做什么呢? 他说他认罪,他承认杀了人,她如何救他,就算请通天的律师恐怕也无计可施。 当前关键所在就是找到凶手,只要找到凶手,岩就有救。 米娅不由又想起了秦滔,打了电话过去。 “爸,求你救救桑岩,救救他。”米娅一接通电话就控制不住情绪哀求着。 秦滔在电话里叹了口气:“晚了,桑岩捅出这么大的窟窿,不要说我救他了,我现在自身都难保,媒体这几天抓着这件事不放,把我和文绢,还有南宫音的陈年往事揪出来大肆报导,我感到压力很大。前天你求我让你见他一面,我也是卖了这张老脸不要硬是托了关系,现在不同了,上头几次找我谈话,暗示让我提前退休,恐怕我这两天要交辞职信,正式退下来。” 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的,机会之门似乎再次合上,米娅没料到秦桑岩的事会对秦滔造成影响,看来在秦滔这方面行不通。 这里不行,就走那里,韩漠被放出来后,动用了关系,请了国内最有名的大律师,米娅也去了。 律师看过所有档案后长久不说话,然后摇头:“你们请别人吧,这官司百分之九十九是输的。” “怎么会百分之九十九?”米娅声音抬高,“你好好看看,岩他说那天他下山打电话报警的时候杨小舞还在,等他回去杨小舞就不见了,很明显是有人或是凶手把杨小舞移走并杀害了,他不是凶手,你明不明白?” 韩漠轻咳,暗示米娅不要过于激动,这个大律师本来工作档期排的极满,是他动手关系花了大价钱才请来的。 但米娅哪里肯听,又说:“你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律师,你应该看得出来这其中的蹊跷之处,如果真是他杀了人,你想我会花这么多口舌跟你说这些吗?” 律师还是摇头,他好歹也是名声在外,万一这个案子输了对他的名声和以后的生意可是会有大大的影响,因此不接为好,当即把档案还给他们站了起来:“很抱歉,秦太太,韩先生,在下无能为力,这是场必输的官司,告辞了!” 看着律师决然离开的身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米娅啜泣着背过身去。 韩漠看到此一阵沉默,许久后说:“没关系,这个不行我会再请另外好的律师,总有律师肯接手。” 米娅擦擦眼泪点头,也只好寄希望于下一个。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韩漠连请了几个大名鼎鼎的律师,均被婉言拒绝了,离法院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米娅也越来越绝望,整个人成天恍恍惚惚的。 周末休息在家,近中午了米妈妈还是不见女儿下楼,叩门进来,手里端着饭菜,小心翼翼的搁在桌子上,对呆坐在床上的米娅说:“人是铁,饭是钢,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为了肚子里的等等你好歹吃点东西。” “嗯。”米娅这才发现妈妈进来了,匆匆下床,拿起饭菜吃起来。 米妈妈看女儿蓬头垢面,问:“刷牙洗脸了吗?” 米娅后知后觉的摇头,米妈妈叹了口气,去拧了毛巾过来,米娅擦完脸,米妈妈又递上牙刷:“娅娅,你是当妈的人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万一桑岩真要有个好歹,你得为你肚子里的等等打算,这是他的骨肉,也是你们的孩子,你不要担心孩子以后没人带的问题,妈妈还年轻,会给你带好等等……” 米妈妈不说还好,一说米娅的眼泪就掉下来,米妈妈摸了摸女儿的长发:“你要坚强,还有妈妈,还有爸爸在……” …… 法院宣判前一天,总算有律师肯接手。 这天米娅开车,无意中看到高中部的大门,心中一阵触动,正值学校放周末假,看门的门卫似乎也不在,她停了车,步行进了校园。 与平常的喧闹相比校园里十分安静,上空回荡着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教学楼后有块操场,此时有几个少年在半边篮球场上打篮球,汗水在太阳光下反射出晶莹的光泽,散发出年轻与活力,青春与激情。 旁边看台上坐了几个少女,双颊红扑扑的,正在给篮球场上最帅的男孩加油,这是一个充满了憧憬爱情的年纪,这是一段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等到多年后回忆起来仍是记忆中最美的片段。 由此,米娅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看着自己暗恋的对象,心里想靠近又害怕,她渴望去爱,渴望被爱,那时候以为自己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去等,殊不知恋爱就该趁年轻勇敢去爱,去追求爱,否则一旦逝去就是永恒的错过。 当年,她错过了秦桑岩,只敢悄悄仰慕他,只敢偷偷躲在电线杆后一解相思。 后来阴差阳错,他们走到了一起,曾经最憧憬的爱情原来到手后那么不快乐,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他们争吵,他们彼此怀疑,他们互相伤害,他们恶言相向,他们撕破了脸…… 美好被撕碎,他们以离婚收场,分道扬镳。她在心中咬牙切齿,后悔当年对他一见钟情,后悔自己一厢情愿,后悔自己不该靠近,后悔自己错嫁。 米娅低头涩然一笑,那时候认为永远不可能和他再在一起,人生如果都按自己设定好的轨道走该有多好,可以不被抛弃,不被伤害…… 都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会教会男人很多东西,那么谁是女人的学校?命运? 命运把她和他再次联系到一起,他们彼此心中一直有彼此,他们复婚,她有了等等,这些来的太快,又来的理所当然。 在校园里来回找了很久,她都没有找到当年藏身的电线杆,也是,校园里大部分被翻新的,操场、教学楼、图书馆……一根小小的电线杆早就没了踪影。 米娅步出学校,坐进车内,打开广播,电台正放着一首老歌《电台情歌》: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 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关于爱情我们了解的太少 爱了以后又不觉可靠 你和我看着霓虹 穿过了爱情的街道 有种不真实的味道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桥 到对方心底瞧一瞧 体会彼此什么才最重要 别再寂寞的拥抱 谁能够将电台情歌关掉 它将你我心事唱的太敏感 当两颗心放在感情天秤上 想了太多又做的太少 你我仰望星空 走到了爱情的边疆 有种不确定预感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桥 到对方心底瞧一瞧 …… 这首歌如果当初离婚前听到该多好,完全是他们感情问题的写照。 当年他们不理解对方,没有到彼此的心底去看一看,看一看彼此心底在想什么,一味的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多年后,他们体会到了,又走到一起,却又被铁窗无情的阻挡住,不能不说是他们蹉跎了岁月,明明可以一直相守,却闹出那么多的波折。 离开学校,她去了看守所,这是开庭前最后一次看他,是律师争取来的时间,只有半小时。 “秦太太,我还有些问题要问秦先生,所以您只有十分钟。”律师敬业的说道。 “嗯。”米娅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探视房间。 秦桑岩今天的形象比前几天要好,胡子刮的很干净,头发也剪短了,面色也恢复了一些,就是体重没增加,还是那么瘦,和上次一样身后角落里仍站着一名狱警。 米娅今天没有哭,她不允许自己哭,她要笑着陪他等候明天的开庭。 “你好吗?等等还好吗?”他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又增加了一倍的腰围。 她微笑:“都挺好的。” 他亲着她的手掌心,又摸摸她的脸颊和额头:“我知道你肯定不好,吃不下睡不着是不是?傻丫头,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好。对了,薛璟誉有没有和你联系?”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她不想听那些,从旁边的椅子上拿出一只饭盒出来说:“这是妈给你包的饺子,是你最爱吃的。” “娅娅。”秦桑岩知道她在回避什么,拉着她的手说:“别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牺牲下辈子,我更不希望你一个人孤独的走完下半生,我希望你有人照顾,快快乐乐乐的,我希望能有个男人照顾好等等,照顾好你。薛璟誉这个男人不错,他爱了你这么多年,他不会嫌弃你……” 米娅仿佛没听到,用筷子夹了一只饺子送到他嘴前:“来,我喂你。” 秦桑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终究张开一条缝,把饺子咬下去,米娅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吃饺子爱粘醋,我妈给你也准备了。”说着,翻开饭盒,从里面拿出一只小饭盒,打开来满室的醋香。 看着她倔强的面庞和下巴,他没有再说下去,张嘴接下她喂过来的一只只粘了醋的水饺,直到吃的一颗不剩。 十分钟到了之后,米娅在外面等律师,二十分钟后律师摇头叹气从里面出来:“秦太太,这官司没法打赢,秦先生与我完全不配合,他一口咬定人是他杀的,他认罪,这案子没法打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米娅说:“你尽全力就行,不管输赢我会付你一大笔酬劳。” 律师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这些案子还存在许多疑点,我需要回去再整理一下,失陪。” 米娅单独从看守所出来,韩漠夫妇等在外面,关萼的眼睛还是红肿的,这几天哭了不少。 “律师怎么说?”韩漠问。 米娅木然的说:“桑岩不肯合作,律师也没办法,只说尽力而为。” “我有话要跟你说,能找个地方谈谈吗?”关萼手帕掩鼻,啜泣着开口。 “好。”米娅点头。 韩漠似乎知道妻子要说什么:“去家里吧,家里谈着方便。” 韩宅—— 保姆泡了茶就被韩漠打发了下去,这是韩漠的书房,典型的硬朗风格,此时三人谁也没说话,安静的像在静坐。 米娅低头一点点的喝着茶,韩漠与关萼对视一眼,关萼的手被韩漠攥住,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桑岩……”关萼突然出声。 “姐,你这话从何说起。”米娅抬头。 “是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关萼眼泪成串掉,诉说着,“人是我杀的,桑岩是替我顶的罪……” 米娅愣了一愣:“姐,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们为了救人费了不少心力,之前姐夫去顶罪的情我已经欠下了,你又这样何必。” “不是这样的,桑岩和韩漠都是想保护我,他们才会先后去认罪,真正杀死杨小舞的人是我,是我关萼。”关萼情绪激动,“是我气不过,头脑发热把杨小舞的尸体大卸八块,分别埋在山上和隔壁市,我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人会知道,想不到这么快尸体就被发现。我更想不到会连累桑岩,他是无辜的,凶手是我……” 关萼讲的语无伦次,米娅整理不出头绪,看向韩漠,韩漠低头,一脸静默,仿佛默认了此事。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杨小舞,你与她没有过节,又怎么会下手这么残忍?” 关萼连声抽噎:“说来话来,事情的起因是由于杨小舞与韩漠的绯闻,今年年初他和人合伙投资了一部电视剧,在饭局上认识了杨小舞,当时杨小舞一见到他眼睛就腻在他身上,想方设法要到了他的号码。事后不顾韩漠已婚的身份,频频给他打电话,或是制造在公从场合碰面的机会,于是媒体就开始炒作。当事情传到我耳朵里时我火冒三丈,我传问韩漠有没有这回事,他说没有,然后媒体又曝光在电视剧开拍仪式上他们的亲密照片,其实当时是媒体取景角度的问题,我信以为真,和韩漠大吵大闹。就在我和韩漠冷战的期间杨小舞居然还有胆子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谈谈。我心想我是正妻我怕谁,于是就去了,杨小舞嘲笑我人老珠黄,皮肤松驰,比不得她年轻貌美,身材火-辣,她说韩漠早就腻烦我了,只是碍于我娘家的势力,不敢明目张胆嫌弃我,迟早会把我甩了。杨小舞还举着手向我炫耀她手上的钻戒,说是韩漠买的,我实在气不过就打了杨小舞一耳光,杨小舞反手也打了我一个耳光,益发嚣张的说趁早让我把韩太太的位置让出来,不要等韩漠提出离婚惹得大家不痛快。那次我被杨小舞气的不轻,韩漠又矢口否认与杨小舞有染,我抓不到把柄,就想到了要教训教训杨小舞。几天后韩漠出差,我打电话约杨小舞见面,她却说有事,我以为他们厮混在一起,刚好我提前让人悄悄在她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打算来个捉-奸,当场戳破韩漠的谎话。那天晚上,我发现杨小舞的信号在天平山,当即开车赶过去,等我上去的时候发现杨小舞倒在地上,脑后一滩血,我一摸鼻息,还有气,然后我悄悄按原路把杨小舞背下了山,开到了荒郊野外。杨小舞这时候也醒了,满头是血,看到我后态度恶劣,大吵着说要报警抓我,我知道她不是开玩笑,如果她报了警我有嘴说不清,说不定真的会被警方定为企图杀人,那样的话我只能拱手把韩太太的宝座让给杨小舞,我不甘心,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杨小舞这个贱女人毁了我的家庭,抢走我的丈夫,我随手搬起旁边的一个石头对着杨小舞的后脑又砸了下去……” 听到这儿,满室的死寂,米娅惊恐的看着关萼,看不出来关萼会做出这等事情来,“那……分尸呢?也是你做的?” “对,是我。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大脑完全不受控制,我拿出了后备箱里的刀对着杨小舞的尸体就割了下去……”关萼讲到这里面孔苍白,举到面前的双手颤抖个不停,仿佛那上面还飘着浓浓的血腥味。 韩漠默默搂着关萼,给予安慰,对米娅说道:“怪我不好,忙于工作,以为她只是疑神疑鬼的小打小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样严重。等我发现的时候是我出差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她整个人都变了,晚上怕黑,怕打雷下雨,怕有人大声说话,等我逼问出真相的时候我惊呆了,第一反应是去带她自守。但是她死活不肯,她抱着我的大腿哭,她说她错了,她说她太爱我,太害怕失去我,我看着她趴在我脚下哀求的样子心软了,按道理来说我也有错,要不是我疏于对她的关心,只想着赚钱,也不会让她走到今天的地步。” 米娅接下去说:“所以,你隐瞒了下来,然后韩智开始发现你们经常争吵,为的就是这件事?” “对。”韩漠没有否认,苦苦笑着,“毕竟心中有鬼,尤其是在杨小舞的尸体被发现后,佟拉拉成了替罪羊,我知道不能让别人去承担,打算去顶罪,关萼听了不肯,她说这个家不能散,韩智还太小,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她甚至用自杀来威胁我不准我去自守。在这样的压力下我无法站出去,佟拉拉死后我一直内疚,桑岩见我闷闷不乐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想他是关萼的弟弟,告诉他也没关系。他知道后久久不说话,也被吓到了。后来他告诉我,杨小舞之所以在山上满头的血是因为被他推的,他当时下山去打电话,回去后杨小舞就不见了,他以为杨小舞回家了,没想到把杨小舞背下山的人是他姐姐,这可真是阴差阳错,天意弄人。” 米娅坐在边上,静静听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指责关萼的残忍,还是同情于她的可怜,为了丈夫一个莫虚有的出轨,居然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来,结果害了一个又一个。 关萼骤然痛哭流涕:“我没想到桑岩把这件事揽了下来,他被抓进警察局后很快承认自己杀了杨小舞,我知道他是替我顶的罪,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没查清楚就上了杨小舞激将法的当,可是事情已经做了,我能怎么办?我没退路,两次去看桑岩,两次我说我去自守,他都不让我去做,他说他不希望连累更多的人,他只要我过的好……” 事情听到这里米娅还能说什么呢,之前她恨透了凶手,恨对方自私自利,把无罪的秦桑岩推到了杀人凶手的位置上去。 现在关萼夫妻亲口承认,人是关萼杀的,尸体也是关萼分割的,岩也好,韩漠也罢,他们都在极力保护这个女人。 她能怎么办? 关萼是岩的姐姐,虽不是亲姐姐,却胜似亲姐姐,倘若被他顶罪的人是旁人,她可以马上告诉警察,抓到真正的凶手。 可这不是旁人,是他姐姐,是他的亲人。 她如果做了他就算被放出来也会恨她,恨她一辈子。 此时此刻,米娅真想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就当个聋子、哑巴该有多好。 次日开庭,被告律师就几大疑点提出疑问,而原告律师却拿出了一大堆证据,以及秦桑岩的供词。 案子进入焦灼状态,控辨双方互不相让,轮到被告秦桑岩陈述时,他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完全把律师之前的所有唇舌和努力白费了,现场一片哗然。 经过一番法庭辩论,法院当庭宣判秦桑岩杀人罪名成立,判无期徒刑,终身监禁。 ——正文完——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或直接百度搜索“书本网”